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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Paradise(凜遙)

#大逃殺背景

#OOC

#BE

血紅色的滿月似乎註定這個不平的夜晚,不知哪裡傳來的爆破聲將這些日子染上了煙硝味以及鮮血。這段特殊的經歷肯定會讓他們的學習生涯增添了不少金屬質感,當然,不是每一個人──這項殊榮只留給那個最後活下來的人。

不是最強的,也不是人緣最好的,而是到最後苟延殘喘並且活下來的那個人。

      我們要──自相殘殺。

【剩餘人數:14人】

【死亡名單:松岡江】

【LH-2地區從地圖上消失,從晚上12:00之後進入地區者,失格。】

「哥哥,我給你添麻煩了嗎?」松岡江窩在松岡凜的身邊輕聲問,一出「總部」大門就馬上幸運的與自家兄長遇上的她感到十分的慶幸──這種時候也就只有親人才能夠放心了。

「不,為什麼那麼問?」輕輕的嘖了聲,伸手攬過自家妹妹的肩膀想給予更多的安全感,不得不說松岡凜作為一個兄長在這種時候還算體貼了。

「嗯……」松岡江搖了搖頭想驅趕睡意,「因為哥哥啊,似乎很不耐煩的樣子。」

「妳多想了,累了就睡吧。這裡我守著。」伸出手遮蓋自己妹妹那雙與自己一樣的酒紅色眼睛,松岡凜特意的將聲音放柔,於是這女孩蹭了蹭自己的兄長,終於敵不過那襲捲而來的睡意了。

與七瀨遙的重逢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的。

那個眼中只有水的少年在尋找水時不經意的碰觸到了松岡凜所製作的機關,於是松岡凜拿起身旁的柯爾特手槍,以迅速並且不驚動到松岡江的動作上膛並且瞄準動靜的來源處。

「凜?!」

「遙?!」

少年的眼裡有著來不及壓下的驚慌,兩人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一片的兵荒馬亂,於是松岡凜移開了手槍,並且放回身邊。

「對我那麼放心可以嗎?」

「嘖,是你的話,我也認了。」七瀨遙對於松岡凜是類似競爭對手卻又是童年夥伴的關係,再加上他是唯一入得了松岡凜眼中的競爭對手。正因為著「這傢伙必須敗在我手裡」的這樣彆扭的想法,七瀨遙在松岡凜心中一直擁有不低的地位。

殺了七瀨遙?不,他們還沒痛快的比一場,他們還沒定出勝負。

七瀨遙從來是個鮮少主動開口的主,作為清楚這項性格的人之一,松岡凜還是主動的詢問了那名從來都跟在七瀨遙身邊的那個溫柔友人行蹤。

很少見啊,七瀨遙身邊居然沒有橘真琴。

「真琴沒跟你一起?」話說了出口卻帶了點不易察覺的酸味,松岡凜於是不動聲色的咬了咬牙。

但顯然七瀨遙沒有察覺,他只是偏了偏頭做出了不符合平常形象的可愛動作,接著壓低了清冷的聲線,「沒有,你很在意他?」

接著兩人像是在自己的話語中發覺了些什麼,一起沉默了良久。

一向不擅長處理這種場面的七瀨遙擺了擺手示意要離開了。

再見。沒有出聲挽留,松岡凜用口行無聲的對七瀨遙說,後者於是牽起嘴角稍微笑了一下。

七瀨遙就像水,哪怕是用雙手交疊捧著也能從指尖縫隙滑落。

七瀨遙是free的。

噓,你看那女孩睡的多沉、多麼安穩啊。說不定在作著什麼甜美的夢呢。

別出聲道別,千萬別吵醒她了。

你瞧,當你閉上眼便是如天堂般美好的夢,可當你睜開眼,面對的就是近在咫尺的地獄了。

請讓那女孩多睡點、多作點美夢吧。

他們深深的對望了一眼。

再見,或者再也不見了。松岡凜/七瀨遙。

雖然不及他的初戀美麗,不過這裡也算是差強人意。

七瀨遙泡在水裡,不遠處的瀑布傾瀉而下,使的周圍瀰漫著霧一般的水氣,然後仰頭浮在水面上的他突然注意到了不遠處的草叢抖動,於是他一閉氣並且翻身將自己浸入水中,「總部」派發的高壓水槍緊握在手中,隨時都可以攻擊。

然後在水裡的他突然聽見了一聲熟悉的疑問語句。「咦?明明這裡有人啊?是小遙麼?」浮出水面的他於是在意料之中望見右手拎著H&K   MP5左手拿著GPS的橘真琴。

「都說了不要加小。」

清冷的聲線險些被瀑布聲給掩蓋,但一向對於七瀨遙投注了極大關注的橘真琴還是清楚聽見了。

「遙。」於是他笑顏逐開。「總算找到你了呢。」

「果然如果不是你的話,誰也不行。」他笑著伸出手,一如往常的想把七瀨遙從水中拉出。

七瀨遙向來缺乏感情的眸子裡眼波流轉,最終還是一如繼往的伸手覆上。

這種時候,誰還願意全心全意相信誰?  

