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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和它的小心事】最強大腦&算盤小王子

喀、喀喀……

算珠撞樑,圓孔穿檔,清脆黑珠上下滑動,飛快之速猶如雨點不斷敲響屋樑、在室內迴盪悅耳的碰響。

「一上一,二上二,這是加法的規矩,減法就是一下一,二下二。」莫盤看見身旁專注的女孩,將算盤撥回空盤,細心教導起來。

「一下五去四,一上四去五……妳說想學乘法嗎?」

少年的聲線輕柔,眼眸乾淨。他側頭看向少女:只見對方面頰愈發紅潤起來。

他準備施展精湛教學技巧,走廊突然傳來同學的驚人喊聲。  

「十班的最強大腦開始解題了!」

不等莫盤反應,坐在身旁的少女突然起身,衝刺跑出三班!

頃刻後,在走廊欣賞莫盤的女生全數不見蹤影。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自二類組來了轉學生,莫盤這個「數草」頭銜就保不住。

三班不曾緣客掃,莫盤今起就打烊。

「女生跑啦?」

有個少女安慰他:「別傷心,就算二類有最強大腦,你還是一類的算盤小王子!」

莫盤對這份美譽並不滿意:最強大腦可比算盤小王子好聽多了。

他隨意揮手,卻收起算盤,起身離開教室。

同學看著莫盤往十班的方向走,背影有如上戰場般堅毅。

十班走廊上擠滿了圍觀學生。

教室內,高挑少年手執粉筆,俐落的在黑板上運算。

莫盤剛到十班門前,只看見那人寫了幾行公式;擠進最前排時,對方卻寫滿了整張黑板,放下粉筆後回頭,對著十班的班導開口。

「李老師,答案是選項二。」

老師點頭,如雷貫耳的掌聲轟然響起。

「李老師每天出數奧題,一個星期,三天都是徐睿璣作答。」

「徐睿璣大腦安了計算機吧?」

外頭的同學竊竊私語,無一不是對徐睿璣的誇讚。

徐睿璣站在講臺上,正拍著身上的粉筆灰,同班同學就上前道賀:「恭喜最強大腦蟬聯三天數題完成者!」

同學的熱情使徐睿璣失笑:「有獎品嗎?」

同學微指窗外,低聲開口。

「算盤小王子來看你了。」

循著指引看去,一位相貌出眾的少年站在第一排。他看著黑板上的運算筆跡,似是愣住了。

徐睿璣看著少年:「算盤小王子?」

「那是其他女生給他取的。他叫莫盤,每天都在玩算盤。」同學嘖了聲,刻意放大音量:「有計算機不用,偏用算盤吵人,誰不知道他想耍帥?」

本在垂涎徐睿璣的同學們注意到莫盤,一時間,場面焦灼起來。

莫盤抱持觀摩心態前來,沒想過自己會被針對。

但他也不是好惹的。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雙臂相交靠著窗框開口。

「有本事,你就頂著你那張臉、拿你喜歡的計算機去按。

「看是能勝過我西施浣紗,還是只是東施效顰。」

一針見血!

同學無力反擊,氣得拍徐睿璣的背:「……囂張!」

徐睿璣看著兩人對槓,忍不住勾起嘴角。

「他還挺有意思。」

不顧同學的疑惑,徐睿璣走下講臺,站在莫盤面前。

「我認為就計算方面,計算機可以取代算盤。」

赤裸的挑釁。

莫盤直視徐睿璣的雙眸,回應。

「但你不可反駁,不論文化還是心算訓練方面,算盤有它存在的價值。」

徐睿璣沒有反駁,眼底的笑意愈來愈強烈。

就在莫盤打算直接離開此地時,對方提出邀請。

「你要不要參加校際數學競賽?」

莫盤的動作頓住了。

就算他心算好、算盤打得溜,數競那種地方,也不是一類組該去的。

更何況距離競賽只剩三天,他去做什麼?

剛想回絕,徐睿璣打斷他。

「我幫你和指導老師申請,你明天來和選手認識、聽比賽規則就好,比賽當天記得準時到。」

莫盤站在一中的比賽區域,看著堪比小巨蛋的會場、幾千名觀眾和十幾個隊伍,拿著算盤的手正在發抖。

「加油!數B的考題就交給你了!」隊友拍著他的肩,宛如把自己當成救世主:「那些又臭又長的題目就拜託你啦,看好你喔算盤小王子!」

徐睿璣拉他參加數競,就是為了應付數競新增的長敘述題目和古文數學題。

莫盤扶額,拿了張計算紙壓驚。

比賽採搶答制,率先按下答題鈕的隊伍要在時限內報答案,愈快分數愈高。

會場中央的比賽倒計時歸零,下一秒,一道數學題呈現在大螢幕上。

唰!

