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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之戀】愛的多重人格

大雨傾盆而下,我站在咖啡店門口,不斷確定著手機上的訊息,一再確認我和對方是約在這個時間、這間店要見面,但時間到了,對方遲遲沒有出現,也沒有回覆任何訊息,讓我不禁懷疑起自己是不是被放鴿子了。

身為在情慾大海上載浮載沉數年的人,被放鴿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但到當天才發現對方沒有現身還是第一次,通常至少會提前個一小時左右通知吧!一邊在內心翻白眼,卻又忍不住在心裡幫對方找藉口,或許她在停車?又或是在行進間沒注意到手機。

「叮!」終於手機響起了熟悉的鈴聲,對方傳了訊息過來:「我在旅館開好了房間,妳跟著   Google   Map   連結就可以找到了。」

我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心裡暗罵了一聲幹,遇到怪人了。雖然我當初本來就是要跟對方約炮,但前一天她才私訊說自己身心狀態不佳,今天可能沒辦法做,我們才約在咖啡廳純聊天,現在給我改變主意?!

不過口嫌體正直的我還是買了一杯焦糖瑪奇朵,前往了她傳來的旅館地址。

已經   28   歲的我,從   25   歲時開始上女同志網站找人約炮,從當初的小菜雞變成現在人稱的老司機,我也是百般無奈,感情路不順,生理需求仍需要解決,與其期待不知何時會出現的正緣,不如先止住飢渴再說。反正單身約炮無罪,大家各取所需,也沒什麼不好吧!

只是這次上網   PO   文,忘記設定年齡限制,竟約到一個   21   歲的妹妹,我也是挺意外的,我以為大家都喜歡找年紀更相近的,或許對方也跟我一樣,對人不太挑,只要乾淨、有禮貌就好。不是主流美女的我,也沒什麼資格篩選他人,更何況我也不認同這樣的價值觀。

頂著大雨走了五分鐘,我終於到了旅館門口,「她」從等候區的沙發上站起身迎向我。

「嗨!是東東嗎?這是給妳的焦糖瑪奇朵。」

她道謝後接過我手中的咖啡,突然低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又抬頭帶著燦爛的笑容回應我。

「我剛剛已經跟櫃台訂了房,他們說要整理一下,我們那邊先坐?」

我們一起回到剛剛她所坐的沙發上,才剛坐定,她就開口道:

「對了,我有跟妳說過,我有雙重人格嗎?」

『什.....什麼?』我內心吶喊,但表情管理沒有失敗:「沒有,妳沒說過。」

「這樣啊,總之剛剛接過咖啡的不是我、是東妍,妳則可以叫我東東,叫錯也沒關係。」

「喔......好的。」

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的我,也就順其自然地保持冷靜和沉默。

一般人人在這個狀態下應該會逃跑,但我可能是寂寞太久了,覺得只要是女生都好,對方留著一頭短髮,長得挺可愛的,加上不擅於拒絕,我也就留下來了。

好奇心殺死貓,沉默了幾秒鐘後,我忍不住開口問她:「那我怎麼區分你們兩個?」

她歪了歪頭,彷彿我是第一個提出這個問題的人,然後輕描淡寫地說:「東妍看起來會比較屁,因為她年紀比較小,不過認不出來也沒關係。」

『好喔。』我在心裡吐槽:『現在是在玩猜猜看遊戲就對了。』

這時的我還不知道自己將面臨什麼局面,只是靜靜地等待盲盒開箱的時刻。

房間整理好了,我們一同搭乘電梯,中間閒聊了一些不重要的話題,例如:約過幾次炮、過去的對象都是哪一型,有點意外的是,我完全不是她過去會喜歡或約出來的類型。她喜歡長髮飄逸、長相不一定要主流,但至少不是像我一樣短髮中性的女生,那她幹嘛約我出來呢?抱持著這個疑問,我跟隨她一起進了休息的房間。

那是一個蠻乾淨舒適的房間,有寬敞的雙人床和自然採光的浴室,唯一個缺點大概是浴室沒有門,但這個也在意料之內,大部分提供雙人休息的旅館,時常都是這樣的配置,雖然我個人覺得是挺奇怪的,難道情侶洗澡、上廁所不用隱私嗎?好了,離題了。

進房後,我問她要先洗澡還是後洗,她說都可以,於是我決定先去浴室。

脫下衣服,正準備踏進浴缸的我,眼角瞄到一個身影默默地跟進浴室,東東已經全身一絲不掛站在門口,表情跟先前的開朗活潑完全不同,臉色木然甚至有些縮著身子,好像一隻警戒的小貓,既不敢進來也不願意後退,只是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裏。

