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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不顧段考壓力的逍遙

人總說時間是不愛等人的,現在,身為學生最最討厭的段考準備要讓我死得很難看。

「欸!吳奕偉,你有沒有哪裡不會的需要我教?」

這天午休,距離段考只剩下一個星期,我正坐在座位上,拚命的讀著自己非常擅長的歷史時,呂芷祺突然把椅子轉過來,看著我,語氣柔和的問著。

「多到天邊去了!」

我把歷史課本成ㄑ字形放到頭上,整個人無力的攤到桌上,長嘆了一口氣,語帶無奈地說著。

呂芷祺似乎老早就想到我會這樣回答自己,突然變得好像老媽子一般,帶著一種拚命嘮叨著,「你就盡量讀吧!真的有不會的,就找我教你,不要擺爛,聽到了沒有?」

我點點頭,呂芷祺便把一本封面還能算是半新的數學講義扔到我的桌上。

「這本數學講義是我自己準備的,你先拿去練習,如果不會的再拿來問我!然後每星期五我會幫你看一次,順便教你寫錯的題目!」

呂芷祺手指著數學講義,語氣輕柔的仔細交代著細節,並且囑咐我叫記得做到,便再把椅子轉回去,繼續讀著自己的書。

♥原本覺得煩人的言語,從妳口中講出來卻不覺得煩♥

今天的最後兩節課,原本是社團課,但是因為段考快要到了,就變成了兩節無聊的自習課,我趁著這兩節課寫起了呂芷祺給我的數學講義,來打發這兩節自習課。

「今天我們要來換位子!」

在最後一節課只剩下大約十五分鐘的時候,班導從一旁的椅子上站起身,穿上深藍色外套,站在講台上,用著低沉且略帶沙啞的聲音說完,便拿起板溝裡順手揀了支還能用的白色粉筆,在黑板上畫下了新的座位表。

「好了!開始換吧!」

班導說完,台下的每個人便開始收拾起自己的家當,開始搬到自己的新位子。

「吳奕偉,你看我還是坐在你的前面欸!」

呂芷祺把東西搬到了我的桌上,帶著一抹微笑的說著。

「這樣好啊!以後要有問題要問妳也好問!」

我嘴角上揚,帶著一絲期待的心情說著。

換完位置之後,下課鐘剛好響起來,班導喊了聲下課之後,便把放在講臺上的包包拿起來,揹上身,走出了教室。

呂芷祺轉過身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我,眼角餘光瞄到放在桌上的數學講義,便順手從桌上拿起來翻了翻,仔細的看著。

「吳奕偉,看來你很努力呢!」

呂芷祺闔上了講義,放回了桌上,抬起頭,帶著一抹欣喜的笑容看著我,稱讚著。

「現在才知道!」

我語帶驕傲的說完,便揹起書包,走到呂芷祺的座位旁,帶著一抹微笑的站著催促著收拾到一半的呂芷祺。

「呂芷祺,這個星期......。」

收拾完東西,我揹起書包,走到呂芷祺的座位表,原本想提醒她這個星期沒有晚自習的,但是卻被呂芷祺給打斷了。

「吳奕偉,我們可以走了!」

呂芷祺說完,便揹起書包,準備朝著自習教室的方向走了過去,我趕緊伸手拉住呂芷祺的書包肩帶,不讓呂芷祺繼續前進。

「吳奕偉,幹嘛拉我啦?」

呂芷祺用力地推開我的手,圓圓的杏眼忿忿地惡狠瞪著我,發揮出本身潛能來,用力地賞了我的左臉頰一個巴掌。

這聲清脆的巴掌可說是響徹雲霄,也帶來了一陣有如被剝除皮膚般的疼痛,讓我忍不住痛的大喊。

「好痛!」

我摀著被呂芷祺打下去,紅色手掌印漸漸浮現,略為浮腫的左臉頰﹐大叫的聲音裡明顯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左臉頰所感受到的疼痛。

