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1090822. 初次見面

八個月前,我認識了一個和我同星座,而且身高差和年齡差都很萌的姊姊,她跟我的親生姐姐們不一樣,溫柔有耐心、很成熟又會照顧人。

這個完美的姊姊被我取名叫小露,靈感來源來自於漫畫,而溫柔的她也沒有抱怨過這個取名過程過於隨興。

認識她以來的八個月,說沒有好感是騙人的,事實上,小露也用大人的方式、自然不尷尬地對我丟了顆直球,但是我總忍不住懷疑她說的喜歡我是因為她母愛很多、喜歡小孩子,所以我沒有把她說要追我的事情當真。

但小露沒有催促過我,並且我為了準備護理師國考,所以一直都沒有和她見過面,對,我們是網路認識的網友。

和一個沒見過面的網友每天聊天持續八個月,其實算是蠻不可思議的一件事吧?但至少我們可以確定彼此不是詐騙集團,不然為了騙我身上為數不多的存款花這麼多時間真的是太虧了。

然而,我總會偷偷地想:「我們互有的好感會不會其實只是錯覺?」畢竟,沒有在真實的生活相處過,光靠手機的聯繫,我們會不會都把對方的一切美化成自己完美的想像?

直到那一天,小露傳來了情人節煙火介紹的臉書連結,我才驚覺今年已經過到要進入七夕了,原本以為她提煙火沒什麼意思,但訊息傳來了邀約:「要和我一起過嗎?」

一起過?是我想的那種過嗎?仔細想了想,我回:「妳視訊煙火跟我看的意思嗎?」其實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也蠻酷的。

「不一起嗎?」隔著文字都可以感覺到姐姐無奈又好笑的表情,好啦,我不鬧了,當然要一起!

突然的決定感覺好匆促,這一切好像其實早就該發生、卻拖了好久。

期待又害怕的心情隨著日子一天天接近也跟著放大,我害怕如果見到我本人,她會不會覺得落差很大?畢竟我平常視訊都是濾鏡開最大的。

於是離見面的日子還有接近兩個星期的時間,我暗自決定前一個禮拜要天天敷面膜,還得準備一張手寫卡片才行,減肥倒是來不及了,對了!前陣子才跟小露分享一篇網路的口紅介紹,號稱非常適合擦來度過情人節,因為不只顏色撩人、親親也不會掉色,她看過了介紹也說很漂亮,我也來下單好了。

如果姐姐跟我告白的時候我擦著那支口紅感覺會很應景。

如果姐姐沒有告白,我也可以擦著口紅告白。

如果我突然有膽子的話。

距離約會還有一個星期,我看見小露傳來訊息:「妳願意和我交往嗎?」

我在心裡吶喊著:

妳為什麼這麼早問!

我的口紅還沒出貨啊!

這樣不對啊這不是我的計畫!

吶喊完後我故作鎮定地敲下手機鍵盤:「到那一天我再告訴妳。」然後得到了來自小露的哭臉貼圖。

呃不要……這個臉我不忍心,可是我的口紅一直都還沒出貨,連訂單處理中的通知都沒有,好像真的來不及在看煙火的時候擦了,可是我不是要拒絕!我是想擦著那支口紅答應。

於是我決定投降。「那妳要假裝不知道……」我開始和小露說了、想要擦著口紅答應她的事,還有因為口紅沒有出貨,來不及在看煙火的時候擦上。

「所以是說看煙火的時候不用告白?」

「對。」

「那如果那天我告白了呢?」

「我會跟你說口紅還沒來,不能答應。」這種荒謬的想法   她居然沒有笑我,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個人為了這種理由叫對方告白先緩一緩的嗎?

或許是因為確定了心意,小露倒是很開心我重視這件事情。

我甚至還多想到一件事。

「我們不可以親親哦,要有SOP。」我知道大人都會像美國電影一樣,認識沒多久就喇舌了,但是我有我的堅持,即使知道互相喜歡,但在沒有名分之前什麼都不能做。

「好,會有SOP。」

我怎麼覺得姐姐好像在笑?

