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第五章

2024年9月1日

创建时间: 2024/9/1   10:05

标签: 开学第一课

                昨天我做了个梦,梦里面我身处一个奇特的地方。这个地方是一座高塔,高塔中间有电梯,可以直上直下。我搭电梯到了18楼,出来看到的全是些奇奇怪怪的人。裹着花头巾,佝偻着背的丑老太婆,穿一身窗帘布的跳舞女郎,还有会吐火的光膀子男人。

          这是哪里?中东还是南美洲?我穿过一条集市,集市上有各种古怪的小玩意出售。突然,我灵机一动,这里其实是精神病院啊!我是在精神病院楼上的某一层里面瞎转悠呢!

          我打了个寒颤,感到一丝恐惧。其实有什么可恐惧的呢?   我已经住过5次精神病院,什么人没有见过,我又害怕什么呢?我低着头一路猛走,我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电梯,于是我走步梯下到17层。

          17层很奇怪,竟然是露天的,所有人都在光天化日下悠闲的喝着冰水和可乐,好像在度假一样。精神病院这么好吗?简直成了疗养院了!然而无论如何,在这一层,我彻底放松了下来,再次进入了无梦的深度睡眠。

            除了这个《爱丽丝梦游记》,最近我还梦见我又参加了高考。我梦见我考了550分,很不错的成绩。我高兴极了,我想我一定要报一所可以好好学韩语的学校。但我填完志愿,却根本没有学校录取我。我等啊等啊,等到10月份开学季了,还是没有学上。我觉得自己被阴了,被谁阴了呢,被魔鬼阴了。

              所以,那座高塔一样的精神病院,和永远发不出录取通知书的高考都是魔鬼制造的幻影。我落入到这个幻影构成的陷阱中,寻不到来路,找不到出口。可魔鬼为什么要选我来做这个倒霉蛋?他为什么不选别人,要知道地球上有几十亿人呢!

          答案很明显,因为我的爸爸。我的爸爸得罪了魔鬼,所以魔鬼要拿我当试验品,作为对我爸爸的报复。这种报复不是偷偷摸摸进行的,而是光天化日之下,光明正大发生的。魔鬼一边欺骗和折磨我,一边把我的情况事无巨细的向外界通报,这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所有人都魔怔了一样,对我的事听而不闻,视而不见,恍若无物。

            这是怎么了?你们倒是说一句话啊,哪怕是咳嗽两声也好啊。但为什么你们却当我是空气一般。我不是空气,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然而你们显然并没有把我看成个人,当魔鬼宣布它改朝换代的计划后,我就成了魔鬼手中的一个工具,这个工具叫做幻影一击。

                我活成了一个影子,一个你们看不见,听不到,闻不出,想不清的朦朦胧胧的海市蜃楼。我恍然大悟,原来你们都是魔鬼的奴仆。在很久很久以前,你们就全数被魔鬼给俘虏和收编了。

                  所以,这个世界是一个银色的世界,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只不过是魔鬼的臣民。那么,还有没有另外一个像我一样的傻子呢?还有没有另外一个像我一样以为这个世界是属于神的痴人呢?

            我在寻找,然而一无所获。我已经被魔鬼紧紧的包裹住了,觉察不到一丁点真实的情况。魔鬼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弟弟,他也是一个反对魔鬼,向往神的人。但这个弟弟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实存在。天知道魔鬼是不是又在忽悠我呢?要知道   ,魔鬼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大忽悠,信他的话,可能就真的要坐轮椅,躺担架了。

              但是除了魔鬼的故事,我找不到更多的消息来源。比如我爸爸到底是谁,我妈妈到底是谁,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向往着光明和神灵的弟弟?我不知道,我搞不清楚。我只能相信魔鬼的话,或者说暂时相信它的话,至少它的话是对现实魔境的一种客观解释。除了魔鬼的解释,谁又会来告诉我真相呢?

              多年前,我进入植物园上班,成为一名公家人。我觉得既然是公家人,那肯定是要比一般的贩夫走卒更高一层思想境界的。但现实却是这个公家单位竟然是魔鬼的老巢,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魔鬼的奴隶,不管表面看上去他或她是不是正气凛然。

            很可怕不是吗?公家单位植物园,却是被魔鬼牢牢把持的魔窟,里面的人都是两面人,一面朝阳,另一面向阴,妥妥的魑魅魍魉。一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猛的意识到,像我这样的傻子根本不应该到这个公家单位来,因为我太傻太蠢,我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傻子到一座魔窟里面,这不是送死吗?这不是给大王送菜吗?我还想升迁呢!没把骨头给我砸断都算好的。可为什么别人在单位里都混得风生水起,就我一个人被排挤被暗算呢?

          再一思索,我才想到,原来我天生就是一个异类。我根本没有真实的活在这个现实社会当中,我活在了香港电视剧和日本动画片里。别人都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实运行规则是怎么样的,所以他们能很快融入体制。而我却一门心思想着美好啊,正义啊,善良啊,我就是一个纯粹的傻瓜。

              可这个世界的真实运行规则到底是怎么样的,可不可以,敢不敢用语言把它描述出来?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就一句话:隐恶扬善,淘善保恶。“隐恶扬善”是面子,到哪里你都得满嘴的仁义道德,把一身正气表现出来。“淘善保恶”是里子,在大关节,大抉择的时候,你一定要选择站在恶的一方,坚决摒弃善的那一个。

              是不是很艺术?一方面堂堂正正,人五人六,一方面暗地里和黑暗勾搭在一起,淘汰善良的人。这样做是不是太可耻了?且慢,我又OUT了。真的聪明人从来不对生存规则做道德判断,他们只是坚持一种人人都遵守的为人之道。

          记得我在一本书上看到一个爸爸教育他的儿子:“我不要你知道怎么样是正确的,我只要你知道该怎么做。”刚看到这句话我很懵,这不是不讲五讲四美,道德礼仪吗?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位爸爸简直就是个哲学家。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充斥着谎言,但他不准备来驳斥这些谎言,他只是告诉自己的儿子应该怎么做。至于这种做法是不是和谎言不相符合,根本不重要,因为谎言始终只是谎言,它变不成真理。

              这个儿子有一个哲学家爸爸,他是幸运的。但我却是一个倒霉蛋,因为我根本没有爸爸,我把众人的谎言当成了真理。所以我才傻乎乎的向往光啊,公理啊,神之理想啊。

          鬼的光啊,公理啊,神之理想啊!这些都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不知道哪个朝代,哪个皇帝的时候,就已经被这个民族彻底抛弃了。所以,中华民族本质上是一个不讲道德的民族,是一个不问正邪善恶,只告诉自己的下一辈“应该怎么做”的民族。

              但是中国人聪明啊,他们知道“淘善保恶”,但同样知道“隐恶扬善”。所以,他们编造了许许多多的谎言来骗傻子们。什么董存瑞,黄继光,罗盛教,焦裕禄,雷锋,这些英雄模范无一不是全身闪着金光的神一般的存在   。

          骗子们,确切的说是大多数中国人,把这些英雄模范捧上了天:你们要舍身炸碉堡,你们要火烧不吭声,你们要下水救儿童,你们要只为人不利己,你们要奉献自己给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

            喊了大半天,到底没几个人上当,因为大部分的孩子都有聪明的爸爸妈妈,或者至少有睿智的爷爷奶奶。只可怜了几个孤儿,因为没有人教,所以信了骗子的话,成了好人。

                    成了好人怎么样?成了好人就会被所有人排挤,攻击,污蔑,包围,最终被秋风扫落叶一般残酷消灭。可是好人怎么死了呢?不是要“隐恶扬善”吗?骗子们被现实打脸了吗?不用担心,不用焦虑,媒体还在骗子们手中掌握着呢!一个好人死了,10个,100个英雄模范又占据了头版头条了。怕什么呢?反正是宣传正能量嘛,谁又能说不对呢?

              我在惠氏公司上班的时候,中午休息和几个同事聊天。我说惠氏真黑啊,劳动强度这么大,结果连招聘时宣传的工资标准都达不到。这话恰好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小组长听见了。下午上班的时候,小组长黑着脸说:“以后不准在公司说负能量的话,要讲就讲点振奋人心的。”

              几个同事听见都吓得吐了舌头,我也惭愧的低下了头。我觉得自己始终还是个傻子,真的聪明人从来不说谁白谁黑,他们只按照社会的生存规则行事。我在植物园上班的时候,主管领导是书记。我们书记就是一个深谙为人之道的聪明人,她总是能恰如其分的表现自己的善良,然后在众人犯迷糊的时候,再全身而退,不伤一根汗毛。

                  有一次植物园来了一个募捐的小女孩,小女孩好像是得了什么病,到我们单位来摆摊募款。书记听了小女孩的悲惨遭遇,眼泪都流出来了。书记一边小声的抽泣着,一边摸出200块钱郑重的塞进了小女孩的募捐箱。

            我们科科长咬牙切齿的回办公室说:“书记都哭了!嘿嘿嘿。”我一直在琢磨我们科科长最后那三声笑声是想表示什么。直到多年后,我听到有“猫哭老鼠”这种说法,我才深刻体会到我们科科长为什么会笑得那么狰狞而古怪。

                  在植物园的时候,我一直傻乎乎的以为书记是欣赏我的。但在我去她办公室交辞职报告的时候,一切都幻灭了。书记冷冷的把我的辞职报告接过去:“你要辞职?把钥匙和单位的文件都交上来!”

          说完话,书记正眼也不看我,好像我是一个反叛。很快,书记的心腹综合科科长来到办公室。书记的话冷得好像一根冰棍:“kevin要辞职,你给局里打个报告。”综合科科长说:“不用打报告,他还在试用期,直接就可以离岗。”

                就这样,我几乎是零延迟的辞职成功。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书记,她留给我的最终印象是满脸的厌烦和不悦。到底那个看见小女孩泪流满面的书记是真的书记呢,还是这个一张臭脸的书记是真的书记呢?我也糊涂了。

                我觉得中国人的聪明就在于,他们淘汰了几千年的好人,到现在竟然还有好人,这简直是奇了怪了。我想根源就在于,这个世界上是有孤儿的。孤儿得不到“应该怎么做”的教导,只好去电视上,电影里,书籍里,歌曲里,课堂上学应该怎么做。东听一句,西捞一把,最后学来学去就学成了倒血霉的傻子。

                  真要细想谁有罪的话,还得说骗子是最有罪的。你要“淘善保恶”就公开说明嘛!怎么又天天教育大家做好人,当雷锋呢?这就好像左边有一道悬崖,聪明人都躲着走。骗子偏偏说往左拐是光明大道,引诱得那最后几只渡渡鸟终于也跳崖自尽了。

                我在植物园的时候,有一个和我同时进单位的大学生叫民。这位民可不一般,他是一个上打三六九,下打九六三的主。遇见良善一点的同事,民可以一脚给你踢过去,那气势妥妥的南霸天。遇见厉害的同事呢,民就软了,表面上咋咋呼呼,骨子里却做了俘虏,甘心情愿被人驱使。

                          那个时候,我也懵懂,我想民这样的人在体制内能混得下去吗?体制内没有自净机制吗?我在心里暗暗盼着看民的笑话。但有一天,我们单位的牛主任突然来找我谈话:“kevin啊,你怎么一天没什么事做,你要向民多学习啊。”向民学习,向这个欺善怕恶,吆五喝六的小混混学习?我的眼睛都睁大了。

                  牛主任接着说:“你看看民,干工作多带劲,你要向他看齐!”我几乎不敢置信的看着牛主任牛一样的巨眼,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我一直睥睨的小人,竟然被单位的最高领导看作是我的榜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往下沉,我觉得多年来我对体制的幻想在牛主任的一句“劝诫”面前彻底崩溃了。牛主任是部队转业军官,据说转业前是测绘大队的大队长。一个正儿八经军队成长起来的干部,竟然是这么一种粗俗的事业观和价值观,简直让我惊掉了下巴。

              正义呢,公理呢,善良呢,美好呢,纯洁呢?在牛主任掏心窝的一句话面前,全部不见了踪影。我之所以下决心离开植物园,和牛主任找我谈话有直接关系。我虽然傻,但也意识到体制内的行为准则和价值取向,和我的内心向往是完全不一样的,甚至是相反的。所以我逃出体制内,绝对合理,绝对正确,绝对有依有据。

                        现在我40岁了,回忆起当年在体制内的经历,还难免一番唏嘘。我觉得书记和牛主任本质上是一种人,只不过书记的伪装更深一层,而牛主任更趋向于真小人一道。他们和我就好像隔着厚壁障的两个世界的生物:他们表面体面,实际龌龊;而我表面懵懂,其实愚蠢。

                    我们这个社会是一个充斥着谎言的社会,聪明人从不拆穿谎言,但也绝不会上谎言的当。傻子呢,常常怀疑谎言,但最终还是被谎言骗了。可我们难道就不能老实一点吗?大家都“淘善保恶”,就别叫小孩子做雷锋了嘛。您们行行好,放过几个没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孤儿吧!

                  今天是9月1日,中小学生开学的日子。中央电视台照例会举办一次《开学第一课》节目。我想对学生们来说,真正的第一课不是学习雷锋好榜样,而是:别做好人!再说一次,你们可以做恶人,坏人,浑人,不好不坏的人,扯淡的人,莫名其妙的人,糊里糊涂的人,荒诞不经的人,甚至可以做不是人的人,但就是千万别做好人,因为渡渡鸟自己跳悬崖的事不能再发生了!

                      等什么时候,大家都不再说假话,骗小孩子了,什么时候社会就真正平白了。所谓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别把自己说得多么高尚,其实论道德谁又比谁更高一层呢,谁又是还没有灭绝的渡渡鸟呢,渡渡鸟其实早已经绝种了!

                  至于我爸爸到底是谁,我妈妈到底是谁,我还在探索。我领教了中国人的聪明,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把身世告诉给我的。就好像我在植物园上班一样,其实那里面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世,但他们全约好了一样,半句话不露。这是中国人老辣的地方,其他国家的人到底还差点火候。

                    如果我爸爸就是雷锋那可怎么办?我这么公开的反对“向往真善美”岂不是成了叛徒和逆子了。但我想我们都是有思想的人,我们还不至于不老实到自欺欺人的地步。所以我说几句真话实话死不了人,害不了人,反而能救人,能救几个被骗得荤七素八的小孩子。

                  小孩子看了我的书,知道这个世道的险恶,知道陷阱和地雷大概在什么方位,那么他们就多一份活着,而且是活得很好的机会。我想即便是雷锋也不会怪罪我。教人怎么才能活,怎么才能活得幸福,到哪个地方哪个时代都不是罪,都是善良可爱的。

                我啜一口茶水,茶水甘醇而绵厚。人生如果是一次品茶,那么我们还是希望能品出茶的真味,千万不要混杂了其他奇怪的味道。如果饮尽一杯茶,就是过了一辈子。那么,我们还是想尽量饮茶饮得享受一点,不要和喝中药似的。

              《凯文日记》是不是就是一杯味道纯正的茶呢?她一直在说真话,一直在戳破谎言,一直在教导我们如何去获得幸福。傻乎乎的小孩子不仅需要多喝两盒牛奶,补充蛋白质和矿物质,也需要多看看《凯文日记》。因为《凯文日记》告诉他们的全是真实发生的事,这种精神上的粮食对他们同样弥足珍贵。

                    这个夏季就快过去,西伯利亚的寒流已经蠢蠢欲动。再过半个月就是中秋节,又到了吃月饼的时候。如果中国的小孩子在品尝月饼的时候,能一边嚼着馅料,一边翻看我的《凯文日记》,   我想这是不是一份难得的中秋之礼呢?

                《凯文日记》已经奉到了您们的案头,而我也要开学了。那么,9月1日,让我们一起走进人生的课堂,以前人的血泪教训,作为我们的课本,一起开学第一课吧。

2024年9月3日

创建时间: 2024/9/3   13:05

标签: 家信

梦中魂游东国

醒来方知身弱

此生偏作糊涂

奈何黎霞日落

昨夜一晚幽梦

今宵泪洒长亭

恰晨曦微启

刹那间魂惊

痴痴寻父血

父终现端倪

有图查样貌

不敢再迟疑

隔着屏幕几回回凝视

终于确认我爸爸是谁

我爸爸不是电视里的大明星

而是电视里大明星的亲爸爸

我怎么这么傻

这么明显的事

为什么现在才知觉

我早就应该想到

自己的父亲是一个老革命

就好像我们孤儿团孩子们的父亲

不都是革命的老人吗

我在革命人物中找来找去

竟然忽略了他

这到底是为什么

只能说天地无眼

浮云乱我章法

我甚至想到了刘伯承

怎么就没有想到他呢

再说了

现在的大领导

如此的风光

我怎么能不借一借彼的光环

当一回太子

只可怜自己有命无运

虽然生于斯家

却不是大领导的儿子

所以大领导其实是我的兄弟

是我忘记了年龄的同父哥哥

挨磨了这么多年

我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来历

自己的来历即便有些古怪

但终于水落而石出

不再是个悬案

我有很多亲人不是吗

大领导家的亲戚很多很多

他们不都是我的亲人吗

怎么能说我家里就没人了呢

其实我家里有很多人

只不过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

刘姥姥带了板儿去找凤姐攀亲

凤姐带着抹额拿个小香炉扒灰呢

扒灰,扒灰

这怎么像是骂人的话

听起来实在不雅

想来想去

这凤姐,刘姥姥,板儿三人

定然和扒灰脱不了关系

可不可能其实是这样的:

凤姐是妈

刘姥姥是扒灰生出来的儿子

板儿是扒灰落草的小兔崽子

这一个小举动把世宦官家的画皮全揭了下来

搞了半天

石狮子大门后面竟然是藏污纳垢之所

扒灰养小叔子并非空穴来风

有物证有书证有人证有种种证

这样说的话

刘姥姥和板儿是不是过于卑下

但好在神意轩轩

即便是不伦的生命

仍然是神的宠儿,仍然是神的心头大爱

只可笑宝玉还傻乎乎的问凤姐什么是扒灰

搞了半天

自己就是扒灰的产物

还问呢

不问都够可疑了

还有惜春

到底是贾敬的女儿呢,还是贾政的女儿呢

整个一个关东乱煮

搞不清楚了

为什么曹雪芹要把贾家写得如此龌龊

我想根本的原因在于

曹雪芹是一个人本主义者

在他看来人的高贵和出身是没有关系的

怎么样出身的人都是最可宝贵的人

所以故意把主角的身世写得脏一点

反而衬托出了人类本身的价值之所在

人类本身的价值不在于自己的父母是谁

而在于你自己是一个人

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那么你就有权利得到神的照护和关爱

不知道你们理解到曹雪芹的良苦用心没有

他笔下最好的人

往往有最不堪的来历

而身世显赫的大家子弟

未必多么值得大书特书

想通了这一点

我们恍然大悟

在清朝的时候

曹雪芹就已经是人文主义的弄潮儿了

而那时候的英国还在君权神授呢

说了这么多

你们应该知道我的爸爸是谁了吧

对,就是那个已经过世多年的老革命家

你们会不会有点同情我

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老革命家

而且今后也不可能再见到了

但何必那么矫情而做作呢

我不是还有个哥哥吗

这个哥哥是每天晚上7点钟都可以看见的!

只不过人心不古啊,情淡如水啊,鲜红褪色啊

我的这个哥哥似乎并不打算理睬我

不管我怎么被欺辱,被虐待,被折磨

他始终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这叫什么

这叫高明

个子矮的傻子早坐不住乱叫乱嚷了

可我哥哥稳坐钓鱼台

风雨不动安如山

由此可知

人是分高低的

高的人云淡风轻

低的人慌里慌张

可我摊上这么一位高个子哥哥

到底是值得骄傲呢,还是应该哭泣呢

去年冬天

我被逼又割了一次手腕

至今疤痕犹在

翌日

哥哥器宇轩昂的读着发言稿

目下无尘,神态自若

我彻底寒了心

我知道他是不会理睬我了

我和他之间隔着一道可悲的厚壁障

所以还是《红楼梦》写得好

刘姥姥带了板儿只去找凤姐老太太

绝不和贾政贾赦有牵连

这是刘姥姥的高明

换成我

早被门房的小厮打几个嘴巴子了

我的爸爸不可能再对我有什么指导和帮助

即便他膝下儿女众多

但和我都非一母所出

我只能期盼着有朝一日天地开眼

把一个扒灰扒出来的小孩子送上高高的御座

到那天

你们才知道《红楼梦》为什么好,为什么奥妙

你们只知道红色血液容不下异族的污染

你们哪里懂得神的世界

没有一个小孩是耻辱的

没有一个生命是多余的

退一万步讲

我不是还有爷爷吗

即便爷爷不是我血缘上的亲属

但他同样深爱着我

爷爷会用他慈爱的大手抚弄我稀疏的头发

然后悄悄告诉我

朝中哪一个是坏蛋,哪一个是忠臣

我听不懂爷爷讲的故事

但我知道他对我讲的都是心里话

这个待遇你们有吗

桥桥,安安能在我爷爷面前撒娇吗

她们不配!

她们只能去乡下侍弄杂草和败叶

所以我是如此的尊贵

尊贵得好像是深秋里一棵翠绿的柳树

不要说柳树寻常

你们想找一棵一模一样的还找不到呢!

真的已经深秋了吗

冷空气就要过境了吗

从西伯利亚来的寒流是不是已经泛着潮汐在我们眼前翻转

不要怕

怕什么呢

因因果果早就刻在了三生石上

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无冤无仇的也可以看一出好戏

中国的历史还真不能缺少这一股英雄气

没有反戈一击,没有长啸三声

你们还真以为世无神明呢

所以

私生子有私生子的厉害之处

有朝一日他也要你们焚香开中门

隆隆重重的迎贾妃回家

记得省亲那天晚上

多穿件衣服

北风剧烈而寒冷

不要冻坏了贵体

中国的天既然已经黑了

何妨不再请雷公电母来唱一出武戏呢

电闪雷鸣之间

也许就看清楚几个鬼怪的假面了呢

要是再揭发揭发,检举检举

说不定还揪得出几个黄世仁,南霸天呢

黄世仁,南霸天倒台了

喜儿和大春就走上了舞台

到那天

应该就是解放区明朗的天了吧

还是爷爷的话说得好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现在是该和你们说道说道的时候了

夏日的余晖穿透淡淡的薄雾

带来一种朦朦胧胧的空幻感

人生是不是本就一场空呢

所以私生子也好,家生子也好,扒灰也好,养小叔子也好

很可能都是一个个玩笑

这些玩笑透着世俗的无奈和无力

好像要争辩什么

到最后终于没有张口

但找到家总是好的

无论自己会不会真的去那里

人不去,心意去了,灵魂去了

也就圆满了,也就满意了

人间的恩恩怨怨说到根儿上都是一种虚妄

我和你们本来无冤无仇

我和你们本来血脉相连

那么

何必说什么家生外养

何必说什么不伦肮脏

我们本来有同一个爸爸

我们本来有同一个祖先

现在中国进入了黑世

可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真的要追因探果

可能要追溯到秦朝,唐朝,大清朝

所以你们是无辜的

你们也是黑世的受害者

你们的眼睛里面并不缺少朝阳

只不过魔鬼用一双大手暂时挡住了双眸

但总有一日

你们会发现光

发现一切美好的东西

因为你们和我一样

都是趋光的生物

让那些蝇营狗苟的小人们去诅咒吧

他们只会抱怨

抱怨这高门第不出大德士

他们哪里知道墙院之中其实也正气涌动,其实也温情脉脉

到铁杵捅破黑暗结界的那一刻

你们再来看红色的后人

是不是全部为碌碌无为的小儿

你们将会看见英雄

看见英雄举起臂膀替你们振臂高呼,挽狂澜于既倒

到那一刻

你们才猛的惊醒为什么红色能覆盖全中国

你们才发觉中国人的血液本来就是红的

这是我们骨子里,基因里的颜色

所以五星红旗才招展在天安门的正中

红色子弟们将会继承父辈的遗志

把解放全人类的事业推向更辽远的地平线

哥哥,姐姐,侄儿,侄女们

你们的亲人就要回来看你们了

他带回来的不是兵戈刀剑

他带回来的是一篮金果

每一个金果上都刻着两个字:

希望!

希望就在明天,就在暴风雪过境后的黎明!

我因为有你们这些亲人而骄傲而自豪

我也要把金果送给你们

然后许你们一个灿烂的未来

未来等待你们的不是风雨

而是三月的阳光,四月的细雨和五月的蜜桃

一切一切的美好都会慢慢来到

然后在一个安静的夏夜

我们一起为爸爸点一盏心灯

然后你扶着我

我撑着你

把灯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到中国的夜空变得灯火通明的时候

爸爸会露出笑颜,告诉我们:

孩子,就应该这样,未来的时代应该是光明的时代!

此时此刻,我就真的回家,真的拥抱亲人了!

哥哥,看我一眼

让我知道你是在乎我,喜欢我的

你的一个微微示意

会让我感受到亲人的爱

而亲人的爱是寒冬里最好的暖源

我怔怔的看着你

而你猛的一回头

我看见你真的笑了,笑得很好看,笑得好甜

我知道自己有了依靠和归属

将来再不是孤儿和流浪汉

我还忧郁什么呢

我还难过什么呢

我找到爸爸了,找到家了,找到爱了!

小窗幽幽月宫请

到此方知亲人近

不见连天海潮平

夕获远山神意明

神意疏离刀光影

华灯炊烟家家信

小雪不惧暖酒示

鹧鸪画图喜欲天

家有茅屋请雨下

人间丰年神喜知

2024年9月5日

创建时间: 2024/9/5   9:44

标签: 真命天子

            我一直在想,这个世界上存在不存在这么一种情况,就是有的人可能是受到诅咒的,而有的人是高幸运的。也就是说有的人可能一出生就是个可怜人,而有的人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可能就是顺风顺水的真命天子。

          读大学的时候,我的同学们很喜欢玩一款《传奇》游戏。但让我迷惑的是《传奇》里面的武器有的附加诅咒,有的则附加幸运。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一把刀一柄剑,怎么就又有诅咒,又有幸运呢?到底这个诅咒和幸运代表了什么,有什么作用呢?

              在还没有彻底搞清楚《传奇》的武器系统的时候,我已经被送进了精神病院。精神病院里半夜的时候,会有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到病房里来用电筒照我的眼睛,一边照还一边叫我的名字:kevin,kevin。

            我吓得不敢吱声,紧闭双眼,作熟睡状。但这两个医生应该觉察到我并没有睡着,我还有知觉。所以他们推着医疗车,又转了回去。我感到后怕,如果我真的睡着了,他们会做什么?难道是给我注射一种什么针剂,或者是喂一种药。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目的是什么?

                  想想都让人恐怖,阴森的病房里面,睡着的病人,外面是黑漆漆的天空,过道上有一盏昏黄的灯,两个穿白大褂面无表情的医生,乱晃的手电筒和那一声声呼唤:kevin!Kevin!

          第二天,同病房的一个家属不经意的说:“晚上睡觉要小心点哦。”她当然不是对着我说的,但我知道她是在善意的提醒我。我感到恐惧,这种恐惧就好像是一只掉到捕鼠笼里面的小老鼠恍惚看见了处刑的铁夹子时的惊慌。

        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用一根皮带把裤子扎得紧紧的。我想你们要给我打针,就得解皮带,解皮带我就会醒。想到这里,我高兴极了,我为自己的智商感到一种优越感。

            但那天晚上,我睡得像一头死猪一样。第二天起床,我发现自己的皮带被解开了,我的屁股上有一种注射后的阵痛。我知道自己还是在深夜的时候被打针了,多半还是那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我怎么会睡得那么沉,一点知觉也没有呢?一转头,我看见放在小桌子上的一只水杯,我恍然大悟。昨天临睡前,我喝了半杯水,一喝下去,倒头就睡着了。肯定是他们在我的水里面下了安眠药!

          同病房的家属讪讪的看着我,这一次她没有说什么。但我看得出来,其实她什么都明白。我开始脑力竞赛,他们偷偷给我注射的是什么?毒药,吗啡,还是镇静剂?

            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我只知道自己心中的恐惧像一匹马一样,撒开了蹄子狂奔。这里简直像个地狱!这家精神病院简直就是个魔窟!上午的时候,我装着没事的样子,到护士站去观察。我看见护士们比我更没事一样的各自做着各自的活。可昨天深夜,还有最近几天深夜发生的事难道不恐怖,不可怕吗?

              一个护士正低着头在写着什么。我靠拢她,喃喃自语的说:“怎么有股臭味,医院都臭了吗?”我以为自己这句双关的话会起到点什么作用,我为自己高超的语言艺术而自我倾倒。

          哪知道护士嘻嘻一下笑了起来。多年后我还不能忘记她的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嘲笑。就好像是养鸡场的工人,有一天忽然发现有一只鸡觉悟到自己是一只待宰的肉鸡并开始抱怨一样。多么可笑,多么滑稽,多么黑色幽默。肉鸡只能被宰杀!你傻逼的样子,还想当蛋鸡啊!

            自从看见护士的嘻嘻一笑以后,我再也不在精神病院里面寻求道德援助了。我知道那个地方没有道德,没有公理,没有正义,也没有医疗职业操守。任何一个妄图和精神病医生讲点公理正气的人,都是严重的精分患者。你都到屠宰场来了,你还和屠夫讲什么理呢?有什么理可讲呢?你只能自认倒霉,引颈待戮,如此而已。

              去年和今年,我又两次住院。我觉得人是一种很贱的动物,精神病院住得多次了,住得久了,就有了依赖性,就好像回家了似的。可那个地方不是很可怕吗?这种“归家“的感觉又该怎么解释呢?

        只能这么解释,我们这个国家本身就是一个大精神病院。小精神病院是小家,大精神病院是大家,所以住院和出院就好像在两个家之间徘徊一样,本质上同属一脉。但这样是不是过于悲惨了点,人生下来难道就应该住精神病院吗?   人难道不应该活在美好的人间吗?

              出院后,我开始在家里面疗养,说是疗养,其实悲惨得很。我不仅要每天两次服药,还会被黑社会有组织纠缠。这种有组织纠缠,十分的可怕,就好像围绕着我的所有人都是被控制的机器人一样。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陷阱,都是欺骗,都是骚扰。

                有一天晚上,我听广播,广播里讲欧洲有一个教会爆出性侵儿童的丑闻。我感到很无聊,这些天主教的教士往往会身陷性丑闻,但这和我可没有什么关系。第二天,我出门的时候,在单元门口遇见一个老头子带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趴在铁门上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走过他们好久之后,才猛的吓了一跳。这老头子带个小男孩在“勾引”我呢!这简直太恶毒了!我想到昨天我听的那段广播和广播里绘声绘色的性描述。我绝望的意识到这是个有上有下,有前有后的一条龙陷阱呢!黑社会不仅控制了老头和小男孩,连广播都控制了,简直是个非人的世界!

              活到这个地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传奇》里面有的神器是会附加诅咒的。我自己就是一个被诅咒的人,而我为什么被诅咒,却无人来告诉我真相。我想投诉,但没有作用,我只是一个精神病人,我的任何叙述都会被认为是一种呓语妄想。

                据说在《传奇》里面,附加诅咒的神器是劣等的神器,价格要低好多。而附加幸运的神器是高等级的神器,一把就值上千上万人民币。到底这个世界上,谁才是被神青睐的幸运的神器呢?而幸运的神器和劣等的神器是什么关系,双方会不会发生某种牵连呢?我想我需要搞明白这一点。

            小学的时候,我们班有一个牙同学。他高高壮壮,开开心心,每天都笑吟吟的。牙同学不仅成绩好,而且多才多艺,他会唱歌,会演讲,会主持节目,会打乒乓球篮球,而且还会走正步。

            有一次学校举行升旗仪式,主任看我长得挺高。问我:“你去当护旗手吧?”我是个羞怯的孩子,我说:“我不会。”主任无奈的看向别人。最后牙同学成功当上了护旗手。牙同学踢着正步,腰身笔直,看着精神极了。

              我站在同学中间,有点羡慕牙同学。我不是羡慕他当上护旗手,我是羡慕他怎么这么帅,这么器宇轩昂。而我就只能畏畏缩缩的挤在人堆里当小家碧玉。其实内心深处,我在牙同学面前有点自卑。我喜欢牙同学,但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就好像我是一只有羞耻心的癞蛤蟆,虽然我仰望天鹅,但到底自惭形秽,于是一个猛子扎进池塘深处,再也找不到了。

              牙同学成绩好,形象好,道德好,人缘好,体育好,文艺好,连衣着都是最时髦的。我喜欢看牙同学穿一件米黄色的衬衣,一条天蓝色的西裤,还有一双当时最流行的白色运动鞋的帅模样。牙同学整个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王子,一个可以让万千少女爱慕和倾心的少年偶像。

            牙同学是一个“上得台面,下得市井“的人。这话怎么说呢?其实就是说牙同学可以阳春白雪,也可以下里巴人。牙同学可以和我讲人生,探讨哲学,也可以和废头子们一起打坝坝球,东游西晃。

        关键牙同学两边都不辜负,两边都不亏待。对阳春白雪的一边,牙同学尊重并礼貌,对下里巴人的一边,牙同学亲近又爱护。两边的同学都喜欢牙同学,都把他当作自己要好的朋友。这种人缘,其实是一种内在的人格气质。有这种人格气质的人,往往会成为社会鸿沟的弥合剂

              所以,牙同学是不是就是《传奇》里面那把高幸运的神器呢?只要他出场,攻击额外加三成,防御额外加三成,命中额外加三成,连爆金币的概率都额外加三成。这简直太爽,太舒适,太可爱了。

          要知道,我们这个国家其实是最需要这种高幸运的人的。中国在古代虽然辉煌过,但到了近代却沦为三流国家。如果中国也能变成像牙同学这样高幸运,那中国人该多有福啊。

        有牙同学在,经济每年增长百分之十;有牙同学在,失业率减少一半;有牙同学在,全民医保社保;有牙同学在,政治民主,气氛宽松;有牙同学在,文化昌盛,社会繁荣。

          这不就是我们苦苦期盼的美好人间吗?   还要怎么样呢?所以进精神病院的只能是我,而牙同学应该走上高高的升旗台,带领中国人民奔小康,奔大康,奔繁荣盛世,奔人间天堂。

            可见,被诅咒的神器和高幸运的神器是有分工的。被诅咒的神器负责揭露控诉旧时代,而高幸运的神器负责开创一个盛世,带来一个美好的神喜年代。想通了这一点,我觉得自己受的苦受的折磨得到了回报。回报就是我的厄运变成了一把大伞,牙同学拿着这把伞,就可以披荆斩棘,勇往无前的去打拼,去创造。最后,我和牙同学走进爱情的殿堂,共同享受一段和平安宁甜蜜的岁月。

          这是不是就是神对我最好的嘉奖和弥补呢?我受了苦,受了刑,但牙同学可以把我的苦,我的刑变成一种武器,然后拿着武器去打败大魔王,争取人民的福利。所以,被诅咒的神器可以给高幸运的神器一种神奇的加持,有了这种加持,高幸运的神器会变得更幸运,更强大,更无坚不摧。

              这才真的是人间的美好和善,这才真的是神不负我,天不负人呢。

              可牙同学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吗,牙同学现在又在哪里呢?大学毕业那年,我在我们学校的官网上看到了牙同学的名字,他那个时候已经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了。

            学生会主席呢!一般人能当的吗?   所以我说牙同学是一个高幸运的人。他没有得到我的祝福的时候,尚且如此风光,等得到我的苦难的加持之后,肯定更能开创一番事业。

            我已经是一个没用的人,我除了能打几个字,写几段或抱怨或祝愿的话,我做不了其他的事情。百无一用是书生,所以我就是个百无一用的人。但我觉得我的存在又并非完全无意义。至少,我可以让许许多多人知道,牙同学到来之前的中国,是多么的肮脏龌龊,多么的凶险险恶。

          等大家品尝到牙同学带来的风清气正,春暖花香,大家才知道原来kevin受苦是为牙同学的时代做铺垫。   Kevin有多苦,牙同学的时代就有多么甜。kevin有多么遭罪,牙同学的时代众人就有多么享福。人间是公平的,神把对kevin的补偿和嘉奖,赋予牙同学。牙同学再把这种神的恩典赋予全天下每一个家庭,每一个孩子。天道循环,人间就这样和平了,舒淡了,幸福了,安逸了,绵延不息了。

              两把神器合为一把,最后变成全服唯一幸运值加100的大神器。到那个时候,《传奇》才真正是传奇呢。不然,你们还以为神器只是个传说。其实传说都来自民间,来自每个人的身边。当传说成为现实的时候,就是神迹。神迹显现,世间再无苦厄,一切的一切都变得美好而欢喜,那才真可谓是大团圆呢。

              这个夏季异常的炎热和漫长,到现在9月份了,气温还是居高不下。这是不是神在暗示我们,这个世界应该要发生某种改变了呢。所有的天象都不是孤立存在的,都必然有人间的起伏因果作为感应,作为对照。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我想就一个字:变!

                所谓变,不是乱变,盲目的变,糊里糊涂的变,而是有计划有安排有先后的变。先是民怨沸腾,再是文革重来,接着还有八国联军,东海白衣人,最后呢,两把神器合为一把,带来一个和平繁荣云淡风轻的大盛世。

          我们需要害怕吗?其实大可不必担忧。乱有乱的规则,乱有乱的英雄。只要自己不乱了阵脚,中国人大可以躲在家中静候佳音。等诺亚的鸽子飞回来的时候,我们就知道我们可以上岸了,一个和平安定美好的时代到来了。

          会有灾难和损失吗?也许会有。但这种灾难和损失,很大程度上只是一种泡影。当泡影被戳穿后,我们发现我们什么都没有失去,甚至于我们收获了很多很多。民怨沸腾只是一种发泄,文革只是一种宣传,八国联军带来的是阵痛,东海白衣人则带来了一段和缓舒适的光阴。

              我的苦难宣告旧时代的终结,牙同学的当选代表新时代的开端。旧时代就是精神病院里凌晨两点乱晃的电筒,阴森而恐怖。新时代则是蓝天白云下,一袭白衣的少年,回转头对我们露出明眸皓齿,那么的英俊,那么的温柔。

              不要说牙同学的时代是一个弯腰的时代。要知道贞观之治,康乾盛世都和外番人脱不了关系。所谓的民族独立,其实应该让位于民族融合。世界一家是人类发展的大方向,大关节,我们千万不能开倒车。把国家民族拿出来说事,阻止人民获得幸福和安逸,这是倒退,这是野蛮,这是野心家的说辞,从本质上说是逆神的。

            真的通达,就要从神的观点来看人间。人间应该是每个人都可以收获爱情亲情友情,丰裕的物质,完善的人格,安宁的生活和健康的身心。所以,人怎么样活得好,活得舒畅,活得自由,活得有尊严,活得神喜神乐,我们就应该怎么样活。

              反之,那种要吃人血馒头,用无量头颅无量血打出一个尸山血海的独立国家,独立民族来的观点根本就是政客的个人野心大贩卖。只有那些无良失德反神的政客才会挥舞国家民族的破旗,忽悠人民发动战争。可战争是魔鬼的专属品,宣扬战争和信奉撒旦有什么区别呢?

            神的世界观是天下大同,人类一家,根本没有国家和民族的分别。连马克思都藐视国家和民族的概念,在阶级斗争学说里面完全没有国家和民族的区分,全世界无产阶级要大联合的!

                  牙同学的中国就是一个堪破国家和民族虚妄概念的神的国家。在牙同学的中国里面,不要动不动就说什么中国怎么样,外国怎么样,汉人怎么样,和人怎么样。其实大家都是神的儿女,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有什么不一样呢?牙同学的中国就是普天之下为一家的大中国,牙同学就是海纳百川的天可汗。

              一个神国,是以老百姓的利益为出发点来考量事物的。老百姓就是要活得好,活得舒坦,活得高兴,那么我们就给老百姓好,给老百姓舒坦,给老百姓高兴。老百姓喜欢看电视剧,我们把全世界的好电视剧都引进进来。老百姓喜欢看小说,我们就放开出版各种读物。老百姓喜欢听刀郎唱歌,我们就请刀郎在全国巡演。这才是真的好的国家,好的文化,好的政治。

            那年我一个人去西安,我住在鼓楼大街一家叫棉花的小旅社里。从棉花的二楼往下面望去,正好可以看见熙熙攘攘的鼓楼大街。傍晚的时候,我去隔壁的包子铺,买了两个大包子。包子铺招牌上写着三丁包,什么是三丁包呢,其实就是三种肉丁包在一起的大肉包。

            我把包子拎回旅社,顺路还带回来一罐雀巢咖啡。回到旅社二楼的时候已经快7点钟了,但因为是夏天,所以天还是执着的朦朦胧胧亮着。我坐在窗户边,一边吃着美味营养的三丁包,一边喝着雀巢咖啡,一边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鼓楼大街。

                忽然我有一丝莫名的感动,就好像人生本就应该这样:舒服,恬淡,而且充满疏离感。这个时候的西安天空昏昏黄黄,却又清清楚楚,鼓楼大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但都步伐坚定,包子的香味混合着一股城市中莫名的栀枝花的香味,让我心神荡漾,情难自禁。

                人间就应该是这么松快的啊,人生就应该是这么散淡的啊。还要怎么样呢?为什么要打打杀杀,张口革命闭口暴动呢?我们就这么和和缓缓的度过每一个黄昏和清晨不好吗,不和谐吗?何必拿刀拿枪的吓唬人,折磨人呢?神的世界,是不是就根本不应该见到血光呢?

            我喝干净最后一滴咖啡,抹抹嘴唇,很好,这个西安的傍晚很舒服。再过一个小时,天就要黑了,但不用担心,门口小卖部已经点亮了一盏马灯。马灯发出的橘黄色的光线,把棉花旅社的大门照耀得光彩夺目。那么,是不是就没有黑夜了呢?

              牙同学是注定要从政的,这是他的使命,也是我的生机。没有牙同学的关照,我的下半辈子就惨了,就灰暗了。但只要牙同学还在每晚7点钟的电视机里面陪伴着我,我就不会孤单。不仅不孤单,甚至还会变得和牙同学一样幸运。

              我每天喝茶喝咖啡,甚至还有蛋糕,果盘和冰淇淋。相比很多农民来说,我简直活在了天上。我想这都是牙同学送给我的礼物,没有牙同学的爱和照顾,我怎么能活得这么快活和体面?

            所以,牙同学救了我,他把我从水深火热之中拉了出来。我当然不是他的皇后,我也不想当皇后,但我可以做牙同学最好的贤内助。我把我的文字化作一道闪电,闪电劈开黑暗的结界,剩下的交给牙同学打理,打理出一片盛世天国,打理出一个河清海晏。

                牙同学就要来了,我已经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学生会主席就要升格为真正的主席了,这绝不仅仅是我的愿望,也是每一个希望活得好,活得快乐的中国人的愿望。牙同学的贞观之治将在暴风雨过后,缓缓展开。到那一天,我和牙同学一起为你们唱一首快乐的歌。歌里没有哀愁,没有悲苦,只有幸福,甜蜜和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樱香。

                我被诅咒了吗?我真的被诅咒了吗?也许是,也许并没有。至少,我有一个高幸运值的爱人,他会把他的幸运分我一半,那我也就是个幸福的姑娘了。一条小河欢唱着童年的歌谣从我身旁流过,我用彩纸折一只小船,让小船顺着小河漂流到下游。牙同学正等在那里,当小船游到他的手心时,一切的美好原地发生,一切的幸运如期而至。

            真命天子的手总有一天会紧紧搂着我的肩膀,因为神容许,因为神喜欢,因为神情真意切,不离不弃。牙同学,出现吧!我已守候你如许多年。

2024年9月6日

创建时间: 2024/9/6   12:29

标签: 双城记

              杰克市长哀伤的点点头说:“从今天开始,全市的供电只能满足一般居民的需求。所以,我们开始轮流供电。”台下的市民发出一声惊呼,但随即就都沉默了。现在是战争时期,是一个非常的年代,所以限电并不是一件让人惊讶的事情。

            这一年是太阳历第12388年,对于惠登大区的人们来说,却是灾难的一年。在这一年的年初,惠登大区的人们就觉察出了异样,先是物价飞涨,平时5块钱一大把的毛毛菜,涨到了30元一市斤。

            惠登大区的人们开始抱怨:“政府还让不让人民活?怎么菜价会像坐上直升飞机一样?市长出来说话!”然而还没等杰克市长回应,第二件让人不能接受的事情又发生了。

                有一天清晨,一个老婆婆在洗脸的时候,发现水竟然是蓝色的。老婆婆惊叫起来:“水怎么是蓝的?”一叫不要紧,把全市的市民都吵醒了。大家纷纷打开水龙头查看,果然所有人家里水龙头流出来的水都是蓝色的。

            这一次杰克市长坐不住了,他发表了公开谈话:“市民们,我们市的供水污染是因为隔壁泰坦市的污水倒灌造成的!”惠登大区共有两个中心市,一个是杰克市长担任市长的菩提花市,另一个是威龙市长担任市长的泰坦市。这两座城市互相都看不上对方,菩提花市认为泰坦市穷,泰坦市觉得菩提花市土。

              有一个老头子高喊:“让泰坦市赔偿,他们弄脏了我们的饮用水!”“对对对!让他们赔偿!”不断有菩提花市的市民应和高呼。杰克市长说:“市民们,现在不是谈赔偿的时候。现在关键是要解决我们的饮水危机,不然我们到中午就会被渴死!”

          众人都沉默了,但怎么解决饮水的问题,谁都拿不出个主意。最终的解决方案是市政府出资4个亿,买了整整400辆卡车的饮用淡水。但神奇的是,卖水的一方竟然为泰坦市的清水湾水厂。

            当杰克市长再次和市民见面的时候,杰克市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市民们,不要说泰坦市弄脏了我们的水,又卖水赚我们的钱。我们现在不是要追究责任,而是要先解决市民的饮水问题。”

            一个小伙子挥舞着拳头说:“泰坦市太欺负人了。我怀疑他们是故意污染我们的水源,再把他们多余的干净水买给我们,坐地大发财。”一个老大妈说:“肯定是这样,泰坦市的人我知道,他们唯利是图。只要能赚钱,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杰克市长悲伤的摇摇头:“现在不是下结论的时候,今天下午,我就要去见泰坦市的威龙市长。我们要好好沟通沟通。”“还沟通个屁!这是欺负到我们脑门子上来了!我看,把那个威龙市长赶走!”一个中年男人咬牙切齿的说。

                  好在,一旁围观的几个大妈帮杰克市长解了围:“大家不要着急,等下午杰克市长会谈结束,我们再好好商议。”有大妈的帮腔,杰克市长终于脱身。他急匆匆钻入一辆劳斯莱斯高级轿车,直奔人民会堂。

          到了会堂一看,外面一个人也没有,里面也静悄悄的。杰克市长心里犯了嘀咕,怎么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就这么小瞧我吗?但事情紧急,不容多想,杰克市长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会议大厅。

          还没见到威龙市长呢,就先听见一阵哀嚎声。杰克市长伸长脑袋一看,吓一大跳。竟然是几个泰坦市的市民被警察绑在数条大长凳上,一动也不能动。杰克市长惊魂未定,他走到站在一旁得意洋洋的威龙市长面前说:“威龙市长,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就是这几个人把大便和污水倒到河里面,才让你们那里遭了灾。你说可气不可气?我本来想把人送到你们那里去,但想你们事情也多,只好罢了,就在我这边现处置倒便宜。”

          还没等杰克市长回过神来。威龙市长已经大喝一声:“给我狠狠的抽!”上来两个光膀子的大汉,各拿一条粗鞭子,就往市民背上抽下去。鞭子抽在市民的背上发出一声声闷响,很怕人。

            杰克市长的声音都颤抖了:“威龙市长,这样用私刑不太好吧?”威龙市长冷笑一声:“什么私刑!我已经把他们三堂会审了,现在正是处罚的时候。你们那边常常喜欢学洋梨花大区,觉得那里是天堂,我这不就把洋梨花的鞭刑学回来了吗?”

            鞭子抽在背上的啪啪声和市民的哀嚎哭喊声,把整个人民会堂变成了一座阴森的监狱。杰克市长猛的有一种回到战争时期的感觉,那个时候,旧政府就是这么处罚犯人的。

          杰克市长干咳一声,把本来憋在肚子里的话都缩了回去:“威龙市长,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我们菩提花市多花点钱买水喝就是了。这种污染水源的问题,不是个案,是个普遍的问题。只要以后多加注意,也就是了。”

          “那怎么行?!”威龙市长大喝一声:“要给他们点教训,谁的钱也不是白捡的!”杰克市长正要说话,突然冲上来一帮记者对着杰克市长和威龙市长一阵猛拍。杰克市长脸都绿了:“不能拍,不能上网!”然而杰克市长的命令在泰坦市不起作用,当天下午,记者拍的照片就上传到了网上。

              这几张照片拍得很妙,前面是杰克市长和威龙市长在侃侃而谈,后面的虚景是几个正在挨鞭子的市民。更妙的是,杰克市长和威龙市长说话的神情气势汹汹,就好像是杰克市长登门来兴师问罪一样。

              菩提花市的市民看到这几张照片都陷入了尴尬,他们确实遭遇了饮水危机,但这样抽打市民也太过分了吧?到晚上杰克市长回到菩提花市市政府的时候,大量的市民涌了过来。

            一个年轻人说:“杰克市长,是你要求鞭打责任人的吗?”杰克市长不断摇头:“不,不,不,是威龙市长的命令。”年轻人拿出一张白纸说:“这是我从网上打印下来的泰坦市的报道。说本来威龙市长是准备语言教育责任人的,但因为杰克市长要求严惩肇事者,所以威龙市长才不得不对责任人用鞭刑。是这样的吗?”

              杰克市长把头摇得像个拔浪鼓一样:“不是这样的,我说了,我们可以买水喝。”一个女孩子大叫:“到底你们谁说的是真话!现在全泰坦市都在说是因为我们菩提花市的诉求,才让他们的市民受刑的。你们当官的,就不能说几句实话吗?”

            话音未落,忽然有人大叫起来:“最新消息,泰坦市的市民全部涌到人民会堂广场上,要声讨我们!”杰克市长忙不慌的要来手机,看最新视频。只见泰坦市的市民把人民会堂围得水泄不通,很多人的手上都举着牌子:“严惩菩提花市杰克市长,杰克市长草菅人命。”

            秘书小李悄悄附到杰克市长耳旁说:“市长,这是阴谋。他们要拉你下水。”杰克市长稍稍镇定了一会儿,接着发表讲话:“市民们,这是泰坦市的阴谋。他们借用这次水污染事件,想挑起战争。”

          菩提花市的市民发出一阵惊呼,他们把耳朵竖起来,仔细听杰克市长的话:“市民们,你们马上回去备战,可能泰坦市的部队就要打过来了。最多还有24个小时,你们快去准备吧!”

