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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

      忽然一隻大手搭在我肩上,沉穩嗓音帶著不容忽視的制止之意,原本鬧哄哄的眾人頓時閉口無聲。

      「她現在是工作期間,不接受私人拍照。」高大的沈昱神情淡然看著眾人。

      「是沈經理。」

      「妳們的工作都完成了?還是現在已經下班?」沈昱抬手瞥一眼自己的手錶。

      我臉上仍掛著微笑,不發一語,表示同意。

      「呃……」

      原本要求拍照的人面面相覷,互相使眼色後,一個一個識趣地離開。

      「妳就這麼來者不拒?」

      待人潮散去,沈昱低聲問我。

      他的掌心傳來陣陣熱度,屬於這男人的淡雅東方香水味飄進鼻間,我心頭泛起難以言喻的悸動,心跳彷彿漏了好幾拍。

      我是怎麼了?不過是替我擋去幾個連我自己也想拒絕的要求而已。

      「還好吧?她們的要求不算過分。什麼叫來者不拒?沈經理這麼說不會太難聽嗎?」我輕輕撥弄長髮扯出微笑,試圖掩飾眉眼間的疲憊。

      是真的不算過分,以前遇過更過分的要求。我要是拒絕他們,可能又要有人說我沒什麼名氣還耍大牌,到時回凱尚的機會更加渺茫。

      最近粉專的追蹤數流失不少,我自己也好一陣子沒發新照,從前好不容易累積人氣和影響力,再這麼下去,恐怕進入永遠的冬眠。

      想到這點,不安感就會竄上心頭,原來不知不覺之間,我把自己的價值建立在別人對我的看法上,唉……

      「在想什麼?」沈昱驀地出聲,眼神殷切。

      我抬眸,「你們盛威的人滿熱情的,在這裡工作一定充滿動力。」胡亂給了個答案。

      沈昱目光攫住我,沉默片刻。

      我挑眉,「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說謊。」沈昱吐出這兩字,薄唇勾起耐人尋味的弧度。

      「你怎麼知道我說謊?」我極力將語氣鋪疊地平淡如水,假裝不經意流露在媒光燈下生存後未被削弱的傲骨。

      卻怎麼的,不敢直視眼前這名男人。

      「妳明明看起來很累,對於他們忽然擋住妳的去路並不是特別高興,為什麼還要強顏歡笑?只因為妳是個女明星,要討好粉絲?」原本微側身的沈昱,轉過身面向我,沒有一絲玩笑之意。

      「我不是女明星……」我立刻搖頭。

      「對我來說妳是,妳是那種不管在哪裡,都能讓人離不開目光的女人。」

      沈昱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如電流般,滑過我的耳畔。

      怎麼會,隋妍,妳是剛出道嗎?

      他一句恭維便讓緋紅染上雙頰,妳這樣就害羞了?

      「你當我是小孩,還需要哄?」我別過臉掩飾心底的異樣。

      沈昱輕笑一聲,「如果有需要的話,我不介意這麼做。」

      「我沒那麼嬌弱。」

      方才圍觀的大家似乎被沈昱的氣勢震懾,乖乖回自己的部門崗位,此刻走廊一片空蕩,只剩我和沈昱。我收回方才為展現親和力而綻放的笑容,嘴角只剩似有若無的弧度。

      沈昱察覺到我細微的異樣,偏頭看看遠處,不知在思考什麼。

      「我問妳,」他抿唇,「妳上次打從內心開心的笑,是什麼時候?」

      「開心的笑?我常常笑呀,各種笑容都會,自信的、慵懶的、靦腆的、燦爛的,看攝影師想要哪一種,或者看場合需要什麼。」說完我露出翩然一笑。

      「我不是說這種,是真實的妳,想要笑的時候才笑,那種笑容。」

      「想要笑時才笑?」我喃喃道。

      那是多麼奢侈的自由。

      曾經我有一段脆弱的日子,在那段日子裡,我對某一個人充滿信任,期待被他疼愛與呵護,然而到最後卻是本該完整的心變得支離破碎……

      在那之後,我的笑容不代表快樂,也不再表露自己的心情。

      ……現在又怎會不同?

      「回答不出來?」沈昱嗓音下沉。

      「我……」是真的不知該回答什麼。

      沈昱凝視我一會兒。

      突然,抬手輕拍我的頭,嘴角沁出一抹與他成熟氣質大相逕庭的孩子氣。

      「來,帶妳去一個地方。」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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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芋薇的【你裝老的模樣有點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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