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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千年了,墨爍牙依舊漂流在時空的裂縫中。他是一個不存在的存在,但在某一天,她聽見了那人來自靈魂深處的呼喚。

    『沉睡了千年之人,請回應我最誠心的呼喚。』睜開眼,一如往常身處在黑暗中的墨爍牙卻聽見了某人堅定的請求。

    『呼喚吾之人,汝有何求呢?』即使看不到讓自己從沉睡中甦醒的人,但那堅定的聲音卻讓因為契約也因為自己意願而沉睡了千年的墨爍牙有了回應。

    『我願以任何條件,來交換與藥師寺夏碎切斷任何干係。』感受得到人類最深處情感的墨爍牙聽見了淚水滴落的聲音。即使感受到那人的哀傷,但她還是聽見那人用著堅定的語氣說著違心之論。

    即使沉睡了千年,但墨爍牙還是明白,這就是人類的“愛”。不管何種愛,只要是真心的,就是如此無私,就是這麼能以任何犧牲換取對所愛之人好的事。在不知若干年前,總之她也記不清了,只知道當初會在時空的裂縫中漂流,也是為了所愛之人。

    『吾接受,請以汝之名立誓以任何代價換取與吾之契約。』水滴聲不再有,墨爍牙察覺到那人的心境轉變,與堅定的語氣成了正比,下定了決心。愉悅的笑了,他等著接下來那人的立誓之詞。

    『我,以雪野千冬歲,神諭之所繼承人之名,與沉睡千年之人簽下契約,願以任何代價,換取與藥師寺夏碎切斷任何干係。』那人語畢,半成立的契約已替墨爍牙與那人製造了連結。

    一股力量由體內湧出,黑暗的時空裂縫開始出現了點點光亮,強光使她閉上了眼。再次睜開眼,一名黑髮黑眼並且穿著紅袍的十六歲少年出現在面前,而眼神中那與外表臉孔不相符的沉穩再次讓自己有了好感。

    「吾主,吾為沉睡千年之人─墨爍牙,現在,即將回收代價。」單膝跪地,墨爍牙對自己未來的主人表示敬意後,揮了揮寬且長的墨綠色衣袖,墨黑的法陣出現於雪野千冬歲的腳下。

    隨著墨黑的法陣勾勒出一條又一條的圖騰,雪野千冬歲覺得自己的力量一點一滴的流逝。但一向不服輸的他依舊硬撐著,不容許自己有倒下的可能。

    「吾主,代價的內容是由汝的願望而定,由於汝的願望本身已會讓汝失去了太多的東西,所以代價不收取,但同時,失去的東西已要不回。」上前攙扶硬撐的雪野千冬歲的同時,墨爍牙開始解說著代價內容。接收著代價,察覺到不對勁的她看了眼腳下的法陣後了然。

    由於雪野千冬歲本身的願望,墨爍牙未來所要回收的“東西”已太多了,所以代價便直接以那些“東西”來代替,但這也同時代表著,即使立契約者後悔,那些失去的“東西”也無法再要回來了。

    「你指的是神諭的能力和與藥師寺夏碎有關的人、事、物嗎?」即使感覺到自己失去了許多重要的“東西”,但雪野千冬歲依然以十分冷靜的態度來面對上前來攙扶自己的墨爍牙。

    「是的,這些失去的東西也意味著,吾主,汝已“不是”神諭之所的繼承人;“不是”藥師寺夏碎的手足;“不曾”是Atlantis的學生;“不曾”認識過裡頭的人。唯一留下的身分便是情報班的第一把交椅─紅袍的雪野千冬歲,而裡頭沒有任何人知道汝真正的身分。」見雪野千冬歲即使臉色越漸蒼白卻還是一副不後悔的樣子,墨爍牙的手悄悄地往腳下即將完成的揮畫了幾下,改變了原有的軌跡。

    她啊!最喜歡這樣的孩子了,她不願意讓這樣年輕的孩子就這麼過著悲傷的日子,所以她願盡其所能,讓契約改變,雖說切斷了所有的關係,但關係,是可以在未來慢慢建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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