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理砂[懲罰]

砂金被緊急推進醫療艙。周圍全是忙碌的人影,他們關切地看著他並低聲交談,生怕驚擾他。  

 

渾身上下都好痛,他覺得自己都快散架了,這次果然還是有點勉強。砂金的眼前一片模糊,血珠掛在他纖長的睫毛上,更是將他的視線遮蔽成一片血紅之色。然而他卻突然在一片血紅的世界中瞥見一雙更加鮮紅的眼瞳,銳利的眼神凝視著他,砂金看到眼瞳的主人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是很不開心。他來了啊……砂金一邊這麼想,一邊像是終於撐不下去般昏迷了,但他的嘴角卻微微勾起,所以也可能是因為終於等到了思念的人才心滿意足的陷入昏迷。  

 

拉帝奧靜靜地站在砂金的醫療艙前,隼一般的視線掃過砂金全身上下,幾乎要將砂金的身影烙印在腦海中。  

 

砂金臉色發白,他皮膚原本就已算是白皙,但現在卻是病態的白,慘澹而毫無血色。那雙呹麗的面容上沾了血痕,拉帝奧不清楚那究竟是敵人的血,亦或是砂金自己的血,又或者兩者都有。砂金的眉毛緊皺,似乎難忍疼痛的折磨。拉帝奧輕聲嘆了口氣,俯身用柔軟的指腹緩緩為他撫平蹙起的眉頭,得到安撫的砂金似乎在夢裡都睡得更香了。看著砂金再次變回平靜的面容,拉帝奧轉身又拿了條乾淨的抹布,溫柔地將砂金滿是血痕的臉輕輕擦拭乾淨,直到那張臉變回平日裡的模樣。  

 

那些被拉帝奧罵哭的學生若是瞧見此幕怕是會再次哭出來吧?  

 

直到做完這一切,拉帝奧才拉了把椅子,靜靜坐在砂金身旁看著砂金姣好的臉,默默地陷入思緒中。  

 

他的同事兼任務夥伴,再次把自己搞得滿身傷。  

 

如果不是因為砂金現在是病號,不然他真的很想狠狠給砂金一個教訓,使他再也不敢這樣以身犯險。  

 

明明這次的任務可以用更加溫和的手段完成,而不是像砂金那樣,自己悄悄潛伏在敵方陣營中,為了不引起懷疑還扮成囚犯被押送進去,又在外頭一片混亂時引爆炸彈,殺的敵人措手不及。雖然很有效的讓公司成功收復這顆星球,敵方首領也因為砂金的潛伏洩漏了底牌。但砂金本人卻也因為身處敵營而被炸彈的餘波波及,且在逃離時遭到敵方首領槍擊,也是造成本次砂金身受重傷的元兇。拉帝奧其實一直都想不明白,砂金明明是那麼怕疼的一個人,只要稍微破皮都會疼的齜牙咧嘴,他已經好幾次在路過醫療室時瞥見砂金在自己包扎傷口,又總是在察覺他的到來時露出笑容。但為什麼每次都要這樣孤注一擲,不給自己留下任何後路。尤其當砂金第一個丟出的籌碼永遠是自己和他所擁有的全部。  

 

不可能只是因為砂金曾經告訴過自己的:喜歡掀翻牌桌那一刻的感覺吧?  

 

拉帝奧就這樣想著想著,慢慢地在砂金身旁睡著了。  

 

當拉帝奧終於醒過來時,砂金已經醒了。這名重傷未癒的病患正拿著通訊器在戳戳點點,漂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通訊器,絲毫沒有察覺拉帝奧已經醒來的事實。這行為引的拉帝奧太陽穴青筋突突地跳。他一把將通訊器從砂金手上奪走,又狠狠的瞪他一眼,說:「你難道不明白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安靜休養嗎?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金色的腦袋一頓,隨後抬起頭來看著拉帝奧,臉上笑嘻嘻地:「哈哈,別生氣嘛教授。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滿臉的病態和倦容,還敢聲稱自己好好的。  

 

拉帝奧白他一眼,道:「肋骨斷了三根,大腿也有撕裂傷,還有腹部的槍傷。這就是你所謂的好好的?」  

 

砂金尷尬的撓了撓頭,隨後又生硬的改變話題:「唉,話說拉帝奧。你不是還有很多研究要做嗎?怎麼捨得來看我啦?人家不是都說時間就是金錢,堂堂教授的時間竟然浪費在等我清醒上?」  