但七瀨遙想他果然還是相信橘真琴的,於是他就著橘真琴借給他的力爬出了水潭。

橘真琴沒有說話,只是笑的很溫柔。

本該是用來收割那些農民辛勤勞動成果的鐮刀,可在松岡江的手裡卻成了收割性命的死神鐮刀,新鮮的血液沿著已經染成暗紅的刀刃邊緣滴下,松岡江抬頭望向夜空中的血月。

「感覺只有站在屍體上才能安心了呢。哥哥。」然後她回頭朝著松岡凜牽動肌肉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靨,半邊的學校制服被血跡染紅變成了近墨的深色──那是她剛剛割開了一個人的咽喉卻來不及躲開的,那個人的血。

「嗯。」鼻腔哼出了個音節附和,松岡凜將外套脫掉接著搭在自家妹妹的肩上,由於自己身為男性所以自然成為了眾人集火的目標,多虧了所謂的性別刻板印象所以松岡江才會被那些人先入為主的歸入毫無戰鬥力的範圍,正因如此,這女孩才能趁著沒人注意時舉起了她的武器。

雖然說多數人是松岡凜所殺的,但初次殺人的松岡江還是掩飾不了心的動搖,她一頭栽進自家兄長的懷裡,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吃盡自家兄長的豆腐,她肩膀止不住顫抖,挾帶著哭音的話語讓人忍不住心疼。

「明明……來到這裡之前的大家感情都還是那麼好的。」

然後松岡凜感覺到自己胸前的那塊衣服被什麼沾濕了,於是他伸手以沒拿軍刀也沒染上血的那手環著松岡江,悄悄輕嘆。

愧咎感?鯊魚啊,本來就是嗜血的生物不是麼?

松岡凜看著手背上剛剛在戰鬥中被利刃劃開的傷痕,伸出舌頭輕舔,然後他勾起嘴角,微微的笑了。

因為怕生火的煙霧引來敵人,所以橘真琴和七瀨遙只是草草的吃了一下「總部」派發的罐頭。

對於不是鯖花魚罐頭這點,七瀨遙表示非常的有意見──這愛水的少年同樣愛著鯖花魚這樣食品。

橘真琴苦笑著說忍耐一下吧小遙,畢竟這裡並沒有多餘的選擇。

「那麼,真琴不打算活下去嗎?」七瀨遙的眼睛望著水,目光深情的像是看著情人,也像是小孩子看見糖果那樣赤裸裸的欲望。要是以那樣子的目光盯著女孩子,想必能夠輕易虜獲不少真心。

「欸?什麼意思?」不能理解七瀨遙的意思,橘真琴忍不住皺起了眉。

「我啊,只要有水就夠了。」

「我也只要跟小遙就……」來不及說完的話被七瀨遙少見的高聲打斷,「別胡說了。這麼說是想要我背負一條好友的人命麼?」

「真琴,你走吧。活下去。」七瀨遙盯著瀑布,神情淡然。

行了,放手吧。已經足夠了。

他回頭看著橘真琴,眉目舒展,笑容清淺。

「活下去。」

無論是笑著離開還是哭著死去,有些人甚至還來不及闔眼便已陷入永眠。

而松岡江死了,死於狙擊。她以往乾淨漂亮的臉蛋給濺上了暗色的鮮血,校服被彈孔給弄的破碎,她的背後全是從子彈穿過傷口而流出的鮮血,然後流淌而下的鮮血在草地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以往束起的馬尾散落開,漂亮的酒紅色長髮亂糟糟的披散,酒紅色的眸子已經失了焦距。

剛剛脫離血戰的松岡凜半邊身子已經沒有知覺了,他幾乎是拖著那半邊的累贅在移動,付出了這代價的他打爛了那個僅剩敵人的腳,然後一手將松岡江抱到一邊倚著樹幹,疏理了一下那酒紅色的長髮,笑了,「江,哥給你報仇。」

他回過頭帶著惡鬼般的嗜血笑容看著地上那個殺了自家妹妹的少年,那少年顫抖著想要離開卻早已被松岡凜的子彈打爛了膝蓋以下的部份。「不、不要過來!」

其實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他先以有限的子彈殺了那個女孩,然後想以這種方式來讓松岡凜崩潰,卻沒想到松岡凜毫無動搖,那人居然異常冷靜的沒有被分開注意力,斷然的舉起BENELLI   M3瞄準他的膝蓋以下開槍。

