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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愛

女孩看著男孩踏出自己住處的那一刻,說不上是放鬆,而是一種依賴被活生生扯掉的感覺。回憶湧上心頭,百感交集的她,在目送他離開之中,想起這幾年他們荒腔走板的愛情。    

幾年前,女孩剛從失戀中恢復,就遇見這個男孩。男孩對她很好,無微不至地呵護,很快地,他們就在一起了。    

她記得他第一次牽手的時候,他說,他會好好照顧她,不讓她受傷。    

重新相信愛情的她,為了遺忘上一段不愉快的戀情,她在他身上全心全意投入。     

男孩說,為了節省開銷,我們住在一起吧!   

女孩也很高興地答應了。但同居一段日子後,她發現男孩的舉動卻越來越神秘,尤其當手機響起,他總是講得特別小聲;上網時,只要離開座位,他就刻意把MSN登出,似乎不想讓她看見。     

她漸漸覺得,他是不是瞞了什麼。     

女孩趁男孩洗澡時偷看了他的手機,但什麼異狀都沒有,簡訊跟通話紀錄很明顯地被刪除過;她去查他的電腦,發現他根本沒有設定自動儲存對話紀錄。她才知道,原來他早就在提防她。     

女孩不死心地翻著他的電腦,想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就在這時,被洗完澡踏出浴室的他看見了,他不悅地問:「妳在幹嘛?」     

「沒、沒有啊。」女孩心虛地把電腦關掉。     

「妳不相信我?」男孩走過來,緊擁著她。     

「我相信啊。」   

男孩親了一下懷裡的她:「相信就好,我最愛妳了。」     

但過了幾天如膠似漆的甜蜜生活後,男孩又故態復萌地裝神弄鬼。女孩的第六感告訴她,他一定藏了什麼秘密。於是趁他出門買宵夜時,偷偷在電腦裡安裝了自動儲存紀錄的軟體。一段時間後,她漸漸從男孩的MSN對話紀錄中,察覺他跟前女友根本沒分手的事實,她幾乎崩潰。     

他們開始爭吵,女孩哭哭啼啼地要他給個交代。男孩說:「我愛的是妳,那是因為她用自殺威脅我,我才沒有跟她分手,我早就不愛她了。」

禁不住女孩的哭鬧,男孩終於答應要跟前女友劃清關係,不再來往。

女孩以為從此平靜了,但幾個月後,卻在前女友的FB上看到他們出遊的合照。那些地方,男孩從來都沒帶她去過,她看著他們燦爛的笑容,背景在旅館房間裝潢的襯托下,感覺那麼幸福,她的心瞬間被撕裂了。她才恍然大悟從交往以來,他的假日,為什麼總是那麼忙碌;因為,對他而言,她始終都不是那個最需要陪伴的人。

她在他的欺騙底下成為第三者,前女友的朋友們卻一致將矛頭指向她,在FB上大罵她不要臉,搶了別人的男人。整起狀況她都被矇在鼓裡,卻沒人相信她是無辜的。

男孩總是信誓旦旦:「我不會再跟前女友聯絡了。」但沒多久又被她發現他們私下的藕斷絲連。她與男孩不斷的衝突弄得她好累、好傷,但男孩總是在東窗事發後拼命甜言蜜語地哄她,讓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諒他,相信他不是故意犯錯。

女孩的朋友都勸她趕快分手,別再把心思放在這個爛男人身上;但她就是做不到。只要他不主動離開,她覺得自己沒辦法那麼殘忍地對他說分手。

女孩任由男孩不停對她撒謊,再一一揭穿他的謊言,然後他低聲下氣求她原諒,而後又和好如初。女孩對男孩不斷地期望又失望,這樣一次次的惡性循環,直到有一天,她遇見了另一個讓她心動的人,她立刻陷落在對方的溫柔之中,背叛了男孩。

躺在另一個男人的床上,女孩覺得有種報復的快感,然而罪惡繼之而來,緩緩折磨著她。

回到住處後,女孩鼓起勇氣跟男孩提了分手。男孩不可置信地望著她,這不是他熟識的她,他以為她永遠都對他不離不棄的。男孩喊她寶貝,試圖哄回她的心意,奈何被她冰冷的眼神灼傷了他的積極。他知道分手的理由是什麼,他不用逼她解釋。是他不好,從一開始,他就騙了她的感情。

沉默在他們之間燃燒,他給她最後一個擁抱,她沒有掙脫。

「親愛的,妳還愛我嗎?」他沙啞著問她。

女孩很想告訴他,不是不愛,只是誠實好難;但她沒有任何回答,閉上眼,靜靜流下遺憾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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