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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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換好衣裳的她,不急不慢地走進廚房,但是她並沒有立即將電磁爐給關上。 她有個習慣,就是喜歡聽著燒水壺所發出的「嗡嗡」聲,因為這一個時候的她才算是真正地享受到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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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手機螢幕上按了一組號碼和一個撥鍵,確定手機裡傳來了三次的「嘟嘟」聲之後,她斷然地掛了電話。 五秒鐘之後,她的手機「嗶」了一聲,是一則Line——『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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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向不停作響的燒水壺,水沒有從壺嘴裡溢出來。 在沒自覺地情況之下,她揚起了嘴角,並關掉了電磁爐。 她把手機收進了褲兜裡,從櫃子裡取下了一個茶葉包,放進茶杯裡,然後緩緩地衝進開水。 比起茶葉,她更喜歡用茶葉包來沖泡——第一,既簡單又不需要太多繁瑣的步驟;第二,她不是懶,而是覺得人生很寶貴,無需花在這等她覺得 沒意義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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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的家裡從裝潢到家具配置,她都選用簡易樸素的格調;至於平時家裡的打掃,她都僱用鐘點阿姨每天上門清理。 這樣一來,她的頭和身軀才得以完完全全進入休息的狀態……曾經拜訪她家一次的頂頭上司總是笑話她說,你在公司太能乾了,在家反而變成一條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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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感覺到褲袋傳來的震動,她迅速地掏出手機並接起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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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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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她用肩膀夾著手機,雙手舉杯,抿了一口熱騰騰的茶說,「今晚和Boss有應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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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才是你的男人呢!」對方把想說的都說盡了,就忿忿地掛了她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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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手機黑掉的螢幕,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她和她的男朋友也不是第一次為了他而吵架了。 前幾次,她還會跟他說『你在亂說些什麼呀?』或者她還會哄他說『別亂想了,都是沒有的事兒。 』。 現在,她連解釋這種事情也懶得跟他去做了,再說多餘的解釋也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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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手機再一次響起震動,她看了一眼手機螢幕,是罪歸禍首打給她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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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他沒給她機會回道一聲『早』,他就緊接著說,「我今天想吃X記的大包子和一杯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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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在遷就著她。 他知道他這個下屬討厭禮儀、禮節,喜歡順便,所以他不堅持她給他打招呼,而且每天早上他下單的茶餐廳都只選在從她家到公司的必經之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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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地回了一聲「嗯」,便掛掉了通話。 瞧了一眼掛在客廳牆上的鐘,她心裡快速地估計著所需的時間,匆匆地把茶喝盡,取了包,便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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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個上司和她有許多共同點,比如說相對於咖啡,他們兩個更喜歡喝茶。 比起夾帶著微苦的咖啡,茶的恬淡、清澀與香氣更讓人心廣神儀。 所以除了偶爾必須提神的情況之下,他們兩個幾乎都不碰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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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將外帶紙袋和紙杯擱到他的桌面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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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她都還未來得及把早餐遞給他,就傳來了他的命令,「趕緊收拾一下,我們得出去見客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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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習慣了。 有些事,習慣了就改不了。 她習慣了替他買外賣,即便他有自己的秘書;她習慣了他三番四次的臨時變動,即便她沒有一絲可以喘氣的時間。 只有他,讓她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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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點冷。」他頭也沒抬地說。 她下意識地望向落地窗外,外面的天氣和她適才踏進公司之前一樣,依舊晴空萬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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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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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起了頭,教人猜不透情緒地淡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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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了一下,換上不自然的笑容說,「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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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忘,也不敢忘他語重氣長跟自己說的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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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女人,你應該清楚女人想要什麼。」某日,他們倆見完了客戶,他領著她走進一家珠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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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他們兩個都到了心照不宣的程度了。 即使他不說,但她也曉得這是送給他女朋友的。 她沒見過本人,只瞧過他遞給她看的照片,雖然她對看相一竅不通,但她還是可以感覺得出來那一個女人是屬於小鳥依人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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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他的話,繞了展示櫃一圈,憑著自己的第六感選了一條心形鑲鑽墜子項鍊,「就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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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微微皺眉地看了她一眼,卻沒說什麼,轉首問了銷售員一些關於4C 的問題:顏色、淨度、切工和克拉重量,似乎比她這一個身為女人的女人還要 了解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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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鑽石。 相對於珍珠,她對鑽石一點好感也沒有。 在她的潛意識裡,她認為只有珍珠才能夠完全全地襯托出她們東方女子的美與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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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突然將一個珠寶盒遞給她,嚇了她一跳。 她驚,不僅是因為他送她一個心型項鍊,還有那一個令她咂舌的價錢。 她直言地婉拒,「我不能收下這麼貴重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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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個理由。」他沒有接下她遞回來的盒子,只是把另一個珠寶盒扔進了公事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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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看著她,似在逼迫她直視自己的雙眼。 她說,「你這是在賄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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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淺淺一笑,越過她身邊,「何來的賄賂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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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怕我辭職。」她跟著他轉身,望著其背影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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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轉身看著她,視線依舊落在展示櫃裡那些大小不一的鑽石珠寶上,一幅無所謂地說,「那我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沒將你帶進女性用品店?否則現在的我 豈不是多了一條性騷擾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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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懂分寸的人。」所以她願意一直待在他身邊,所以她可以繼續一直心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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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得看看你是不是一個有分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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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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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看著她說,「聽說你的男朋友比你小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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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來說是兩年又兩個月...」她更正地說。 追根究底,年齡畢竟還是女人心頭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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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還真不知道你好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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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挑了挑眉。 她沒想過他會出口乾涉她的私生活,「你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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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不是流傳一句話:女人比起同年紀的男人老三歲嗎?」