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5.行者章

      是夜,銀白的月輪高掛,萬物止息陷入安眠,寧靜的森林只有沙沙風聲和火堆劈啪聲……

      「哈呼——哈呼——」嗯,再加上一些打呼聲。

      宇書唯手拿木枝百無聊賴的翻動著營火,火小了便添點樹枝,火大了便灑點水,漆黑的雙瞳與火花交相輝映,頗有些滄桑。

      「嗯——?」一個聲響突兀地打破了寧靜。宇書唯緩緩抬起眼朝柳素素看去。

      蒼白的臉孔精神了許多,也清明了許多。

      她慢慢的坐到宇書唯的身旁,似是有話想說,卻欲言又止,宇書唯也沒說什麼,只是繼續翻弄著跳躍的火花。

      「我後悔了。」柳素素說。

      「喀啦」一聲,木材因為承受不住火燒,而讓上面的木材一一跌下。

      是的,她後悔了。從她再也下不了手開始,她就後悔了。明明最恨奪人性命的盜賊,自己卻差點犯了同樣的錯……成為一個殺人犯。

      「謝謝妳,女俠。」柳素素真誠地說。

      宇書唯輕輕一笑,「別那樣叫我,我不是女俠,只是一個賣唱的。」

      柳素素卻不那麼認為,要是這裡每個賣唱的都跟她一樣,這還真是個不得了的世界,恐怕柳素素自己一個人也很難生存吧。

      「不介意的話,可以叫妳小唯嗎?」柳素素說,「妳也叫我素素就好了。」

      「好的,素素姑娘。」宇書唯微微一笑。

      ……

      「素素姑娘若是有什麼想問小唯的,就儘管問吧?」

      柳素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杓,「我的確有些事想問……」

      「但說無妨。」

      柳素素想起早上的一幕幕,想起眼前這個少女憑空拿出的大傘,想起她俐落矯健的身影如何將二十幾名大漢輕鬆制服,想起那烙印在少女白皙雙手上的鮮紅的破碎蝶翼。

      「行者……是什麼?」

      宇書唯略作驚訝,「妳不知道行者?」

      怎麼?這難道是很普遍的知識嗎?腦中突然閃過那盜賊頭子僅憑一眼就說出行者這個名字,還有那些小卒一聽到這名字那聞風喪膽的模樣,柳素素心一顫,有些後悔自己還是問得魯莽了。

      在柳素素自我反省的同時,宇書唯也重新打量著她,深不見底的眸子直盯著柳素素,讓人看不透她心裡所想。

      柳素素自己心裡有鬼,所以面對這樣一雙探詢的眼神,她倍感壓力,幾乎快被冷汗浸濕後背。

      可是轉念一想,穿越這種事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嘛,只是對方相不相信的問題罷了。

      彷彿找到了一個不錯的答案,柳素素微微放鬆下來,就在她頂受不住目光打算把一切都說出來的時候,卻是宇書唯先開了口,她說,「素素姑娘的衣著特殊……難不成是來自四神大陸之外?」

      四神大陸?柳素素卡咳了一下,把剛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四神大陸上連三歲孩童都知何為行者……莫不是小唯,說錯了?」

      怎敢?否認的話豈不承認自己連三歲孩童都不如?

      「咳,既然妳都這樣說了,嗯,我就不隱瞞了——其實我真的來自外國。」柳素素順水推舟,反正不管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宇書唯面對柳素素不自然的神情和無意識起的怪腔怪調,心裡已經大概有個底,雖然暫且還猜不出面前人的實情,卻已經肯定她說謊的事實,但宇書唯只是幽幽一笑,面帶三分好奇,「喔?外國是個怎樣的國家呢?」

      呃……其實外國不能算是個國家。柳素素心想,卻也懶得解釋,乾脆將錯就錯,「一言難盡啊!」柳素素目露想念,「總之是個跟這裡完全不一樣的世界呢。」

      即使說自己無牽無掛,可又怎能真心說自己不想念呢?有一段時間她甚至連她那個經紀人都想……

      「妳聽過四神話嗎?」宇書唯突然說。

      柳素素呆了兩秒,有點轉不過彎來,只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傳說,天地初開,天降一神,祂開天闢地,造物造人,為了守護大陸便將自己的神魂分成四塊,守護四方大陸。」

      柳素素靜靜地聽著,宇書唯繼續說,「在四神的庇護下,人們豐衣足食,安享天年……但,人們的慾望卻無窮止盡,他們變得貪婪,於是神為處罰人類創造妖獸,但人類過於渺小微弱,根本無法抵抗妖獸強大的力量,這時神才明白,人在自己強大的力量下,只會變得更加依賴神,也變得更加貪婪。」

      宇書唯喝了口水,柳素素沉默地繼續聽著她慢慢說來,「於是四神最終決定退居幕後,並訂下條約,誰也不能干涉大陸上的一切發展或是在大陸上使用神力,並在最後留下自己的一部份力量供人們抵禦妖獸。」

      「那就是行者?」柳素素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是的。」

      「那行者不就是巫女?像是神的代理人?」柳素素腦中一下子轉過多本類似的小說劇情,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但宇書唯卻是笑著搖了搖頭否定了她的猜測,「巫女另有其人,就像妳說的,神的代理人,所以她們也是一個國家僅次於帝皇之人。」

      「行者的職責乃消滅妖獸保衛人類,但諷刺的是,行者的力量卻取決於妖獸。行者,乃行御妖獸之人,當初神留下的,便是這樣一個力量。」

      柳素素消化了一下這番話,用妖獸的力量去消滅妖獸?「這不是自相殘殺嗎?」

      宇書唯不置可否,「現如今,人類當中也有各門各派,各類法術陣法,行者的地位早已大不如前,況且行者在大陸中偏少數,所以早已不是主流,更甚者在其他國家行者屬邪門歪道,是與妖獸同流合汙之輩。」

