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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爸爸的傻女孩

我是一個高二的女生,我叫曉豪。

出生在一個不是很富裕但很幸福的家庭。

本來都很幸福,但...在國中的我遇到一件重大的變故,使我一定要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以及身邊的人。

在國中的我,被爸爸媽媽交給幾百公里遠的爺爺奶奶照顧。

而媽媽在醫院當護理師。

爸爸通常都跟媽媽住在一起,媽媽只有放假時才會跨越好幾個縣市來陪我跟姐姐。

爸爸從以前就要一些壞習慣,所以有氣喘、心臟問題、過重等等的問題,因此很少回來看我跟姐姐。

我的媽媽是一個上班很嚴肅在家少根筋,是個會刺青、打遊戲、染頭髮的媽媽,通常又皮又欠打。

我的爸爸在姐姐眼裡脾氣很不好,很容易生氣。

在姐姐幼兒園的時候,爸爸要載姐姐上課,可是爸爸在睡覺,完全叫不醒,媽媽又在上班,姐姐只能自己走路去幼兒園。

可是在我眼裡卻是很疼我的。

但還是一個不及格的爸爸。

在我有記憶以來,爸爸都在房間。

只有少之又少的接觸及相處,現在都只剩回憶…

我還記得...

我偷拿他的手機玩到沒電也不會生氣。

某一次玩爸爸手機的時候,突然想看看裡面有什麼,就一個一個程式點開。

意外發現他的歌單只有大壯的《我們不一樣》。

我還很好奇問爸爸為什麼,結果他什麼都不跟我說。

在我幼兒園的時候,媽媽會帶著我回房間睡午覺,可是我又睡不著。這時爸爸就會偷偷摸摸的進來。

問我要不要出去餵魚,然後我也就這樣跟爸爸一起出去玩,等回家的時候再偷偷的爬到床上假裝睡覺。

可是也有被抓到幾次,我們就一起被罵了。

我國小的某一年暑假。

因為眼睛斜視而需要開刀,所以回林口看診、開刀與復診,也讓媽媽好照顧我。

那段時間爸爸知道了我有男朋友,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叫我好好保護自己,叫他好好照顧我。

半夜的時候還打了一長串字給我。

幾乎都是在叫我好好保護自己的身體與權益。

從我國小到前幾年疫情發生的這段時間,我跟姐姐看牙齒、看眼睛都會去媽媽家。

幾乎每次回去都會住兩天,因為我們的資料在媽媽那裡。

加上媽媽是護理師,所以會比較方便一點。

每次回來的那天,爸爸心情會變得很不好。

在我們要離開的時候爸爸都會要求抱一下,我們過去抱抱時,他還哭了。

可其實我覺得爸爸很髒,因為他很愛流汗又不愛洗澡,洗了也不一定乾淨,所以我都抱一下就跳開了。

可是…沒想到一個意外,不只帶走爸爸,還帶走原本的幸福。

在某一堂下課的期間,老師突然跟我說:「你現在趕快收拾書包回家」,我想說真好,可以回家了。

一到家我就發現氣氛不對。

心裡想著為什麼要板著臉,是怎麼了嗎?而且阿嬤好像剛剛哭過。

突然阿嬤說要去台北找爸爸,我就感覺不太對勁,感覺爸爸要離開我了。

因為爸爸以前出車禍,導致大腦還有殘留的血塊。

當時我們只收到一句救不了,大約只能活1年。

爸爸卻堅執了2年,還說要等到我跟姐姐結婚。

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了。

一路的車程都沒有以前的歡笑及期待,中間路程我都覺得時間都暫停了,感覺一瞬間就到了醫院。

媽媽就跑出來接我們。

我一看到爸爸就哭了,他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動,依靠著機器維持薄弱的生命。

我當時完全沒辦法表達自己想說的話,也沒辦法做出任何行動,只站在旁邊哭。

醫生說爸爸的狀況很不理想,要做好心理準備。

隔天我照常去上課,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晚上媽媽打電話過來,剛好被我偷聽到了。

這句“他走了”迴盪在我腦海中。

當晚我們接爸爸回來我們身邊,在告別爸爸的時候,腦海中都是我跟爸爸的回憶。

我什麼話都還沒講,甚至沒有觸碰到爸爸,他就這樣走了。

這成了我永遠的遺憾與傷害,為什麼當時我沒有勇氣抱爸爸?為什麼我只在旁邊哭?

我變得很喜歡抱抱,很需要找時間去看爸爸,而爸爸歌單裡唯一的一首歌也成為我追思歌曲。

爸爸留下來的東西也不多,只剩回憶。

這種離別的傷感難以被抹去,至今我也難以忘懷。

雖然爸爸不及格,但也給我們快樂的回憶。

回作家的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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