到了見面當天,我穿著前一天選很久的黑色小洋裝,腳上踩著算好走、也能搭配洋裝的黑色楔型涼鞋,手指甲和腳趾甲也都修整好、擦上復古紅色的指甲油,眼睛也化上小露曾經說過撩到她的亮晶晶眼影,簡直是盛裝打扮的坐上火車。

但一路上我看著車窗外天氣越來越差,好像離目的近一點、雲層就厚了一點,我內心的不安也更多了一些。

「叮咚!」嗯?為什麼小露傳了新的連結後是這種悲傷的表情貼圖?

我點進連結,原來是一篇因為風太大導致煙火延期的新聞,老天爺,可以不要這樣嗎?

既然沒有煙火可以看,我就只能看小露了。

在下車之後我發現,都市的車站怎麼長的那麼複雜?我到底在B1還是1樓、怎麼分不出來?應該跟著人潮走就對了吧?為什麼出口要分那麼多啊?

我想念鄉下的車站,只有一條路,所以沿著走就對了,周遭沒有這麼多商店干擾我。

不知道迷失了多久,果然接到了拯救我的電話:「你在哪裡?旁邊有什麼?我去找你。」這句話對路癡來說真的很感動,於是我乖乖地在說好的地標等。

沒多久,我感覺肩膀被迅速拍了一下,轉過身看到拍肩膀的主人笑的很開心。

跟想像中一樣的小個子,穿著白T恤和黑長褲,大大的眼睛即使笑成瞇瞇眼的樣子也完全藏不住喜悅。

可是,「妳怎麼從後面出現啦!」我原本想要錄下她第一次走向我的珍貴畫面!手機的拍攝模式都準備好了!

好吧,算了。

於是我讓小露幫我提著包包,跟著她走到飯店,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我們住哪裡,也不知道她會帶我去哪裡,然後我也沒問,就覺得相信她就好了。

如果她今天真的是人蛇集團,大概會很開心遇到我這種人吧。

走進飯店房間,我驚呼:「浴室好透明哦!妳故意選的哦?」

「……我哪有啦!反正妳洗澡的時候我不會走過來這裡看妳呀。」

「那如果妳洗澡的時候我走過來呢?」

「我會叫妳進來一起洗。」

「……」我玩不過她。

房間跟之前說好的一樣,是兩張單人床,至於為什麼是選兩張單人床,是當初小露煩惱的時候我提議玩爬梯子決定的,對,如果當初梯子爬到一張雙人大床,我們今天初次見面就要睡在一起。

接著我拿出包包裡的五支口紅來捉弄從不化妝的小露。

「欸我要幫妳擦口紅!」

「!?」

於是一場摔角就開始了,我努力要讓唇釉刷頭攻佔小露的嘴唇,她則是驚恐的抓著我兩隻手手腕抵著我,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我好累。

「妳確定要跟我比力氣?」這個聲音這個語氣,我覺得我好弱。

「欸……我們休息一下……」

我們側躺在床上看著對方傻笑,小露的手臂自然地放在我的手肘,大概有一秒鐘我突然覺得,她是不是想抱我?

我覺得好害羞,所以我很快抽開手,繼續拿著口紅進攻,然後我的願望就達成了。

心滿意足的我,終於願意出門吃晚餐了,畢竟沒有了煙火,吃飯突然變成最主要的行程,但平常是明明大食怪的我,居然突然連一份焗烤義大利麵都吃不完。

怎麼辦?她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做作假裝小鳥胃的女生?我平常早餐可以吃兩份,切片蛋糕還可以吃三塊,可是怎麼……

「是不好吃嗎?」看我越吃越慢,小露好像擔心我不喜歡她選的餐廳。

「呃……我可能水土不服……」我沒有亂編理由,是真的這樣覺得。

不過還好,甜點我有吃光光。

整個晚餐過程,我看著她幫我點餐、順手的幫我擦好餐具、幫我倒水,把食物先推到我面前讓我先吃,幫我把布朗尼切成小塊,還問我沒穿外套會不會冷?