      「怪不得他們看見妳一副見鬼的模樣。」柳素素恍然大悟。

      宇書唯卻一時陷入了靜默。

      『別忘了,她是行者。』那個女人用尖銳的聲音指責著她。

      那個人看著她,溫柔的雙眸瞬間變質。

      『你說過不介意的。』宇書唯冷冷地說,心痛無比。

      『妳是行者,若危害我江山社稷,又怎能容妳。』

      哈!哈哈!原來如此。

      她就不該忘的,就不該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夢。

      別忘了……別忘了……她,再也不會忘記自己是誰了。

      宇書唯垂眸遮住了裡面翻湧的情緒,一邊聽柳素素說道,「今晚風很大呢。」

      夜晚的風沙沙的吹動樹葉,樹枝相互摩搓帶來點點詭異的聲響,絲絲冷意入寒,面前的篝火被吹得一晃一晃,好像下一刻便會被吹熄。

      柳素素想了很久,拳頭緊了又放,宇書唯看在眼裡,卻同樣沒有出聲,雙瞳時不時掃向周圍,靜靜的等待著她想說的話。

      卻沒想到等到的,卻是令宇書唯大開眼界的行為。

      只見柳素素想了許久後竟是跟她要了幾根火把,還有討教圍溝火的方法。難不成想學生火?現在?不能理解這樣的行為,但宇書唯卻沒有多問,有問必答的教了柳素素。

      她到是想看看這種時候學生火的柳素素葫蘆裡賣什麼藥。

      卻見她大大的深了個懶腰,「啊啊!這麼晚我也困了,小唯也困了吧?一起來睡吧?」

      宇書唯配合的點點頭,「今夜我守夜。困了就先睡吧。」

      目送柳素素回營,她轉回身,像是無聊的戳動著營火,過了不久,她打了個呵欠,閉眸,漸漸平穩了呼吸,像是已經耐不住熬夜熟睡過去。

      柳素素偷看了幾眼,躡手躡腳地來到她身邊,雙手在宇書唯面前晃了晃,確定她是熟睡了之後,拿著火把和樹枝往囚禁盜賊的地方而去。

      漆黑的夜晚寧靜的令人心慌,平時偶有夜間的生物嚎叫,但今夜卻出奇地安靜,有如進入了死亡的國度,四周瀰漫著徹骨的冷風,像是要讓人徹底停止思考,冰冷的讓人失去知覺。

      一簇火苗突然升起,驅散了寒冷,帶來此刻最需要的溫暖與熱度,盜賊頭子半夢半醒的望著那簇火紅。

      「為什麼?」

      柳素素耷拉著腦袋,也不看任何人,「沒有為什麼。」

      「妳以為妳假好心我就會告訴妳幕後黑手是誰嗎?」盜賊頭子不屑的說著。

      「不要誤會,我也沒這麼打算。」柳素素認真地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嚐過這樣的痛苦,自然也明白夜晚的寒冷多麼難熬。」

      「妳忘了我是什麼人了嗎?」

      「我記得,即使是你這樣的人……」

      「誰教妳的歪理?」

      柳素素:「我爸媽……應該說我爹娘。」

      盜賊頭子靜默了片刻,「我只明白適者生存,如今被你們捉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柳素素卻用更加認真的語氣說,「我們不會殺你,只會把你們送進官府。」

      「販賣人口不是死罪就是終生監禁,還不如給個痛快。」

      柳素素抬起頭,第一次認真地看著這名大漢,「你就沒想過做點別的?」

      盜賊輕挑的笑了笑,「老子從小在賊窩長大,還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

      「正因為當過賊,才更應該明白弱小的苦,你明明有能力,為什麼不幫助那些人防範盜賊?」柳素素不經加大了音量。附近的賊子們早就醒了,此刻都異常安靜的聽著賊頭與柳素素的話。

      「可笑!要我們這群賊子為了不相干的人去殺另一批賊?」

      柳素素一愣,莫名出現一股既視感,卻是撇開了臉,「有理說不通。」其實她自己內心也很是複雜。

      「小丫頭才是把這世界想得太過美好!」但若是人人都能這麼想,該有多好?

      可惜,這樣的人宇書唯從沒見過,不,面前就有一個。

      火光映照著每個人的影子搖搖擺擺,樹影底下宇書唯有如暗夜的陰影,深不見底的雙眸沒有任何情緒。

      「不過若是小丫頭的話,我倒是能告訴妳一些有趣的事。」

      柳素素正欲離去的腳步頓了頓。宇書唯卻湧起了絲絲不安。

      「妳不是想知道主使是誰嗎?老子反正都是半死人了,也不必顧慮什麼。」

      也許出自好奇,也許是出自想對小丫頭理想的嘲笑,這一刻盜賊頭子很想看看當他說出主使人是誰後,小丫頭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但他卻不知道,正是因為自己此刻的這番話,恰巧成了他今夜的催命符,一道正欲離去的暗影回過了頭,冰冷的目光是重重殺機。

      「是誰?」柳素素站定,嚴肅無比的望著眼前大漢。她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哪個泯滅良心的人主使這一切。

      宇書唯卻是皺起了眉頭,向前便要阻止柳素素,好奇心害死貓可不是沒道理的。

      然,比任何人都快的卻是一道噴湧而出的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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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嘈:據說標的是輕鬆向?

不會啊!很輕鬆啊!

小嘈:尼特瑪現在哪章不見血?

……總之大家輕鬆看就是了((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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