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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

「這裡是哪裡……」她一醒過來,就處在全白的地方,剛清醒的腦袋還亂哄哄的,只能眼神呆滯的望向前方。

「汪!」房門被推開,一隻小狗的聲音換回了她的知覺。

「露露?露露怎麼也在這?這裡是……醫院?怎麼會在醫院?」剛回過神來,女孩立刻發現不對勁。

「我們帶你們來的啊!」這時燦夜一蹦一跳的跑了進來,笑咪咪的看著女孩。

「你是……剛剛那個男生?」

「摁!就是我!她是我媽媽!」他拉著一旁的媽媽,開心的介紹。

「……為什麼要救我?」女孩愣愣的問,而在大家都一臉困惑的時候,突然激動的大喊:「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大家都要救我!小時後奶奶為了要救我,被車撞死了,現在哥哥為了救我,也被火燒死了!為什麼你還要救我!我根本、我根本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她幾乎是用吼的把最後那句話說出來。在她吼完後,她緊咬著下唇,不想讓滿溢的淚留下。

這一番話,讓在場的兩個人和一隻狗都愣住了,但狗兒回神的最快,「汪」了一聲就朝女孩手臂咬下去。

「啊!」女孩痛的大叫。

「不行啦!怎麼可以說這種話!」燦夜也回過神,生氣的皺起眉。

「唉,孩子,我能理解妳的心情,可是妳哥哥把妳救出來,就是希望妳能好好活著呀,所以別再說這些喪氣話了,跟阿姨回家,妳可以把我當媽媽,也可以把小燦當哥哥,好嗎?妳哥哥不會希望看到妳這樣的。」她坐到女孩旁邊,溫柔的對她笑。

「哥哥不喜歡……這樣子?」一反剛剛的激動,女孩愣愣地說。

「恩,他不會喜歡的。」她又笑了笑,並摸了摸她的頭:「跟阿姨回家,好嗎?」

有些遲疑,她問:「我……那、那露露呢?」

「露露也一起回家,走吧。」

女孩又遲疑了一會兒,最後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好,謝謝阿姨。」她勾起一抹很淺很淺的微笑,看了看窗外,似乎看見了哥哥正笑著和她招手,一滴淚落了下來,但嘴角的笑依舊勾著。

「央央!不要拿水噴我啦!」兩年前,他們剛帶女孩回到家,一回去就看見江爸爸已經到家,正焦急的等著他們。

「嘿嘿!小燦你要閃啊!」解釋了一下後,江爸爸也很開心多了個女兒,也從談話間得知女孩的名字──傳瑜央。

「啊!頭髮濕了濕了!」相處了兩年,瑜央也和他們相處的很好,他們看起來就像真正的一家人。

「哈哈!」

「好了別玩了,小燦、央央,把這個拿給露露吃,然後進來吃晚餐!」

「好!」兩個孩子看著對方笑,跑過去把江媽媽手中的狗罐頭拿走,比賽誰先到露露那。

「耶!央央妳輸了!哈哈哈!」

「吼,可惡……咦?露露、露露妳怎麼了?」瑜央不甘心的說到一半,發現狗兒的異樣,立刻蹲下來看。

「汪……」

「媽媽!露露怪怪的!」燦夜也發現不對勁,朝屋內大喊。

「露露怎麼了……嗯?怎麼都不動?」江媽媽走了出來,有點驚訝的問。

「不知道……」兩個孩子都搖搖頭,瑜央的淚水已盈在眼框中。

「央央,妳養露露多久了?」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過頭看著瑜央。

「我是六年前撿到她的,剛撿到的時候爸爸說她大概五歲了……露露可以活多久?」瑜央回答到一半,突然緊張的問。

「那……露露可能,快要死掉了。」她有點遲疑的說,擔心兩個孩子會太難過。

「所、所以露露,快要死了?」燦夜有點不敢相信的問,而瑜央的淚已經一滴一滴落了下來,抱著狗兒大哭。

「可能……」

「不要!嗚──露露不可以死……」

「露露……」燦夜看著痛哭的瑜央,眼淚也跟著掉下來。

「你們別這樣……」

「嗚──」

一直到了深夜,他們三人還待在院子,瑜央抱著狗兒哭到睡著了;燦夜的臉上掛著淚痕,也趴在瑜央旁睡著了;江媽媽坐在他們身邊,也抱著膝睡著了。

而出差中的江爸爸,並沒有回來,所以也沒有人叫他們進房裡去,他們就這樣睡著直到清晨。

「唔,露露……」最先清醒的瑜央揉了揉哭到腫起來的眼睛,叫著狗兒的名字,卻沒聽見牠的回應。

她頓時急了,不斷搖著牠,牠卻依舊毫無反應,於是她颤抖的將手放在狗兒的心臟處,發現已經沒了跳動時,一滴淚就這樣滑下來。

但她也只是流淚,她發現,她根本哭不出聲音。

她留著淚抱著牠,想著兩年前的火災。

兩年前,失去大家時,她還有露露;兩年後的現在,她只能獨自面對悲傷。

露露,真的離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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