 

「如果你下次不再被急急忙忙的送進醫療艙,我大概還能省下更多時間。」  

 

拉帝奧站起身來,從高處俯視砂金,居高臨下的問:「為什麼每次都要走最危險的方法?」  

 

砂金舉起雙手作投降狀,語氣和姿態都是萬分的輕鬆隨意:「你知道的,拉帝奧。我就喜歡這種感覺……」  

 

拉帝奧語氣強硬地打斷砂金:「給我真正的答案,該死的賭徒。」  

 

砂金一愣,隨後低下了頭,遮住了自己的臉和眼睛。金黃色的腦袋在拉帝奧眼中看起來就像是隻委屈的黃金獵犬。把一些過分可愛的畫面從腦海中驅散,拉帝奧盯著砂金,沉默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兩個人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在拉帝奧凌厲的眼神下,小孔雀終於屈服了。砂金細小的聲音從病榻上傳來:「沒有真正的答案。」  

 

拉帝奧被他氣笑了:「沒有?沒有的話你會這樣一次又一次鋌而走險?呵,沒關係,你現在不說,等你出院我自有辦法讓你說出來。」他憤怒地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醫療艙。  

 

砂金呆呆地抬起頭凝望著拉帝奧離去的背影,眼神看起來有些難過。  

 

他就這樣走了……  

 

隔天,拉帝奧沒有來。砂金感覺內心空落落的,拉帝奧不會真不要他了吧?他不禁有些緊張,盼著趕緊將身體恢復完親自去找他。因為有砂金本人的配合,之後幾天內砂金很快便恢復如初,可以出院了。  

 

從那之後已經好久沒看見拉帝奧了,他這幾天去了哪裡呢?做了些什麼呢?沒有自己在他身邊聒噪,他應該覺得無比開心吧?  

 

出院那天,砂金獨自一人孤單地走出醫院,隨後便看到拉帝奧那台低調美麗的藍色小車。漂亮的眼睛緩緩睜大,似乎是意想不到,嘴角不自覺地微微翹起,砂金加快腳步走向那輛車,幾乎是有些踉踉蹌蹌,險些就摔了一跤。  

 

叩叩。兩聲。  

 

拉帝奧看著那隻還停留在車窗上的敲門的手,白皙的手上又戴上了花俏的戒指,他無奈的將砂金放進車裡。隨後不等砂金坐穩,便開始急速行駛。  

 

「拉帝奧。嘿,教授!我們要去哪兒呀?」砂金好奇的問,語氣裡是難掩的喜悅。  

 

拉帝奧偏頭看了眼砂金,將他全身上下粗略地掃了個遍。嗯,恢復得非常好,令他原本煩躁的心情都變得好多了。但他卻故意不回答砂金,僅僅是又再次加快了車速。  

 

得不到回答的砂金癟了癟嘴,總算安靜下來,面帶微笑地去看車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房子、房子、樹、房子、樹。他也因此沒看到拉帝奧偷偷偏過來幾吋的視線,帶著幾分溫柔的笑意,紅色的眼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整趟車程安靜異常,時間也因此流逝得特別快,拉帝奧將車停好,轉身示意砂金下車。砂金今天莫名的乖巧,什麼也沒問就下車了。  

 

拉帝奧打開門,走了進去,砂金則靜靜跟在他身後。就像隻乖巧的狗狗,想討主人的歡心。  

 

直到拉帝奧將燈打開,砂金環顧了房間四周,疑惑地道:「教授?你把我帶來這裡做什麼?這該不會是你家吧?」  

 

拉帝奧走進廚房,頭也不回地說:「乖乖坐好,等我一下。」  

 

好吧。砂金放鬆地靠在沙發上,姿勢隨意又輕鬆。雖然是無聊的等待,砂金的嘴角卻勾著一抹難掩的笑意,低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難得沒有抓緊時間打開通訊器。  

 

拉帝奧把他帶回自己家,多麼令人震驚的消息。  

 

廚房裡很快飄來了陣陣香味,拉帝奧端著一碗尚在冒煙的麵放在砂金身前的桌子上,言簡意賅:「先吃點東西。」  

 