此刻,即便從來沒有接觸過多重人格的我也明白,她換人格了,這是東妍。

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妳要進來洗嗎?」

她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便踏進浴缸與我一起沐浴在熱水下。

由於她看起來有些手足無措,我便詢問是否要幫她洗,她再度點點頭,當我的手撫過她的腹部,她突然顫抖了一下,我想那是她的敏感帶吧。

我想是她那無助的神情與不知所措的舉動,讓我很想「照顧」她,於是我很仔細地幫她清洗了身體的每個角落,很快就把她的喜好摸透十之八九。

然而,轉移到床上,她意外地變得很強勢,雖然還是不太說話,但總是會適時在我耳邊呢喃一些讓人羞恥的話:「妳聲音很好聽耶,再多叫一點。」

「沒想到妳挺敏感的,妳不是說自己不容易濕嗎?這是什麼?」

確實如東東所說,她有些屁,但也很有一種中性的魅力,跟剛剛洗澡畏首畏尾的樣子判若兩人,差距大到我以為又換人了,但她說自己只有兩個人格,而現在這個也不像當初跟我聊天的她。我們身體糾纏在一起,喘息、撫摸、親吻,她的手在我的體內進出直到我忍不住求她停下來,緊抓住她的背,甚至留下了一點紅痕。

她偷偷笑出聲來,就像打贏一場勝仗般,帶著滿足的微笑躺進我的懷裡。

過了幾分鐘,她突然掀開被子,看了一下被單下的我們,然後又抬頭用極其無辜的眼神看著我說:「我們進展怎麼這麼快?為什麼已經沒有穿衣服了?」

這次我心領神會且淡定地答道:「歡迎回來,東東。」

當天離開旅館,東妍與東東不斷切換、搶話,然後和我抱怨對方想吃的東西和自己不一樣,我也只是笑笑地看著她們吵架,當成一種人間觀察,畢竟難得遇到這麼神奇的對象。

東妍堅持要送我到機車旁,自己再去搭捷運,我聳聳肩也沒阻止她,到了我停放機車的地方後,她仍舊站在原地不走,我暗暗覺得有幾分好笑,告訴她:「下次還想約我可以再敲我,不一定要是約炮,就當交個朋友。」下一秒我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但我猜你想做的不是朋友。」

她馬上紅了臉頰,帶著點傲嬌的口氣說:「妳再說什麼?」我再次聳聳肩,叫她自己感受感受,便騎車揚長而去。

我很想說我們的故事就到這裡了,但實際上她真的開始約我出去,有時在她工作場所外的便利商店,有時則是她來我家。

我們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幾乎每週見一次面,然後整天膩在一起,吃飯、做愛還是做愛。

她開始不滿足於只當我的炮友,開始問我們有沒有機會在一起,理性尚存一線的我只能坦承,我也是有病的人,長期服用身心科藥物,我們交往就只是拖彼此下地獄而已。雖然這樣說,但寂寞的我還是一再答應他的邀約,甚至有幾次主動約她來家裡陪我,直到二個月後的那天。

那天我因為一些細故,情緒掉到谷底,非常渴望有人的體溫與陪伴,臨時邀請她來家裡陪我,她甚至翹掉了當天的排班,只為了來見我。

那天剛開始一切都很美好,就如同過去兩個月一樣,一起叫外送,然後膩在家裡與床上,彷彿熱戀中的情侶,但她突然直問起我們的關係:

「為什麼妳這麼斬釘截鐵我們不適合?」

「因為我們都有病?」

「有病就不能談戀愛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說我們兩個的狀態不適合在一起。」

我知道她很喜歡我,但我對她更多是像對妹妹的情感,而不是把她當作伴侶,即便我們床上很合,不代表我們個性上是適合的。

我嘗試很坦白地和她說解釋,但她聽不進去,並開始情緒失控,敲擊自己的頭與拉扯自己的頭髮,為了阻止她傷害自己,我用力地抓住她的手,不斷試圖以言語安撫她。

隨著時間推進,她手上的力道逐漸變小,最終放下她的手,正當我以為她平靜下來了,一切終於結束了,我放開她的手,東東卻順著我的手臂摸向我的頸部,大拇指輕輕按壓在我的脖子處,冷冷低聲說道:

「妳會怕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有些驚嚇地望著她,開始掉眼淚,我很想告訴她我不是害怕,而是很心疼她只會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受傷,但我沒有說出口,因為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有可能刺激到她,至於她想做什麼,我很清楚。

僵持許久,她終於放開我,嘆了一口氣,然後收拾衣服與物品,最後一句話也沒說地就離開了。隨後我檢查了我們的訊息,都被她刪除一空,同時將我封鎖。

後來的幾週,我回家都會注意巷口與轉角,擔心她會突然出現,但她沒有,為此我謝謝她最後的不糾纏,即使事以如此暴力的方式結束。

我們之間是不是愛,我不知道,但我確定我們此生不會再相見了。

不再見了,東東,希望現在的妳過得越來越好,有人在妳身邊能陪妳走出地獄。

回作家的PO

回應(2)


我還以為東東會殺掉東妍~
祝妳幸福,然後說其實我就是阿東,我愛上了另一個我哈哈~
2025-03-04 19:12 透過電腦版 回應
不愛寫謀殺的故事www但這樣比較刺激就是了。
2025-03-04 21:13回覆

看完後,就像是在聽(你)說一段過往
也許是第一人稱書寫的關係,也許是曾經發生過的事
但不管怎麼樣,都希望往後的你們各自安好
 
2025-03-04 18:56 透過電腦版 回應
確實是真實經驗改編,我現在很好,不用擔心~
2025-03-04 21:11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