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第三章:是習慣了?還是不在意。

阿凌覺得自己快瘋了。

不管他怎麼甩開,那個自稱是他「天使」的女孩始終緊緊跟著他,就像甩不掉的影子。

他走進陰暗的小巷,女孩跟了進來;

他故意繞過幾條街,甚至故意穿過一處臭氣熏天的垃圾場,女孩卻還是不疾不徐地跟上,腳步輕盈得不像話;

他停下來,女孩也停下來,安靜地站在不遠處,眼神澄澈如水,沒有半點動搖。

阿凌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猛地轉身,咬牙切齒地瞪著她:「妳到底想怎樣?」

女孩露出一抹微笑,語氣依舊溫和:「我說過了,我是你的天使,當然要跟著你。」

「妳他媽煩不煩啊!」阿凌憤怒地低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彷彿要把她甩開。

「我警告妳,別再跟著我,不然我對妳不客氣!」

女孩沒有掙扎,只是用那雙清澈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像是能看穿他的心思。

「阿凌,」她輕聲問道,「你真的想讓我消失嗎?」

這句話不知為何,阿凌的心猛地一震,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扯動了一下。

他握著她手腕的力道不由得鬆開,狠狠地吐了一口氣:「隨妳便,愛跟就跟,別礙事就好。」

女孩微微一笑,輕輕地「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站在他身邊,彷彿從一開始就屬於這裡。

阿凌沒再管她,煩躁地拉起外套的帽子,快步朝著熟悉的街區走去。

阿凌住在一棟老舊公寓的某一樓,破舊的門邊擠滿各種繳費通知的信件,以及牆邊隱約幾樣油漆寫污穢字句,牆角堆滿了雜亂的垃圾,進家門後地板上散落著菸蒂,還有幾個已經見底的酒瓶。這裡又髒又亂,但至少還能遮風避雨,沒人會來找他麻煩。

女孩站在門口,微微皺起眉頭:「這裡是你住的地方?」

阿凌不耐煩地扯下外套,隨手丟到角落,懶洋洋地往舊沙發上一倒:「有意見嗎?」

女孩環顧四周,輕輕地說了一句:「……有點髒。」

「愛待不待。」阿凌翻了個白眼,把自己埋進沙發裡,懶得理她。

女孩沒有再說話,只是輕輕地走進來,蹲下身,隨手撿起地上的垃圾,開始整理。

「喂!」阿凌猛地坐起來,皺眉看著她,「妳幹嘛?」

「打掃啊。」女孩回答得理所當然,動作輕柔卻熟練,將亂七八糟的物品歸位,把散落的衣物折好,甚至順手將一個破舊的枕頭拍了拍灰塵。

「誰讓妳動我東西的?」阿凌語氣不善,眼神透著一絲警惕。

「如果你不希望我動,你可以自己整理。」女孩淡淡地說,繼續撿起一個髒兮兮的杯子,「可是你不會。」

阿凌一時語塞,臉色黑了下來。

他當然不會,他甚至不記得上一次好好收拾這個地方是什麼時候了。

他煩躁地撓了撓頭,最後乾脆轉過身去,背對著女孩:「隨便妳,反正我不會感謝妳。」

女孩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收拾房間,像是一點也不在意他的態度。

不知過了多久,阿凌的眼皮漸漸沉重起來。

他這幾天為了躲避追債的那群人,幾乎沒能好好睡上一覺,加上毒癮發作的折磨,身體的疲憊像潮水般洶湧而來。

他靠在沙發上,意識逐漸模糊,最後連女孩還在不在身邊都懶得去管了。

迷迷糊糊間,他聽見女孩輕柔的聲音響起:「阿凌,晚安。」

他本想罵她一句「少管閒事」,卻發現喉嚨乾得發澀,連話都說不出口。

最終,他什麼都沒說,任由沉重的倦意將他拖入黑暗之中。

夜深了。

女孩靜靜地坐在窗邊,月光透過髒污的玻璃,投下柔和的光影。

她輕輕地伸出手,覆在自己的胸口上,彷彿在感受某種微弱的悸動。

她的光環……依舊沒有回來。

但她知道,她的使命還沒有結束。

她會一直陪著阿凌,直到他找回自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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