              听到杰克市长的话,市民们一哄而散。他们纷纷涌进超市和商场,抢购商品。原来菩提花市和泰坦市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冲突,以前就有过龃龉,所以市民们都知道应该怎么做。他们抢购了大量的饮用水,大米,花生油,盐和白酒。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充饥可以救命的。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泰坦市的大军果然打了过来,领头的正是威龙市长。泰坦大军到来的时候,本以为会受到菩提花市市民的阻击,哪里知道沿路都是举着鲜花,跳着锅庄的欢乐市民。威龙市长得意的对手下说:“我就知道这里的市民是欢迎我的,不然他们为什么载歌载舞的迎接我?正义在我们这一边咧!”

                    威龙市长率队直扑菩提花市市政府,但扑了个空。市政府里面空无一人,杰克市长已经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威龙市长气得牙痒痒:“抽死了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才换来这么个机会,竟然让他给跑了!”副市长于立山说:“威龙市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干脆去把那老家伙的窝给抄了。”

            威龙市长眼睛一转:“这个事情就交给老弟你去吧!”于立山头一缩:“市长,这肯定要上网的,我怕洋梨花那边会呜哩哇啦的乱叫呢!”威龙市长冷笑一声:“这还用你说,你当我是白痴吗?你只须按我说的做,定然让那老小子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威龙市长附到于立山的耳边一阵耳语。于立山的脸像山茶花一样,绽开了笑容。

              本来菩提花市的市民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不仅采购了物资,还把孩子,老人都安顿好了。但他们想不到的是,这一次泰坦市的做法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泰坦市不仅切断了菩提花市的网络,甚至连手机信号都关闭了。到晚上7点钟,甚至把电都断了,整个菩提花市陷入一片黑暗。

              菩提花市的市民心里都惊惶起来:“以前泰坦市来也没见这样啊,这次是怎么了?”然而还没等他们想明白。到8点钟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阵大摩托的声音。几个消息灵通的菩提花市市民来报信说:“这是泰坦市的锄奸队,他们正在大势搜捕异议人士。”

              “异议人士?哪里来的异议人士?我们怎么没有听说过。”几个市民小声嘀咕。消息灵通的市民说:“怎么没有,据说市中心那边有一家地下教会,现在正被锄奸队抓呢。”几个不聪明的市民说:“那没我们什么事,我们可是无神论者。”几个老练的市民就说:“今天抓他们,隔天就来抓我们啦!”

                  哪知道一语成谶,到第二天的时候,锄奸队果然开进了菩提花市的各个小区。他们挨家挨户搜查,专门查市民家里面有没有反动宣传物。一个中年人小声对一个老头子说:“我听说昨天银海花园那边抓了10多个人,就是因为从家里搜出来一本书。”

              老头子惊讶的问:“什么书如此厉害,要抓这么多人。”中年人说:“其实就是多年前的那本《转法轮》,只要被查到家里有的,全家都要抓起来。”老头子捂着嘴巴说:“李洪志都逃走那么多年了,还在清理他啊?”中年男人神秘的悄悄说:“借刀杀人,不过找个因由罢了!”

              到泰坦市的锄奸队走的时候,总共抓了菩提花市市民几百名。有的罪名是阅看禁书,有的罪名是加入邪教,有的罪名是投机倒把,有的罪名是乱搞男女关系,最荒唐的罪名是和杰克市长同姓,同姓就是亲戚,所以也得抓!

              当泰坦市的大军浩浩荡荡凯旋班师之后,菩提花市已经是一片狼藉。几个不明事理的市民说:“都是杰克市长闹的,他不去隔壁兴师问罪,我们就不会遭此一难。”也有几个通情达理的市民说:“其实和杰克市长无关,威龙市长早就看不惯我们,他迟早要来找我们的麻烦。”听到这些说法的市民都唉声叹气起来,觉得菩提花市真是一个受气的地方。

                市民们的抱怨全都传到了杰克市长的耳朵里面,他现在已经返回了菩提花市市政府。秘书小李对杰克市长说:“市长,此仇不报非君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吧!”杰克市长虽然平时黏黏糊糊的,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拿出了英雄气概:“我们同样招募军队,打到泰坦市去!”

                很快,一支1000人的军队就征募完成了,但还缺一个将军。杰克市长说:“我有一个老同学,他在洋梨花大区从军多年,我们把他找来,一定可以打败泰坦市。但我和他已经分别多年,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小李马上行动,发起多方面的关系去联系杰克市长的老同学。找来找去,才发现杰克市长的老同学竟然在泰坦市当警察局局长。杰克市长说:“今晚我亲自去见老同学,你们谁都不要跟着。”

          当天晚上,杰克市长驾车一路飞驰,往泰坦市赶去。到长江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钟了。夜晚的泰坦市凉风习习,灯火辉煌,好像是一座梦中的集市。杰克市长停好车,慢慢踱步到江边的一间长亭里。

          5分钟后,一个披米黄色风衣的男人正步走了过来。杰克市长站起身激动的一把抱住米黄色风衣男人:“大刘哥,你终于来了。”大刘哥的脸上露出一丝暖暖的笑意:“杰克同学,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10年,还是20年?”

            杰克市长说:“很久很久了,但我一直在想你,每天都想。”大刘哥的头微微点了一下:“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吻你一下呢,像我们读书时那样。”杰克市长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你知道,我还没有结婚,我一直在等你。”

            大刘哥一把抱住杰克市长,在他的左脸颊上深深的吻了下去。杰克市长闻到一股古龙水味道和烟草味以及男人特有的体香味混合而成的好闻味道。杰克市长说:“大刘哥,你真好。要是你永远这样抱着我就好了。”大刘哥忽然严肃起来:“杰克同学,你来找我,是要我带领你们的军队来攻打泰坦市吧。这我做不到,我现在是泰坦市的警察局局长!”

            杰克市长有点落寞,但他还是挺直了胸脯说:“威龙市长是个混蛋,他陷害我,然后还栽赃菩提花市。”大刘哥哀伤的看了杰克市长一眼说:“你吃苦了,其实威龙市长也是个性情中人。”

              这个时候吹来一阵江风,风把岸边的柳树吹得东摇西摆,进而把河两岸的灯光都摇虚化了。杰克市长说:“威龙市长的目标是要把泰坦市和菩提花市合并,他来当总市长,然后和洋梨花大区分庭抗礼。”

                大刘哥痛苦的说:“我知道,但威龙市长做了很多好事,没有他,泰坦市还是一团糟。”“   不,不是这样的!”杰克市长说:“泰坦市和菩提花市最需要的不是强权政治,而是社会的进步和发展。没有进步和发展,只有强权,泰坦和菩提花就是两座死城!”

            正说着,走过来一个老乞丐。老乞丐有70多岁,浑身脏兮兮的,拿着个破碗到处找吃的。   老乞丐走到杰克市长身旁说:“先生,给两块钱吧,我三天牙没有沾米了。”   杰克市长问:“你挨饿有多久了?”

          老乞丐说:“我以前一天能要100块钱,所以我每天下馆子吃大肉菜。但现在我一天只能要两毛钱,连一个面包都买不到,我饿得难受极了。”杰克市长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泪水:“大刘哥,你看看,这就是威龙市长的市民。”

            杰克市长给了老乞丐200块钱:“你去买点吃的吧,实在不行,以后到我们菩提花市来,我们有专门的养老机构。”老乞丐千恩万谢的走了。大刘哥的眼光直视着江对岸,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江对岸,有一个露天舞台。一个女孩子正挎着把吉他自弹自唱:“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说什么男人的肩膀容不下女人的浪漫?”杰克市长哽咽着说:“大刘哥,你就想让泰坦市和菩提花市的市民永远生活在恐怖之中吗?现在还有一个女孩子在唱歌,可能过一个月,两个月,连这个唱歌的女孩子都不见了!”

            大刘哥一拳头砸到护栏上:“其实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威龙市长对我有知遇之恩。”杰克市长拍拍大刘哥的肩膀说:“我答应你,将来我们胜利了,一定放威龙市长一条生路。”

            大刘哥伸出手和杰克市长猛的一击掌:“好!你这个说客成功了。我明天就到菩提花市来走马上任!”杰克市长抱住大刘哥,他把头靠在大刘哥的肩膀上,觉得怎么这么的舒服,这么的踏实,就好像他们从相遇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分开过一样。

          威龙市长怒吼着对副市长于立山说:“他妈的,刘玉涵这个白眼狼,竟然投靠了菩提花市。”           于立山说:“区区一个刘玉涵算什么,等我们解决了洋梨花那边,整个菩提花市还不都是我们的。”

                于立山凑拢到威龙市长耳朵边说:“威小龙公子明天就要从洋梨花大区回来了,我们是不是给他办个接风酒?”听到自己的儿子要回来了,威龙市长难得的露出了笑容:“接风酒一定要办,你去请菩提花市的杰克市长来作陪,我倒要看他敢不敢来。”说完,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杰克市长接到请帖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这个时候请我去泰坦市作陪?这太离奇了。但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威龙市长的作风。杰克市长一不做二不休,想:他叫我去,我就去,我就不信他还把我吃了?想好后,杰克市长轻车简从,开上他的劳斯莱斯去了泰坦市。

                在泰坦市最高档的金华大酒楼门口,威龙市长亲自站在下客处迎接杰克市长。杰克市长受宠若惊的下车和威龙市长紧紧握手。威龙市长说:“杰克老弟,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年轻,看来菩提花市真是养人啊。”

          杰克市长不置可否的说:“听闻威龙市长的公子学成归家,我岂敢不来呢?我还带了礼物来呢!”说完,杰克市长拿出一盒庆祝学业有成的裱花蛋糕。威龙市长眯着眼看了一会儿说:“今晚我们不醉不归,一定要痛饮一回。”

              威龙市长的公子威小龙常年在洋梨花大区求学,所以思想很洋派。威龙市长常常抱怨不该把自己的儿子送到那里去。威龙市长说:“去洋梨花那里学些什么啊,不过就是些民主啊,人权啊,自由啊,全是些荒诞不经的东西。”威龙市长对威小龙说:“你去告诉洋梨花的市长们,就说我说的,将来他们必然还得有求于我。”

            威小龙哪里敢造次去到处表白,他表面上对威龙市长依依服服,实际上已经倒向了洋梨花一派。这一次,正是洋梨花大区的市长们要威小龙回泰坦市来刺探情报的。只不过威龙市长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毫无知觉,还一心想着儿子回来接自己的班。其实接什么班呢,接个倒拐班!

              威龙市长和杰克市长鱼贯而入宴会厅,威小龙站起来迎客。相互一见面,才发现彼此原来认识,杰克市长正是威小龙的初中班主任。威龙市长说:“原来你们认识啊?那就更亲香了!来,我们为泰坦市和菩提花市的美好未来,共饮三杯!”

          当晚,威龙市长兴致高昂,喝了白酒喝红酒,喝了红酒喝啤酒,把自己彻底喝高了。于立山架着威龙市长先一步离席回家休息,留下杰克市长和威小龙在宴会厅里对饮。

            杰克市长试探性的问威小龙:“你这次回来是准备接你爸爸的班的?那么,你觉得泰坦市应该怎么发展才好呢?”威小龙腼腆的说:“我不赞成我爸爸威权主义那一套,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向洋梨花大区学习。”

              正说着,服务员又送上来一瓶香槟。杰克市长盯着香槟说:“如果泰坦市向洋梨花大区学习,那我们整个惠登大区的人民都可以喝到这种上等酒水。但如果像你爸爸那样搞下去,可能乞丐和流浪汉就会越来越多了。你觉得呢?”

                威小龙把头点得像只啄米公鸡一样:“老师,还是您说得对。”杰克市长有点飘飘然,他凑过去对威小龙说:“我听说你爸爸有一份绝密文件,是关于惠登大区下届主席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把内容透露点给我呢?”

                威小龙说:“老师,那你得给我点好处啊。”杰克市长略一迟疑,把自己戴的手表取下来放到威小龙手上:“这是洋梨花大区的女主席亲自送给我的,全世界唯一定制款!”威小龙高兴的把手表接过去,然后顺手递给了后面站着的一个穿制服的人。

        杰克市长大吃一惊:“你怎么?”还没把话说完,一双冰冷的手铐已经拷在了杰克市长的手腕上。正在这个时候,威龙市长和于立山得意非凡的从后台走了出来:“杰克市长,你为洋梨花大区收集情报,贿赂当事人,你认不认罪啊?于立山,这是什么罪来着?”

            于立山恶狠狠的说:“这是叛国罪!”杰克市长全身的冷汗都出来了,他转头看向威小龙,但威小龙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威龙市长说:“杰克市长,你看这是什么?”杰克市长一看,自己的头顶竟然有一个小孔:“微型摄像机?”威龙市长狂笑起来:“证据确着,把这个被逮了现行的犯罪分子立即收押!”

              杰克市长被送进了泰坦市的看守所,等候审判。但洋梨花大区那边却闹翻了天,所有的媒体报纸都在报道杰克市长入狱的事,并明确写道:这是惠登大区的严重倒退,是开历史的倒车。连洋梨花大区的女主席都公开发表了电视讲话呼吁释放杰克市长。

                  看着洋梨花大区那边的新闻稿,威龙市长一脸的不耐烦:“这些疯子吃了鬼火了!”于立山说:“市长,不如把杰克市长杀了,以绝后患!”威龙市长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报应的人,他说:“事不宜迟,今晚你就去枪毙杰克市长!千万要保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于立山领旨而去,威龙市长翘起二郎腿得意的盘算,等杀了杰克市长,菩提花市就归自己管辖。到那一天,即便洋梨花大区,也根本不用放在眼里。威龙市长泡了一杯日式花茶,悠闲的喝了起来。

              然而到晚上的时候,却怎么等也等不到于立山来复命。威龙市长暴怒起来:“干点这样的小事现在还没有结果!”又等了1个小时,出去打探的家丁才来报:“于立山副市长殉职了!杰克市长被刘玉涵劫狱劫跑了!”

                “劫狱?!谁走漏的风声?!”威龙市长狂暴的大叫起来。“是我!”威小龙走进房间“是我通知的刘玉涵。”威龙市长一个耳巴子扇到威小龙脸上:“反了你的!”威小龙捂着脸说:“   爸爸,收手吧。你如果一意孤行,不会有好结果的,泰坦市和菩提花市的市民不会宽恕你的。”

          威龙市长已经乱了方寸,说话也没水平了:“谁说他们不支持我!我去菩提花市的时候,那些市民载歌载舞的欢迎我!”威小龙说:“爸爸,你拿着枪开着坦克,他们敢不欢迎你吗?但我们可以打个赌,如果你被抓进监狱,他们会更开心,更载歌载舞!”

              威小龙刚把话说完,杰克市长和刘玉涵就走了进来:“威龙市长,现在泰坦市由我们接手。”威龙市长到底是聪明人,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掏出一把手枪说:“不成仁便成鬼,你们谁也别拦我!”

              杰克市长走上去,轻轻握住枪筒说:“威龙市长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机票和行李我们都给你准备齐了,到了外面,各方面自然都有照应的。”威龙市长听罢,长叹一声,老泪纵横。

              威小龙上去抱住威龙市长说:“爸爸,你就算不是市长了,也仍然是我的好爸爸,永远永远是我的好爸爸!”威龙市长说:“孩子,你不懂,男子汉没有事业了就不是男子汉了。”杰克市长说:“谁说你没有事业了,到了外面你可以写一本回忆录,说不定能得普利策奖呢。”

            “普利策奖?”威龙市长有点发闷。这时,外面已经到处是鞭炮的声音,有的地方甚至燃起了烟花。杰克市长说:“这是在庆祝威龙市长离任呢!”刘玉涵用他粗壮的胳膊把杰克市长搂在怀里:“不对,这是在庆祝我们的婚礼。”

              听到婚礼两个字,威龙市长狠狠瞪了威小龙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说:“看看,看看,这就是你要的民主自由!”然而威龙市长的反对是没有意义的。这一晚,杰克市长和刘玉涵睡得很甜很甜,甜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了,两个人还抱在一起,不肯分开。

2024年9月7日

创建时间: 2024/9/7   12:56

标签: 天鹰招展,人间圆满

          这个夏天的尾巴,异常的炎热,就好像火红的太阳赖着不肯下山一般。但不下山怎么能行呢?日升日落,阴阳交替是自然的规律。真的懂得天道的人就应该知道该去扶桑国就去扶桑国,该上东山顶就上东山顶,这才是大通达之人。

            如果不尊重自然规律,一味的强行施为,只能造成天灾人祸。造成了天灾人祸,自己遭罪还是小事,如果连累到家人,朋友,孩子都遇见危险,那才真正应该扪心自问:自己做得对吗?

          问问自己的内心,自己是不是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一日而三省吾身,真的做到了这一点,也不枉一场人间因果。但人间的因果哪里这么简单,凭你一个三尺之躯你堪得破天道循环,因果不爽吗?你堪不破!所以,我们需要寻求先知的帮助。

          到底什么是先知?是神仙吗?当然不是神仙。先知也是人,只不过是比一般人更聪明更能领会神意的人。当大多数人都开始犯迷糊的时候,先知就应该登场了。先知的登场不是跳大绳,而是用文字和语言的方式把真的神意传达到人间,也就是说先知是神人之间的交流纽带。

          可真的有神吗?神到底是哪里来的?真的有神,神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是神赋予了人类思考的智慧,没有神的帮助,人类还是猴子,还是猿,还是茹毛饮血的原始人。

        但一旦神来了,并且施展了她的神力,人类就诞生了。人类诞生的标志就在于,我们能够意识到自己是人,不是动物。而动物意识不到这一点的,动物以为全世界的生命都是愚笨的。

              人类在神的加持下,获得了制造工具的本领。这样,人类就彻底和动物划清了界限。动物只能使用现有的物品,但人类却懂得加工工具。所以,人是神的儿女,是自然的灵长,是宇宙中的智慧生命。

            但现在很多人不承认神的存在,他们说神失败了。神怎么会失败呢?其实他们是想说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和道教失败了。为什么失败了呢?   因为人类坐上宇航飞船到太空中并没有发现有神。

        这真是可笑。人类发现了宇宙的无穷大,所以更合理的结论应该是神肯定存在,甚至是肯定有很多神存在。但无神论者看不到这一点,或者故意否认这一点。他们说天上没有天堂,寰宇之内没有妙世,须弥山根本不存在,离恨天上也没有住着太上老君。

            真的没有吗?人类能够观察到的宇宙只是沧海一粟,怎么就敢下结论呢?甚至有可能到人类灭亡的时候,我们都探索不到宇宙的十亿分之一,怎么就敢说没有神呢?谁下的结论呢?真的聪慧的人,应该知道宇宙之大,不可思议,所以肯定有超越人类思考范畴之外的事物存在,这才是符合逻辑的思考。

          物理学上有一个恐怖的双缝干涉实验,实验的时候,架上摄像机拍摄和没有摄像机拍摄,实验结果根本是两回事。当架上摄像机时,光以粒子的形式出现。但只要取消观察,光就会以波的形式出现。

                  这是怎么了?   难道连光都是一种有知觉的害羞的生命体。所以当它知道有人在看他的时候,他就会做出和平时不一样的样子,反之亦然。这个世界这么奥妙难解吗?我们知道只有智慧生命体才会因为是否有外界在观察他而做出不同的反应,可光怎么也这样?

                  记得小时候看《奥秘》杂志,杂志里面有这么一篇报道。一艘出海的大船,搭着船长,船员,满船的货物和一只狗出海。经过几个月的漂流,大船漂回了港口。但当救援人员上船救援的时候,发现船上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甚至船长办公室里船长的午餐还端端正正的摆在桌子上,旁边有一支抽了一半仿佛刚刚熄灭的烟斗。

            船长呢?船员呢?全不见了。如果是遇见了海盗,为什么没有打斗的痕迹,货物也一样不少?当大家感到恐惧的时候,那只一同出海的狗汪汪汪的跑了出来。原来狗还在,可狗不会说话,即便它“知道”真相,也说不出来。

            救援人员把狗带上岸,寄养在海边的一户人家。有一天傍晚的时候,狗忽然发狂似的吠叫起来,并朝着海天的边际狂奔而去。大家一看,原来有一艘UFO在西边的天空唰的一下飞过。

        狗为什么会对UFO这么敏感?没有人知道答案。只是那一艘大船上的船长和所有船员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在世人面前出现过。

        其实,人类的奥秘多得不得了,真正能用科学解释的并不占多数。就比如10年前的马航mh370航班,忽然就失踪了。有人推测它飞到了马达加斯加岛,有人说它飞到了前苏联某个空军基地,有人说它掉进了印度洋。但这都是猜测,至今没有人拿得出确凿的证据表明mh370到底在哪里。

              再有,1908年的西伯利亚通古斯大爆炸。爆炸把一个巨大的森林炸成了砾石烂瓦,破坏力比原子弹还大。但至今仍然没有官方的说法,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呢?有人说是不是原子弹爆炸?但更多的人却相信是外星人在警告人类,因为只有外星人的武器才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所以,人类其实无知的很,懵懂的很。人类真正能够解释,能够控制,能够预测的事物非常的有限。既然这样,怎么有人敢否定神的存在呢?只有神的存在,才能合理的解释许许多多人类无法理解的事物。否定神,其实是远远高估了人类,人类在这个宇宙之中其实仍处于初级生物的地位。

            那么,神是不是就是坐着UFO来到地球上的外星人呢?我觉得要分两种情况来看。第一种情况,就是创造我们人类生命的那个原始创世神,她是真正的神。第二种情况,是后来来到地球上的外星人,他也是神,但是是低一等的中级神,也就是假神。

            所以,真神是我们的妈妈,而假神是我们的小叔叔。妈妈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而小叔叔只有点小聪明,在妈妈面前他玩不出什么花样。我们尊敬妈妈,同时也礼待小叔叔。

                但有一天,我们发现小叔叔常常和我们开一些整蛊的玩笑。比如他会把一船人都带走,他会让一架飞机消失,甚至他会炸毁一片黑森林。我们感到郁闷,小叔叔就不能正经点,做点正事吗?

          但小叔叔显然并没有听到我们的抱怨,他还在我行我素。我们想,不能再这样活下去了,我们要把小叔叔赶走,再把妈妈接回来!所以,我们决定发动一次战争。用战争来逼迫小叔叔回到他的星球去,然后在小叔叔走后,我们再给妈妈写一封信,邀请她回来看看我们。

            这场战争是一场驱赶小叔叔的战争,只有小叔叔乖乖离开地球,战争才会结束。否则,战争就会无限扩大,最终变成第三次世界大战。但我想小叔叔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假神,所以为了顾惜地球上的生命,在最危机的关头,小叔叔会带着他的家眷和行李,登上他来的时候坐的飞船,飞回他的老家。

          这是小叔叔作为假神的慈悲心,如果他连这点慈悲心都没有,他凭什么在地球上当了那么多年的神呢?所以,神之所以是神,就在于他爱人类。因为爱,所以他选择离开。那么,我们会更爱他,就好像爱我们的生命。

              这么说的话,双缝干涉实验其实就不恐怖了,它很可能也是小叔叔的一个恶作剧。但我们不要说小叔叔荒谬,他其实是在启示我们:人类还初级愚笨得很呢!别说赶上妈妈,就是赶上小叔叔,我们还得奋斗1万年呢!

          我们知道了神确实存在,那先知和神是什么关系?其实很简单。神是无影无形的,当神想向我们启示神意,就必须有一个传话人,这个传话人就是先知。所以先知是神与人之间的一个传话筒,他本身并不是神。

                先知的意义在于,当所有人感到迷茫,却又找不到神的时候,我们可以去请示先知,然后先知会把他从神那里听来的道理讲给众人听。可是,谁是先知,先知在哪里呢?

            其实先知有很多,比如梵蒂冈的教皇,伊斯兰教的大毛拉,流亡海外的达赖喇嘛,甚至还有日本的天皇,英国的女王。他们都可以被看作是先知,是神在人间的话事人。

              但是不是每个先知都可以代表真神,也就是那个创世神呢?   当然不是。其实我上面提到的教皇,大毛拉,达赖喇嘛,天皇和女王,很多时候他们都在为小叔叔发声,所以他们其实是假神的先知。他们不敢否认妈妈,但大多数时候他们却都站在小叔叔那一边。

              有没有一个宗教是妈妈的宗教呢?比如基督教,伊斯兰教,或者佛教,道教是不是能代表妈妈呢?他们代表不了。几千年的欺骗,拉拢,和镇压,已经让这些宗教全部变成了小叔叔的附庸。

              你们去看看教皇的伪善,大毛拉的暴烈,达赖喇嘛的虚妄,天皇的作威作福,女王的不可一世,你们就知道这些宗教全是假神的玩偶。现在我们人类即将进入到一个历史大转折的危急关口,这些假神的宗教能帮助我们人类度过难关,迎回妈妈吗?

                  他们不行的!他们表面上反对战争,实际上骨子里是维护小叔叔的独尊。他们一心为自己谋利谋权势,全然不管真正神的信徒正在遭受屠戮。所以,现在人类的当务之急就是立刻建立一个属于真神妈妈的宗教。

          这个宗教是怎么样的呢?这个宗教是人类历史上唯一个承认真神,排斥假神,并邀请真神妈妈回归地球的宗教。在这个宗教里面,有反对假神的战争,但没有血肉的屠戮;有呼唤正义的高喊,但没有煽动仇恨的教唆;有仰望光明的希冀,但没有虚伪的繁文缛节;有拯救世人的高尚,但没有沽名钓誉的野心;有追求幸福的动力,但没有血汗工厂的残酷。

            所以,这个属于我们的宗教是一个善良的,平和的,简简单单的宗教。我们不要求世人都来信我们的教,但我们乐意向他们宣讲。如果他们愿意加入我们,我们也敞开大门欢迎。关键,我们不会对我们教的教徒做出什么约束,我们不会告诉你们必须怎么样,绝不能怎么样,我们不做这样的规定。在我们这个教里面一切都是自由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换句话说,我们这个教更像是一个歌友会。你喜欢听我们歌唱,你就加入到我们的队伍里来一起歌唱。唱完了,欢乐了,爽气了,你再去做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的事和我们的教互不干涉,相得益彰。哪一天,你不想唱了,拍拍屁股,回自己的家,我们绝不打扰。

                我们这个教叫什么名字呢?就叫作:天鹰教。为什么叫天鹰教?天代表真神来自宇宙深处,鹰代表真神会驾着一只飞鹰回归地球。所以,天鹰教其实就是神归之教,只有我们这个教才划时代的第一次提出了请妈妈回家。

            加入我们的教有什么条件?没有条件,随缘而入;加入我们的教有什么教规?没有教规,各安其命;加入我们的教有什么福利?没有福利,神恩天赐;加入我们的教有什么任务?没有任务,各尽其能;加入我们的教有什么罚则?没有罚则,缘来则聚,缘尽则散。

                天鹰教和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道教是什么关系?友邻关系。天鹰教不反对信仰其他宗教的教友,但天鹰教会表明只有我们这个教才是真神的教,而其他的教都是小叔叔的教。我们会表明我们的身份和观点,但我们不会做任何攻击的言行,我们也不刻意吸收其他宗教的教友。

                    加入了天鹰教的教友,有没有明确的组织关系呢?比如像天主教那样的层级划分和佛教那样的皈依证明。完全没有。我们这个教就是一个松散的组织,我们不对加入我们教的教友作任何划分和组织的架构。我们只是邀请你们来和我们一起歌唱神,歌唱神的先知。除此之外,我们对你们没有任何企图。

                天鹰教信奉真神妈妈,但真神妈妈现在在离地球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们怎么才能得到真神妈妈的启示呢?很简单,我们有真神妈妈派到地球上的先知。这个先知就是我,一个叫作kevin的小男孩。

              kevin会把真神妈妈的旨意和想法传达给地球上每一个爱好和平,向往光明的人类。无论你信仰不信仰我们的教,我们都把你当作朋友。kevin会教导我们所有人向善,向美,向光。万一你不相信kevin的话,kevin也不会生你的气,相反Kevin会拿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启示你,开导你,拯救你。

                      天鹰教有教主吗?首先,kevin并不是天鹰教的教主,kevin只是真神的传话人。但天鹰教是有教主的,因为我们需要有一个领导我们运行和发展的行政人员。这个行政人员现在已经开始工作,并且正不断的为光大真神的事业而努力。

                2024年的夏天异常的炎热而漫长,这是真神的一种启示。启示我们人类需要做出一些改变了,否则这种异常的天象会越来越频繁。到底人类需要怎么改呢?还是那句话:向一切先进的,进步的,高级的文明学习。

            对我们中国来说,哪一个文明是最值得学习的先进文明?答案很明确,就是大和文明。所以中国应该下定绝心向日本学习,学习日本的政治制度,经济制度和文化制度。

              当中国学得和日本一样政治开明,经济发达,文化繁荣,古老的中华民族就真的蝶变新生了。而且这种蝶变新生会得到真神妈妈的嘉奖,真神妈妈会高兴的看到古老的中国变得越来越开明,越来越富裕,越来越繁荣。

              中国学习日本,不是要被日本同化,中国仅仅是学习日本好的方面。当中国学到了大和文明的精髓,中国就会展现出可能比大和文明更高级的文明形态。这是一种真正的人类良性互助,是一种最理想的人类发展模式。

          天鹰教是一个倡导中国向日本学习的宗教。所以天鹰教不是一个左的宗教,而是一个向往和平,民主,自由,繁荣,和谐的偏右的宗教。天鹰教尊重中国的历史文化,但更看重中国未来的发展和崛起。

                  在天鹰教的观点中,中国未来应该走向民主自由繁荣的资本主义制度,也就是回归人类历史发展的大潮流。但这和现在中国的集权制度是不相吻合的,所以天鹰教注定会受到当权者的打压。

              我们把这种打压看作是鼓励和动力,他们打压我们,说明我们走对了方向,找到了真理。否则,他们怎么会如此害怕呢?我们不愿意和当权者正面冲突,我们只会小声的唱着我们的歌谣,然后在雨后的街道上,和你们来一次不期而遇的邂逅。

                既然天鹰教是一个倡导资本主义的教派,是不是意味着天鹰教是以上层建筑为主要发展对象的宗教呢?其实恰恰相反,天鹰教是一个以劳动人民为主体的教派。

              正是因为劳动人民赞成中国走资本主义道路,并认为中国走资本主义道路对下层人士,对劳动人民有利有好处,所以天鹰教才主张中国向右转。

              天鹰教不仅仅同情劳动人民,更重要的是她看重劳动人吗,支持劳动人民,依靠劳动人民,把劳动人民当自家人。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家楼下的环卫工在翻阅《凯文日记》,甚至于巷口洗脚房的大美女也坐在一张小凳上听《凯文日记》评讲,不要惊讶,天鹰教本来就是普善普惠普世的。

        但是不要把天鹰教等同于青帮洪门天地会,天鹰教的眼光是看向真神的,所以天鹰教欢迎全球所有向往光明的兄弟姐妹加入我们,无论你现在是什么国籍,属于什么民族,来自哪个社会阶层,你都可以成为我们天鹰教大家庭的一员。

                    我们天鹰教的人生哲学是:顺其自然,为所应为,忍受痛苦,当所不当。顺其自然表示我们不蛮干,为所应为表示我们态度积极,忍受痛苦表示我们有容度,当所不当表示我们超脱世俗。

                          天鹰教的总堂在哪里呢?就在古风雅韵的金陵城。在金陵城一条青石板路的尽头,有一座雅静的小院,小院里面有真神妈妈的塑像和先知kevin的开示,这就是我们的精神家园。

                    最近看新闻,教皇又开始亲吻起了女囚的脚背,而大毛拉则发表了宗教讲话,达赖喇嘛也不甘寂寞,被一帮外国记者围着说东讲西。他们是不是能够代表真神妈妈的意见呢?我想这确是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我相信世界上真正向善向美向光的人类,会擦亮自己的眼睛,在一番寻找之后,找到kevin的真神妈妈歌友会,然后来和kevin大合唱一首《天鹰暖世人》

                          亲爱的朋友们,未来的世界需要生机盎然,需要绿草茵茵,需要爱满人间。那么,挥舞你的手臂和kevin一起高歌,神的光辉终会覆盖每一个她的儿女!

                        天鹰招展,人间圆满。

2024年9月8日

创建时间: 2024/9/8   12:31

标签: 遇见晴雯

                  夏天到了尾声,知了也渐渐不叫了。只有每天傍晚的落日余晖,时时提醒着我,暑热还没有完全过去,现在还是冉冉炎夏。有一天晚上临睡前,我忽然有点想哭,为什么想哭呢,因为觉得自己活得很不快乐。可是我又怎么不快乐呢,我不是每天有吃有喝的吗,甚至气温太高的时候,我还可以整天躲在空调房里面乘凉,我又哀伤抱怨什么呢?          

              也许最大的问题就是我没有亲人,我如今唯一能接触到的人就是我的妈妈。可我的妈妈真的是我的亲生母亲吗?我想答案应该是否定的。她只是我的养母,更确切一点说她只是一个饲养员,饲养我这个魔鬼的宠物。

            这是不是有点残酷,一个小孩子没有见过自己的亲人,唯一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只不过是一个宠物饲养员。如果人生就这么悲惨离奇的话,是不是太没有生趣,太没有意义了?

                我的亲人呢?在哪里呢?我找不到,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从生下来开始,我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并且还将这样孤单一辈子。甚至有可能直到我老去的那一天,我才会真正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又怎么来到现在这个抚养我长大的家庭的。很可怜,一个不知道自己来历的人,整天在网上絮絮叨叨,不知所云的说这说那,空费了您们的目光和眼泪。

                一直到我看过,或者说稍微看明白点《红楼梦》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本是个红楼梦中人。我一直在想,自己是红楼中的哪一位呢?是贾宝玉,林黛玉,还是薛宝钗呢?

        最开始,我以为自己是贾宝玉,贾宝玉是主角啊。后来我觉得自己是林黛玉,因为林黛玉和我一样,常常哭泣。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又感觉自己像薛宝钗,因为薛宝钗市侩,我自己就是个庸庸俗俗的人嘛。

              在一番思考后,我终于明白了,最符合我的人设的红楼人物,应该是林黛玉。林黛玉从小失去父母,寄居外婆家,性格冷傲易悲,而且还常常写诗作赋,是个闺阁中的才女。这些标签拿到我身上来印证,都是可以说得通的。

          所以,我是林妹妹啊,那个起风了,下雨了,烛熄了,诗尽了,人散了,都要哭,都要悲戚落泪的潇湘妃子。可我怎么就这么惨,要来当这个最悲哀的林妹妹,我做宝玉不好吗?宝玉有爸爸,有妈妈,有兄弟姐妹,比黛玉幸福多了。

            但是生活是没得选择的,我从生下来开始就注定要饰演林黛玉,无论我喜欢不喜欢她。扪心自问,我喜欢林黛玉吗?其实说不上喜欢。一直以来我最喜欢的红楼角色是探春,我觉得探春才是最干练,最纯粹,最敞亮的一个人。

          贾宝玉呢?有点做作;林黛玉呢,太悲伤;薛宝钗呢,过于志得意满。只有探春是极真实极干脆的。但我很早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可能扮演探春。甚至于我之所以喜欢探春,原因就在于自己和探春是那么的不一样,正因为有这种不一样,所以才吸引我去靠近探春。

                我早年读《红楼梦》的时候,其实蛮反感林黛玉。我觉得这个风一吹就要倒的病秧子,有什么资格当红楼的主角呢?更何况她还那么尖酸,那么刻薄,一不顺心就耍小脾气,成个什么样子!

          直到我发觉自己就是林黛玉,我才万念俱灰的承认,林黛玉即便不招人喜欢,但她确确实实是个命运悲惨的女孩子。就像我,从小没有见过亲生父母,到现在40岁了,还孑然一身,身旁只有一个赵姨娘。

            这样的林黛玉能不哭吗?书里说林黛玉从小有不足之症,所以常年服药。看官哪里知道,她服用的其实是精神病药,而且是一个没有得精神病却被迫吃精神病药的受迫害者。这样的黛玉能不哭吗?

              搞清楚了《红楼梦》的现实原形,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曹雪芹要把林黛玉捧到那么高的位置。就好像一个女孩子的命运如果过于悲惨的话,稍微有点同情心的人都会给这个女孩子一点点额外的礼遇。这是人的善良,是人的同情心,也是人的正义感使然。

                在我明白了自己是林黛玉之后,我开始思考,那贾宝玉是谁呢?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我以为贾宝玉是林黛玉的双胞胎兄弟,真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一个少年的出现,我才猛的发觉,原来贾宝玉竟然是他!这个人是谁?这个人是一个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笔如悬胆,晴若秋波的英俊公子。他常常出现在CCTV体育频道的赛事直播里面,拿着一把乒乓球拍,大杀四方。

                对,你们没猜错,他就是新科奥运冠军樊振东。樊振东怎么会是贾宝玉呢?你有没有搞错?然而我没有搞错,樊振东正是我们心心念念了好久好久的宝二爷是也。你有什么证据说樊振东是贾宝玉呢?   你们迟疑的看着我。

            证据就是樊振东简直就是翻版的欧阳奋强。换句话说,正是因为欧阳奋强长得像樊振东,所以才把他选出来演贾宝玉。这样说的话,欧阳奋强也是一个沾了樊振东福气的人,不然他也不会一夜之间走进千家万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好吧!你们哀伤的叹口气。樊振东就算是贾宝玉,又怎么样呢?樊振东始终只是个乒乓球运动员,他又能怎么样呢?这就是你们小看樊振东了,樊振东是一个外冷内热,积极敢为的人。

        所以,在即将到来的中国二次文革中,樊振东必然会有一番作为。你们吓得睁大了眼睛,怎么庄则栋又复活了吗?不止,不止。樊振东的作为又必然在庄则栋之上,因为樊振东站的起点更高,机会更好,助力更多。

                  你们捂着嘴巴说,难道樊振东要在二次文革里面打砸抢烧?我觉得这是你们低估了樊振东的实力。真的左,不是要打要杀,而是骨子里充满红色的热血燃烧。所以樊振东会用他的红色血液,沸腾整个中国体育届,甚至整个中国的上层文化架构。

                也就是说,樊振东是一个左的人,而且是一个左得正直,左得光明磊落的人。在文革中,他会挥舞着语录,招展着红旗,把红色的精神,红色的正义输送到亭台楼阁,千门万户。

            这种左的正义是樊振东骨子里的,因为他骨子里有红色根脉。他的红色根脉是哪里来的?来自我的爸爸,我的爸爸就是樊振东的爷爷。所以有这么一个根正苗红的爷爷,怎么不会有一个高唱红歌的孙子呢?

          你们忽然明白了,原来内在的逻辑是这样的:林黛玉是个受气包,所以才会有一个红色的贾宝玉来为她打抱不平!确实是这样的,这就是《红楼梦》暗地里的因果关系。没有林黛玉被人欺负,哪里有贾宝玉的路见不平一声吼呢?所以,这世界上的事情都不是孤立的,一件套着一件,环环相扣。

                  不过这也生出了一个问题,就是像樊振东这样的左派小将,他们能代表正义吗,他们能为林黛玉真正讨一个公道吗?我觉得他们还真能代表正义,他们还真能为林黛玉讨一个公道。

                和有的恶毒份子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必要的时候,就得拿着擀面杖和吹火棍把他们打跑。这就是红色的意义之所在:看不惯的事情,我就是要管!对林黛玉这样受欺辱受迫害的小姑娘来说,她是多么需要有这么一个英俊左派少年,来拯救她,来把她带到秘密花园,来把她送去遥远的海天之边。

            所以,林黛玉是贾宝玉的理由,贾宝玉是林黛玉的因果。两个人谁也离不开谁,谁也别撇下谁。从今天开始,这一对天涯情侣就要携手走一段崎岖的羊肠山路。然后在山路尽头倒拐的地方,紧紧拥抱在一起,永不分开。

        樊振东,看我一眼,看看我这个林妹妹。看我有多么可怜,看我有多么遭罪。我如今还在被用刑,而我的头发都白了。就这样一个可怜人,需要你来帮一帮,你也不愿意,也不情愿吗?就算我们俩互不相识,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存在,然后潸然泪下。到那个时候,就真的是宝黛初会了。

          我希望你能拿起你的武器,不管你的武器是球拍,球果,还是球网,把一切吃人的害人虫赶到阴暗的角落,再踏上一只脚,让他们翻不了身。这是你骨子里的红色所必然要求你做的事,所以大胆的去实践,你的后面是千千万万每日每夜哭泣的林黛玉们。

              到那一天,把不可一世,颐指气使的官老爷蔡振华赶进牛棚;把一肚子坏水,专搞阴谋诡计的坏分子刘国梁下放煤矿;把咋咋呼呼,不知所谓的逍遥派王楚钦送进血汗工厂。看他们谁还敢在你面前挺腰子,看他们谁还敢对文化大革命口出不逊。

                中国为什么会发生文化大革命,不是因为有贾宝玉,而是因为中国有太多太多的林黛玉。所以怕什么呢?难道林黛玉们天生就该受欺辱,该被践踏吗?林黛玉们的眼泪会化成一道瀑布,瀑布将把老爷们的画皮冲刷得一干二净。到那一天,看见什么都不要惊讶。哪怕你发现天天在电视上人五人六,侃侃而谈的领导竟然是一只黄鼠狼装的都不要吃惊。

              真正会吃惊的是老爷们,怎么一本写贵族公子小姐谈恋爱的《红楼梦》会变成一本造反的书呢?用小说反党,是一大发明啊!这个发明好,足可以媲美爱迪生发明电灯泡。电灯泡照亮黑夜,红楼中的喜烛映出了好大一堆人形鬼。

                红楼大家周汝昌有一句很有名的话,他说:晴为黛影,袭为钗副。其实这句话真正的写法应该是:晴为黛赢,袭为钗父。晴雯到底是谁?不就是奥运冠军樊振东吗?所以,樊振东必须赢,他赢不是为自己赢,而是为凄凄苦苦的林黛玉们赢。樊振东就是晴雯,而晴雯必定要为林黛玉出头,只有清楚看到这一点,才算真正读懂了《红楼梦》。

                慢!你刚才不是说樊振东是贾宝玉吗,怎么又变成晴雯了?其实晴雯就是贾宝玉的一个分身,当贾宝玉和晴雯在一起的时候,晴雯就变成了贾宝玉,而贾宝玉则变成了林黛玉。

            搞了半天,原来贾宝玉和晴雯的那一段主仆恋,竟然是林黛玉和贾宝玉的一段爱情悲歌。所以晴雯为什么要撕扇子(撕善子)啊?对了,为了替林黛玉报仇!所以贾宝玉为什么要去探望晴雯啊?对了,为了一段爱情最终走到尽头。

              晴雯在《红楼梦》中是一个悲剧角色,她的悲剧色彩甚至比林黛玉还浓厚。但不要怕,现实中的晴雯,也就是樊振东会有一个美满的结果。这是因为中国有太多的受压迫的林黛玉们,林黛玉们不容樊振东再踏晴雯的覆辙。只要有林黛玉们在,樊振东无责,无罪,无可指摘。

                下午的时候,天空中下起雨来。我想樊振东现在在哪里呢,在香港,澳门,还是在成都?下雨的成都,是不是也不比香港,澳门差呢?樊振东有20多岁了,是到婚配的年龄了,他有女朋友了吗?如果有,他又会不会找一个如林黛玉似的娇羞小姑娘呢?

                  我知道中国乒乓球队有一个很不好的传统,就是男运动员会到处“交朋友”。当年的孔令辉,马琳,张继科都吃过这个苦头。如果樊振东也去到处“交朋友”怎么办?贾宝玉可是意淫高手,千万不能变成真淫小人啊。我不知道怎么样能把我的忠告转达给樊振东,但如果他能看见我的文字,我会很高兴,这是来自一个长辈的建议。

                樊振东,找一个林黛玉似的小姑娘吧,和她好好生生过你们的生活。你们的生活不必大富大贵,只要举案齐眉,夫唱妇随,不是比什么都强吗?即便没有林黛玉,也一定要找到薛宝钗,千万不要被袭人给骗了。那个袭人,心眼比一篮子芝麻还多呢。

                至于我这个林黛玉,你不用担心,我自然有我的缘法。就好像下雨的时候,也会有紫娟为我披上一件雨衣。现在我倒是有点担心樊振东你,我担心你会过于任性,而在左的道路上走得太远。所以,我只能给你点约束,我的约束就是我的文字。我的文字会时时刻刻关注到你,然后在恰当的时候,给你一点小小的提示。这种提示会随着人流的传播,最终汇入到你的耳中。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到底左是不是正确的。我的结论是左不是正确的,但是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中国还不能缺少左的人,就好像我们不能缺少樊振东你。没有你的一脚猛踹,林黛玉只能永世悲哀。

            但是左也有左的弊病,左始终过于凌厉。真的有智慧的人,往往习惯于在右的那一边去寻找方法和答案。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学会用右脑思考,在人生的长河中去探索一条温柔的,轻缓的,充满智慧的道路。你的手下留情,可能会为你将来的人生打开一扇光明的大门。

            至于左的那一套,在完成它的历史使命之后,就光荣下岗。让历史来尘封记忆,酿一坛陈年女儿红。等多年后一个孩子翻开历史这一页时,他会高兴的看到,你并不是一个声色俱厉的人,相反你很讲道理,很正直,很令人敬佩。

                在左的道路上你并不孤单,我已经为你找到了位领导。这位领导会带领你打出一片红灿灿的天地。这位领导是谁?他是另一个贾宝玉。也就是说贾宝玉其实不止一个,可能有两个,甚至三个。

          这位领导就是现任湖北省委书记王蒙徽,他是我们天鹰教内定的下任主席。有他在,魑魅魍魉翻不了天,都得乖乖的听罚挨责。有王蒙徽的领导,你大可以放开手脚去大干一场。怕什么呢,作恶之人,该有一报,天皇老子来也是这么个理。

                      可是我到底有点为你担忧,你还那么年轻,那种悲天悯人的成熟情感,你领会得还太少。我害怕在某一个阳光猛烈的下午王夫人会把你找去,然后劈头盖脸一顿怒骂:“好你个病西施!给我滚出去!”

                  所以,我提前为你准备了行李和机票,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澳大利亚的黄金海岸还是加利福利亚的明媚日光浴,或者东京的浪漫樱花大道,你都可以去。你去那里不是继续你的乒乓球事业,而静静的思考,思考你的人生,我的人生,他的人生和中国老百姓的民忧民乐。

              最终你和我都会大彻大悟,原来一动不如一静,真的智慧,就要像那海草一样,顺势而为,无为而治。到你我都领悟的那天,我们再一起去哈尔滨的圣索菲亚大教堂,一起做一次弥撒。所以,上帝赐福我,也赐福你。然后我再把我的那一份福气,匀你一半。

              我不想过多的去解释《红楼梦》里面的晴雯判词,有的东西,越解释越糟。我也丝毫没有兴趣去写一篇现代的《芙蓉女儿诔》,写那个干嘛,有空多听听风,多看看雨不好吗?

          我只是想告诉樊振东,做什么事都要留有后手。正像《红楼梦》里面说的: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樊振东,这句话送给你,也送给我,你我共勉。你们乒乓球队是个是非之地,希望你早日功成身退。到你荣归故里那一天,我再为你高歌一曲。

                          天鹰教是以《红楼梦》为蓝本创立出来的教派,所以作为红楼梦中人一员的你,也应该加入进来。没有贾宝玉,没有晴雯的天鹰教是不完整的天鹰教,所以天鹰教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不管你将来到哪里去,你都是我们天鹰教的荣誉教民。

                    这个下午,散淡而冷清,昨天已经是白露了,今天应该算是秋天到来了吧?我觉得最好的秋天,是要在温哥华过的。那里的街道两旁有大片大片的枫树林,到下午的时候   ,下一场小雨,吹一阵风,整个清冽的感觉就出来了。

                  搬张小躺椅到阳台上坐着,感受微寒不冷的潮湿空气,如果方便,再泡一杯咖啡,不要加太多糖,就喝它的原味,那么是不是会感觉非常的放松和惬意呢?在阳台上左顾右盼的看看,却发现街道上竟然没有闲人,这就是加拿大,加拿大的下午并非是那么热闹的。

          你不会有伤心的感觉,因为一切都那么的和缓,一切都那么的柔顺。你忘记了21分制,也忘记了11分制,你甚至忘记了38毫米球和40毫米球的区别。但你获得了人生,人生不是打乒乓球,人生比乒乓球深奥得多。

          你失去了乒乓球,但你赢回了人生的乐趣和恬淡,那么你的一场人间之旅就是美好的,就是幸福无比的。正当你放下咖啡杯,站起身想活动一下身体的时候。你的儿子突突突的敲起了门,他放学回家了。

            你跑过去打开门,一把抱住他:“儿子!今天爸爸不教你打乒乓球,爸爸下厨房为你做一锅糖醋排骨。”儿子会高兴的亲你的脸,然后告诉你,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

              一阵音乐声传来,是久石让的电影配乐。你恍惚又回到了亚洲,但你定睛一看,桌上那一瓶冰酒还稳稳当当的放着。它提醒着你,你已经进入了新的人生,而新的人生会比以前的更好,更美丽。

          加油樊振东,我等着你再得一次奥运冠军呢!

2024年9月9日

创建时间: 2024/9/9   9:51

标签: 驿路明灯

              路旁一家小小的时装店门口,站着一个哀怨的姑娘。她可能是这家时装店的店员,因为没有生意,所以一个人百无聊赖的站在店门口看街。我看见她的时候,她也看见了我,我们没有对视,仅仅是这样相互一瞥就各自走开了。

              但我又确实看见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那么的忧郁而凄迷,就好像她已经经过了很多很多的磨难,而现在的她已经伤了心。可她还这么年轻,她为什么会这么的颓废呢?

            是不是时装店的工资太少,让她买不起一件喜欢的连衣裙;是不是生意不兴隆,老板骂骂咧咧;是不是隔壁的三姑又说三道四,指指点点?是不是今年的雨水太少,让她忧虑起老家的庄稼?是不是昨天阿牛哥又跑了12个小时的外卖,使得她担心阿牛哥的身体吃不消?

