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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短情長】竹馬竹馬

我們都是不服輸的人,

但如果這個勝負會讓你不開心,

那我還是選擇輸吧。

顏子棋和嚴慕昇是竹馬竹馬,兩人從小可以說是死對頭,也能說是摯友,不論任何時候兩人都想爭個輸贏,無一例外。

國小比賽誰的情書收得最多。

國中比賽誰的成績最好。

高中音樂比賽誰得了第一。

「嚴慕昇,我們來比賽吧。」他們趴在窗沿上看著一樓在嘻笑的女生們。

嚴慕昇咬了口蘇打冰棒,「嗯,比什麼?」

「比誰最先追到蘇穎,怎麼樣?」

嚴慕昇頓了下,隨後說:「這次能不比嗎?」

「為什麼?你沒自信嗎?」顏子棋不解的看著嚴慕昇。他五官深邃,從小就有一雙桃花眼,連顏子棋一個男人都覺得他好看了,當然,這是個秘密。

嚴慕昇叼著冰棒,嘴巴含糊不清的說這次我pass。

顏子棋緊追不捨的對嚴慕昇的背影喊道:「你不追我可追了啊。」

嚴慕昇背對著他揮了揮手,隨你便。

從很小的時候嚴慕昇其實就不太理解為什麼他們做什麼事情都要比個高下,但每每看到顏子棋的笑容他又會下意識的同意,他嘴角的酒窩就像是有什麼吸引力一樣,每次都想戳個兩下,以前也不是沒有拒絕過,但看到他就彷彿看到垂著耳朵的失落小狗,就又同意了。

顏子棋一個人待在空教室,煩躁的揉著頭髮,嚴慕昇難得不跟他比賽,這是第一次。

還是說他其實喜歡蘇穎,但不想用比賽的方式得到她?

他們兩個的家就在隔壁,因為都在二樓,所以顏子棋都會用跳窗的方式去找嚴慕昇。

顏子棋坐在電腦椅上,看著嚴慕昇擺弄著吉他。

嚴慕昇彈幾個音像是有什麼靈感便寫在筆記本上。

「你在寫歌喔?」

「嗯。」

「彈給我聽唄。」

「不要,我還沒寫完。」

「你寫什麼風格的音樂?」

嚴慕昇撥弄著吉他,「我想寫…兩個人從小就住在隔壁,但又常常為一件小事爭的你死我活,卻又樂此不疲,互相成長、互相救贖的故事。」

「哼—」顏子棋哼了個長音,然後快速的站起身去搶嚴慕昇的筆記本。

「喂,還給我!」

兩個人搶來搶去,顏子棋把筆記本藏在身後,嚴慕昇的舌頂著左臉頰,這幅模樣竟讓人覺得痞帥痞帥的,「要這樣玩是吧,ok,你死定了。」

嚴慕昇進攻著顏子棋的弱點開始撓癢癢,顏子棋笑的不能自己,嚴慕昇將顏子棋的手扣在腦袋上方,白色上衣掀了一大半,露出白玉的肌膚,滑嫩滑嫩的,要不是嚴慕昇知道他是男的,還真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女扮男裝了,身體跟女人一樣纖細,而且手感意外的不錯。

「嚴慕昇你在吃我豆腐嗎?」

他們兩人的體形差形成了對比,嚴慕昇因為有健身加控制飲食,有六塊肌不說,還有人魚線,顏子棋雖然也有運動,但也只是偶爾,皮膚白白嫩嫩的,遺傳到了媽媽,小腹的軟肉被嚴慕昇輕輕掐了一下,「手感不錯。」

顏子棋看著嚴慕昇輕笑的嘴角,男人對著自己的身體摸來摸去的,他竟然也不覺得討厭,但也不能容忍他這樣把一個男人當成女的來對待,尊嚴問題。

「嚴慕昇,勞資蜀到3,從我身上爬起來!」

嚴慕昇不等他數,自覺的從他身上爬起來,順便抽走他手裡的筆記本。

「顏子棋,你要不跟我一起健身如何?」手上的手感還在,嚴慕昇不自覺的還有點想掐。

「我才不要,本王子不做累人的活。」

「你有在抹乳液嗎?身體滑滑的。」

「沒有好嗎,一個大男人抹什麼乳液。」

顏子棋想到什麼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容,嚴慕昇一瞬間被他的笑容吸引過去,但很快又回復神色,「笑什麼?」