我真的覺得,我好廢,廢到無地自容。

再一次回到飯店後,我們跟史努比玩了一陣子,至於為什麼有史努比,因為我會怕所以帶來抱著睡。

之後我還想賴在床上,所以把小露先趕去洗澡,但沒賴多久,她就穿著睡衣披著浴巾走過來要我幫她擦乾頭髮

,我是不知道被我擦頭髮的感覺怎麼樣,不過我看小露好幾次都閉上眼睛了,那應該是擦的讓人很想睡覺吧。

「好了!吹頭髮。」再一次把她趕去浴室後,照理說我應該也要準備去洗澡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整天的奔波讓我好累、好想睡,眼皮好重。

「!」突然,我被小露溫柔的觸碰驚醒,睜開眼之後看見她坐在我的床上。

「洗澡囉,妳累了?」

「嗯……」我耍賴般地朝她靠過去,結果很自然的就躺在她腿上,我不是故意的。

小露摸了摸我的頭髮和背,好舒服好安心,我感覺到她的頭低下來靠近我。「還是,我幫妳洗?」

「嗯……」還沒睡昏的我保有理智地搖搖頭

「那妳快去洗澡,出來我讓妳躺我肚子。」

好!

洗好澡、吹好頭、擦好乳液,畢竟我這個人就是慢吞吞,所以弄好出來的時候我看見睡著的她,那時時鐘顯示大約23:30。

小露今天一定比我更累吧,上完班要趕來飯店check   in、怕自己很狼狽會臭還先洗澡,然後來接我,先幫睡著的樣子偷拍一張照片再說吧。

嗯?為什麼一按快門眼睛就睜開了?我明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碰到她。

小露睡眼惺忪地說:「妳在做壞事哦?」

我傻笑:「沒有啊。」

「嗯——妳偷拍我哦。」

奇怪   她為什麼這麼靈敏?可是這珍貴的照片不能被刪掉,所以我要轉移注意力。

「我要躺你的肚子。」

小露沒有說不要,於是我把棉被掀起來,調整好位置躺上去,躺起來軟軟的好像棉花糖,這也很值得紀念,來偷拍。

「嗯——這角度我好醜。」耶!我把臉很瘦的人拍出雙下巴了。

接者好像為了抗議,她換了位置,從背後輕輕抱著我,抱得好自然,我突然想到,我被吃豆腐了嗎?

不過吃豆腐的主人眼睛閉上繼續睡了,耶,繼續偷拍。

「這樣拍我好醜哦。」我覺得我什麼時候會偷拍都已經被她看透了。

「不然妳從妳的角度拍我們。」

讓她拍之後我發現,哇,原來從對方的角度拍,我的臉會那麼大,趕快用手遮好我的臉。

這樣不行,要換做別的事情。

「來,我幫你擦乳液跟按摩。」我拿出美白身體乳液,擠好抹好,小露也很聽話的把棉被移開,把手腳伸好,於是我開始上下其手。

她的腿跟牛奶一樣白,手卻跟咖啡一樣黑,整個人就是個還沒攪拌的拿鐵、當然,只有我可以喝。

「呃……好痛。」捏到小腿的時候   小露的表情變得痛苦。

「耶,那我按對了。」

「……」

把別人按到很痛真的很有成就感,就像當初幫室友按摩一樣,而且我明明沒有用力,不知道室友們在沒有我以後

,有沒有自己認真按摩?

「前面淋巴這裡可以這樣推。」

「啊……!痛!」好開心。

按完之後,我又把小露趕去浴室刷牙,畢竟她為了等我弄好,自己都還沒刷牙。

離開她的床之前,我在她枕頭下面看到一個白色小束口袋,這是什麼?樣式簡簡單單的很漂亮,我忍不住好奇地拿起來端詳,這應該是飯店的芳香包吧,畢竟整個棉被都香香的,待會我枕頭旁邊應該也有,放回去吧。

我回到自己的床,枕頭喬好,被被蓋好,史努比抱好,完美。

過沒多久,小露從浴室出來了。「我好了哦。」

「好哦。」我還是懶洋洋的躺著

然後我就看著她朝我的床走過來,整個人坐在我身上,像是反擊,她開始捏我的嬰兒肥臉頰肉。「好好捏哦。」

「我也要捏妳!」可惡,她的臉好瘦。

捏的心滿意足之後,我們笑完了,動作也停下來了,她沒有離開,我也沒有叫她離開。

看著她的臉越湊越近,我腦袋想的是,我現在是被床咚了嗎?接著小露把臉埋在我的左肩,雙手環抱著我,我也伸出手回抱。在這個動彈不得的時候,我覺得我其實應該知道她在想什麼,因為我聽見了清楚的心跳聲。

過了一下子,她慢慢鬆開了,依然湊很近的看著我,但是臉越抬越高,好像在俯瞰我一樣,我為了看著她也跟著抬頭,感覺像是在床上的身高差?

