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我殺了我母親

我殺了人了。

我殺了我應該要叫媽媽的女人。

殺了她不後悔,麻煩的是如何處理屍體。

想起看了網路上的刑事案件影片,好像好多人都先拖進廁所。

「不知道隔音效果好不好?」我喃喃自語的說著。畢竟用工具或多或少都會有聲音,還要擔心鄰居會不會聽見。

半夜肯定是不行的,聲音再小都會變得敏感且清晰。

「總之,我先拖進廁所吧!」

這老女人,年輕的時候身體強健,但是不要緊,她會老,我會大。她老了正式一堆病發作的時候,而我也是情緒爆炸,拿起身邊的硬物,大概是煙灰缸吧——我看了手上的煙灰缸。第一下砸人的動作,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往她太陽穴砸下去之後,她經不住用力一砸的動作,慣性撞上牆上,一頭撞上牆再順勢而躺在地板之後。我像是打不夠,坐上她的身子,雙手拿著這又大又厚重的煙灰缸,重重的砸了一次又一次。

『這一次我一定要砸死你!』我懷著這樣的想法,手上的動作非但沒有停下,還意識非常清晰的下重手。

到底是為什麼老了我還要養吸血蟲,就因為她失智又老又臭,上了醫院警方跟社工就聯繫上我。

「她被房東趕了出來,所以沒有地方住。」一群不認識的人帶著她來找我,我還看見她嫌棄的模樣。

「我們是南屯區的社工,麻煩你先跟她住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們會聯絡收容機構讓她進駐的。」這群人完全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就這樣把人丟了給我。

然後呢?這個老女人在我成年就不見蹤影,我未成年就經常把我丟在別人家欺辱,我現在還要大方的收容她嗎?

她有我爸的半俸,我都沒有看過她花在我身上,卻可以花三十萬給教會。我每天挨著的肚子還要看別人的臉色過生活的時候她人在那裡?

「現在該做些什麼了。」我看著眼前沾屎發臭的屍體,才死沒多久⋯⋯不,不對,她在死之前就因為失智不肯上廁所,把自己身上跟家裡可以活動範圍都沾上了大便。

真的跟大便存在一樣的生物。

小時候沒少見她看著我像垃圾的眼光,我穿破衣服,她還可以買名牌自己穿著出門。

仔細回想起,先找肢解的工具吧!

為了省錢,租了有附小廚房的小公寓。自己煮總比外面買來的便宜,但也就那幾樣拿不出手的菜色。搞不好除了我還不會有人吃。

可那些也不是重點了,我去廚房拿起了餐刀,回到剛剛的廁所。

毫不猶豫的往她脖子一砍。

我可以感受到,那堅硬的人骨在抗議分離的感覺。也可以感受到,因為糖尿病而不健康的身體產生的軟爛感。

最受不了的還是這老女人身上噴著來的血讓我覺得噁心。

「對了,要開水龍頭沖水。」我帶著身上沾到身上的黏稠液體,忍者噁心的衝動,打開了浴缸上頭噴水式的水龍頭。水開到最大,往屍體與我的方向撒下。

還好現在正值上班期間,也是一天公寓人最少的時段。

那砍骨的聲音都會被外面車流量,還有沖水聲給蓋過。

一刀刀刀砍下去,菜刀頓了也絲毫不減我砍人的力道。

接下來是每一天丟棄屍體碎塊的時候。

當然,很快的我被遭受逮捕。

因為處理屍體一點也不簡單,而且容易發臭,即使每一天都垃圾,也不過一兩天可以簡單處理,。然而屍體大小差那麼多,怎麼可能一兩天就處理完畢?

為了滿足生活開銷,我買不起車,只有一輛小摩托車,總不可能帶著垃圾袋就到山上丟棄。

我連家裡的冰箱都用上了,卻忘記還有「社工」這一關要處理。

一連幾天的敷衍還行,但最終還是會被發現了有問題。

法官問我會不會後悔?

「有免費的飯可以吃又有免費的地方可以住,有什麼好後悔的?」

「你可能沒有感受過,住在他人屋簷下的冷暴力,還有對明天的未知感到恐懼。」

「我現在總算清楚的感覺到阻礙我的廢物離開生命中,我一點也不後悔。」

如果我能力強一點,我還是會選擇「處理掉老廢物」。

別人不懂得,那種被人拋棄,還有再怎麼努力都會被別人會奪走的絕望。掠奪者還會怪你不夠努力,賺得不夠多。

生活累到只能跟垃圾同住的感覺,別人不會懂。

一切的一切只能自己吞的時候,我不後悔這麼做。

「你認不認殺人罪?」

我認殺人,我不認罪。

我殺的不是別人,只是生下我卻不願意照顧我的廢物。

我沒有害別人,也沒有造成別人的困擾。

我殺了人。

我殺了我應該要叫媽媽的女人。

回作家的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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