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03. 《相識》

捂著額,她鼓起臉頰,嘴終嘟嚷著「嗚……本來以為終於有消息可探了。」

「嗯?」我挑眉,雙手手指交叉後抵著下巴,勾起微笑。「他這麼神秘?」連最會探小道消息的嬿菁都查不到,這個人可真不簡單。

哭臉一翻,嬿菁換上大大的笑靨。「妳想知道妳想知道妳想知道嗎?」

「不,完全不想。」一語殲滅她的希望,略過她臉上堪稱失望的神情,我拿起手機,把剛剛要傳的簡訊刪掉。

「什麼嘛!嵐雪,妳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嬿菁站起身指著我大喊。

沒理她,我仍自我地做自己的事。怡薰毫不猶豫從嬿菁的頭打下去,平淡說了句「妳太激動了。」

「沒錯。妳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個性。」曉蕙推了推臉上無框眼鏡,冷冷瞥嬿菁一眼。「嵐雪只對她覺得有趣的東西感興趣而已,偏偏沒有任何東西足夠讓她感興趣。」

我只是稍微掃了她們一眼,依舊無謂地拿起昨天借的漫畫書。

曉蕙說的一點也沒錯,我算是個冷血的人吧,對很多事情都漠不關心,跟她那種「不是我的事就是沒事」的態度不同,至少她會關心她的朋友,會替朋友抱不平,而我,不會。

認識這麼多年,她們早就很習慣我這種態度,理論上。反正改也改不掉,何況我沒打算要改。

「妳們就是這樣寵她啦!兩年了!那個渾蛋都走兩年了!」嬿菁生氣地坐回位置上。「她還想這樣糾結到什麼時候?」語畢,她不再看我,轉頭面對黑板。

「唉——真是的。」看著鬧脾氣的嬿菁,怡薰搖頭後看向我。「雖然嬿菁太小題大作,但……」

「但她說的一點也沒錯,兩年過去了,妳還想守著回憶多久?」曉蕙把怡薰說不下去的話接下去,提出疑問句後,她沒有要求我一定要給個答案,只是輕拍我的肩,然後回到位置上。

眼神暗沉。她們說的我都知道,只是,發生過的事就是曾經存在過,怎麼忘記?

右手輕撫左手手鍊。

不是不忘,是忘不了……我也很清楚,再這樣下去不行。但自從他走後,我就無法愛上任何人。

放學後,怡薰跟曉蕙說要安撫嬿菁,拖著她走了,我仍靜靜待到所有人都離開後,才緩緩起身。

「唉——心情真糟。」心不在焉地走著路,突然聽見一道略為熟悉的嗓音。「學妹!小心!」猛然回神,卻還是來不及躲避。

一樣的時間、一樣的地點,更該死的還是一樣的人!

「痛……」又捂著額頭,我不停在嘴中呢喃。

「妳沒事吧?」昨天那位天兵學長又伸出了手,我還是一樣自己站起身,不過這次我記得檢查手鍊。

「沒想到又撞到妳。」那個什麼宇的學長還是兩手空空從樓上跑下來。

注視著一臉歉意的天……呃,我是說學長,我嘆了口氣後開口。「學長,你回來拿東西?」他大力點頭,然後我又開口。「那,東西呢?」挑眉,一臉趣味的等他回答。

臉一僵,他瞪大眼轉身往樓上跑,還邊喊著「我把它放在教室了呀——」

白癡。翻了下白眼,我走下樓梯。

在踏到最後一階時,學長喘著氣出現在我身後。

「妳走真快!」

關你屁事。雖然我很想這樣回,但礙於他是學長,我只乖乖回了句。「還有事?」

「為了賠罪,請妳喝咖啡。」誠懇的笑容在他臉上出現。

喔,煩。「不,不用……」絞盡腦汁在思考著如何拒絕他的邀請,下一秒學長直接打斷我的希望。「走吧。」

真該死的謝謝你完全不給人拒絕的機會呀!他自顧自拉我走。

是怎樣,我還得去蒼穹耶!而且如果被看到我該怎麼解釋?我到底在走什麼衰運……昨天被撞到,失了手鍊又遇到怪大叔;今天跟嬿菁吵架,又再被撞到!現在又被拖著走!煩煩煩死了!

正當我為自己默哀時,天兵學長停下腳步,對我說句「到了。」然後拉開門。

熟悉的咖啡味讓我瞬間回神,睜大眼,我有些驚訝。「蒼穹!」

「咦?妳知道?」他比我還要吃驚。「他沒有跟我說過呀……」後面那句他說的很小聲,我沒有聽的很清楚,往固定位置坐去。

尋琳姐拿著Menu來到桌旁,輕聲問「要什麼?」

「一樣。」五月二十號已經過了,理所當然換回我最習慣的咖啡,吐出兩個字後,我對著學長開口。「你要什麼?」

他還沒從驚訝裡脫身,站在一旁張大嘴,好像對我的舉動很不解。

青筋隱隱約約在跳動。他除了是天兵、愛耍白痴,現在又想當智障?真是夠了!從尋林姐手上拿走Menu,繞到他身後,從他頭上打了下去。

他好不容易從魂遊中回來,一臉搞不清楚的樣貌,然後隨我走到位置。

「你要喝什麼?」尋琳姐又再問了一次,邊帶著意義深遠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想,要不是她是面癱,她一定是笑著的。她的笑容一定很美吧。

「喔……黑咖啡。」

尋琳姐簡易地記了下,便走回去煮咖啡。聽到他的話,我猛然看向他。「怎麼了嗎?」

「不,沒事。」無謂地露出個笑容,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你喜歡喝黑咖啡?」

他點頭說道。「黑咖啡最單純也最真實。妳不喜歡?」

「我討厭它的苦。」語畢,我望向窗外,盯著陰霾的天。不過就是跟他一樣喜歡喝黑咖啡,我幹麻這麼激動?

我們就這樣彼此沉默。

雨滴一點一點打在透明玻璃上,而且有漸漸變大的趨勢。現在是梅雨季,下雨是理所當然的,何況,這個地方本來就常下雨。

又下雨了。我在心中悶悶想道。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我看了下時間,八點五十,差不多了。拿起書包,我緩緩站起。

「要回去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戴在他臉上,眨眼,我有些無奈。

「你還沒走呀,學長。」明明就是我要耗時間,怎麼這個人會陪我一起耗呀?拿起帳單,我往櫃檯走去。

「我不是說我請?」正當我拿出錢包,預備拿錢出來付時,學長已經掏了張小朋友放在桌上。

既然他要請客,我也不多說什麼,雖然我錢多到用不完,但有人請客也不錯。打開傘,我才往前踏一步,天兵學長的聲音就傳來了。「我送妳回去。」

真是夠了!背對他,我略感不悅。「不用了,這麼晚你家人會擔心。」喝咖啡就算了,蒼穹隱密的很,所以不擔心被看到,如果在回家途中被看到,這下我不管跳到哪條河都洗不清了。

「現在已經很晚了,妳一個人走在路上危險,而且,妳家人也會擔心呀!」他說的頭頭是道,還繞到我面前用著殷殷期盼的表情看我。

哼,他們才不會擔心,還有,那種像小狗般的眼神是怎樣?我對那樣的表情最沒輒了呀!三條線掛在臉上,不打算理他,我朝著那個「家」前進,他也隨性走在我身旁。愛跟就讓他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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