砂金在醫院待得太久,都沒吃上什麼好料,出院前還被打著檢查的名義抽了幾管血,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現下腹中空空如也,原本盤算著要去哪間高級餐廳填飽肚子、犒勞一下自己,但既然是拉帝奧親手煮給他的,他也非常樂意試試。砂金從善如流的吃了口那碗色香味俱全的麵,不吃還好,一吃便差點停不下來。他在吃麵的過程中還不忘抽空誇讚拉帝奧:「哇!教授,你居然會煮麵,還這麼好吃!」  

 

拉帝奧靜靜看著砂金吃麵,眼神中透著一股溫柔,在這一瞬間,他的腦海中不禁有了不問也沒關係的想法出現,但一想到砂金白著臉,全身是血被急忙送進醫療艙中的景象,又堅定了他一定要知道原因的想法。  

 

砂金吃飯縱使再急也不會真的將食物粗暴地塞進嘴裡,而是一口一口慢慢咀嚼,細細品味食物在嘴裡化開的味道,也因此他吃起飯來便比平常人要慢很多。拉帝奧耐心地待砂金一口一口慢慢將麵全部吃光,連一滴湯和料都沒剩下,拉帝奧才滿意的抓起砂金的雙手,身子一彎便將砂金抄了起來。  

 

砂金實在很瘦,拉帝奧將他抱在手上都沒什麼重量,彷彿一根羽毛般隨時都有可能飛走,不過砂金本人也確實常常給拉帝奧一種抓不住的錯覺。即使他們共事過很多次,即使砂金總是能靠著強運獲得勝利,在下一次的孤注一擲到來時,砂金仍舊一次次離開拉帝奧。  

 

被抱在臂彎裡的砂金還在愣神中,便被拉帝奧抱著去了房間。他花了幾秒鐘理清現狀,隨後困惑的抬頭看著拉帝奧線條銳利的下頷問:「拉、帝奧?額......你幹什麼?」  

 

拉帝奧動作輕柔地將砂金放在軟軟的床上,砂金整個身體幾乎都要陷進這張床裡,還沒等他掙扎著要爬起來,拉帝奧就將兩隻健碩的手臂撐在砂金身側使砂金無法逃離他。他看著小孔雀有些害怕的模樣輕聲開口:「我說過的吧?等你出院,我自有辦法讓你說出答案,或是我也能讓你再也不敢將自己當作賭注去犧牲。」  

 

砂金瞪大了那雙漂亮的眼睛,他略顯緊張的開口:「拉帝奧,我……」  

 

下一秒,拉帝奧直接吻上了砂金因為剛吃完麵而濕潤柔軟的唇瓣。他撬開砂金毫無防備的齒列,舌頭捲著砂金的舌頭交換著彼此的唾液。砂金被吻的喘不過氣,他雙手軟綿綿的推拒著拉帝奧,但他的力氣完全不是拉帝奧的對手。不僅推不開拉帝奧,反而雙手還因此被拉帝奧抓住壓在頭頂。  

 

拉帝奧隨手拿起一旁床頭櫃上的領帶,三兩下將砂金的手捆了起來,隨後又俯下身繼續和砂金接吻。這次拉帝奧不再掠奪砂金嘴裡的空氣,改而富有技巧的挑逗著砂金,舌頭順著砂金的牙關掃過,給砂金一種渾身上下都被吃乾抹淨的錯覺。  

 

砂金在親吻間隙漸漸失了力氣,外套不知何時已被拉帝奧褪至手臂處,襯衫鈕釦也被打開,虛虛掛在他身上。突然接觸到冰冷空氣的肌膚瑟縮了一下,隨後一邊嫩紅的果實就被拉帝奧捏住肆意揉捏。「唔!拉帝奧……不要……」砂金可憐兮兮地看著拉帝奧,他原本白皙的臉因為接吻造成的缺氧而泛起了紅,連帶著眼尾也紅通通的。  

 

拉帝奧不禁有些心軟,他停下揉捏的手,再次道:「現在回答我就停下。」  

 

只要砂金說出答案,他就會立刻停下這場「懲罰」。  

 

砂金大口喘著氣,眼神閃躲,牙關咬得緊緊的,絲毫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只是身體在拉帝奧的注視下顫顫巍巍的抖。  

 

拉帝奧嘆了口氣,將砂金的褲子剝掉,兩條白花花的細長腿就出現在拉帝奧眼前,隨後連內褲都被脫掉。  

 

