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德國撿舊傢俱根本不算什麼，包括德國的窮人和學生也在撿。只不過他們揀得大大方方，趁著天光大亮還要挑挑揀揀，沒有難為情沒有自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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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和陳炯從未幹過揀東西的活，即使街上沒人，他們的心裡還是那麼的彆扭那麼的不好意思。藍天一邊走，一邊說道：「在國內也沒有人扔舊傢俱，如果有人揀東西，那就是揀破爛的。可眼下生活在富人的天堂，反倒做起來了揀東西的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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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炯道：「哎呀！你只不過揀一個舊床墊子。我聽咱樓下的老鄉講，住在咱旁邊那棟的學生宿舍裡有一對中國學生結婚，家裡的櫃子、床、椅子等全是揀來的。而撿來的那些傢俱看起來都很好，等於用揀來的傢俱佈置了新房。想想看，這要是在國內，女朋友不被氣跑才怪哪？即使女朋友不被氣跑，傳了出去，那男人的面子往哪裡擱？聽說，這一對學生，還把撿東西的經驗傳給買不起傢俱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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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說笑道：「早知道的話，我就應該到這一對學生那兒取一番經來，說不上今晚我們還能撿一個好床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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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炯道：「取什麼經？今晚就是你的運氣不好，我們轉了那麼長時間，才看到一處扔傢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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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走著聊著，剛拐上一條小街，陳炯喊道：「藍天你看，前面也有扔傢俱的，好像是有兩個床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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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走到跟前一看，果然不假。藍天翻看著床墊說道：「陳炯，這兩個床墊可比我們揀的好。我們把這個床墊扔到這兒，抬這兩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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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炯道：「你哪用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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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道：「另一個給你，等你女朋友來了說不上揀不到那麼好的呢？」陳炯使勁用手壓了壓床墊，說道：「真不錯，看起來這扔的舊床墊也比國內很多新的床墊品質要好，德國人做東西就是他媽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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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又翻了翻躺在地上的一塊塊衣櫃板說道：「這木板的品質也不差，要是在國內，揀破爛的揀去了還能賣不少錢哪！」陳炯也在那傢俱堆裡翻著，他拿出了一張椅子，坐了坐，說道：「藍天，這椅子好好的，坐起來也很舒服，你房間裡就一個椅子，還是再揀一個椅子吧。總不能兩個人天天粘在一起、坐一張椅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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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拿起了另一張一摸一樣的椅子坐了坐說道：「比我的椅子坐起來還舒服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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