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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虐戀】只有你

12月24日,   彌敦廣場準時在晚上6:00亮起聖誕燈飾,   街上行人熙來攘往,   不論一家大小,   年輕男女,   還是公公婆婆,   在這個普天同慶聖誕夜,   把所有煩惱暫時都拋諸腦後,   臉上都散發出歡樂氣息。

上天也彷彿感應這份氣氛,皚皚白雪像天鵝羽毛從天而降,輕飄飄地落在各人的肩膊上。

沈美欣用手指輕輕撥開落在鄭輝肩膊上的雪花,鄭輝穿上駱駝色意大利純羊毛長褸,這是沈美欣去年送給他的聖誕禮物,六呎高的鄭輝,身材挺拔,穿上大衣煞是好看。

沈美欣常常笑説,就是被他的美色吸引,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鄭輝神色凝重地捉着沈美欣的雙手,沈美欣是空中小姐,主要飛歐洲線,因利乘便購買歐洲護膚品猶如逛超市一樣,不會因為在飛機上乾燥而令到皮膚受損,加上本身底子好,總是白裏透紅,健康膚色。

現在卻是雙手冰凍,雪白無色。

鄭輝甚至覺得她的雙手比今天的雪還要凍。

“哎喲,不要擔心啦,我只是感冒,才會手腳冰凍。”

沈美欣撒嬌地依偎在鄭輝的懷裏,雙手從大褸伸進去攬住他的腰,即使隔着衣服,鄭輝也被她的雙手凍得打了一個冷顫。

沈美欣今天穿了一件紅彤彤的聖誕女郎裙子,戴了一頂聖誕老人冷帽,這是鄭輝去年送給她的聖誕禮物。

今天,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穿了去年互相交換的聖誕禮物來到彌敦廣場,兩人三年前情定的地方。

兩人互相擁着,即使有行人經過對他們投以奇怪的眼光,他們都視若無睹。

沈美欣在他懷裏輕輕問:   “記不記得我們如何相識的?”

鄭輝面頰貼着沈美欣的頭頂,點點頭,聲音有點哽咽:   “怎會忘記,你在飛機上倒了我一褲子咖啡。”

三年前鄭輝到歐洲出差,沈美欣在飛機上送餐時遇上氣流,手中的咖啡全撥在鄭輝的褲子上。

“如果不是氣流,我們可能錯過彼此了。”   沈美欣手指頑皮地在鄭輝的胸膛上打圈。

“該死的氣流。”   鄭輝咬牙切齒地說。

“什麼?”   沈美欣不解地抬頭。

雪花依然從天上不斷地飄下來,廣場上的大鐘清楚地敲起12下鐘聲,表示正式踏入聖誕節。

連續三天假期,大家都不用趕着回家,廣場上的行人越來越多,只是每逢經過鄭輝和沈美欣身邊,都會對他們投以奇怪目光。

沈美欣也後知後覺地發現了。

她離開鄭輝的懷抱,把他和自己上下打量一番,沒有把衣服倒轉穿啊!

有一對夫婦拖着一個小女孩在他們身邊經過,小女孩指着鄭輝說:   “媽媽,為什麼這個叔叔張開雙手對着空氣說話?”

沈美欣呆住了。

霎時,   記憶如潮水般湧回來。

她在歐洲得了感冒,不能當值,   但是答應過鄭輝回來陪他過聖誕,便用員工票價買了12月22日商務艙座位,希望坐得舒服點,養足精神下機,可是…

沈美欣的樣貌漸漸變得模糊,   鄭輝甚至可以穿過她的身體,看到她後面的聖誕樹。

鄭輝頹然地放下雙手,雙眼通紅,   強忍着淚水哽咽地說:   “謝謝你回來和我過聖誕節。”

12月22日,一班從A國飛往K市航班,遇上強烈氣流,飛機失控墮入大海,   無人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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