「你其實可以寫給蘇穎啊,你不是喜歡她嗎?」

嚴慕昇蛤了聲,蹙著眉頭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她了?」

「不然你幹嘛不跟我比賽?」

「就是不想,而且要是被蘇穎知道我們拿她來比賽,那個巫婆還不追著我們打。」

蘇穎跟他們是國中同學,長得甜美,但性格很火爆,被他們私底下叫巫婆。

顏子棋點點頭,「也是。」

顏子棋突然很好奇一件事,從來都是女生跟他告白,但也從沒見過他跟誰在一起,「嚴慕昇,你有喜歡過誰嗎?」

「沒。」

「沒有!怎麼可能?你不喜歡女的,那男的呢?」

「顏子棋你想跟我打架嗎?」

「哎呀,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要是喜歡男的我也不介意啊。」

「再吵就滾出去。」

顏子棋做了個拉拉鍊的手勢,乖乖閉嘴。

他們每天都一起上下課,沒有例外。

但高三下學期卻來了個例外。

「大家好,我叫林牧野,沒有女朋友,募集中。」

林牧野陽光爽朗的性格很快的融入大家。

不過很奇怪的是他總是擠在顏子棋跟嚴慕昇中間。

顏子棋跟嚴慕昇對於他也沒什麼意見,便讓他加入他們的團體。

「你們兩個是竹馬竹馬?」

「嗯,我們家就在隔壁。」顏子棋回。

「真好,那就像親兄弟一樣,我是獨生子所以也很想要有個兄弟姐妹。」林牧野的頭上彷彿有耳朵耷拉下來。

「沒事,你可以跟我們一起。」顏子棋難得跟嚴慕昇異口同聲。

從這天開始林牧野跟他們形成了三人組。

因為林牧野跟嚴慕昇一樣都會健身,所以他們假日都會約著一起出去,變成假日顏子棋去找嚴慕昇的時候他都不在,知道他們一起去健身後心裡莫名的有點不舒服。

顏子棋也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但現在感覺自己被排除在外,心裡挺不高興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晚上顏子棋像往常一樣跳窗到嚴慕昇房間,此時嚴慕昇正在收拾隔天要出去的東西。

「喂,你在收拾什麼?」

「明天要出去的東西。」

「跟誰?」

「還有誰,林牧野啊。」

顏子棋突然心裡竄出火苗,他把心裡不爽的情緒發洩到嚴慕昇身上,使勁的捶他。

「顏子棋你發什麼瘋啊,很痛欸。」

顏子棋捶得更起勁了。

嚴慕昇抓住顏子棋的手腕,將他推到牆上,呈現壁咚的姿態。

「你突然發什麼瘋?」

「……我不喜歡。」顏子棋垂著腦袋,小聲的嘟噥。

「大聲點。」

「我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我不喜歡你們兩個走的那麼近,排擠我!」顏子棋抬首,小狗眼此時滲著淚光,怪可愛的。

嚴慕昇心下一軟,戳了戳顏子棋的酒窩,「怎麼那麼可愛,嗯?」

「可、可愛?」顏子棋白皙的小臉瞬間漲紅,他第一次對一個男生臉紅,而且對象還是嚴慕昇!

「你鬆手!」

嚴慕昇鬆開手,看著顏子棋炸開的毛髮,不自覺的想要伸手將他撫平,才剛碰到他的頭髮,顏子棋像被電到一樣彈開,耳朵像被燙熟一樣滾燙。

「冷靜下來了嗎?」嚴慕昇遞了杯熱牛奶給他。

「嗯。」

「嚴慕昇,你認真回答我,你喜歡林牧野嗎?」

「喜歡啊…兄弟那種。」

顏子棋聽到兄弟那種喜歡,心裡默默的鬆了口氣。

鬆了口氣?

對嚴慕昇?

顏子棋我?對他嚴慕昇?

「嚴慕昇,我們來比賽吧。」

嚴慕昇被他突如其來的話搞得有點懵,但還是問說:「比什麼?」

「比誰最快交到女朋友。」

嚴慕昇皺著眉頭,心裡總覺得有點火大,但還是強壓著怒氣,「如果我不想比呢?」

「為什麼?」顏子棋挑釁的喔了聲,「還是說你不敢,小弱雞。」

嚴慕昇被這聲小弱雞激的額角青筋都爆出來了,「行,這麼想比是不是,好啊,那輸的人要去廣播室說我是手下敗將,如何?」

「行,成交。」他們互相握手達成協議。

顏子棋看著嚴慕昇撩撥其他女生,對方被他迷的不要不要的,瞬間單手折斷手中可憐的竹筷,嚇的被顏子棋約著一起吃飯的女生逃離現場。

林牧野不解的看著各自撩撥女生的顏子棋跟嚴慕昇,想著他們又在玩什麼遊戲?

顏子棋午休見到嚴慕昇帶著女生出去,出於好奇心他跟著一起出去,絕對不是因為吃醋,他怎麼可能吃醋,對方可是從小玩到大的死對頭嚴慕昇欸。

顏子棋跟在他們後面,他們停在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接吻,接吻?!

顏子棋呆楞在原地遲遲反應不過來,連嚴慕昇他們走遠了都沒反應過來。

接吻?

他們接吻了?

