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The end of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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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我們曾經遙想的未來,只剩妳站在了前面,繼續用Keyboard鋪路,用歌詞點亮路燈、鋪上草地、描繪路過的野貓以及比城市還要亮眼的星火。

看著妳現在的樣子,心中不自覺感到一陣心酸。想像著,如果我當初沒有放棄音樂,是不是能和妳一起同台演出,能像妳這樣有名。

是不是也能像妳一樣,拿著麥克風,腳踩節奏,抒發自己對於人生的感慨,生活的感受,亦或是那些遺憾。

「Calli。」

Mori   Calliope是我大學時的摯友,她有著一頭漂亮的粉色長髮,和那種做任何事情都有氣勢的眼神。我與她相約在以前常喝個爛醉之後,常常吵著要回來繼續創作的錄音室。

我好不容易,提起勇氣才和她見面,可能是我放不下心中的忌妒,或是無法面對我沒有和生活抵抗的選擇。

當時,我會和她漸行漸遠的原因,就是我沒辦法像她那樣,為了夢想付出自己的一切,為了維持自己想要待著的地方,接受來自生活的委屈。

我是屈服於生活的人,放下音樂、未來、自己的喜好。等我再次提筆時,我不是在像過去一樣填詞,而是填滿名為履歷的表格。

直到最近和她取得聯繫後,想要寫一些歌詞時,想要回到以前那樣,在這張紙上建立屬於我自己的理想中的城堡時,我卻發現我再也寫不出任何一句話。

「Hey,最近過得如何?」她手裡拿著我們當時常在超商買的能量飲料,坐在沙發上,跟我打了個招呼。

我記得,她當時是留著短髮的,現在已經長到及腰了嗎?她看上去,也活得更快樂了,那雙會將人靈魂吸走般的雙眼也比以前更加有魅力了。不過可能是為了今天,她穿著黑色夾克,牛仔褲以及黑色Vans,捨棄了她在節目上或是音樂MV裡那種流行搭配,選擇了大學時跟我們混在一起時常穿的衣服配套。

「我就像現在這樣阿,打工賺錢,偶爾在網路上隨便抓個Beat,填詞來憤世嫉俗。妳呢?現在過得好嗎?」

對於Rapper來說,文字的選取就跟小說家一樣重要,只要有所不同,想要傳達的意義和情緒就會變得不一樣。就像“我愛你”與“我喜歡你”這兩者之間的差距。

“最近,過得如何?”是Calli關心我的一種說辭,不提起我過得好不好,只是希望我講述最近的生活,抒發一下生活中大大小小的情緒,無論好與壞,她都能夠站在我的角度理解我。

“現在,過得好嗎?”在某種意義上,是我想要知道她現在的生活,是否與她以前想像中的生活是否相同,因為在大學之後,還在走音樂這條路的只剩下Calli一人,剩下的人最後都回歸了本科系專業。

「雖然很累,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到我有可能暴斃,但我過得很快樂,也多了我可以付出不求回報的朋友。」

「哈哈,現在還可以跟我喝嗎?」以前我們常常會喝威士忌、野格等一些烈酒,因為這樣比較好找到寫歌的感覺,也很容易沉浸在那股氣氛中。

「不了,我想要保養喉嚨,沒辦法喝那麼烈的了。」

她拒絕我的那一刻,我才理解到我們世界已經差了這麼多。

「你會後悔嗎?像你這樣比我還要有天賦,還要更努力的人,卻因為生活而完全放下音樂。」

「稱不上後悔,但也只能讓我懷念了。」

音樂,可能是我心中一輩子藏著的痛。

實際上,我真的比Calli還要瘋,瘋到我差點在大一時被當掉一半的學分,也和原本的女朋友分手;我真的比Calli更努力,努力到我常常因為創作三天兩頭就往醫院跑,甚至還被醫生下達過命危通知;我真的比Calli更有天賦,有天賦到,在大學四年期間,沒有哪間學校的音樂作品能超越我,曾經也帶著嘻哈研究社上過獨立樂團的舞台,甚至在我停止做音樂後十年,我所做的歌曲還是有人在唱。

只是上帝好像更偏愛Calli一點,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份感覺。那是我們嘻哈研究社在大成時的表演,我在台下聽著她的作品,心理隱隱約約感受到她的才能正在綻放。而在表演結束,得知到她收到唱片公司名片的消息時。我心裡頓時冒出一個念頭,強烈地告訴我。

“我該放下音樂了”

對於這個結果,我最多只能感到忌妒了。但忌妒也不能改變什麼,只能認命,我就是沒有那個運氣,上帝就是沒有打算眷顧我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

不過,Calli很努力,也很熱愛音樂,這樣的結果也沒有什麼不對。只是比起那些不珍惜自己音樂生涯的人,我對Calli能夠坐上這個位置而感到慶幸。

「我們以後還能像這樣見面嗎?」

「Calli,妳應該懂我的。」

「可是,你是我的英雄。」

「但我已經殞落了,我不像以前那樣可以激勵妳了,我也沒有資格再說什麼追逐夢想的字眼。過去雖然真的很美麗,可是也沒必要執著於我了。」

我的歌詞和伴奏,戛然而止。在Calli的眼前,我沒有資格再談自己很喜歡音樂了,因為能夠在錄音室戴上耳機,面對麥克風,擺出手勢,帶著笑容唱到歌曲伴奏最後一秒淡出的人不是我。而是妳,我的朋友,Calli。

「Calli,這或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以後,就忘記這些過去,珍惜現在吧。我會默默地當一個粉絲,隨時都能夠應援妳。」

說到這裡,月亮的手指滑過Calli的臉頰,最後隨著掉到地板,不帶著光亮散了開來。

對不起,我沒有完成那些夢想。

謝謝妳,成為了我想要成為的人。

請向前走,帶著回憶以及珍惜的心情。

過去縱然快樂,但我害怕夢想會再次在我內心復甦。我也害怕用現在的自己,去面對過去滿腔熱血的自己。

怕過去的我,會對現在的自己感到失望。

「Calli,如果以後,妳成為了眾所皆知的饒舌歌手,我們的關係也會有所不一樣吧。我已經不適合出現在妳現在的生活裡了。」

「...為什麼,要說這種話?」

這時,有人進來了這間錄音室。而那是我來這裡之前已經聯絡到的人,也是我向Calli斷開連結的最後招數。

「Calli...?」

我轉身,面對那位擁有烈焰色頭髮的女孩子,並徑直走了過去。那是Calli的摯友,我都習慣叫她Kiara,具體要說多好,大概就像當年我和Calli一起待在破舊錄音室裡,吃著便宜的外送,熬夜寫著歌詞與混音的感覺吧。

「Kiara,謝謝妳照顧這個看起來很堅強,卻放不下某些過去的大孩子。我現在要走了,代替我陪著她向前走,可以嗎?」

「嗯。」

話音一落,Calli的身體變顫抖了起來。她將臉面對著窗外,不讓Kiara看見自己會哭泣的表情。我踏著腳步,走進電梯按下了一樓。

關上門的那個瞬間,我就再也壓抑不住了。

「嗚嗚嗚...」

Calli,不要擔心我這個朋友過得如何。

妳現在開心的做著音樂,對我這個粉絲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回作家的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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