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過那樣的時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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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環繞在周身的一切都閃閃發光,連空氣聞起來都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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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冷雪嘗起來也像糖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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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克斯塔仰頭張開嘴承接落下的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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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不要吃雪,裏頭有很多細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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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小時候說吃雪至少比喝髒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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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沒回應這句話,轉移了話題:「不管如何,我們現在應該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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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閉嘴。」他將手上的焦糖蘋果塞進對方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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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誕市集,這個向來與他們無關又奢侈的地方,如今卻能肩併著肩走在其中成為當中一員的感覺很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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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周遭只剩下零星幾情侶在雪中緊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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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克斯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空氣中瀰漫的香甜氣味全部吸進肺裡,暫時沖散了身上大衣傳來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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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大衣是負責接洽他的刑警像是施捨般丟在他面前的,上頭還殘留著某人的氣味,連同另一側口袋裡躺著的沉甸甸的東西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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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都是別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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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此處,空氣中好聞的糖香突然甜得令人作噁,連雪花也凍得臉龐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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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誕市集的魔法逐漸失靈了,但他卻還貪戀著不想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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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落在身旁夥伴的髮梢,霜風拂來對方身上淡淡的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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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克斯塔搧了搧鼻翼將氣味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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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搭旋轉木馬吧,時間應該還夠轉最後一圈。」他漫不經心的說,彷彿不要太刻意,魔法就不會從手上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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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您現在的身分真的不該如此高調。」吳仍焦慮著,手中握著的焦糖蘋果在燈光照射下看起誘人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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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在硬殼內的禁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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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克斯塔喜歡始終跟在身邊的人認真的模樣,同時也厭惡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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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分?」於是他故意惡劣的開口。「吳,你現在說的哪一個身分啊?是條子的狗?還是連三歲的崽子也無法顧好,讓他被河水捲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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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身旁的人急忙解釋。「那是意外,而且是我打電話報警的,我明知道我們正在逃亡,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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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支吾吾的話語,激起了法蘭‧克斯塔的殘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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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狗嗎?我從來都沒求你跟著,你究竟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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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些殺人誅心的狠話他可拿手了,可是,當他看向身旁的人時卻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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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天大雪中,不知所措佇立在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絞著手的人,看起來格外的脆弱與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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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在育幼院那年看到置身於血泊當中的他時,明明就可以轉身離開卻一直固執的將他的任性攬在身上,默默走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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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克斯塔揉了揉鼻樑吁了一口氣,將心頭暗湧的悲傷與憤怒像垃圾一樣隨手拋到一旁,承接起吳的細膩與固執緊擁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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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這天,至少這天結束以前他還能夠為吳當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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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只是想……」吳還在試著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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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法蘭‧克斯塔張嘴朝飄下的雪花咬了一口。「你不准跟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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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一把牽起吳的手,拉著滿臉錯愕的人大跨步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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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前走去的路上,口袋內的東西所散發出的惡寒,被吳發熱的掌心稍稍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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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的盡頭,坐落了一座璀璨如星空的旋轉木馬,馬群在燈光漸熄的樂園中獨自繽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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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克斯塔買了票,無視對方的抗議一把抱起了明明大他三歲,但身上卻沒多長多少肉的人放上白馬,然後自己也躍了上去,絲毫不在意那個大大的禁止共乘的牌子,就這麼貼著吳單薄的背穩穩坐定,接著挑起眉看著一旁的工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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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要下班了,坐在矮凳上的工讀生沒多做阻攔按下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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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馬啟動了,吳不知道該將手放在哪裡,只得緊緊抓著馬的耳朵,手足無措的模樣逗笑了法蘭‧克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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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育幼院長大的他們,誰也沒坐過這絢麗的玩意兒,騰騰的熱氣透過單薄的襯衫傳到了法蘭‧克斯塔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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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就像是場真的約會了啊。法蘭·克斯塔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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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我們真的不該浪費時間在這裡。」吳紅著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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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全世界的時間。」旋轉木馬上的燈光點亮法蘭‧克斯塔的臉龐,也點亮了他眼中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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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吳逃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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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掃黑一課還是查出了他在七歲那年謀殺育幼院園長的過往,以及他與K市某事務所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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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太天真,傻到相信時間會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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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該在街邊撿回那孩子與吳玩扮家家酒時,就該做好失去的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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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直到刑警以他心愛的孩子威脅他乖乖聽令時,他才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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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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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從來不曾等過他,所以他也不打算繼續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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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克斯塔摟著身前滾燙的人,眷戀的目光滑過身前人通紅的耳尖,最後輕嘆了聲,將頭枕在吳的肩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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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聲音靜了下來,僅剩下旋轉木馬輕柔的樂曲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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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falling down,My fair l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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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集的耶誕樹在木馬轉了四分一圈之際映入法蘭‧克斯塔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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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見近距離看過耶誕樹的他,覺得這是此生看過最美又最絕望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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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死去的樹木被無數璀璨的燈光包圍,以強光照亮了它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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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就是意義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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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克斯塔瞇起眼看著,氤氳的水氣染上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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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是生的意義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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絢爛的燈光一明一滅,他朝懷中的後頸人輕輕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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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吳,我說啊,雪吃起來很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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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魔幻的一刻,時間彷彿被無限延長,長到他能與眼前的人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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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克斯塔抽出口袋的槍,朝耶誕樹下身穿黑衣且帶著無數保鑣的中年男人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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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人來了警察也來了,但法蘭‧克斯塔卻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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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藍鬍子,接管了K市最惡名昭彰的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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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落下的命運是溶化,看似甜蜜卻留下深深惆悵。
是種適合冬日的寂靜悲傷TT
冬日就應該走向毀滅
對!原來是有特別的牽連。
其實每次看到法蘭克......
十二便會自動變成法蘭克福腸<<<(被踹飛)
也有人說會打成法蘭克XD
我看以後乾脆暱稱變成大香腸吧,法蘭(拍肩法蘭的肩)
還是要當法克?(
有藍吳的地方就有我!!!!!!!!!!
好高興啊可以看看他們像平常人一樣甜甜約會
怎麼感覺好像偷窺一樣嘿嘿嘿(臉紅)
而且咬蘋果糖真的色爆了啊啊他抱著吳坐木馬也是讓我浮想翩翩
什麼時候給我藍吳真肉啊!!!!!!!!!!!!!!!!
旋轉木馬超好玩的,焦糖蘋果吃起來應該就像是糖葫蘆。
能讓他們去一趟遊樂園玩真不錯,K先生真賄選約會的地方,挑得真好(不
吳是藍鬍子(?
那吳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