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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和它的小心事】請盛滿我的夢

      銳利的風在耳旁呼嘯而過,撩起耳側短髮,恍若想將站於天臺邊緣的兩人都往安全的地方推去,可最終卻只能看見他們不動如山地站在原地。

      在危險與安全的交界線,他們似乎都沒有退路。

      「要是我能再小一點,然後可以永遠朝著天空的方向,現在還會走到這一步嗎?」體型偏向嬌小的少年話音淡然,聲音像是在詢問身旁男人卻又似喃喃自語,抬起的杏眼中只能容納那一望無際的天空,「明明應該是孕育未來的地方,怎麼在這個時代就成了無法逃離的夢魘……」

      原先木然站著的男人只是垂眸,打量兩人所在之處下方的水泥地,在聽到他的聲音時才抬頭看向身旁人。少年的一身白衣乾淨且稚嫩,可潔白襯衫被飆漲的風肆意撩起,露出底下肌膚的斑駁痕跡,那是誰、又是摻雜著多少恨意留下的痕跡,可最終落筆寫成的句子是誰已經回不去的夢——「要快樂喔。」

      是在說服自己,抑或宣揚這個世界裡最華而不實的一個思想。

      「要是我再大一些,是不是就能爭取更多的時間,延緩這場倒數計時呢?」

      被風撕碎的提問彷彿都沒有解答,是一幕幕無法擱淺的痛苦沉澱,直到深沉的紅浸透深海,入目皆為憎恨。

      「噹——噹——噹——」

      趨近於要貫徹天際的鐘聲迴響,在最後一聲落下之際,少年與男人的唇齒同時張合,兩張平淡的臉龐好似交疊在彼此傾訴,卻又被那鐘聲掩蓋。

      伸出的手是無止盡地向天空延伸,身軀一同向前,最終又被無法違逆的力拉下。是試圖振翅的鳥、是試圖掙扎的向陽花,是在這個腐爛如泥的世界裏苦苦哀求卻無法得到垂憐的弱小生命。

      「我們最後,都能夠飛起來嗎?在這個世界迎來終結之前。」

      啪啦。

      玻璃碎裂的聲音隨著重物落地一同響起,少年與男人的身影早已消逝,只留下滿地的玻璃碎屑、小小的紙飛機,和一具正在緩緩溢出鮮血的少女身體。

      鮮血浸染了寫滿無序言詞的紙張與本來透明的玻璃,她最後留下的字跡在結局也被自己帶走。在最後一秒尚存意識的餘地裏,伴隨著來自四肢的痛楚與周遭響起的尖叫聲才緩緩揚起了唇角,世界重歸平靜,那雙本看向澄澈天際的眸子緩緩閉上——

      『是我們最終,都無法翱翔。』

      『只能擁抱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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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1)


孕育未來的地方,所以應該是學校跳樓?
少年是天臺、男人是大樓?
可是又感覺是紙飛機跟教學大樓
楓楒的文筆真的每次看了都好享受
這種極致憂傷的氛圍我真的大愛
有種想抱怨世道不公,卻在開口想說些什麼時閉上
2024-10-15 12:22 透過電腦版 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