顏子棋一整天都失魂落魄,連老師叫他起來回答問題他都在發愣,嚴慕昇放學後敲了敲顏子棋的桌子,試圖讓他回魂。

林牧野疑惑的問嚴慕昇:「顏子棋今天是怎麼了?」

「我也很想知道。」

這天晚上換嚴慕昇跳窗去找顏子棋,誰知道對方還穿著校服,呆坐在電腦桌前。

「顏子棋!回神!」

顏子棋盯著嚴慕昇嫣紅的嘴唇一張一合的,也沒聽清對方在講什麼,腦海中只放映著中午他跟對方的接吻畫面。

顏子棋腦中的某條弦啪地斷掉,他伸手扣著嚴慕昇的腦袋吧唧親了上去,有股薄荷香,像果凍一樣柔軟,嚴慕昇被他這一親搞得腦海一片空白,大概吻了十秒鐘才鬆開。

嚴慕昇摀著嘴唇,像個少女一樣紅著臉,結結巴巴的控訴顏子棋,「你他媽有什麼毛病?」

「我看到了。」

「蛤?」

「你跟那個女生接吻。」

接吻?

嚴慕昇反應過來,喔—是他幫那個女生吹了下眼睛,被顏子棋誤以為他們在接吻。

但嚴慕昇沒告訴他實話,一臉壞笑的說:「是接吻了,怎麼?怕我贏了你要去廣播室?」

顏子棋低下頭,不知為何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聲線帶著顫抖,「你們在一起了嗎?」

嚴慕昇此時沒發覺顏子棋的不對勁,想跟他開個玩笑,「那又如何?你明天準備好了就去廣播室吧。」

顏子棋啪搭啪搭地掉著眼淚,委屈地哼哼唧唧的。

嚴慕昇這時才發覺顏子棋哭了,手足無措的蹲在顏子棋跟前,「你怎麼哭了?」

嚴慕昇幫忙擦拭眼淚,但顏子棋像是被打通了淚腺,不管他怎麼擦都擦不完。

「哎唷我的小祖宗啊,別哭了。」

嚴慕昇見顏子棋白皙的小臉蛋流著豆大的眼淚,心疼地嘆了口氣,「行了顏子棋,我們都是不服輸的人,但如果這個勝負會讓你不開心,那我還是選擇輸吧。」

顏子棋吸了吸鼻子,「沒關係,是我輸了,任賭服輸。」

「唉,我跟那個女生沒什麼,我剛剛是想跟你開玩笑,愛哭鬼,以前也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愛哭。」

顏子棋聽到他們沒什麼,心情突然豁然開朗,嘴角的酒窩笑的比平時都來的深邃。

「所以呢?你為什麼親我?」

顏子棋吹著假口哨轉過頭裝傻。

「別呼嚨我,快說。」

「……我吃醋了還不行嗎?」

「嗯?你說什麼?」

「我說我好像、應該、也許,有點喜歡你。」顏子棋鼓起了畢生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他從小沒跟誰告白過,這還是第一次,還是對嚴慕昇這傢伙。

嚴慕昇揉了揉顏子棋柔軟的毛髮,「嗯,我也好像喜歡你。」

顏子棋的狗狗眼瞬間亮了起來,扒到嚴慕昇身上,「嚴慕昇,你真好。」

「嗯,我知道。」

嚴慕昇從小對於跟顏子棋的比賽都沒上心過,因為只要顏子棋輸了,他就會失魂落魄的垂著腦袋,贏了就會露出他那一對酒窩,高興的蹦來蹦去,嘴裡還會不停說著我又贏了,其實不是因為顏子棋有多厲害,是因為嚴慕昇自小就容忍他、包容他,這主要也是因為嚴慕昇打小就喜歡顏子棋的酒窩。

今晚嚴慕昇抱著顏子棋睡覺,顏子棋埋在他胸口,聲音悶悶地道:「你說要是被其他人知道我們在一起,會不會被別人說閒話啊?」

「為什麼?」

「因為我們都是男的。」

「現在年代不一樣了,就算有人說閒話,我也會塞住他的嘴。」

顏子棋嗯了聲,蹭了蹭嚴慕昇的胸口,喬了個姿勢一夜好眠。

嚴慕昇平撫著顏子棋的頭髮,嘴角上揚著,沒想到顏子棋交往後會跟個大型犬一樣黏人,真可愛。

嚴慕昇突然在心裡起了個心思。

他們自從在一起後,就只有讓林牧野知道。

當林牧野知道顏子棋曾經吃過他的醋,差點笑到斷氣。

「你男朋友呢?」林牧野笑完後,發現嚴慕昇沒在教室。

「買麵包去了。」

廣播音響突然傳出熟悉的聲音,「咳咳,麥克風試音123,大家好,我是3年A班嚴慕昇,今天我想跟某個人說,我們改不了這個世界對我們的看法,但他們也依然改變不了我們這樣的人,這首歌是我自己創作的,暫時就把它取名為『酒窩』。」

整個學校響徹了嚴慕昇清透的嗓音,溫柔、磁性,歌詞裡充滿著顏子棋及嚴慕昇相處的點滴。

顏子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嘴裡嘟囔著:「笨蛋。」

林牧野撐著腦袋,心想他們的故事都能編出一本小說了。

竹馬竹馬,兩小無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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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的好可愛啊!!!!
2024-01-24 12:25 透過電腦版 回應
2024-01-24 22:46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