砂金蹬著腿想掙扎,但拉帝奧又立刻將他的腿掰開壓住,身下最為私密之處暴露在拉帝奧眼前,砂金羞紅著臉轉過頭閉上了眼睛,睫毛卻微微顫抖。  

 

這樣可愛的反應自然逃不過拉帝奧的眼睛,他輕笑了聲,轉身拿起前幾日為了這場懲罰買的潤滑液,沾了些許在手上後便壓著砂金的腿將手指伸進那緊閉的小口做擴張。學者修長的手指順著穴口插入,將閉合的穴口撐出了一點開口,粉色穴肉微張,像是在祈求身下之人進得更深。  

 

砂金在他手指進入的一瞬間便敏感的叫出了聲,從未被他人進入過的穴口此刻被拉帝奧這樣四處按壓、開拓,異物感十分強烈,前端的性器也隱隱抬頭。「拉帝、奧……嗚……」他此刻雙手被縛,四肢又軟綿綿的使不上力,只能任拉帝奧為所欲為。  

 

拉帝奧一邊又再伸進了一根手指,一邊又溫柔地親吻砂金。砂金得到這樣安撫性的吻後,漸漸的也不再掙扎,開始回應起拉帝奧,期待能得到更多的安撫。拉帝奧糾纏的舌尖一頓,隨後更加兇狠的吸吮著砂金有些畏畏縮縮的舌頭,將砂金吻的氣息不順。  

 

隨後拉帝奧加進了第三根手指,砂金忍不住輕聲叫喚,語氣中充滿著他自己也沒察覺到的撒嬌:「不行了拉帝奧……太多了,進不去的……」  

 

「可以的。」拉帝奧親吻砂金,第三根手指也伸進去,「你看?」他引著砂金去看他股間的模樣。  

 

「都進去了。」那裡正泛著水光,穴口一張一闔的吞吐著拉帝奧的手指,每次抽插都會帶出些許潤滑液,順著砂金腿根緩緩滴落,將床單暈開了一片。  

 

砂金此刻似乎是因為眼前所見刺激過大,半睜著的漂亮雙眼都染上了迷茫的神色,顯得整個人有點呆呆傻傻的,頰上緋紅一片,簡直要成了一顆熟透的紅蘋果。突然,在拉帝奧隱隱擦過一點時聲音猛然拔高。「不要!這裡……啊……」  

 

拉帝奧見砂金激烈的反應,更是故意只往同個點戳弄、按揉,惹得砂金呻吟不止,全身上下都軟到不行。快感不停累積,砂金連眼角都泛著淚,雙眼濕漉漉的好不可憐。他隨後將手指抽了出來,身下突如其來的空虛感令砂金頓時有些失神,他正想看是怎麼回事,拉帝奧便將性器緩緩抵上濕潤的穴口,一寸寸往裡面輾壓。  

 

插進去的一瞬間砂金驚喘一聲,隨後斷斷續續的求著拉帝奧:「不行、不行的……太大了,拉帝奧……好、好痛!」緋紅的眼尾落下幾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沿著砂金的臉頰慢慢向下滑落,在砂金臉上留下了一道蜿蜒的水漬。砂金纖細的腰都受不住似的拱了起來,彎成一個引人遐想的弧度,隨後又脫力的落回床鋪上。  

 

拉帝奧停下了繼續往裡面擠壓的動作,俯身將砂金眼角的淚輕輕舔掉,看著身下小孔雀哭得泣不成聲的模樣,輕聲引誘:「願意說了嗎?」  

 

砂金像是沒聽清般大睜著水光瀲灩的眼睛,嘶嘶喘著氣想讓自己好受一點,又在拉帝奧持續威脅地往內擠壓的同時有些崩潰似的邊哭邊喊:「啊!嗚……不、不要了,會破、會破的!拉帝奧……嗯,教、教授……我說、我說……啊!」  

 

看著身下小孔雀淒淒慘慘的可憐模樣,拉帝奧停下了動作靜靜等待砂金喘過氣。砂金在喘勻了氣息後,開始小聲說道:「我出生時,因為這雙眼睛,所有人都說我受了母神的賜福。但我沒有為氏族帶來好運,每一次下雨,每一次母神的寬恕,都會有埃維金人的無辜生命逝去。姐姐在死前告訴我要好好活下去,作為這個宇宙裡,大概是最後一個埃維金人。」他頓了頓,繼續接著道:「我並不是不想穩扎穩打,只是作為石心石人,作為砂金,作為最後的埃維金人。我必須足夠出色,擁有足夠的能力,足夠虛張聲勢。唯有這樣,我才不會讓最後的埃維金人淪落到60枚塔拉磅,總有一天,我才能讓我的家人為我感到驕傲。」  