比她年長四歲的他婉轉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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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說什麼?」她也有些怒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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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到此為止,以你的聰慧,無需我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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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適合我。」她試著說服自己的心,欺負所有人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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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她以為衝破年齡的束縛就行了。 後來,她才知道事情沒她想的簡單。 對方覺得她給不了自己安全感,她也認為對方的心智不夠成熟穩重。 久了,他們的爭吵次數越來越多,原因也無形中漸漸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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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摀住自己的嘴,連忙望向他,他只是面無表情地把吃完的垃圾紙袋和紙杯扭成一團,一個拋物線,扔進了角落的垃圾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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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沒聽見地說,「下午,我有一個預約掛號,你代我去把合約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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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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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一匹好馬也需要脫韁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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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還沒來嗎?」九點半了,見他的辦公室的燈依舊沒亮,她問了他的秘書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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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新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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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新老闆?」她沒聽懂對方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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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天天在一起,難道你不曉得昨天就是他的Last Day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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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裡流傳了各式各樣關於他辭職的版本。 有人說,他拿了高薪,跳槽到別家公司去了;有人說,他和他的女朋友移民到國外結婚去了;有人說,他患了不治之症,病入膏肓養病去了;有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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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有人說,她要他親口對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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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樓梯間,狂打著他的手機,全飛進了留言;狂發Line給他的號碼,全顯示未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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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你辭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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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你跳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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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你移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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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你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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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你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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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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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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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電話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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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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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預謀,她靠在牆上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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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他好端端地卻讓她獨自一人去簽約,說得好聽是測試她這一匹好馬脫了韁究竟能夠跑多遠,其實這只是他給她打的其中一支預防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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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燒水壺不停地『嗡嗡』作響,水都從壺嘴溢出來了,他始終沒給她發一則Line說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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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掛在客廳牆上的鐘告訴她,她必需出門了,可是他還是沒給她一通電話說明他要哪一家茶餐廳的包子和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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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奈地笑了。 她覺得好諷刺。 他們幾乎每個工作日都膩在一起,她卻連他一絲異樣都無法察覺,究竟是他掩飾得太好,還是她認定他們永遠不會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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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開了抽屜,取出了先前他送給她的珠寶盒,那一個她不斷催眠自己這只是他暫時擱放在她這裡的首飾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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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開它,赫然地發現裡面躺著的並不是她為他精挑細選的心形鑲鑽墜子項鍊,而是一條心形鑲珍珠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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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得更無力了,因為有心也無力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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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已被他賄賂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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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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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換好衣裳的她,不急不慢地走進廚房。 和以往一樣,她並沒有立即將電磁爐給關上。 她在手機螢幕上按了一組號碼和一個撥鍵,一直到對方把電話接通了,她說,「我們分手吧!」也不給對方挽留的機會,她把電話給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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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了......他走了兩年。 兩年以來,她和男友的關係如故,不能說相安無事,因為爭吵依然持續,即便沒了他。 兩年以來,她還是會撥電,即便所有通話都飛去了留言;她還是會發Line給他,即便所有訊息都顯示未讀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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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的時間,的確是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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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開他的Line,看了一眼她最後一次給他寫的三個字,淚水沒有知會她一聲便滑過臉頰。 是時候結束了……她閉上眼睛,刪了他們之間所有的聊天記錄,一點不留的,毫無眷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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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機收進了褲兜裡,關掉了電磁爐,再從櫃子裡取下了一個茶葉包,放進茶杯裡,衝進七分溫水三分開水。 她瞄了客廳牆上的鐘一眼,懷著變了樣的心情,匆匆地把變了味的茶一口喝盡,取了包,拖著似失去靈魂的身軀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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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前的兩個星期,她寫,『I Miss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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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後的今日,他回,『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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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她再撐一分鐘,那就好了……倘若她沒有閉上雙眼,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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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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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蓋的鐵原子與磁場產生共振,從而發出沸騰的「嗡嗡」聲;他和她之所以無法產生共鳴,因為他們倆始終還是少了這份執著的心,像98度的水,將 沸卻未沸,戀人依舊未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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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看不明白
男主這樣是有喜歡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