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章之初 • 門扉開啟

那是,他發誓要守護的人。

  現在,他再次面臨同樣的選擇。

  這次,他能夠握緊那只...向他伸出的手嗎?

  「...呵、呵欠...」

  春雪強忍著睡意,踏著虛浮不定的腳步,走在上學的路上。

  昨晚,好像是...兩、三時才就寢來著...?

  要是那位異性的青梅竹馬看見他這個明顯睡眠不足的樣子,絕對會兇巴巴地罵他「小春!都說了睡眠是很重要的!為什麼你就是不聽呢!」

  敬愛的學生會副會長則會道「春雪君,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呢...」,佐以必殺技「極冰式黑雪微笑」,使得春雪除了冒著冷汗回答「是...是是是的,學姐,我會的了。」沒有其他選擇。

...可惜的是,這些只是存在於春雪腦海中的幻象。

  拓武和千百合因社團活動而早一步出門,黑雪姫最近則因為學生會的相關事項而無法和春雪共走此路。儘管黑雪姫道「比起學生會的事項,和你一起上學更為重要...」,但春雪拚命搖著頭回道「不不不學姐還是請專注在正經事上吧,我不要緊的,真的...」,她也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只是話說回來,為什麼獨自的上學路這麼漫長呢...

春雪沒精打采地走著,隨手開啟新聞網站。躍入眼簾的,是一條充滿靈異及不真實的大字標題:

  <妖獸再現!三青年無辜送命,疑為警方不力?!>

  妖獸。

  於科技發達的二十世紀,甚至連<神經連線裝置>也成為日常生活一部份的現在,妖獸、惡魔等異種生物早被視為不存在的傳說。

  而且從監視系統所得的影像,使得靈異現象接二連三的被澄清破解,最後,「靈異」這個字眼徹底從人們的認知中消失。

  彷彿不甘心就此默然消逝,近月來出現了多宗離奇死亡個案。根據目擊者的口供和官方報告所及,屍體全部殘缺不全且裂面極不工整,就像被野獸撕咬咀嚼後造成的傷痕。

  令人難以置信的一點在於,由監視鏡頭所拍攝到的影像來看,被害人們也都是在鏡頭底下突然消失;數分鐘後,一具具死狀恐怖的屍體在鏡頭下方浮現。整個過程歷時不到五分鐘,只有靜寥相伴。

  社會對此議論紛紛,私底下更出現了不同的猜測,其中以「妖精改寫鏡頭影像   •   飢餓野獸吞食人類」最為廣傳。媒體趁機大肆報導,城中一時充滿靈異氣氛,人心浮盪。

  「妖精」加上「野獸」,就是「妖獸」。

  妖獸...嗎?

  春雪轉動著遲鈍的思考齒輪,嘗試想像妖獸的模樣。但不管怎樣募想,腦內浮現出的只有加速世界中不同形態的公敵。不死心地再幻想了一會,春雪舉手投降。

  對我來說,他們才是真正的「妖獸」...

回想起來,春雪---Silver   Crow(白銀之鴉)也擁有不少在對上公敵時因突發情況而不小心被公敵一口咬死的慘痛經驗。使得神經發白的劇烈疼痛,以及被公敵撕裂身軀的不安,對此他心有餘悸。

...記得有一次好像是被咬斷一手一腳後再被一腳踏死?

  春雪回憶起那次不堪的經歷,然後直接打了個冷顫。

  除去被公敵殺死後過一小時就會復活這點,兩者根本沒什麼分別嘛...  