 

賭徒唯有放在牌桌下的手才會顫抖,在敵人看不見的地方,砂金也會害怕。  

 

拉帝奧沉默了。他一直以來所好奇的問題已經得到了解答,但他卻並不開心。他想擁抱、親吻眼前脆弱的靈魂,輕輕抹乾砂金眼角的淚水,告訴他,並不是他的錯。  

 

但他不行,即使兩人此刻已經坦誠相見,對於砂金來說,這仍舊只是個「懲罰」。  

 

拉帝奧安靜地將性器抽出,拿起一旁的棉被替砂金裹住身體。砂金從棉被中探出腦袋,眼角還掛著淚痕,那雙受「賜福」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拉帝奧,眼瞳中的顏色相互輝映,看起來卻有些落寞。拉帝奧隔著棉被將砂金整個擁入懷中,好像這樣便能連同砂金已然支離破碎的靈魂都一同擁抱。他懷抱著歉意對砂金一遍遍說著:「對不起。」聲音微微顫抖。  

 

砂金眨了眨眼睛,有些失焦的眼睛凝視著虛空:「教授,我可以問個問題嗎?」拉帝奧輕輕蹭了蹭砂金的後頸,像極了做錯事的狗,乞求著主人的寬恕。「如果每一場雨都是母神的寬恕,那我們究竟是犯了多少錯誤,才要為了死亡而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砂金聲音裡充滿著疲憊,以及絕望。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用氣音在說話,與其說在問拉帝奧,他更像是在詢問自己,為什麼。砂金就像是溺水的人,渴望抓住任何一個視線中能讓他浮在水面上的東西,不論那東西是什麼。  

 

拉帝奧一愣,半長的額髮遮住了他平日裡銳利的眼睛,現在卻盡是無神,他低垂著頭在砂金耳邊悄聲回答:「我不知道,砂金。現在不知道,以後……大概也不會知道。」砂金聽罷,緩緩閉上了眼睛,拉帝奧接著道:「但是,即使我們最終都將走向死亡,在死亡真正到來前的這些掙扎和努力都將讓死亡到來時顯現出不同的意義,你的拼命和努力絕不會白費。所以,不要放棄,砂金。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你做的很好,你的到來是一個真正的恩賜,你已經成為你家人和埃維金人的驕傲了。」砂金猛然睜開了雙眼,眼神中有幾分不可置信,他愣了下,轉過頭想去看拉帝奧,但被拉帝奧輕輕撫上腦袋,揉了揉蓬鬆的金髮。「若你累了,便來找我吧。我雖然不能替你承受這一切,但至少我能讓你吃上一頓好飯,睡上一個舒服的覺。偶爾,就摘下偽裝,好好休息一下吧。」  

 

耳邊拉帝奧低沉溫柔的嗓音使砂金的眼睛瞬間蓄滿了淚水,彷彿將他所有的疼痛和傷疤都盡數撫平。恍惚中彷彿看到爸爸媽媽、姐姐站在眼前,淚水濡濕了砂金的臉頰,在水霧中他們的身影是如此飄渺,卻又如此真實。他們的手和他的手輕輕碰在一起,沒有觸感,卻分外鮮明;他們看著砂金,眼神裡充滿了溫柔和關切;他們輕聲開口,嗓音溫和,異口同聲……  

 

願母神  

三度為你闔眼  

令你的血脈永遠鼓動  

旅途永遠坦然  

詭計  

永不敗露  

 

他從被子中伸出手和拉帝奧相擁,埋首在拉帝奧頸肩,聲音低低的:「說好了?」  

 

「恩。」  

 

溫熱的液體從拉帝奧頸肩低落。  

 

水霧散去,眼前的家人在消失前對著砂金緩緩一笑,像是祝福、或是最後的留念。  

 

「拉帝奧。」小孔雀輕聲喚道:「我愛你。」  

 

