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第三章

「你是誰啊!幹嘛抱我姊!她是我的!」風霰玦氣急敗壞,把猗灝嚴拉開,還發出謎之言語。

「玦,不得無禮。」月希亞眉頭一皺,被迫放開猗灝嚴,幸好她沒有聽清楚風霰玦最後一句話。

覺醒後的風霰玦跟之前沒什麼不同,只眼睛從原本的墨黑變成淺紫以及海藍雙色,與月希亞和菲洛雪的瞳色類似。

「姊!」風霰玦不服氣地大喊,瞳中有著滿滿的憤怒,還偷偷朝猗灝嚴投去哀怨的一眼。

「嗯?汝要質疑孤?」月希亞柔笑,如春風輕輕吹拂,但只要仔細看就能發現那背後的森森寒意。

「不敢。」風霰玦慌忙低頭,唯唯諾諾回答道,然後又瞪猗灝嚴一眼,才乖乖站好。

眾人傻眼。剛剛氣勢凌人的是誰?難不成我們剛剛看到的只是幻覺?對,只是幻覺、只是幻覺。眾人自我催眠。

月希亞滿意點頭,看了風霰玦一眼,「汝的眼睛裡怎麼有星星的圖案?」說完指指風霰玦的眼眸。

「不知道。覺醒後就這樣了。」風霰玦搖頭表示不知情,說不定他根本不曉得眼睛裡有圖案。

「好了,走吧!」血墨不耐煩地催促,「要走就快點,等下被發現可就糟糕了,那群老頭決不會放我們走。」

「先去看看母親,很久很久沒見面了。」菲洛雪說道,雙色的眼瞳內多了一絲期盼。

「母親在你們走後就離開了……」月希亞的語氣瞬間變得沉重,她輕輕搖頭,嘆了口氣。

菲洛雪沉默了,神色黯淡,她本來以為可以見到幾十年沒看到的母親了,她對母親的印象就只有一頭銀髮而已。

「為什麼?」猗灝嚴淡淡地問,伸手摟住菲洛雪微微顫動的肩,無聲的安慰著姊姊。

有姦情。眾人曖昧的互看一眼,傳遞彼此心中所想之言,不過兩個當事人倒是沒有看到。

而事實上,他們之間似乎指是某一方一廂情願的愛著另一方,另一方好像總是無感。

「為什麼?」見眾人互相望來望去,沒有答覆自己的打算,猗灝嚴無奈,只好再問一次。

感受到背後有一股冷意竄上,月希亞只好轉頭回答道:「因為父親必須娶寒卉姑姑為妻。」

「欸?」猗灝嚴愣住,好不容易回過神,又說:「請講清楚些,姊姊。」她似乎有點訝異。

其實他不知道是正常的,嶽留熙娶完寒卉,快速讓寒卉懷孕後便自殺身亡,當時猗灝嚴也才一兩歲。

「一百年前,本來已死的寒卉.帕特里克生還歸來,有手足聯姻傳統的帕特里克家族便強行拆散雪主人和嶽留熙主人,以求保有最純正之血脈。」月白解釋,湛藍和淺藍的眸裡流過一絲似有若無的哀傷,很快消失。

「可、可是我和姊姊為何跟著父親?」猗灝嚴仍然面無表情,聲音卻透露出他的訝異。

一時間竟沒人回應他,月希亞靜靜望向遠方不說話;菲洛雪無聲嘆氣,卻也無語;風霰玦自己也不清楚,更別提解釋了;月白與血墨相看一眼,沒有出聲;血百合搖晃雙腳,好似沒聽到。

許久,才聽到血百合故作俏皮的道:「當然是雪和嶽留熙求來的啊!本是雪要照顧四個孩子,後來因為嶽留熙捨不得雪剛生產不久就要勞累,便去拜託家主,家主本不允,最後雙方各退一步,才形成這種局面喔!」

眨眨雙眸,血百合笑得純真,乾淨的眼睛裡找不到歷經千百年歲月的滄桑,如白紙般沒有汙染。

「菲洛雪和你,也是嶽留熙主人和雪主人之間僅剩的羈絆,唯一的聯繫。」血墨一反常態,平淡的敘述。

「百合!你怎麼可以如此稱呼雪主人以及嶽留熙主人!下次再讓我聽到,我就把妳殺了!」下秒,她又變回原樣。

剛剛是錯覺,是錯覺。眾人再次自我催眠,不敢相信剛剛那個平平淡淡說話的人是血墨。

猗灝嚴靜靜頷首,表示知道了,隨即進入沉默,看起來似乎在整理雜亂無章的思緒。

「明天,就走。」一直沉默的月希亞突然道,目光冷冽掃過在場眾人,詢問是否有人不同意,眾人紛紛搖頭。

「好,我沒意見,只是妳會殺人嗎?」菲洛雪不動聲色移開猗灝嚴之手,無視他面上的失望,道。

「這是自然。孤的劍術很強,也會發射暗器。」月希亞邊說邊從袖中取出一櫻花形狀的物品,「它能把人殺到剩靈魂,名為『毒櫻』。」

菲洛雪點頭,拉著月希亞的手走向凌雪側殿,「走,父親當年要離開之前有交代若我有來妳的話,有一些東西要我給妳。」

見狀,眾人便自行離去。風霰玦住寧霰側殿;月白和血墨住靚零側殿;猗灝嚴走向原本屬於他,後來因為搬走就一直空著的連霄側殿。

「這是黑瑪瑙雕刻的百合,能讓妳詛咒別人;雪花形狀的項鍊,可以存放有魔力的物品和治癒傷口;弦月形的耳環,用來自動消除他人下的魔法、詛咒等。」菲洛雪一邊解釋一邊把東西交給月希亞。

「多謝。」月希亞道謝後走出房門,往悱霜側殿走去,留菲洛雪一人注視殿中一塵不染的物品。

路上,原本頭也不回的她倏地猛然回首,朝窗外的樹上看去,卻沒有看到任何生物。

不遠處,一名碧綠短髮、橘眸的女子坐於樹梢含笑看著,只是那笑容空洞彷彿沒靈魂的玩偶。

很久很久以前,在某場大火燒過後,她就已經失去靈魂,她還是會笑、還是會有表情,但似乎都只是假的。

終於,又見到你們了,在經過了幾十年之後的現在。

真是,好久不見,我一直惦記你們,只是忙於他事無法抽身,如今終於可以來看你們了。

我親愛的,孩子們……你們過得好嗎?

沒有人曉得樹上的女子在那兒坐了多久,唯有月白與血墨於就寢前忽然感覺到某個熟悉的氣息,但那不過一瞬便消失,兩人也只當作是錯覺。

太想念從前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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