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序章:來自雨中的包裹

      接近秋天尾聲的冬天依舊冷得不得了,而我呢?

      還是得硬著頭皮在這該死的早晨起床。

      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我呆呆望著老舊鏡子裡的自己。

      未破曉的微微天光下,我看見一個模糊的高挑身影,鏡子裡唯一清晰的影像僅是一雙清澈如水的淺綠色大眼,我揉了揉雙眼,鏡子裡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鏡子裡的我仍帶著一抹溫和的微笑,心裡卻狂罵去死。

      又是一個該死的早晨。

      從狹小又有異味的小櫥櫃裡取出一件剛洗好的樸素灰色洋裝,我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長髮,白皙細長如鋼琴家的手指快速的把一個白色的布綁在左手腕上,並把一個純銀的精緻別針別在左胸前。

      別針刻的正是落菲爾家家徽,巴洛克風格的葉子外加華麗的皇冠。

      啊,現在不是看藝術品的時候,天快亮了,我趕緊衝下樓。

      才剛到大廳,一只黑色鑲銀的長條物體就朝我著飛來,廢話,當然沒砸到我,反射性動作輕鬆抓住,看到那東西時,我卻傻眼了,那不是別的東西。

      這是公爵的權杖,如別針一樣巴洛克風格的葉子外加華麗的皇冠,正注視著權杖又有另一個龐大物體從另一邊飛來,我趕緊往另一邊閃。

      這次是一口中國花瓶,奇怪,這家人是太有錢還是喜歡一大早發瘋啊?

      我迅速穿過數座大理石雕刻的華麗大廳,邊跑邊閃過飛來飛去的古董珍寶們。說真的,這些人是在打仗啊?沒事丟什麼雕刻、花瓶、權杖啊!?

      精緻雕刻的檀木門頓時被飛來飛去的雜物砸的破爛不堪,我把公爵的權杖放在異物砸不到的地方:天花板的水晶燈上方!

      不過看到大門後,我有點三條線,不會又要我來修吧!?我會哭出來啊啊啊啊啊啊……他們到底知不知道刻這扇門要多久啊?

      嘆了口氣,我拿起菜籃離開這個瘋人院,喔,不,我是說華麗的豪宅。

      出了豪宅,我沿著小小的碎石路走向熱鬧的市集,在我身旁的不是貴族專用的皇家馬車,就是出來買禮服的貴族或是忙著公事的先生們,喔,當然還有像我這樣負責採買一切的小僕人。

      我邊看昨晚寫好的清單,邊想著怎樣才是最有效率的購物路線。

      先到了布行,我指了指別針示意著買家月底到落菲爾家拿錢並在購買物品單上簽字,扛了兩捲特大的絲布在肩上,我沿著囂吵的街上繼續走,進了一間小小的麵包店買了夫人最愛的法國麵包。

      接著,我往有大教堂所以比較安靜的二街走去,來到一間小小的木匠工坊,工坊裡,一個笑咪咪的慈祥老爺爺望著我,我回了他微笑。

      「又來了?」我點點頭,他將一整組雕刻刀遞給我。

      「是啊,多謝懷特爺爺的幫忙囉。」我笑了笑並在物品訂購單簽了字。

      說真的,我已經不知道用掉多少雕刻刀了,但從懷特爺爺這買走雕刻刀的次數是最多的,它們也是我見過最精緻細膩的雕刻刀們。

      道別了懷特爺爺,我往太陽漸漸照亮的港口走,跟波特萊爾和他那一群夥伴討價還價一番後,我買完了今天該煮的食料。

      今天的事情全都辦完了,我沿著原路走回豪宅,艾蜜莉應該已經把早餐送上去了,我只要準備好午餐就可以去修門了。

      不過呢,我這時卻發現一群跟在我後面的白癡。

      強盜?我冷笑,想搶我可沒那麼容易。

      正打算整整那群混帳時,細小的雨水卻一滴又一滴落下,漸漸的小水滴形成傾盆大雨,我決定不整人直接揍人比較快,誰叫他們要惹我。

      不兩三下,那群人逃得像要去投胎,而我則提著戰利品高高興興的繼續往回走,卻發現不大對勁。

      其中一個強盜怎麼會有一把貴族專用的長劍呢?照理來說,沒階級的人是不能隨便使用也沒錢買的,我決定跟去看看。

      穿過一個小巷,跨過一個小橋,來到一個我並不太熟悉的地區,我決定先把買來的東西暫時寄放在一個小商店裡。(當然,我付了老闆錢。)

      再度找到那群人時,我發現他們正拉著一個比我身高還長的包裹。

      嗯,好吧,這不太尋常,因為第一,我很高,比一般同年齡的女孩和男孩都高,第二,那包裹好像在微微抖動。

      只靠簡單的暗殺技(要成為落菲爾家的僕人,需要什麼都懂一點啊,男生女生都依樣。),我就輕輕鬆鬆解決那群笨蛋並上前解開那個雨裡來的包裹。

      噁,血腥味,不是我故意,我真的很討厭血的味道,每次跟拉斐爾實習醫術時我最討厭的就是解剖學,考試時我差點沒過的也是解剖學。

      唉呀呀,所以啊,我才喜歡速戰速決或那種不須見血就能殺人,不對,我是說擊退對方的方法,好比說公爵夫人教我的巫術啦。

      不過呢,巫術在這時代是非常危險的,因為我生存在一個獵巫時代,人們為了那虛假的正義而毀謗對方為巫師。

      呃,離題了啦,反正我打開這個包裹。

      最先出現的是一張沾滿汙血的麥色肌膚的臉,那張臉在骯髒的血跡下似乎有著非常精緻的五官,雨水緩慢的洗清了那張臉,我將包裹全打開,把那人手上、腳上、身上綑綁的麻繩全解開,將血水抹去並輕輕拍了拍那張臉。

      一雙清澈的天藍色大眼緩緩打開,我愣住,那顏色是倫敦沒有的晴朗天空。

      不過那表情也只有一秒,我二話不說直接把那人扛到肩上去。

      不管他如何大叫、吵鬧,我就是不語直接把他往醫院裡送,更何況我現在沒心情跟他說法文(我才剛看血嘛)。

      到了醫院,把他扔在拉斐爾的專屬病房後,才發現我快遲到了,我正要閃人,就被那傢伙叫住。

      「請等等,你到底是誰?」他用微帶法文口音的英文問我。

      「依蓮諾.安詳。」我頭也不回的直接往門口走。

      「我是羅克薩斯.安帝諾。」他大叫,深怕我沒聽到。

      我揮揮手表示了解並快速離開了病房,我以時速一千公里,耶,好啦沒那麼誇張,我最快的速度領回我寄放的東西並回到豪宅。

      救人,真是麻煩。我心裡不高興的低估著。

      但我卻不知道,他是麻煩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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