然後那人才終於放縱了自己大喊出聲那女孩的名字。那人的血液冰冷的,而且肯定是能夠凍傷人的冷。

他看著那人拖著身子拎著軍刺朝他走來。

這不過是場爭奪狙擊位的小型戰爭,至高點一向是狙擊手側重的地點,而這個位置能夠俯視這座島嶼並且死角又少,一開始的松岡兄妹便是在這裡駐守的,可垂涎這裡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從別人的手裡掠奪了這個地點──以及性命──,就該想到了總有一天別人也會奪去這裡和他們的性命。

「哥會給你報仇。」松岡凜拿著56軍刺喃喃自語出聲,卻更像是野獸般的悲鳴。

「啊、啊啊啊啊啊─────!」響徹雲霄的慘叫聲,於是鳥群被聲音驚嚇的紛紛飛起。

松岡凜替自家妹妹闔上了雙眼,然後像是晚安吻的樣子輕吻了松岡江的額頭,「晚安。」

已經累的脫力的少年拖著自己幾乎稱得上是累贅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完全以意志力來支撐他的行動,然後少年回頭望了一眼山頂倚在樹旁的松岡江。

那女孩就坐在這座島的至高點,彷彿神祇般高高在上的俯視著這個可笑的遊戲。

【剩餘人數:14人】

【死亡名單:松岡江】

【LH-2地區從地圖上消失,從晚上12:00之後進入地區者,失格。】

搭配著音樂的廣播,「導師」的語調一如往常的歡快,聽到了今天夜間廣播的七瀨遙愣住,全身的血液彷彿往腳下直竄。

這不是他所聽到的第一個熟人的名字,可他卻覺得莫名的驚慌,並不是因為他所在的區域被劃分為「消失的區域」,而是那個松岡的姓氏。

松岡江死了,那麼松岡凜呢?

還沒搞清楚那股莫名的心慌從何而來,七瀨遙便感覺到草叢被撥開的動靜,然後他警戒的沈下水面。

然後重物的落水聲清楚的傳到耳裡,那抹熟悉的酒紅色刺痛了他的雙眼。

「凜?!」幾乎以為已經失蹤的松岡凜,在他面前落入水中,血色染紅了原本乾淨無色的水質。

他迅速的游了過去將松岡凜拖到岸邊,對方虛弱的吐息讓七瀨遙有些擔心,七瀨遙讓松岡凜靠在他的身上,然後他幾乎是皺著眉頭生澀的包紮對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是你啊。」因為過度疲勞而半瞇起酒紅色的眸子,松岡凜再看到七瀨遙時便放鬆了自己,「別浪費那些醫療用品了。」

「少囉嗦,還能走的話就快離開這裡。這裡已經被劃分為不存在的區域了。」七瀨遙的衣服無可避免的被染上血污,但他並沒有在意,依舊讓松岡凜靠在他身上。

「我走不動了。」輕笑出聲,松岡凜薄唇一勾,勾起了個嘲諷的微笑,然後又露出了七瀨遙在那天看過的脆弱神情。

「我累了。」

鯊魚是不能在海中停下的。可現在松岡凜說,他累了。

他殺了太多的人,那些亡靈幾乎日日夜夜的纏著他,讓他無法繼續前進──松岡凜背負了太多人的性命。

「那就跟著我死吧。」七瀨遙轉頭望向瀑布,能夠在水中死去也算種幸福吧。

「這是要殉情?」

「可以這麼說。」七瀨遙嘴角微勾,心情莫名的輕鬆了起來。

松岡凜嘴角勾起,然後霸道的攬住七瀨遙的後腦,然後兩人默契的進行了個充滿血腥味的吻。

七瀨遙撐起松岡凜的身子,兩人來到了水池中央,牽扯到傷口的松岡凜咬了咬牙沒有出聲,察覺到的七瀨遙放緩了動作。

兩人浸泡在水中接吻,想要把握住最後一刻抵死纏綿。

他們誰也沒有說我愛你或者Ti   amo甚至是愛してゐ,口頭承諾在這種場合未免太過可笑,而獨自死去未免太過寂寞,他們想,他們得有個伴。

金屬項圈上的紅燈閃爍,撕心扯肺的劇痛只有一瞬間,然後兩人的血肉混雜在一起染紅了水質──這樣就誰也分不開誰了。

你說天堂太遠了,黃泉路漫漫,所以乾脆我們一起到忘川河那兒痛痛快快的比上一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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