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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 藍穎之─邵辰安(2)

「5B++!」我的叫聲中有一點的歇斯底里,「你到底在幹嘛?」

「沒幹嘛啊。」邵辰安聳聳肩。

「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喔?」我點了點他的肩窩,他微微一笑,輕點頭。

「就知道你是要來羞辱我的……」我將他的題本丟還給他,雙手抱胸,嘟起嘴撇過頭。

「我什麼都沒有說喔。」邵辰安臉上的笑容很無害,「是妳自己亂想的。」

我鼓著臉頰回頭,「故意考5B++表示有A的實力,而我認真準備、仔細檢查,卻只有2A3B……你故意拿你的成績要跟我換,不是要來嘲笑我是什麼?」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他要幹嘛,所以才會一直拒絕他,但我的薄臉皮一直都敵不過他的厚臉皮,雖然最後把題本給他的同時也盡力做好心理準備,不過心頭還是很悶……悶有人可以麼努力都不用做,就獲得他人的掌聲。

「真的是妳想太多囉……」邵辰安把我的題本放回我桌上,稍稍向我挨過身子,他知道我是真的不爽了,「好啦,跟妳說實話。」

「什麼實話?」我的嘴還微微嘟著,充分表現出自己對邵辰安舉動的不滿。

「其實這次我沒有認真準備,差一題也都是因為沒有細心檢查。」

聞言我的眼睛亮了起來,但想起最初邵辰安對於我的詢問那般無所謂的態度,我知道現在他的話語不過是想要安慰我,因為知道我真的生氣了所以想安撫我。

「你不用哄我……我不是三歲小孩。」

「不是三歲小孩喔?」

「嗯。」我點點頭,悶悶的趴了下來。

「不是三歲小孩還會生悶氣生這麼久?」就這一個剎那,邵辰安的手伸向前捏住我的臉,用力的擰著,我覺得臉赤辣辣的,定是紅了一片。

「唔……」

「天啊,妳這樣超可愛的。」邵辰安笑彎了眼。

我奮力伸長手想捏回去,卻發現自己的手太短只能眼睜睜的看他欺負自己卻無法反擊。

「咦?這樣不行喔!想反擊要接受懲罰。」語畢,原先只有一邊的臉頰被擰著,如今雙頰都被邵辰安的手指奮力扯著。

痛,真的好痛。他一點兒都不溫柔。

憤怒在心中生根,   知道原本邵辰安只是想玩玩,可是他太大力了,那樣根本不是玩,而是踩踏在我的面子之上玩弄我的尊嚴。

我緩緩站起身子,移動到桌椅間的走道上,邵辰安不曉得我要幹嘛,但為了持續捏著我的臉也和我一同行動。我閉起眼,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用力的朝他胸口撞去。

以為自己會感覺到痛,但……

意料之外是一雙令人安心的臂膀緊緊護著我,將我按壓在他的胸口,感受他的心跳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越發快速。

我猛地抬頭。

邵辰安的面容太過靠近的停在我的眼前。

我有些羞澀的抿了抿下唇。

他的手捧住了我的臉。

這畫面,該不會他要……

不對不對,這是偶像劇看太多的後遺症,我不該自己隨便腦補劇情。

「你、你要幹嘛?」

「痛為什麼不說?」他的掌心輕輕的摩擦著我的臉,眼裡有著責備,額前的瀏海因他的低頭在他臉上印出一抹陰影,藏著他的歉疚。

「沒有啊,我……」

「哪裡沒有?妳看都紅成這樣了。」他皺著眉。明明一開始是他先的,如今卻搞的好像是我的錯。

「唉喔,那沒有……」

「不要說沒有關係。」他的語氣含著一點點怒意。

我圓睜著眼,輕輕眨了眨,不曉得現在的邵辰安又在為什麼東西生氣。

「是我沒控制好力道,妳可以罵我打我沒關係,我不會還手。」

「唉喔,不用啦。」我擺了擺手,忽地覺得這樣的情況太過嚴肅。

不過邵辰安似乎沒有在聽我說話的意思,繼續說著他想告知的言語,「可是,」他按壓著我的雙肩,「下次不可以再這樣衝過來。如果我躲開了呢?」

順著他的問句我倆停頓了幾秒。

「妳會撞到牆,或是失去平衡跌倒。」

「你會不會……」擔心太多了。

「因為妳是我的哥兒們,所以我會擔心。」

見他擔憂,我心裡暖洋洋的,鼓了鼓臉,點點頭。

他的大掌覆上我的頭,微微的拍了拍,就這一個當下,有人從我座位旁的門走了進來,見了我們的相處訝異的睜圓了眼。

她深吸一口氣,我隨即知道她要幹嘛。

「你、們──唔……」我衝向前摀住她的嘴。丁翊婷這個激動派的小妞,就知道她會開始大喊。

教室內的人因這一陣騷動轉過頭來,我胡亂擺著手盡力傳達「沒事」,向邵辰安使眼神希望他替我解釋,但他只是向我眨了下眼,便不顧我的死活,拿了他的東西離開我的座位。

我在心中默默的記下了這筆帳。好樣的,見死不救,還算什麼朋友。

「噹噹噹──」鐘聲響了。

我放下摀著丁翊婷嘴巴的掌,走回座位,她也跟著坐到我前方,老師進教室前,不忘轉過頭來,向我擠了擠眼,「午餐時候給我說清楚。」

我翻了個白眼。

「不要跟我說沒事。」她伸出的食指,有著深深的告誡。

接著,不等我辯駁就轉回身子,我嘆了口氣……怎麼我總是被吃得死死的那一位。

老師進了教室,拿起點名板開始點名,順著一聲又一聲的「有!」我的視線在不同的同學身上流轉,然後,停在邵辰安身上。

猛地,剛被他碰過的臉,又熱辣辣的燙了起來。

輕輕撫上自己的臉頰,好似還烙著他的指印,原先只停留在臉上的溫熱,如今隨著指尖的觸碰順著血液最後流至心臟,心頭被溫暖包裹,漾著一種似蜂蜜般的甜蜜幸福。

甩了甩頭。天啊,我在幹嘛?我打了打臉頰,希望自己清醒。

邵辰安是哥兒們。我提醒自己。他那樣的行為不過是不希望失去我這位知己,況且會有那樣的動作是建築在他曾非常不客氣的欺負我之上,所以,對他、不應該有任何的諒解;他就只是再一次想要擾亂我的心防罷了,我也是女生,理所當然會因為男生的碰觸而害羞,他只是玩弄著女生對男生的不自覺反應,想看我出糗。

對!沒有錯!一定是這樣的!

在心裡繞啊繞了我終於猜出邵辰安奇怪動作背後的想法,所以剛剛對於他的關心感到溫暖只是一時之間沒有猜出邵辰安的陰謀而產生的錯覺,如今一切撥雲見日,臉頰上的熱度似乎也不再那麼明顯。

果然只是錯覺。

推敲出一切之後,心頭有一股自己可以去當柯南的得意洋洋之感,然而在心滿意足的當下我卻忽略了心頭的某一小角失落正在扎著著神經尾端,這股失落,隨著一節課過去,最終被面對丁翊婷詢問時的無奈覆蓋,逐漸成為我記憶中一封沒有標題的垃圾信件。

然後,在整理回憶的同時,被丟進垃圾桶。

塵封在心底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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