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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校園】天菜竹馬是隻喵

01

他輕輕抹去女子嘴角的黑色血漬,兩支橘色的毛絨長尾圈住女子逐漸失溫的身軀,好像怕她著涼一樣。

那是他的摯愛、他的師父、好心渡了一口靈力給他的救命恩人、一個生命短暫且脆弱的人類。

寶石般的灰藍色眼睛溢滿水光,細長的黑色瞳孔盯著女子蒼白的臉龐,他用指尖輕撫過女子的眉眼、口鼻,勾勒著每一寸輪廓,深怕未來的日子太漫長,會逐漸忘記她的模樣。

「你睡吧……」他像失了魂般喃喃低語,「下輩子……我一定會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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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啪!啪!啪!

阿醜──一隻黑、灰、咖啡色混雜的野貓──正用肉球拍打著窗戶,玻璃上留下一個個灰灰的貓腳印。

許久,房間裡的人終於起床開了窗,淺褐色的頭髮微亂,灰藍色眼睛迷濛半開,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

他放了一碗乾糧在陽台上,阿醜喵喵叫了幾聲,換得幾下下巴按摩。

他像人類一樣刷牙、洗臉、整理頭髮,換上淺藍色的校服和黑色制服褲,這時,窗台上吃飯的阿醜突然大聲叫了幾聲。

「我知道了,謝謝你。」

他拎起書包下樓,走到一半便聽見女孩的響亮呼喊:「李天恩──上學要遲到了──!」

他的人類名字是李天恩,是一樓那個嗓門浮誇女孩的竹馬。

也是一隻化人的貓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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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貓的睡眠時間為十二至十六小時,因此上課時間李天恩幾乎都在睡覺,不過老師們也不太管束他這個年級第一。

他很討厭睡覺時被打擾,但對林寧倒是格外寬容,敢闖進他們班、搖醒正在睡覺的李天恩,大概也只有他那個肆意妄為的小青梅了。

「快快快!借我英文課本!」

他勉強把眼睛張開一條縫,一隻手伸進抽屜裡掏出嶄新的課本。

「你的課本怎麼比我還白?年級第一都不用唸書的嗎?」

他換了個姿勢,把臉埋進手臂,「我聰明。」沙啞又睏倦的聲音從手臂中悶悶傳出。

妖怪的記憶力遠超常人,但常保年級第一也不僅僅靠記憶力。

這些一成不變的知識,他讀過太多次。

在妖怪漫長的歲月裡,一次次重複著人類短暫的一生,找尋著那個人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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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睡了兩節課,李天恩終於離開座位,半夢半醒地往福利社走去。

倒也不是他肚子餓,是因為林寧喜歡在體育課後到福利社買冰。

他看見林寧時,她正揮舞著手上的冰棒,神采奕奕地跟朋友炫耀剛才投進的三分球。

藉著身高差,他順手摸走林寧手上吃到一半的蘇打冰棒。

「再吃冰,等下又要肚子痛了。」

「唉唷不會,我生理期還沒要來!」

林寧想把冰棒搶回來,卻被教官攔住,狠狠斥責了她那頭露出一點黑色的淺褐色長捲髮。

被教官碎念完,李天恩早已把冰棒消滅完畢。

「這顏色多好看!那些老古板都不懂審美!」林寧鼓著臉,用鼻子發出不滿的哼聲,「我剛剛看到國文老師了,一定是她跟教官告狀!她老是針對我!」

她看著李天恩的淺褐色短髮,忍不住抱怨:「你的髮色為什麼都不會被教官罵?」

「我這是天生的。」

他是一隻橘色虎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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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課堂中,響亮的貓叫聲把他吵醒,李天恩從窗戶望出去,看見一隻茶色的虎斑貓,是新來的野貓,名字叫肉肉。

肉肉剛被他發現的時候非常瘦弱,期望小貓能長胖一點、健康活下來,因此取名「肉肉」。

肉肉揮舞著兩個小饅頭,對著李天恩哈氣、把五官擠在一起試圖露出兇惡的表情,接著牠躺在地上,摀著肚子打滾。

這新來的頗有演戲天份。

「我知道了。」李天恩從抽屜裡拿出幾個零食丟出去,得了食物的肉肉心滿意足地離開。

「老師,我要去洗手間。」他走出教室,往林寧那層樓走去。

還沒走到教室,遠遠就聽到女老師拿著麥克風的咆嘯:「生理痛什麼的,根本就是想翹課的藉口!你們這些壞學生我還不懂嗎!」

沒管臺上的錯愕的老師,李天恩逕自走進教室,站在最後一排林寧的位子旁邊。

她嘴唇發白,摀著肚子瞪著女老師,喘著氣說不出話。

「林寧只是成績不好,不是壞學生。」他拉過林寧的手跨在肩上,把她從椅子上背起,「您無端指責她,不是一個老師該有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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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你剛剛好帥喔。」林寧趴在他的背上,說話時氣吐在他的後頸上,有些癢。

他把林寧放在保健室的床上,從口袋裡拿出止痛藥讓她服下,又從另外一個口袋掏出預熱好的暖暖包摀在她的肚子上。

「你好像哆啦A夢。」林寧扯著蒼白的嘴唇笑著。

「跟你說別吃冰。」

保健室有提供黑糖水,他熟門熟路地給林寧泡了一杯,他坐在床鋪對面的椅子上,看著林寧小口小口喝著。

「李天恩。」

「?」

「我真的好喜歡你呀。」

陽光從窗簾縫隙竄了進來,映著林寧蒼白的小臉,他靜靜看著那熟悉的五官輪廓。

我也是,喜歡妳很久、很久、很久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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