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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意有聲

「最近有一個知名的電台主持人,沈夢雨,我們以前隔壁班的同學,程灝妳記得他嗎?」林曉曉遞過會議資料,上方寫著下期節目的訪談嘉賓及訪談大綱。「嗯?」程灝皺眉地瞥向印著沈夢雨的欄目,她正苦惱著短時間內去哪裡汲取題材靈感,心不在焉地回應林曉曉,她壓根沒仔細看。

「我說,沈夢雨……」林曉曉又加大音量,語未言畢,程灝被某人的名字驚得回過神來,目瞪口呆。

時光拉回程灝的中學時代,校園裡那赫赫有名的優異模範生──沈夢雨,在程灝的中學時代堪比光芒的存在,在她的青春裡掀起巨大的漣漪蕩漾。他成績優異、長相帥氣、運動細胞好,最令程灝心動的不是這些,而是她看見他十分嚴厲地阻止霸凌,他對被孤立的同學伸出雙手與他成為了好朋友,以及他總在放學幫忙一位撿回收的爺爺推車,還有在雨中拯救了一隻被淋濕的、奄奄一息的、孤苦的小貓咪。

「可惜他後來發生事故導致現在聽不見,不過他很用心地聯繫聾啞人士在世界的發聲,這就是他創立無聲電台的原因。對了,下一期的採訪嘉賓就是沈夢雨,採訪企劃盡快完成,接著準備錄製。」中午用餐時間,林曉曉接著說沈夢雨的事,程灝則語不發地神色凝重。「你們那時候……是因為他要轉學就沒聯絡了嗎?」林曉曉問道。身為程灝的中學同桌,林曉曉也不清楚他們兩人之間的糾纏,只是很意外程灝如今才得知沈夢雨的事故。

訪談拍攝現場。

程灝望著坐在沙發上預備訪談的沈夢雨,多年不見,少年依舊一身明朗帥氣,笑容和煦柔暖,卻也多了幾分平淡。為何她的內心有某種苦澀酸楚。程灝心臟一緊,面色緊皺。「妳沒事吧?」一旁的林暖暖扶著程灝的肩膀詢問。程灝輕輕地搖頭。

「3,2,1,Action!」節目正式開拍,少年用手語自信表達著他這些年的經歷與無聲電台的迴響,而節目播出後也收到許多正面熱絡的回饋。

『專訪:無聲電台,愛意有聲』也讓沈夢雨的電台獲得大眾關注。

程灝望著訪談影片發呆,國中時代的畢業相冊清晰地印下兩人的痕跡,大合照中沈夢雨站在程灝的後方,目光追隨著她,笑意開朗明亮。

看似毫不沾邊的兩人,是從何相遇有交集呢?  

每逢下課,她的目光總是追隨著沈夢雨的身影,害怕被戳破卻炙熱的心意,相較於其他喜歡沈夢雨的人,她與他的交集興許是託貓咪的緣分,當時他雨中救下的貓,被匆匆趕來替他撐傘的女孩毅然決然帶回家養了。

程灝決定鼓起勇氣,向他告白,沈夢雨艱難地開了口,「對不起……」,程灝見狀打斷他的話,她說她知道了,連忙慌張逃跑。是啊,他是如此耀眼光芒的存在,不只屬於我。殊不知男孩是因為離別在即而不知所措。「我喜歡妳。」他望著她離去的身影暗自低語。

翌日男孩便轉學了。

「我不要喜歡他了。」她邊跑邊哭著抹去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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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寧靜悠然的咖啡館,男孩說話遲疑,生疏勉強,猶如一台老式收音機,卻又鏗鏘有力,清晰的嗓音劃破寂靜的歲月。程灝眼波流轉,黑如深淵。

昨日舉行了慶功宴。

沈夢雨有事耽擱無法前來,由助理代為表示感謝,眾人舉杯歡慶。

程灝眼眸黯淡,心緒失落,或許他們不會再見了,她心想。

頃刻,手機螢幕亮起一則陌生訊息。

『是他?』她恍然剎那,內心懷揣期待。

上次錄製節目後,沈夢雨跟程灝的視線在空中相撞,眼神交會的一剎那,時間彷彿停滯了。程灝愣了一下,緩緩露出微笑。

任誰一看都充滿了苦澀的嘴角。她視線移轉,兀自低語。『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重逢後相見的他,此刻就在她的光影中,目光堅定而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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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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