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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雲/雙花】月影搖曳的夜晚

      微弱的橘暈隱隱地灑落在這有些簡陋的房間,光芒讓地板上的石磚像是閃亮著透著一股寧靜,室內擺設唯一的圓木桌上單單擺著白色的花瓶及旁邊還放置著一把雕工精緻的花扇,平常總是帶著它甚至在睡夢中也要緊緊握住從不離身,今日卻將它冷落在桌上……    

        這幾日因為藍家的事情讓楸瑛似乎無心工作,被察覺到自己的疲憊當朝聖上紫劉輝決定讓自己休息一下下,當時劉輝還因為輸了棋而腦羞地吃掉『楸瑛』的那個模樣真讓他有些無奈。  

      回憶悄悄地流進夢中,是美麗的,還是悲傷的,與月光碧水相伴的那一支『單戀之舞』,讓他潸然淚下的淒涼,有著與他一同的心境,這個世界上彷彿就只有她最了解楸瑛的痛苦。爲何到了現在當時的疼痛還是如此清晰,壓制心上讓他無法擺脫黑暗,好痛苦……  

      眼淚緩緩地倚著那俊顏流下……  

      「楸瑛、楸瑛!」有著淺碧色髮絲的少年也就是當朝的史部侍郎李絳攸,他十分激動的模樣喊著還在夢境中無法清醒的藍楸瑛,看著楸瑛不僅整個人直冒冷汗還不停的流淚簡直讓他慌了起來。  

      「你快點給我清醒過來!藍楸瑛!再不醒來別怪我賜你一拳了!」絳攸領著楸瑛的衣襟大聲斥喝著。  

      就當絳攸摩拳擦掌之際楸瑛是猛地睜開雙眼,他看著絳攸發怒的模樣有些茫然的問起「絳攸?」。  

      「你總算是醒過來了!我正想要打醒你呢!」絳攸放下拳頭,楸瑛淡然一笑,絳攸這副模樣居然還自稱『理性如銅牆鐵壁』,明明是個脾氣易怒又暴躁外加是個沒藥醫的大路痴。  

      「你笑什麼!不要用你那滿是愁容的臉對著我笑!」絳攸彷彿有些認真,他撇過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粉色,這是他的關心。  

      楸瑛還是用他溫柔的目光望著絳攸,他也想了起來,絳攸怎麼會在自己的房裡,再側過頭看著窗外的天色,月光明亮都已經入夜了,楸瑛淡淡問出「你怎麼在這裡?」。  

      只見絳攸吞吞吐吐又掩飾不了臉上的紅暈,楸瑛又笑了,因為他知道是絳攸因為擔心自己才來的,然而這些話依絳攸那種個性決對說不出『我擔心你』這種話,但是看見絳攸的模樣卻已經讓他心暖了。  

      楸瑛依然坐在床上,他散著那一頭柔順的黑髮,在暈暗的房內,燭光讓他的眼神充滿著溫柔,凝視著眼前的絳攸「什麼時候出門的?」。  

      「嗯,晚飯過後。」絳攸淡淡的說出。  

      「謝謝你。」楸瑛微笑,看樣子絳攸到藍家果真又迷路了一兩個時辰。  

      「誒?!」藍楸瑛居然跟自己道謝,讓絳攸彷彿見到世界奇觀似的驚訝。  

      「幹麻那副表情啊!」  

      他也看見了絳攸臉上似乎帶有憔悴,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史部尚書又將工作全部丟給他了,楸瑛用他修長的手指細膩地撫過絳攸的臉頰再畫過他的難以察覺的黑眼圈。  

      「你這萬年發情種離我遠一點!」絳攸感受到楸瑛指尖傳來的溫度羞的退開小小的距離,當然也免不了讓他的臉更加發燙了,這可愛的模樣全都印在楸瑛的眼裏。  

       