            我不知道答案,因为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姑娘。但我清楚的知道她很忧郁,她很悲伤。这种忧郁,这种悲伤就像一条奔腾的河一样,窸窸窣窣穿过街道,穿过城市,让过往的路人都伤心起来。

              姑娘,你为什么这么伤感?难道城市的霓虹灯里没有你的希望,难道林立的高楼上撑不起你的一个小家。我叹口气,轻轻走过姑娘。我想再回头张望她,但到底没有勇气,于是就这么匆匆别过,渐行渐远。

            这个城市如此的庞大而嘈杂,像一家巨型木材加工厂。城市里的人或发财,或落魄,或得意,或萧索,都有可能,都很符合逻辑。所以,这个姑娘的忧郁在这个城市里实在算不上是一朵浪花。即便算是浪花,也只能静静的隐于碧波,等待有缘人的会心一阅。

            可我们作为人,难道不应该是要活得潇潇洒洒,快快乐乐的吗?我们为什么要哭泣,为什么要悲伤,为什么要顾影自怜,就因为我们没有那么成功,所以就应该一个人在角落里哀怨吗?

        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在摧残我们,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魔法在困扰我们?我想知道答案,我想找到因果,不然许许多多个时装店的姑娘都会依旧哀伤。而我不愿意她们哀伤,我希望每个人都是活得舒展的,愉快的,一帆风顺的。

            那天下午,我走过河边的时候,猛的发觉新开了一家酒吧。这是一家装修风格清新的潮流酒吧,我隐约看见酒吧里的货架上摆满一排排的红葡萄酒,白葡萄酒和精酿生啤。

              我忽然有点开心起来,为什么我看见这么一家酒吧会开心呢?因为我觉得酒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它能让懦夫变成勇士,让勇士变成英雄,让英雄变成守护女神的阿罗汉。

          所以,看见有那么多的酒,我一下子就乐了。我想象着河边的少男少女们欢呼着饮下一瓶法国干红,然后振臂一呼,于是千千万万的少男少女都应和起来,都沸腾起来   ,都高声呐喊起来。

          他们一喊,整个城市就猛的刺破了黑暗的结界。魔鬼的脸会变得非常的难看,因为他看见了抗议者。可是没有抗议者,哪里来的女神的微笑。所以魔鬼更生气了,他挥舞着一支镰刀和一把斧头,向少年人的头上砸来。

          慢着!魔鬼,你的表演该结束了!女神已经把她的神力赐予了我们,所以我们有无穷的力量和法术来和你对战。当你的镰斧砸到半空中的时候,我们喊一声:“定”。于是一切都凝固了,你的法力和镰斧也都凝固了。然后我们挥舞着女神的战旗和刀,把你的头颅割下来,再挑到城头,让南来北往的旅客们看看你的真容。

              没有一声怒吼,哪来的清平世界;没有一腔热血,哪来的公道人间。当魔鬼的永夜来临,我们没有理由坐视不管,我们要高喊,我们要跳动,我们要战斗,我们要随风狂舞,我们要撼天动地。

              那么,让我们来捋一捋,现在真的是魔鬼的永夜了吗?最近三年,中国的经济变得非常的差,商铺关门,旅店歇业,工厂萧条,失业率暴增,连看电影的人都少了。最新的数据表明,2024年暑期的电影票房只相当于2023年的一半。

              如果说经济差还不能说明问题,那么政治上的僵化和文化上的钳制简直就令人发指了。比如为什么要修改宪法,怎么就可以领导人终身制。破除领导干部终身制是邓小平的一大历史贡献,现在怎么就开起了倒车。用个人的权威来破坏民主集中制,这是在犯罪,这是在给中国人民添堵。

                还有现在中国的民主制度,真的民主吗?人大政协的那些老爷们真的能为老百姓发声吗?我觉得他们代表不了老百姓,甚至于他们连自己都代表不了。他们只是一个个政治玩偶或者说政治豢养的宠物,他们有可能还不如宠物,猫猫狗狗还有耍脾气的时候呢,他们只会举手表示同意。

              更可笑的是那些官老爷们,魔鬼都打到家门口了,官老爷们还稳坐钓鱼台,听而不闻,视而不见。魔鬼占领了电视台,报社,网站,记者站和文学刊物,官老爷们不发一声。魔鬼占领了县政府,市政府,省政府,官老爷们还是不发一声。魔鬼占领了连队,团部,司令部,官老爷们仍然不发一声!

            这些官老爷们是吃素长大的兔子吗?可要说他们是兔子,怎么在我们普通老百姓面前又像狼又像虎呢?   搞了半天,官老爷们都是变色龙。看见蚂蚁,他们就是大王。看见大王,他们就是蚂蚁。这种高级的七十二变,一般人还真学不会。

                要搞垮一个政府,最先的一步定然是从宣传文化上来做文章,所以魔鬼进攻的第一步就是宣传系统。看看现在中国的电视台演的都是些什么,全是套话,鬼话,黑话。套话是骗你没商量,鬼话是挖坑埋你,黑话是联络暗号: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这样的魔鬼宣传攻势已经持续了不是1年2年了,老爷们呢?秀逗了吗?石化了吗?痴呆了吗?面对老百姓的质问,老爷们作懵懂状。可他们真的懵懂吗,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事实是恰恰相反,老爷们正是魔鬼操控社会的代理人。

          所以,搞了半天,就是老爷们自己在作妖。他们自己投降了魔鬼,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想来个过后不认账。好高明的手段,好老辣的政治手法。但老百姓就是傻子,蠢货,13点吗?

          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到底在干些什么,我们看得一清二楚。不要说魔鬼威势大,根子上的原因还在于老爷们连自己那一点可怜的人格都不要了,都出卖给魔鬼了。连人格都不要了,甘愿当小鬼小妖,还不准人说,这不是反讽社会主义的黑色幽默吗?

                  几年前,那个时候天涯论坛还在。我看见天涯经济论坛里面有人发帖:“我们进入黑世啦!”我感到迷惑,怎么就进入黑世了呢?第二天,经济论坛就被关闭了。这句:“我们进入黑世了!“成为经济论坛的最后遗言。

              为什么要关闭经济论坛,是不是就在于她确实泄露了天机。所以天机就是:“我们进入黑世了!”天机是泄露不得的,一旦说出来,轻则关门封户,重则就要获牢狱之灾。

                我们这个国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恐怖?真相说不得,一说出来,天兵天将就要来拿你。可这和希特勒的纳粹党有什么区别?那些社区,街道,派出所和盖世太保有什么区别?真有本事,你去“拿“魔鬼啊。可是魔鬼即便现身在天安门广场,你们也不敢去“拿”,因为一“拿”,你们和魔鬼的契约就终结了,你们的好日子就结束了。

            多年前有一个笑话,说江某某,朱某某和一个小学生一起坐飞机。飞机突然出故障,眼看就要坠毁。几个人只有跳伞逃生,可惜的是飞机上只有两副降落伞。江某某二话不说,背起一个伞包就跳下了飞机。

            朱某某惋惜的对小学生说:“还有一副降落伞,你用吧。”小学生摇摇头:“我们俩都有伞用,江爷爷把我的书包背下去了”

                这个笑话在当年流传很广,可见当时的社会氛围之宽松。现在你敢说大领导把我的书包背下去了吗?可能上午这么说,下午你就得去看守所报道了。可是为什么以前就可以开领导人的玩笑,现在就成为说不得了呢?

            原因很简单,就是身正的人不怕影子斜;做贼的人听见蛐蛐叫,都以为是失主来寻找。道理就是这么清楚,没做坏事的人,不怕人议论。正在做坏事的人最怕人说三道四,指名道姓。

              理了半天,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大领导自己就是魔鬼的傀儡和奴仆,又怪得了手下什么事呢?手下不也是在揣摩上意吗?“上“本身就是鬼,下面的人自然有样学样,越学越荒诞,越学越邪门了。

              经济论坛因为泄露了天机,所以立即被封。没过多久,整个天涯论坛都被关闭,中国的舆论场彻底的黑化,宵禁化。身处现在这个没有声音,没有光,没有希望,没有欢乐,没有爱的黑世里面,你们真的快活吗?你们的眼睛里面就没有一丝对神之理想的憧憬吗?

              难道我们人类生下来就应该是被魔鬼奴役的吗?难道孩子们一出生就注定终生看不见光明吗?记得在韩国的时候,我晚上睡觉发现卧室天花板上镶着几颗夜光星星。晚上关了灯,黑漆漆的,但还能看见房间里有几颗不屈的星星在默默散发着微弱的荧光。

              所以,韩国人是向往光的啊!哪怕在黑暗的房间里,他们也要制造几颗人为的光源。这种对光的执着和向往,足以令中国人汗颜。我们中国人呢,似乎更适应黑暗,我们的内心深处已经屈服于黑暗大魔王。

          小时候去外婆家,外婆住在郊区的小镇,所以常常停电。有一天傍晚的时候,外婆家又停电了。整个镇子陷入一片黑暗,连街道上的路灯都熄灭了。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尽,依靠微弱的光线,还大概能看得出人影。

          整个镇子变得阴森起来,好像在镇子里穿梭的人们都是鬼怪幻影。外面好歹还有点光亮,屋子里更黑,整个一个暗房。我和外婆搬了两张小凳子到外面的街道上坐着乘凉,其实是想凭借最后的天空余光,使自己不至于变成瞎子。

          又过了一会儿,天终于黑尽了。外婆起身去点燃一盏煤油灯。说是煤油灯,其实是一个玻璃药瓶改制的,药瓶里面灌满煤油,上面插一根灯芯就是煤油灯了。外婆把煤油灯放到五斗橱上,终于让黑暗中出现了一丝光亮。

                  我现在还记得那个黑漆漆,阴暗暗的傍晚,人影如鬼魅,鸟雀如精灵,斗火如太阳。小镇上的人们影影绰绰的在黑暗中时隐时现,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外婆的煤油灯倔强的燃烧自己,释放出灿烂的火光。

              所以,即便是黑夜来了,即便是黑暗降临了,即便是黑世生产了,还得有点光,还得有一盏外婆的煤油灯。即便没有灯,夜光星星也得贴几颗到天花板上,这才是人的作为,这才是人世的希望。

              有一年夏天,我在龙泉驿姨妈家过暑假。晚上8点钟,姨妈带我出门散步。那个时候的龙泉驿和现在的龙泉驿不一样,那个时候到晚上8点钟龙泉驿就全黑了。没有路灯,只有几间店铺零零散散的开着门,发出一丝丝氤氲魅惑的光线。

            姨妈带着我走啊走啊,走过一条幽巷又走过一条小街,越走越走进了黑夜的深处。我忽然害怕起来,我害怕黑暗,我害怕没有光。但姨妈坚定的拉着我的手往前走,在这个陌生的市镇,我感觉到一种怕黑的恐惧。

              突然,我迎面遇上了鼎!我的小学同班同学!鼎也惊奇的叫出了我的名字。我欢喜的靠近他:“你怎么在这里?”鼎笑着说:“我在叔叔家玩呢。”看见鼎的微笑,就好像黑暗中忽然闪出一抹光亮。我一下子不害怕了,我好像一瞬间就找回了对生活的控制感。

          鼎说:“kevin   ,开学见!”我也笑着对他挥手:“开学见,开学见。”然后我们俩对望一眼,擦肩而过,留给彼此的是明媚的阳光心情。遇见鼎之后,我浑身充满了能量,我觉得我不恐惧了,黑暗打不败我,因为我有鼎!是呀,在这个陌生的市镇,我有一个相识相知的好朋友,我又还忧郁畏惧什么呢?

            人生就是这样,再怎么时运不济,再怎么命运多舛,只要有几个朋友,一下子天也明了,眼也亮了,心里也舒坦了。

            中学的时候,我的同桌是一个叫支的女孩子。支是个十分细腻而温柔的人,她笑起来很好看,就好像春天的花一样,能让我一下子想到春光明媚。我偶尔会借支的挖耳勺来用,支也不嫌弃,只要我借,她都会递给我。用多了我倒不好意思,我怕女孩子嫌脏,只是支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学校要求我们男生穿校服,打领带,可我不会打领带啊。没关系,有支呢。支会温温柔柔的站在我的领口下面,为我系领带:“紧不紧?要不再系松一点?”我觉得支很温柔,她像我的妹妹一样可爱。

            高中快毕业的时候,支离开了我们班。支离开的时候很落寞,似乎有点不合群似的疏离感。只是对我,支仍然是很好的,我们常常在一起开玩笑,吃零食,讲笑话。我猜到支肯定是和女生大姐溜有些不愉快,所以被女生们集体疏远了。我有些微微的难过,就好像是自己受了委屈似的。

              支离开我们学校后,我给在上海的支写了一封信。我说:“支,我应该算是你男朋友吧?”支回信说:“哈哈哈,你也算是男朋友啊。是朋友,也是男的,但不是男朋友。”我乐得哈哈大笑,我觉得支就是这么一个有趣的人。

          因为支的出现,让我的中学生活,多了一份难得的乐趣和阳光。有支在我旁边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和缓了,一切都可欢可乐了。多年后,我去参加支的结婚典礼。神奇的是,支的结婚典礼竟然就在离我们原来学校不远的一家酒店里面举行。

          我到门口的时候,支高兴极了,她转头对新郎说:“这是我老同学kevin!”然后支温温柔柔的为我点了一支喜烟。支的男朋友是一个帅帅的男孩子,据说也是生意人,看起来和支很配。

              现在支自己经营了一家果园,她常常在微信朋友圈里打广告:“葡萄要下架了,抓紧抢购哦!走地鸡出栏三只,要的下单哦!”我没有买过支的商品,但以支的为人,她出售的农产品质量肯定是有保障的。所以,支做了一位都市农人,过上了一种大隐于市的生活。

            我觉得有像鼎,像支这样的朋友,就好像黑夜之中燃起了一支火把。火把也许不足以照亮整个暗夜,但她能为黑夜里的人们指明前进的方向。黑夜中的人们看清了方向,就可以无所畏惧的走下去。哪怕前路再黑,再恐怖,但只要我们不断迈步,我们就一定能走出黑夜,走进一片光明的高地。

              人活着,即便活成了黑暗中的一粒石子,但也要向往着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能够和嫦娥来一次约会,这才是真正人格健全的人。如果活来活去,活成了妥协的侏儒,黑暗的奴隶,魔鬼的仆人,那才真正不幸。人活着还得有点曲高和寡,形而上学的精神追求。就好像路旁卖哈密瓜的小贩也会在雨季到来的时候,听一首孟庭苇的《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我们高一开学的时候,班主任达说:“你们吃不吃蛋糕?隔壁班有个同学家里是开蛋糕房的,我们可以向他们家订。”大家纷纷说好。于是每天晚上下晚自习的时候,我们每个学生都可以吃到一块蛋糕,有的时候是葡萄卷,有的时候是奶油小方。

              我很感谢达老师,我觉得她是一个真正为学生考虑的老师。但有一次达老师却激怒了我。这一次是这样的,达老师用一种极度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因为我不经意间说了同学明的“坏话”。

          明是我学习上的竞争对手,但向天保证,我说明的“坏话”不是因为学习上的竞争,我是确实看不惯明的一些做法。我觉得达老师蔑视了我,她把我的正义感和道德心看成了小肚鸡肠的恶性竞争,我觉得受到了侮辱。

            在明的结婚典礼上,我又看见了达老师。我没有叫她的名字,我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达老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远远的避开了我。这倒让我有点于心不忍,我不是想和以前的老师算旧账,我只是不经意的表露了自己的情绪。现在想来,我还觉得自己似乎挺对不住达老师的,其实达老师在当班主任的时候,对我非常不错。所以,我只能用文字来表示自己的歉意:达老师,对不起了。

            达老师在我们学校的时候,有一件很有名的事。我们隔壁班有一个勇同学,勇同学是个薛蟠似的学生,他到学校来只是混个光景。据说有一次勇同学发神经翻起了课本,他看见数学书上写着3减5,勇同学好奇心大发,满世界问同学:“这减得了么?”

            那次,不知道勇同学怎么和达老师发生了冲突,勇同学骂了一句难听的脏话。达老师走过去啪一声甩了勇同学一个耳光,这件事在学校里一下子传开了。达老师女神般的形象在我们学校树立了起来。一个年轻女老师甩了一个流氓似的男学生一个耳光,多带劲,多充满正义感。

            但是达老师的女神形象树立起来没多久,她就黯然离开了我们学校。我们问达老师不教书了做什么?达老师说:“我和老公开了一家小复印店,专门复印证件啊,试卷啊什么的。”

            我们听了有点忧郁,女神般的达老师竟然只是开一间小复印店的店主。达老师微微有点落寞的说:“你们以为都和你们家里一样,做大生意,当大老板啊?”达老师只当了我们一年班主任,她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里。

                          我觉得达老师是一个有点神奇的人,她似乎可以算作一盏光源。但她这盏光源有点俏皮,有点幽默,有点自带喜感。多年后,我听孙燕姿的《绿光》,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达老师就是一盏绿光啊。所以绿色的光,带来大自然的生机勃勃,一下子让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生命。

            睁开眼睛,我发现这个国家已经被黑暗笼罩。我看不见光,也看不见希望。我还没有变成瞎子,但我确实失去了光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好端端的国家怎么仿佛刹那间就进入了暗夜?

          我找不到答案,我开始哭泣。然而哭泣不起作用,哭泣只能表示我的软弱。我向往的光呢,我希冀的明媚呢,我渴望的蓝天白云呢?它们都隐藏了起来,找不到踪影,找不到痕迹。

                这个夜晚,很长很长,长到好像是一条无边无际的隧道。而我们所有人都挤在一辆老式绿皮火车里面,一路颠簸着,一路豪歌着向未知的远方奔去。可我们要去哪里,我们的终点线在什么地方?我感到一丝忧虑。

            请不要忧虑,忧虑是一种无知的表现。就好像我的生命中有鼎,有支,有达老师一样,光始终是有的,并且还将一直存续下去。既然有光,那么我们就不会迷失方向,未来仍然可期,未来依然可盼。

            至于那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老爷们和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领导,历史会给他们一个响亮的耳光,告诉他们什么才是女神的威仪和荣光。然后我们所有人聚拢在女神的帐下,听她的号令和安排,于是晨曦就从东边日出的地方缓缓升了起来。

              我们看见光了!我们看见云霞了!我们不再是那个瞎了眼的金池长老!我们是火眼金睛的黑神话悟空!那么,从明天开始,不要再抱怨黑世来临。只要心中有爱,眼中有光,每一天都是新,每一天都是可爱的。

              走过路旁那家小小时装店的时候,我看见哀怨的姑娘身旁又多了一个更小的小姑娘。她们俩像两尊塑像一样,每天早上9点钟准时站在时装店门口,和街道上的行人不期而遇。

                当秋天的第一束阳光照到她们的面颊上的时候,一切该发生的都会自然而然的发生。就好像日升还有日落,涨潮还有落潮,都会相继而来。在生生不息中,我们人类会迈向更高更远的未来彼岸。

            那个未来彼岸,一定是有光的,而且光明万丈,而且金光闪闪。

2024年9月18日

创建时间: 2024/9/18   13:06

标签: 犹大秋语

                昨天是中秋节,正好也是《凯文日记》正式写作两周年的纪念日。在2022年的9月17日,我正式在电脑上开始写作《凯文日记》,那个时候,我刚刚从十年酷刑中走出来,还心有余悸,惊魂未定。

                我一直在回忆我那个时候的状态,我觉得那个时候的我内心是有尊严的,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英雄。面对魔鬼的酷刑,我坚守了做人的底线和对神的向往,我怎么不是个英雄呢?

            但现在我却觉得自己很混蛋,我写的文字,简直就是一坨狗屎。我没有守住红色江山,也没有守住神的城池,相反我一面倒的倒向了魔鬼那一边。更可怕的是魔鬼在得计的同时,也开始看不起我这个叛徒了。换句话说,我成了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

                面对红色前辈,我成了甫志高。面对神,我成了犹大。面对魔鬼,我成了和他做交易的人间贩子。我失去了做人的尊严和神的期许,变成了一个罪人。你们看看我写的都是什么:请共产党下台,迎回国民党,一味媚外做外邦人的殖民奴隶,建立绿党,成立邪教,甚至还要赶走现在的神灵小叔叔!

            共产党是无数革命先辈用红色的热血送上执政台的。国民党是死猫烂耗子一般,被中国人民抛弃的。外邦人打了中国几千年的主意,到如今终于要成功攫取了。绿党是什么?不就是侏儒软骨党吗?还有邪教天鹰教,哪里来的?中国的国教是佛教!没有小叔叔的话,我们还在自相残杀呢,可我现在竟然要把他赶走!

            林林种种的事实表明,我已经完全被魔鬼给洗脑了,我成了魔鬼的话事人和传话筒。我把魔鬼都不敢公开表达的他的鬼主意,用我自己的红口白牙说了出来。而魔鬼会表扬我吗?不会的。他会反戈一击,说我是个神的反叛,再把一切的罪恶都加之与我的身上。最后,魔鬼甚至会派几个”正义人”来杀死我,以“屠魔卫道”!

            好个屠魔卫道,我什么时候成了魔了?我怎么不知道呢。还有那个“道”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儿?怎么就成了不能碰触的礼教大防,三从四德。然而我的置疑是没有作用的,我只会被众人唾弃: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反叛!

              据说美国曾经拍过一部宗教电影,片名我忘记了,大意是说犹大其实是个好人。这部电影遭到宗教机构的强力抵制,认为是亵渎基督的。但细细想想,却觉得真有可能。如果基督是一个食古不化的卫道士,那么对他进行反思甚至是背叛,可能还真是个好人才做得出来的事。

            就好像两国交战,如果一个主战派大臣坚持要用无量鲜血无量头颅来打出一个红彤彤的万里江山,这应该值得赞美吗?要知道中国的历史书都是偏左的,都是主张战争的。就好像岳飞,他和金兀术大战多个回合,死伤了多少大宋子民。在这种情况下,这种战争是不是有意义,或者说是不是值得赞美,这真得打个问号。

                老百姓只是要过上平静安定的好生活,并不需要大一统,也不需要四海扬威。怎么这么点微小的诉求,在统治阶级和历史学家眼里就这么卑鄙呢?老百姓没有那么多的精神追求,没有那么高的思想境界,老百姓就想老婆孩子热炕头,为什么就不能满足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去打仗呢?

                    不打宋金战争可不可以?让老百姓过几年安生日子行不行?历史给出了一个最绝妙的讽刺答案:当宋国战胜金国后,没过几年,宋国就被蒙古人灭掉了。打来打去,还是做了少数民族的亡国奴。可怜大宋的父老乡亲可曾过过一年的顺心日子?

              中国历史书上对这种主张要老百姓过点安心日子的人,统称为投降派。对投降派,中国的历史书历来是大加批判的。就好像至今秦桧和王氏的跪像还在西湖边上,众人一看到就要吐唾沫的!

          但这种被称为”投降主义“的观点有没有合理之处,有没有一种高尚的精神内核?我觉得值得考量。全世界的人类其实都是神的子女,都是一家人。人类的进化最终会造成地球一家的局面。也就是说,在多年后,不再有国家的区别,也不再有民族的区别,只有地球人相互称兄道妹,相亲相爱。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进行战争呢?为什么要我们去和自己的兄弟姐妹打仗,抛头颅洒热血呢?我们和和气气的一起走进教堂,做一次弥撒,共同期许神的祝福不好吗?打来打去,流鲜血淌眼泪的不还是我们的真神妈妈吗?为什么要让妈妈伤心难过呢?

              我们恍然大悟,人类进化的根本方向是向右而绝非向左。因为真神妈妈爱我们每一个人类,她不愿意任何一个她的儿女受苦难,所以真神妈妈是向右看齐的。      

              这么说的话,共产党本来就不对,因为共产党左得厉害;这么说的话攘外必先安内的国民党也没有错,因为只有国民党才能让中国老百姓过上民主自由繁荣的现代生活;这么说的话,外邦人暂时性的统治中国也没有什么不对,因为他们会带来先进的管理经验,进步的思想理念和开明的民族性格;这么说的话绿党也不是侏儒软骨党,她只是更多的考虑到了民生;这么说的话天鹰教也不是邪教,因为只有天鹰教才倡导真神妈妈爱每一个地球人,无论你在纽约,还是马达加斯加岛。这么说的话,小叔叔确实应该被赶走,因为小叔叔有时候会去川菜馆点一份毛血旺来解馋。吓!毛血旺!真神妈妈不会喜欢的。

            我无意诋毁主战派,就像我无比的尊敬岳飞。但我还是觉得主战派在考虑问题的时候,过多的以自我为中心,他们没有真正去体谅更多的下层普通老百姓的诉求和愿望。主战派是不是高尚的?这应该看高尚的定义。如果以真神妈妈的视角来定义高尚,也许和历史书上的观点并不一致。

          魔鬼看见我写的文字,哈哈大笑,他是在笑我蠢。我说的道理其实并不深奥,但和现在的道德礼法是不完全符合的。所以,一般人即便会偶尔一闪念的这么想,但绝对不会说出来。说出来就是犯了忌,说出来就是失了德,谁会像我一样说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呢?不会的,就算他们明明知道面前的是一只鹿,他们也一定会说这是一匹马。这是人性,谁违反了人性,就会被无情的惩罚。

                魔鬼看出了我的愚蠢和执拗,所以他说:“既然你要这么说,你就说吧!看以后会不会有两个执金剑的勇士来和你终极对话。到时候你不要后悔!”可有什么好后悔的呢?我说的是道理,而且是一个符合真神妈妈的观点的道理。我有什么可犹豫,可懊悔的呢?

                甚至于,即便是犹大,真的有罪吗?真的是他出卖的耶稣吗?会不会只是一桩误会。就好像耶稣其实早就上了犹太人的黑名单,和犹大有什么关系呢?犹太人有多恨耶稣,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所以总督问犹太人愿意释放耶稣吗?犹太人才高喊:“不!我们要释放巴拉巴!钉死耶稣!”这和犹大有什么关系呢?会不会正是因为犹大受到了冤枉,才会上吊以死证清白呢?我觉得历史,或者说宗教史其实有值得商榷的空间。

                我写下这些话,魔鬼看见更高兴了:”你是在为自己诡辩,你就是犹大!百分之百!”好吧!那么我就当这个犹大。可如果犹大因为自己的努力,挽救了许许多多的生命,拯救了许许多多美满的家庭,那这个犹大值得当,必须当,应该正大光明的当。

                真正值得警惕的恰恰不是犹大,而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们。这些伪君子从来不说犯忌的话,从来不做不完美的事,但他们最终导演的却是一幕幕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人类悲剧。可怜众人在被伪君子们忽悠了之后,还不得不反过来吹嘘伪君子们的伟大和光荣。这完全是反神的,是神的心底哀伤。

                再回到两年前的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的我内心非常的孤傲。我觉得我就是正义的,我就是正确的,我做的完全对。我甚至会挺直了腰杆走过几个衣衫褴褛的环卫工人,或者建筑工人,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完人。

              那个时候的我,无所畏惧,无所顾忌,无所思虑。我活在了自己构建的一个表面华丽的玻璃罩子里,自我感觉异常良好。我甚至会对魔鬼竖中指,吐唾沫,骂脏话。

              但现在的我,却感觉到一种恐惧。这种恐惧不是对魔鬼的恐惧,而是对千千万万死去的,活着的,还有将来要到人间走一趟的人类的恐惧。我觉得我并没有完全认识到人类,在我还没有深刻理解到他们的时候,我就自己给自己戴了一顶高尚的帽子。

            这很可笑,不是吗?什么是沐猴而冠,我不就是沐猴而冠吗?我并没有融汇到人类当中去,真正成为他们的一员,我就要代表他们和魔鬼开战了!这简直就是一场闹剧。最终我发现,魔鬼和人类有一种相生相克的关系。单方面的消灭哪一方面,都是毁神的。

                明白了这个道理,我就知道两年前的我有多么幼稚。我在人类面前,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呢。我怎么就敢代表他们呢?我代表得了吗?

                四川有几个电视名人是常常露面的。有一个周国志,自称诗王,天天闹着要加入文联。有一个范美忠,人称范跑跑,汶川地震的时候,他扔下一教室学生,自己先跑到操场上去了。还有一个巴蜀笑星廖健,常常唱一首川味浓郁的搞笑歌曲,抛头露脸,招摇过市。

              周国志的诗,实在有点不敢恭维,不仅格律不对,也丝毫谈不上有什么优美意象。但周国志却自得其乐的自费出版了诗集,据说还想出售,换点铜钿;范美忠北大毕业,却也看不到学术上有何造就,只是喜欢点评别人:那个于丹,什么都不懂!廖健就更喜剧了,他唱的都是什么啊:你是天上的丁丁猫,我是地上的推屎泡(屎壳郎)!

              这些人真是和曲水流觞,和文雅高尚,和阳春白雪丝毫搭不上杠。但他们活得却异常的真实,异常的精彩,普通老百姓还十分的喜欢他们。周国志不偷不抢,一心文学;范美忠不骗不唱高调,真实得可爱;廖健天天在土里爬,他和那些环卫工,建筑工是不是有一种天然的亲近关系呢?

            所以,真实的老百姓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相反老百姓就   是活得那么的庸俗,那么的小家碧玉,那么的一步一叩首。千万不要蔑视老百姓的普通生活,正是因为老百姓生活的寻常和普通,才造就了这个世界的万家灯火,人约黄昏,鱼龙共舞。

                这么说的话,犹大是不是也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呢?他收下三十银币,真的是希图钱财吗?会不会犹大有犹大的苦衷呢?就好像他不懂诗词的格律,也不知道舍己为人,更不明白芭蕾和歌剧,但他还是需要生存。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去土里当一只屎壳郎,这有什么好指责的,还指责了上千年!

            真的有神性,就知道世人皆平等。你有你的活法,我有我的活法,我们各不相扰,我们各安其道。犹大又怎么了?犹大大概率是一个好人!要不然他不会在耶稣被钉死后,自己难过的上吊自杀。真的坏人,会难过得上吊自杀吗?可能拿着三十银币,就移民加拿大当假洋鬼子了。还自杀呢,没欺人子女,辱人父母,就算是还没坏透了!

              你们看了两年的《凯文日记》,你们觉得凯文变了吗?变坏了吗?是不是从一个纯情少男,变成了一个厚颜无耻的宗教流氓?或者更进一步说,凯文已经成了大坏蛋,成了汉奸,成了出卖耶稣的犹大了!

              我满脸大汗的看着你们,想你们给我点意见:凯文是不是已经变得这么的不堪。我自己来评价我自己是不公允的,但你们的评价却是最有价值的,因为你们是第三方,你们是局外人,你们是凯文的读者。

          现在魔鬼开始宣传我的变质和堕落,我在魔鬼的语境里面成了一只灰灰暗暗,脏不兮兮的破碗。可我不是婉君吗,怎么短短的两年时间,我就成了破碗了?魔鬼得意的对我破口大骂:出卖灵魂的假基督!

            慢!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真基督,怎么我就加冕成假基督了呢?谁给魔鬼的权力,给我扣大帽子,对我指指点点,骂骂咧咧。我是一个普通公民,而且是一个被魔鬼迫害的受戕害的普通公民。我不是假基督,因为根本就没有真基督出现过。

                      魔鬼现在想方设法要给我扣一顶假基督,犹大的帽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表示魔鬼的正义和我的卑鄙。这简直就是混淆黑白!我被魔鬼关在精神病院里,关来关去,关成假基督犹大了!我想连精神病专家可能都会犯迷糊,怎么一个精神病人,哪也没去,就成了邪教的魔神呢?医书上也没这么写过啊!

                然而不管怎么说,我熬过了最可怕的酷刑,我经过了最迷乱的思想困惑期。现在我找到了真神妈妈,我知道我的生命来源于她,并且她将来会回到地球来看望我们。那么,我就找到了精神支柱。无论魔鬼再怎么叫嚣和狂吼,我始终是我,初心未改,一心向善。

            所以,我不再惧怕魔鬼。哪怕哪一天他宣判我的死刑,我也可以挺直腰身说,我没有做坏事,我做的都是为真神妈妈的子女谋福利的事情。那么,魔鬼再怎么占有话语权,也就无能为力了。

              昨天过了八月十五中秋节,应当是凉爽的时候了。但今年气温异常的高,到今天,还是很热。连往年应该开花了的桂花,今年都杳无音信。桂花树还光秃秃的,一个嫩芽也没有。

            再过两个星期,就是深秋了。深秋时节,是一个萧瑟的时节,天地会呈现出一种肃杀之气。所以古代才常常说秋后问斩,秋后算账之类的话。我不喜欢问斩,也不想找谁算账。我只盼望着深秋的时候,能下一场透雨,把充盈着人间的烦躁和戾气通通冲洗干净。然后我们忘掉假基督,忘掉犹大,我们看向真神妈妈。真神妈妈会在秋末的时候,致我们一封晚来的家信。到那天,才真的是神恩降世呢。

                既然神意如此,那么不管我的爸爸是谁,不管我的妈妈是谁,也不管我的兄弟姐妹是谁。我重新开始我的生活,我的生活要像那一只海棠花一样,开到荼靡,泪尽不败,终闻芬芳。

                  神啊,赐福我吧!赐福一个背叛者,让人们知道您的世界里面,没有仇恨,只有宽恕。当那场秋雨降下来的时候,我再到雨中和俗世里的人们踏歌共舞一回。雨中的生灵,将会得到神的加持。

          《凯文日记》的读者们,两周岁快乐!我在蜀郡之都向你们问候午后安然。

川中故事

第一章

创建时间:

2024/10/12   10:25

          我妈妈告诉我,生我那年宜宾下了好大一场雪。妈妈说:“那个时候啊,真是大雪封门,走在雪地里都看不清前面的路灯。”我很奇怪,怎么我印象中宜宾就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雪呢?难道是我出生的那年天有异象?

                想到“天有异象”几个字,我乐了,我可是宜宾学院妥妥的本科生,我脑海中的词汇丰富着呢。不过妈妈似乎对我并不怎么乐观,她常常忧郁的看着我说:“我们家困难,就指望你了,可指望得上吗?”

                妈妈只要这么说,我就很不高兴,这简直是在小瞧我。但我们家穷是真的,到现在,我们还是租房住。其实原来我们家是有房子的,我们住在奶奶留下的一间破瓦房里。是破瓦房,没错,但下雨下雪的时候,一样可以遮风避寒。

            但是好日子似乎和我们家没有缘分,在我5岁的时候,破瓦房被三叔拿走了。原因是爸爸和三叔炸金花,三叔一直赢,一直赢,爸爸急了:“我要回本!”三叔说:“你的烂衣服我可不要,你拿什么来回本?”

          爸爸一拍桌子:“我还有一间明堂明厨的大瓦房!”三叔的眼睛亮了:”你不要反悔,不要说是我看上了你们家的瓦房,是你鼓捣(强行)押给我的”爸爸输红了眼:“反什么悔嘛,难道你一定赢?”

            三叔哈哈一笑:“来,一局定胜负,看是你的瓦房命硬,还是我的手腕子粗!”爸爸全神贯注,运气凝神,竟然赢了这一把。三叔说:“怎么?难道真是你的瓦房扎实?我不服!我们再赌一把,如果你赢了,我给你3万块钱,如果你输了,你就把你的瓦房和老婆都归我!”

          爸爸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完全忘记了赌老婆是多么大的罪孽。爸爸把手一挥:“赌就赌,但要是你输了,就把你的二妮子给我当小老婆!”三叔恶狠狠的一咬牙:“可以,但要有个承保,不然我怕你赖账。”

              说着,三叔就找来了王二麻子来当中人。王二麻子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破落户,凡他染指的事,没一件是好事。爸爸完全昏了头,他在王二麻子写的赌约上按了红红的手印。

            三叔点点头:“我愿意和你打这个赌,但赌法得我来定,不然太便宜你了。”爸爸说:“扯旋,炸金花,斗地主,打麻将,随你说!”三叔冷笑一声:“那些太幼稚,我们大人就玩点高层次的。我和你赌我可以用四根筷子摆一个田字出来,你敢不敢赌?”

            爸爸想四根筷子怎么能摆出田字呢?怎么算笔划也不够啊。爸爸也得意的冷笑一声:“我就不信这个邪,你能用四根筷子摆一个田字出来?!这个赌我打了!”三叔说:”莫反悔,我就要摆个田字了。”

            爸爸一拍桌子:”你真要四根筷子摆个田字出来,我的瓦房,老婆,儿女全归你。要是你摆不出来,你就给我五万块人民币,你敢不敢赌?”三叔故意犹豫的说:“你要想好哦,要是我摆出来了怎么办?”

            王二麻子拿来四根筷子递给爸爸,说:“李莽子,你试试,看摆不摆得出来。”爸爸拿着筷子摆弄了半天,最后他开心的笑了起来:“驼背,这个赌我赢定了。现在你来摆,你摆出个田字来,我净身出户。”

                驼背,也就是我的三叔不慌不忙的站起来,他接过筷子,把四根筷子并拢捏好,然后把四个筷子头组合成的横切面杵到爸爸面前:“看,这是不是个田字?”

              还没等爸爸反应过来,王二麻子先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个田字嘛,谁说这不是个田字,我把谁的腿打断!”爸爸全身筛糠似的打起了抖:“这怎么能算,这也算是摆个田字么”

          三叔大吼一声:“这怎么不是个田字,而且是四根筷子摆出来的,你拿给谁看谁也得说这是个田字!”王二麻子一把抓住爸爸的手说:”怎么,李莽子,你想耍赖?”爸爸全身抖得像发了羊癫疯:”我,我”

            王二麻子拿出爸爸按了手印的赌约说:”证据确着,你赖不掉的。三天后,我们就来收房,还有你老婆也一并归了赢家。”爸爸发疯似的一头跪倒在地上:“你们行行好,我孩子才5岁!”

            三叔怜惜的扶起爸爸:“莽子,两兄弟不说暗话,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会对他好的。今天时间晚了,明天一早你就去和淑芳把离婚证扯了吧。”爸爸转头就想跑,哪知道王二麻子天生神力,他一个蟒蛇缠身,就把爸爸扭倒在地上:”想跑?在你王二哥的地界里,没有飞得出去的野鸭子!”

          就这样,妈妈和我,还有那间破瓦房就一并归于了三叔。三叔成了我的新爸爸,而我的亲生爸爸则在王二麻子的威逼下,背起一个大包袱,去成都打工了。爸爸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伢子,是赌博害了爸爸,你以后千万不能去赌啊。”说完,爸爸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一直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隐没的地平线的尽头,虚化成一个小点。

            妈妈和三叔同房那一晚,我一个人睡在隔壁的小房间里。那一晚,我隐约听到妈妈的哭声,但我不敢起来查看,我害怕三叔会瞪着眼睛扇我一巴掌。三叔是个狠人,他对我没有那么温和。我睁着眼睛,盯着房顶的亮瓦看了一整晚,直到黎明的时候,妈妈起床涮锅做早饭,我才朦朦胧胧的睡着,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失眠。

                三叔虽然是个狠人,但对家庭还是负责的。他隔三差五都会拿一些钱回来给妈妈当生活费。有的时候一次给10元,有的时候一次给20元。有了这些钱,我们家过得还真不算差,几乎每隔几天,我们就能打一回牙祭,吃点猪头肉,猪耳朵,猪拱嘴什么的。

              爸爸走后的第二年,妈妈就生下了一个妹妹。妈妈生妹妹的时候,我还在田地里扯兔草。我养了两只兔子,养大了把兔子卖给镇上的餐馆,就算是我的学费钱。我扯了一大框兔草,蹦蹦跳跳的回家。

            刚到家,我就听见一阵婴儿的哭声:我的妹妹来到这个人间了。我钻到里屋里,看见妈妈满头大汗的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妈妈招手叫我过去,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妈妈说:“看,这就是你妹妹,肉嘟嘟的,像不像你?”

              我惊恐的看着这个刚刚出生的小生命,想她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盯着妹妹看的时候,妹妹也盯着我看。我突然有一点感动,我觉得自己有亲人了。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是莲藕生出了一节新藕一样,让我感觉到了血缘的亲密。

          生妹妹的时候,是大夏天,天气热得不像话。晚上三叔提着一瓶老白干回家,看样子似乎并不怎么高兴。吃过晚饭,我在小房间里写作业,突然听到外面有争吵声。我听见三叔说:“你给他就生了个大胖小子,你给我就生个丫头片子,你安的什么心!”

              妈妈小声的哭泣着:“女孩子亲爸爸,以后她一定孝顺你。”三叔不耐烦的打断妈妈的解释:“少废话,我就知道你的心还在那个王八蛋那里。你没拿真心对我咧,所以生个小丫头片子来糊弄我!”

              他们俩的争吵声把妹妹吓哭了,她似乎听得懂三叔是在嫌弃自己,所以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三叔喝一口闷酒,说:”你死了和那个王八蛋和好的心,我听说他已经在外面又找女人了”

            屋子里的空气憋闷得吓人,一种混合着白酒的味道和妹妹身上的奶味的奇异气味在房间里流动。妈妈沉默的抚摸着妹妹的头,没有说一句话,似乎她已经默认了是自己对三叔不够忠心,所以才生了妹妹。而三叔则像个得理不饶人的地主公一样喋喋不休的数落着妈妈。

              就在三叔耀武扬威的时候,我突然像一只发了疯的小牛一样冲到三叔面前:”坏蛋,你是个坏蛋!”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一点犹豫,但又那么的坚决。三叔惊奇的看着我的眼睛,好像从来不认识似的打量着我。妈妈一把把我搂进怀里:”小孩子发疯,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但是妈妈的解释没有作用,三叔伸出一只巨手,把我拖到他面前,甩手就给了我一耳光:”他妈的老子是王八蛋,小子也是王八蛋,全是祸害我的!”妈妈哭喊着把三叔推开:“你要打打我,别打孩子。”

          三叔一不做二不休,又给了妈妈一个耳光。我握紧拳头去砸三叔的胸膛,好像要把他砸倒似的。三叔怒道:”一窝子的小畜生,哪天我毛了,把你们全拖出去宰了!”         三叔开始使劲扭我的手,而我用全身的力气挣扎,就好像三叔是个控制着我的魔鬼。

            三叔突然阴冷的笑起来,他把我推到小房间里,然后锁上门。我害怕的大哭,三叔冷笑着说:”妈的,老的伺候不好我,就换小的来伺候!”我不知道三叔要做什么,我惊恐的靠着墙壁,好像面前是个魔鬼。落日的余晖斜照在我的脸上,有一种不真实的生命感。

                  我靠着墙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外面一片安静,似乎整个世界都死去了。我到处找我的裤子,最后在墙角发现了它。等我穿上裤子,我才觉得很害怕,就仿佛是做了一个恐怖的噩梦。我蜷缩着环顾四周,家徒四壁,冷壁灰灶,再摸摸我的脸,上面有两道深深的泪痕。最后,我在门边上发现了我的鞋,我穿上鞋,觉得一瞬间自己就成了一个大人。

                我的两只小兔子飞快的长大,到它们有一个包袱那么大的时候,我就提溜着它们去镇上卖给川菜馆的王姐。那个时候,我有15岁了。王姐的川菜馆生意很好,他们厨师会做一种跳水兔,很受食客的欢迎。

          有一天,我又提溜着两只大肥兔子来川菜馆的时候,看见王姐正和几个女服务员窃窃私语。我走近她们,她们就都不说话,马上散开了。王姐若有所思的对我说:”李方娃,你三叔呢?”

                  王姐一问这话,我就看见几个女服务员在蒙着嘴笑。我说:”在家呢,怎么了王姐?”王姐语重心长的说:“快回去看看吧,公安都到你们家门口啦。”我一听,放下兔子就往家跑。刚跑到家门口,就看见一辆警车停在我家大门前。

                我想凑上去看,隔壁的黄五爷一把拽住我:”别去看,你三叔犯了人命官司,要吃枪子了。”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打望,只见两名穿警服的公安把三叔拉上了警车,三叔的手上戴着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后来我才听说,原来是三叔和人赌钱,赌来赌去,赌成了气。两泼人遂开始火拼,三叔是那种无理还闹三分的人,怎么会服软?他用一把大砍刀,一刀砍在了一个大汉的脖子上。

            这一刀直接砍断了大汉的颈动脉,鲜血如喷泉似的喷出来。三叔是真狠啊,他看见血柱没有害怕,反而还又往大汉身上补了一刀。大汉当场惨死,三叔则被赶来的乡里人死死抱住。

                公安把三叔拖上警车,然后呼啸着开走了。我不确定三叔临上车时看没看见黄五爷身边的我,其实我不愿意被他看见。我觉得在这个特殊时刻,我应该隐身才对,怎么能招摇呢?毕竟是自己的亲人杀了人,怎么说也是羞愧的事。

                警车刚一发动的时候,妈妈从屋里冲了出来。她不是去拦警车,而是似乎想在乡亲们面前露个脸,表示自己还在,自己没有倒。乡人们怀着各种复杂的心态看着妈妈,而妈妈无所畏惧的昂着头,好像在说:”我好得很,日子还长呢!”

                  最后在乡人们都散开回家去吃午饭的时候,我才悄悄从人群里溜出来,闪进了家门。妈妈冷冷的看着我说:“好了,从今后,就我们三娘母过活”我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妹妹却大大方方的走过来,拉着妈妈的手说:“妈,午饭做好了,你和哥哥来吃。”

                说完,妹妹头也不回的走进堂屋。我和妈妈四目相对,想说点什么,似乎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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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2   13:51

                我是在镇上的中心校上的中学。我们那个地方,大部分的青壮年都上城里打工去了,留在乡下的全是老弱妇孺。后来,去城里打工的人又把自己留在乡下的儿女接到城里去上学,据说是因为城里教学条件更好。于是,留在乡下的学生就越来越少,到我读初中的时候,整个镇子就只有一间中学。

              说来也怪,虽然我家里经济很困难,父母都是没怎么读过书的,但我却似乎多少有点学习的天赋。什么加减乘除,ABCD,作文阅读我都是信手拈来。几乎没花太大力气,我就成了我们班的优等生。当然也是由于乡下的学生学习水平都不太高的缘故,所以我算是矮子里面充高个,当了回鸡头。

              我最不喜欢上音乐课,因为我虽然有学习的天赋,但完全没有音乐天赋。简谱我都认不全,更不要说晦涩的五线谱了。看见音乐谱子,我就一头闷。每次上音乐课,我都在梦游一般。连教我们音乐的老头子都看不惯我,说我愣头愣脑,坐在那里像个驮神一样。于是,我更不喜欢上音乐课了,直到裴老师的到来。

              裴老师是从甘孜州调来的音乐老师,据说是因为和原学校不融洽,才调到我们中心校来教书。裴老师自己也证实了这个说法:“你们不要小瞧我是民族地区来的,我以前那个学校里面的学生全是干部子弟,当官的儿女。”

              裴老师说:“我本来在甘孜州当老师当得很好,但就是因为一次评奖,我才选择主动离开。在原来学校我的课很受学生欢迎,但最后优秀教师奖却被一个大妈获得了,原因是大妈说学生们都叫她陈妈妈。我就纳了闷了,当教师不就应该好好教书呢,怎么成了妈妈了!”

                我们听见裴老师这么说,都有点开心,觉得裴老师是一个怀才不遇的君子。裴老师教我们吹口琴,他说这是有教学任务的,学会吹口琴是教材上的规定。但无奈农村学校的学生实在不能和城市里的学生比,学了半天,还是没几个人学会吹口琴。有的学生甚至说:“老师,我买不起口琴,口琴要10块钱一支,够我吃半个月的了。”

                  其实我也没有学会吹口琴,不仅仅是因为我没有口琴,关键是我认不准音调,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要换音阶或者换曲调。裴老师没有办法,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敷衍教学任务,教吹口琴教了个似会非会。

                  那天中午吃完午饭,同学都回寝室休息去了。我因为多吃了两块油焖土豆,有点积食,于是一个人踱步到教学楼。刚走过门厅,就听见一阵优雅的弹唱:“梦中人,熟悉的面孔,你是我守候的温柔”。

              我惊讶的伸头一看,原来是裴老师拿了一把吉他,在自弹自唱。吉他我是认识的,在电视上看见过。裴老师没有发觉我的到来,他还是全神贯注的边弹边唱。曲调由最开始的温柔,变成了后来的沉郁忧伤。我听得痴了,站在那里半天没走。

              ”谁在那儿?”裴老师突然停止了弹奏,大声问我。我不好意思的从柱子后面转出来:”是我,裴老师,我听你弹吉他呢”。裴老师看见是一个学生,也就不怪罪了。他反问我:“好听吗?”