俗語有曰:「人在孤獨一個時,思路會向奇怪的方向飄去」,看來一一點也沒錯。

  維持著腦部放空的待機狀態,春雪拖著腳步,通過梅鄉國中的大門。一秒後,宣告時限已到的鈴聲響起。

  用力拉開所屬班房的敞門,班主任管野以不滿的眼神看向春雪。「...有田,下次請早一點出門。」他以嚴肅的口吻道,春雪只好生硬地點頭:「好...好的。」

  躲避著全班的視線,春雪縮著頭,以光速衝到自己的座位旁坐好,這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氣。

  坐在春雪前面的拓武轉過身來,面露苦笑:「小春,竟然可以在遲到前一秒踏進校園,你還真厲害啊...」「呃、也沒什麼啦...」春雪再一次冒著冷汗回答。

  「喂、你們!談夠了沒有!」管野拍了拍手,把學生的注意力引回正題之上。春雪此時才看見映射在虛擬視窗的一行小字---即是管野正在說明的主題:

  <妖獸事件相關事項>

...哈?春雪揉揉眼睛,再三確認字詞的真確。彷彿感覺到春雪上下散發出的不敢置信,管野臭著一張臉說下去:「...各位同學不用這麼驚訝,老師我也不相信什麼妖獸...只是犧牲者又出現了,上面下令要警誡學生...照老師看,整件事根本只是無中生有!白白浪費寶貴的上課時間...」

  管野接著抱怨了一番,說什麼「身為男子漢絕對不會相信這些謠言」「有種的話就給我光明正大的滾出來」,花了好一會才進入正題:「因此,政府方面說什麼『以防萬一』,提醒各位同學出門在外時要小心,不要在晚上去一些偏僻的地方...就這樣。明白了嗎?明白的話,請翻到二十四頁,我們繼續上一次未完的課題...」

  又是妖獸...是說,妖獸的歷史是從...

春雪翻起記憶抽屜,無奈從各種奇幻風RPG獲得的知識也不盡相同,最後他嘆了口氣,把焦點放回日本史上。

  學姐應該知道的吧...待會問一下好了...

仔細衡量「想知道妖獸的相關知識」和「單純想見學姐一面」兩者的比重,得出五:五的結果後,春雪抱著頭,為自己的心中所想稍稍懺悔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去找他心愛的學姐。

  只能說一句,愛情的魔力真強大。

  在春雪發白日夢兼胡思亂想時,早上的課程一轉眼就過去了。

  午飯時間,春雪抱著在福利社購買的麪包和飲料,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學生會室的大門。

  要是學姐不在,或是有其他人的話怎麼辦呢...

也許是透過影像看見一臉緊張的春雪了吧,黑雪姫的聲音透過神經連結裝置直接在春雪腦內響起:「是春雪君嗎?來得正好,其他人全部外出了,我正在想要不要去找你呢...」「咯」一聲,大門的電子鎖被解除了。

  「那...打、打擾了。」春雪輕輕的推開門。坐在茶色沙發上微笑著看向他的人,自然是春雪朝思暮想的學生會副會長兼劍之主---黑雪姫了。

  如櫻桃般紅潤的雙唇微啟:「當我想著你的時候,你就出現了...」突如其來的一記直球,使得春雪的心跳直接衝上危險區,思考的齒輪開始哀號:「只、只是巧合吧...」

  春雪好不容易操縱著快要當機的身軀,坐到黑雪姫的對面。

  看著春雪僵硬的動作,黑雪姫不禁笑了出來:「你還是一樣可愛呢,春雪君...話說回來,你有什麼事嗎?如果只是『想見我一面』的話我是很開心啦,但依你的性格來看理由應該不會這麼單純的吧...」

  嗚哇!完、完全被看穿了...

春雪再次體認到無論在學姐面前說什麼也會被洞破的事實,只好戰戰兢兢地開口:「那、那個...我想問學姐知不知道『妖獸』的事...」

  一瞬間,黑雪姫的瞳孔中略過一絲複雜的色彩,但春雪沒有為意。

  「你是指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妖獸傳說>吧。」春雪連忙點頭。見此,黑雪姫沈吟了一會,道:「也難怪你會好奇...那麼,我來解說一下牠們的起源好了。」

  春雪正經地坐好:「...好的,麻煩學姐了...不過...」「不過什麼?」「呃,我可以一邊吃一邊聽嗎?」「...當然可以了。」副會長脫力地扶額,以優雅的嗓音把傳說娓娓道來:

