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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我的女朋友

 

 

      「哦?」小綜越過自己的電腦,饒具興味的看向終於主動說話的棣娣。

      她可以感受到握著自己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力道,像是要她別和他正面衝突。棣娣莞爾一笑,忽視其他人的眼光:「我從煦嶣那聽到很多關於你們的事情,可是從英國回台灣,有很多行李要收拾,包括我還要從高雄搬上台北,所以非得拖到現在才有時間。」

      「所以現在是準備好了?」

      「原來跟煦嶣交往還得需要準備好接受考驗嗎?」

      對於棣娣的反應,其他人面面相覷,沒有人知道該說些什麼緩和,就像他們從來沒有料到有個人能夠毫不猶豫的迎上氣場十足的小綜……

      「是不用。」豈料,小綜笑了。這反應更是弄得包括棣娣在內的所有人一頭霧水。

      「你要嚇跑我女朋友啊?許琮仁。」煦嶣急得連本名都叫出來了。

      「不過,既然你們是男女朋友,那應該很瞭解對方才對。」小綜看煦嶣一眼、再轉向棣娣,最後他將自己的筆記型電腦螢幕給闔上:「不如來玩個遊戲吧?」

      「什麼樣的遊戲?」

      小綜從身後的背包拿出筆記本,率性的撕下兩張紙傳到他們兩個人的面前,解釋遊戲規則:「在紙上寫下你們『現在想喝的咖啡』,然後互相下樓幫對方點吧?」

      「這什麼……」無聊的遊戲。煦嶣皺眉,話未完卻聽見另一個聲音。

      「就這樣?」棣娣接過後來才遞上的原子筆,顯然完全看輕這次的遊戲。

      「煦嶣,你帶來的女朋友比你還有魄力啊。」一直沒有說話的小賴一開口就是調侃,弄得其他人也趕緊補上幾句話讓場面再度活絡起來,想當然爾內容都是針對他們交情十年的白煦嶣。

      趁這個空檔,棣娣將注意力放在紙張上,想了幾秒才寫下咖啡的名字。只不過,她就像要證明自己沒有作弊一樣,用左手擋住防止煦嶣偷看、寫完更快速的將紙張對摺。

      「好了啦,我來想想我要喝什麼。」

      看著棣娣可愛的反應,煦嶣寵溺的搖搖頭,隨口打斷老朋友們一來一往的玩笑話,這才終於低頭寫下自己『現在想喝的咖啡』──抬頭,對上棣娣的注視,他笑容的弧度過份燦爛。

      「我說過,要是他們不相信我們在一起,一定是你害的。」

      「對,都是我的錯。那妳要先出發還是我先出發?」

      「我先。」

      其他人為他們兩個人簡單的互動看傻了眼。那個總是樂於帶起氣氛、總是有用不完鬼點子的白煦嶣,在這個女孩的身邊,他的瘋狂得已收斂,可是那又稱不上是受制於人,而是他全然自主的將她的情緒擺在第一優先,希望她在這個場合裡面也能夠感到安心。

      「我看你這次很認真哦,煦嶣?」棣娣已下樓。蕾拉一邊攪拌著芒果冰砂一邊說。

      「當然啊。」他笑得很得意,目光瞅著早就看不見人影的樓梯口。

      「為什麼在一起?你不能因為她崇拜你,你就……」

      「凱開,這是兩回事。」他的笑容就在那一刻消失殆盡,演員的情緒轉變難以捉摸:「況且,這段日子她又是唸影像設計又是學習劇本寫作,我倒覺得她早就遠遠跑在我前面了。」

      「你又沒──」

      「因為興趣相同而在一起囉?」蓋瑞蓋過凱開的不屑表情,快速轉移話題。

      在場的人既然都是他交情多年的好朋友,理當所有人都很清楚白煦嶣到日本的目的不僅只是加強日語能力,他同時更順利修得一個正式的表演學位回來。表演學位和劇本寫作,都是戲。

      「算吧。她總說我帶她走入劇場,殊不知她就是我留在劇場的原因。」

      「我一直以為你是真的很喜歡演戲耶。」小賴不解。

      「如果不是因為她,這輩子我早就決定不再演戲了。」沒有笑,甚至沒有多餘的表情,這罕見的冷淡出現在煦嶣的臉上時,所有人很快的就理解他所表態出來的嚴肅。

      他想傳達的意思相當明確:嘻鬧可以,可是不要玩得太過火。這個女孩對我而言是個非常重要的人。確實、也絕對是無可替代。那些話語發自內心,毋須演戲。

      「你覺得她會點你想要喝的咖啡上來嗎?」

      白煦嶣回過頭,王棣娣正揣著階梯旁邊那隻放在矮窗邊的貓咪裝飾品打量,他淺笑,聳了聳肩膀,一副困擾的表情:「我就是擔心她答對而我錯的離譜啊。」

      話雖如此,他也沒有想要求饒,而是姿態輕盈的從位置上離開,甚至在經過棣娣身邊時重新掛回笑容、貼著對方耳語,豈料女生的反應是毫不留情的一個大白眼。

      有一些親密的關係,互動的默契永遠勝過處心積慮的言語說服。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一起落在棣娣的身上,儘管不語,卻各自思肘著她是否配得上他們的老朋友白煦嶣?他在乎她,那她是否也能夠回報同樣的在乎呢?

      「為什麼要一直看我?」棣娣坐下,友善的朝眾人露出笑容。

      「妳幫他點了什麼咖啡?」蕾拉示好的開啟話題,身為唯一的女生她笑得特別甜美。

      朋友的聚會之所以反對帶上額外的朋友,追根究柢就是共同友人不在場最為麻煩。難以掩蓋的尷尬氣氛毫不留情的壟罩在人群上空,假若主動開口的人遇上不安的臉……

      「我沒有點咖啡阿。」棣娣果斷的回答毫不遲疑。

      「但小綜的題目不是『現在想喝的咖啡』嗎?」蕾拉來不及對她處之泰然的模樣感到鬆一口氣,加重語氣用來提醒題目存在的意義,不遵守遊戲規則的話根本不可能會贏啊?

      「可是,我認為他現在一點都不會想喝咖啡。」

      「怎麼可能,煦嶣的答案一定是──」

      「凱開。」小綜難得的再次出聲,喝止凱開伸手要去拿答案紙的行為,目光如炬的拋向棣娣:「的確,答對或答錯並不重要。不過妳為什麼篤定他不會想喝咖啡?」

      「因為他會心悸。」迎上小綜的視線,她的答案卻讓在場所有人為之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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