      因為絳攸的退開,楸瑛手臂一伸隔著衣袖握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捉了回來,由於力道有些強勁讓絳攸是一頭栽進他的懷裏,那溫暖的氣息將絳攸包圍,讓他簡直不知所措,正想開口喊話時,楸瑛下個動作,輕輕地拉下了絳攸腦後的髮髻,那灰碧色的髮絲就這麼散落下來。  

      「你、你在做什麼啊!」絳攸散著頭髮推開了楸瑛吼著。  

      無視他的怒吼,楸瑛柔和的目光望著他淡淡微笑「你真美,絳攸……」。  

      那深沉的嗓音,帶著極盡的溫柔,絳攸說不出話來「你……」,就在此時楸瑛趁著絳攸毫無防備便將他整個人壓制在床,楸瑛俯視著在他身下的絳攸髮絲散落在枕上的模樣,讓他十分滿足的笑了。  

      「藍楸瑛!你放開我!」現在的絳攸實在不了解楸瑛到底在想什麼,自己也這麼被壓制住動都動不了,因為工作有些疲憊的他現在的體力可以說是平日的一半,完全掙脫不了。

 

      「不要說話了,你一定又好幾日通宵工作,睡一下吧!」楸瑛溫柔地伸出食指輕壓在絳攸欲言的唇上,看見楸瑛溫柔的眼神那深邃如靜夜般的眼眸自己的心跳是更加的無法控制,加上那段言語都快讓他感動的留下眼淚,也感覺到楸瑛壓著他的力道鬆了下來。  

      的確,原本就有些疲憊的身體,現在躺在舒適的床上,更讓他覺得眼皮重的已經睜不開了,隱隱的彷彿聽見楸瑛深深的呢喃「好好睡吧……」……

 

      令他安心的聲音,令他心醉的溫度與氣息,將他抱個滿懷。  

      今日的月色比那時候還要溫暖,楸瑛坐在床邊凝視著靜靜沉睡的絳攸,輕柔撫過他的頭髮、眼眉、面龐,是那樣寵溺的、憐惜的、眷戀的「今天似乎睡的很安靜……」楸瑛淡淡一笑很輕的吐出,接著從床邊起身,原本放置在絳攸肩上的手也離開了……  

      「不要走!」  

      這一聲讓楸瑛一震,他很快的回頭看向已經睡下的絳攸,只見絳攸的手緊緊捉住自己的衣袖卻不是清醒的「夢嗎?」,在絳攸的夢裡在喚著誰呢?在他的人生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只有那一個人,現在大概又把自己當成了在絳攸夢裡的那個人了吧?  

      他藍楸瑛,爲什麼總是讓人給認錯呢?他深深嘆了口氣,放下了絳攸的手,坐到桌前,凝視著花扇,再望著月光,他想的人不是珠翠更不是玉華,而是現在躺在他床上的絳攸,是現在他唯一放不下的人,離開朝廷回到藍州,是不是在離開前告訴他……自己的心意……  

      風啊,請你傳送這織出的感情,  

      在無憂安穩你的睡夢中……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時辰,似乎因為不是自家的床且又一身整齊的衣著讓絳攸睡的不是那麼舒適,他轉了個身,微微睜開眼睛便看見楸瑛那修長的身影正站在窗邊望著月光,那樣的神情幾乎感傷的思念之情,讓絳攸坐起身來看著他「楸瑛……」。

 

      聞聲,楸瑛瞇起眼側過頭來「還沒天亮呢……」。  

      絳攸不理會楸瑛的話,他直接問出「你……做了噩夢嗎?」。  

      這句話讓楸瑛一頓,接著他移動步伐坐到了絳攸身邊,靜靜的看著他。  

      「嗯,你剛剛在夢裡遇到很悲傷的事情嗎?你哭了……我從沒看過那樣的你,連現在的你,都跟平常不一樣……」絳攸說著說著緩緩的垂下睫毛。  

      楸瑛望著絳攸的模樣握上他有些微涼的雙手「一個讓我很恐懼的夢,但是我一醒來就都忘了,還好,那時候我看見的是你……我很開心……」。  

       