從第一次的見面,拉帝奧對他一板一眼地道:「我是你這次的任務夥伴。」他看著拉帝奧冷峻的面容,輕挑的和他握了握手。「喲,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拉帝奧教授呀!」或許他當時便已深陷這個名為拉帝奧的情網中了。那些看似責罵其實隱藏著關心的話語比起那些表面恭維實則嘲諷的話更是讓砂金愛的無可救藥。他愛上了拉帝奧,這件事讓他在初次察覺時就忍不住想逃避。可是他們每一次的見面又都是那麼契合,彼此之間的默契更是讓砂金負責的專案成功率大大的提升,連鑽石都讚不絕口,他甚至不需要和拉帝奧說明便可以和他配合無間的演戲給敵方看。砂金也很享受拉帝奧對自己的一些特殊待遇,他知道拉帝奧並不討厭自己,甚至是從心底認可他的。知道這一點砂金便已經心滿意足,並不是因為害怕告白被拒,只是這樣兩人之間舒服的氛圍和關係就絕對不可能繼續,所以砂金想,這樣就足夠了。砂金睜不脫拉帝奧,同時也無法想像拉帝奧離他而去的生活,於是他在心底默默的愛慕著,不願打破兩人之間的關係。但是現在,他突然變得有勇氣說出來,拉帝奧剛剛說的一番話使他想試著踏出第一步,將一切愛意展現在拉帝奧面前。  

 

這下換拉帝奧瞪大雙眼,這樣的表情在他身上極為罕見,他甚至開始有些支支吾吾:「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愛你。拉帝奧,不是朋友或同事的喜歡,是真的愛你。我其實不在乎你對我做的這些,反而有點慶幸是你,老實說你如果此刻要繼續我也沒問題……」  

 

滔滔不絕的尾音被拉帝奧堵住,在一陣激烈的擁吻中棉被也漸漸滑落。一吻畢,砂金氣喘吁吁的,棉被被拉帝奧粗魯的扯開,這個動作實在是很不拉帝奧。他雙手撐在砂金兩側,鄭重其事的對砂金說:「我也愛你。」隨後再次吻上砂金柔軟的、泛著水光的紅潤的唇。砂金不合時宜的想著,原來拉帝奧也會像小孩般互訴愛意,果然愛情都會讓人變得癡傻,但是這樣的他倒是有些可愛。  

 

砂金伸長了手臂勾住拉帝奧的脖頸,將他往自己這邊帶,他低低的輕聲笑著:「現在還是懲罰嗎?教授?」語氣裡頗有幾分調侃。  

 

拉帝奧略為凶狠的啃咬上砂金的唇瓣,咬著砂金憤怒道:「不是!」  

 

「哈哈,拉帝奧。」小孔雀舔著拉帝奧的耳垂不知死活地誘惑道:「把我填滿吧。」

  「如你所願。」

粗長的性器再次頂入砂金身下粉嫩的穴口,只是這次更為溫柔,拉帝奧力道輕的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奇物般百般呵護。也許是因為已經進入過一次,又或許是因為拉帝奧這次特別溫柔,砂金並沒有感受到些許疼痛,更多的是一種被外物入侵的脹,有些不舒服。

  似乎是害怕砂金會痛,拉帝奧進入的過程非常緩慢,砂金被磨得有些難耐。他不太舒服的挪了挪身體,想嘗試將身下之物吞吃的過程加快一點,卻被拉帝奧單手按住。「教授......」砂金微紅著眼眶,哀求著:「你快一點、快一點好不好?」

拉帝奧看著他這副模樣,一個沒忍住,腰一挺,整根性器完全沒入。砂金驚叫了一聲,剛剛那下進的太快又太深,他都有點不敢想像此刻那根東西究竟是頂到什麼樣的地方了。看到砂金似乎又快掉眼淚,拉帝奧傾下身去細細的啄他,安撫完砂金後便開始一下下緩慢卻沉穩有力的在砂金體內抽插著。

「啊......拉帝奧,唔啊!你、你別頂這裡。」過電一般的快感席捲上砂金的神智,他有些無措的護著自己薄薄的腹部,又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了拉帝奧隔著他肚子的力道,一張淨白的臉「刷」地紅了起來。

拉帝奧看著他這一連串的動作,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愛的過頭,身下抽插的越來越快,像是要將砂金整個人從內到外都染上屬於自己的味道。