「妳好遠哦。」受不了抬頭看人的我,伸手按向她的肩膀讓她的臉回到跟我一樣的高度,有好幾次她把額頭貼向我的額頭,然後又縮回去。

事後她跟我說,這個時候她很緊張、很想親我,但是不敢動。

我當下就知道了,但是身為裝傻大王,只開始玩她的睫毛、眉毛、鼻子、嘴巴,然後是她視為生命的瀏海。

「我要幫妳綁頭髮!」

「……」

接著換我坐起來,開始幫她梳瀏海,抓好適當的髮量,綁起平常幫姪女綁的髮型,沖天炮。

「好了!你好可愛哈哈哈。」

「……吼這樣不能看啦。」

「妳明天這樣上班吧。」

「不行啦!」

雖然一直哀哀叫,但是小露沒有阻止我繼續玩,於是這片被她視為生命的瀏海被我梳成中分。

「……」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玩的不亦樂乎。

「開心嗎?」

「嗯!」或許是因為我很開心,所以小露也笑了,確認我玩夠之後,自己走去鏡子前面梳好。

在我們待在各自的小床上準備睡覺的時候,小露伸出手跟我要抱抱,我想了一下之後,把史努比放在她懷裡。

她錯愕了一下,然後抱緊史努比。「妳確定要給我?」

不確定,除了我以外怎麼可以有人這麼寶貝地抱史努比!

即使知道中計了,我也顧不得那麼多,把自己替代了史努比的位置,她把棉被蓋在我們身上,我躺在她手臂上

臉埋進她胸口,我們互相擁抱著,暖暖的、軟軟的、也香香的。

我不知道她這時候在想什麼,但確實連我,都開始緊張了。

但緊張歸緊張,其實閉上眼睛一陣子,好像還是可以睡著?

小露輕輕摸著我的頭髮、我的耳朵,偶爾拍拍我的背,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嬰兒,正在被哄,當嬰兒好開心,不過小露心跳聲好大,讓我忍不住想要數她心跳有沒有異常過快,這是護理系的習慣動作嗎?

「我心跳兩百了。」聽到小露這樣說,我抬起頭想看她的表情,卻只看見嘴唇和下巴,原來床上的身高差還有這一個。

發現我在偷看後,小露摸摸我的頭,繼續把我的頭靠向她的胸口,我不得不承認,我想要的反應是她能親親我的額頭,不過這不能說。

後來也把史努比一起抱過來她的床,我待在喜歡的人懷裡抱著最心愛的娃娃,有人懂這種幸福嗎?時間可以就停在這裡就好了嗎?

不過開始睡前呆的我,不管回什麼話都是“嗯”。

「今天,妳跟我在一起,開心嗎?」

「嗯……」

「喜歡跟我在一起嗎?」

「嗯……」

「妳之前說,我很像媽媽、又很像爸爸?」

「嗯……」

「那,除了爸爸媽媽,我可以像女友嗎?」

「嗯……」

可能覺得這樣太含糊   她又繼續確定

「所以,我可以當女友?」

「嗯……」

「是嗎?」

「嗯。」這一次,我加上點頭。

對,我點頭了。

「好哦。」我感覺小露抱的更緊了一點,我們都是害怕沒有名分的人呢。

一直以為,大人的愛情都像美國電影,一認識就說愛、一見面就喇舌、一進房間就脫衣服,天亮之後才說,我們好像不適合在一起。

後來知道,不是每個大人都這樣的,畢竟很多年輕妹妹都玩的更瘋,看看新聞就知道。

但我心裡知道,我說要有sop不是因為不想親妳,而是害怕,如果就這樣親了,妳會不會覺得我對其他人也是這個樣子?