      絳攸抬起臉來對上楸瑛的眼「我很害怕……」。  

      他感受到絳攸微微顫抖的雙手讓他皺起眉來「怎麼了?」。  

      「怕只有我一個人……不再有我們三個人一起的時光,有你有我還有那個笨蛋國王……」絳攸輕輕的細說。  

      「絳攸!」楸瑛捧起了絳攸的臉,看著他快要溢出眼淚的模樣是多麼讓他心痛,他輕柔的吻輕輕落在絳攸的眼眉,就在這時候絳攸的眼淚也落了下來「不要哭,絳攸……不管我在哪裡,我愛你……」楸瑛深深深深地在絳攸的耳邊說著,接著那柔柔的親吻深入絳攸的口中,奪去了他發言的權利,緊緊的糾纏在一起,那樣的溫度那樣的氣息滿滿滿滿的是藍楸瑛讓他就快要暈眩在這溫暖的懷中。

 

      絳攸身上的衣帶在剛才已被楸瑛輕易的鬆開了,感覺到腰上的束縛不在的絳攸彷彿有些不安的用那顫抖的雙手推拒著壓在自己身上的楸瑛「你幹什麼!」。  

      楸瑛的眼神就像受了傷,靜靜凝視著漲紅著臉的絳攸「我愛你!」。  

      絳攸現在直覺的這種話楸瑛居然能夠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口,不待絳攸的回覆楸瑛又繼續說出「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你、你、你藍楸瑛給我閉嘴!」聽到這樣的告白絳攸臉頰發熱的程度已經可以煎蛋了,他害羞著很快拉起被子包住自己的臉不想看到眼前的楸瑛。  

      楸瑛微笑,他的絳攸就是這樣可愛,他握上了絳攸的手腕也拉下他的被子,那一張紅潤潤的臉瞪著眼珠子看著自己,楸瑛說著「我愛你……絳攸……」。

 

      「就叫你……」閉嘴了……  

      沒說完的話不會再聽見了,又一次被剝奪言語之力,楸瑛靈巧的翻攪著絳攸口中的甘美,慢慢的楸瑛也退去了絳攸的外衣,只剩下那件薄薄的單衣,深深的吻一路向下,在那從沒有人能看見的白皙鎖骨淺淺深深地啃咬吸吮著,「唔……」惹的絳攸一句話都無法完整的說出只有那細細碎碎的吟聲。  

      風啊,請你傳送我真正的願望,溫暖的感覺那樣照亮你。  

      甜蜜的香氣隨花開綻放,想將全部擁抱住……  

      月影搖曳的夜晚,緊緊擁抱的溫度是那樣灼熱,絳攸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他全身癱軟的靠在楸瑛的懷中,毫無隔閡的,赤裸相擁,空氣沒有別的聲音只有彼此的心跳與呼吸都是那樣清晰的。

 

      當楸瑛那黑色的髮絲擁抱住自己,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溫柔,溫暖的感覺連心都快要溶化「楸瑛、楸瑛……」。  

      「我在這裡……」楸瑛緊緊握住絳攸急著握住自己的手,擁抱的力氣彷彿就快將絳攸鑲入體內。  

      「不要走!」這一句不要走眼淚似乎不爭氣的落下,楸瑛彷彿有些安慰的笑了,原來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

 

      「我不會丟下你,絳攸……」  

      交纏的頭髮深深深深的不再分開,在往後的每一個月色明亮的夜晚,也能回憶今晚許下承諾的美夢而不是孤單一人的噩夢……  

      月影搖曳的夜晚群星正被描繪,有如偶然觸及的指尖被包住般,  

      今晚入睡吧……  

×    月影搖曳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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