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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從天而降的老頭子﹝一﹞

一.從天而降的老頭子

      「噹…噹…噹…」在學生的耳中有如聖詩般存在的放學鐘聲響撤整個校園,千篇一律的敬禮聲緊接著從教室里傳出。

      「收拾什麼書包,大家都給我留下來。暑假回來後就是最後一年當你們班主任了,太好了,終於不用再看到你們這幫人了。所以今天給我留下來討論最後的暑假應該怎樣留下回憶,拒絕的話就等着成績表上多個F吧。

      你舉什麼手,放下!你們老師我二八年華都沒有約會了,你們敢先我去約會,找死嗎你?遲到會分手?關我屁事。

      寧靜同學,今天能留下來嗎,暑假活動能參加嗎?」

      講台上的是誰不重要,反正你沒有機會再看到她了,硬要介紹的話,就是小靜的班主任。

      小靜沒有回答,只是抿着唇,默默搖頭,失落地垂下肩膀。

      她也想留下來,也想和大家共同創造、回憶同窗點滴,可是家裡有需要她照顧的媽媽,她不能任性。從那件事發生數起她已經有十年沒有參加過課外的活動了,就連校外旅行也不能去,每每看見三五成群的女生們放學後牽手逛街,小靜都止不住地羨慕。

     

      她獨自走在潮濕的窄巷中,圍牆上映有她的影子和難看的青苔,潮濕的青苔散發出讓人不喜的氣味,背上的書包有節奏地拍打着後背。

      「彭!」

      旁邊圍牆上突然掉下來一件大型物品,正落在小靜前方。

      「哎呀……哎喲……痛死人了。」

      掉下來的不是物品,是一位穿著銀白衣裳,白髮滿頭的老爺爺。他坐在地上,揉着摔痛了的屁股。

      雖然驚訝一個老人家居然童心未泯,那麼一大把年齡有正門不走還學年輕人爬牆,可是想歸想,她還是立馬蹲下檢查老人家的傷勢。

      「老先生您沒事吧?有跌傷那嗎?」

      老人家骨頭脆,這麼高摔下來十之八九會碎骨頭,所幸,老爺爺看起來沒怎麼摔傷,而且還異常靈活地按着小靜的肩膀,借力一跳,輕巧地站起來。

      「小姑娘妳快離開,別管我,我沒事。」

      邊說邊神色慌張地朝巷子的一頭跑起。

      「伯以得校長你想去那呀?」陰漆漆的聲從頭頂傳來。

      黑衣、黑袍、黑褲子、黑帽子、黑鞋……反正就是全身黑得跟烏鴉一樣的人從空中越過小靜,飛到幾步之遙的老頭子前方。

      男人浮在半空,擋在巷子盡頭,居高臨下的睨視着老者,視線緩緩轉到小靜身上。由於這位黑色烏鴉背光而站,小靜咪了半天眼才看到他臉上的灰色面具。雖然他戴着面具,理應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小靜從他眼神傳遞出的敵意中猜想他應該在皺眉。

      小靜眨了眨眼,然後揉了揉眼,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搔了搔腦後的黑髮,不好意思地打哈哈。

      「在拍攝嗎?抱歉,打斷你們了,我馬上就走。老先生,就算是為了影片也要小心身體,老人家骨頭不經摔的。」

     

      難得看到電影拍攝,小靜一步三回頭地慢慢離開。

      「走?」如暴風雪的聲音從面具後傳出,彷如老虎嘲笑牠抓下試圖逃跑的兔子,讓小靜不由發抖。

      抬頭,一根木頭正對着她,那時候的她不知道這就是很多電影小說中提及的魔杖。

      漫天的黑色冰針憑空出現,圍繞着烏鴉人,尖銳的針頭都對着小靜。

      怎,怎麼了?不是拍電影嗎,為什麼都對着我這個路人?難道是街頭惡作劇?

            烏鴉人冷笑一聲,手臂落下,冰針勢不可阻地直飛向小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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