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樓中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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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霹靂的雷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外面嘩嘩的下起了暴雨，發覺有些涼，起身找毯子蓋的時候，才發現窗戶沒有關。走到窗前從十四樓的高度，俯視著雨夜的郊區，也不知是雨太大，還是停電，外面居然一片漆黑。關了窗戶按按客廳的燈，果然沒有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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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又停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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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樓位於離鬧區很偏的郊區，這邊偏屬工業區，幾家企業合資建造了這麼一座與工業區格格不入的三十六層高樓，供員工居住。原本還要再等幾個月才能完工，但由於許多員工上班實在麻煩，陸陸續續的搬進來不少人了。水和電都是臨時的，常常出現停水和停電的現象，可是現在經濟危機又鬧的厲害，這個節骨眼上，不被公司裁掉就已經是萬幸了。就先湊合幾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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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小寒的門前，我準備敲門問他那裡有沒有蠟燭，借兩個。手剛碰上門，門就自動開了，心想：這小子連門都不關。可是門徹底打開的時候，借著忽閃忽閃的雷光，卻發現床上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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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出去了？明明一起睡的覺啊，人怎麼半夜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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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那麼多了，直接拿個外套蓋上得了，實在是困，不趕快睡明天又沒精神上班了。替他關了門，便順道去躺衛生間。手剛要碰上衛生間的門扶手，夜空中突然打了個響雷，我嚇的手一縮，門居然自己就開了。我當時的腦子轟然一炸，媽呀！鬧鬼啊？門開之後，十四層1401號，也就是我所住的那套房子，發出了繼雷聲之後的又一聽覺刺激。半空中一聲慘烈而刺耳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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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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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個沒完了！」我大吼一聲，一腳踹向了正準備提高分貝的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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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花~~~~！」小寒捂著肚子艱難的爬起來，怒道：「你神經病啊？半夜不睡覺，跑到廁所門前嚇人？嚇死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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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也快被你嚇死了！我難道就不能上廁所啊？你一大男子，學女人一樣那麼叫~真是！！！現在我還毛骨悚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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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一折騰，尿意全無。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準備回房間睡覺。小寒揉揉了肚子，不知道嘀咕什麼，在我們同時打開自己房門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股敲門聲。我和小寒精神還沒有放鬆，同時猛然回頭望著對方！仔細一聽，是客廳門外的聲音，這麼晚是誰啊？這棟樓剛建好不久，搬進來的人不多，我和小寒由於花錢沒個度數，房子都快租不起了，所以才會提早搬來，所以這樓裡認識的人就更少有了。經歷了剛才，心理還有些後怕，不知道門外到底是誰？就這麼細細的一直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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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他媽這麼晚不睡覺？敲什麼敲！」小寒也不知道那來那麼大勇氣大聲喊了一句，不過聲音還帶著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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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了很細微的話聲，應該是什麼人。我和小寒對望了一眼，同時走了客廳門前，又問了句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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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這下聽清楚了，是一名女子的聲音。通過貓眼，可什麼也看不見，只能看到外面有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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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們倆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怕的，我一鼓氣，打開了門。門外站著個嬌小的女子，我這才放下心來。這是住在我們傍邊1402的一個女孩，叫盼盼。偶爾下班的時候見過，也打過幾次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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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盼小姐，有什麼事？」小寒打量著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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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批在身上外衣的衣角：「恩~~那個，能進去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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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覺得人家來了，應該請她進去，可突然想到，現在是半夜，就沒有說出口。現在她自己開口了，自然也就請他入座了。小寒找了支蠟燭，點了起來。我也就單刀直入問她有什麼事，畢竟我們明天還要上班，不能耽擱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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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叫聲？」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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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寒一聽，就有些不好意思，估計剛才小寒聲音太大，吵到鄰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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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盼小姐，對不起哈，剛才我兄弟二人鬧著玩呢，不小心吵到你了，對不起了！」