「活該,誰叫你要拉我,害我差點跌倒!」

呂芷祺撇頭,手在胸前交叉,滿腹的怒火使她不願正眼看我一眼,不關心我被打的情況。

「我是要跟妳說,這個星期沒有晚自習,原本想問妳要不要一起去圖書館的,結果妳一個巴掌就朝我賞過來了!」

我無辜的說完拉住她想跟呂芷祺說的事情後,呂芷祺原本滿腹的怒火立馬退去,轉變成滿滿的愧疚感,頭低的不能再低,只敢用眼角餘光看著我,整個人羞愧難言,只敢小小聲的問我,「真的嗎?」

「我吳奕偉如果騙妳,就讓妳千刀萬剮!」

我眼神堅定看著呂芷祺,神色自若的回答。

「對不起......。」

呂芷祺緩緩地抬起頭,眼眶泛著淚,小聲地向我道歉,一說完,原本在眼眶打轉的眼淚,頓時變得像瀑布般的流下,讓我嚇的手足無措,只趕緊從書包裡拿出一包面紙,抽出一張來拭去一直從呂芷祺的眼眶所流下來的眼淚。

「好啦,妳就不要哭了!我又沒有要責怪妳的意思,更何況,我自己也有一部分的責任。」

我輕輕的拍了拍呂芷祺的頭頂,帶著和藹的笑容,語氣輕柔安撫著呂芷祺,然後把面紙拿到呂芷祺的面前,看呂芷祺還需不需要。

「可是......。」

在經過一陣安撫後,從呂芷祺的啜泣聲中傳來了淺淺的聲音。

「好啦!不要再可是了,我帶妳去一個地方走走,妳就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帶著一抹微笑,我再次從包裝裡抽起一張面紙,拭去呂芷祺綿延不斷的眼淚,聲音依舊輕柔的說著。

呂芷祺微微點點頭,便拉著我外套的袖子,緊緊地跟在我的身後。

我看著抓緊抓著我的衣袖的呂芷祺,心裡有一種溫暖的感覺,讓我揚起一抹從未見過的笑容,走出了教學大樓,沿著長廊,在透著雲縫之中的夕陽餘暉照耀及微冷的冷空氣佔據的風吹拂之下,走出了學校。