            ”好听,真的好听。裴老师,你能教我弹吉他吗?要是我能弹得和你一样好,那我会多骄傲啊!”裴老师笑笑:”你真的想学弹吉他?可你连口琴都学不会。”我忙说:“口琴是我没有兴趣,但我听见你弹吉他,我就喜欢上了,我真的想学吉他。”

            裴老师说:“既然这样,你每天中午吃完午饭到音乐教室来,我可以教你弹半个小时的吉他,因为这个时间是我练吉他的时间。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学不学得会就看你自己了。”

          我喜不自禁的说:”谢谢裴老师,我一定努力学习!”第二天开始,我每天吃完午饭都到音乐教室来学吉他。裴老师教吉他很随性,并没有什么完整的教学计划,只是告诉我指法和音阶,就让我自己摸索。

                于是,裴老师在一边弹琴,我就在另一边琢磨。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星期后,我就能弹”一闪一闪亮晶晶”了。我得意的把我的学习成果弹给裴老师听,裴老师说:”指法还可以,但是没有节奏。你要知道,节奏对音乐是最重要的。”有裴老师的指导和帮助,很快我就可以按着吉他谱弹各种乐曲。裴老师也暗暗惊叹,想不到我这个农村少年竟然在音乐上还这么有潜力。

              学校校庆的时候,我代表我们班表演吉他弹唱《yesterday》。同学们都艳羡极了。要知道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歌,唱的还是一首英文歌,这简直是城里的那些时髦学生才会有的才艺。想不到在这个乡镇中学,也有这样的表演。从那一天开始,我成了我们学校的明星,远远就有其他班的女生悄悄说:“看   ,他就是那个弹吉他唱歌的学长。”听到这些赞美,我简直像活在了天上。

            然而学校里面的风光,并不能掩盖我家里的颓唐。自从三叔被公安抓走后,我们家赖以为居的那间破瓦房也被受害者当作赔偿索走了。妈妈,我和妹妹不得不在镇上租了一间只有10多个平米的小隔间生活。

              妈妈说:“   不要紧,我会做缝纫活,上手就是钱,饿不着你们两兄妹。”妈妈还真是个缝纫好手,她没日没夜的替别人缝脚边,上裤腿,衬里子,打补丁,还真维持起了我们两兄妹的生活。

            我也知道自己家穷,所以一放学的时候就去捡一些瓶瓶罐罐来卖,帮妈妈补贴家用。可惜的是因为住在镇上,不能养兔子了,所以断了一条财路。妹妹不喜欢捡废品,这个小女孩特别的傲气,她只愿意帮妈妈做做饭,或者洗洗衣服什么的。

              有一次我对妹妹说:“你也要为家里增添一点财务啊。”妹妹听出我在挤兑她,气呼呼的拿出一个纸钱包,掏出20元钱塞给我。”这钱哪来的?”我问妹妹。妹妹神秘的一笑:“保密!”后来我才听说,是妹妹买了一些不干胶贴,洋画片什么的拿到她们小学去零售贩卖赚的钱。妈妈小声对我说:”你别看妹妹小,其实很有经济头脑,她会做生意呢。”

              如果不是我升上了高中,生活就会这么平淡如水的度过。但上高中却是人生的一个分水岭,要知道在我们那里读普高的都是有钱人。大部分乡里的孩子读完初中就出去打工了,有的就是读个中专,都骄傲得很,觉得自己似乎成了知识分子一样。

                妈妈忧愁的对我说:”李方啊,你的成绩可以读普高的。但我们家的条件,你知道的。要不你去读个中专吧?出来就可以工作挣钱了。”我是个胸无大志的人,我并没有一心想读普高,但又觉得以自己的中考成绩,不读个普高似乎有点吃亏。于是,我去找裴老师商量。

                ”什么,你要读中专?”裴老师惊讶的问我。我说:“家里希望我早点出来工作。”裴老师摇摇头:”以你的成绩,应该能考上大学的。你现在没有知觉,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读过大学的人,和没有读过大学的人不一样,很不一样,你现在还意识不到这一点”

            ”其实,我想读大学,但家里的条件”我无奈说了实话。裴老师叹口气:“回去好好和妈妈商量商量,不要误了你的前途。”晚上回家我和妈妈说:”裴老师也建议我读大学”。

              妈妈忧伤的看了我一眼说:”你读大学,妹妹呢?”话音未落,还在读小学四年级的妹妹猛的冲进屋说:”我不读大学,要哥哥读。”妈妈好奇的问:”那你以后做什么?”妹妹把头一昂:”我以后做生意,我要赚好多好多钱,然后买一所大房子。

              妹妹说这个话的时候是充满自信的,这种自信让妈妈下定了决心:“好,那你读中专,哥哥读大学。你不要后悔才好。”妹妹扭头说:”我才不后悔呢,我要像王姐一样,开一个大餐馆,每天晚上算账数钱一直数到孙晓梅出来说晚安”

            我和妈妈都很惊奇妹妹这种对经济的异常痴迷是怎么来的,真的是因为我们家穷吗?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原因,我们实在盘算不过来,但好在我上普高的矛盾终于解决了。妹妹把上大学的机会让给了我,而她选择了一条裴老师说的很我”和不一样”的生活。这到底是宿命呢,还是巧合呢,天知道。

                上普高的第一天,我就认识了新同学庆华。庆华是一个钱学生,按他的中考成绩是上不了普高的。但庆华的爸爸妈妈都在深圳打工,有钱咧,所以交了议价,来我们学校读高中。

                  庆华是一个随随便便的男生,他什么都是随便的散漫的。学习,不被老师骂就好。跑步,不跑最后一位就好。打乒乓球,不满地找球就好。吃饭,不饿肚子就好。庆华几乎没有什么必须怎么样的概念,他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云淡风轻,顺其自然。

                  我对庆华有一些好奇,在学习上,我还是比较上进的,但庆华却什么都不在乎,这让我对庆华抱有一种有疏离感的好感。有一次去澡堂,我忘了带香皂,于是找庆华借。庆华把他的高级舒肤佳香皂递给我:“随便用,别为我节省。”我觉得有些幽默,又有些高兴,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可以交朋友的好少年。

              但庆华也不总是悄声眯气的,一天庆华他们要去打篮球,却发现篮球锁在教师办公室了。于是商议着要一个人从门上面的护窗爬进去把篮球取出来。因为庆华最瘦,所以决定让庆华爬护窗进去。那个护窗又高又窄,爬个人进去看着很惊险。但庆华真的爬了上去,成功翻入教师办公室,拿到了篮球。

            庆华爬护窗的时候,我们班的才女燕子明显做了一个鄙夷的神色。燕子是一个很有文才的才女,她写的作文常被老师当作范文拿出来当众朗读。燕子看不上庆华这种狼狈的样子,在燕子的眼中,男人应该是器宇轩昂的,而庆华很可能是替男同胞丢了脸。

                我没有把燕子的鄙夷告诉给庆华,即便告诉了也无关紧要。庆华根本不在乎燕子这种女生对他的态度,他们俩是完全绝缘的两种生命体。倒是我生出了一点和庆华同仇敌忾的心情,想下次写作文,我要比燕子写得更好,杀杀她的锐气。但下一次写作文,得第一的还是燕子,这让我很气馁。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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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2   19:16

              燕子并没有发现我在暗中追赶她,她还是大咧咧的当着我们班的语文科代表。我仔细阅读过燕子的作文,觉得非常的秀气,语言很精炼,意境很优雅,但似乎少了点气概。但燕子只是个女生,   能写到这种地步已经很难得,难道还要拿她和苏东坡比吗?

                我们班有一个外号叫“把总”的废头子,是全校闻名的浪荡哥。有一天把总突然找到我说:“李方,你觉不觉得自己挺帅的?”我一愣,自己帅不帅和把总有什么关系?把总嬉皮笑脸的凑上来说:”我觉得你挺帅的,要不我们耍一回吧?”

              ”耍一回?耍什么?下五子棋吗?”我傻乎乎的问。把总神秘的附到我的耳朵边上说:”耍朋友,就像林涛和吴慧那样。”林涛和吴慧是我们班人所共知的一对”情侣”。我吓一大跳说:”你是同志?”

            把总把脸一捂:”什么同志不同志,我就是觉得你怪好的”“滚!”我大叫一声。其实不是把总同志的身份吓到了我,是把总那一脸的无赖像让我恶心。把总吓一跳:“你别嚷啊,让大家都知道我们在耍朋友,你也没脸不是?”

              我把文具盒狠狠往桌子上一放:“有多远滚多远,去找希特勒耍朋友吧,我听说希特勒就是个变态。”把总碰了一鼻子灰,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好好好,你是优等生,我配不起。”说完,把总转头悻悻的走开了。

              晚上在寝室开卧谈会的时候,我把把总的”恶行”讲给了庆华听。庆华说:“把总家里特别有钱,他在我们学校有好几个朋友,全都是男不男女不女的那种,没想到他会来找你。”我说:”恶心死我了,把总那丑模样,也有人喜欢吗?”

          庆华神秘兮兮的说:”别人喜欢的是把总家的钱,听说把总和谁好,就100块,100块的给别人钱花,谁不喜欢钱呢?”庆华说得没错,我们这个学校是一个乡镇中学,很少有家里条件好的学生,大部分同学生活都紧巴巴的。

              就说我们学校的食堂吧,常年土豆熬白菜,偶尔有一两片肥肉就算是荤菜了,学生抢得不得了。这还是富裕的,真穷的学生食堂的菜都买不起,自己拿玻璃瓶装了家里的咸菜泡菜来,就着食堂的白米饭吃。

              正是因为我们学校条件不好,所以学生的流失率很高。前个星期还一起上课的同学,下个星期就不来了,要么去成都,要么去重庆打工挣钱去了。看看我们学校的宿舍就知道我们学校真不是个好好学习的地方,破木板子隔的房间,雨天漏雨,雪天进雪,到夏天就是一个大蒸笼。学生们的被盖好久都没有拆洗过了,一床比一床脏,有的还有破被套裹着,有的根本就是一床烂棉花,看着好像叫花子窝一样。

              我和庆华在聊天的时候,睡在角落的红志听见了。红志嘿嘿一笑说:“你以为把总真是找你耍朋友啊?那是把总在给他们家夜总会找鸭子!”“找鸭子?”我和庆华都惊呼起来。红志说:“原来你们不知道啊,把总家里在宜宾开了一家夜总会,专门找学生去坐台,他们家赚了好多钱。”

                庆华说:”难怪把总那么大方,原来是在招工呢!”庆华接着说:”李方,你去试试吧?以你的条件,多半是头牌啊!哈哈哈,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庆华还没说完,我就跳到他的床上狠狠的挠他。

            红志说:”你们别说是我说的,我听说隔壁有个村的学生,被把总弄去坐台,得了艾滋病,全家哭天抹泪的跑到祖坟去哭诉,你们说可笑不可笑?”我和庆华笑得不得了:”还是钱害人啦,不想把总的钱,就不会上他的船了。”

              庆华说:”还是穷闹的,你看看我们村,跑得没几个人了。”红志突然说:”考考你们,你们说皮蛋怎么个吃法?””皮蛋怎么吃?不就是剥了皮就吃吗?”我傻乎乎的回答。

            ”不对!”红志说:”要先煎二两二荆条海椒,要那种微辣的,然后把半熟的海椒和切好的皮蛋放盐酱油熟油香油味精花椒面一起拌匀,吃的时候再放几颗香葱,这样才巴适!”

        ”乖乖!这是吃皮蛋,还是吃满汉全席啊?”我脱口而出。红志一脸嫌弃的回我:”所以说你们没见识,我去过成都市,成都市的人都这么吃皮蛋。如果你吃光皮蛋,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土农民!”

            庆华不服气了:”皮蛋怎么吃还不是皮蛋,我听我爸爸妈妈说,深圳那边的人都不吃皮蛋,说含有害物质。”还没等我接话,睡在另一边的海东说话了:”好了,大半夜的,又是皮蛋,又是香葱,你们要馋死我啊?我还在想明天的早饭,要不要把我从家里带来的最后一根火腿肠吃了呢!哎呀,我怎么就这么想吃肉呢,妈呀!”

              整个晚上,寝室里的气氛都很安静,甚至是诡异。所以人都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山一般的压迫,这种压迫叫做贫穷。贫穷这种东西,只有真正穷过的人才知道它的可怕,衣食无忧的人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穷的恐惧。

                庆华其实不穷,真的,庆华在我们队伍里是有钱人。据庆华自己说,他爸爸妈妈每月按时给老家的奶奶汇1000块钱。1000块钱啦,在上世纪90年代的宜宾农村,真是一笔巨款。

              所以庆华用的穿的都很有派头,他甚至在用城里有钱人才用的黑人牙膏!黑人牙膏!吓!你们可以来我们学校打听打听,有多少学生是常年不刷牙的。我有一次借庆华的黑人牙膏刷了一次牙,那个味道清新啊,那个爽口爽舌啊,是我供销社买的杂牌牙膏根本不可比拟的。

                所以庆华的口腔很干净,每次和庆华靠近说话,都能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庆华也喜欢洗澡,虽然学校没有澡堂,但他每次回家都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带着一身香皂味到寝室里来。庆华一来,好像我们整个寝室都香了一样。

                我和庆华的关系是最铁的,常常互帮互助。庆华成绩不好,所以一到考试的时候,就很焦虑。于是我悄悄把卷子斜一点,或者比个选A选B的手势,有的时候甚至扔个纸条给他。这样庆华的成绩就能好看一点,不至于让他远在深圳的爹妈大发雷霆。

                有一个周末的时候,我因为家里租的房子太小,待不住,所以早早的回到寝室来,哪知道庆华也来了。庆华说:“李方,今晚就我们俩挤一晚了。”我说:”挤就挤,谁怕谁?”

            到睡觉的时候,庆华果然跑到我的床上。庆华用自己的肩膀搂着我,我很自然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班里的趣事,说着说着,庆华突然很伤感的说了一句:“其实李方你很好,你应该跳出这个鬼地方。”

            ”跳到哪里去?和你爸妈一样去深圳吗?”庆华说:“不一定去深圳啊,成都就很好,我打算高中毕业就去成都找工作。”“成都是什么样的?”我好奇的问庆华。我从来没有去过成都,我连宜宾市区都只去过两次。

            庆华说:”成都很大很大,满城都是火锅味。到了晚上的时候,那些歌厅舞厅迪厅就都开了张,一个比一个穿得暴露的美女和帅哥就相互搂在一起跳舞。”我说:”成都人不用工作吗?”

              庆华肯定的说:”成都人都是包租公包租婆,他们出租房子就吃不完用不完了,还工作什么呀?”我听了成都这么好,觉得非常的向往。我靠在庆华的肩膀上,用力吸吮着庆华身上香香的味道。突然,我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庆华,以后我们一起去成都租房子好吗?”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庆华就顺势吻了一下我的脸:”好的,宝贝!”我一下子忍不住,一股热流从我的双腿根部喷涌而出。我知道自己遗精了,于是,害羞得不得了。我猛的一推庆华:”快回去,老师可能来查寝!”庆华也感觉到了什么,他慢吞吞的爬起来回了他的床铺。

                庆华躺好后,我红着脸扯出几张卫生纸把自己的两条大腿擦干净。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不知道是因为庆华的那个吻,还是因为自己对未来成都的向往,我整夜失眠了。庆华均匀的呼吸声,在我的耳边来回回响,而我的思绪已经飞向了遥远的成都市,在那里,我将和庆华有一个共同的家。

                  燕子的作文又得了全校作文比赛的一等奖,燕子用一种默然的态度,接过校长颁发的奖状。但我知道越是表面默然,燕子越是内心骄傲。这种骄傲是在暗中向我们示威:”我不是和你们一伙的,我将来是要上高台盘的。”

                  我试着问燕子:”燕子,你打算考哪个大学?”燕子说:”还没定,但我想学新闻””新闻啊,无冕之王,燕子你将来前途大大的!”我言不由衷的恭维燕子。燕子的面色微微的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好像是在说:”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庆华则问我:”李方,你想报哪个大学?你报四川大学吧,我们一起去成都。”我有些微微的黯然,虽然我的成绩在我们班上算前几名,但要考上四川大学难度实在不小。我只有实话实说:”我想考宜宾学院,这是我们本地的大学,而且是新升本的,将来肯定有发展前途。”

                红志凑上来说:”宜宾学院好啊,我听说宜宾学院是宜宾的重点工程,读这个学校的,将来就是宜宾的土豪啊。”我听了暗暗高兴,我当不了成都的包租公,包租婆,当个宜宾的土豪也不错咧!倒是庆华有些失落:”那我们要分开了,李方,我毕业是肯定要去成都的。”

            我不再理睬庆华,其实我是心里自有一番打算。读了宜宾学院,以后就是大学生了   。大学生去成都找工作,不才合情合理吗?我不想把自己的计划预先透露给庆华,于是只好保持沉默,以燕子的方式来自我防御。

              高考的时候,学校租了一辆大巴车把我们高考生拉到宜宾城区参考。我看着宜宾城区规整的街道和绿油油的行道树,心情好得不得了。宜宾,我就要来了,你将会得到一个叫李方的大学生的青春年华。

              但是我的好心情也没有持续太久,在拿到数学试卷的时候,我整个傻眼了:这题目太难了,好多内容我都看不懂!我猛的意识到自己是窝在我们那个乡村中学,每天做着优等生美梦的井底之蛙,我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学生已经学得这么深了。

              迷迷糊糊的答完卷,出考场的时候,我暗暗盘算了一下:四川大学是想也不要想了,但宜宾学院嘛,说不定还真能考上。想到这里,我心中暗喜,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算是个成功人士了呢?

                    暑假在家等高考成绩的时候,庆华来镇上找我玩。庆华神神秘秘的对我说:”李方,你听说了吗,把总招了好几个高考落榜生到他们家夜总会去坐台。”我听了感到厌烦:”他们家这么搞,警察不管吗?”

            庆华说:”把总家是宜宾一霸啊,你听说过把总的舅舅吗?就是那个做房地产生意的,那家伙,天啦,他跺跺脚,宜宾城就要抖三抖。我听说有一次把总舅舅和几个老板吃饭,吃得高兴了,把总舅舅说,你们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能把市长叫来。众人听了都不信,于是把总舅舅拨通电话,10分钟后,市长真的来了,后面还跟着个漂亮女秘书!”

              我对庆华说的消息感到有趣,庆华喜欢到处去打听这些坊间传言。我对庆华说:”庆华啊,宜宾的水太浅,容不下你这条真龙,你去成都吧,成都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庆华忧郁的对我说:”我去成都了,我们还能再见面吗?”我想不到庆华这么多愁善感,于是拍拍他的肩膀:”为什么不见,成都就是老虎吗?把你吃了,还是把我吃了?记得我们的约定,以后我们俩要一起去春熙路吃哈根达斯冰激凌的,不见不散!”说这个话的时候,我恍惚看见红志在人群中对着我和庆华诡异的微笑了一下,仿佛在说:”别忘了我,我也是要去成都吃哈根达斯冰激凌的!”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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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3   9:45

            宜宾学院是原来的师范专科学校升级成立的一所本科大学,也是宜宾市第一所本科院校。据说宜宾学院成立的时候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来了,说是要沾沾宜宾学院的喜气,可见这所学校在宜宾的地位之高。

              我拿到宜宾学院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是一个慵懒的早晨。那天我还躺在床上懒懒不肯起床,妈妈已经大喊大叫起来:”李方!你的录取通知书来了!”   我恢复意识,接过妈妈递过来的一张新崭崭的红本本:大学录取通知书。

              当我看见宜宾学院那几个烫金大字的时候,稍稍有些忧郁,要是上面写的是四川大学,那该有多好啊。但妈妈显然没有意识到我内心的郁闷,她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老天保佑,我们家终于出了个大学生了。”

                马上要读初中的妹妹好奇的凑过来看我的录取通知书:”哥,就凭这个上大学吗?”我点点头:”没有这个红本本,大学不让你进的。”我郑重的强调录取通知书的重要性,妹妹则略带怀疑的用两根手指夹住我的通知书读上面的字。

                  我乐了,我说:”妹妹啊,你想不想上大学?”妹妹坚定的摇摇头:”我不上大学,我要做生意。”我说:”上大学才能找个好工作。”妹妹接下来的话把我气个倒叉:”街口李玉哥哥,你知道吧,读了大学的,现在找不到工作,天天在家里打游戏。”

                  我惊叹妹妹说的话竟然这么老道,哪里像个正要上初中的学生,她简直就是在公开贩卖读书无用论嘛。”李小红,我的不干胶到货没有?”窗户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我要林志颖穿洞洞服那张,你不要拿其他的来糊弄我。”

                妹妹一阵风似的从她的抽屉里取出几张不干胶贴,然后飞快跑出去塞给了说话的小女孩:“糊弄谁也不能糊弄你啊,看,这是不是林志颖穿洞洞服那张?”说话的小女孩眉开眼笑的接过不干胶,然后拿出两块钱递给妹妹:”到处找都没有,就你这里有,下次还找你买。”说完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妹妹炫耀似的拿着两块钱在我眼前晃动:”进价一块,卖两块,利润一块,赚了”我听见妹妹的生意经,惊恐的看着窗户外面跑远了的小女孩,觉得有些恐怖。再过10年,不,只要再过5年,妹妹说不定真就成下一个王姐了。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座金碧辉煌的中餐厅,妹妹围着围裙,站在门口笑眯眯的招呼食客。然后我又低头看了一眼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恍惚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庆华高考落榜了,他爸妈出钱送他去成都读一所私立计算机学校,学校保证能给庆华发个大专文凭。庆华对我说:“这种私立校在成都很多,但它们都是和正规大学有合作协议的,毕业就能发一张真大专文聘。”我惊叹于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又为庆华感到高兴,毕竟他也上了大学,哪怕是一所私立大学。

                    红志上了一所大专,也在成都。红志家里摆了三桌宴席庆祝自己家出了一位大学生。据去吃了宴席的人回来说,红志爸爸完全喝高了,脸红筋涨,满口就是自己祖坟冒了清烟,那架势就像是红志考上了清华北大似的。

              海东是我们班的第一名,他考上了四川师范大学。好家伙,川师大啊。要知道川师大是我们这里的高考生,梦寐以求的一所大学。每次别人问海东:”海东,你考上哪个大学了?”海东就说:”川师大!”那声音足可以把一个听力丧失的80岁老婆婆吓一跳。

                  还有燕子,燕子考的是文科,520分,很不错的分数。我们都很激动的打听燕子会上哪所大学,结果却是令人失望的,燕子竟然去了四川农业大学读中文专业。这简直是个笑话,去农业大学读中文系,这算怎么回事?

                            倒是燕子心平气和的对我们解释,去川农是因为川农是农业院校,录取线下降10分招生,所以燕子刚好可以上这所重点大学。我听到暗暗有些替燕子惋惜,要是燕子也能考去川师大该有多完美,川师的中文系那才是真牛呢。

                    8月底,就在要去宜宾学院报道的时候,我回了一次母校,其实我就是专门去找裴老师辞行的。裴老师脑子灵活,他暑假租了学校的教室,开了一间音乐课堂,专门教小孩子弹电子琴,弹吉他什么的,因为收费很便宜,所以生意还不错。

                我穿过几个到处乱跑的小学生,找到正在弹电子琴的裴老师:”裴老师,我要去宜宾上大学了,以后不能向你学吉他了。”裴老师放开电子琴,凝神的看着我:”哦,那是好事啊,我就说你能考上大学。对了,你怎么不考音乐专业,你的吉他弹得不错咧。”

                几个小学生开始在电子琴上面乱敲,我放开声音说:”裴老师,感谢你的培养,吉他我不会放弃的,说不定将来我能做一名吉他歌手呢。”裴老师点点头:”其实音乐不是谋生的手段,是一种人生的调节剂,以后遇到烦恼了,遇到困惑了,自己给自己弹一首曲子也就化解了。”

              告别裴老师,我意气风发的回到镇上我们家那间10多个平米的出租屋。我看着窗户外来来往往的乡民们,他们有的背着背篼,有的提着鸡蛋篮子,有的挎着一筐青菜。我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升华了,自己不再是一个农村少年,而是一名都市大学生。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也能当包租公,当土豪,甚至是当官,想到这里我开始心潮澎湃起来,就好像自己已经功成名就了一般。

            9月1日,我背上妈妈给我准备的铺盖卷和一个大包袱,去宜宾学院报道。一到报道的现场我就看见了一个穿着漂亮的高个子女生,这个高个子女生正在帮新同学办报到手续。

            我直愣愣的走过去问:”同学,是在这里报到吗?”高个子女生狐疑的回头看了我一眼:”是的,你是新同学吗,跟我过来。”高个子女生把我带到老师那里注册。我跟在高个子女生的后面小步的走着,闻到高个子女生身上散发出一种好闻的味道,是一种茉莉花的香味。这种香味十分的好闻,我从来没有在其他女生身上闻到过这种气味:妈妈身上没有,妹妹身上没有,小镇上的妇女身上没有,连我们中学的女教师身上都没有。

                高个子女生看了我的录取通知书说:”你好,李方,我是你的同班同学江星华,以后多关照哦。”我唯唯诺诺的说:”好的,好的,谢谢你江同学”江星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用谢,叫我星华就好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江星华有一丝不舒服,她不再看我,转身又去招呼其他同学了。我有些微微的失落,到底这个江星华是个什么来头,她对我是有好印象呢,还是印象不佳呢。我心里有点犯嘀咕,该不会是我又遇见另一个燕子了吧?

                办好手续,我去寝室放行李。到了寝室才发现,是一间四人间的小寝室,没有独立卫生间,卫生间和水房是在楼道里公用的。但幸运的是寝室有一个小阳台,可以晾晒衣服,也可以看风景,很有点浪漫的感觉。

                我到寝室的时候,只有一个瘦男生在寝室里吃午饭。我装着不经意的样子撇了一眼他的饭盒,看见他正在吃一份凉拌猪耳朵。瘦男生很热情:”你就是李方吧?你是我们寝室第二个到的,所以你是老二,老大嘛,就是我。”

                  瘦男生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既不过于热情,又不至于让人觉得冷淡。我说:”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瘦男生说:”我叫黄浩。”和黄浩说了一会儿话,我也饿了,正打算去见识见识大学食堂,黄浩竟然主动说要陪我一起去。于是,两个人风风火火的赶到食堂。

                宜宾学院的食堂不算很大,但和我们那个乡镇中学完全不是一个量级。我看过去,就是乌压压的一片人头。黄浩拉我过去指点说,这个窗口卖饭,那个窗口是大锅菜,再过去是中锅菜,边上是小炒,最后面还有凉菜和卤菜。

              我沿着打菜窗口一一查看,简直是大开眼界,一个食堂竟然同时供应几十种或蒸或煮或炒或拌或煎的食物,完全就是个食物博览会嘛。我打了一份饭,然后随着人流又打了一份大锅菜。虽然是第一次到这个食堂,但我已经看出来,大部分的学生都是吃的最便宜的大锅菜,吃小炒和卤菜的是极少数。

              黄浩已经吃过饭了,他坐在我旁边陪着我。我问黄浩是哪里人,黄浩说:”我就是宜宾市区的,你呢?”我说我是某某镇的。黄浩就作恍然大悟状:”啊,那个镇啊,我知道的,知道的。”其实看黄浩的样子,他多半并没有到过我们那个小镇。

            下午的时候,寝室剩余的两名同学也来了,一个是个子矮矮的唐童,另一个是长得很粗壮的刘大成。但是我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被唐童和刘大成的外形和名字欺骗了,其实他们俩完全和自己的外形和名字相反。唐童很成熟,成熟到简直就是个社会青年。刘大成呢,很幼稚,幼稚得好像是个三岁蒙童。

                  我的大学生活,就在和这几个同寝室友的相互磨合中开始了。大学开始军训的时候,我刚好过18岁生日,那个夏尾,梧桐在歌唱,鸟儿在嘀哩,而我开始了新一个阶段的崭新人生。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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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3   13:35

            自从三叔被公安抓走后,我们家过上了一段安静的日子。乡里人都说三叔肯定要吃枪子啦!但后来听说因为检察院给三叔指定的辩护人很给力,所以量刑的时候,考虑到三叔有自卫情节   ,最终只判了15年。

          妈妈摇着头说:”15年,出来人都老得不像话了,还怎么活啊”说是这么说,但三叔的一应生活用品,衣物什么的,妈妈都没有丢弃,规整得好好的码放在出租屋的一角,仿佛三叔随时都会回来似的。

            妹妹则完全不把她的亲爹放在心上,一门心思的做着她的发财梦。有的时候,我会故意逗妹妹:”你爸爸呢,你不想你爸爸吗?”这个时候妹妹就会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看着我,最后吐出两个字:”忘了!”

                我读大学的时候,妹妹偶尔会来宜宾学院看我。这个时候就是我尽地主之谊的机会,我会把妹妹带去食堂,给她买一份我平时根本舍不得吃的咸烧白。妹妹吃得香极了,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吃过咸烧白一样。但每次吃完,妹妹都会反复询问我咸烧白多少钱一份,我不知道她是在算成本利润呢,还是在打算以后加倍报答我呢。

                我们大学班上有50名同学,因为是计算机专业,所以男生占多数。女生中除了高挑的江星华以外,还有一个身材同样很苗条的邓玲玲。如果说江星华是高傲女神,是蒙娜丽莎,那邓玲玲就是台湾歌后邓丽君。

            邓玲玲绝对不会像江星华那样斜着眼睛居高临下看人,邓玲玲是温婉的,是神秘的,是善解人意的。有一次晚上我回学校,正好在操场上看见了邓玲玲。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天都黑尽了。

            我惊讶的问:“邓玲玲,你在这里做什么?”邓玲玲既不抬头,也不低头,正视着我的眼睛:“我出来转转。””黑灯瞎火的,你快回去吧。”我接着她的话。邓玲玲说:”哦,好的。”但她马上就展现出口是心非的一面,她不再看我,转过身又开始在操场上转圈。

                  我听出邓玲玲的语气坚定,知道她还想在操场上游荡,没奈何,我只有自己回了宿舍。第二天看见她的时候,邓玲玲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好像昨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平时没事的时候,我会和邓玲玲开开玩笑。有一次邓玲玲在教室里吃猕猴桃,邓玲玲说:”我要吃毛猴了”我听了吓一跳:”什么,你吃毛猴?”邓玲玲从课桌里拿出一只猕猴桃说:”这个就是毛猴。”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是猕猴桃!”邓玲玲倔强的说:”我们那里就叫毛猴!”我哈哈大笑:”你肯定听错了,别人说的是毛桃,你说是毛猴。”邓玲玲红了脸:”也许,可能,那么就是毛桃。”

          这就是邓玲玲可爱的地方,她不会一直和人争辩什么,在适当的时候她会展现出自己柔软的一面。邓玲玲的专业成绩马马虎虎,你真的不能指望一个女生在计算机专业上有多大的天赋,其实她能跟得上老师的进度就算不错了。但是江星华则不同,江星华处处要争第一,学习要第一,体育要第一,文艺要第一,似乎江星华如果在哪个项目上名落三甲之外的话,就是她的重大失败。看着这个要强的女生,我有的时候真替她感到累。

                妹妹上初中了,虽然她会自己挣自己的零花钱,但家里的负担也明显更重了。我很需要钱,真的,我急需钱。妈妈虽然会给我一些生活费,但在宜宾市区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根本不够花。所以,我到处打听有没有可以大学生打工的地方。

            有一天,我路过滨江路一家酒吧的时候,看见门口放着个牌子:招募驻场歌手。我灵机一动,我何不来这里唱歌呢,我会吉他弹唱啊。心中一股热潮猛的翻腾起来,我径直走进酒吧。一个酒保过来说:“先生,你要喝酒吗?”“不,我来应聘当驻场歌手”我挺直腰身说。

              酒保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老板在包厢里,你进去转第二个门。”我鼓起勇气,转进一个小门。顶头就看见一个慈眉善目的50来岁老头子端端正正坐在一张椅子上。老头子脖子上戴了手指粗一条金项链,一副暴发户模样。

            ”老板,我想应聘当驻场歌手”我怯生生的说。老头子仔仔细细打量了我一会儿,说:”你会唱什么歌?”我说:”我会吉他弹唱,经典英文歌,港台金曲都可以唱。”老头子似乎动了心,他从博物架上拿下来一把吉他递给我说:”唱一首你最拿手的”

                本来我想唱我最喜欢的《yesterday》,但想着以老头子的年纪似乎不会懂英文。所以我唱了一首崔健的《一无所有》。我故意压低声线,模仿崔健的音色唱完了这首歌。老头子笑得很明显,他一边鼓掌,一边说:”好好,你可以来我们酒吧试唱”想了一会儿,老头子又说:”干脆你今天就来试唱,晚饭就在酒吧和员工一起吃”

                这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好事,怎么会不答应。吃过员工餐,我一边调试吉他,一边准备唱歌。到6点钟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蒙蒙黑了。老头子说:”音响准备好了,你去唱吧。”

                我跳上简陋的舞台,唱了一首罗大佑的《童年》。这个时候,酒吧大厅里只有一桌客人。这桌人正在高谈阔论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我的演唱。但这更好,这更可以掩饰我第一次登台的紧张和青涩。

                  到我唱第三首歌的时候,来了一对情侣。情侣没有聊天,他们安静的坐在靠我最近的吧台上听我演唱。我唱完了,他们就鼓掌,然后看着我,用眼神示意我再唱一首。

                我的第一天表演,在晚上10点钟结束。老头子很高兴的对我说:”小伙子,不错,你唱得不错,和我的酒吧很配。”说着,老头子给我50元钱:”拿着,这是你的报酬,以后你一三五的晚上都来唱歌吧。”

                    感激不尽的接过50元钱,我的手稍微有点颤抖,这是我人生第一次通过唱歌赚到钱,而且还是50大洋,够我好几天的伙食费了。我向老头子千恩万谢的道谢,老头子还是笑得那么暖和,就好像不是我赚了他的钱,是他赚了我的钱一样。出酒吧的时候,我使劲回头看了一眼酒吧的名字:夜巴黎。和好,很洋派。

                    我在酒吧驻唱的秘密没有瞒过黄浩,黄浩惊喜的说:”真有你的李方,你开始赚钱了”为了表示自己苟富贵勿相忘,我请黄浩去食堂吃了一份卤肥肠。黄浩吃着油腻腻的肥肠说:”会唱歌真好,要是我会唱歌,我天天买肥肠来吃”   我请黄浩为我保密,我可不想让全班都知道我是个驻场歌手。

              在我在夜巴黎驻场的第二月,我就有了自己第一批粉丝。他们有的是偶然来酒吧听到我唱歌的,有的是慕名来听我唱歌的,其中有一个中年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中年男人装着一身风衣,一双亮锃锃的圆头皮鞋,看着很有派头。

                  有一天我唱歌间隙的时候,中年男人到酒保那里为我点了一杯威士忌。中年男人把那杯黄灿灿的酒放到我的小桌上,他缓缓一笑:”我请你。”我略有迟疑,中年男人则马上退回到他的座位了。这很让我欣慰,这个男人很有风度,绝非胡蜂浪蝶之辈。

                  我不忍心拒绝中年男人的好意,于是喝了一口他的威士忌。到我结束表演要回学校的时候,中年男人走近我说:”我们认识一下好吗?我姓王,叫王力,你可以叫我王哥。那么,你叫什么呢,亲爱的歌手?”

                听到王哥这么暖心的话,我放下防备:”我叫李方,是大学生兼职驻场歌手”王哥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微微有些得意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是大学生,不然你不会有那种气质。”“那种气质是什么气质?”我反问王哥。

              “伤感,你有伤感的气质。你知道吗,有很多人的伤感气质都是装出来的,但你不是,你的伤感是从内心深处流淌出来的,很真实。”我有些微微的高兴,我感觉得出来王哥是在恭维我。

                我说:”王哥你见笑了,我只是唱得很用心。”王哥说:”你有电话吗,我们留个电话吧,我喜欢听你唱歌。”我的心开始扑通扑通乱跳:”没有,我没有电话,我还是个学生”

              王哥忽然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支手机来:“送给你的小小礼物,你一定要收下。”“不,不,王哥,我不能收你的礼物。你知道的,无功不受禄。”我无力的小声辩解起来。王哥忽然坐下来说:”你唱一支歌给我听,不就是有功了吗。歌曲我来点,你就唱一首《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全酒吧的人都开始注意到我和王哥,我不知所措起来,我看向老头子,向他求助。老头子似笑非笑的对着我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今天这个关非得我自己过。于是我清唱起了孟庭苇的《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到我唱完的时候,王哥已经起身离开了,而那支全身银色的日本三菱手机孤零零的伫立在吧台上,一动也没有动。

                    庆华给我写了一封信,他说:李方,你想不到吧。我在成都找了个女朋友,也是我们宜宾的,特别漂亮,特别活泼,特别会说话,下次我把她带回宜宾给你瞧瞧。

              放下庆华的信,我有点忧伤。我的内心里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可又失去了什么呢?庆华是家里的独子,他当然是要找女朋友的,我早就很清楚的明白这一点。如果一定要说失去,那就是失去了和庆华在成都合住的希望,可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一个下雨的周末,我又赶到夜巴黎去唱歌。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富裕”起来,我不仅烫了头发,还买了时髦的衣服和性感的香水,甚至我还有一支口红,是那种为了让自己的口型更好看的淡色口红。当然,我也有了自己第一支手机,正是王哥送我的那支三菱手机。

                  到酒吧的时候,王哥已经坐在了靠墙壁的一个隐秘位置。我向王哥点头,王哥也对着我颔首示意。我唱了一首王菲的《笑忘书》,王哥听得很专注,到我唱完的时候,我看见王哥流泪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触动到了王哥的伤心之处,于是我决定弥补,所以我又唱了一首王力宏的《公转自转》。我唱完的时候,王哥已经再次不见了。我微微有些失落,在这个下雨的周末,我少了一个听我唱歌的知音。

          10点钟,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突然一只大手挡在了我的前面,是王哥!“王哥,你喝酒了?”我看见王哥脸上酒意浓重。王哥粗暴而又有克制的说:”李方弟弟,我请你吃个宵夜,可否赏光呢?”

                老头子突然在这个时候咳嗽了一声,他似乎在向我暗示什么。我慌乱的说:”可以,但我明天要上课。”王哥说:”不耽误你上课,一会儿就放你走”我转头看向老头子,老头子把脸转到另一个方向,不看我。

            我被王哥拽到他的一辆黑色别克车上,王哥把我推上车,然后风驰电掣的把我搭到一个安静的小区。我的脸完全红了,我猜到了点什么,我猜到了王哥想做什么,这个情节在电影里面很常见。

              下车的时候,我有些忸怩,王哥说:“你不愿意?”我的脸更红了:”我,我有些紧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王哥拉着我上电梯,然后开门进了一间装修豪华的公寓。

            一进屋,我就闻到一股好闻的男人的体香,是那种独居男人才会有的香味。我突然害怕起来:”王哥,这样不太好,真的不太好。”王哥忽然笑起来:”你知道我是要做什么吗,你就这样。”

              王哥为我倒了一杯水:”你再给我唱首歌吧。”我把吉他拿出来,弹唱了一首《追梦人》。到我唱到“谁在宿命里安排?”的时候,王哥再次泪流满面。王哥说:”李方弟弟,不要怪王哥对你无礼,我只是想给你讲个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我惊诧起来。王哥说:”从前有个王子,他爱上了一个公主,但是恶毒的老巫婆对公主施了魔法,谁要是敢碰一下公主,谁就会死去。于是,王子跑掉了。”

            “完了?”我问。”完了”王哥长舒一口气的回答。”谁是那个公主?”我刨根问底的问。王哥说:”你就是那个公主。””我?”我开始有点慌张。王哥把脸凑到我的面前,他似乎想吻我。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或者生存。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王哥的嘴唇停留在离我三公分的半空中。

            ”滚!滚!都给我滚!”王哥忽然发怒,他把一只玻璃水杯狠狠摔在地上。我既害怕又委屈,我抱着吉他夺路而逃。出门的时候,我觉得应该再对王哥说一句话。我神经短路似的说:”王哥,手机钱我会还给你的。”我看见王哥抱着头痛苦的抽搐着,他对我咆哮:”你们全是魔鬼,你们全是来伤害我的恶魔撒旦!”

                我飞也似的逃出了王哥的高档小区,回学校的时候,雨越下越大,我想不明白我怎么得罪王哥了,我觉得自己很无辜,但又觉得王哥似乎很可怜。在一种复杂的情绪中,我拨通了夜巴黎老板老头子的电话:”陈伯,我回学校了。我没有发生什么”陈伯说:”哦,注意安全。”挂断电话,我第一次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从此以后,我没有再在酒吧里见过王哥。他似乎就这么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直到有一天,我听陈伯说王哥其实是一名牧师。牧师?基督教的?陈伯说:”他不是一名一般的牧师,是那种国安局挂了号的牧师,说不定哪天他就会被警察抓进去。”

                  我问陈伯王哥在哪个教堂,陈伯摇摇头:”他没有教堂,他是个个体户”我觉得王哥的世界离我这么的遥远,简直像是一场幻觉。多年后,我在成都偶遇了王哥一次。在美美力诚百货门口,我看见王哥正器宇轩昂的和两个中年男人在谈论着什么。我走过他的时候,他明显认出了我。但他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空洞而散漫。匆匆走过王哥,我知道自己和他的缘分已经完全断绝了。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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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3   19:33

                    如果不是萨斯病毒,我可能会一直在陈伯的酒吧里驻唱。但萨斯病毒一来,我们学校就封校了。那个时候管得是真严啊,说不准出校门就真的是不准出校门,一两万人全部关在一个大院子里,想起来蛮惊悚的。

                因为封校,我就辞去了在陈伯酒吧的工作。陈伯惋惜的说:”以后有缘分的话,你再来吧。不过到你再出山的时候,我可能就告老还乡啦。”陈伯已经50多岁,确实快到退休的年纪。我也生出点伤感,觉得自己在宜宾的第一份工作能遇到陈伯这么好的老板也真是难得。

              在学校里实在无聊,我就常常去读书馆看书。那段时间学校图书馆一座难求,天天爆满。那个时候不像现在看什么书手机上一点就有了,那时候要看书得去找纸质的真书来看,不然你看不到什么文字。

          有一天在图书馆,我遇见了邓玲玲。因为是冬天,邓玲玲左手抱着一只巨大的热水袋,右手端着一个装满水的水杯,潇潇洒洒的就来看书了。我说:”邓玲玲,能把你的热水袋借我抱抱吗,我可冷。”

            “喏!”邓玲玲把热水袋往我身上一推。我摸着热水袋,还烫手呢,冬天抱在怀里真暖和啊。难怪别人说女孩子最会照顾自己,男生谁有闲心去灌热水袋呢。我偷看邓玲玲看的什么书,一看封面竟然是世界名著《德伯家的苔丝》。

              其实我也看过不少名著,但这本书我没有看过。我问她:“邓玲玲,这本书好看吗?”邓玲玲笑起来:”我觉得还可以,这是一本适合女孩子看的书,你们男生看又不知道是怎么样了。”这就是邓玲玲,温温柔柔,散散淡淡。比如她可以说这本书好看啊,不好看啊,但她是分情况来说的,女生怎么样,男生怎么样,真是细腻温柔到了每个毛孔。

              邓玲玲挨着我坐下来,她突然生出一个问题:”李方,我听说你在酒吧驻唱赚了不少钱呢!”我知道瞒不住,只好实话实说:“是在驻唱,赚点零花钱,没你们想得那么宽裕。”

                ”什么时候唱给我听听,我喜欢听你唱歌”邓玲玲说话很温柔。我有些微微的脸红,为的是邓玲玲这种毫不掩饰的示好。“好咧,等哪天空了,我把吉他拿来,到林荫道上坐着唱给你听。”我以退为进的和邓玲玲周旋。

            哪知道邓玲玲忽然变聪明了:”现在封校,你不可能回家。吉他就在你寝室里吧,现在去拿,我现在就要听你唱。”我憋住了,不是我不想唱给邓玲玲听,是我不太想在学校里面抛头露面的显出自己驻场歌手的身份。

              最后的结果是我妥协,我和邓玲玲一起去宿舍拿吉他。我们拿了吉他,就在林荫道的石阶上办起了个人音乐会。我先弹唱了一首齐秦的《外面的世界》,邓玲玲听入了迷,她满脸就写着两个字:崇拜。

              我看见邓玲玲那痴迷的样子,内心深处忽然有点畏惧。于是,我赶忙又弹唱了一首黄安的《传灯》。《传灯》是什么?《传灯》是一首有宗教内涵的佛理歌曲,我希望用这种宗教的无上智慧开示邓玲玲这个红尘俗女。

                哪知道邓玲玲眼睛里面都闪出了光:”李方,你为什么唱这首歌,你也喜欢佛教吗?我也喜欢,我奶奶就是名虔诚的佛教徒!”“啊?原来是这样”我知道自己歪打正着又投了邓玲玲的爱好,后悔不已。

              我干脆放下吉他:”邓玲玲,我已经给你唱了两首歌了,我累了,你去给我买瓶可乐来喝。”邓玲玲就好像得了圣旨一样,忙不迭的跑到小卖部给我买了一瓶可乐。我吸溜着邓玲玲的可乐,有点无赖的对邓玲玲说:”邓玲玲,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我以为邓玲玲会像电视剧里面那些纯情淑女一样生气跑开,哪知道邓玲玲是个感情上的泼辣女。她低下头嫣然一笑,小声说:”我喜欢你。”看着邓玲玲那娇羞的表情还有能滴下蜜来的话,我一口可乐差点没喷出来。

            好在这个时候我们寝室的唐童和刘大成跑过来了:“好哇,你们两个在这里花前月下,谈情说爱,可被我们逮住了。请我们吃小炒,不然明天你们就是班里的头号新闻。”

          邓玲玲蒙着脸娇呻一声跑开了,我被邓玲玲吓得够呛,她这是在用身体语言宣告我和她的恋情现实成立啊。唐童拍拍我的肩膀:”李方,眼力不错,邓玲玲是个适合过日子的。”刘大成则还嚷嚷着要我请客,我哗啦拨了一下琴弦:”请什么客,小爷是单身主义者。”在唐童和刘大成的起哄声中,我拿着吉他飞快的跑回了宿舍,就好像真的是被捉奸在床了似的。

                    一天辅导员找到我说:”李方,你考不考英语六级,我知道你四级早就过了”我疑惑辅导员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问题。辅导员接下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江星华的四级也过,现在正在准备考六级,要不,你们组个六级搭子吧?”

                我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恶作剧,我忙说:”徐老师,谁说要和我组搭子,是江星华自己要求的?”徐老师开始打太极:”江星华其他的成绩都很好,就是英语不够拔尖,六级考了三次都没有过,也许找个人相互切磋切磋就过了呢?”

                我忙找个理由搪塞:”徐老师,我根本不打算考六级,我有个四级证就满足了。”还没等徐老师接话,我说:”那边打篮球的叫我了,回见徐老师,我去运动了。”我脚底抹油逃之夭夭。等徐老师走开后,我才惊魂未定的仔细琢磨,到底是江星华自己要和我组搭子呢,还是徐老师拍脑袋的主意呢?

                    晚饭后我和黄浩在操场上散步,走着走着就远远看见邓玲玲哭丧着一张脸朝我们走过来。看见我之后,邓玲玲似乎有些犹豫,她竟然转头拐进了旁边的小路。还没等我研究出邓玲玲的面部表情到底在述说什么,江星华跟在邓玲玲后面大步流星的踱步过来。

                我看见江星华稍稍有点尴尬,因为这个女生太高傲,我一直有一种高攀不起的感觉。哪知道这次江星华看见我特别的热情,她大力的对我挥手:”李华同学,上次听说你在校园里面弹吉他,什么时候给我们大家伙表演一场啊?”我有点轻微的结巴:“好的,不过,看时间吧。”江星华对着我甜甜一笑,然后优雅的甩手走开了。江星华走过去的时候,我又闻到了她身上好闻的茉莉花的味道,这种味道是邓玲玲身上没有的。

                黄浩意味深长的说:“李帅哥,你有点命犯桃花啊。”我语无伦次的解释:“这些女生啊,我搞不懂的,真的,下辈子我都搞不懂。”黄浩微微一笑,而我已经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了。

              我给庆华回了一封信,我说庆华,祝贺你找到女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在成都再见,记得我们的约定哦,一起去春熙路吃哈根达斯冰淇淋。写完信,我又在信封里面夹了一张我亲手做的叶脉书签。这种叶脉书签很好看,可以染成各种花花绿绿的颜色,朦朦胧胧的,好像是一场幽梦。

                我大四的时候,妹妹初中毕业了,按照之前的约定,妹妹去上了一所职业高中,专业是旅游。妈妈对我说:”表面是旅游,其实什么都学,缝纫,烹饪,客房,财会,经营管理,一应俱全。”

              妹妹对这个专业也很满意,她踌躇满志的要当下一个王姐。我试探性的问妹妹:”你以后做生意赚了钱怎么用啊?”妹妹说:”买大房子。”我说:”买大房子你一个人住啊?”

            妹妹察觉到我在敲打她,就嘟起嘴不高兴的说:”以后有我一份红薯稀饭,就有你们一份,好了吧?”我看妹妹这么爽直,自己倒不好再说什么了。倒是妈妈不无担忧的说:“我怕她是钻到钱眼子里去了。”妹妹听到这话就会立即反驳:”钱是个坏东西,你不想它,它就不来!”连我都惊诧妹妹哪里学来的这些道理,只好安慰妈妈:”女孩子现实点好,不吃亏”说这个话的时候,我额头上冒出了两颗冷汗。

          萨斯病毒流行结束后,我们迎来了毕业季。黄浩竟然鬼使神差通过了事业单位考试,考上了一家市属单位。我对黄浩说:“浩子,我就知道你有才,你是我们寝室最有才的。”黄浩气急败坏的说:“你知道我考上的哪个单位吗?”我看黄浩那郁闷的脸说:“难道是妇联?”黄浩说:”比那好点,残联!”

                唐童社会关系最广,所以他一毕业就自己创业去了,剩下一个刘大成不知道通了什么关系,也签了银行的offer。只有我高不成低不就,没有着落。眼看就要毕业了,总不能就这么赤裸着出学校吧?

              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快毕业的时候,徐老师向我们宣布:”今年出了新政策,欢迎大学毕业生参军,你们男生考虑考虑吧?我们学校可是有参军任务的,完不成,会被上面批学生德育教育不过关呢!”

            我回家和妈妈商量:”要不我去参军吧?”妈妈当即惊得把手上拿的针线都掉下来了:”你?参军?然后呢?”我扭捏着凑到妈妈身边说:”然后国家包分配工作!”这句话起到了神奇的效果,三分钟后,妈妈斩钉截铁的说:”行!以后你就是个公事人了!”妈妈说话的时候,妹妹对我做了个鬼脸,她对钱以外的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

第七章

创建时间:

2024/10/14   10:08

                  没想到我参军的事这么顺利就办好了,这还得感谢国家的新政策,大学毕业生投身绿色军营是国家大力鼓励的事,所以才这么顺风顺水的就办好了手续。体检的时候,来了好多小伙子,全是准备入伍的准大头兵,清一色精精干干,威威武武。我站在他们里面反而缩手缩脚有一点文质书生的感觉。

                排队的时候,来了一个领导模样的穿军装中年大汉。中年大汉看了看我的体检表,说:”好家伙,本科生,还是计算机专业的,我们部队最需要的人才。”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好好干,小家伙,以后你有前途的”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胆量,我竟然挺直腰大声说:”报告首长,我想当将军!”

