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 深夜

GGAD   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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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很安靜，沒有惱人的蟬鳴鳥叫，畢竟現在是深夜，似乎整個大地都陷入了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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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鄧不利多突然醒了，然後再也沒有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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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柔軟的被褥裡掙扎出來，撫平了睡衣的褶皺，他想，也許這個時候應該來上一杯甜滋滋的熱牛奶，於是他走向廚房，卻在經過客廳時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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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上有個人影，月光映著綽約的樹影打進來，人影靜靜地一動也不動，就好像本來他就是屬於這個小公寓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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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不利多想著自己的魔杖放到了哪裡，但又覺得不該太在意突如其來的客人需不需要一杯熱茶，畢竟現在是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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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想著，嘆了口氣走進廚房，出來的時候端著一杯牛奶和一杯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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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勒特，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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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上的人影抬起頭，異色的瞳孔在月光下不太清楚，但鄧不利多還是發現白髮男人的複雜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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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男人開了口「我有了一個預言，關於死亡，關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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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不利多喝了口牛奶「所以你來了，為我帶來了預言嗎？蓋勒特，這可不是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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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偉大的黑巫師和最偉大的白巫師坐在一起喝茶，梅林啊，就因為一個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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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如果說有什麼比我們現在的立場重要，我覺得是我們自己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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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你應該聽聽這個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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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心平氣和的交談著，這本身就是很不可思議的事，在經歷了那麼多以後他們之間早已出現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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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知道了，蓋勒特。」鄧不利多放下了牛奶，忍不住去想蓋勒特描述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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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高塔，綠光，和下墜時的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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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並不怎麼好受，當然死亡都是這樣子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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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也許是50年後，也許是明天，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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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不利多承認他沒有那麼在乎這個預言，人總難免一死，但是他在乎為他帶來預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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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勒特沒有說話，但他粗重的呼吸顯示他的心情並不平靜，「你沒有什麼想法嗎？也許改變一下你的結局？或是跟我離開，我不會讓那該死的預言應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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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儘管是現在，我也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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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你是否活著，是否還在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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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不利多幾乎就要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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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很清醒，他記得曾經的纏綿歲月和他們如今的水火不容，他沒有失去判斷力，他們得互相對抗，為了各自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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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蓋勒特。但我想我這樣很好，死亡是必然要經歷的事，我沒必要去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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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死，阿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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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男人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傲人的口才現在就像糾結成一團的毛線，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裡，他們是對立的，甚至不久後也許會有一場決戰，但他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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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個不知真假的預言，他承認他很不高興，為了阿不思可能會死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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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想除掉阿不思的人是自己，卻會為了他的生命消逝擔憂害怕，蓋勒特不明白自己，但他直覺必須做點什麼，他放下茶杯握住了鄧不利多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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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不利多眨了眨眼睛，心裡一陣酸澀，他是個膽小鬼，只有在面對魔鏡的時候才敢思念一下這個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逃避著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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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他的手被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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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是那麼地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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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們是能和平共處的，阿不思。我們年少時說過的理想和偉途都在這裡，只要你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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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不利多只是用他那蔚藍的眼睛哀傷地看著他，「不，蓋勒特⋯⋯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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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拒絕的話語被一個輕柔的吻給堵住了，男人放大的臉就在眼前，他的渴望他的不可言說就這樣鋪天蓋地地襲來，他不想推開他，哪怕他們明天就要生死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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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巧的風吹進沒關緊的窗子，繞著兩人跳舞。在這寂靜無比的深夜，沒有人知曉他們曾經的愛戀如火一般飛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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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相愛著，鄧不利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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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相當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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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吻很快結束，蓋勒特在鄧不利多反應過來之前消失了，就如同他沒出現過一樣，只餘下涼掉的茶杯還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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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麼啊，看來蓋勒特也是個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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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不利多回到臥室，爬上了床，那個吻不會改變任何事，他這樣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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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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