「哈啊!」砂金本想張嘴說些什麼,但一張嘴便是抑制不住的呻吟,他又閉上了嘴。隨後,便被拉帝奧的動作刺激的發出一聲變了調的喘息。

「忍什麼?叫出來。」拉帝奧如願以償地看到了小孔雀在聽到那番話後脹紅的臉頰和粉色的耳垂,砂金似乎因為不好意思,反而更加不願意叫出聲來,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瓣。

「別咬了,鬆開。」砂金聽到後,咬著的力道卻不減反增,拉帝奧輕笑一聲,猛地低頭強硬地橇開了砂金緊咬的牙關,舌頭捲著砂金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嗚啊......不,哈啊......」砂金被吻的喘不過氣,呻吟聲從嘴裡漏了出來。「再咬,我就繼續。」拉帝奧低聲威脅。

砂金泛著水氣的眼睛迷茫地看著拉帝奧,快感過載的腦袋緩慢地將拉帝奧出口的威脅一個字一個字理解完,慌張地鬆開了被他自己蹂躪許久的唇瓣。砂金的雙唇已經腫了,因為充血而顯得艷紅,搭配一些水光和淺淺淡淡的齒痕,拉帝奧不禁看得喉間一緊,身下又因為砂金的動作而脹大幾分。

「教授?你怎麼變大了......」砂金吞了吞口水,小巧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輪,有些緊張的去問身上呼吸顯得略為急促的人。他有些害怕這東西在他體內動起來的感覺,卻又忍不住去想,這樣的反應是因為自己才出現的,莫名的成就感包圍在他心間。砂金抬起一雙纖細的手臂,勾住拉帝奧的頸項,將他往自己身上帶了帶,隨後在拉帝奧耳邊輕聲道:「是因為我嗎?」

溫熱的氣流吹在拉帝奧耳邊,引起一陣癢意,這癢一路癢到拉帝奧心裡,更不用提砂金還伸出軟軟的小舌,舔上拉帝奧耳垂。這幾乎是讓拉帝奧僅存的理智也在剎那間被繃斷,想占有眼前人的陰暗想法在他腦海中無限擴散。

好想把他關起來,讓他永遠都只能是我的。

「是。」拉帝奧回答的毫不含糊,充斥著情慾,又低又啞。砂金勾引完又被這直白的話語弄得整張臉紅通通的,他兩隻手反壓著床撐起身體,去和拉帝奧接了一個綿長的吻。隨後便被再也忍不下去的拉帝奧壓著又深又狠的頂了好幾十下,漂亮的臉都皺在一起,嘴裡時不時發出一些無意識的小聲嗚咽,那聲音很小,在漸漸暗下來的房間中卻顯得有些大,和他們身下連結之處不時發出的水聲,整間房間都被染上了一絲旖旎。

拉帝奧狠狠的頂弄著他,撞得砂金全身都一晃一晃的,出口的語句也有些破碎:「教授、啊......教授,喜歡、喜......歡你。」

疾風驟雨般的侵略漸漸緩了下來,拉帝奧咬了口砂金凸起的喉結,啞聲道:「我也喜歡你。」

由於已經接受了一段時間的快速頂弄,這時慢下來砂金反而有些不滿足,他雙腿圈在拉帝奧腰上:「不要停......拉帝奧,像剛剛那樣頂我......」

拉帝奧笑著回:「這可是你說的。」

緩慢的抽插瞬間又變回了原本的速度,拉帝奧甚至將砂金拉起來,抱在懷中,就著這個姿勢從下往上頂著他。這樣一個坐著的姿勢不僅使砂金無法逃離,渾身上下都被圈在拉帝奧懷中,更是讓身下之物吞吃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深度。砂金僵著身子,他沒想到這東西還能再進得更深,隨著越來越快的速度,砂金有些崩潰的哭喊著求饒。

但拉帝奧卻只是將砂金又箍得更緊,在他耳旁說了一句:「自己要求的。」

隨著節節攀升的快感,砂金率先忍不住,身前性器洩了出來,與此同時他身後的穴口也因為高潮而驟然縮緊,絞得拉帝奧也在他體內射了出來。滾燙灼熱的精液將砂金窄小的後穴灌得滿滿當當,又順著砂金夾不住的穴口緩緩流出。

兩人在高潮的餘韻中相互擁抱,突然,砂金沙啞著聲音在拉帝奧耳邊緩緩道:「卡卡瓦夏。」「什麼?」「我的真名,拉帝奧。」

回作家的PO

回應(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