小寒不會說自己被嚇的……一個男人被嚇的那樣尖叫多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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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盼盼有些慌張道：「不是你們的吵聲，如果不是因為你們的吵聲，我還不敢出來了呢，我剛才聽了女人的慘叫聲！很淒涼的那種慘叫，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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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今天夜裡可真是奇了。白天沒撞邪吧？我捫心自問沒有做過對不起人民的事情，沒必要這麼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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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錯了吧，剛才的確是我和小寒鬧著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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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她打斷了我的話，神情露出了小女孩的懦性道：「那聲音是在你們之前的，我不會聽錯的，你們…真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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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沒睡好，做噩夢了吧？」小寒安慰她說：「別亂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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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做夢，我…我就是害怕，那個我們在一起聊聊天吧，我真的聽到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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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雖然是夜裡，也能感覺的到，她的表情，有些害怕也有些害羞。我苦笑道：「大姐，我們明天還要上班呢，不認真工作會被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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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聽出我們有趕人的意思，結結巴巴的道：「我…真的很怕，跟我…一起住的女孩今天上…上夜班！我不敢回去，要不，讓我在你們客廳呆著吧，你們在這睡，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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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寒葷菜了，這要是讓自己那口子知道了，滿清十大酷刑不得輪番上陣啊，可是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實在不忍心逐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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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樣吧，你去老花客房睡吧，他跟我擠一間，反正我們是對門，你也不用害怕。」小寒自顧自的說了出來，我正欲反駁，誰知道盼盼已經點頭答應了，我若拒絕就顯的太沒氣概了，只好苦笑的把沒蓋過的新毯子拿出來給她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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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的雷還是忽閃忽閃的,但聲音卻小了很多,都是悶悶的那種,打的人心煩.睡在小寒旁邊，總感覺很迷糊，處於半醒半睡的狀態，頭疼的厲害。起身倒杯水喝，才發覺早就不打雷了，那悶悶的聲音原自小寒的鼻腔。我拍了拍昏沉沉的頭，走到客廳，打開飲水機，倒了杯水灌了起來。突然覺得背後一股寒意，這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我緩慢的轉過頭去，看到了盼盼，還是那身衣服，只過她的相貌變了，夜裡很黑，我不知道怎麼看到那張臉會這麼慘白。她嘴角溢著鮮血，對著我咯咯的傻笑。氣氛詭異之極，我嚇的雙腿不能動彈，抱起傍邊的飲水機就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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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花~~~你夢遊啊！」小寒的聲音忽然響起，我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對著小寒大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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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枕頭狠狠的落在了我頭上，我猛然睜開眼，發覺天已經亮了，小寒象幽靈一般閃到我面前問道：「你做夢發什麼春？又是叫，又是扔東西的，還死掐著我，諾！看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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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寒把脖子對給我看，的確有條印痕。我沒關那麼多，深深的呼了口氣，原來是個噩夢啊！我撓了撓亂髮，打了個哈欠，沒多理會他，隨口問道：「隔壁的盼盼，你去看看她睡醒了沒有，我還要進屋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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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小寒不解的看著我道：「你昨晚從盼盼家過來的？你這個敗類，你對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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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我打斷他的話：「昨天你讓他睡我屋的，現在居然這麼說我？告訴你，你要敢把這事透露出去，就等著跟我一起殉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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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春秋大夢還沒醒啊？我什麼見過她，又讓她睡你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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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懶的多廢話，裹著個毯子，走到自己房門前。敲起了門：「盼盼？盼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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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沒有回應，我扭動把手，門開了，裡面雜亂不堪，衣服扔的亂七八糟，空無一人。這是我的屋子，沒走錯！天那，這是怎麼了？難道昨天那還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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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雨了沒有？