  「所謂妖怪,就是泛指由草木和動物變化而成的生命體。

  由草木變化而成的被稱為妖精,由動物變化而成的被稱為妖獸。

  妖怪的起源,因為年代久遠的關係已經無從稽考。被稱為妖怪之列的,大多給人的印象都是鬼異邪祟,傾向做壞事為多的一類;有的則給予人神秘莫測,不知是敵是友的感覺;有些則是被當做神一樣尊敬且崇拜。

  在歐洲語言之中,沒有完全對應於妖怪的詞彙,僅有意義相近的詞彙,如:monster(怪物)、ghost、spook(鬼)、giant(巨人)、undead(不死生物)、devil(惡魔)、demon、fiend、evil   spirit(邪靈)、elf(精靈)、goblin(哥布林)、bogy、fairy(小仙子)。

  從古至今,隨著時代的不同,有形形色色的妖怪從人類的生活之中誕生。我們人類所使用的「妖怪」這個名詞,大致上包含了兩種涵義:

  一種是屬於文化社會學的範疇,妖怪被認為是一種尚未開化的文化現象,因此妖怪是不存在的,它代表著一切非理性力量的總合。

  另一種是從文化人類學、民俗學的角度來看待妖怪,從聚落共同體的農業時代開始,妖怪就已經存在先民們的意識裡,作為天候變異、災禍預知、社會秩序以及超自然現象的合理化解釋。

  有些人認為妖怪是實存的,也有人認為是人們的錯覺或者是幻覺所導致的誤判,許多考古研究和生物研究的成果,證明了某些妖怪,其實是古代的罕見生物或科學的現象。

  例如鬼火被認為是不祥之兆,是鬼魂作祟的現象,但後來被證明是由於人體與動物身體含有磷,屍體腐化時產生磷化氫,當周邊氣溫較高,磷化氫就會於空氣中自燃,產生鬼火現象。

  但仍有許多未知的妖怪,在科學上,以及歷史文獻上仍無法確切地判定其真偽,妖怪可說是致力於民俗學研究的學者們的大致方向。

  以我國為例,日本受到中國的古代典籍《山海經》、《封神演義》、《西遊記》、《聊齋誌異》的深刻影響,在江戶時代出版盛行的時期,陸續編撰記載著奇聞異事的圖文事典,例如《和漢三才圖繪》。

  再加上浮世繪的流行,許多知名畫家紛紛投入妖怪繪卷的製作,如鳥山石燕、歌川國芳、月岡芳年、河鍋曉齋、葛飾北齋等人,奠定了日本傳統妖怪的造型基礎。

  這些就是妖怪一詞的相關知識。」

  黑雪姫道畢春雪希望知道的資料,輕喘了一下,順勢拿起放在桌上的紅茶喝了一口。

  口中仍咬著麵包的春雪含糊不清地問:「謝謝學姐...我大概明白了。那麼...學姐你對於最近出現的『妖獸』又有什麼看法?」這只是一個附帶的問題,但黑雪姫猶豫了。

  她露出迷惘的表情,雖然看著春雪,瞳孔卻如失去焦點般渙散。良久,才彷若無聲地道:「春雪...我不想對你說謊---我知道的。牠們為何出現、如何解除...我全部知道。」

  「那些妖獸,是人界的『裂縫』不斷擴大的證明啊...」

  「...『裂縫』?」春雪咀嚼著這個頭一次聽說的詞彙:「學姐,這是什麼...」

  宣告午休時間完結的鐘聲剎然響起。

  黑雪姫如夢初醒般抬起頭,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慌亂:「時間過得真快...我們先回教室吧,被罵就不好了...」「可是,學姐...」春雪還想說點什麼,但他的上輩已經早一步踏出了學生會室。