                这句话其实是化用拿破仑的那句名言”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哪知道我这句话一说出来,中年大汉当场就震惊了:”你想当将军?好好好,以后你当我领导,你做我的首长。”说完,中年大汉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过了很久我才知道,这位中年大汉就是来接兵的李团长。在我们准备上火车进藏的欢送仪式上,妈妈和妹妹都来了。我胸膛上戴着一顶大红花,穿一身新军装,喜气洋洋的站在月台上和妈妈妹妹合影留念。

              妈妈抹着眼泪说:”要是知道你是去西藏当兵,说什么也不让你去。”我对妈妈说:”去西藏好,去艰苦的地方才磨炼人呢,我们部队好多指挥官都在西藏当过兵”妈妈没有察觉我话语中隐隐约约的”野心”,她伤心的摸摸我的头,摸摸我的手。妹妹就在一旁表情严肃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一去不归似的。

              我对妹妹说:”我走了,你要照顾好妈妈。”妹妹说:”哥,你放心,有我在,妈妈吃不了亏。”说真的,对妹妹的话我并不怀疑。妹妹长大了,变得成熟了,甚至有点泼辣,依她这种性格,在社会上是吃得开的。

              上火车找了一个临窗的座位,我不住给妈妈挥手告别,妈妈则一直在哭。我最后的印象是妈妈挽着妹妹的手,两个人依依不舍的用目光送我远行。到妈妈和妹妹再也看不见的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我觉得自己孤单了,但也自由了,我的人生翻开了新的一页。

            我们连队是在西藏自治区的林芝市,这是一个日光充足的花园城市。但还没等我们充分领略这个西藏江南的自然美景,我们就被军用卡车载到了一座军营之中。分好营房,学习军纪,为期三个月的新兵集训就开始了。

            有很多人说当兵其实就是苦三个月,三个月过后就进入养老模式了。我不完全赞同这种说法,但也觉得不无道理。新兵集训是最艰苦的,每天都有每天的训练任务,三天一检阅,五天一比赛,整个人都处于一个高度亢奋和高度紧张的状态之中。

                可能因为我是来自小镇的兵,所以其实并不觉得新兵集训有多么的苦,反而会给我一种很爽的感觉,这种”爽”来自于一种肉体疲惫带来的精神上的愉悦感。按照心理学家的话说叫快乐荷尔蒙大量分泌。

                我们营房的床铺是连在一起的,我旁边睡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城市兵叫睿阳,巧的是睿阳也是大学生士兵,所以算是我的同类。我另外一边睡的是一个瘦瘦的农村兵叫光才,光才年纪小,才17岁。最让我记忆深刻的一点是,因为害怕自己儿子的裤子衣服和别人弄混,光才妈妈把光才的名字绣在了光才的衣服裤子上,看着让我忍俊不禁。

                  因为都是大学生士兵,所以我会试着和睿阳聊点阳春白雪的天。哪知道睿阳很上道,我和他聊什么他都知道。有的时候连我都有点惊叹,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确实和一般中学生不一样。

              至于光才,他完全是个没心没肺的野小子。光才的脑海里没有那么多深刻的话题,但他活得很实在。和光才在一起,就好像是吃棒子面喝杂烩汤,绝对算不上精美,但实在,顶饿,真真切切。

                    睿阳刚来连队的时候被连长查过一次,原因是睿阳不吃肥肉。我们连队的伙食其实不差,顿顿有肉吃,只不过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大肥肉。睿阳是成都市区人,吃不惯这么肥的肉,所以每次吃饭都不吃他的那一份肉菜。

                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猖狂行为终于被来食堂巡查的连长发现了。连长大发雷霆,他在全连的大会上指名道姓的说:“二排一个叫睿阳的城市兵,不吃肥肉,要知道还有多少边防战士想吃肉吃不到。你不吃肥肉,以后就什么肉都不要吃,干脆当个和尚兵!”

                  睿阳虽然傲气,但也知道在部队里不是他耍性子的地方,下一次吃饭的时候就把他的那一份大肉片都吃了。我们排长悄悄过去对睿阳说:”这是对你好,你不吃肉,要不了一个星期,你就垮了!”

                从这一次事件后,睿阳的城市病好了一半,以后在我们面前就不满嘴说成都怎么样,成都怎么样了,渐渐和我们打成了一片。和睿阳截然相反的是光才,光才才不嫌弃肥肉呢,对猪肉,哪怕是肥猪肉,光才都是多多益善的。看光才吃饭最有趣,他夹一片大肉放进嘴巴里嚼,然后就猛的往嘴巴里扒白米饭。一片大肥肉,就可以下一碗白米饭。光才说:”在家习惯了,家里菜少,都是多吃饭,少吃菜的。”我们听他解释,才释然了。

                  一天晚上,洗漱完毕,吹了熄灯号,我打开铺盖就寝。正在要睡着的时候,一个粗壮身影走到了我的床边,粗壮身影用手帮我掖了掖被子。我醒了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接兵时和我有一面之缘的李团长。李团长也认出了我,他愣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李团长走后,我睡不着了,我想起了我的爸爸。自从爸爸被三叔夺走了瓦房和老婆孩子,他就再没有回过乡里。有的时候,偶尔会有乡人传来爸爸的消息,说爸爸在外面做生意发了财,而且又娶了个年轻漂亮的小老婆。这些隐隐约约的消息让我很烦躁,我的脑海中会浮现出爸爸穿一身西装挎着一个漂亮女人的庸俗样子,这种庸俗样子让我对爸爸很是不满。

              正在朦朦胧胧浮想联翩的时候,突然紧急起床号吹响了,是紧急集合!因为我本来就醒着,所以一个鲤鱼打挺我就翻起身来,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叠好被子,然后飞一般跑到操场上。我到操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第一个到达紧急集合点的新兵。

                连长满意的对我点点头,他恭恭敬敬的向站在一旁的李团长说:”这个兵是大学生士兵,学计算机的”李团长目光如炬的看着我,没有说话。排长拿着秒表正在计时,他猛的一按暂停键,对李团长和连长说:”时间到!”

              操场上的大灯打开了,但还有少数一些新兵没有赶到紧急集合点,有的是因为没有穿好衣服,有的是还没有叠好被子。李团长站到已经集合好的新兵队伍面前说:”你们说,对那些没有紧急集合意识的同志应该怎么加强教育啊?”

              新兵们喊道:”罚他们做俯卧撑。”还有的说:“让他们唱歌!”团长虎着脸对迟到的新兵说:”既然你们那么喜欢睡觉,就滚回去抱住你们的被子围着操场边跑边睡,我说停才能停!”

          于是迟到的新兵都抱着自己的被子围着操场开始跑步,睿阳和光才也都在罚跑之列。光才还好说,他瘦瘦的,很灵活,边跑还边在笑。睿阳就苦了,睿阳本来就胖,更兼没有睡好觉,一跑一个喘气,累得满头大汗。睿阳跑过连长的时候,连长皱起眉头对排长说:”你们的兵还要加强训练啊,这样不成的。”排长恶狠狠的盯了睿阳一眼,那意思是又是你拖了大家的后腿。

              每天晚上我们连队都要组织起来看《新闻联播》,看得多了,大家就都有点心不在焉。特别是光才,他好像完全听不懂《新闻联播》到底在讲些什么。有一次我故意开光才的玩笑,我指着电视问光才:”光才,这一排领导里面,哪个是首长啊?”光才瞪大了眼睛,说:”都是首长。”其实光才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问谁的官更大,但光才却歪打正着用一种含有哲学韵味的回答解释了他的世界观,这个光才有点意思啊。

                睿阳则完全不同,有一次看《新闻联播》,看到领导接见外宾,那个黑人外宾特别的滑稽,有的士兵就忍不住笑起来了。坐在我前面的一个叫景波的士兵说:”外国首长比我们中国首长有趣咧”这句话本来没什么问题。但我却听到睿阳小声咕叽了一句:”都是傀儡”。我几乎不敢相信睿阳的话,这要是被连长听到,那是犯了政治错误呢!好在睿阳叽咕的声音小,到底只有我听见了。我觉得睿阳是个很有思想的人,他和一般的士兵不一样。

                    邓玲玲给我写了一封信,她说她现在在一家外资企业当话务员。邓玲玲还是那么热辣,她直接就在信里面说想我,还在信纸上画了一个心。看完邓玲玲的信,我心里五味杂陈,到底是甜蜜呢,还是惊恐呢,或者是无所谓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庆华也给我写了一封信:”李方,好你的家伙,跑西藏去了,以后回来就是领导了呀。成都市的两把交椅有一把指定是你的,以后多照顾兄弟点!”我回信的时候给庆华回了个鬼脸,我说:”少把地方上那套拿来说事,少爷现在是人民解放军!”

                部队的生活就像是一声军号,嘹亮,光彩,振奋人心。我在部队的大熔炉里成长,蜕变,然后猛的发现自己已经真的是一个兵了。

第八章

创建时间:

2024/10/14   13:57

            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我们新兵全部被分到了连队。我,景波,睿阳和光才全部都分到了三连。特别是景波,不仅和我在同一个排而且还在同一个营房床挨着床。景波是个特别潇洒的兵,他做什么事都紧张适度,自带幽默感。说真的,有的时候我没把景波当一个兵看待,他更像是个领导,因为只有领导才这么轻轻松松,随性随意。

              景波比睿阳高半个头,又比光才胖,所以是个显得很阔气的男兵。关键景波很宽大,这种宽大就是有气度,不小模小样的。所以和景波在一起你会很放心,不用担心自己一不注意触怒到他啦,或者让他不舒服啦,其实根本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景波总是比你之前想象的更宽阔更深沉。

            我们部队里面军人都是统一穿绿军袜,因为都是一样的袜子,所以难免有时候你穿了我的袜子,我穿了你的袜子,加之有的兵年轻血脉足,所以脚臭是免不了的。奇怪的是睡在我旁边的景波却总是干干净净,我从来没有发现过景波有脚臭,或者腋臭汗臭之类的,景波总是一尘不染,气味清新。

                久而久之,我开始对景波好奇起来,这种好奇就像是一支兴奋剂,让我年轻的心心潮澎湃。训练之余,我试探着和景波聊天:”景波,你哪里人啊?””我吗?重庆大足的。”“啊?我知道大足石刻,你们那里一定很漂亮吧?”景波这个时候就会用手臂半搂着我:”其实我们那里啊,还是很穷的,不能和重庆市区比。”

                  我靠在景波的臂弯里,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隐隐约约的男性荷尔蒙味道,就更加心猿意马了。我说:”景波,你有女朋友吗?”景波摇摇头:”没有,你呢?””我也没有”我斩钉截铁的回答。景波更高兴了,他用更大的力气把我抱在他怀里说:”要不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你长得就像是女孩子似的。”

            搞不清楚景波这句话有几分真,或者只是个玩笑,我打蛇随棍的说:”好,你不要反悔,从今天开始,我就做你的女朋友啦!”景波说:”当真?””当真!”我连忙保证。”那么”景波俯下头吻我的嘴唇。

              我吓了一跳,电影里都不敢这么演。景波怎么敢吻我的嘴唇,亲亲我的脸就是极限啦,他怎么敢这样?!作为对景波胆大妄为的回应,我猛的伸出舌头,攻进了景波的口腔。景波的口腔非常的干净,完全没有异味,就好像是一条清澈的小河。

            我的舌头和景波的舌头缠绕在一起,在我出不了气的时候,景波放开了我的脸。”你喜欢这样吗?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也喜欢,老婆。”听见老婆这个词,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想当景波的老婆,哪怕就仅仅是这么一瞬间。

              同营房的其他士兵回来了,我赶紧从景波的怀里面挣扎出来。这要是被连长知道,是要被关禁闭的。其他士兵看见我们俩傻傻的站在一起问:”你们在做什么?谈朋友啊?”

            ”谈你个大头鬼”我没好气的说:”我们在研究探亲假怎么休。”士兵说:”这还有什么可研究的,该怎么休就怎么休。”糊弄过其他士兵,我匆匆忙忙的去水房洗漱。忽然我心内一动,我和景波的这层窗户纸撕破了,晚上睡觉怎么办?景波可是睡在我旁边的。想到这里,我的一张脸都红了,全身的血液热了起来,仿佛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样。我往营房里面偷看,正好看见景波一脸得意的对着我边笑边眨眼睛,我的嘴巴张成了个O字形,这一晚该怎么过啊。

            整个下午我都在一种亢奋和激动的情绪中度过,我不时回头偷瞄景波,景波倒是大大咧咧神态自若。更夸张的是,晚上吃饭的时候,竟然有一大碗红烧羊肉。这是这么了,难道是连老天爷都在暗示我,今天晚上是不是应该发生点什么。不然怎么会吃羊肉呢,羊肉可是大补的!

            终于熬到晚上睡觉,我早早躺在床铺上装睡着。到吹熄灯号的时候,我听见了景波均匀的呼吸声。就在我以为这一晚什么都不会发生的时候,景波竟然霸道的伸出一只手枕在我的后脑勺上。

            景波靠近我小声说:”老婆,我想。”我吓得全身发抖。突然我鼓起勇气对景波说:“我也想,我想闻你的袜子。”我以为这句话会让景波“知难而退”。哪知道景波就好像早有准备一样,他把他的一双绿军袜塞到我的怀里:”我穿了两天的”

              我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横下一条心,我背对着景波开始闻他的袜子。而景波就抱着我的后背,匍匐前进。景波的袜子很好闻,没有一点怪味,只有一股男人天然的体香。我闻到景波袜子的味道就好像是闻到了景波身体最隐秘的部分,一种刻骨铭心的销魂蚀骨感觉充斥着我的全身。

            突然,一团电筒光线照到我的脸上:”你们在做什么?”我吓得一身冷汗,定睛一看,原来是连长查寝。我猛的起身:”报告连长,我肚子不舒服,可能有点拉肚子。”连长将信将疑的看看我,又看看景波。好在景波这个时候已经翻过身睡着了,他均匀的鼻息显示他睡得很沉。连长不耐烦的说:”去上个厕所,实在不行,去卫生队拿药。”

            我如蒙大赦般起身去厕所,回来的时候,连长已经走了。我心惊胆颤的回到床上,半宿没睡好。连长会不会发现了什么?他明天该不会大发雷霆,关我和景波的禁闭吧。

            然而第二天一切如常,连长什么也没有说,就在我以为连长成功被我和景波糊弄过去的时候。连长突然带着睿阳来了:”景波,你和睿阳换个床位。睿阳身体胖,怕风,你这里避风好。注意发扬团结友爱的精神啊,高姿态一点。”连长都这么说了,景波只好和睿阳换了床位。就这样睿阳重新成了我的邻居,而景波则调到了隔壁寝室。

              邓玲玲又给我写信了:李方,我想你了,我积了10天的年假,我想来看你。你的地址我知道,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坐飞机来。对了,高原反应我也不怕,我有个姨妈是医生,她给我检查过,说我没有高原反应,你一切安心。

            放下信,我心里面一万头野马在奔腾。这个邓玲玲啊,你怎么就认准我了!不要说我在部队不方便见客,即便方便,我真的想见你吗?然而邓玲玲是那种下定决心,一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女人。一个星期后,邓玲玲真的来林芝了。

              那天下午在营房午休的时候,连长找到我说:“李方,你女朋友来连队探亲了。”我说:”女朋友?”连长听出我的诧异,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怎么,你还有几个女朋友啊?是个姓邓的小姑娘,我已经把她安顿在连部招待所了。下午给你放个假,去见见吧。”

              我赶紧跑到水房洗了把脸,再照照镜子,自己已经被高原的阳光晒得黑不溜秋。再用手沾水理理头发,把军服拉得笔直,我就一路小跑跑到了连部招待所。刚到招待所门口,就看见邓玲玲正站着和连长说话:”连长,我们家李方不会社会上你来我往那一套,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您要见谅啊。”            

              连长说:“哪能呢。他要真沾得有社会上的习气,我还不喜欢他呢。李方是个好同志,祝福你们啊。”我听到他们的对话,差点吓岔了气,邓玲玲这是在向全连队宣布她是我的未婚妻呢!

              我赶紧走过去说:”报告连长,我来了。”连长说:”好的,好的,你们聊。李方,把小邓照顾好啊,这是个好姑娘”说完连长笑嘻嘻的走开了。我埋怨邓玲玲:”你要来应该先给我打个电话,基本礼仪都不顾啦?”

          邓玲玲嘟着嘴说:”人家想你了嘛。你知道我来西藏一趟不容易,你就不能态度好一点吗?”我扭不过邓玲玲,只好说:”好啦,我知道你来一次不容易。下午我带你去逛工布公园。”

          工布公园在林芝市区,是个很有藏区特色的公园。我和邓玲玲搭公交车到工布公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邓玲玲依偎着我,不时的问这是什么,那是做什么用的,我就一一给她解答。

              到了一个玛尼堆边上,邓玲玲突发奇想的说:”这是个藏传佛教的圣物吧?我们在这里许个愿好不好?”我说:”好啊,你许什么愿?”邓玲玲双手合十默念着什么。许完愿,邓玲玲才想起我的问题,她说:”许愿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看邓玲玲这么虔诚,也许了一个愿。我说我许的愿可以说,说出来也灵。邓玲玲好奇的问:“你许的什么愿?”我说:”我许愿我们俩能看见南迦巴瓦峰日照金山,据说能看见日照金山的人都会得到神的赐福,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邓玲玲的身体忽然软了一下,她一下子靠在了我的身上,脸上满满的幸福快乐。我们俩个沿着公园的道路慢慢踱步,到5点钟的时候,天就蒙蒙黑了。公园外面的街道上摆起了两排对称的鬼饮食摊,饮食摊上挂的汽油灯把整条街道映照得光彩夺目。远处有一座隐隐的青山,朦朦胧胧,好像是一个妖怪,又好像是一座巨大的神庙。一阵高原风吹过来,吹来一股内地没有的清新甘冽空气。

            我说:”我们回去吧,晚了坐不上车了。”邓玲玲从梦幻般的浪漫中返回人间。她点点头:”回去吧,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出操呢,不能耽误了你。”我们又慢慢走到公交车站,赶公交车回了连部招待所。

            把邓玲玲安顿好之后,我急匆匆的回到营地。刚走到营房门口,迎面就遇上了景波。景波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左顾右盼。我心里一阵发虚,赶紧溜回了营房。景波似乎是觉得他触犯到了我,又漫不经心的踱步到我们营房说:”李方,晚饭你还没吃吧。食堂给你留了饭,快去吃,晚了凉了。”我心中一喜,景波这是在向我示好呢。我说:”我早外面吃过了,下次出去,给你们带点牦牛肉吃吃。”景波淡淡一笑,又说别的了。

              因为时间紧,邓玲玲要赶回去上班,所以第二天下午邓玲玲就坐飞机回成都了。我送邓玲玲到机场,临上飞机的时候,邓玲玲眼眶里含着泪向我招手:”李方,我等你。”我紧张得出不了气,我说:“注意安全,回去该问好的都问个好。”邓玲玲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飞机,这小妮子在演电视剧吗,不带这么煽情的。我目送邓玲玲的飞机滑行飞走,终于松了一口去,又自己一个人回了连队。

                邓玲玲走后,我继续在部队过着平淡如水的日子。睿阳问我:”李方哥,你想不想提干啊?”我一愣:”提干?我没想过。”睿阳悄悄对我说:”景波已经提干了,提干文件已经下发到连队,以后你要叫景波副连长了。”

              ”啊?副连长?”我疑惑起来,好像也没觉得景波怎么被点名表扬,或者立了什么功,怎么就提干了呢?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复杂,一方面我觉得景波提干对我是好事,因为景波真的对我太好了。景波对我的好是那种大哥哥对弟弟似的无私关爱。但另一方面我又觉得自己和景波的距离好像一下子远了好多好多,毕竟一个普通士兵和副连长是有巨大区别的。

                景波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没有得意,完全没有得意,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甚至他对我的态度比以前更和气,更温柔了。我好像明白了点景波为什么会被提干,景波是一个很深的人。这个深不是说景波阴险,而是他的胸襟宽阔而宏大。一般人会掀起波澜的事情,对景波毫无影响。这种气质其实是一种从政的气质,只是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充分意识到罢了。

                光才却似乎对景波并不怎么服气,光才说:”李方哥,按说你是大学生士兵,又是我们这里的标兵,该是你提干啊,怎么会是景波?”我心中一紧,我怕听这个话。我不想让我和景波微妙的感情产生任何些微的裂痕,我对光才说:”景波提干是好事,景波比我更适合当干部,你们不懂别瞎说。”话虽这么说,但以后遇见景波副连长的时候就有点微微的尴尬,没有之前那么轻松自在了。

                绿色橄榄营是一个创造奇迹的地方,她能让一颗沙子变成一粒金子,也能让一棵小树苗变成一棵苍天大树,多少青涩儿女在这里成人成才,最后汇入大海,成为一座座南迦巴瓦峰。而我就是南迦巴瓦峰上的一只小蜗牛,我爬着爬着,最终将爬上顶峰。

第九章

创建时间:

2024/10/14   19:27

                探亲假很快到来,我决定先回一趟宜宾,再转路去成都看庆华。收拾好行李,我兴冲冲的从林芝一路颠簸回到宜宾,到宜宾火车站的时候,我已经是满身臭汗,疲惫不堪。在宜宾总站我又转公交车回我们那个小镇,曲曲折折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我一到家,就遇到了妹妹,她正端着一碗海带汤从屋里出来。”妈,妈,哥回来了”妹妹连声高叫。妈妈也急匆匆从屋里出来:”李方,你回来啦?”我一把过去抱住妈妈:”妈,我回来了。”妈妈忽然想起了什么:”哎呀,家里什么都没有,你吃什么呀?李小红,快去巷口买半只冒烤鸭,你哥爱吃那个。”

              妹妹一溜烟的跑去买冒烤鸭,我留在家里和妈妈说话:”妈,最近怎么样,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吧?”妈妈说:”特别的事情倒没有,就是你妹妹工作了”“妹妹工作了?在哪里工作?”我急切的问到。”干导游,你妹妹现在是宜宾旅行社的导游,专门跑蜀南竹海那一线。”

            正说着话,妹妹回来了。我转头问妹妹:”导游好做吗?挣钱吗?”妹妹做了一个谜一般的表情说:”我才开始做,还稍微缺点经验。但能挣钱的,放心吧哥,以后妈的吃穿用度我全包了。”

          听见妹妹这么能干,我微微有些脸红。我读了大学又当兵,没为家里贡献过一分钱,倒是小我那么多的妹妹撑起了这个家。我有点哀伤的说:”妹妹,哥对不起你,你这么早就出来工作,还承担起了照顾妈的责任。”妹妹做了一个迷惑的表情:”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要说对不起,只能说我们这个家不昌盛。放心吧哥,我能挣钱,他们搞钱的那一套,我门儿清。”

                妈妈对我直眨眼睛说:”你妹妹比你能干,将来啊,我是要靠她的。你把你自己照顾好就行了。”我听到妈妈的话,更觉得无地自容了。妈妈在家里缝缝补补,妹妹做导游,我却在部队里谈恋爱呢!我忍住羞耻,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让这个不昌盛的家庭光耀门楣一次。

              在家待了三天,和妈妈唠了三天嗑,我启程去成都看庆华。临走的时候,妈妈硬要塞给我500块钱,我死活不要,这是妈妈妹妹嘴巴里面抠出来的钱,我实在不忍心花。我说:”妈,部队发了探亲费的,我有钱。”说完,我悄悄把那500块钱压在了妈妈的枕头底下。

            坐上大巴车,我展开妈妈给我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爸爸在成都的住址。妈妈的意思是我既然要去成都一趟,就去看看爸爸。我把纸条翻过来揉过去,心里打不定主意,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去找爸爸。

            大巴车准时在新南门汽车站下客,一脚踏上成都的土地,看着这个巨大而陌生的城市,我突然有点忧郁,这里属于我吗?这里是我应该来的地方吗?我怀着一个巨大的问号,开始人生第一次成都之行。

            我决定还是去看看爸爸,毕竟他是我的血肉之亲。按照写好的地址,我赶公交车到航空港,这里已经离成都市区有一段距离。纸条上写的地址是金紫荆花园7栋6号。我一路问,一路打听,竟然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小区。到了小区门口一看,好家伙,一扇巨大的水泥石拱门,巴洛克风格的,一看就很高档。

              我鼓起勇气,走到小区门卫室问:”请问7栋6号怎么去?”门卫室坐着一个穿一身干净制服的保安,他瞪着一双富贵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是送快递的?””不是,我找人”我连忙解释。小区保安再次警觉的看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有点土不土洋不洋的一副怪像。

              ”我找我亲戚,他住这里7栋6号。”我连忙解释。这次小区保安终于放行,他怂给我一个登记表:”写你的身份证和名字。”我忍耻留下自己的信息,然后进入小区里面。找到7栋6号,我怀着坎坷不安的心情开始敲门。咚咚咚,咚咚咚。门哗一声打开,一个穿低胸连衣裙的年轻女人开了门:”送快递的?”她重复着保安的逻辑。

          ”不是送快递的,我找李伟强,我是他儿子。”我略带讨好的说。”儿子?哦哦!你是宜宾上来的吧?”年轻女人问。”是是是,我是宜宾上来的。”我马上接住她的话。年轻女人说:”进来吧,我正想找他儿子说说呢!”我一肚子问号的进到屋里。我看见屋子里的装修即便不算豪华,但也是精装修,不能用寒舍来形容。

                      女人放我进来,突然捂住嘴巴哭了。先还是吚吚呜呜的哭,很快就开始放声大哭。我吓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来找我爸爸的,你到底是谁?”我开始有点惊慌。女人忽然哗一声给我跪下:”小兄弟,你来的正好。快劝劝你爸爸吧,他在外面又找别的女人了。”

            我连忙把女人扶起来说:”他又找了谁,你又是谁?”女人看我一头雾水,知道我是懵的,这才一五一十的把我爸爸的情况讲给我听。原来爸爸自从进城以后,也不知道是攀上了什么关系,竟然做起了沙石生意,而且生意越做越大,成了百万富翁。这还不算,爸爸又接二连三的找了三,四个女人做他的”伴侣”。这个开门的女人就是他的第三个女人,现在第四个女人已经跃跃欲试的准备抢班夺权了,所以这个三老婆才如此惊恐。

              听了女人的叙述,我恨得牙根痒痒。爸爸发了财,不仅不管我们,还在外面三妻四妾的花天酒地。这还算是爸爸吗?简直是两姓旁人。我抽出一张白纸来,简短的给爸爸留了两句话:爸,我来看你了。你过得好我很高兴,希望你幸福。祝安。写好后,我把白纸留给女人:“这个给我爸爸,你的忙我帮不了。”本来我想转头就走,略一思考,我又对女人说:”你们在成都生活得真好,但你们想过宜宾老家吗?”还没等女人反应过来,我夺路狂奔出这套精致的房子。我跑出去的时候,女人还一个劲儿的喊:”留下来吃个饭嘛!”

          吃个屌的饭!我没好气的暗骂一声。出了金紫荆花园,我跳上公交车就往成都市区赶去,那里有一个人正在等我,他比我爸爸对我更忠诚。

            我到春熙路中山广场的时候,庆华已经等了我老半天了。远远看见我,庆华就开始大力的挥手。我笑着跑到庆华身边,两个人熊抱在一起。庆华说:”李方将军,恭候你多时了。成都的庙门矮,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啊!”我说:”庆华,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说,最近在哪里发财,是不是当上大老板了?”

          庆华笑道:“大老板当不了,小老板还是可以当当的。我在成都开了一家水吧,现在就带你去。”庆华带着我风风火火,七转八拐的转到一条小巷。小巷里有一家三开门的门面,就是庆华的水吧了。我仔细看水吧的招牌,上面写着:雅风阁。

            ”庆华,三日不见,士当刮目相看。你的语文水平渐长啊,这个店名取得不错呢。”庆华哈哈大笑:”这是我女朋友取的。”边说,庆华边向店铺里面喊:”小惠,我好兄弟李方来了。”

            一个秀秀气气高高挑挑的女孩子应声从店铺里面钻出来。庆华说:”这是我女朋友陈惠,这是我好兄弟李方。”陈惠大大方方又优优雅雅的向我伸出手来:”你好李方,我常听我们家庆华提起你,以后我们俩还要你多关照啊。”

              陈惠的话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我只好支支吾吾的说:”好的,要关照的,要关照的。”陈惠听我不太会讲话,隐约笑了一下:”听说你在部队当兵,将来出来就是要做领导的,当然是要关照我们家庆华啦。庆华,你说是不是?”

        庆华哈哈一笑:”我和李方谁跟谁啊,互相关照,互相关照。”陈惠的一席话,让我的心凉了半截,我隐约觉察到庆华已经不是当年和我睡同一个木板隔子寝室的庆华了。庆华现在是功成名就,名花有主了!

            接下来的吃饭就显得有点尴尬,虽然庆华不时的说这说那搞气氛,但我始终兴致低落。陈惠则深藏不露的不时提醒庆华,再加一盘菜,给客人添饭等等。吃完饭,陈惠说:”庆华,我先走了。你们兄弟俩慢聊。”陈惠优雅的和我告别,然后背上一个小坤包,轻轻巧巧的出了店铺。

              庆华给我端来一盘店里自制的圣诞冰淇淋:”吃啊,李方,饭后甜点,他们外国人都这么吃,你是大学生,应该喜欢这些吧?”陈惠走后,我才算稍微恢复了点兴致,开始和庆华天南海北的聊天。

              我给庆华讲林芝的山,林芝的山真高真大啊,远远望去,好像是一片波涛汹涌的绿海。庆华听了很心动,说:”等赚了钱,我去西藏找你,我们一起去甜茶馆喝酥油茶。喝酥油茶要在有太阳的下午,一边晒着暖暖的太阳,一边悠闲的翻开一本有趣的书,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呢!”

            这个时候的庆华恢复了我对他原来的印象,我猛的意识到女人真是一种有魔法的动物,只要有她们出现,男人就变了个样子。我说:”庆华,你还记得吧,我们约好一起租房子,一起去春熙路吃哈根达斯冰淇淋的。”

          庆华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我和陈惠同居了,你知道的,现在成都很流行这样。”听见这个既意外又不意外的答案,我陷入了沉默。庆华突然高声说:”李方,你还记得裴老师吧,教你弹吉他那个,他现在也在成都。”

          ”裴老师也在成都?”我惊讶的问。庆华说:”你上大学之后,裴老师参加四川省的教师赛课大赛,得了一等奖。成都的一家重点中学就向裴老师伸出了橄榄枝,裴老师现在在那家重点中学当音乐老师呢。”

            我连忙问庆华有裴老师的联系方式吗,庆华说有。庆华打开手机,翻出裴老师的电话号码说:”就是这个,139的号码。要不明天我们就去找裴老师,让他请客!”我听见庆华兴高采烈的语言,也开心不已:”行,明天我们就去找裴老师,共叙师生之谊”

              庆华忽然怪叫起来:”李方,快把你的圣诞冰淇淋吃了,再不吃,就成了炒冰沙了”我不知道什么叫炒冰沙,问庆华,庆华悠悠的说:”李方同学,成都省需要你去探索的地方,还有很多咧!”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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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5   12:56

                出了庆华的雅风阁,我回到暂住的旅社。我仔细想了想,如果我到成都不给邓玲玲说一声,似乎实在说不过去。于是我给邓玲玲打了个电话:”邓玲玲吗,我是李方,我休探亲假,现在在成都。”

            ”你在成都?”邓玲玲几乎快失声了:“你在成都哪里,我马上过来找你。”我把旅社的地址告诉邓玲玲,然后悠然的打开电视机,看起了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西藏旅游的纪录片,纪录片里的西藏美得简直不像话,就像个仙境一样。但我是才从西藏回来的,我知道真实的西藏远没有电视里这么美丽。真实的西藏荒凉,冷寂,空空荡荡,好像是一处远古的遗迹。

                邓玲玲像一只小鹿一样闯进旅社:”李方,你来成都之前怎么不先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我不太想把我爸爸的事情告诉给邓玲玲,于是说:”那么劳师动众的干嘛,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见面不好吗?”

                “哎呀。”邓玲玲娇呼一声:”我是想见你嘛,你吃晚饭了吗?走!我带你去春熙路吃西餐。””够了!邓玲玲,你是嫌弃我从西藏来没有吃过西餐吗?我千里迢迢来找你就是为了吃一块半生不熟的牛排吗?”我打断邓玲玲的话,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邓玲玲显然被吓到了:“李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都没有吃过西餐,我是想让你看看成都的新鲜事。”见我没有言语了,邓玲玲又说:“李方,我们出去逛逛吧,边逛边聊,随便观赏成都的夜景。”这就是邓玲玲,一旦我和她起争执,无论谁有理,都是她先让步。

          这一次我终于同意了邓玲玲的安排,我们两个言归于好,手挽手的走出旅社。晚上9点钟的成都夜色阑珊,灯火辉煌,到处都是还在街道上游荡的人们,没有一丝西藏的那种空寂感。

                  走过一个卖毛绒玩具的小摊的时候,邓玲玲说:”李方,你给我买一只熊猫吧。””买熊猫?”我犹豫的盯着小摊上码放整齐的一排毛线熊猫。”你不觉得熊猫很好看吗?你送给我的,就有特殊意义,以后你不在成都的时候,我看见熊猫就像看见你一样。”

            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这个邓玲玲啊,按说已经是上班族了,怎么还这么喜欢玩这些小女孩的情调?算了算了,算我摊上了一个芭比公主。我掏出30块钱,买下一只咖啡色的毛线熊猫。我把毛线熊猫递给邓玲玲的时候说:”送你礼物了,你打算怎么来回报我?”

          本来我只是为活跃气氛随便这么一说,哪知道邓玲玲竟然当了真。她闭上眼睛,等待着我的接近。天啦,邓玲玲是要我亲她!只见邓玲玲朦胧着双眼,嘟着嘴唇,胸脯傲立,那感觉就像是香港电影《金鸡》里面的吴君如,甚至连那厚厚的红嘴唇都和吴君如一模一样!

            我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如果这个时候我不勇敢的亲邓玲玲,我苦心经营的浪漫王子人设就会轰然崩塌。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横下一条心,重重的亲在了邓玲玲的双唇上。

              邓玲玲就像是久旱的禾苗忽然得到了雨水的滋润,她全身都颤抖起来。我在邓玲玲耳边说:”你喜欢这样吗?你喜欢的话,我也喜欢。”邓玲玲激动得流下了眼泪:”李方,我等今天等了好久。”我吞了一口唾沫,觉得自己是不是演得过于投入了   。即便是人生如戏,那也得悠着点啊。

                好说歹说,打发走邓玲玲,我一个人躺在旅社的硬板床上思绪绵绵。爸爸成了百万富翁,但他那几个女人就够他应付了,我指望不上他。妈妈和妹妹始终是小地方的人,她们也帮不了我什么。庆华虽然是我的好哥们,但他也只是一个普通店主,他能把自己的生意做下去就算不错了,指望他拉我一把是不现实的。我的贵人在哪里呢?我怎么才能出人头地呢?想着想着,在一种落寞的心境中,我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庆华就来了旅社:”我约好裴老师了,李方,能在成都见到裴老师,你想不到吧?”我说:”我早就看出裴老师不是一般人,宜宾那地方水浅,搁不住裴老师这条大龙的。”说着,两个人风风火火赶到东风路一家火锅店,裴老师今天要做东请我们吃火锅。

                到火锅店一看,裴老师已经端端正正坐在一张桌子后面,他旁边还有一个小男孩,看样子只有4,5岁。”裴老师,学生来看你啦!”我高兴的连声喊到。裴老师不住点头:”好好,他乡遇故知,更非同凡响了。”

          我指着小男孩问裴老师:”这是您孙子?”裴老师摇摇头:”是我儿子全全,怎么你们看我这么老啊。”我知道自己失言了,忙说:”罚酒三杯,罚酒三杯,我就说全全和裴老师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嘛。”

            庆华说:”裴老师,你还在教学生弹吉他吗?李方靠着弹吉他,赚了不少钱呢。”裴老师的眼睛闪过一道金光:”是吗,那是好事啊,技多不压身。”全全睁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和庆华,叫道:”我饿了,我要开动了”!

                  吃火锅的时候,我和庆华轮番敬裴老师酒,裴老师来者不拒,但都是抿一抿就完了。吃到一半的时候,我和庆华都有了三分酒意,哪知道这个时候裴老师的反攻开始了。裴老师倒了满满一杯酒,说:“感情深一口闷,我这一杯先干为敬,你们也要满干一杯。”

            说完,裴老师把酒一饮而尽,我和庆华不得已也只得满满喝了一杯白酒。裴老师又端起第二杯酒说:“好事成双,花好月圆,敬你们第二杯!”裴老师雄壮的把满满一杯酒一口吸干。我和庆华就好像坐上了翻滚列车一样,身不由己的也只得再干一杯。

                  紧接着裴老师又倒满第三杯酒:”三碗不过岗!来!这第三杯酒祝你们前途无量!”裴老师三杯酒下肚,脸不红,眼不花,气息均匀,有理有款。我和庆华就惨了,本来就有三分醉意,又被裴老师连灌了三满杯,早就喝高了。

                庆华哇一声,捂着嘴巴跑进了卫生间。我也觉得想吐,但还是强忍着,陪裴老师说笑。全全好奇的打望着我们说:”我爸爸是酒仙,你们喝不过他的。”我连声说:”裴老师,姜还是老的辣,我们认输了。”裴老师哈哈大笑起来:”哪里输了?要说喝酒,下次我给你们引荐一位,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我附和着裴老师的话说:”裴老师都是酒仙了,那一位该不是酒神吧?”

            吃完火锅,裴老师一定要拉我们去他家喝茶。全全在前面引路,我们三个逶迤着走进一个老小区。裴老师把我们让进他的屋子,屋子里有一种焚香炉的檀香味。

            裴老师说:“来了音乐老师家里,怎么能不听点音乐。”全全跑过来,打开音响,音响里立即传来一阵悠扬的乐声。裴老师伸过头来,饶有兴致的问我:”知道这首曲子吗?”

              我一听,原来是世界名曲《康沃尔的早晨》。我说:”这首曲子是《天堂鸟》的主打曲。”裴老师向我竖起了大拇指:”我就知道你和一般学生不一样。”忽然裴老师又说:”你听这首曲子有没有一种被超度的感觉?””超度?”我疑惑的回答:”我觉得它和宗教肯定有某种关系。”裴老师微微一笑:”这叫终极体验,人活着就得有一次终极体验。”

            我鼓起勇气问:”那么什么是终极体验呢?”裴老师说:”凌迟,凌迟就是一种终极体验。”我吓了一跳:”凌迟?!”裴老师忽然转换话题说:”你在西藏见没见过藏民实行天葬?”我实话实说:”没有,我们平时是出不去营地的。”裴老师说:”天葬也是一种终极体验,自己终于舍弃了一切,把什么都抛下了。”

              庆华给我端过来一杯清茶说:”李方,尝尝裴老师的茶叶。”我喝了一口,很清香。裴老师说:”你们肯定以为我喝的是碧潭飘雪,碧潭飘雪我喝得起,但这只是普通的花茶。听最好的音乐,探寻人生的终极体验,过一种粗茶淡饭的生活,你们觉得怎么样啊?”

            还没等我回答,全全跑过来说:”李方叔叔,你是解放军,解放军是不是打坏人的?”我说:”是呀,解放军专门打坏蛋。”全全兴奋的抽出一支玩具手枪对着我就瞄准开火。

              我还没有怎么样,庆华倒有点尴尬了。庆华说:”裴老师,李方还要回西藏去。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改天等李方退伍回成都了,我们再来看你。”裴老师制止住全全的英勇射击说:”好的,我这里有学生送的一点茶叶,我喝不完,你们分一点去。”说完,裴老师不容我们拒让,一人塞给我们一包茶叶。

              和庆华走出裴老师住的老小区,我微微有点郁闷。我对庆华说:”庆华,你看出来没有,裴老师越来越仙了。听《康沃尔的早晨》,谈论凌迟和天葬,喝茉莉花茶,教育孩子,裴老师这是要修仙呢!”

                  庆华说:”裴老师本来就有点神神叨叨的,他们学音乐的都这样,这叫艺术家的气质。不到一定的境界,还达不到裴老师这种程度呢。”我觉得庆华说得有道理,再翻开裴老师送的茶叶一看,上面赫然写着“芝龙”两个字。芝龙茶是什么茶?下次再见裴老师倒要好好向他学习学习。

              和庆华最后吃了一顿饭,我的探亲假也结束了。一番辗转我又回到了林芝的部队里面   。刚到营区就遇见了景波副连长,我向副连长敬了个军礼:”报告副连长,我修完探亲假回连队了!”

              景波哈哈一笑:”好啊,吃了什么好吃的,长这么胖。回连队收收心,大比武马上要开始了。”这次大比武是全军的一次重大活动,有很多个科目。大比武之前,连队里面就贴出来招募比武能手的告示,而且还把各个科目的名称和要求都贴了出来。

              睿阳是个癞兵,他根本没有哪一项科目是有资格参加的。光才呢,也不行,光才太瘦了,他经不起磋磨。最后连队就把我推了上去,考虑到我是学计算机的大学生,给我报了一个密电码破译科目。

            景波副连长一摇一摆的找到我说:”小方,去给我们连争个脸。你是计算机专业的大学生,破译密电码是你的专长,肯定能拿名次。”我支支吾吾的说:”这个我真不能保证,我以前也没有破译过啊。”景波副连长贴到我耳朵边说:”放心,我事先打听过了,都是生鸭子,没一个熟手。”

              就这样,我开始恶补破译密电码的专业知识。景波副连长放了我三个月的假,我就天天在学习室自习专业。说来也怪,我似乎天生对破译密电码有点天赋,书上写的那些例题我都能看懂。有的时候我甚至自己试着写一段密电码玩,然后反复的琢磨里面的门道,渐渐的我掌握到了点窍门。

            到大比武的时候,李团长带着团部的干部们一窝蜂的来赛场观赛。先文后武,最先比试的科目就是我参加的密电码破译。卷子发下来的时候,我一道题一道题的反复验算,终于在还剩10分钟的时候,做到了最后一道题。

                    最后一道题很怪,竟然是文学名著《红楼梦》里面的一个自然段,题目要求找出这段话暗含的密码。我反反复复看了几遍,都是一头雾水。我做的例题都是数字密码,这种汉字密码我还是第一次碰见。

                我卡在了最后一道题,因为毫无头绪,所以额头上的汗水都渗了出来。就在这个时候,景波悄悄走到我的边上,他装着不经意的轻轻说了一声:”迎春”。迎春?我突然恍然大悟,原来这道题的关键就在“迎春”这两个字上。只要以迎春为中心,左右各囊括5个字符,密电码就出来了!

              在交卷铃声响起的最后一刹那,我做完了整套题目。出考场的时候,景波装着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和我点头示意。三天后,大比武的结果出来,我成了全团密电码破译的第一名。考第二名的是个武汉大学计算机专业的国防生,国防生被一个普通本科生干趴下了,这是我们团的大新闻。

              发奖状的那天,李团长满面春风的和我握手:”李方啊,你一来我们团,我就注意到了你。记得你说的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睿阳和光才兴高采烈的向我道贺:”李方哥,我们就知道你不是孬种。”景波呢,也潇潇洒洒的逢人就说:”我们连的李方是个人才啊。”

                过春节的时候,团里要评选优秀士兵,景波说:”得第一名的不是优秀士兵,什么是优秀士兵?正该是李方同志当选。”最终我被评为了优秀士兵,立了三等功。有一天下午景波悄悄找到我说:”老婆,能帮的我都帮了,以后的机缘就看你自己把握   了。”我一时没忍住,抱住景波就在他脸上啵了一口:”老公,还是你对我最好。”

                      春节过后没多久,就听说我们连的指导员要退伍。这件事本来和我没什么关系,指导员一般都是上面安排下来的。但这一次消息却传得很野,说李团子亲自发了话,要给我们连安排一个得力的指导员。连长神神秘秘的找到我说:”李方,你入党多久了?”我说:“我大学三年级入的党,党龄快5年了”连长就点点头,又不再说什么。

                隐隐约约的传言得到了证实,一天李团长亲自到我们连部来。李团长拍着我的肩膀说:”大学生就是大学生,厉害厉害!以后三连就靠你们几个了。”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连长说:”李方同志,团里任命你为三连的指导员了!””我?当指导员?”我结巴起来。李团长说:”叫你当指导员,是组织信任你,怎么还信任错啦?””没有,没有,我接受组织的任命!”我挺起胸膛高声说到。李团长大声说:”这才对嘛!”

              就这样,我当上了三连的指导员,和连长一个级别,军衔也升为了上尉,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军官。据说妈妈知道我当上指导员的时候,放声大哭了起来,她拍着胸脯说我们家出头啦!当然这是妹妹后来告诉我的,我并没有机会亲自回宜宾去给妈妈报喜,这是我的遗憾。

              邓玲玲知道我当上了连指导员,激动得连给我写了三封信。一封信祝贺,一封信谈情,一封信憧憬我们未来的美好生活。我懒的一一回她,只是笼统的写一封信告诉她工作不要太劳累,要注意休息。我知道邓玲玲是个工作狂,她在他们单位是小组长,当了个芝麻绿豆大的官,什么事都找她。

                  神奇的是红志也给我写了一封信。红志说:”李方同学,听说你升官了,恭喜恭喜,以后要多提携提携兄弟。”这个红志,我当小兵的时候,他对我不闻不问。我一提干,他就想起我了,人心不古啊,世态炎凉啊。

                  我们连队在山区,连队外面就是一片大山。到晚上5,6点钟的时候,山上会起大雾。大雾把整座山都朦朦胧胧的覆盖住,好像是一座神秘的远古部落。好在连队的食堂每天都会做饭,一做饭就炊烟缭缭,一下子让山区又有了人气,活了过来。我在林芝的生活就在这大雾茫茫和人间烟火中,一点一点的走向了西藏高原的更深处。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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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5   19:37

                早上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就看见有几个士兵在叽叽咕咕神神秘秘的议论着什么。我走过去,他们又都不说了。吃过早饭,连长找到我说:”指导员,有一份重要文件,你看一下。”说完,连长递给我一个文件夹。我拿着文件夹到办公室,仔仔细细的翻阅起来。

            文件里面写道:接上级指示安排,你部立即整装待备,下一指令随时发出。后面则是一大叠的背景资料文件。我好奇的看那些资料文件,发现是关于吐蕃王朝一个大喇嘛的陵寝地宫的记叙。文件特别提到,这个大喇嘛的陵寝地宫已经被盗,被盗文物中包括随葬大喇嘛的一颗九孔天珠。这颗九孔天珠是藏传佛教的无上至宝,价值连城,盗墓贼正打算带着九孔天珠逃出国境。

                  合上文件夹,我陷入了沉思。上级是要我们协助捉拿盗墓贼吗?或者是协助边防军加强边防线的巡逻?我想了一会儿,正没有头绪,连长进来了:“指导员,大概的情况你也知道了,我们等待上级的进一步指示吧。我已经命令连队一级戒备,随时可以拉队伍出去。”

              连长说话的时候是斩钉截铁的,我也稍稍有些激动:”连长,这次咱们是不是要当先头部队了?”连长说:”大概率是这样,只是不知道一连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们要抢个头功!”我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强调:”一连这么久以来老是压我们一头,这次正是我们立功表现的机会。”连长看我这么重视这次行动,也严肃起来:”不要小看了这些盗墓贼,他们往往是有武装的,而且都是些亡命之徒。”

          叮叮叮,内线电话响了。连长拿起电话:”好的,明白了,我们立即出动!”连长说:”团部指示,三连全体战斗人员立即到林芝八一广场集合,然后进驻盗墓贼活动区域,遇敌则歼!”

                我和连长带着三连百来号人分上两辆大卡车,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往八一广场,连部则交给副连长景波在家驻守。到八一广场的时候,看见乌泱泱围了一大群藏民,他们全都跪俯在地上,嘴巴里念着经文。

              一个懂藏语的翻译说藏民念的是藏传佛经,大意是佛家至宝丢了,天要降灾给人间,他们很害怕。我对翻译说:”现在我是最高领导,我说什么,你就翻译什么,听懂没有?”翻译连连点头。

                我对着藏民们喊道:”藏族同胞们,我们人民解放军是人民的军队,负有保卫国家财物的义务。你们的佛教至宝,我们一定帮你们追回。现在请你们回家去等待消息,待宝物找到之后,我们给你们举办一场盛大法会。”

            翻译把我的话翻成藏语大声喊出来,藏民们都激动不已,纷纷围拢上来磕头敬礼。一个小时后,我们再次坐上两辆大卡车。大卡车把我们三连的战士拉到一号驻军点,这个点是离事发的大喇嘛陵寝最近的点位。

          下车安顿好战士,已经是深夜12点。我看着山林中一片黑雾蒙蒙,知道现在只能休整,无法安排任务。于是,我和连长立即要求战士们原地休息,待天明再行动。战士们生起篝火   ,三五成群的围着篝火取暖聊天。

              为了安定战士们的情绪,我也下到连队里面,坐在一个篝火旁和战士们聊天。刚坐下,一个瘦高个子的战士说:”指导员,我会藏语,以后你需要翻译的事就找我。”我吃惊的问他:”你会藏语?怎么不早说,你是藏族吗?”

            这个战士说:”我叫扎西,是青海藏族人,但我也会讲汉语。”我仔细听扎西的汉语,果然有很浓重的民族口音。我高兴的说:”有你这个翻译就好办了,遇到藏民们交流就不成问题了。”

        突然,我想到一个背景问题,我问扎西:”九孔天珠很重要吗,它对藏民们意味着什么?”扎西说:”九孔天珠是天珠中的极品,它代表了平安富贵吉祥。如果九孔天珠落到坏人手里则可能成为坏人的力量源泉,这样的话天道就倾斜了,人间必有大灾。”

            ”你看见过九孔天珠吗?”我问扎西。扎西说:”网上看见过。你们知道李连杰吧?他就有一颗九孔天珠。但他得到天珠是藏民们允许的,因为李连杰是虔诚的佛教徒。”我点点头:”知道了,你提供的信息很重要。”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对连长说:”机不可失,现在我们立即到大喇嘛的陵寝去现场查看。”连长扯开嗓子叫战士们开拔。大概又经过半个小时,我们终于到达了大喇嘛的陵寝。原来大喇嘛的陵寝就是一座藏式城堡,城堡四面都是挡风墙,中间是一座塔楼。

                我们进入到城堡里面,看见的是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破损的瓷片和瓦块。走进塔楼,当中就是一座佛像,佛像的下面是一个小抽屉,小抽屉已经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扎西凑上来说:”九孔天珠就是放在这个小抽屉里面的。”我示意大家不要惊慌,仔细去四周查看。

                正在这时候,突然冲出来一个穿红色袈裟的喇嘛,他用藏语叽哩哇啦的说着什么。扎西说:”这个喇嘛知道盗墓贼在哪里,他要带我们去。”我走上去打算和喇嘛沟通,突然喇嘛的一张脸惊恐的扭曲起来,他发出一阵怪异的叫声,然后转头就跑。

            ”喇嘛大师,不要跑,你说要给我们带路的”我在后面一连声叫喊,但喇嘛还是飞似的逃走了。过一会儿,逃走的喇嘛带了整整20多个喇嘛回来。逃走的喇嘛咿咿呀呀指着我连比带划,我吓了一跳,难道他们把我们误当作盗墓贼了?

