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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帕米拉的地下工作站(5)

關上工作站的大門後,薩兹手上還緊捏著紙包,感覺到紙張細緻的觸感在手心摩擦,他突然想不起來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往宴會廳走時依然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急著去哪裡,導致看到尼加滿臉驚愕的表情時瞬間反應不過來,直到兩人間有人先開口。

「喂,我記得你說要出門啊?」尼加居然還說得出話,好像還有點哭笑不得。「幹嘛,你忘了還是不去了?」

薩兹從喉嚨冒出話是一段時間後:「尼加,晚點回來我會特別表示感謝的。」

 

在尼加從張著嘴試圖理解,到齜牙咧嘴想要回什麼尖銳話的期間,薩兹已經撇下一句:「總之,回頭見了。」

 

走出帕米拉後,他還算走得優雅從容,但一轉進沒人的小巷,他就開始用全速跑向卡羅特麥羅特,等轉入暗巷,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卡羅特麥羅特在白晝時就像是這道巷子最明顯易見的店舖,但到了夜晚,在各種瑰麗怪誕的招牌下卻像是被巧妙隱藏起來,薩兹停下來環顧四週,那些微弱的燈光突然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隨著視線逐個熄滅,寂靜和潮濕包圍一切。

在燈光全滅掉前,喘氣和心臟快速跳動的聲音還在耳邊,但等他再把頭抬起來,濕黏的冷空氣裡,已經什麼聲音都沒有了,連蟲鳴也沒有。

這有點不對,於是薩兹壓下喘氣加快腳步,並不自覺從快走改為小跑,即使他很確定後方根本沒有人。

 

他的頭皮突然發麻,察覺有什麼從後上方湧過來

 

薩兹回頭,只感覺到有什麼穿過自己;這是個,很怪異的感覺,會以為身體破了一個洞,但摸上去卻什麼事也沒有。全身的力氣瞬間被抽乾一樣開始發抖,周圍的氣溫還不斷升高,像是把身體所有的力量壓榨出來一樣。

睏意和疲倦一擁而上,只剩下嗅覺吸進冷氣,但這些也會造成胸口發痛,似乎要從內部撐開,肺部因為無法呼吸而劇烈顫動。他開始打起冷顫,胸腔又痛又重,卻叫不出來,只能絞住上衣縮緊身體倒在地上,他其實沒有特別要找什麼,

但下一刻,他摸到一個紙包,沒有時間去疑惑那是什麼,只是急著把它湊到鼻尖。

他認出那是麻茈,意識已經快要不能思考了,只能堅持著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散發出的澀味上,如同溺水前的最後一根浮木。

依靠吸進這種苦澀的氣味來撐住不昏過去,薩兹的知覺漸漸從指間回復,但內臟糾結在一起扭轉,使皮膚感到陣陣刺痛,他可以感覺到溼氣及伴隨而來的水正開始往下砸到身上。

 

大雨沖刷而下,他被壓得咳嗽,原本只侷限於胸腹部的疼痛則開始往頭部擴散,雙眼的眼球如果不摀住就好像隨時會突出眼眶,雨水讓他嗆了幾次,最後只能使盡力氣轉動頭的角度,避開一部分雨水,但效果有限,甚至無法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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