走在四周都是冷空氣的路上,呂芷祺實在受不了冷空氣與自己的肌膚之親,連續打了好幾個噴涕,「哈啾!」

「呂芷祺,天氣已經變冷了,看妳穿那麼少,怪不得會一直打噴嚏,會冷嗎?」

帶著半責罵半心疼的語氣,我看著走在一旁的呂芷祺,小聲的問著,然後又是一陣的嘮叨。

我嘮叨完,便脫下了穿在自己身上的外套,遞給呂芷祺,「妳穿上吧,雖然會有點大件!」

「不用啦!」

呂芷祺搖搖頭,把我遞給她的外套給推了回來,語氣中帶著一絲倔強地回絕我,但是一說完,又是鼻子一癢,打了個大噴嚏。

「這樣不行,妳都一直打噴嚏了,還那麼倔強,妳趕快穿上這件外套!」

我雙眼注目著呂芷祺,原本的語氣便得更加的堅定,直接把拿在手裡,領子被我抓住,變得皺巴巴的外套披到了呂芷祺的身上後,便繼續朝著我要帶呂芷祺去的目的地前進。

「欸!吳奕偉。」

走到一半,呂芷祺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出力拉住我制服的袖子,輕聲叫喚道。

我被這一拉給嚇到了,趕緊穩住差點不穩的重心,才免於向後傾跌個狗吃屎,然後轉過身,蹙眉看著呂芷祺,略帶責備的問著,「怎麼了?突然拉我,害我差點跌倒。」

「你今天還沒唱歌給我聽?」

「還要唱喔?」

我一聽呂芷祺說完「還沒唱歌給她聽」這幾個字,整個人差點無力的癱倒在路上,扶額無奈的說著。

「你以為沒有晚自習就不用唱了嗎?」

「對啊!因為你說『每天去晚自習的路上都要唱一首歌』啊!」

「靠北呀!管你那麼多,人家今天就是想聽嘛!」

呂芷祺嘟起嘴,帶著傲嬌的姿態,擺出一副「你不答應我,我就哭給你看」的神情看著我,帶著一抹期待的笑容說著。

「好啦!讓我想想要唱什麼,但是我先說......。」

我點點頭,然後收起原本和善的面容,掛上了嚴肅的說著。

「說什麼?」

呂芷祺露出宛如好奇寶寶般的眼神盯著我問著。

「女孩子不要罵髒話!」

我一臉嚴肅的說完,左手直搗黃龍的朝著呂芷祺的臉頰捏下去。

「好啦!」

呂芷祺吐舌,然後嘟起嘴來,敷衍地應了聲,然後帶著妥協的態度接著說,「不罵就不罵嘛,但是你還要唱歌給我聽!」

「公園就在前面了,到那邊在唱給妳聽吧!」

我向左邊比了比,安撫著催促我趕緊唱歌的呂芷祺。

呂芷祺點點頭,便跟著我身後,在前面的T字路口向左一拐,走進了廣場,然後沿著鋪著磁磚的路,爬下了樓梯,走到一個湖畔邊,隨便找了張長椅,恣意的坐了下來。

「吳奕偉,為什麼你會帶我來這邊?這裡跟你家和我家根本是反方向欸!」

呂芷祺一坐下來,便帶著滿腹的好奇,用著她的杏眼看著我問著。

「這裡白天的時候會有很多鴿子翱翔天際,我心情不好或是很無聊的時候,就喜歡來這裡,所以才帶妳來這裡,雖然天色已經快要暗下來了。」

我一字一句簡單的跟呂芷祺說完帶她來這邊散心的原因後,呂芷祺便靜靜地凝視著眼前這片被殘餘餘暉所照亮的湖畔。

夜幕漸漸的低垂,把夕陽的餘暉給完全的隔絕掉,只剩新莊的光害和輕輕徐風的吹拂。

「看著這裡覺得心情好很多了,現在就等你來唱歌了!」

呂芷祺靜靜的凝視湖畔過了幾分鐘後,帶著感慨的語氣說著,順便提醒我要準備唱歌給她聽了。

「好啦!剛好方才有想到要唱什麼了。」

我應了聲,呂芷祺便又拿出歌唱比賽主持人的口吻問著我,「那你今天要唱什麼歌?」

「今天我要唱張學友的我等到花兒也謝了。」

我聽著呂芷祺用著主持人的口吻問著我,嘴角原本嘴角輕笑的頓時上揚,變成了宛如新月般的弧度,依照慣例的用著參賽者的口吻回答。

「那開始吧!」

呂芷祺帶著期待的說完,我便深吸一口氣,消除內心裡些許的緊張感,從長椅上站起來,走到呂芷祺的面前,開口開始唱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呂芷祺唱著「我等到花兒都謝了」的時候,心裡莫名的扶起了許多感觸,宛如我有等過某個人到花都謝了一樣。

「吳奕偉,感覺你好像等誰等到『花兒都謝了』都還沒等到一樣呢!」

我唱完,呂芷祺便開口說出她聽完這首歌所聽出來的感受,而從結果來看,剛剛那一番胡思亂想似乎有幫到我。

「那既然都唱完歌了,妳心情也好多了,那我們就啟程回家吧!」

「可是我不想離開,想多待一陣子......。」

我說完,站起身準備帶著呂芷祺回家,但是呂芷祺似乎有點依依不捨,不想離開這湖畔邊,不為所動的坐在長椅上。

「好啦!以後有空我就帶妳再來看這片湖畔!」

我看著呂芷祺依依不捨這片湖畔,便指著身後的湖畔,信誓旦旦的說著。

「真的嗎?」

呂芷祺帶著一抹期待的笑容地問著我,似乎真的很想再看著這片湖畔。

「當然是真的囉!我們走吧!」

我點點頭,帶著有點臭屁的神情,拍著胸脯的回答。

「嗯!」

呂芷祺燦笑的應了聲,然後揹起書包,站起身,跟著我的身後,離開了這片湖畔。

♥看妳很喜歡這片湖畔,以後我會常常帶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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