            还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20多个喇嘛齐刷刷跪下来向我行跪拜礼。我说:”我是解放军的指导员,你们不要这样。”扎西听懂了喇嘛们的对话,他把我拉到刚才那尊佛像前,说:”指导员,他们说你是这位大喇嘛的转世。”

            ”什么,转世?”我仔细盯着刚才没有好好打量的佛像看了一回。不看不知道   ,一看吓一跳。这尊佛像的面容竟然和我有八九成相似,唯一的区别在于我是留的短发,而佛像留着一头卷发。

          扎西说:”喇嘛们说你就是大喇嘛,你转世来人间怪罪他们没有看守好九孔天珠,所以他们都跪下来祈求你的原谅。”原来是这样,一个巧合而已。我走到喇嘛们面前,一一把他们扶起来:”我不是大喇嘛的转世,我是连队指导员。”

          但是喇嘛们常年看守佛像,他们已经很熟悉佛像的样子。一见我走近,他们就更惊慌了,不住的磕头念经。这可怎么好?这很难解释呢。我和连长商议怎么办,连长说:”将计就计,你就说你是大喇嘛转世,然后让他们指明盗墓贼的藏身地点。”

          我走过去对扎西说:”你就说是我说的,叫喇嘛们推举一个喇嘛带我们去找盗墓贼。”扎西把我的话翻译成藏语,最开始出现的那个喇嘛自告奋勇表示愿意带我们去盗墓贼的窝点。于是,这个最机灵的喇嘛在前面带路,我们100来号人荷枪实弹的   跟在他后面。

            走到一个背风面的时候,带路的喇嘛高声用藏语吼了几句话。过了一会儿,几十个藏民围了过来。我吓了一大跳,马上命令战士们准备战斗。哪知道几十个藏民围着我们,确切的说是围着我看了大半天,然后全都张口结舌的木楞在了原地。

            扎西凑上来对我说:”带路的喇嘛告诉他们,大喇嘛转世来取九孔天珠了。”我一听,心里有了谱。我站到一个土坡上”啊!”一声叫了起来。带路的喇嘛吓得都要哭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其他的藏民见带路喇嘛跪下,也都叽哩哇啦的跪了一大片。

              我悄悄告诉扎西,叫他们把九孔天珠拿出来。扎西把我的话翻译成藏语告诉给跪在地上的藏民们。其中一个40多岁,身材最魁梧的藏民从腰间取下一个腰袋,恭恭敬敬的放到扎西手中。

          扎西打开来看了看,点头对我说:”是九孔天珠。”那个魁梧的藏民又起身对扎西叽哩哇啦说了一通话。扎西对我说:”他们说他们不是盗墓贼,他们只是觉得九孔天珠应该由他们保管。现在既然您回来了,自然应该物归原主。”

          我对扎西说:”叫他们回去安定生活,再也不要打九孔天珠的主意。”扎西把我的话翻译过去,几十个藏民都跪在地上连连点头,有几个虔诚的还哭了起来。扎西说:”他们说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能亲眼见到大喇嘛。”我想这个难得的局面还得维持下去,于是我对藏民们说了一句:”扎西德勒!”

              ”扎西德勒!扎西德勒!”藏民们全都欢呼起来。扎西凑上来说:“依规矩,你要给他们摸顶赐福的。”我横了一眼扎西,心中暗想我是大喇嘛转世吗?我是汉族人!但是现实的情况不容我辩解,于是我又一一为藏民们摸顶赐福。

              等我们回到连队的时候,团部的电话打了过来:”九孔天珠找到了?这么快?有没有伤亡?没有伤亡?也没有交火?你们简直创造了奇迹!”在给团部的报告中,我写道:并不是盗墓贼被我们感化了,而是根本没有盗墓贼,只是藏民和喇嘛们的一次小小纷争。经过部队战士的解释教育,藏民和喇嘛们已经和好如初,九孔天珠也已经完璧归赵。

                一个月后我在团部见到了李团长。李团长盯着我看了半天说:”你不简单,不简单,有明星像。下次你和我合个影,我要借借你的贵气。”我偷偷在团部的穿衣镜面前照了照,哪里有什么明星像,糙老爷们儿一个。然而突然,我盯着我的脸出了神,这不妥妥是一个藏族小阿哥吗   ?难道我上辈子还真的和西藏有某种神秘的联系?想的这里,我也有点心旷神怡了。

            而此时此刻,八一广场上盛大的法会正在如期进行。

第十二章

创建时间:

2024/10/16   17:15

              那天早上刚到办公室,李团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李方,做好准备,黄师长要来你们连队检查,给你一刻钟,马上安排妥当!”黄师长要来我们连队检查?这简直是喜从天降,要知道只有特别优秀或者特别混乱的连队,师长才会亲自检查。我想我们连即便不是好上加好,至少也不是差中之差吧,所以黄师长的到来是对我们连工作的肯定呢!

                我马上安排战士大扫除,特别是内务一定要整理得巴巴适适。然后我和连长又拿出几份工作报告,整整齐齐的堆在办公桌上,以备师长阅览。半个小时后,一辆小轿车开进了连队。

            黄师长一个箭步就从小轿车里跨了出来:”我就是要看第一手资料,别人说的我都不信!”从小轿车副驾驶上急匆匆下来的李团长连忙接话:”我们三连确实有点东西,不然不会报告到师部去。”

          我和连长热情的上前和黄师长握手:”黄师长,您怎么来了,要来也先打个电话啊。”黄师长指着我说:”我认识你,你叫李方。在师部的表彰大会上我见过你,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就是这个李方,兵不血刃的解决了九孔天珠案件,他的事迹传遍了全团。”李团长跟在黄师长后面,不断给我美言。黄师长进营房到处查看了一番,似乎还算满意。他又转身走进办公室说:“指导员,连长,副连长都来办公室,讲一讲你们是怎么工作的。”

            我们三个基层军官轮番把军事教材上那一套理论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遍。黄师长显然并不满足,他看着我问:”李方,你是师里的少壮派,而且是特别年轻的少壮派,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看师长这么器重我,我也鼓起勇气说:”解放军现代化是必行之举,关键是看向谁学。是学亚洲的威权弱兵模式,还是学美国的弱权强兵模式,全在一念之间。”黄师长嘴巴都乐豁了,他笑着问:”那按你说该向谁学?””美国!只有美国模式才是真正把军人放在第一位的,在美国模式里面,士兵是真正的王。”

        黄师长忽然不说话了,他盯着我一动不动的看了三分钟,然后转头就往外面走。我们三个都不知道黄师长怎么了,李团长也不满的回过头盯了我一眼,那意思是:叫你瞎说。哪知道黄师长走了几步,突然转头说:”调李方到师部当参谋,调令明天就下。”说完就要上车。我急了,我对黄师长叫道:”师长,三连的工作我脱不开手啊。”黄师长从小轿车窗户玻璃边伸出头来:”师里的工作重要,还是连里的工作重要?你少给我扯马虎眼!”

              黄师长走后,我,连长,景波副连长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连长说话了:”李方同志,去师部报到吧,这里的工作还有我和景波同志呢。”景波则依依不舍的看了我一眼说:”李指导员,这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我拍拍景波副连长的肩膀说:”来日方长,我们不都还在西藏当兵吗?”景波副连长轻轻叹一口气:”我就知道你非池中物。”

                三天后,我就到师部去报到了。到了师部,我才知道,原来黄师长在师部威信非常高。凡是黄师长下的指令,全师部无一不是不折不扣的执行,没有一个人敢推诿塞责的。

            师部参谋长是一个叫老刘的军人,个子高高的,看上去很精神。老刘把我安排到一个靠窗户的座位上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上班。”可是奇怪的是,过了半个月都没有给我分配工作任务,我每天就是打打开水,翻翻报纸,接着就下班了。

            一天下午上班的时候,老刘忽然叫住我:”李方同志,你来师部上班要稍稍注意一下仪表。你看你穿的鞋和袜子!”说着,老刘用力提了提我的军裤:”看,鞋是破的,袜子是旧的,这样怎么行!”

        老刘递给我一套新军装,一双新皮鞋,还有一双灰色男士丝袜。:”穿这套!不然可惜了你的身材。”老刘不由分说,把这一叠衣物都塞到我怀里。我有点发懵,不知道老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我换好衣服,老刘高兴的看着我说:”这样才对嘛,这样才是军中少年吧。”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在连队邋遢惯了。”老刘说:”到了这里就得注意仪表穿戴,这代表年轻士兵的形象。”

              我乐呵呵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老刘不再理我,埋头做自己的事。我一个下午都有点飘飘然,好像到了师部,确实就成了人上人一样。快下班的时候,老刘忽然走到我的座位前说:”李方同志,今晚师长在家请客,需要几个作陪的,希望你准时参加。”

            “我?可我什么都不懂啊?”老刘做出一副怪罪的模样:“要你懂什么,见机行事!”晚上6点,我准时赶到黄师长住的小别墅。门没关,我一推门,就撞了进去。黄师长在屋里叫道:”李方来了吗?”我说:”是是,师长,我来了。”

              只见黄师长穿着一身浴袍从卫生间里面出来,边走边拍手:”好好好,小伙子就是孝顺。”我张口结舌的站在门口发闷。黄师长过来把门一关:”进来呀,还愣着干什么。”我亦步亦趋的跟在黄师长后面进到客厅,客厅的沙发上放着一套崭新的浅蓝色男士棉布睡衣。黄师长指指睡衣:”我做什么事都不喜欢勉强,你愿意就把睡衣穿上,不愿意就转身给我滚!”

              说完,黄师长大咧咧的坐到沙发上,沙发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我头脑大概短路了三分钟,忽然我想起了在老家的妈妈和妹妹。如果我现在转头就走,我在部队里是无论如何待不住了。可要是我就这么白丁白袖的回老家,我的参军之旅就变得毫无意义,妈妈和妹妹会有多么失望。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我颤抖着解开了自己上衣的第一颗扣子,然后把睡衣拿了起来。拿起睡衣的时候,哗一声,一个饱满的雨衣套包装完好的掉在了地上。黄师长满面暧昧的微笑,他捡起雨衣套,一把把我搂到他的腿上。黄师长的棉拖鞋踩在我的灰色丝袜上,有一点微微的生疼,但很快,我就闭上眼睛,好像变成了一只自由飞翔的鸟。

              到师部三个月之后,我才知道,黄师长的少年们绝不只有我一个。我隔壁办公室的青松也是黄师长的少年之一。青松个子有173,不高也不矮,身材匀称,关键长得还很俊秀,是那种只要第一眼看见就会觉得很好看的人。          

            最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注意到青松。但有一天我在办公室走廊里面和青松擦肩而过的时候,青松忽然用一种很幽怨的眼光看了我一眼。我回到办公室琢磨了半天,正在思索的时候,老刘过来了。

            老刘打着哈哈说:”青松比你早来一年,但现在军衔还比你低一级。李方啊,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大好时光吧。”我心里没来由的有一丝郁闷,我觉得青松很可能就是我的榜样,也许,一年之后,甚至有可能三个月之后,就会有另一个少年出现在师长的小别墅了。我想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发生在我身上,我要奋起直击!

            我上网搜索了半天,从购物网站,搜索到警用警械网站,最后我终于下单买了一只手机。这只手机可不是一般的手机,它其实是个偷拍机。只要把手机放在特定的角度,就能全方位无死角的拍到整个房间的全景,而且,还可以录音,录音效果还相当的好。        

              在调试了这个手机大概三天之后,我大着胆子拿着手机去了黄师长的小别墅。黄师长一见我来,放下手里的文件就凑到我的身上东闻西嗅,好像是一条发情的狗。

            我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然后说:“师长,我好吗?你爱不爱我?你爱我,你要给我什么?”黄师长已经精虫上脑,哪里管旁边有没有一只手机。他嘟嘟囔囔的说:”我爱你的全部,我要吃了你!”黄师长边说边亲我的嘴。我把头转到一边说:”你老婆知道了怎么办?”黄师长一愣,他淫笑着说:”你就是我的老婆,我哪里还有其他老婆!”我身体一软,黄师长霸王压顶般获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回到寝室,我暗暗发狠:”叫你乐,叫你狂。”不要你出点血,你不知道少爷是练过童子功的。想是这么想,但黄师长这头肥牛还得牢牢的套住,不能让龟儿子的给跑了。从此之后,我开始刻意的打扮自己,穿最新的军装,最拉风的皮靴,最性感的丝袜,用网上买的雄性荷尔蒙激素乳液和香水。甚至我的头发都是在四川人开的最新潮的美发店剪的,表面只是个寸头,其实层次清晰,丝丝分明。

              一天我在网上聊天的时候,遇到一个学川剧的中专生。中专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发现了我的军人身份,他说:”我最喜欢军人,看见军装和军靴我就兴奋。”我冷冷一笑,问他:”你是唱什么角色的?”中专生发来照片,竟然是一张小旦戏装照。照片上的中专生浓妆艳抺,妩媚已极。

                眼睛一转,计上心来。我把我的军装照发给中专生,中专生几乎是疯了,隔着屏幕就亲个不停。我对中专生说:”到湖畔花园101栋来,画上戏装,记得穿一双灰色丝袜。”一刻钟之后,我在湖畔花园门口见到了中专生,一个腰细得可以一只胳膊搂完的16,7岁小孩。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握着偷拍手机对画成小旦的中专生说:”和我愿意吗?除了我还有一个人,愿意吗?”中专生看见我眼睛都转不动了,一个劲儿的点头。我拉着中专生打开101栋的大门,只听里面黄师长叽咕了一声:”是李方吗?还不进来,还要我请啊!”

              从101栋出来,我知道这次是彻底把黄师长套牢了。黄师长已经50多数,哪知道见到画上戏装的小旦就像猛兽一样。我想着偷拍的画面,一个大腹便便的中老年老子气喘吁吁的压在两个精光赤裸的少年身上,其中一个还描眉画眼,舞着水袖。这场面,绝对能把黄师长自己都吓傻。

            睿阳和光才来师部看我,他们老远就闻到了我身上荷尔蒙香水的味道。睿阳到底聪明点,他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用一种缥缈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我。光才却是个粗人,他完全没有觉察到异样,还嘻嘻哈哈的说动说西。

            看见睿阳的眼神我心里有点发虚,仿佛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他们似的。所以中午的时候,我就在镇上最豪华的川菜馆请睿阳和光才大吃了一顿。我盯着睿阳,用一种仿佛是解释,又谈不上是解释的语气说:”我们永远是好兄弟,无论我们各自在什么位置上,我们的感情恒久不变。”

              睿阳有点感动,他说:”李方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做的决定都是对的。”光才一边啃着一只猪蹄,一边连连点头:“李方哥最好,不然怎么会请我们吃这么好吃的东西。”

            听见睿阳和光才的话,我忽然有点想哭,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需要被原谅的人。强压下自己的悲伤,我举起酒杯对睿阳和光才说:”多的话不说了,全在酒里,以后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光阴荏苒,一晃我到师部一年有余。有一天早上我照镜子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有了一根白头发,   我大吃一惊,我的青春年华就要空付在这个西藏小镇上了。我狠狠咬了一口牙齿,再不能这样!谁得到了我的青春,谁就要付出代价!

              我拿着一只笔记本电脑到101栋的时候,黄师长正在看电视。我把笔记本打开,放了3分钟的精彩片段给黄师长看。我说:”黄哥,你猜这个演A片的主角是个中国人呢,还是个日本人呢?”

              黄师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他妈的偷拍我!”我压低声音说:”黄哥,我们两个是一条藤上的蚂蚱,谁也不要怪谁。现在一团缺了一个副团长的名额,你给我安排安排。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两清。”

              黄师长握着一只水杯就想往地上砸,我对他做了一个摇头的动作:”黄哥,我们互相保守秘密,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战友了。”黄师长看见我坚定的眼神,忽然泄了气,他像一只焉了的茄子似的,瘫软在沙发上。

                  我被师部空降到一团当副团长的消息传回了三连,连长在师部遇见我的时候,直接石化在了原地,三分钟没有动弹。和连长一起到师部的副连长景波叉着腰大咧咧的说:”李方同志,恭喜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我在三连就看出来了,你将来是要干大事的。”

            听见景波这不伦不类的恭维,我有点哭笑不得。我对景波点点头:”景波同志,承蒙你在三连对我的照顾。要不是遇见你,我可能是又一个睿阳。”景波轻轻叹一口气:”李方同志,我们互相照顾。将来有用得着的地方,做哥哥的义不容辞。”

                告别连长和景波,我走出师部。出师部大门,就是一个热闹的西藏小镇。转着经桶的藏族阿妈和妩媚动人的藏族阿姐,在大街上徐徐步行。我恍惚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我是当副团长出人头地了,但面对这些超然于世外的藏族同胞,我却觉得自己很脏。这种脏是那种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灵魂上的龌龊,但心念一转,我却又有了三分得意。这个雪域高原没有辜负我,我在这里成长为了一只雄鹰。雄鹰翱翔于   天空上,俯视着世间一切的生灵。

              知道我当上副团长,邓玲玲几乎是抓狂了。她通过电话,伊妹儿,纸质信件把我的新职务通报给了所有她认识的人。一瞬间,我成了我们家乡小镇上的名人。邓玲玲给我写来的信上明显有她激动的泪水,邓玲玲说:”李方,我做梦都在想你当上将军,但你正在这条金光大道上茁壮成长,我是有多么高兴啊。”

          放下邓玲玲的信,我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什么怪味。邓玲玲是活在50年代,还是60年代?她完全没有进入新世纪。她还是大学生呢,我看连一般人的中学生都比她灵光。想到这里,我心里忽然一软,觉得自己似乎愧对邓玲玲一样。于是我开始给邓玲玲写回信,开头一句就是:邓玲玲,我们结婚吧!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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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7   9:55

            我和邓玲玲的婚礼定于5月1日在宜宾最好的豪爵大酒楼举行,邓玲玲忙得不可开交,又是发请帖,又是照婚纱照,简直晕了头。我的婚假只有半个月,所以我一再给邓玲玲说办简单点,办简单点,别弄那么复杂。但邓玲玲显然没有领会我的意图,她的还是一门心思扑在婚礼筹备上。

                婚礼当天,来了大约200名宾客,我怀疑邓玲玲把她在大山上的远方亲戚都请到了现场,更不用说近亲同事朋友什么的。倒是我这边,只有区区20多个亲友,主要是爸爸和妈妈家的几个至亲。

              邓玲玲说:”李方,你是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婚礼当天你就穿军服吧。”我无力表示反对,于是我穿上崭新的军装和邓玲玲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邓玲玲的爸爸是个退休药师,个字挺高,人很瘦,一看就是个饱经风霜的老人。退休药师挽着邓玲玲的手,把邓玲玲推到我身边。邓玲玲娇羞的笑起来,那感觉就好像是打了一个大胜仗一样。

              婚礼进行曲响起的时候,我看见在台下观礼的妈妈用一条手绢揩着眼泪,妹妹则在旁边一脸严肃的左顾右盼。到敬酒的时候,几个不嫌事大的闲人开始起哄:”听说当兵的都是海量,副团长那更是海量中的海量,今天我们就要好好敬敬副团长。”几个人不由分说轮番给我敬酒,我虽然在部队里也喝酒,但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厉害,几轮之后,我已经是脸红筋涨   。

                酒席要结束的时候,一个熟悉的面孔突然闯进我的眼帘。我看见妈妈竟然在和爸爸悄悄咪咪的说着什么。爸爸来了!我怎么事先不知道。我跌跌撞撞跑过去说:”爸,你来了?”爸爸转过头来,笑嘻嘻的看着我:”得到消息我就来了,你结婚,我能不来吗?”

                  妈妈塞给我一个厚厚的红包:”你爸爸给你的,拿好,这是他的心意,你不能推让的。”爸爸突然有点伤感的看着我说:”我走的时候,你才那么高”爸爸往下比了一个矮的动作:”现在你都比我高了,我很高兴啊,我儿子终于成人了。”

            我用一双醉眼仔仔细细打量爸爸,我发现他虽然老了,但看起来保养得还不错,很有点成都市大老板的派头,不再像个乡下人。我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说:”爸,今天就别回成都了,住在家里和我们聚几天。”

                话音刚落,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凑了过来:”哎呀,不行的,你爸明天还有业务要谈,今天肯定要回成都。下次吧,下次我陪你爸来宜宾好好玩几天。”我朦朦胧胧的注视着这个漂亮女人,发现不是我上次在金紫荆花园见到的那位,想来她就是爸爸的四奶了。

                  妈妈黑着一张脸悄悄拉我:”让他们走,要走,留不住的。”我只好说:”爸,下次我来成都看你。今天实在陪不了你,我都喝高了。”爸爸咧开一张嘴,笑得很开心。我不记得最后我是怎么被邓玲玲扶进新房的,我只记得我一头倒在一床绣花棉被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到半夜的时候,我的酒醒了,我看见邓玲玲半卧在床上看手机。我说:”老婆,对不起啊,我喝多了。”邓玲玲惊喜的说:”你醒了?去洗把脸,接着睡。”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邓玲玲,这种对不起当然不是我饮酒过量,而是还有更深层的原因。我决定弥补这一切,我一个鹞子翻身,把邓玲玲压在身下:”老婆,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我全有了,我这辈子值了。”

                邓玲玲用一种迷乱的眼光打量着我,然后半闭着双眼,等待着该发生的事情发生。我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然后像一只雄狮一样,在邓玲玲身上肆意妄为起来。到关键的时候,邓玲玲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那声音就好像是一只母狮子在宣誓她对某块领地的主权。潮涌,礼成,激情消退,我颓然的从邓玲玲身上翻下来,然后进入了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我就知道邓玲玲是个工作狂,婚礼结束三天之后,她就回成都上班。我没好气的对邓玲玲说:“邓玲玲,你就不能多休几天假吗?你比我这个军队副团长还忙!”邓玲玲抱歉的对我说:”对不起啊,李方。本来是要多休几天的,但这几天赶上美国总部来成都分公司视察,我要回去把员工的工作安排妥当,这个不能出差错的。”边说,邓玲玲边亲了一下我的脸:“老公,下次我们在成都小别胜新婚。”天啦,邓玲玲变了,变得热烈而开放了,这真是婚姻的魔力。

              第二天,邓玲玲就坐动车回了成都。妈妈对我说:”李方啊,你老婆是个劳碌命,但我看她对你是有真情的,你要珍惜啊,千万不要学你爸爸那样。”我对妈妈这种类比感到厌烦,我说:”妈,少说两句不行吗。邓玲玲和我都是大学生,我们的生活方式和你们不一样。”妹妹听见不高兴了,嘟着嘴说:”大学生怎么了,我们旅行社的大学生一个人交7,8个男朋友。”我几乎绝倒:”好好,随你们怎么编排我。”

            我是5月10号回的林芝,回去的时候,妈妈硬要我带两块腊肉回去吃:”这是我自己做的,和外面买的不一样,你带到部队里,也给你们领导尝尝。”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部队里面是不缺腊肉吃的,只好依命把腊肉塞进了行李。

                  到达林芝的时候,时间还早,我在林芝市区闲逛起来。东走西逛,我走到一个喇嘛庙前面。这间喇嘛庙外面是四壁正方形的土墙,中间是庙堂,院子里还有一棵皂角树。

            我刚走进喇嘛庙,就看到一个喇嘛慌里慌张的探头看了我一眼。过一会儿,出来几十个喇嘛,分成两排整整齐齐的站在一起,那架势就好像是我们部队迎接军委领导视察一样。

        出来一个领头的喇嘛,他用不标准的汉语说:”大喇嘛,您怎么来了,我们没有准备,没有准备呢。”我一愣,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喇嘛还把我当成是大喇嘛转世。我就奇了怪了,这些喇嘛都是一根筋吗,认定的事,就回转不过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是解放军的副团长,不是大喇嘛,于是只好随水推舟的含混说道:”好好,我看看就走,看看就走。”哪知道突然来了两个喇嘛,一个拿出一顶黄伞,一个提着一只灯笼。喇嘛把黄伞举到我头顶上,又用灯笼在前面引路,就好像是在举办什么大法会似的。

              本来我想转头就跑,但我的政治觉悟告诉我,这个关键时刻不能伤害藏族同胞的宗教感情,所以我只好亦步亦趋的跟着喇嘛进了庙堂。庙堂里面有一尊释迦摩尼像,释迦摩尼像前面放了好多的小酥油灯。

          一看这尊释迦摩尼像,我知道今天又要出事。这哪里是什么佛像,这简直就是我的个人泥塑啊。正在我尴尬不已的时候,领头的喇嘛拿出一张照片来恭恭敬敬的供在案桌上,我一瞥照片,差点岔了气,这竟然是我一张穿军装的相片!

            我知道领头喇嘛会说汉语,我结巴着问他:”喇嘛大师,这照片你们哪里来的?”喇嘛说:”买的。”“买的?哪里买的?”我追问。喇嘛说:”到处都有卖的。”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正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好好,团长,我马上就到家。”我指指电话对喇嘛说:”我们团长找我,我要回去了。”喇嘛们似乎并不意外,他们又排成两排,恭敬的拍着手给我送行。

            从喇嘛庙出来,我惊魂未定,看来我这个大喇嘛转世是当定了。可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我拿不定主意。满怀狐疑的拖着行李,我慢慢踱回部队。到了部队,团长急匆匆的找到我说:”李方同志,你听说了吗?全林芝都在传你的照片,说你是大喇嘛转世。还有喇嘛到我们部队来找你,说要迎你去参加法会。我们这几天正焦头烂额呢!”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大概因为我的长相和大喇嘛很相像吧。”我只好这么回答。团长说:“现在军部正在请示国家民委和国家宗教局,等待他们的回复。李方同志,你稍安勿躁,看领导的决定吧。”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都在一种既激动又紧张的情绪中度过。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大喇嘛转世了,我也不知道成了大喇嘛转世我需要做什么,我只知道我的行伍生涯很可能会在一个略带神秘的氛围中划上句号。

                两个星期后,国家民委和国家宗教局的批复来了:同意李方同志成为大喇嘛转世传人。建议李方同志立即退伍,工作由中央组织部统筹安排。团长笑嘻嘻的来给我道贺:“李方同志,以后你就是藏区的活佛了,恭喜你啊。以后林芝的工作,还要你大力配合我们部队完成啊。”

        我想不到自己怎么一瞬间就成了活佛,我的脑袋还转不过弯来:”这个,是呀,可我还是解放军的副团长啊。”团长拍拍我的肩膀:”李方同志,勇敢点,挑起你应该挑起的担子,怕什么呢?一切有国家做你的后盾。”

              又过了一个星期,退伍申请批复了下来,我的军队生涯至此圆满结束。在我退伍的时候,景波已经升任加强营营长,而睿阳和光才都已经先一步队伍回乡了。我成了我们几个人里面,职务最高,也是经历最传奇的军人,这是我在参军之前怎么也想不到的。

              啪啪啪!我敲响了妈妈的房门。开门的是妹妹:”妈!哥回来啦!哥退伍啦!”妈妈激动的从里屋钻出来:”李方,你终于回家啦。以后就在家里,守着这个家,妈妈老了,妈妈想你。”我抱住妈妈,明显感觉到了她的衰老。我想,现在是到我该为这个家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由于我的工作还没有安排,所以我难得的有了一段空闲的时间。我在宜宾的街头到处转悠,我转悠到滨江路夜巴黎酒吧,但那里早就换了老板,现在叫做小香港茶楼。我又去宜宾学院里面转悠,看我以前上学的教室和生活的宿舍。在宜宾学院里,遇见那些朝气蓬勃的年轻大学生,我突然觉得自己老了。老这种感觉是需要对比才能感觉出来的,否则你意识不到原来现在已经有了这么多的后来者。

            信步走进一间咖啡馆,我点了一杯卡布奇洛。喝着浓郁的卡布奇洛,我的心里是满足的。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我喝不起咖啡,但现在我已经实现了咖啡自由。我有一份充足的退伍费,还有未来跑不掉的体制内工作安排,我已经不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农村大学生。但在咖啡馆香味扑鼻的吧台前面,我还是感觉到一种寂寞,这种寂寞叫我的世界,你们不懂。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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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7   13:45

            睿阳给我打来电话:”李方哥,你要求分配到哪个单位啊,千万不要来公安局。这里的工作太复杂,水太深。”睿阳退伍后,分配到成都一间派出所做警察,已经工作了半年多了。

          我对睿阳说:”服从组织分配。革命人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又过了一个星期,我的组织分配方案终于下来了。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我竟然被分配到成都市宗教局宣传科做一名副科长。

              组织部的同志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李方同志,组织上考虑到你特殊的宗教身份,所以把你安排到宗教局。希望你发挥你的宗教特长,为国家的宗教事业多做贡献。”

            我把头点得像一只啄米公鸡一样,表示自己愿意去宗教局上班。妈妈和妹妹听说了我的工作安排,一个欢喜,一个忧愁。妈妈说:”去成都省上班,不是一般人可以的。李方,你出人头地了!宗教局的工作又清闲,最适合你这样的懒人。”妹妹则嘟起嘴巴说:”去哪里不好,去宗教局,清水衙门,要什么没什么。”

                对妈妈的话我不敢反驳,但对妹妹我就没那么客气了:”你懂什么!宗教局才好,宗教局才关乎人的根本问题,是最深奥的部门。”妹妹听了不敢再说话,但她又好奇起我的工资待遇:”哥,你在成都当公务员,一个月能拿5000块吧?”“去去去,你就知道钱,我告诉你,有的东西是钱买不到的。”我对妹妹嚷到。妹妹生了气:”什么用钱买不到?”她质问我。“精神需要,精神需要就是用钱买不到的!”我说。妹妹哈哈大笑:“等肚子饿了,你才知道你的精神需要有多可笑!”

                拿着转业证,我去宗教局报道。到了才发现,宗教局竟然是一个小四合院,里面破破烂烂有几间仿佛民国时期的老建筑。我看着眼前斑驳的围墙,心里哑然失笑,看来还真被妹妹说中了,这个宗教局真是个清水衙门。

                宗教局的王局长是四川大学哲学专业的老毕业生,戴一副高度近视眼镜,说话做事都是慢吞吞的。王局长对我说:”分配到我们局就安心工作,千万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其实体制内啊,年轻人的机会都是均等的。”我对王局长的话感到佩服,我说:”王局长是我们的前辈,能得到您的指导我们年轻人要少走好多弯路呢。”王局长听了就哈哈一笑,不再说什么了。

                我们宣传科的科长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人称秦姐。秦姐是个离异女人,独自带个女儿在成都蜗居,我一到办公室秦姐就殷勤的给我倒水。我在团部就知道上下级等级分明,怎么能让科长给我倒水呢,我忙站起来自己去拿温水瓶。秦姐看见我手脚麻利,高兴的说:”我们宗教局啊,就是缺少新生力量。小方一来,我们局就青春洋溢了!”

            在宗教局宣传科干了三个月,我终于知道宗教局是做什么的呢。宗教局其实就是个备案机构,只要备了案的宗教组织都接受宗教局的管理和监督。但这种管理和监督很多时候都是被动的,也就是说宗教局其实没有需要前置规划的业务。

            换句话说,在宗教局工作就等着别人来找你,你根本不需要主动去找别人。这   简直太轻松,太舒服了,只不过这种简单舒适放到一个退役军官身上,难免有点大材小用的感觉。

              到了成都后,我和邓玲玲到处找房子。最后还是秦姐出面,给我们租了一套宗教局的职工宿舍。房子是老了点,但好在价格便宜,又离单位近,我和邓玲玲都很满意。

            邓玲玲说:”李方,我们在成都是要落地生根的,我们需要买一套房子。”停顿一下,邓玲玲又说:“而且,我怀孕了。”说后面一句的时候,邓玲玲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什么?你怀孕了?”我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待我反应过来,又高兴得手舞足蹈:”太好了,我要当爸爸了!”

              关于买房子的事情,我一拖再拖,一个是因为我和邓玲玲都不宽裕,即便勉强买了房子可能也不是自己最喜欢的。再一个就是还要考虑孩子的学区房的问题,我想在成都有名的盐道街小学附近买一套房子,这样我们的孩子将来就可以正读重点小学。

                我每天上班先简单打扫一下办公室,然后就泡一杯茶,拿起当天的《成都商报》研究。待研究出今天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时候,就到吃午饭的时候了。我们办公室只有三个人,一个是科长秦姐,另一个是40多岁的科员老陈,还有一个就是我。老陈是个混寿元的人,他只按部就班的做几件他做了几十年的事情,其他的一概不问。秦姐呢,也挺闲的,每天在办公室喝茶画眉毛。

                一天我正在办公室看报纸,老陈不在,秦姐进来了。秦姐说:”小方,你们退役军官就是不一样,有一种军人气质,一般人没有的。”我听见秦姐恭维我,也马上浮上水:”秦姐,我们是大头兵,在部队里闷得傻兮兮的,以后还要姐多提点提点。”秦姐听我说得这么诚恳,边出门边说:”你们军人出身的,有英雄气概,不像那些豁皮瘪三,没一点意思。”说完,秦姐就往外走。走过我的时候,秦姐仿佛不经意的摸了一下我的腿。

          一下子我的神经就有了反应,身体有点硬邦邦的。下午上班的时候,老陈和我聊天,老陈说:”小方啊,你还不知道吧?秦姐的爸爸是市委组织部长,市委常委呢。”我听了很惊讶,我说:”秦姐的爸爸是组织部长,秦姐怎么不调到其他局去呢?”老陈说:”这你就不懂了,就是在宗教局这样的冷门单位,才好神不知鬼不觉的往上挪呢!”

              下班的时候,老陈悄悄咪咪的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秦姐。秦姐说:”小方,我今天取了个快递,是个大家伙,我搬不动,你帮我搬一下可以吗?”说完,秦姐从办公桌下面移出来一个包装好的电风扇。我厚着脸皮说:”好咧,没问题。”

              到秦姐家的时候,秦姐漫不经心的说:”孩子今天送到姥姥家了,不回来了。哦!小方你坐啊!”我坐倒是坐了,但大腿上还坐着一个秦姐。我和秦姐接吻的时候,尝到了秦姐嘴唇上口红的味道。这是一支水蜜桃味的口红,和秦姐很配。等我气喘吁吁的从床上坐起来,秦姐才怜惜的抚摸着我的背说:”小方,你今年20几了””26”我回答秦姐。秦姐忽然很幽怨的说:”还是年轻好啊。”

                我每月的工资都是按时交给邓玲玲使用的,所以我其实没什么钱。但秦姐似乎对邓玲玲这种霸道的行为很不满意,她说:”年轻人怎么能没几个钱呢!”说着,秦姐就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小方,去买几件时髦的衣服。你看你穿的破破烂烂的,邓玲玲也不管管。”

                我喜欢上一款叫马克华菲的衣服品牌,这种品牌的衣服只有在伊藤洋华堂才有卖的。所以我常常去逛伊藤洋华堂,也成为了马克华菲的钻石会员。我告诉邓玲玲:”我炒股赚了不少钱,买衣服的钱都是炒股赚的。”傻乎乎的邓玲玲对此深信不疑。

              秦姐是一个专业的美容大师,她熟谙一切让人变美的办法。在秦姐的精心打扮下,我成了一个精致的型男。有一次我走在春熙路,有一个摄影师硬要给我拍照,他说我很帅很有魅力。

              但不好的事情很快发生了,秦姐怀孕了。秦姐哭着说:”小方,这不怪你,全怪我。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破坏你们家庭的。孩子生下来我就说是捡的,我有办法搞定一切手续,你安心工作。”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姐竟然要生下这个孩子。我试探性的问秦姐:’就不能打掉孩子吗?”秦姐眉毛一立:”我做梦都想有个儿子,小方啊,你就当是捐精吧!”说捐精这个词的时候,秦姐脸不红心不跳,我却脸红到了脖子根。怎么就成捐精了呢,捐精是合法的吗?我彻底郁闷了。

            邓玲玲那边对我的出轨行为完全不知道,她刚刚在多美儿妇产医院为我生下一个儿子。我看着胖乎乎的儿子,突然有点心虚,秦姐那边可能也快生了吧?这两个女人,两个孩子,混乱,混乱,一片混乱。

                秦姐调走了,她的组织部长爸爸把她调去了另一个机关。秦姐是个绝对有情有义的人,在她的推荐下,我继任了宗教局宣传科科长的职务,这算是秦姐对我的回报。我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一个未来找不到爸爸的孩子的爸爸。

              一天庆华突然给我打来电话:”李方,你知道吗,我联系到燕子了””燕子?她现在在做什么?”“燕子在《都市报》做专栏记者呢!她的笔名叫黄燕。”我连忙找出一张《都市报》,果然在上面看到一篇署名黄燕的评论文章。文章写道:”现在的中国股市就是一个没有规则,不讲纪律的超级大赌场!”文章写得很犀利,很有燕子那睥睨一切的风格。

              庆华说:”我约了燕子,我们三个人吃顿饭。地点就选在大荣华酒楼,下午6点,准时到哦!”下午6点,我准时到大荣华酒楼,我进酒楼的时候,庆华和燕子已经到了。一晃过去10年,燕子出落得水灵灵的,一看就是个职场白领。

            我们三个人笑谈古今,谈情骂俏,闹了一晚上。到晚上10点,燕子说:”李方,庆华,我要回去了。明天还有采访任务,下次再约哦,再见。”走的时候燕子回过头深情款款的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特别的温柔。

              庆华对我说:”燕子现在是《都市报》的名记,你知道中国股市的融资大案吧,就是燕子率先报道的。”我干咳一声:”庆华,别管别人了。说说你自己吧,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不问不要紧,一问庆华就来了精神。庆华说:”我们换个地方,我给你介绍个人认识。”庆华领着我到了酒楼隔壁的茶坊,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来了一个光头和尚。我惊恐的问庆华:”这位是?”庆华说:”这位是普度寺的虹慈法师。”庆华又转头对虹慈说:”这位是宗教局宣传科的李科长。”

            虹慈对我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佛礼,然后坐下   ,点头哈腰的。庆华说:”其实今天约两位出来就是我牵个头,做一笔生意。事情很简单,普度寺要采购一年的用度,但现在有几个卖家来卖。虹慈法师打算吃个回扣,但这个回扣他一个人吃不下,要两个人吃,所以才找到李方科长。”

          我脑袋一转,对庆华说:“所以你就是那个卖家?”庆华哈哈一笑:”不错,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回扣与其给别人吃,不如我们兄弟伙自己吃。”我心里一惊,暗骂庆华阴险,他这是拉我来给他撑门面赚钱呢。

        庆华看我面露不悦,悄悄附到我的耳边说:”这第一单,你就可以拿10万块的回扣,以后做顺了,钱有的是赚。”我一听,什么都不用做,当个中人就能坐地赚10万块!妈呀,我的大平层指日可待了!

          虹慈也满面堆笑的对我说:”李科长,以后还有飞鸟寺,大成寺,这里面的关系我都是通的。”我手心出汗:“有没有什么风险?”“风险?”虹慈哈哈一笑:”你们局的王局长,也是此道中人啦!”

                我说:”慢!先不忙,我仔细想想。”第二天,我去单位给王局长封了一个2万块的红包,我对王局长说:”王局,普度寺的虹慈您知道吧,他孝敬您的。”王局一听我说虹慈,忙拂袖说道:”你怎么把他认识了,简直是,简直是。”说是这么说,王局长却把我的红包手一挥,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抽屉。

          成了!我大喜过望。我马上给庆华打电话:”你的生意做成了,回扣我和虹慈一人一半。”庆华在电话里轻声一笑:“李科长,你还信不过我啊。”半个月后我收到了庆华打过来的第一笔钱10万块,妈妈的,这样赚钱也太容易了!

            但是邓玲玲那边却出了问题,邓玲玲有一天突然问我:”李方,你哪来这么多钱,你炒股不可能赚这么多吧?你的钱完全可以付首付款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向邓玲玲解释。我说:”灰色收入,你懂什么叫灰色收入吗?你不懂,所以乖乖别问了。”邓玲玲看我的眼神第一次有了一种怀疑的态度,她就好像不认识我一样说:”李方,你变了,变得让我陌生了!”我心中冒火:”变什么变,以后儿子读书,留学,结婚哪样不要钱!你少在我面前聒噪!”我看见邓玲玲转过头去,偷偷的抹起了眼泪。

                庆华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几乎垄断了全市宗教物质的供应链条,包括念佛机,香蜡纸钱,蒲团,僧衣道袍,甚至连教堂散给信众吃的圣餐,都是从庆华那里进的货。庆华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官商,而我也在王局长和我那变相意义上的老丈人市委组织部长的提携下,成了宗教局的常务副局长。

                但是问题就出在了这个圣餐上,原来庆华仗着自己官商的身份,越来越贪婪,他提供给教堂的圣餐竟然是过期变质食品。一石激起千层浪,关于宗教界打黑除恶的呼声一下子高涨了起来。

          我知道事情已经变得不受控制,我给庆华打电话:”收手吧,你现在马上出国去避避风头。”庆华冷笑一声:”我知道是谁在后面搞我,不就是公安局你的老战友睿阳副局长吗?这个人我迟早要除掉!”

      ”你休想动睿阳!庆华,休息一段时间吧,你最近几年太招摇了”我连声劝庆华。庆华继续冷笑一声:“李副局长,你们是不是官官相卫啊?告诉你,你慢慢看,看是睿阳这个倒霉蛋先倒,还是我先倒!”

              就在这个时候,秦姐给我打来电话:”李方,你最近要注意安全啊。不要为了哥们儿义气,把自己给坑进去了,我听说庆华是黑社会的。”“黑社会?什么黑社会?!我就不信,黑社会敢把公安局挑了!”我气呼呼的说。秦姐苦口婆心的劝我:”不要和庆华斗,答应我好吗?你斗不过他的。”挂断电话,我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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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7   19:11

            成都市面上忽然开始流传一则小道消息,说庆华其实是黑龙会的老大。黑龙会是成都最近几年新冒出来的一个组织,作恶多端,人人疼恨。成都人暗地里传的口诀就说西罗马,东庆华,中间有个黑老大。西罗马指的是流氓头子齐罗马,这个人心狠手辣,是一个冷血杀手。东庆华指的就是庆华,他是一个以商养黑的黑商。至于中间的黑老大没有谁见过,是一个隐藏人物。

                我最初听见这句口诀的时候,感到好笑。庆华不过就是做点官商生意,吃点回扣,最多就是行行贿,搞点权钱交易,怎么就成了”东庆华”呢?及后来庆华渐渐露出了他狰狞的一面,我才知道这句口诀不是随便说的。庆华早已不是那个和我在木板隔间里躺着看星星的淳朴少年,他变得非常的暴力,而且这种暴力的后面是对权钱的无限贪婪。

              庆华的恶劣行径引起了成都公安的高度警觉,公安局副局长睿阳就是专门负责庆华一案的。睿阳本身是成都本地人,家里也有当官的亲戚,所以才进了公安局。哪知道睿阳进公安局后发愤图强,竟然升为了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这大概是我们原来连队谁都想不到的事。

              每天我都会看晚上7点半的《成都新闻》,一天看新闻的时候,我竟然看见睿阳在电视上侃侃而谈:”现在我市刑事案件高发,市局决定举行为期100天的夏季严打,专打涉黑涉恶势力。我正告黑恶分子,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然公安机关会对你们铁拳伺候!”

            公安局的副局长公开在电视上向黑恶宣战,这其实是很罕见的事,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睿阳在向庆华下战书。一时之间成都市面上风声鹤唳,人心惶惶。连卖报的小贩都知道,东罗马和西庆华联合起来要把公安局睿阳副局长拿下,这场好戏,谁都不愿意错过。

                  自从上次和庆华通了电话,我就知道庆华肯定是要拿睿阳开刀了。庆华最近几年变得让我越来越感觉陌生,就好像根本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庆华现在的脾气,他是真要取睿阳性命的。

        想到这里我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我和睿阳睡在三连营房里面一起卧谈的画面。拿个时候的睿阳,简单,纯洁,仿佛是一只愣头愣脑的小牛。睿阳会轻轻碰一下我的胳膊:”哥,明天做早操,我会不会又被罚?”我说:”你别老想着被罚啊,你想想如果你被表扬呢?”于是睿阳就开始想象他获得表扬的样子,第二天早操,睿阳真的被表扬了。睿阳高兴的对我说:”哥,谢谢你教给我的好法子,这叫想象训练,很高级的心理暗示疗法”我一听,无可奈何的说不出话来。

          但现在睿阳却身处险境,他在成都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在成都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也算看出来了,表面上当官风风光光,其实一碰见庆华这样的主,十个里面九个都焉儿了。剩下一个嘛,危险之极。

        怎么才能帮到庆华呢,我想了一通宵,终于想出点眉目。第二天一早,我给燕子打去电话:”燕子大记者,赏光出来聚聚。别是又在写什么大案子,没功夫搭理老同学吧?”燕子这几年一直和我有联系,时不时发个问候短信,说几句悄悄话什么的。别看燕子30多岁了,其实至今未婚,按燕子的话说这叫命中注定晚婚晚育。

            燕子果然很高兴,说:”你选地方,我尽量来。”我干脆把话挑明,我说我在九龙大饭店一楼的咖啡馆等你,不见不散!放下电话,我稍微有些郁闷,但想着为了睿阳,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一个小时后,燕子妖妖艳艳的来了,看得出来燕子着实打扮了自己一番。我和燕子喝了一刻钟的咖啡,在燕子看着我发笑的时候,我端起燕子的咖啡杯一饮而尽。然后我说:“走吧。”燕子满面笑容的跟着我上电梯,走进了我事先开好的客房。

          一个小时后,我精疲力竭的拉开客房的窗帘。燕子忽然说:”李方,你知道吗?你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我说:”香水味吧?”燕子摇摇头:”不是,是一种很特殊的男人的体味,一般男人身上很少有。”我落寞的说:“燕子,这次你要帮我一个忙。”燕子用一种赖人寻味的眼神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悠悠说:”可以。”

                  燕子走后,我躺在床上睡了一觉,然后在傍晚的时候,我拨通了江星华的电话:”江星华,我是李方,半小时后,九龙大饭店一楼咖啡厅,不见不散!”趁江星华还没来,我去饮食店吃了一碗牛肉面。然后又转进路边的情趣用品商店买了一支加长加粗颗粒雨衣,还有一盒叫做金戈的壮阳药。店员说这种药吃了就算是80岁老头子都能雄起一个小时,金枪不倒。

            我其实是知道江星华对我有意思的,这么几年,江星华一直在暗示我,向我示好。这不能怪她,要知道,江星华嫁了一个50多岁的老头,而这个老头是我们省的省委副书记。

              我承认自己对江星华就是赤裸裸的利用,要知道江星华可是我们省官场上的活跃人物,她的关系很广,上至国家机关,下至普通事业单位,没有她手伸不过去的。只要我搭上江星华这条线,几乎可以说整个官场在我面前就活了。

                江星华进房间的时候,还有点忸怩,她没有她表面上那么开放。我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一把把江星华固定在我的正前方,然后用自己的眼睛直盯盯的盯着江星华的眼睛。我一点一点靠近江星华,让她闻到我嘴巴里的味道。

        果然江星华被我催情了,她像棉花一样瘫倒在床上,全身蠕动,叫个不停。大概这么多年江星华也是处于一种性饥渴的状态,要知道那个50多岁的省委副书记不可能带给她多大的快感。

            我成功俘获了这个女人,而且我可以肯定江星华比燕子对我更满意。如果说燕子有一点冷冰冰,那江星华就完全是在迎合和享受我。镇静下来,我对江星华说:“有一点小忙要你帮,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江星华一脸媚笑着说:”愿尽犬马之劳。”这个江星华还拽文呢,她哪里知道前方是一条充满危险的路。

                三天后的《都市报》刊登了一篇长篇特稿《都市江湖内的黑老大》文章不点名的把庆华给亮了出来,稍微有点知觉的人都知道,庆华现原形了。这篇文章影响很大,连海外媒体都在转载。

            庆华气急败坏的给我打来电话:”狗日的李局长,《都市报》的那篇报道是你叫燕子写的吧?!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成都市面上没有我查不到的事!你给我小心点,小心我把你一起给结果了。”

            我说:”庆华,我们谈判吧。谈判地点,时间都你选。”庆华想了想说:“后天晚上7点中山茶楼大厅,不见不散!”放下庆华的电话,我又拨通了黄浩的手机:”黄浩吗?后天晚上7点中山茶楼喝茶!”

            我和黄浩还没走进中山茶楼,沿途就觉得不对了。一路上都是奇奇怪怪的人,这些人或老或少,都不像是本地人,倒像是进城的务工者。关键他们的口音一个比一个难懂,说着南腔北调的话,给人一种奇异的异乡感。

                走进茶楼刚一坐下,庆华就出现了。庆华对着我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然后指着黄浩问:”这位是哪个分局的?”我笑笑:”这是我大学同学黄浩,他不是公安局的,他是残联的干事。”

        庆华对黄浩失去了兴趣,他对着我看了三分钟,突然用一种沙哑的声音说:”李方,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一句话,只要睿阳不抓我小辫子,我也就不难为他。怎么样,这个事情不难办吧?”

        我摇摇头:”庆华,你已经在刀口上了。听哥一句劝,出国去,你的钱够你用一辈子了。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都是好地方。”庆华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怎么,我就一定会输给睿阳吗?”庆华拍拍手,从茶楼外面走进来一个高个子粗粗壮壮的男人。庆华压低声音说:”你相信不相信,他手底下有几十条人命,但没人敢动他。”

        我看了一眼高个子男人:”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西罗马吧,失敬失敬。”黄浩在我旁边一动不动,大气不敢出。庆华说:”李方,你不要以为当了个官就能把我怎么样。老实说,以你的官位,我还真没看在眼里。”“我看在眼里!”突然从茶楼的卷帘深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干咳一声,大声说:”想必是中老大来了。”那苍老的声音哈哈一笑:”别人叫我老大,其实是因为我年纪老,我手底下可没有几十条人命。”我再次大声说:”成都市是文明之都,做什么都要讲个理字,杀人放火那一套可以收起来了。”

          苍老的声音说:”谁在杀人放火,你们在杀人放火,我是反对杀人放火的,奈何逼之凶也!”我突然问了中老大一个问题:”现在的成都到底是谁的成都,是成都人的成都呢,还是外地人的成都?”

            ”是我的成都!”苍老的声音说。我没想到中老大如此老辣,于是干脆一句话戳到底。我说:“中老大,你撩下话来,如果庆华出国去永不再回,我就叫睿阳放弃追查庆华的案子。所谓人走事了,方是兴旺之家。”苍老的声音微微沉吟,然后说:”这个不难,但我有一个条件。”

            我问道:”什么条件?”苍老的声音说:”我要你代替庆华的位置,以后你就是东成方。”我感觉到黄浩微微颤抖了一下,我稳住黄浩说:”可以,我就做东成方。但我和庆华不一样,我不干那些杀人放火的事。”苍老的声音说:”谁叫你去杀人放火?我叫你以后多睡几个官太太!”

