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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過後的明天 章一 《關於那女孩》04

「這很正常吧?」

「不、不是的,你不懂那種感覺,就像是毫無間隔,我卻無法碰觸,即使有伴在身邊卻還是寂寞。」

雖然我沒體會過愛情,但是我多少能想像出那種被刻意疏遠的感覺;對方佇立在眼前,卻抓不到、摸不著,而依然聞的見髮香。

想開口又說不出話,擔心自己被敷衍,或是讓對方覺得自己煩……

「有點悶,要不要吹冷氣?」

「妳脫衣服也行,不反對。」她沒有說話,只是從枕頭底下把遙控器拿出來就打開了它,隨後就邋遢的躺在床上道:「喂,我菸快沒了,抽你的好不好?」

「隨便,反正我今天剛買而已。」

我把整包菸扔了過去,她直接在冷氣房裡點了起來,大口大口的抽著,沒想到她不在意別人眼光到這樣的程度。

「你會介意我這樣嗎?」

「不會。」

「是不是我在你眼中的形象就很差啊……」

「還好而已,妳知道吸二手菸的致癌率比吸菸者高嗎?我們開冷氣耶!」

「那就一起抽啊。」說完,不知道她從哪變出了煙灰缸,示意要我也點一根菸,當然我沒有拒絕。

其實我覺得她的性格有點怪異,這不像是叛逆,也不像是天生定型,總覺得她像是在隱藏什麼。

是笑容虛偽嗎?我不知道。但是我明白,她用著堅強外表去保護裡頭的玻璃心;感覺上她很冷酷,卻有著說不出的熱情。

就從她那句被愛還是寂寞判斷,很有可能就是想改變而塑造人格。

「那個……我想問一下妳的愛情故事可以嗎?」

「你想幹嘛?虧我就直說,不用搞一堆心機。」

「不是啦,只是想聽聽,究竟是什麼讓妳的特質發揮到極限?」這句話有點抽象,她或許聽的懂意思,我賭了自己的判斷,想換一個故事來聽聽。

「算是我前男友吧?有時候總是愛上一個人,自己也會染上他的習慣,而到處曖昧的女生也不是天生愛玩,我們多少也付出了真感情,甚至付出身體金錢來換一份永恆的愛情。」

「可結果往往是不如意呢。」

「這很傻,我們判定對方是我們一生的愛人,你要知道……當一個女生深愛一個男人,什麼事情都願意做的出來,反正你們是禽獸,我們偏愛小動物。」

趴在床上的她說完就把眼神瞥向了一旁,把菸抽完之後道:「那時候我被要了第一次,是在最近而已,可是在那之前他的行徑就已經古怪了,給我一種要完就快跑的感覺。」

聽到這裡,我便不是很想再聽下去,畢竟我不是她的知心;跟她也才剛認識第一天而已,我不習慣聽人的傷心事也很容易被渲染……

「最後,我拒絕了,他也說尊重我,可是尊重到最後,我們分手了。」

「為什麼?」

楊沁茹重新點了支菸,反覆抽了好幾大口才說道:「他說——我,不尊重他。」

說著,我總覺得她快哭了出來,原本很好的談話已經變了調,是我讓她說出心酸又讓她強忍著眼淚嗎?

我是個局外人,聽了那麼多事也不能安慰她什麼,而她也不能在我面前放聲大哭,這頓時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別傷心了,我覺得這樣很不值得……對妳太不公平了。」

「是啊……」

她捻熄菸,轉身揉了揉眼睛說自己要去洗澡就走掉了,我想把戒指留下來,可能是自己還放不下他吧,總想著對方總有一天會明白、會回頭……真傻。

「這是她的手機吧。」

我說,隨後解開了鎖定,她表面上如此堅強,在手機多少有留一些分手的事情。

沒想到剛拿起來打開備忘錄,她馬上又打開了門,把我抓了正著。

「你不要亂看好不好?」

「我......」

「拿來啦,想看什麼就直接說,照片?簡訊?」

「都不是。」

深吸了一口氣,她的表情也瞬間轉成疑惑。沒想到她馬上按住了主鍵,把我剛開的東西給叫了出來。

「對不起。」

她不理盯著螢幕半晌,把右半邊的長髮往後一撥:「你想繼續聽下去嗎?」

「還蠻想的。」

「那時候分手了,我變的不怎愛說話,常常一個人想到就哭了起來,我前男友是班上的,明明他分手了,卻又是常常抱我親我,甚至於常常安慰我,這已經不是分手還是好朋友的問題了......為何他斷了關係還要跟我親昵?我不懂。」

說完,楊沁茹再也忍不住眼淚,就在我這個局外人面前哭了起來。

這不是她不夠勇敢堅強,是眼淚好痛。那滴滴留下......我看見不是水痕,是一道灼燒。

她的眼淚溶解了淡妝,更撕破了面具,她真正的情感竟然是哭泣。

「對......對不起,我......失態了。」不停大口喘氣著,還不時吸著鼻涕,用著微微的抖音講出了這句話。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妳,所以,請妳不要再哭了好嗎?」

我問,她點了點頭,但還是難止住一時的情緒。或許她就是這樣吧,容易被往事牽動,也容易受別人影響,那這就是她塑造這個形象的原因了。

「那我先去洗澡好了,認識你第一天我就這樣......」

「沒關係啦,只是妳哭的好難聽。」

聞言,紅著眼眶的她笑了起來,那不是很好看,卻像是特地為我擠出來的:「我洗完澡就好了,等等看你要不要洗。」

「不用吧。」我揮手拒絕道。

「那樣晚上我怎麼敢跟你一起睡?」

「睡?」

「不然你要睡沒有冷氣的房間我也不反對。」

她就這樣丟下這句話走掉了,要是現在可以看到自己的臉,我想它肯定很紅,就因為她不經意的一句話......天啊!好丟臉,我怎麼能對著她亂想?這太糟糕了——

等到陣陣髮香飄了進來。我才意識到她早已坐在床舖上擦頭髮。

脫了制服,換上了一件黑色背心,也從緊身褲換成了短到不行的熱褲,讓我無法不去注意她。

「去洗吧,不然很噁心。」她說,隨後把自己擦到一半的浴巾往開門的我扔了過來,在我接住的同時,她連自己的內衣都夾在浴巾裡頭了。

「殺小啊啊啊啊?」

我嚇的連浴巾的都掉在地上,心臟更是不禁的加速,不過面對這種事情,她只是無奈的聳聳肩,便示意要我出去洗澡。

然而,我根本無心洗澡,腦海內不禁開始放大解釋她的動作,只趕緊沖了沖就出來。

當我走進房間時,連頭髮都沒乾的她早已睡死在床上,而這個雙人床只有一件棉被,她連蓋也沒有蓋。

「真的是很可愛。」我說,當我看見她這副模樣,對她的所有遐想都消失的一乾二靜。

不過說要一起蓋也不行,我幫她把棉被蓋好,並輕輕的躺在她旁邊,深怕吵醒她。

「燈沒有關。」沒想到準備起來關燈時卻被她抓了住,嚇的我一動也不敢動,只見她把棉被丟到了我身上說道:「小心不要著涼了哦,你不能離開我......我們一定要......」

是說夢話吧?看她可愛的貼在旁邊,而且睡的正香甜,我又把棉被推回去給她。

「我不會離開妳的。」

我輕輕拂了拂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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