  春雪無法看見她的表情,如風般消逝的聲音卻傳入耳中:「對不起...現在還不是時候。可以等一下嗎?有朝一天,我會把一切告訴你...」

  無言的請求,讓春雪無法不說出「好」。

  悶熱的下午,依舊在胡思亂想中渡過。

  放學後,春雪揹著書包,斊著背走向鵬居住的小木屋。

  申請無線通訊的視窗彈出,春雪順手按下「確定」。隨即,櫻花色文字在視野左方出現。

  【UI>下午好,有田學長。】

  「四埜宫學妹...下午好。」春雪沒精打采地回應,拿起一旁的用具開始清潔小木屋,謠也拿出切片的飼料餵食鵬。

  工作告一段落後,春雪坐在旁邊的長椅上,盯著天空發呆。

  【UI>有田學長,你和幸幸吵架了?】

  春雪自嘲地笑笑:「...有這麼明顯嗎?」【UI>看學長的表情就知道了。】謠靈活地敲著虛擬鍵盤:【UI>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張了張口,春雪最後還是把話吞了回去:「對不起,我答應了學姐不要說出去...但,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身為她的『下輩』,我想聆聽她的煩惱、為她分憂...儘管我知道自己的力量很渺小...可是學姐什麼也不願告訴我,我很難受...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沮喪地看著地板上的磁磚,春雪的聲量越變越小。

  【UI>這是因為,你們太重視對方了。】

  「...?」春雪疑惑地抬頭。

  【UI>就是因為太重視,才會對隱瞞感到難過。可是,每個人也都有著不願告訴人的事物。即使你們是『上下輩』,但同為獨立的個體,有著各自的過去、心思、顧慮...這些是改變不了的。

  我明白,你是出於對幸幸的關心,可雙方也需要空間的。不想說的事就不會強求,幸幸之前也做到了,不是嗎?『掠奪者』那事。】

  春雪訝異地反問:「他...能美?」

  【UI>我有聽幸幸提過。以幸幸的性格,有田學長認為她真的不知道你在這邊出事了嗎?但學長選擇不告知她,所以幸幸儘管很想問『發生什麼事了』,還是尊重了你的決定,什麼也沒問,等待學長自己開口。

  這次,就輪到有田學長等待了。】

  原來如此...學姐,也試過等待的...

「我明白了。」堅定地抬頭,春雪道:「我會等待的,等待學姐開口的一天...謝謝,四埜宫學妹。」

  【UI>不用謝。能幫得上忙真是太好了。】謠露出釋然的微笑。

  回到家中,以冷凍食品草草打發了晚餐,春雪認真地敲著虛擬鍵盤,作起老師給予的課業來。

  「嘟!」一聲效果音響起:收到一則新郵件。八成又是母親的晩歸訊息了吧,春雪想著,隨手打開了郵件。內容和春雪想像的一樣,但多了一項請求:

  【春雪:不用意思,你能往附近的廠商替我送一份樣本嗎?本來應該請人上門取的,但負責的單位臨時有事...地點會於附件的地圖上標明,拜託了。】

  春雪看向左下的虛擬時鐘:九時三十分。這鐘數,還真夠晚的啊...春雪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把作業程式關上,出門去了。

  記得管野提醒過不要在晚上出門...呃,算了。

  順利轉交了有點沉重的樣本後,春雪沿原路折返。可能因為已經很晚了,路上靜默無聲,一個人影也沒有。抑或是,怕了?怕「妖獸」吞噬他們...春雪轉著這些不設實際的念頭,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隨性地走著。

  說到「妖獸」...中午學姐說的「裂縫」是...

春雪想了想,隨即搖了搖頭,把思想拉回。

  既然決定要等,就得不胡思亂想才行。我相信學姐...可是,這真的很令人好奇...不不不我不能再想下去了...

內心糾葛的春雪,沒能發現那從後迫近的黑影。

  世界染成緋色之時,一切已經無法挽回...

場景轉換。

  阿佐屋住宅區,黑雪姫的家中。

  半坐半躺的靠在充當沙發的巨大坐墊上,黑雪姫盯著浮現於空的虛擬視窗,頭疼地揉著額角。

  「裂縫」的出現次數變得更為不規則了...即使投入了大量人手,但犧牲者仍是無可避免的出現了...連接上天界或幻界就算了,為什麼總是連上最惡劣的魔界啊...