            庆华发疯似的狂奔出去:”你们全都出卖了我,全都出卖了我!”庆华刚一跑出去,江星华带的重庆防爆大队的人马就把他团团围住了。我对庆华喊道:”庆华,你看清楚了!这不是成都公安局的人,是异地用警,是重庆来的警力,你跑不掉了!”

                正在这个时候,黄浩过去一把撩开茶楼厚重的卷帘,然而里面什么都没有,苍老的声音也消失了。西罗马转过身从后门出去了,现场只留下我,黄浩和庆华。庆华噗通一声跪倒在我的面前:”李方,中老大出卖了我,他骗了我。他骗了我,就能骗你。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我冷冷一笑说:”是吗?”

          重庆警力围拢过来,我对庆华说:”最后一条出路,看见了吗,西罗马出去的那个小门。你出去,然后有一辆吉普车,它会送你去机场的。注意戴个口罩,别太招摇。”庆华忽然哭了,他狠狠点头:”好,李方,我们后会有期。”我摇摇头:”不,永不再见!”

        庆华一低头,从后面的小门飞也似的逃走了。江星华大步流星的进来说:”人呢?”我叹口气:“彻底跑了。不过从今天开始,你要叫我东成方了。”江星华附在我的耳边悄悄说:”不是东方不败就好。”我大怒:”我是金枪不倒!”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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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8   9:53

                庆华逃走后,我全面接管了庆华的官商业务,几乎垄断了全市的物资供应。大到钢材,水泥,煤炭,小到电灯,手机,针头线脑,没有我的许可,没一样能在成都现市。

              我也成功约束住了西罗马,让他不敢再到明面上来搞事。成都的市民一谈起以前西罗马横行的日子,就说还是东成方好,东成方来了,太平盛世就来了。表面上我还是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但心里着实有了几分得意,这成都省被我玩转了!

              宗教局新来了一个大学生,叫小苏,王局长把他安排给我当秘书。我第一眼看见这个大学生,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个大学生的眉眼竟然很有几分像庆华,但是又比庆华更帅,更年轻。我想肯定是王局长故意弄了个帅哥来孝敬我,心下难免就有了些活动。

              和小苏接触了几天,感觉这个小伙子实在,诚恳,顺风顺水,我心里很满意。趁带着小苏去外省参会的机会,我就和小苏睡在了一起。小苏很温柔,他会伸出舌头来舔我的全身,这真是一种特别的感觉。

              然而我还没得意几天,就出了乱子。一天我下班的时候,看见水碾河路口围了好大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好奇心让我凑过去打听出了什么事。原来是几个妇女在散发传单,和警察起了冲突。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抓起一张传单就走。拿回家一看,竟然是在宣传什么天鹰教。天鹰教?这是什么鬼东西,和庆华的黑龙会有关系没有?我满怀狐疑的给黄浩打去电话:”黄浩,天鹰教是什么?”

          黄浩压低声音说:”你还是宗教局副局长呢,这都不知道。天鹰教是最近神秘出现的一个教派,现在正在到处招兵买马,抢地盘做大王呢!”“啊?!”宗教届出了这种事,我这个宗教局常务副局长竟然不知道!我恨恨的说:“明天我就派出调查队,怎么能这么乱搞!”黄浩神秘的说:”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复杂。”接着黄浩又沉默了。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去王局长办公室:”王局,天鹰教的事你管不管?”王局长正拿着一份文件,用他高度近视的眼睛注视个不停。”天鹰教?那是我创办的。”王局长坦然的说。”你创办的?”我当场石化在了原地。王局长拍拍我的肩膀:”天鹰教是我在民政局备了案的,绝对合法社会组织。你看你激动什么呀,你来我们天鹰教当个香主吧?”

          我就像不认识一样打量着这个四川大学老毕业生,突然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好好,既然是王局长创办的,肯定是合法组织。”甩下这句话,我转身就走。我知道我明白什么了,王局长这是在向我叫板,他要用他的天鹰教来取代我东成方的地位。

          阴险啊,老辣啊,凶狠啊,这个王局长真不是一般人呢。我开了个调查会,主要是探探天鹰教的底,结果让我大吃一惊,这个天鹰教已经发展到了一定规模,省内省外,甚至海外都有人。

              正在我殚精竭虑怎么对付王局长的时候,小苏进来了。小苏说:”李局,我去查了HIV,我感染了。”什么!简直是个晴天霹雳,小苏感染艾滋病了!我颤抖着说:”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小苏眼泪汪汪的说:”李局,跟你之前我还是个处男,所以,所以肯定是你传染给我的。”

            我几乎想一拳头打扁小苏的脑袋,但转念一想,其实很有可能。在和小苏好的同时,我还认识了一个健身教练大刘。大刘一身的腱子肉,摸起来性感极了。关键大刘穿着三角裤的大腿中间,鼓鼓囊囊,那真是对我无法抗拒的诱惑。于是大刘被我发展成了地下情人,几乎每隔几天,我都会叫大刘来酒店合欢。这么说的话,我的艾滋病很可能就是大刘传染给我的。

          稳住小苏,我立即就去医院查了HIV抗原,拿结果的时候,我的双手是颤抖的。我鼓起全身的勇气,猛的睁开眼睛一看:HIV抗原阳性!天崩地裂!我真的感染艾滋病了!

              再仔细一想,一件一直朦朦胧胧在我脑海中盘旋的事浮上心头。本来我是没有健身习惯的,但局里有个金姐,有一天莫名其妙的说:”李局,你们当兵出身的就是帅,你不练健身都像刘德华一样,你练了健身不成迪卡普里奥了啊。”一句不经意的话,让我去单位附近新开的健身房办了张卡,就这样认识了健身教练大刘。还有,这个小苏也很可疑,他怎么就这么像庆华呢,那个眼睛,那个嘴巴,简直一模一样。

          阴谋,这是个巨大的阴谋,而我已经中招了!我在办公室里来回转圈,想怎么才是个了局。忽然,办公室的老陈用几乎失语的惊恐语气跑来对我说:”李局,不得了了,小苏上吊自杀,送医院了。小苏醒过来说,是你强行猥亵他,才让他得了艾滋病,这件事全单位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一股热流直冲我的脑门,我几乎站立不稳。我忽然神神叨叨的问老陈:”王局今年有60了吧?应该退休了吧?”老陈迷惑的回答我:”今年刚满60,正在办退休手续。”我恍然大悟,王局长退休,然后创办天鹰教,在幕后掌控成都的江湖事务。这算盘打的天衣无缝!

          我跌跌撞撞跑到王局长的办公室,我厚着脸皮说:”王局,我错了。我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不尊重你,但现在我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了,以后我都听你的。”王局长慢条斯理的推推眼镜,说:”小李啊,你们年轻人追求上进是好事。你放心大胆的工作吧!天鹰教的事还要你多关心,没有领导的支持,教务不好开展的。”我红着脸说:”我一定支持天鹰教的教务,肯定大力配合,全方位服务。”

        王局长不动声色的笑笑,他拍拍我的肩膀:“你们年轻人交交朋友,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小苏我已经把他调走了,他不会再来找你。至于你的病,我打听过了,只要按时吃药,和正常人都是一样的。你安安心心的哦。”

                王局长暖心暖情的一席话,说得我都快哭了。我满怀感激的从局长办公室出来,一步一个脚印的回到副局长办公室。我颓然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小雏鸡,而王局长才是真正的大雄鹰呢。

                  燕子突然来访,她是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到的我办公室。燕子开门见山的说:”李方,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我是来告诉你一句,我去医院检查了,我没有得HIV。”我木讷的说:”哦,那就好。”

              忽然燕子伸过头来说:”李方,你他妈的真是脏。你的那些脏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全成都市。”我暴跳如雷:”我是脏,可你怎么愿意和我这个脏货做那些脏事,所以你也是个脏货!”燕子冷笑一声:”我?我只不过是搞了一个我看得上的高级鸭子,如此而已,有什么脏不脏的?”

          我一个耳光扇到燕子粉嫩的脸上,燕子脸上立即出现一个五指印。燕子捂着脸说:”好,李方,你打我。这笔账我迟早要还给你,你等着瞧!”燕子转身就跑出了办公室。而我已经全身无力,瘫软的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晚上回家的时候,邓玲玲正在屋里哭。我们的儿子栋栋已经被邓玲玲送去全寄宿的贵族学校住读,所以家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坐在一把藤椅上,半饷才说:”邓玲玲,我们离婚吧。”邓玲玲忽然大叫起来:”李方,你不是人,你骗了我这么多年。你是同志,怎么不早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啊。”

        听见邓玲玲这么幼稚的话,我感到有点滑稽。邓玲玲已经辞去了美国公司的工作,在家做家庭妇女。她已经完全脱离了社会,根本不知道江湖上的凶险。我叹口气说:“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明天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栋栋归你,我付抚养费。”

          这一晚,我和邓玲玲都没有睡着。办完离婚手续的时候,邓玲玲忽然对我说:”李方,谢谢你。””谢我什么?”我好奇的问。邓玲玲说:”你知道你有病,所以才这么久没有碰我,我就没有得HIV,说明你还是爱我的。”听见邓玲玲的话,我几乎晕倒。大刘和小苏已经够我消受了,我怎么还会碰你!邓玲玲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长长脑子!

          王局长到点退休,我顺理成章的接任了市宗教局局长的职务。王局长走的时候给我发了一张聘书:聘请李方先生任天鹰教紫金堂名誉香主。我拿着这张聘书哭笑不得,倒是老陈机灵的过来扯扯我的袖子:”局长,说几句话啊”

          我清清嗓子说:”这个天鹰教是我市的重点宗教项目,这个上上下下都要重视,这个,这个,一句话:我在天鹰教在!”王局长满面感动的拥抱了我:“李方啊,我就知道你是天鹰教的贵人。以后你有什么事,天鹰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局长走后,我忽然觉得一切都是一场阴谋。我参军是阴谋,遇见黄师长是阴谋,来宗教局是阴谋,连当上东成方都是阴谋。这所有的事件,组成了一个链条,链条的终端就是天鹰教。所以,我就是为天鹰教而生的一个傀儡。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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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8   13:16

                  王局长的天鹰教渐渐把控住了成都江湖上的局面,市面上不再说西罗马,东成方,反而流传起了一句:天鹰招展,人间圆满。这句话咋听起来还以为是什么商品的广告,其实明眼人都知道是江湖黑话。

            我的”统治”地位终于动摇了,不仅宗教界的物资采购不再归我管,连其他的大宗,小宗商品都被天鹰教垄断了。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闲人。我忽然发觉我和王局长掉了个个,以前我是东成方,他是闲局长。现在他是东成方,我成了闲局长。这种落差让我很失落,确切的说是非常痛苦。

            在回宜宾的动车上,我茫然的看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景色,我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像这些景物一样,是一种幻觉般的蜃境。我在宜宾给妈妈买了一套高档电梯公寓。妹妹也已经结婚,妹夫是个厨师,婚后很快他们就生了个儿子,现在一家三口和我妈妈住在一起。

            回到宜宾家中,妈妈一看到我就哭闹起来:”李方啊,不该叫你参军,不该叫你去当官,看你现在搞成什么样子了!”我抱住妈妈用自己的体温告诉她我很好。妈妈止住哭泣,问道:”栋栋呢?把栋栋带回来给我带。儿子不争气,难道孙子也不争气吗?!”我柔声告诉妈妈栋栋和邓玲玲住在一起。

            妹妹急匆匆的从餐馆回来,她现在和当厨师的妹夫共同经营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馆。妹妹说:”哥,你的事情从成都传回了宜宾,简直成了我们这里的头号大新闻。别人说你就是成都省的把总。”

        ”把总?他现在在做什么?”我好奇的问。妹妹冷笑一声:”他还能做什么,开夜总会呗。现在其他生意不好做,就是把总的皮肉生意好做得很。”我听了微微的沉默。妈妈起身去张罗晚上给我准备的接风饭菜,我就和妹妹有一搭的没一搭的说着话。我说:”李小红,你现在真成了第二个王姐了,王姐当年的川菜馆都没你现在的大。”妹妹说:”不能比,王姐做生意老道,所以才做了这么多年。我和杜威要达到王姐的水平,还早呢。”杜威就是妹妹的老公。

            吃饭的时候,杜威也回来了,加上小侄儿,我们五个人一起吃了顿晚饭。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沉默,一边扒着饭,一边听着电视机里叽叽喳喳的声音。我很感激我的家人们,他们没有因为我得艾滋病而嫌弃我,当然这也归功于这么多年对艾滋病的宣传教育,他们知道一起吃饭是不会传染病毒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一种郁闷的情绪中度过。我又转悠到了滨江路原来我唱歌的那家夜巴黎酒吧,现在它已经改名叫做花满庭中式保健院。我走进花满庭,立即迎上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先生,大保健吗?”我摇摇头:”给我找个男的。”女人连声说:”有,有,你坐。”

          过了一会儿,包间里面进来一个17,8岁的小伙子,穿着一身白色的按摩服:“哥,你是要做全套,还是部位。”我心里一阵烦闷。我站起身说:”你躺下。”小伙子很吃惊,但他还是躺在了按摩床上。我一把把小伙子的鞋脱掉,然后凑着鼻子闻小伙子穿的白色袜子。这是一双绣花真丝薄袜,质量不算高级,但还整洁。小伙子的袜子有一股淡淡的汗臭味,这正是我要的,我喜欢这种略带粗糙的原始性感。

          闻了一会儿,我气急败坏的丢下100块钱,转头就走。小伙子在后面叫:”哥,我给你好好按一次。”我心里暗骂:”按个屁,我是个艾滋病感染者!”当然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急匆匆的逃出了花满庭保健院。

          回到家里,我几乎都要哭了,我不是个没有原则的人,我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再去和其他人发生关系非常的不道德。所以,我其实已经失去了做爱的能力和机会,我成了一个不是太监的太监。

          在网上浏览了一会儿同志网站,我发现竟然有卖原味袜的。这很让我惊奇,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过。卖原味袜的卖家会把自己脸的照片和脚的照片都发到网上,然后只要下订单,就能买到他穿过的袜子。

          我找了一个照片穿军装的帅哥的原味袜,下单买下。买下来之后,我忽然有一种恶心的感觉。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得很脏,很龌龊。一种仇恨的心理像条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心脏。我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把罪魁祸首王局长给拿下,对!不惜一切代价,搞掉他!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一种恶毒的开心,就好像自己变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扎西给我打来电话:”李哥,你快回林芝来。他们找你都找疯了!”我忙问怎么回事。扎西说:”林不伦寺的活佛坐床仪式就要举行了,但你这个活佛还在成都呢,他们能不急吗?”我大吃一惊,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林芝那边早就把我忘了,哪里知道他们还惦记着我。我略一迟疑说:”好,我马上坐飞机去林芝!”

          到了林芝才知道,当地的喇嘛一直在等我回去参加坐床仪式。这种对宗教的执着和热情,让我甚为动容。几个喇嘛给我换上一身红色袈裟,再戴上一顶黄色的高帽子,接着让我坐在一个高高的正方形椅子上。我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喇嘛举着一顶大黄伞,前面还有提着灯笼和火盆的喇嘛。

      仪式开始的时候,十多个喇嘛吹起了长长的号角,一时之间金鼓齐鸣,百兽率舞。一个喇嘛端来一碗清水,我用手沾了水洒到下面的地上,礼成,仪式结束,我正式成为林不伦寺的活佛。

            从各处来了上百位藏民,他们都是来接受我的摸顶赐福的。我一一为每个人摸顶赐福。得到我的赐福的藏民都露出了感恩戴德的微笑,这让我觉得自己很重要,自己是一个神一般的人物。

              我把现场拍的照片发给秦姐和江星华看,她们都点了赞。江星华还发了评论:”李局长,我怎么早没看出来,你是个佛祖呢?小女子眼拙了,恕罪恕罪。”这个江星华有点意思,都这个时候了,还开我的玩笑。

                  回到成都,爸爸急匆匆的给我打来电话:”儿子,我听说你成活佛了!今晚上到我家里来,我们好好聊聊。”我急忙赶到航空港的金紫荆花园,爸爸已经炒了两个菜在等我。爸爸直接就说:”你当这个活佛不是偶然的。我之前没告诉过你,我们家本来就和黄教有点说不清楚的关系。具体的我也搞不明白,得问你爷爷”

          我说:”爸,这么说我们家其实是藏族人?”爸爸说:”应该是。当年找转世灵童的时候,还差点找上我呢!这个事情,你妈妈都不知道。”从金紫荆花园出来,一股冷风直扑我的面门,原来自己竟然是藏族人。我打个寒颤,难怪很多人说我有一种特别英武的感觉,而且还有一种一般人没有的特殊体味。

                王局长的天鹰教越来势大,把整个成都的江湖搅得一塌糊涂。我知道现在是要和王局长算总账的时候了。我来到中山茶楼的时候,西罗马已经到了。我拍拍手:”齐哥,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是做什么。多的话不说,这本护照和这张机票你先拿着,事成之后,你马上就走。就像庆华那样,永远别回来。”

          西罗马用一种冷峻的眼神看着我,最后他把护照和机票塞进了一个手提箱,大踏步的走了出去。西罗马走出去的时候,我的视线刚好落在茶楼深处那一卷卷帘上,然而卷帘一动也没有动,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一连三天我都在一种紧张和激动的心情中度过,这种感觉正是别人说的度日如年。星期一上班的时候,我去中华里的大教堂视察礼拜工作。我到大教堂的时候,礼拜还没有开始,牧师修女和神学生都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牧师把一个身材匀称的男神学生推到我的面前:”李局长,这位是四川大学的神学生张萌萌同学。他是个优等生,今天我们的礼拜就由他来证道。”我看着眼前这个面相英俊的大学生,说道:”我们这一辈看着看着就老了,以后的成都宗教界就由你们下一辈领导了。”牧师尴尬的说:”哪里就说到领导宗教界了,他还小,还小。”

              牧师到前面去了,我和张萌萌在化妆间里闲谈。那天我穿的还是马克华菲的一套黑色西装,搭配一件老式白衬衣,一双黑皮鞋,看着很庄重。化妆间的一缕黄色光线把我的面颊刚好照到一半,显出一种半明半暗的效果。

          张萌萌说:”李局长,我听说你是个传奇人物。你现在还是藏区的活佛呢!”我突然发现张萌萌的眼睛长得很好看,是那种丹凤眼,很迷人。正当我在仔细欣赏张萌萌的漂亮眼睛的时候,一个老修女掀开帘子探进头来。不知道是迷离的光线效果,还是我看张萌萌的眼神过于古怪,老修女突然吓得尖叫一声:”假基督,假基督!”

                众人围拢过来,把老修女搀扶住。老修女就好像要喘不过气来一样,一个劲儿的在胸口划十字架:”我看见假基督了,真的,我看见假基督了。”牧师把老修女扶到一边躲起来,然后跑步过来说:”不好意思啊,李局长,这个嬷嬷有点神经质,她休息休息就好了,您不要见怪。”

              张萌萌和我面面相觑,半饷,张萌萌才说:”李局长,修女老了的时候都会有点神秘主义,这是正常的。”我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但今天我是不是穿错衣服了?”张萌萌说:”不,您很帅。”我拍拍张萌萌的肩膀:”   年轻人,好好干,未来在你们那一边。”

            就在我视察大教堂的第二天,王局长被一只从天而降的起重机吊臂砸中脑袋,一命呜呼。全市都在悄悄传说是西罗马暗杀的王局长。天鹰教那边秘不发丧,其实是在暗中寻找幕后黑手。整个成都市都处于一种混乱和紧张的局面之下。

              而这个时候,我正得意的在我那180平米的高层电梯大平层里面望着楼下的风景。从这个角度俯视成都的市容市貌,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我觉得这么看成都,自己就好像是成都之王一样,无比高贵,唯我独尊。

          电话响了,是秘书打来的:”李局长,省委书记要见您。请您半小时之后回单位,省委书记在单位会议室等您。”省委书记?他见我做什么。我知道这位省委书记是外省人,来成都不过两年。这个人非常的低调,几乎没有给四川人留下任何特别的印象。

            我见到省委书记的时候,他正埋头在看我写的工作报告:”李局长,你好,你好。我看了你写的工作报告,写得很不错咧!”听见省委书记的夸奖,我说:”书记谬赞了,我乱写的,乱写的。”省委书记忽然说:”天鹰教的事,你知道吧?省委很头疼这个问题。我想来想去,只想到你。还是你来领导这个天鹰教,我才放心一些。你毕竟是我们自己人。”

            会议室里安静得可怕,半饷我才说:”天鹰教我领导不了,您另请高明吧。”省委书记忽然忸怩的碰碰我的手:”李局长,明人不说暗话,成都这个市面,少不了您啦!”说完,书记用力捏了捏我的手掌心,表示一种亲热和信任。

          我忽然笑了起来,我觉得这位书记没我之前想的那么官僚,他其实很懂事,很懂。我稍微停顿一下说:”好,我就勉为其难,接管天鹰教。”省委书记一拍桌子:”那就对啦,这样我才吃得下饭啦!”

              半个月后,天鹰教的教主接任仪式在大新华饭店隆重举行,成都的各界名流纷纷到齐。我老远就看见江星华带着一大队衣着华贵的客人边笑边说着什么,客人们无不喜笑颜开,妙语连珠。

              得意的环顾四周,我甚至看见了黄师长,他已经老了,佝偻着背蜷缩在一个角落,喝着一杯不知道是酒是饮料的饮品。还有秦姐,也袅袅婷婷的带着一大帮老头子老太太在解说天鹰教的创会历史和光明前景,老人们频频点头,夸赞不已。

                正在我志得意满的时候,一道刀子一样阴狠的目光射向了我,我定睛一看   ,原来是老冤家燕子。燕子发现我注视到了她,眼神一飘,转身不见了。仪式举行的时候,秦姐悄悄问我:”邓玲玲呢,她怎么没来?”

        我心里暗骂一声:这个倒霉媳妇。我对秦姐说:“邓玲玲去东南亚旅行了,她听说柬埔寨有什么四面佛,很灵,去为我祷告了。”秦姐听见这么说,吐了一下舌头,走开了。

          仪式举行得很顺利,我成功加冕为天鹰教第二任教主,尊号太平成光。我看着下面乌泱泱的宾客,知道这一天我真的成功了。成都已经被我踩到脚下,而我成为了蜀国的王。

            从这一天开始,我就好像开了挂。我的汽车从奔驰换成了劳斯莱斯,我从大平层搬进了浣花溪畔的大别墅,我的秘书一个比一个帅,简直就像是选美冠军。我走在成都街上就好像是国王在视察自己的王国,而路上的行人全是我的臣民,他们对我只能仰视,不能平视。

              我也不用再去按摩院和买原味袜,大把大把明星似的帅哥等着我青睐。我告诉他们我有艾滋病。他们笑着说:”我们喜欢艾滋病,被你传染,是我们的荣幸。”这些帅哥一个比一个清秀,有的根本就像个小姑娘似的任我玩弄。这是怎么了?普通的世道规则好像对我不再发生作用,我活在了一种类神的崇高地位之中,全世界都好像在我的身下呻吟。

                  妹妹的新酒楼开张,我亲自去祝贺。妹妹和杜威一把拽住我:”哥,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怎么能来我们这种小酒楼。”我张口结舌的说:”怎么就不能来,难道我还辱没了你们?”妹妹嘻嘻一笑:”你让你的漂亮秘书到我们酒楼门口一站,别人就知道这是天鹰教的地盘了。你亲自来反而不必。”

          我看着忙忙碌碌的妹妹,突然觉得自己活得还不如她。她活得真真实实,实实在在。而我好像踩在一块棉花上,一朵云彩上,脚底发软,战战兢兢。我的预感是正确的,就在我开始有点晕头转向的时候,厄运到来了。

              一天黄浩急匆匆的给我打来电话:”李方哥,大事不好。燕子记者在外网写了一篇对你很不利的报道,现在这篇报道都传疯了。”我赶忙找来这篇报道,一边看一边气得脚发颤。报道写道:一个人可以无耻到什么地步,只要看他达到什么地位就明白了。只有真正的无耻之尤,才能平步青云,高高在上。然后这个无耻之尤,做好了做一切坏事的准备,那么他就成了恶魔撒旦。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说我,也就是说我步了庆华的后尘,被燕子曝光了!我气得跳脚,这个燕子,我迟早把她做了!可惜西罗马已经出国隐居,不然这笔账即刻就可以算。

          哪知道,还没等我找燕子报仇,警察已经找到了我。一天傍晚的时候,来了整整10多辆警车,把我住的浣花别墅团团围住,领头的正是公安局副局长睿阳。睿阳走到我面前说:“哥,一切都结束了。梦醒了,该回家了。”我反抗道:”滚一边去,睿阳,不是我你早被西罗马做了。”睿阳含着泪说:”哥,我们降落吧。”我的抗议无效,我被几个警察扭上警车,带去了远郊区的隔离所。

              铁门咣当一声响起,进来的是两个熟悉的面孔,我的大学老同学唐童和刘大成。唐童现在是一家商贸公司的总经理,刘大成呢,还是银行职员。唐童给我点了一支烟,说:“李方,你的事情,其实我们一直都知道。但有的话,我们讲不了啊。你不要怪我们。”刘大成最搞怪,他竟然给我提了一包巧克力糖:”李方,你最喜欢吃德芙巧克力,我给你买的混合口味,你肯定喜欢。”

          我瞟了一眼唐童说:”怎么怪也怪不到你们身上,即便是同学,也不过萍水相逢,谁又管得了谁的事呢。”对刘大成我则没这么客气了:”大成同学,男生之间不要送巧克力糖,你懂不懂?”哪知道刘大成一心搞怪到底,他摸了一下我的手:”我就送你巧克力糖了,代表爱情是吧,那就爱吧!”

            送走两个不速之客,我再次被关进隔离室,等待最终的审判。成都坊间盛传,我犯有谋杀罪,煽颠罪,组织和领导邪教罪,受贿罪,行贿罪,甚至还有故意传播传染病罪。数罪并罚,我肯定是要被判死刑的。

              宣判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我不想看见听审席上妈妈和邓玲玲互相搀扶着揩眼泪的可怜样子。求你们不要再来伤害我,让我安安静静的走吧!一刻钟后,法官大声宣布:”数罪并罚,判处李方无期徒刑。”我一惊,竟然没有判我死刑?侥幸,侥幸。后来我才听说,是江星华动用所有关系找到上级法院,痛陈我是藏区活佛,要是判死刑肯定会引起宗教纷扰,所以才判的无期。

          我开始在监狱里服刑,当我带上脚镣走进囚室的时候,我心里盘算了一下,这年我刚好40岁。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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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8   19:27

                    我戴着镣铐进了监狱,由于我是重刑犯,所以被关押在一个6个人的小间囚室。监狱方面没有告诉其他囚犯我有艾滋病的事实,所以我暂时并没有受到歧视。最开始的时候,监狱的生活是让人痛苦的。但经过一个月又一个月的适应,我觉得自己渐渐和监狱磨合得差不多了。我不觉得在监狱里面有多痛苦,只不过偶尔会心情低落。

                我在监狱里面住了半年左右的时候,景波,红志和海东有一天一起到监狱里来探视我。我看见他们三个一起来,很惊讶。我说:”景波,你怎么和红志,海东一起来了?”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景波忧郁的说:”是我联系的红志和海东,我知道他们都是你的好朋友,好同学。关键他们能帮你,红志现在是新民镇的镇长,海东是南充市的副市长,他们在监狱里面都有关系。”

        其实景波还有一点没有说透,景波也是有关系的,而且景波应该是最有关系的。景波现在已经接了黄师长的班,当上了驻西藏部队的师长,成了掌军权的实权派。我点点头:”好得很,领导组团来视察了。”

              红志和海东都劝我要想开点,红志说:”老同学,你放心吧。我上上下下都打点过了,什么不看,看在钱的面子上,他们也得对你好点。”海东则说:”我去找过监狱所在的政府了,他们都答应要照看你。”景波则说:”这所监狱的蒋狱长也是军队出身的,我到处托关系,终于把线接上了。蒋狱长同意你在监狱里面用手机,当然是悄悄的用,你说好不好?”

        一颗悔恨的泪珠从我的眼眶里面流了下来:”你们三个,怎么对我这么好,其实我没为你们做过什么事。你们这样,让我很难受。”海东说:”李方,我们几个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的事别人不管不问,我们能不管不问吗?好了,擦擦眼泪,这是我们带来的一点吃食,你收好。”海东边说边递给我一个大包袱。

            红志和景波都哭了:”想不到啊,李方,本来你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先出人头地的,没想到你也是最先倒台的。人生啊,就像梦一样。”景波悄悄附到我的耳边说:”老婆,你永远是我的老婆。”景波塞了一个厚厚的大红包到我的衣服口袋里面,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在里面安安心心的,有什么给我打电话,我一定竭尽所能。”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气:”好了,你们的戏演完了,请回吧。”海东不忍心的说:“李方,我打听了,无期最少可以只坐13年牢,你在里面努力,我们在外面努力,你的人生还有希望。”

          ”滚吧!”我一拍桌子:”少爷下半辈子就住里面了,不劳各位费心惦记着。你们都给我滚!”景波,红志,海东三个人只好哆哆嗦嗦的出了探监室。我看着他们三个落寞的背影,突然很想笑,我觉得我在小监狱里面,他们在大监狱里面,差不了多少。

              但真正让我悲伤的消息是邓玲玲死了。邓玲玲死于癌症,她发病很快,从检查出得癌到死亡,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用暴毙来形容都不为过。妹妹来探监的时候说:”邓玲玲到死都在想你,一想起你就哭,邓玲玲是哭死的。”这一次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邓玲玲啊,我对不起你啊,这么多人里面,只有你对我是真心真意的。”

          但妹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哥,我听说的可靠消息,燕子生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是你的种。”我简直不敢相信,燕子那么恨我,怎么会为我生儿子呢。妹妹说:”燕子至今还是单身,你说儿子不是你的是谁的。就我单方面听说,燕子还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的,也就是说燕子其实还是喜欢你的。只不过你们俩啊,相爱相杀吧!”

            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妹妹现在也学会拽文了。我抱着头说:”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我,不然不会降下三个见不到爸爸的孩子。”妹妹这个时候也哭起来:”妈本来是一定要来看你的,但她的腿不好,走不了路。所以,就打个视频电话吧!”妹妹打开手机,里面出现了泪流满面的妈妈。

        妈妈说:“我苦命的儿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喃喃自语的说:”当初如何,今日又如何?罢罢罢,全是老天爷在戏弄人间。”挂断电话,妹妹又说:”你爸爸去林芝活动了,他说要借用民族团结这一点给你减刑。我看啊,这里面有门儿。林芝你那个什么林什么寺的喇嘛,都在纷纷给政府写意见反映书呢。”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最近监狱方面主动询问我饮食上适应不适应,需要不需要喝点牛奶什么的,原来是爸爸活动的结果。妹妹走后,我忽然放松了。我觉得自己好像和红尘俗世彻底的说了一声拜拜。现在小爷要在监狱里面享清福,外面的一切烦恼都已和我无关,我要做一个真正的修仙者。

              当然,实际的监狱生活并没有那么美好。我每天要踩8个小时的缝纫机,任务完不成的,第二天还要加量。三个月后,可能是外面人的关系疏通到位,又可能是我的年纪相对比较大,我被安排去做守库房的工作。守库房是监狱里面的美差,不用一天到晚盯着生产任务,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罢了。

                  说到和尚,还有一件神奇的事。裴老师竟然参加了一个佛教探访队,来监狱里面看我。原来我们监狱和佛协有合作关系,监狱允许佛协每个季度派一支探访队来监狱里面感化犯人。裴老师就是参加这个探访队见到我的。

              佛教探访队来的时候,会组织居士和犯人共同表演一些文艺节目,活跃气氛。裴老师来的时候,就带来了一把吉他。那天下午,我刚到监狱院子里,就看见裴老师满头大汗的从人群里面挤了进来:”李方,终于见到你了。我以为吃完午饭,你们要午休,见不到你呢!”

            我吃惊的大喊一声:”裴老师,你怎么来了?”其实我是想问,裴老师你怎么进来的?裴老师就好像完全知道我的心意,他说:”多亏了你的朋友虹慈法师,是他安排我参加探访队的,不然我可找不到这里。”裴老师神秘的悄悄告诉我说:”我送了虹慈三包碧潭飘雪,他喜欢喝茶的。”

          一看见裴老师不辞辛苦的来看我,我感动的快哭了:”裴老师,我,我对不住你。”裴老师豁达的摇摇头:”什么对不住,对得住,这人啊,怎么活都是一辈子。有的人在外面还是孤苦伶仃,有的人在这里面一样吃香喝辣,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狠狠点点头:”裴老师,我争取给你活出个人样。”裴老师把吉他递给我:”给大家伙唱首歌吧!”我拿着吉他,陷入了沉思,唱什么呢?想了想,就唱《滚滚红尘》吧。    

            我调好琴弦,唱道:”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唱着唱着,成了大合唱,探访队的居士和监狱里的犯人都跟着我唱了起来。一曲唱罢,裴老师走上来说:”李方啊,庆华叫我给你带个话,他在外面等你。”说完,裴老师盯着我看了三分钟:”这人长得好看,多半不是什么好事情。还不如生得丑,少了好多烦恼。”

              裴老师拿着吉他一步三回头的跟着探访队走了。远远的我还听见他和一起来的居士说:”这是我学生,了不得的人物。”我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我什么都不是,我就是个囚犯!回到监室,我继续苦闷的监狱生活。

          在我入狱三年之后,我们这个六人间来了一个20岁的小犯人。这个小犯人是因为偷窃进监狱的,虽说是个小偷,其实性格很随和,不像个作奸犯科的人。关键这个小犯人长得还蛮清秀,有一点邻家小弟的感觉。

            我和小犯人耳鬓厮磨,渐渐有了好感,两个人常在一起聊天说话。一天晚上,趁着狱警休息的空档,小犯人钻进了我的被窝。我知道这个错误是不能犯的,我小声正告小犯人:”我有艾滋病!”小犯人说:”我也有艾滋病,我们就爱在一起吧!”可能是我在监狱憋得太久,经不住小犯人的诱惑,就和他做了一次。

                哪知道我刚刚泄完,人还在喘气。小犯人就放声大哭起来:”他欺负我,他有艾滋病,他还欺负我!”同监室的犯人听见小犯人这么哭闹都同仇敌忾起来。他们围着我拳打脚踢,而且这种拳打脚踢不是做做样子,是真的下死手打。等狱警赶来的时候,我的脾脏都被打破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狱警把我拖到一间空监室,对我不理不问。挨了一个晚上,我在早上就闭了气。我的灵魂狐疑的从我的身体上爬起来,我想是谁在整我?难道我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敌人?

        正在我想到处去问问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了:”李方,还记得我吗?”“你?中老大?是你害了我的命?”苍老的声音哈哈大笑:”你的阳寿已尽,我是来带你去魂游西天的。”“不不不,你谋杀了我。”我辩解到。中老大说:“可以这么说,但与其让你在监狱里受苦,不如轮回转世了的好。下辈子我让你投胎当个女人,你尽可以去找老公了。”原来是这样,我豁然开朗。

          我说:“中老大,我对不起你。我把成都搞得一团糟。”中老大冷笑一声:”对不起我的人多了,排来排去,你还排不上号。来来来,看这个。”中老大打开一台电视机。我看见电视机里面有三个男孩子正蹦蹦跳跳的在做游戏:”这都是我的孩子?”我惊喜的问。

        中老大嘟嘟嘴:“也是我的孩子。这几个孩子将来指定比你强,所以现在你就跟我去西天玩一转吧。”话音刚落,中老大手一挥,我的魂魄就不由自主的飘上了天空。我飘呀飘呀,飘过了一个巨大的岛,我看见有几只雄鹰在我的下方展翅翱翔。我刚想叫中老大放我下去,忽然,一阵剧烈的风吹过来,我猛的一惊醒,原来我还在宜宾学院的四人间寝室里呼呼大睡呢!

          而我的旁边,唐童和刘大成的呼噜声震耳欲聋。我想了一想,倒下又睡着了。(川中故事完)

凯文日记

2024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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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24   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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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nhliv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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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城初记

              《凯文日记》停更有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其实发生了很多事情。在这一个多月中,我写了一部中篇小说《川中故事》,这部小说现在已经贴到了网上,等待着读者的惠阅。另外我的《凯文日记》也遭到了全网封杀,不仅下载的平台被封了,连存放《凯文日记》的网络文件库都被封禁了,也就是说《凯文日记》已经引起了官方的注意,并被列入了黑名单。甚至于我听说我的弟弟,因为被误当作《凯文日记》的作者,所以被抓入大牢,如今生死未卜。这一切都说明《凯文日记》是一把锋利的刀,这把刀正放在离老爷们的胸口三尺的地方,所以老爷们才如此惊慌失措,大发雷霆。

                  至于我自己,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个幸运儿,因为老爷们的雷霆一击没有打在我的身上,而是由我弟弟替我承担了。我有些忧郁,这样的安排更多的是一种天意,而非我本人的主观意愿。所以,弟弟是我的福星,他受难的开始,就是《凯文日记》见天日的开端。这样是不是有点残酷,我弟弟用他的鲜血和生命铺平了《凯文日记》的面世之道,我则坐享其成,成为一只漏网的小鱼儿。

              但我想,弟弟其实并没有真的死去。他是坐上了一只北飞的大雁,去往了更远的地方。那么,这种安排就有了合理之处。弟弟用一场乌龙假死,给《凯文日记》打开了局面。不要说弟弟阴险,他不是阴险,他是无助而迷惘。他和我一样,都是被魔鬼把控在手心中的两个小玩物。我们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我们的命运全在魔鬼的肚子里面细细思量,密密安排,最后变成一场阳谋。

              《凯文日记》写了190万字,上传网络也有1年有余,奇怪的是网络上全无反馈。没有人说这本书好,也没有人说这本书不好,就好像大家都变得沉默了,变得深沉了。我很怀念10年前网络上那种畅所欲言的场面,有什么观感,三下五除二,发到天涯上,发的中华网上,发到猫扑凯迪上,大家一阵激烈的争论,最后变成一曲和谐的圆舞曲。但现在的形势和10年前完全不一样了,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争论,没有人哭,也没有人笑。这种情况其实很可怕,它预示着一个没有言论的时代到来。而一个没有言论的时代,是一个阴森而恐怖的时代。

                  美国人有一种说法,人民里面大部分都是好的。所以应该赋予人民持枪的权力,当坏人要做坏事时,好人就可以用武力阻止他。这显示了一种价值观,就是大部分的人民内心都是向往正义的,正因如此,让他们发声,甚至让他们持有武器枪支,是一种对正义的维护。那么,反过来说,现在不允许人民发声,不允许人民持有武器,甚至连买菜刀都要登记,这是当权者要做什么呢?答案是明显的,他们是要做坏事了。

            当权者害怕居于人民大多数地位的正义者来揭露和阻止他们做坏事,所以才封了天涯,封了中华网,封了猫扑和凯迪,然后再收缴一切武器,让人民引颈待戮。更可怕的是这一切都是在一种公开的环境中进行了,这显示了人民的疲弱和当权者的强大。有没有那么一天,人民可以自由的发出自己的声音,然后持有武器,哪怕这种武器只是一种虚拟的法律武器,或者道德武器?只有当这一天到来,真正的清平世界才会出现。这个人间会因为有言论和争议而变得更美好,并绝非相反。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晚上的时候,会有丝丝的凉意。我内心的凄凉远甚于肉体上的寒冷,我觉得现在我们这个社会很恐怖。请原谅我这么说,但我真的感觉到了一种可怕的窒息感。就好像所有人都被一只大手给捂住了胸口,并被捂得死死的,丝毫没有留有余地。我好怕下一分钟,甚至下一秒,那个被捂住胸口的人就会抽出一把尖锐的刀,一刀砍断大手。那么,灾难就来了。不要说灾难离我们很远,其实它远比想象的离我们更近。

            韩国女作家韩江获得了本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我仔细拜读了她的代表作《素食者》。看完后我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我觉得韩江更多的关注了个人的命运,她没有把眼光看向这个时代。其实我们这个时代整体都是悲惨的,无论你是不是素食者,我们全都生活在魔鬼的暗影之中。我不反对注重个人命运的走向,但作为一个作家,更多的还是应该把目光投向这个时代的悲剧,否则,就会成为躲在偏安一隅的小女子,咿咿呀呀,找不到症结之所在。

            我还没有看过诺贝尔奖大热门中国作家残雪的作品,我想或许我可以抽出一个下午,看看残雪的文字。有的文字天生就是曲高和寡的,无论它讲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故事。什么故事不是人间的故事呢?所有文字都是人类思想凝结出的花朵,势必有人类的灵性和美好。我可以比较一下韩江和残雪,看她们俩的作品,哪个更符合我的审美。那么这次阅读就一定是愉快的,也一定是有收获的。

            文学的力量在于抒发和启迪,抒发一种人类共同的情感,启迪人类未知的思想领域。当文学诞生的那一天,她就注定赋有关照人类的责任。也就是说当人类痛苦了,他们可以在文学中找到安慰;当人类迷茫了,他们可以在文学中找到启发和智慧。这样的文学才是真正有价值的文学。就好像鲁迅一样,他的破口大骂正是一种社会共同情感的宣泄,他的缓言轻语能给人一种保持宁静的智慧。文学能达到这两个功能就已经很高级,很神圣,很举足轻重了。

            说回我的《凯文日记》。我觉得《凯文日记》就是一本能够达到这两种功能的文学作品。《凯文日记》道出了大多数人不敢说的隐藏的焦虑感和痛苦感,同时她又讲出了很多人秘而不宣的人类社会深层的秘密。那么《凯文日记》就是一本有价值的书,这本书的价值甚至超过了作者自己的想象。遗憾的是,我到现在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阅读了《凯文日记》,以及他们阅读之后的真实感受。这使得我的写作变得有点虚幻,就好像是人在半空中舞蹈,怎么也踩不到地面上一样。

            韩江还有一部作品叫《少年来了》,据说在中国大陆是禁书。主要原因在于《少年来了》这本书的题材太敏感。在中国,只要稍微涉及30多年前的那场学潮的文字,就会被打上禁书的标签。老爷们害怕啊,他们害怕不知深浅的少年们来质问他们为什么会成为魔鬼的傀儡。为什么呢?老爷们回答不了。一回答就犯了忌,一思考就头疼,一讲述就是自曝其丑。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少年们永远关在象牙塔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可是当少年人都变成像老爷们那么“深邃”和“聪明”的时候,我们这个社会是不是就堕落到魔鬼的陷阱里面去了呢?老爷们还是回答不了,他们泪眼汪汪的看向天空的深处,然后长叹一声,蜷缩成一只獭兔。

                我觉得自己有很幸运的一点,就是我曾经在韩国留过学,我见识过所谓的资本主义社会的真实样子。资本主义社会并不可怕,相反大多数的时候她是可爱的。这是社会主义老爷们最不愿意承认的一件事。我发现了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就是社会主义并没有让中国变得比韩国更美好,相反,社会主义让中国更落后和更野蛮了。这里面有个问题,就是当人民让渡出自己的权利给社会主义,以使得自己变得贫穷,那么社会主义老爷们是不是有一份比资本主义老爷们更高的责任来维护正义呢?也就是说社会主义的老爷们应该更正直和更高尚,否则人民让渡出来的权利其实就是白白浪费了,甚至是起了反作用了。

          然而现实恰恰是浪费和起了反作用了,社会主义中国变得阴森刻薄冷漠悭吝不讲道德,资本主义韩国反而变得温馨宽大舒适富裕道德昌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社会主义老爷们不应该是铁骨铮铮,一身正气,嫉恶如仇,两袖清风,仁心仁德的吗?怎么现实和想象的不一样?是人民昏了头相信了虚构的童话故事,还是老爷们被施了魔法,迷失了本性?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看见的社会主义老爷们全是黑社会。

            怎么会全是黑社会呢?社会主义老爷们不应该是红色的吗?我想用最简单的话来解释,就是九斤老太说的那句名言:一代不如一代。有的老年人更是一针见血的指出,其实红色的革命家,真正的理想主义者就是那么几位老头子。那一代老头子故去以后,其实就不红了。不仅不红了,反而越来越灰,越来越黑,越来越混蛋,越来越堕落,越来越丧尽天良。这是社会主义的悲哀,社会主义相信人性,结果在短短几十年之内,人性就坍塌了。倒是资本主义倾心于物质生产,反而让人性得到了进步,这是100年前的人们所想象不到的。

          我有的时候会看看美国的综艺节目,我觉得美国人真是讲规则和道德的。在美国的综艺节目中,越是表面看起来弱势的个体,越是会受到格外的尊重和关注。这在中国是不可想象的,中国人习惯于痛打落水狗,但美国人却觉得落水狗最可爱,也最值得被救援和关照。这很可疑不是吗?美国这样的资本主义大国,怎么会关爱弱势者呢?他们不应该一切朝钱看吗。然而现实是美国人特别的有情义讲道德,这种有情义讲道德是几百年资本主义制度浇灌出来的人性花朵。中国的花园里面没有这种花,中国人只习惯于种有毒性的曼陀罗。

            我很喜欢在首尔街头漫步,在首尔街头漫步是一种享受。路的两旁是一间间装饰各异的咖啡馆,时装店,鞋店,书店和蛋糕房。这些店铺都有精美的纹饰和特殊的香气,从店铺门口走过,就能感受到店主的用心和善意。如果是傍晚时分,那就更好了。店铺里面会点亮一盏盏温馨的散发出黄色光线的小灯,暖色调的光线打在外面街道干干净净的路面上,就好像是一个个幻梦。幻梦总是可爱的,不是吗?没有梦,我们都成了什么了!

            《凯文日记》引起了一场纷扰,我弟弟因此远渡他方。但这只是个开始,绝不是结束。《凯文日记》会把首尔清潭洞一间咖啡书店的和缓香氛带到上海,带到北京,带到中国大陆的每一处角落。然后中国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们离文明世界已经这么遥远。但只要中国人想明白什么是文化上的滞后,那么一切都不晚,一切都还来得及。中国人有信心在很短的时间内赶上韩国,赶上美国。等某一天大家发现中国人不再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中国人就真的是进步了,中国人就真的是走进了世界先进文明的行列。

            在这一过程中《凯文日记》发挥了充分的效力,是《凯文日记》让中国人清楚的看见了自己,也看见了世界。但《凯文日记》不能无终止的写下去,她一定有她结束的那一天。然后,新一部的《围城日记》又开始接力散发光芒,继而把《凯文日记》未尽的事业进行下去。那么,就用这篇小文来结束连载了2年的《凯文日记》,然后开启全新的《围城日记》,用《围城日记》来把中国的未来之路恒久照亮。

            有的读者可能会问:为什么叫《围城日记》呢?我想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解释,一是中国即将发生一次围城事件,这场事件我可以预测,但无力阻止,所以我就用日记的形式来记录和规范它。第二个方面是我弟弟即将和爱人结婚,他们闯进了围城。而我作为第三方目击和参与了这次婚礼,那么我就有义务用文字来为弟弟的婚礼增光添彩。这也是一种责任,这种责任是提醒围城里的伉俪,有的人可能想进城,有的人可能想出城,进城和出城之间的那把钥匙,你们一定要保管好。当弟弟和爱人坐上华丽的马车奔赴水晶城堡的时候,我会在道路旁不易察觉的一角,默默为他们送上祝福。

          《凯文日记》结束了,《围城日记》开始了。希望亲爱的读者们继续为kevin加油,让《围城日记》在未来的纷乱岁月里,和你们相伴相守。谢谢你们,《围城日记》从今天开始每日更新,欢迎你们惠阅评论。Kevin在遥远的故乡,为你们深深祝福。

2024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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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24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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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布尔雅那

                          去卢布尔雅那之前,我从未听说过那里。我甚至不知道这座城市位于欧洲的哪一个角落,属于哪一个国家,我只是被这个名字给迷住了。卢布尔雅那,多么好听的发音,就像是一个14,5岁穿着花衣服的小姑娘在你面前甜甜的微笑。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去卢布尔雅那看看,就好像我一定要去巴黎卢浮宫看一次《蒙娜丽莎》。我约华宇的时候,他正在刷牙:“什么,你要去欧洲?要去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城市?”华宇显然被我的决定吓到了。

            “是的,我要去看看卢布尔雅那,那么请打开飞猪APP买票吧。”我坚定的对华宇说。华宇放下漱口杯和牙刷,机械的翻查着手机里的旅游软件:“亲爱的,我们换个地方不行吗?去印尼看热带雨林不好吗,那里的大芭蕉树比你的腰还粗。”“不,我就要去卢布尔雅那,因为她像个小姑娘。”我瞪着华宇的眼睛说。华宇落寞的低下了头:“好的,好的,我的女神。但请你容我想一想,我们需要不需要办一个申根签证。”我拍拍华宇的肩膀:“这些技术上的问题就劳烦你了,但请记住,一定得是26日的飞机,因为这天是卢布尔雅那的生日。”华宇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型,半天才说:“那么,我们要不要去订一个生日蛋糕呢?”

            当我们到达卢布尔雅那的时候,正是中午,我和华宇坐着一辆中途搭上的便车,赶到了市中心。到了市中心才发现,原来卢布尔雅那是一座很小的城市。有多小呢?几乎用步行就可以把市中心全部逛完,而且不会觉得脚疼。但经过长途旅行,我和华宇都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们实在没有力气再东奔西走的到处参观,所以我们走进一家小小的咖啡馆,挨着一处靠窗户的座位,坐了下来。

            店员走上来说:“两位先生,你们吃点什么?我们有最新鲜的咖啡豆磨出来的卡布奇洛和刚刚烤好的牛角面包。”我瘫软在椅子上说:“华宇,你想吃什么就点啊,我不饿,我就想歇着。哎哟,我的脚啊。”华宇这个饿痨鬼竟然点了一桌子的吃的,有咖啡,有面包,有小甜点,甚至还有一盘烩豆子。我惊讶的问:“华宇,你吃得了这么多吗?你不打算晚上吃大餐了吗?”华宇嘟嘟嘴:“哪里有什么大餐,这里就是一座小镇好不好?能有咖啡,面包就不错啦。”我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觉得吃什么东西,是能反映人的品位的。像华宇这样的,多半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

              店员麻利的上好餐食,对我们点点头,微笑着走开了。华宇开始享用他的美食,而我转头打量这间咖啡馆。咖啡馆的吧台是红白相间的,看着很新,应该是最近才装修的。后面墙上挂着一个船舵型的装饰物,显示这家店的店主似乎很喜欢航海。另外店员穿的制服也有几分像海员服,带一抹大海的蓝色。我捅捅胡吃海塞的华宇:“华宇,你仔细看,这家店像不像一间大船的驾驶室。”华宇眼睛都不抬:“管他的,爱怎么样怎么样。哎,   kevin你要不要来一勺豆子,很好吃,甜甜的。”我拒绝了华宇的好意,我叫来店员问她:“请问你们的老板以前是一名船长吗?”