選手立刻低頭寫題,手中的筆發出快速的摩擦聲。

就當莫盤到一半便算不下去時,徐睿璣突然報出答案:「你們是這個答案嗎?」

「我們信得過你。」

啪。按鈕壓下。

徐睿璣拉著桌上的麥克風回答,尾音剛落,螢幕就出現紅心圓圈。

「一中回答正確!總分加八分!」

隨著主持人的宣布,觀眾席傳來熱烈叫好聲。

接下來的答題情況和第一題如出一輒。

上題目、解題、還沒解完題,徐睿璣就率先搶答得分。

莫盤懷疑徐睿璣根本不需要任何隊友。

進行到第十五題,徐睿璣一樣在題目公布的五分鐘內解題,對著麥克風說:「三十七。」

……

螢幕被巨大的紅叉填滿:回答錯誤。

他又按了一次按鈕:「三十六。」

錯誤提示聲不斷,直到其他隊給出截然不同的答案,警示音才消停。

隊友愕然抬頭,紛紛看向徐睿璣:只見少年喘著粗氣,眼眶慢慢發紅,手指不正常的蜷縮。

用腦過度的象徵。

沒人知道如何應對,亂得像熱鍋螞蟻。

「你們繼續看下題。」莫盤突然從座位起身,把徐睿璣按在座位、拉到後方休息。

「如果你們沒了徐睿璣就不會計算,那腦袋也太笨了。」

徐睿璣大腦一片空白。

不如往常,看見題目就能自動計算。他像缺了電的計算機,無論怎麼按都吐不出解答。

他把掌心覆在額上,冷汗從脖頸滲出,連同腦內靈光濕透了衣領。

大會的計時器閃爍紅光,在他眼底成了模糊的光圈,無法構成數字。

隊友的呼喊、觀眾席的喧嘩……徐睿璣聽不清。

喀、喀喀……

算珠撥動的聲響在鼓噪不已的脈搏聲中顯得格外突兀,徐睿璣懷疑自己出現幻聽。

莫盤的身影剎時出現在腦海。

徐睿機睜眼,第一目就看見莫盤站在自己身前。

少年左手撥動算珠,幾乎出現殘影,在最後一顆珠子落下後果斷拍下答題鈕:「三一零。」

「一中回答正確!一中和二中分數再次持平!」

主持人的嗓音環繞整個會場,莫盤卻在碎唸。

「題目這麼長怎麼拉分?是故意趁徐睿機沒電狂出低分題吧?」

「莫盤。」

聽見自己的姓名,少年啞然,回頭:徐睿璣眸光黯淡,撐著最後一格電力。

他開口:「抱歉。」

莫盤注視徐睿璣的雙眼,欲言又止。

隨後,他深吸一口氣,勾起唇角。

「不是還有我嗎?」

鎂光燈在莫盤身後匯聚成了閃亮的背景,襯得少年瞳孔更加明淨,宛如擦得發亮的算珠。

徐睿璣的徬徨在剎那消散。

恍然間,他透過莫盤的雙眼,看見自己捏著算珠的模樣。

他曾經也是那樣,撥著一顆一顆珠子在數數,每天默背珠算的口訣。

成為計算機的先決條件,是把算盤摸透了,學會珠心算。

突然為否定莫盤感到抱歉。徐睿璣心想。

──畢竟自己,也是抱著算盤一步步成長到現在。

「最後一題了!數字我直接爆開!」

「別催,這題很複雜……」

莫盤看著隊友又是寫方程式又是畫函數圖形,算出極醜的數字。

「上面計算錯誤,下面數字要重代。」莫盤開始撥弄算盤,手卻被人拉住:是徐睿璣。

莫盤回頭,正對上身後少年的目光。

堅定、毫無疑慮。

對方回望莫盤的視線,突然極輕地笑了。

啪。他按下答題鈕。

「信我。」徐睿璣看著莫盤:「我用珠心算算過。」

在倒計時的最後一刻,徐睿璣抬頭,堅定開口。

「三根號七。」

……

「──回答正確!」

碰!

彩帶和五彩碎花從彩炮射出,鮮活了緊繃的氛圍。

觀眾歡呼聲高漲、主持人宣布一中獲勝,隊友激動得哭了出來。

莫盤看著相擁而泣的隊友,回頭看向徐睿璣,笑著調侃:「你還是認同算盤了嘛。」

「我沒有完全否定算盤,只不過……」

徐睿璣並沒有把話說完,故意吊起了莫盤的好奇。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是因為你才發覺算盤的不可或缺性。

「莫盤,你其實是算盤成精吧?」

「我是算盤精,那你是計算機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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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1)


算盤精跟計算機精也太可愛嗚嗚嗚
兩個小朋友在爭奪誰是最強大腦感覺好適合譜出一段超級愛情故事
計算機精就是好好先生,對誰都好
算盤精就是古腦袋,常常一點「這很難嗎?」
XDDDDD
2024-09-29 23:13 透過電腦版 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