「其實我有準備禮物哦。」禮物?

我好奇地睜開眼抬頭看向小露,她剛好也低下頭看我,所以迎來一個寵爆又深情的眼神,先不要這樣,我會臉紅。

「有禮物?」

小露伸手摸了摸被我抱在懷裡的史努比說:「她也有哦。」

「我要看!」

她伸手往枕頭底下找,拿出我以為是芳香袋的那個袋子,當然我沒有當下問那個不是芳香袋嗎?

打開袋子,裡面是亮晶晶的玫瑰金色項鏈,中間有一顆圓形墜飾,一面畫著愛心、一面是英文字母。

「我選英文名字第一個字母,史努比的是S,妳的是Y,我也有一條,是L,史努比這條我有請店員改短。」

好開心哦!送禮物居然也有史努比的份,我以為這輩子只有我會這樣疼史努比了。

「可是……」

「?」

好猶豫,是不是要補充一件事。

「這個史努比的英文名字其實是Ginny,所以她應該要是G,   不過既然是Snoopy   ,S也沒有錯啦。」

「……我不知道她英文名字原來是Ginny。」

「哈哈哈哈,妳怎麼沒有問我!」

也是啦,我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會幫自己娃娃取另外的英文名字。

笑鬧了一下,小露幫我們戴上項鏈,坦白說那一瞬間真的有種自己屬於她的感覺。

然後我們繼續抱著彼此說話。「為什麼妳不是給我L?然後妳戴Y?」

「我有想過啦……但是覺得這樣太……」

還沒在一起,這樣太over了嗎?沒關係啦!我只允許妳對我over。  

「要關燈了嗎?」

「好。」

「那……妳今天要睡這裡、還是回去?」

「!」

我人都跟無尾熊一樣賴在這裡了,我還要親自說出口嗎?而且我都清醒了,不能用嗯嗯啊啊含糊回應了,只好抱緊這個壞人。

「妳要睡這裡嗎?」

「……嗯。」關燈。

我們依然擁抱著,還多了十指交扣,睡著之前,我記得小露還是摸著我的頭髮,也記得她的鼻息。

睡著之後,我當然不記得後來怎麼樣了,但是小露沒那麼快睡著,她表示後來我把她的手壓的很麻,放開之後,也因為我不自覺貼緊她睡,她一半的身體都在床外,她又怕自己亂移動會壓到我的頭髮,所以她跑去另一張床上睡了,而且半夜我又開始打噴嚏,她還跑來幫我蓋好被子,也發現我好像真的很不愛蓋被子,每次醒來看到我,沒有一次是完整蓋好的,難怪我會打噴嚏。

不知道這個隔天一大早要上班的人,這個晚上到底睡了多少覺?

總之,早上我不確定我聽到的鬧鐘,是真的是她的鬧鐘,還是我還在夢裡?畢竟她在照顧睡著的我的時候

,我忙著夢到我要去整型。

不過小露出門前我就有印象了,她都準備好之後坐在我床邊,握著我的手、摸摸我的頭、告訴我她要出門了,我有半天的時間要自己一個人了。

「嗯……」我發出睡眼惺忪的怪聲音,是想抗議她要丟我一個人了?還是想要她帶我去?我也不知道。

小露將額頭貼向我的額頭,再告訴我一次:「我要去上班了哦。」好吧,我會跟平常一樣乖乖地等。

不確定睡回去多久,突然有一股尿意把我趕下床,我踢開棉被起身時,突然覺得身體怎麼感覺很輕鬆?往下看,我平口內衣掉在肚子上,我差點爆出髒話,。

我到底這個樣子多久了!?她沒有看到吧?沒有吧?早上說拜拜的時候我有蓋被子嗎?

不記得了,唉。

在猶豫要不要睡回去的時候我開始滑手機,看到小露的貼心訊息,她好像怕我會無聊。

“等等妳可以泡泡澡”

“也可以上樓看看風景”

最讓我注意到的訊息是

“禮物袋裡有卡片”

原來昨天的項鏈袋子,還有一張正方形的黑色小卡片,簡簡單單的、直接又不囉唆,跟內容一樣。

“妳願意和我交往嗎?