我怎麼會跑到你屋子裡？」我急忙向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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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下的還挺大，至於你怎麼跑我屋子，那我怎麼知道，我不說你是不是夢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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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突然很混亂，腦袋嗡嗡作響，昨天的夢怎麼那麼真實？難道我真的夢遊？邪門了…看著小寒那一臉傻樣，知道也問不出什麼，算了！夢就夢吧，穿衣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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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的做了些早上的清理工作，我和小寒對著鏡子前擺了幾個臭美的POSS，然後慌忙的奔出了房間。路過盼盼家的時候，我不經意的往裡面瞄了幾眼，門半開著，裡面仿佛有男人和女人的細微爭吵聲。小寒推了我一把，道：「老實點吧，人家男朋友昨天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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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了。我沒好氣的瞪了小寒幾眼，也不解釋，就擠進了電梯。雖說住的人還不是很多，但上班時間湊到了一起，電梯裡的人滿滿的。擠進去的時候，發覺早上大家都一個神情，睡眼重重，隱約都有些黑眼圈。一些女孩還小聲的談論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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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真的好嚇人啊，你們夜裡聽到什麼嗎？」「雷聲打的好大，是挺嚇人的！」「沒聽到其他聲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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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仔細聽他們的話，電梯在六樓停了下來，門開又擠進來了2個人。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一是我們公司的直接領導上司張小賢，還有一個是他的助手兼策劃~葉子小姐，倆人素來以笑裡藏刀出名，在公司裡又被眾人稱為雌雄雙煞，實力可見一般。誰人又不敢得罪，見到他們只得埋頭死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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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們早上好！」小賢春光滿面，虛偽的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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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早上好！」眾人參差不齊的懶散回應：「葉子小姐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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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們辛苦了！」他丫的又蹦出了一句，這怎麼象某某首長的臺詞啊？眾人啞口結舌，不知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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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辛苦了！！」旁邊的小寒突然暴出一聲喝，我心裡暗罵他虛偽，隨後便聞到一股人體生理廢棄的臭氣。我恍然大悟小寒這小子為什麼叫那麼大聲了，一股臭屁彌漫在小小的電梯間，眾人都捏著鼻子，小賢也聞到了，但他身為領導，不得不注意儀錶，即使臭他也得當作什麼也沒聞到。這正好給小寒立了個擋箭牌，小寒虛假的捂住鼻子，往後蹭，眾人都以為是小賢的傑作，也都慢慢的往蹭，就連葉子也往傍邊挪了不少地方。小賢獨樹一幟，周圍海闊天空，這就是領導風範。電梯門又開了，三樓探出個腦袋，是策劃部的連三月，他看見小賢，打了個首長級別的招呼，看到小賢周圍的空地，心裡肯定佩服道：這就是領導！在他準備踏入電梯的時候，那股味道，便猶如一道魔法屏障把三月隔住，他尷尬的退了回來，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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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另一部電梯，太擠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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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樓，眾人像是逃出生天般，紛紛迅速的往外湧，走出底層大廳，小寒終於憋不住大笑起來，他擺了個耶的姿勢，道自己太帥了，太有才了！我就無語了，某人還以嫁禍了一個臭屁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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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就看見門衛傳達室的小春拎著兩份早餐跟我們打招呼，小春是傳達室的門衛，我們剛來那天就在一起吹牛喝酒，後來由於上班時間緊，小春就負責了我們每天的早飯工作。走了他跟前，跟他道了聲謝謝，發覺他有些不對勁。整張臉蒼黃蒼黃的，黑眼圈也特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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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小春？生病了？還是昨晚沒睡好？」我接過早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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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提了，昨晚是著實沒睡好，真是太邪門了！」小春搖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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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跟老花一樣夢遊了吧？快好好休息休息吧！」小寒安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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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覺非馬上就來接我的班了，我得好好回去睡一覺，你們下班來一樓找我啊！有話對你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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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的話，我就感覺到不自在，也沒多想。遠處的廠車鳴了幾聲響笛，催促我們趕快上車。我轉身回頭看看這座三十六層高樓，在工業區惟獨它象一座孤獨的的巨塔，立在那裡，陰沉的空中，發出低低的咆哮。黑雲象惡魔的血口一樣，在高樓上空聚集，再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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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一片沉寂，司機不緊不慢的朝公司駛去，道路上除了建築廠房和蒼翠的樹，路上沒有一個行人。黑雲籠罩在這片地方，它像是一座鬼修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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