黑雪姫內心抱怨著,指頭移動,不斷分配人員前往「裂縫」預測出現之地進行「填補」及「縫合」。

  該死的...如果還是沒有人能夠繼承「無限」的話,「裂縫」的出現只會不斷增加...那些白癡官方人員只會道「為什麼沒能阻止犧牲者出現」「這就是聯盟的實力了嗎,真沒用」之類的...你們知道我們的艱辛嗎?!人界不只日本,各地也出現了異常情況...聯盟的人手本就不足,能把犧牲者控制在個位數以內你們就該心存感激了...

「顧、顧問!多道『裂縫』同時出現了!」一則通訊,把思緒召回。「明白了。別太驚慌,這只會影響表現而已。」切換回司令官模式,黑雪姫立刻盡可能的動用人手,同步處理「裂縫」。

  看著地圖浮現的大量紅點,再看著明顯不足的藍點,黑雪姫皺了皺眉,下令:「沒辦法。你們先處理比較高機率出現犧牲者的『裂縫』,其他的...放棄。」

  但願那些「裂縫」不會現於人前...

紅藍逐漸交合,監看現場情況的同時,黑雪姫順手點看被放棄的紅點。連續數個也都現於無人之地,黑雪姫吁了一口氣,點擊下一個查看...

沒有再三確認,看見那熟悉的身影時,黑雪姫的思考瞬間停頓了。回過神來,咒文經已自動唸出:

  「Instant   Movement   ---   空間轉移!」

  世界,染成如「魔都」般的血紅。

...「加速」了?

  被扯入這個空間時,春雪第一時間想到「加速」,近方現身的公敵(妖獸)更加肯定他的判斷...

奇怪...體力計量表消失了?而且我也沒有喊出「無限超頻(Unlimited   Burst)」...難道說,是Bug?

  打算先確認自身狀況,春雪伸出手,想著先打開狀態頁面查看...手指按下標示著「B」的圖標,一切如常...等等。春雪看著自己的手,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悲嗚。眼前的手,沒有任何異變---稍粗的手臂,圓圓的手掌,短小的手指...這是春雪的手沒錯。

  就是我的手才奇怪啊---

旁邊的鐵塊映出一個不起眼的肥胖男生...這是春雪的血肉之軀沒錯。認知此一事實的瞬間,春雪的內心再度慘叫。

  不、不是吧?「加速」時不是會轉成虛擬角色嗎?!為什麼我會以...難道說,要我用血肉之軀去對付眼前的公敵...

絕對,會被秒殺的---

春雪的思考陷入混亂之中...一旁的公敵早已飢餓至極,又怎麼會放過眼前的美食呢...貪婪地張開嘴巴,公歒雙腿奮力一躍,如雷般向春雪撲去---

按照常理,無力反抗的春雪應該會悲慘地成為公敵的腹中之物。

  但,世事從來不是絕對的...

黑芒閃現。

  出現的剎那,手中之劍完美地把公敵一刀兩斷。

  維持著嘴巴大張的姿勢,公敵就這樣----

化為無數飛散而開的紫紅血珠。

  受到黑色身影的保護,春雪沒有被血液所傷。只見濺上紫紅的建築物和地面被蝕出一個個醜陋的大洞,春雪訝異地看著眼前的情境。

  從來沒聽說過有公敵被消滅時,血液會腐蝕周圍的一切的...而且,地面不是屬於「無法破壞物件」嗎?

  「因為我們身處的,不是加速世界的『無限制中立空間』。」

  思路,被熟悉至極的嗓音打斷。

  「...學姐?」春雪無法相信地看著眼前的背影。聽見他驚訝的呼喚,黑色身影轉過面來。雖然身穿陌生的服飾,但面容和氣質...和春雪記憶中的「她」同出一徹。

  她是春雪的最為敬愛的上輩兼學姐---

黑雪姫。

  為什麼?為什麼學姐會...

見狀,黑雪姫沒有解釋的意思,而是...伸出了手。

  這一切的一切,和那一天的情景完全一致。

  只是那次,他拒絕了那只手。

  這一次,他的選擇又是什麼呢?

  櫻唇微啟,相同的話語流淌於空。

  「少年。你想不想...知曉這個世界的『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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