想和妳在一起

當我女朋友   好嗎?”

好,但是我不要現在告訴妳,我承認我還是會擔心,妳會覺得我是個很容易答應跟別人在一起的女生,而且這一切發生的太美好了,我好怕當我放下一切的防備去接受的時候,會突然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喜歡妳,但是,我好怕我還是要面臨失去的那一天,我好怕現在的幸福有一天會走開,我甚至可以預見,那樣的我會多殘破不堪,再也振作不起來。

妳知道我有這樣的陰影,但是妳會讓烏雲散去的,對嗎?

有些心情,說不出來,但是畫的出來。

於是起床整理好自己的我,拿出畫本和筆,在窗邊的沙發,一筆一筆畫下昨天我拍下的、和史努比相處地很開心的她,我好喜歡這張照片,充滿愛的感覺。

好久沒畫肖像畫了,每次畫著誰,心裡就會一直想著誰、想著她這個人,我們目前為止相處的一切,所以我只能畫喜歡的人,如果畫討厭的人,我大概會把圖畫撕碎、把筆折斷,還會高血壓。

當畫到一個段落時,時間差不多了,該準備退房了,收拾包包、檢查房間、搭電梯,我幾乎心不在焉,想著還沒完成的畫。

我畫的好嗎?小露會喜歡嗎?

我一直這樣想著,直到搭到一樓,我發現排隊退房的人多到排到電梯門口了,好可怕,明明只是普通的週末。

等小露中午下班的時間,我跑去逛誠品,都市的誠品果然什麼書都有,跟苗栗完全不一樣,欸不對!苗栗根本沒有誠品。

心滿意足買完書,跟小露一起去吃午餐。

中間有一個插曲,貼心幫我提包包的小露,在火鍋店座位上不小心讓包包四腳朝天的掉在地上,重點是史努比在包包的最上層,所以四腳朝天的狀況是,史努比被壓到最底下了。

「對不起!」她的表情真的太驚恐抱歉了,這次先不跟她計較吧。

吃著午餐的我們,有很多好笑的對話。

「妳今天有吃比較多耶,還有水土不服嗎?」

「我覺得還是有耶。」

「妳不是想變瘦嗎?那妳多來找我幾次,就會瘦了。」

「那照這個道理來說,我在woo上面蒐集台灣每個縣市的人,然後這樣子去找他們環島我就瘦超多了。」

「……不可以!」

哈哈哈哈哈,我喜歡這個因為還沒在一起,不能拿我怎麼辦的表情。

「咦?妳不吃這個豆腐嗎?」

「嗯,我不太愛吃。」

「妳不愛吃豆腐?那妳昨天晚上為什麼一直吃我豆腐?」

我只能用傻笑回答,確實我喜歡吃的豆腐跟別人不一樣,而且這個豆腐只有我可以吃,但是我還不想跟她說。

沒多久我得搭車回家了,我不想承認其實我有點落寞,時間好快,也不想承認我很想問,下一次見面什麼時候?

我做的只有把寫好很久的卡片送給她,還有分享我還沒完成的圖畫。

「妳畫超好的啊!!這哪裡有不好!?」小露的眼神和表情都讓我受寵若驚,好像可以預見,她把我的作品當成寶貝一樣愛惜。

心裡暖暖的。

搭車回家之後,我看見她的訊息。

“妳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我到家了”

“那除了這個,還有沒有要跟我說的?”

小露真的很有耐心,被我打哈哈後又再問一次。

“妳願意和我交往嗎?”

我願意,但是……

“可是口紅還沒來”

“所以還不行哦……”

這句話的落寞感真的好強,連我都開始捨不得。

“不能等口紅嗎?”

我想要擦著那支口紅答應,然後親親,當然我沒有這樣說。

“可以”

短短的見面,沒有看到煙火,看到妳真的愛我疼我的心,後來答應的過程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親愛的,我知道我的進度很慢,還常常讓妳很可憐,因為一直不確定我的心意,或許妳更害怕我會突然離去

,悶騷的我們還好有妳先勇敢踏出這一步。

在我經過谷底後的生活謝謝妳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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