          还没等我说完“船长”这个词,店员已经惊喜的不住点头:“您的观察力真好,我们老板以前就是一名船长。所以这家店叫老船长之家。”“原来是这样,谢谢您啦。”我对店员道谢。店员开心的转身走开。华宇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了他的第二轮食物狂欢,他嘴里嚼着面包,手上拿着小甜点,吃得不亦乐乎。正在这时,走过来一个捡垃圾的老婆婆。老婆婆穿一身还算干净的白色围裙,对着我和华宇讨好似的说:“先生,能把你们盛面包的盒子给我吗?我需要它们。”

          我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捡垃圾的老婆婆,回不过神来。卢布尔雅那也有拾荒老婆婆,而且她的神态和中国的拾荒老婆婆何其相似。我忙点点头:“您需要就拿去好了,我们不用了。”老婆婆道过谢,拿走了盛面包的纸盒子,然后嘴里嘟噜着什么,慢吞吞的转身离开了。我目送老婆婆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一种凄凉的美丽。这种凄凉的美丽叫洗去铅华后的真实,正像这个老婆婆一样,老无所依,却悠然自得。

              老婆婆走远了。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天空阴沉起来,下起了小雨。欧洲的小城市和中国的城市不一样,一到下午晚一点的时候,街道上就看不见什么人了。不知道市民们都躲进了图书馆,还是在家里和家人们吃着忙碌工作一天之后的温馨晚餐,总之,这个时候的卢布尔雅那清冷而寂寞,仿佛有一种舞会散场后的淡然。举目望去,街对面的一户人家的窗台上种了一盆鸢尾,这盆鸢尾是淡黄色的,优雅极了,好像在讲述着主人家不凡的履历。

            突然,我看见老婆婆又转头朝我们走了回来。老婆婆露出一副讨好似的笑容说:“你们从哪里来的?日本,还是韩国?”我说:“不,我们是从中国来的。”老婆婆惊呼一声:“中国,天啦,那是一个遥远的地方。”我问老婆婆:“您去过中国吗?”老婆婆连忙摇头:“那里太远了,我怎么能去那里呢?不过,我去过菲律宾,菲律宾你知道吧?那里的街道上有猴子窜来窜去。”边说老婆婆边比了一个猴子爬树的姿势。

          看见老婆婆滑稽的样子,我和华宇都笑了起来。灵机一动,我说:“我给您放一首中国的歌吧。”我打开手机,放起了萨顶顶的《万物生》,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老婆婆做出气恼的样子:“你们就叫我在雨中听歌吗?”我和华宇才如梦初醒的发觉老婆婆一直是站在街道的雨国中的,于是马上邀请老婆婆到我们的座位旁边来坐。雨渐渐大了起来,雨水打在路面上的沙沙沙的声音回荡在咖啡馆,刹那间仿若幻境。而萨顶顶的《万物生》也已经开始了:“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秋天远处传来你声音暖呀暖呀。”

        唱到第二段梵语的时候,老婆婆明显的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她又专注于歌声了。一曲歌罢,萨顶顶退场,我笑着问老婆婆:“好听吗?这是来自古老中国的问候。”老婆婆笑了起来:“很好听,简直好极了。但我听出这首歌的前一段和后一段用的语言不一样。”我惊叹于老婆婆的分辨力,我解释道:“这首歌第一段是用中文唱的,第二段是用梵语唱的。”“梵语,那是什么?”老婆婆开始沉思,好像在回忆一件很古远的事情。

          “是梵语啊,我知道的,那是古代语言。”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见从咖啡馆外面的雨帘中走进来一个穿休闲西装的老人。店员凑上来讨巧的说:“这位就是我们店的店主,也就是老船长杰克先生。”我礼貌的和杰克先生握手问好。杰克先生挨着老婆婆坐下:“亲爱的艾美利亚,你忘记了吗,大概三十年前,我的船上来过一个水手,他说的就是这个语言,对,就是梵语。”

          老婆婆,也就是艾美利亚猛的点头:“对对对,我记得,他个子很高,说着歌里一样的话。”我大声说:“怎么可能,梵语已经没有通用有上百年了。”老婆婆拉拉我的手,示意我保持安静:“亲爱的,不仅仅是你们中国有梵语,其他地方也有,比如印度,尼泊尔。”老婆婆安安静静的说道:“那是个可爱的年轻人,但我听不懂他说的话。他的话像刚才的音乐一样,优美得如奔流的河水,可惜我一句也不懂。”

          “我也不懂,但我知道去欣赏它的韵律,就好像是听音乐一样。”杰克先生补充到。华宇忽然傻里傻气的问:“那个人现在在哪?”杰克先生说:“他死了。”我惊讶的问:“死了?怎么死的?”话一问出来,我就看见艾美利亚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不自然。杰克先生叹口气说:“艾美利亚的女儿小露西亚掉进了大海里面,说梵语的年轻人跳下大海去救小露西亚,然后,他就被大海妈妈给带走了。”“原来是这样,这真是一个忧伤的故事。”我说。

          艾美利亚老婆婆突然卷起裙子揩起了眼泪:“这个年轻人是救小露西亚去世的,他去世的时候,只有23岁。”杰克先生顾惜的轻轻拍拍艾美利亚老婆婆的肩膀说:“好了,亲爱的。回忆到此为止吧,今天你的收获怎么样?”艾美利亚老婆婆举起一个大口袋说:“我捡了满满一口袋面包盒子,明天就可以去面包房找老杰森换一盒大生日蛋糕。”我好奇的问:“是您要过生日吗?祝贺您。”“不是”艾美利亚老婆婆坚定的说:“后天是我女儿获救的日子,也就是那个年轻人被大海妈妈带走的日子。我不知道年轻人的生日是多久,但在我心中,后天就是他的生日。”

        突然,华宇转头怪异的看着我:“你为什么要给老婆婆放《万物生》?难道你知道后天是那个说梵语的年轻人的受难日?”我疑惑的说:“我哪里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今天我们就会到卢布尔雅那的这间咖啡馆里来!”艾美利亚老婆婆忽然生了气:“怎么,难道你们以为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我知道你们是年轻人的灵魂派来找我麻烦的,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看见外面的星星眼睛一眨一眨的,我就知道了。”杰克先生也生了气:“既然你们要来,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我可以为你们准备一桌子好菜,可你们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我和华宇都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请你们不要误会,我们真的不认识什么说梵语的年轻人。这是个巧合,包括萨顶顶,也是个巧合。”艾美利亚老婆婆突然举起一只手,狂叫道:“你们是来自东方的索命鬼!你们会来索走我女儿的性命。”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和着艾美利亚老婆婆的狂呼声,把我和华宇吓坏了。会不会马上全卢布尔雅那的人都会涌到这间咖啡馆来,看我们这两个东方来的讨债鬼的洋相。

        正在我想怎么逃出咖啡馆的时候,杰克先生像一只鸟一样飞了起来:“滚回中国去,告诉说梵语的那个种族,欧洲不欢迎他们。如果他们敢再来,我就打破他们的脑袋。”我知道自己遇上了两个胡纠蛮缠的老人,我义正辞严的大声吼道:“你们别忘了,说梵语的小伙子是为了救你们的小露西亚才死的,而你们现在竟然视他为敌人!”我说这个话的时候,天空中正好打了一个巨大的惊雷,惊雷把天地都震动了,就像是一首歌曲的最高潮。

          艾美利亚老婆婆忽然如一只泄了气的口袋似的瘫软下来,她无力的靠着杰克先生昏昏欲死。杰克先生冷笑一声:“你们回不去了,卢布尔雅那有全欧洲最好的坟场,你们选一块吧!”华宇彻底吓到了,他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我说去印尼看芭蕉树嘛,你偏要来这个鬼地方。”我冷静下来,想原汤化原食,解铃还需系铃人,何不再请萨顶顶来高歌一曲。于是我们立即打开手机,放起了萨顶顶另一首歌《左手指月》:左手握大地右手握着天,掌纹裂出了十方的闪电。

          这首歌像一把利剑一样,一下子刺穿了雨幕,整个卢布尔雅那好像都变成了一座古代的战场。艾美利亚老婆婆惊呼:“天啦,他们要杀了我们。他们找到了魔鬼,是魔鬼要他们来的!”我说:“艾美利亚,你说错了。是你和杰克先生忘恩负义,所以上天才派我和华宇来和你们说道说道。你们听见了吗?这是说梵语的小伙子在诅咒你们呢!”杰克先生还想施法,艾美利亚老婆婆用手拉住他:“快带我走,魔鬼来了,我们就走不了了!”杰克先生长叹一口气:“叫你少来市里面转悠,你偏来。看吧,终于出祸事了吧?”说完,杰克先生变成一只飞翔的大鸟,驮着艾美利亚老婆婆飞上了天空。

          “你们的餐费我来付,求你们回去就说我死了。我会报答你们的。”还没等艾美利亚老婆婆把话说完,杰克先生已经载着她远远的飞走了。华宇惊魂未定的对我说:“我们遇见鬼了吗?可他们为什么又害怕魔鬼呢?可魔鬼在哪里?”我战战兢兢的说:“魔鬼在任何一个失去了道义的地方,所以是杰克先生和艾美利亚自己招来了它。”我喝干最后一滴咖啡,说:“快走,再过一会儿,全城的人都要来了。我们趁日落之前,搭最晚一趟班车去维也纳。也许在维也纳我们还能赶上一场深夜音乐会哦。”

          说完,我和华宇急匆匆收拾东西就要离开咖啡馆。店员走上来礼貌的说:“你们的餐费已经付过了,在你们临走之前,再送你们一条我们小店自制的长条面包。欢迎你们再次光临。”我接过一条用报纸包好的长条面包,对店员说:“杰克先生回来就告诉他,我们回中国了,不会再来了,请他和艾美利亚放心。”店员笑着说:“好的,我记下了,他回来我一定告诉他。”咖啡店的墙角处一只蹲着的大花猫咧开三瓣嘴对着我和华宇“喵!”一声表示欢送。

          出咖啡馆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下午四点钟的卢布尔雅那竟然挂起来一道彩虹。我和华宇走过市中心的一条街道的时候,迎面和一个高个子中年男人不期而遇,中年男人对着我点点头,然后用手一抬帽子,走进了花园的深处。我对华宇说:“你相信吗,这个人就是说梵语的年轻人。”华宇说:“怎么可能,他已经在三十年前就死去了!”我摇摇头:“杰克先生和艾美利亚在撒谎,他们是一对撒谎精。”

            我说“撒谎精”这三个字的时候,外面吹过来一股很冷的风,把我和华宇都快吹感冒了。当我们在晚上7点钟到达维也纳的时候,庄园的外面围着一大堆人正在跳舞。我恍惚看见杰克先生和艾美利亚也混在里面正翩翩起舞,我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回过头来对着我神秘的眨眼睛。我知道这一次卢布尔雅那之行彻底糟了,我遇见了真正的精灵,而如果我不被他们骗一次的话,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华宇说:“难不成你就是魔鬼,所以杰克先生和艾美利亚老婆婆才那么害怕。”我戳着华宇的鼻子说:“我要是魔鬼的话,今晚就吃了你!”华宇狡猾的说:“我三天没有洗澡了,你要吃就请吧。”我点点头:“等你什么时候把自己洗干净了,我再吃你也不迟。”说话间,隐约有一股鸢尾花的香气缓缓飘来,带来了一股卢布尔雅那独有的香味。

2024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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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25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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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nhliv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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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东往事

                      我出生在一个小镇,这个镇离巴东市只有十五公里。我出生的时候,家里的条件并不好,爸爸是木工,妈妈是帮木工爸爸打杂的小工。但话说回来,那个时候谁家条件好呢?除了镇长村长电工水工,其实大家的生活条件都差不多。真要说起来,我们家还不算穷的。为什么呢?因为爸爸是老木工,天天做活,天天有进账,在这个农村小镇上其实就不算差了。真的差的,是那些农村里的农民,吃了上顿没下顿,那才恼火呢。

              说我们家过得不好,主要的原因还在我爸爸的身上。爸爸并不是那种好吃懒做的人,爸爸很勤劳,问题在于爸爸是个酒瘾很大的酒客。他每天做工回来都要喝酒,而且往往不是一个人喝寡酒,而是要约上三朋四友,一起来喝个痛快。几个大男人喝酒,能不准备点下酒菜吗?又有客人,自然不能太简薄,于是今天割块猪肉,明天买半只鸡,几来几往,就把家里喝得精穷了。

          我记事的时候,家里已经了一个哥哥,两个姐姐。哥哥是个废头子,每天在外面东游西晃,不落家。两个姐姐呢?一个事不关己绝不开口,一个虽然帮衬我,但只比我大两岁,其实也还是个小孩子。幸运的是,我的奶奶特别喜欢我。奶奶说:“小三,你长得肉嘟嘟的,多可爱啊。我们家以后还要靠你来支撑门楣呢!”我不知道奶奶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却不喜欢哥哥。我只知道奶奶对我的爱是很自私的,比如她会把仅有的一块肉夹到我的碗里,或者单独为我去买一块糖。这些待遇是哥哥姐姐都没有的,所以我其实是个幸运儿。

          说起我幸运,我的二姐就惨了。好吃的都归了我,她就没得吃。妈妈有一天忽然说:“你二姐怎么站都站不稳了,是不是病了?”回过头看见我长得白白胖胖的,妈妈一下子就全明白了:奶奶把属于二姐的那份吃食都维护给了我,所以二姐就成了营养不良儿童。从此,妈妈每次去木工社上班,都把二姐带上。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把自己的饭分一部分给二姐吃。没过几天,二姐就活蹦乱跳的,恢复了生命力。由此可见,奶奶是有多么偏心爱我,这份沉甸甸的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奶奶70岁的时候去世了。这很正常,在上世纪60,70年代,中国人还真是人生七十古来稀。能活到七十岁,其实就是长寿了,所以奶奶的死是喜丧。但我们家的情况并没有随着奶奶的离去而有丝毫的好转,爸爸继续喝酒请客大摆排场,妈妈呢,一个女儿,又一个儿子的生,足足生了八胎。现在的人听见一个女人生八胎都觉得是不可置信的事情,但在那个年代却很正常。国家鼓励妇女生育,生得多,还要发个奖状,上面写道:英雄妈妈。谁不想当英雄妈妈呢?所以城市乡村都敞开肚子的生。特别是农村,最多的我听说有生十胎,十一胎的,女人简直成了生育机器。

          二姐是和我关系最好的姐姐,我和二姐无话不谈,无事不聊。吃饭的时候我们要凑到一起吃,玩耍的时候我们要凑到一起玩,简直就是一对金牌CP。大姐是个独行侠,她不太管弟弟妹妹的事,爱怎么样怎么样。二姐则不一样,二姐特别照顾我们这些当弟弟妹妹的,什么时候都想到我们。哪怕是在外面得了点什么稀奇的吃的用的东西,都不忘拿回家和我们分享。所以,我是最喜欢二姐的。二姐呢,也最喜欢我,因为我是她的贴心小伙伴啊。有什么事,只要二姐一叫,我就撸起袖子,英勇上阵,绝不打马虎眼。

            因为家里太穷,所以爸爸妈妈商量着把一个妹妹送养给亲戚。妹妹那个时候已经懂事,离开家的时候,哭得不得了,那样子就好像她被爸爸妈妈抛弃了一样。我和二姐也哭了,我们也觉得妹妹惨。这么多姊妹,怎么就把她送走了呢?妹妹其实也没走多远,还和我们在同一个镇上,只是隔了两条街。放学后,我和二姐就去找妹妹玩。妹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说:“哥,姐,我想你们!”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亲戚又把妹妹给送了回来。问妹妹是不是亲戚家对她不好,她又捂着嘴不说话。后来听妈妈说,亲戚家其实是对妹妹好的,还送她去上学。但不知道其中有什么隐情,亲戚家又不打算收养这个女儿了,所以送了回来。这对我们算是一件好事,因为兄弟姊妹又团圆了,不用再做贼似的每天放学偷偷摸摸去找妹妹。二姐说:“妹妹是个有运气的人,所以回了家。”我觉得二姐说得有道理,但转念一想,真的气运旺,又怎么会被送走呢?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

            大一点,我和二姐都上了学。二姐成绩还说得过去,我则完全是李扯火。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用竹篾捉了蚂蚱来玩。老师对我头疼不已:“陈三!你再不好好学习,我就去告诉你爸爸。”可我不怕她告诉爸爸,因为我不怕被爸爸打,倒是学校里那些规矩功课让我郁闷得紧。我一看见写方块字,做算术题,我就头疼。所以说,我天生不是走学习这条道的人。对学生们尊敬的老师,我是嗤之以鼻的:你懂什么呀?你知道哪里的柴火好砍好拿吗?你知道怎么去和卖鸡蛋的老头子讨价还价吗?你不懂,所以你就是个拿着支教鞭吓唬人的女端公。

        学校里叫缴书本费,二姐回去没要着,爸爸妈妈都说没钱。我一想,要个锤子钱,这个学我不上了!于是,一上学,我就中途溜到田坝里抓蟋蟀捉泥鳅。按正式的说法,这叫逃学。香港有一部电影叫《逃学威龙》,说的就是我。后来我逃学的事到底被爸爸发现了,他没有打我,只是轻轻叹一口气:不上学就不上学,不上学又不会死人!就这样,我失学了,这一年我刚读小学四年级。

            二姐虽然还在上学,但二姐要做好多家务。妈妈做饭二姐要帮,妈妈喂猪二姐要割猪草,妈妈管不了小弟弟的时候,也要二姐去管。所以二姐成了我们家一个半劳力,她一边上学,一边还要帮家里干活。我呢,乐得清闲,天天就是玩,满镇满村的乱逛乱转。什么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我全知道。不用打听,这些乡里的事情会自然而然的钻到我的耳朵里面来。我成了乡下说的二不挂五的二流子,按城市说法,叫闲散青年。我才不管什么闲散不闲散呢,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个世界啊,还得围着我转。不然,老子是要动粗的!

          乡下晚间的时候,几个兄弟姐妹就聚在一起聊天做游戏数星星。那个时候是70年代,社会治安不好,外面常有打枪的。一听见有什么响动,小孩子就叫:“打枪了,打枪了!”于是,兄弟姐妹们就用厚厚的门栓把门顶上,有的时候甚至会推一个米缸到门后面,这样“坏人”就进不来了。但坏人进不来,枪子没长眼睛啊。小孩子们也有办法,我们几兄妹齐齐的躲到一张大床上,然后放下蚊帐。这个理论的要点在于,蚊帐是软的,以柔克刚,子弹就被蚊帐挡在外面,打不进来了!我们都很得意,想不到枪子也被我们拿捏住了。

            到了18岁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胖胖的女孩子,叫七妹。七妹家条件比我们家好,七妹家在巴东城里面做着小生意,日日有进账,和我们家那种入不敷出的状况不可相提并论。关键七妹喜欢我,谁架得住被女孩子喜欢呢?所以我和七妹很快就坠入了爱河。我去七妹家的时候,七妹妈妈炖了一只老母鸡来招待我。鸡汤鸡肉啊!这谁受得了,我吃得是满嘴流油。七妹妈妈没有小瞧我吃相难看,还一个劲儿的说:“以后七妹要你多照顾啊,我们老人们都要依靠你们小辈的。”我一边啃着一只鸡腿,一边不住说:“以后有我一碗红薯稀饭,就有七妹一碗!”

          很快,我和七妹就结了婚。因为七妹家条件比我们家好,所以我去七妹家当上了上门女婿,这在农村叫倒插门。我才不管什么倒插门不倒插门的呢,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事情就这么简单,七妹家看得起我,我就要为七妹家撑门户!至于爸爸妈妈这边,他们倒是没有什么话说。弟弟妹妹多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当倒插门女婿又怎么了?不偷不抢,关谁的鸟事!

            一天我回家去拿东西,爸爸正在喝闷酒。爸爸一见我来就拉下脸:“怎么?现在翅膀硬了,不认老子了!”我嘟噜一声:“怎么不认,是你在做脸色给我看。”我知道爸爸马上要发酒疯,于是拿了东西赶快想走。妈妈也知道“形势危急”,一个劲儿的催我走。我回家是骑着大摩托回来的,很拉风。但多半就是这辆大摩托碍了爸爸的眼,他看不惯我骑在大摩托上威风的样子:当倒插门女婿,得意了你的!

              我骑上大摩托,就想逃离现场。哪知道刚发动摩托要跑的时候,爸爸一个箭步跨上来,伸出他木工的粗壮大手,一掌掀翻了我的摩托。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爸爸年轻的时候是不是练过八卦莲花掌之类的武功,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大力气?我被爸爸一掌连车带人推到地上,摩托的轮胎还在半空中旋个不停,而我已经和坚硬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在我躺在地上,感受到地面的冰凉的时候,我心里就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闯出一番事业来。不然,我这辈子就真成一只土泥鳅了。

              一天,我的一个堂叔来找我。这个堂叔我曾经见过,但并不怎么熟悉。堂叔见到我说:“三伢子,别来无恙啊?”我好奇堂叔怎么会专门来找我,忙给他端来一把椅子。堂叔心满意足的坐到椅子上说:“三伢子,要想在巴东市混,你得有个师承。师承懂不懂?就是得落教。不落教那是野人,野人就该滚蛋!”我吃惊的问堂叔怎么才算落教。堂叔说:“这样吧,你拜我为师。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天鹰教的第三代弟子了。”

        我知道这个堂叔有点来历,忙不迭的拜了他为师傅。堂叔,不,师傅冷笑一声:“你既然拜了师傅,就是天鹰教的一员,从今往后就要为天鹰教做事。做得好,可以晋升香主,堂主。做得不好,那就三刀六洞,分分明明。”我从来就是个有点私心的人,我悄悄问师傅:“成了天鹰教的人,是不是就没人敢欺负我了?”师傅哈哈一笑:“何止没有人欺负你,这堂口上的买卖不就都归你来做了吗?   以后日进斗金,指日可待!”

            最开始,我不知道这个天鹰教的教徒该怎么做。后来我发现巴东市好多人其实都是天鹰教的教徒,街口卖豆腐的李三娘,乡集卖猪肉的王五,工商所的李辉,居委会的唐大妈,甚至包括那个每天下午2点准时来送报纸的残疾人陈老头,他们都是天鹰教的人!这下我找到了发财的门路,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做生意,你们敢不来照顾我吗?灵机一动,我就去找二姐借了2万块钱,做起了香烟生意。

        那个时候说实在的,生意也真是好做。买来香烟,倒个手,白花花的银子就来了。可恨就可恨在香烟是特殊商品,必须要有经营许可证。巴东市的人都说一般人哪里能搞到许可证啊,都是当官的亲戚才拿得到呢!我知道这个话不是空穴来风,巴东市很多做香烟生意的,都有官场背景。但我可没有当官的亲戚,收税的朋友。怎么办呢?还得把天鹰教请出来。

        我开始大量购买走私香烟来巴东市贩卖,最开始的时候我还做贼似的悄咪咪的干,后来就大张旗鼓的开了门面。整个巴东市的进口香烟市场,被我占了一半。但人怕出名,猪怕壮,很快警察就找到了我。那天警察来的时候,我正好在点钱。警察说:“你做香烟生意,有经营许可证吗?”我甩出一只飞鹰勋章:“这就是许可证!”警察看见飞鹰勋章,脸色都变了:“你,你。”“我什么我?告诉你,巴东市是我们教脚底下的爱物,还轮不着你们管。”警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最后竟然一个转身跑了。我还担心他会不会是叫人去了,哪知道警察一去不回,从此再没有登过我的门。我知道,现在是该我赚大钱的时候了。

              我成了巴东市最大的走私香烟贩卖商,我赚的钱一般的工薪族都想象不到。更关键的是,我在我们教内有了一定的威信和地位,连老一代的天鹰教徒都对我刮目相看。一天一个叫吴嬢的女人找到了我,吴嬢一见我就问:“你落教多少年啦?”我知道能这么问的都是教内的高阶人物,所以毕恭毕敬的回答:“有小20年了。”吴嬢笑笑:“现在银镜堂有一个香主的位置空了出来,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试试?”当香主,我求之不得!我忙说:“愿意,愿意。”

            吴嬢附在我的耳朵边说:“要当香主,得为教做一件事。现在巴东市出了一个反教的叛徒,就问你有没有胆量把他给除了。”我心底一惊,这杀人的事,我可不干。吴嬢笑起来:“谁要你去杀人。这个叛徒现在是个通缉犯,你只要打听到他的住处,把他给举报了,以后的事自然有其他的教友来办。”我疑惑的问:“举报叛徒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吴嬢目光迷离的说:“因为这个叛徒就是你爸爸。”

            二姐和妹妹听说我要举报爸爸,都哭了起来。特别是二姐,一个劲儿的说:“这怎么能行,儿子杀老子,这是要被天雷劈的。”我恨恨的说:“入了教,就是教中人,本该放下俗念一心护教。爸爸既然当了叛徒,就该被教规惩处,这谁也怪不得。”二姐说:“话虽如此,可他毕竟是你亲爹啊。”我说:“什么亲爹,他一巴掌把我从摩托车上推下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他儿子?既然他不仁,那我就不义。这个爹,我举报定了!”

          二姐和妹妹拉不住我,我径直走进公安局,把自己的亲爹给举报了。警车拉响警报从我们家门口开走的时候,我看见爸爸茫然的回头看了我一眼。这一眼我毕生难忘,那是一种做梦似的怀疑态度,仿佛爸爸根本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竟然把他给举报了!爸爸因为贪污和挪用公款,被判了无期徒刑。据教友们说爸爸这辈子也别想从监狱里面出来了,里面的内线早把他给盯上了。

            吴嬢满意的对我说:“我就知道你是可造之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银镜堂的香主了。”我受宠若惊的当上了香主。表面上我还是在做着见不得人的走私生意,其实我已经是整个巴东市的黑老大。巴东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没有我的许可,即便是菜市场多了一个卖菠菜的摊位那也不得行!我成了巴东的幕后主公和工商会会长。

          七妹越来越胖了,她什么事也不做每天就是买衣服化妆打麻将吃美食和到处旅游。我呢,天天在家拿着一份报纸研究,其实是在看巴东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我是容不下巴东有丝毫我控制不了的事情发生的,所以我就像个章鱼一样牢牢把住巴东的命脉,一刻也不放松。我走在巴东路上,不知内情的人以为我是个闲老头,知道点内幕的都恭恭敬敬的用一种害怕的眼神看着我,他们知道我才是巴东的天!

          我把儿子送进了军营,我要他当一名军官,这样我的手才伸得到武装力量上去。儿子也很争气,很快就当上了连长,成了一名部队干部。我得意的说:“现在军队也是我们家的了。”但好景不长,很快我的斑斑劣迹就显现了出来。我受贿授贿,贪赃枉法,横行乡里。甚至我还养了一个小蜜,而这个小蜜有一个小白脸男朋友,因为厌烦,所以我故技重施把小白脸逮进了监狱,并让他在监狱中不留痕迹的乘鹤而去。断了小蜜的念想,我抱着她日日寻欢。连七妹都厌烦起来:“我这个老公啊,变了,变成陈世美了。”滚你的陈世美,我是银镜堂的香主,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吴嬢再次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和小弟谋划做一桩走私军火的大案。吴嬢看见我说:“陈三,别来无恙啊,祝贺你发了大财了。”我笑着对吴嬢说:“还是您提携的。”吴嬢不摇头也不点头说:“吃过晚饭就回吧,你也累了。”我心里暗笑吴嬢唠叨,于是不再理她,自顾自的和小弟说话。话还没说完,开来了足足六七辆警车,下来几十名荷枪实弹的警察把我团团围住:“今日抓捕黑社会头目陈三,请你放下武器,立即投降。”我忙四下寻找吴嬢,哪知道定睛一看,我才发现吴嬢竟然有一只眼睛已经瞎了,她成了独眼龙,所以她根本就不会再和我目光相触!

        警车把我带走的时候,我茫然的看向车窗外,我看见我的连长儿子正兴高采烈的和吴嬢说着什么。我恍惚听见吴嬢说:“这个巴东市啊,还得你们家来坐。”我惊恐的看向我的连长儿子,而他把头一转,望向了别处。

            二姐来监狱看我的时候,给我带来了一双保暖鞋:“里面冷,你穿暖和点。”我流下眼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二姐说:“你忘了我们用蚊帐挡子弹啦?你就是太硬,所以被子弹打了。要是你当副蚊帐,反倒没有事的。”我气呼呼的说:“当蚊帐!我还是个男人吗?”二姐示意我小声:“你儿子,现在已经是巴东的老大。他的耳目多,你说话小心点。你忘了咱爸怎么死在监狱里的了?”我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狱警走上来说:“陈三,该回监室了。”我才万般无奈的穿上那双保暖鞋一步一回头的走出去。我走出去的时候,看见墙角有一只蜘蛛正张牙舞爪的吃着一只半死的蚊子。

2024年10月27日

创建时间: 2024/10/27   19:52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永恒祝愿

                最近几天我都在一种十分忧郁的情绪下度过,我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为什么要怀疑呢?因为我觉得我活得很糟糕,这种糟糕有两方面的意思,一方面是我自己的生活质量很差,我活得很不好。另外一方面的意思是我的存在可能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一场灾难。这就更可疑了,自己本来就活的不好,还要给别人增添麻烦,这样的人生真的有价值吗?会得到女神的宽恕和祝福吗?我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荒谬的存在,这种荒谬的存在甚至有可能是反神的。

            那么,我死去好吗?可是魔鬼不会答应。魔鬼需要找一个小孩子来当他的“祸根”。很不幸,我被魔鬼选中来做这个万劫不复的鬼孩子。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是我,   why   me?   没有人给我一个解释,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据说魔鬼是专门制造恐怖,灾难和动乱的大坏蛋,每一次的历史大动荡,它都会选中一个人来承担因果罪过。历史上这样的人层出不穷,比如秦始皇,貂蝉,隋炀帝,陈圆圆,吴三桂和汪精卫。表面上看这些人都是“祸根”,往深了想,其实他们不过是挡箭牌和替罪羊。真正在幕后策划一切的是魔鬼本尊。只有魔鬼本尊才有通天的能力掀翻世俗的法律和规则,所以,真正需要反对的人不是皇帝,也不是红颜祸水,而是那个在暗中操控的魔鬼。

            可是反抗魔鬼能够成功吗?历史一再告诉我们,越是反抗魔鬼越是会落入其窠臼中,最终人财两空,惨不忍睹。所以最聪明的做法是顺水推舟,用一种向前看的精神把历史推出阴暗地带,迎来一个光明的未来。更关键的是魔鬼并非一心要把人类置于黑暗中永不见天日,其实魔鬼只是想推动人类升级。所以,只要地球上的人团结一致,把魔鬼制造的黑幕给猛的掀开,然后推动社会向更高级的阶段发展,那么所有的诡计,恐怖,灾难都会消弭于无形。当人类真的进化了,魔鬼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它会收起它的马甲和画布,落寞而又满意的远离地球,还人类一个幸福天地。

          但现在还远没有到能够令魔鬼满意的地步,现在还处于一个静悄悄的深夜。这个深夜伸手不见五指,每个人都被一面无形的墙给阻隔了起来,彼此看不见对方,也嗅不到同类的气息。人类已经被隔离和圈禁了!表面上的红光大日全是幻觉,其实我们都成了黑暗中的瞎子。这么几年来,我一直在认真观察,我想看深夜中有没有奋起一搏的歌者。然而很可惜,人类被魔鬼驯化得已经太久,夜是够黑了,但歌者却杳无踪影。我想到了鲁迅,鲁迅曾经是一名黑暗中的歌者,但他没有继任者,现在的中国文化界鸦雀无声,蝇营狗苟,再也找不到刺破黑暗结界的那只宝剑。

          宝剑呢?是落到了魔鬼党手中,还是被诸葛四郎抢走了?我看向你们,你们表情暧昧。我猛的发觉,深夜有一种麻醉效果,当一个人长年处于深夜中,他就忘记了光明是什么样的。所以,他甚至不再向往光明,而是把黑暗当作了常态。我很喜欢藏传佛教的唐卡,有一种唐卡它的背景色是黑色的,非常黑,但黑色的背景衬托的却往往是一个金色的佛陀。我觉得我们,确切的说是大部分中国人忘记了佛教那种向往善良,光明,圆满的内心期盼和欲望渴求。中国人被魔鬼养成了一群黑暗中的瞎子侏儒,而这个瞎子侏儒因为已经瞎了眼,所以他甚至不觉得自己丑陋可憎。

            很可悲不是吗?我们活得不好,我们活得很难受。但我们还要强颜欢笑说世道好啊,共产党好啊,大领导好啊,其实哪里好呢?一点也不好。世道很黑,共产党很腐败,大领导就是个傀儡,整个中国都成了一个悲惨的黑色王国。有的人很奇怪,他会告诉你中国一直是这样的,从古至今都是这样的。我很想上去扇他一个嘴巴子,即便是一只麻雀,还想着飞进一座粮仓呢,人连麻雀也不如了吗?不向真善美,不向光明正义公道靠拢,你真想当一辈子的商纣王啊?

            在这个看不见光的深夜里,我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我其实是在寻找同类。我在寻找有没有和我一样感到痛苦的人,答案是很明确的:这样的人不仅有,而且大量存在。只不过他们都小心的隐藏着自己,因为一旦暴露,很容易成为黑暗势力针对的对象。我不是火眼金睛的孙悟空,我不可以一打眼,就看出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黑世。但我可以揣度和猜量,我可以大概的知道你内心的想法,并确认我并不孤单。

      事实上,我在生活中曾经多次遇见这样善良的人,甚至不善良,但同样不喜欢这个黑世的人。我知道你们存在于这个国家的城市和乡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和黑暗,和恐怖,和暴力做着周旋。当我们这个国家被魔鬼挡住了光线,我知道你们是忧郁的,但你们不敢,也没有条件反抗。国家的暴力机器严密的镇压着你们,哪怕暴力机器实际上已经被魔鬼控制,但它还是高高在上的压得你们喘不过气来。这是魔鬼的暴力,和神无关,和我无关,和一切善良的人无关。

              如果说魔鬼打的算盘就是要善良的人们起来振臂一呼,应者如云,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真的上去给他一耳巴子?挨了耳光的魔鬼会一边惊讶的口水四溅,一边又暗暗高兴,因为人类的历史真的开始进步了。我说了,魔鬼并非要中国永世黑暗,它是要善良的人们站起来推动历史进步。不达到这个目的,魔鬼是不会干休的,他会一点一点把世间所有的光都遮住,最终让这个人间变成一个修罗地狱。

          但只要有一个勇士,上去一把把魔鬼推倒,他的后面就会露出金色的太阳光线。魔鬼等待这个勇士已经好久好久,正因为他知道中国还有这样的勇士,所以他才不知疲倦的等待着和希冀着,然后幸福的在他老去之前,迎来这场革命。革命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这个勇士永不现世。那么魔鬼就会永恒的收纳一切光和热,让永夜降临大地。而只要魔鬼不走,神就永远不会回来。人类将成为一种黑暗生物,这种黑暗生物在宇宙中属于劣等生命。

          我觉得自己是有罪的,这种罪在于魔鬼赋予我的一种沉重的历史责任。就好像没有陈圆圆,吴三桂怎么会放清军入关呢?历史书上都是这么说的,红颜祸水嘛。可是真的是陈圆圆坏吗?真的坏的是魔鬼策划的历史。魔鬼在写这段历史的时候,用了最黑的墨水,但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跑出来个陈圆圆。幸运的是魔鬼并没有那么恶毒,你们可以去查一查历史,陈圆圆并没有被任何人杀死,她神秘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还是说明魔鬼的最终目的是促进人类进化,而不是一定要人类生活在黑暗中。换句话说,你们不反抗,就会一直黑,黑到暗无天日。但只要你们一站出来,魔鬼就会顺势扯走幕布,露出一个光天化日来。这个道理并不深奥,用简单的话说,其实就是顺水推舟,按部就班,水到渠成罢了。

              我一直在探索我的爸爸是谁,最后魔鬼给了我一个惊悚的答案,他说我的爸爸是伟人。伟人?可我出生的时候,他已经过世了,他怎么会是我爸爸呢?这太离奇了。所以,我想我一定还有一个爸爸,这个爸爸才是我的亲生父亲。而这个爸爸是一个隐藏起来的大人物,他在暗中策划了我的出生和成长,包括我现在的困境,都是他安排的。他最终的目的是要我来当那个推动历史向前迈步的孩子。历史就好像是一辆处于上坡路上的鸡公车,没有一个孩子悲惨的哭叫,就没有众人众志成城的推车上坡,过关翻坎。所以,我爸爸是一个真正厉害的人,他的厉害之处在于他考虑的是人类的进步,而不是某个人,某个集团的利益。

          但反观现在这位大领导,鲜廉寡耻,尸位素餐,恶劣得无以复加。难怪别人都叫他总加速师,他确确实实是在毫不惜力的推中国下深渊,并深以为荣,沾沾自喜。我就奇了怪,中国人为什么对这位败家子就这么宽容?难道你们不觉得他很卑鄙,很堕落吗?我想他不是堕落天使,因为他从来没有当过天使。他是一只有两只角的山羊,山羊的脖子上系着一根皮带,皮带的那端牢牢拽在魔鬼的手掌心中。

            我觉得我爸爸是讨厌这位大领导的,无论他们过去有过什么恩怨情仇。真的有情有义,事情不会发展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归根到底一句话,大领导是个伪君子,但现在他连伪君子都不想当了,他要做一个真小人了。伪君子固然可恶,真小人更是冲击中国人的心理底线。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把真小人拿下,送他去该去的地方。至于这个地方是哪里,其实并不重要,只要不再掌握权力,在天涯,在海角其实都一样。

              大领导下台后,谁来填补中国政治的空白?放心,还有左派呢!左的那一派已经猫等吃鱼似的等了好多年,他们能不跳出来吗?不怕!让他们风光一时,我们利用他们。我们利用他们来清扫枯枝败叶,然后在庭院打扫干净以后,请他们下台,去当反对党。反对党当得好,还可以进人大,进政协。当得不好,只能去历史研究院喝茶看报纸。其实,左有左可爱的一面,当你遇见一个蛮不讲理,胡搅蛮缠的人,你才知道左的那一套有它存在的道理。你不讲理是吧?我比你更不讲理,但我认一条:公平。这也算是一种人类的可爱了吧。

              但左的那一套毕竟过于激烈,它不适合长期左右人类社会。人类社会要发展还是需要右的上下斡旋,来来回回,浅吟低唱,月下求索,一步三看。所以,中国要想走出黑世,在左的激昂之后,一定要步入一个和缓,安定,平淡的时代。这个时代是一个以右为主的时代,我们倡导民主,自由,法治,进步和经济繁荣。我们反对暴力和破坏,我们的目光看向稳定和发展。在这个时代里面,我们的经济会取得极大的成功,中国会成为世界第一经济体,人民的生活水准会越来越高。我们不再羡慕韩国,日本,美国,因为我们自己就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国度。

          问题在于,魔鬼又给我们出了个难题。就是这个和缓的幸福时代,可能是一个被殖民的时代。也就是说,我们走出了黑世,迎来了光明,但我们失去了名分。这很可怕吗?我想站在人类发展的角度看,其实也就是一个历史的插曲。就好像香港做了英国的殖民地,但香港人其实活得很幸福。怕就怕有的固执者要反对这种殖民,甚至想以武力相对抗。这就是中国未来历史发展的一个大症结之所在:是为了名分抛头颅洒热血,还是暂时放弃名分,获得一段幸福柔软的时光。

          每个人有自己不同的答案,每个人有自己的心底哀伤和欢喜。但我想,什么时候都要站得高一点考量。中国整体上当一次香港,当一次澳门,未尝不可。我们会得到一份特别的机遇,这个机遇叫诡异历史中的桃花源,或者说恐怖沙漠中的一汪绿洲。我们暂时的失去了名分,但我们没有物质损失,甚至我们会变得文明,进步,富裕。这笔账怎么算都觉得是划算的,哪怕我们成了第二个香港人,但香港人不很有国际地位吗?要知道当年越南难民打死都不回越南去,一定要留在香港生活,可见名分这个东西其实是一个奢侈品,和人类的生存和发展不可相提并论。

          人类未来的发展模式是地球一家,连马克思都说未来国家这个概念是会消失的,所以我们何必钻牛角尖,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呢?有的人会问,中国的宗主国是谁?是日本。对,你没有听错,未来中国会做日本的殖民地,或者说附属国。但这不是永恒的,只是暂时。在日本带给我们一个安宁祥和的时代之后,我们再把她请回东瀛三岛去。我们什么也没有失去,我们反而获得了很多很多。我们得到了管理经验,发展经验,教育经验,文化经验,科技经验,甚至我们还学到了日本人的清高和廉洁。那么,最后到底是日本该向我们道歉呢,还是中国人应该偷笑呢,现在真的还说不清。

              所以,未来的盛世其实是一个殖民地盛世。在这个盛世里面,中国人变得富裕和自由,并且生活安逸,精神轻松,社会稳定。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团结能够团结的所有人,达成思想上的共识,来迎接这个盛世。最坏的情况是有激进的人士出来反对,那么,他们可能会付出血的代价,而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见的。人类之所以要信神,就在于人要相信所有人类都是神的子女。神不希望任何一个她的儿女受苦受难,所以神会赞成中国人进入这个盛世。别忘了,中国人是神的子女,日本人也是神的子女,所以神会不加区分的爱护中国人,也爱护日本人。这样的话,何必再说战争,何必再说暴力,在神的关照下,我们共处一家,共享繁华。

            现在是黑暗时代,未来我们将迎来一个绿白相间的清明盛世。而这个绿白相间的盛世会有一个伟大的领导,这个伟大的领导就是我的爱人梁可。梁可会肩负起他的历史责任,带领所有中国人闯出一个河清海晏,盛世大唐。梁可的意义在于他会弥合中国人的内部矛盾和纷争,团结所有人一起奔向复兴。你能想象梁可的时代是怎么样的吗?街口的旅游大巴车每天早上在固定位置上客,载城里人四处游玩;茶馆饭店咖啡屋人满为患;电视电影歌曲话剧网络聊天,热闹非凡,兴盛不衰;商店里全是进口的名牌商品,琳琅满目,目不暇接;进城的农民工也会体体面面的穿上一身崭新的休闲装,开着新买的私家车荣归故里;连小孩子都不再喜欢国产巧克力,他们要吃瑞士的怡口莲,城市小孩吃,乡里小孩也吃。全民医保全民社保指日可待,养老金每年递增百分之十!不要以为这是神话,其实打开资本主义这扇纸窗户,一切都会比你想象的来的更快更好更满意。

              所以,未来的中国是一定会走资本主义道路的。这并不羞耻,这只是回归常态。共产党会下野成为在野党,国民党和民进党会从台湾回归大陆。当然大陆自己也可能会有新的党派成立,比如青年党。青年党是绿色的,和绿白相间的盛世很配。不要觉得绿色不够高尚,绿色确实没有那么光辉夺目,但绿色是最滋养生命的颜色。绿色的氛围会为我们创造一个最适合人类生存和发展的环境,在这个环境中,万物霜天竞自由,百舸争流勇攀登。

          梁可会一直爱我,他是我一生的爱侣。他的盛世也是我的盛世,我会因为有梁可的承担责任,而获得魔鬼的宽裕。也就是说梁可是我的救星,他能够搭救我出苦难无边的深渊,给予我一段幸福的时光。可我的幸福,不就是你们的幸福吗?当一个最可怜,最命运多舛的孩子都获得了幸福,你们不是更幸福吗?所以,我是幸福的底线,你们只会比我过得更好。但我不会羡慕你们,我只会暗暗为你们祝福,然后在我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坦然的说一声:其实大部分人的都比我幸运,而且我没有折损这种幸运。所以,梁可是我们所有人的福星和幸运天使。

          中国会出现一个新的教派,这个教派叫天鹰教。天鹰教是集合了基督教,天主教,佛教,道教为一体的一个教派。在天鹰教里面,没有暴力,没有争吵,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没有纷纷扰扰。天鹰教就是一个宗教爱好者的俱乐部,合则聚,分则散,来去自由,不问来路,不问因果。天鹰教会揭示现在世界上的其他宗教都是小叔叔的教这个秘密,但天鹰教不会攻击其他宗教。天鹰教是第一个公开提出迎接真神妈妈回归地球的教,所以天鹰教才是真正的神教,而其他宗教都是偏教。真神妈妈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回到地球,神的回归绝不意味着惩罚,而是意味着真理的到来。

          人类的历史不会一步一步走向黑暗,恰恰相反,人类会一步一步更接近真神妈妈。也就是说未来不会永远是一个绿白相间的世界,而是会缓缓过度到一个金灿灿的黄世当中。所谓黄世是怎么样的?我相信大家都知道南丁格尔的故事,当黄世到来的时候,就会出现很多很多的南丁格尔,她们将把爱洒满五洲四海。当那一天到来,神就真的回归了地球。不是吗?神难道不也是一个南丁格尔吗?那么,我们期待着,我们希冀着,守望未来世界的黄色光芒。

            我并不孤单,我有兄弟,有爱人,有朋友,有儿女,有知音。我至今没有见过我的兄弟,但我能感知到他们的存在,他们会代替我做很多很多事情。我是一个无用书生,但他们却可以独当一面。所以未来有兄弟的帮助,我会得到一份忙里偷闲的安逸。我的爱人梁可是我的保护神和钱袋子,我受了苦楚,会找他倾诉;我没了开销,会找他支援。所以,梁可会变成我安睡的枕头,正像当年那个风雪之夜,我靠在他的肩头呢喃一样。我的朋友是《凯文日记》里面的人物,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他们会和我共同开创一个“梦”一般的时代。所以,当你们发现凯文身后有一个封神质子团时,不要惊讶,其实他们很正直,其实他们很可爱。还有我的儿女,他们也是我的至亲。哪怕我没有真的接触过他们,但他们延续了我的血脉。我会默默的为他们祝福,并在一个冬夜的时候悄悄翻开手机相册,仔细端详他们每一个人。还有我的知音,也就是《凯文日记》的粉丝们。谢谢你们对我的支持和对《凯文日记》的厚爱。你们的存在,让我知道自己并不孤立,其实我有很多善良如你的你们。

                《凯文日记》写了两年,到现在有二百万字了,我想是到《凯文日记》结束的时候了。我大概查了一下,严肃文学里面超过200万字的作品很少,只有一些网络文学作品才字数惊人。《凯文日记》应该是一部介于严肃文学和网络文学之间的读物,所以二百万字够多了,可以说一声再会了。至于我以后会不会继续写下去,像我之前预告的那样,每日更新一部叫《围城日记》的作品,那还要看因缘际会。谁也不知道我明天会不会就被公安叔叔抓走了,然后关到精神病院,关到看守所,关到养老院。我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我只是一个失去自由的魔鬼的囚徒。

          即便公安叔叔不来抓我,我又能存活多久呢?也许魔鬼一个不高兴,我就得上吊走人。这不是玩笑,我已经自杀过一次,下一次自杀已经隐约可见。死亡对我更多的意味着解脱,而不是恐怖。但我还有求生的欲望,因为我有那么多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所以请容许我有机会的话苟且偷生。至于我的最终结局,其实已经不重要。每个人的最终结局都是一样的,就让我像陈圆圆那样,消失在历史的深处吧。

            伟大的创世之神啊,回来看我们一眼,带来您的无上智慧和无边大爱,宽恕我,宽恕这个不应该的时代里面的每一个人。我们只是想生存和繁衍,以及在生存和繁衍之余获得一份神允的宽舒。我们望向遥远的星空,那里有一座钻石王国,您在钻石王国里面,向我们投来充满爱和温暖的目光。

          未来的中国一定要变成一个类似英国那样的国家,因为我们已经野蛮和堕落太久太久,我们太需要文明和开化,我们太需要人文主义和骑士精神。我会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为每一个中国人祈祷,为每一个世界公民祈祷,因为我爱你们,就像爱我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梁可爱人来吧,来接我吧!《凯文日记》为你唱完了,我的命运之轮已经交到了你的手上,你的手上有我的血,眼泪和眼眸中的渴望。

            《凯文日记》的读者们,再会啦!有缘的话,网络再见。再见一定安好,再见一定人月平安。

童梦如歌

2024年10月29日

创建时间: 2024/10/29   13:44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第一章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奶奶。这个时候,奶奶正紧紧抱着我在和隔壁的王婆婆聊天。我忽然有一种很烦躁的感觉,我想站到地下来自己走动,但奶奶却把我抱得更紧了。我很奇怪奶奶为什么要穿一件纯白色的女士衬衣,按她的年纪来说,她其实应该穿一件粗布外套配一条黑裤子。我没有问奶奶她为什么这么打扮,问了也没用,奶奶不会向我解释她的穿衣哲学,即便我问了,她也会嗔怪我管大人的事。

          奶奶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好闻的肥皂的味道,不知道这种味道是奶奶的白衬衣上面残留的,还是奶奶的胳肢窝里散发出来的。这种味道很清新,它不是香,但它能让我联想到干净和清爽。虽然我现在很想下到地面上走走,但其实我是喜欢被奶奶抱着的。因为窝在奶奶的怀里面会很暖和,而且很柔软。奶奶的怀抱就好像是我的一个安乐小窝,我把头拱到奶奶的脖子边,胸口紧贴着奶奶的乳房,屁股坐在奶奶的胳膊上,双脚不断的在半空中蹬踏。这个时候的我是最满意的,因为我觉得自己得到了最大的保护和关照。

                有一天,奶奶和大姑妈,二姑妈还有三个表姐一起去王建墓踏青。我一听王建墓就吓到了,我最害怕墓地啊,骷髅啊什么的。我吓得用两只手紧紧环抱着奶奶,我觉得如果去墓地中是这样窝在奶奶的怀中去,那就没关系,那我就不怕了。事实正如我想象的一样,在游览王建墓的全程中,奶奶都把我抱在她的臂弯里。奇怪的是王建墓并不像个墓地,倒像个庙宇。我看见了红脸关公一般的菩萨像和武士俑,甚至还有神龛和供人们跪拜的蒲团。可是墓地呢?骷髅呢?一个也没有见着。倒是来来往往,穿梭不断的游客把我挤得东倒西歪。

          所以,我又误会了是吗?王建墓根本不是墓地,它只是一个公园!很久之后,我才听说王建墓其实是有地宫的,也就是真正的墓地。但奶奶并没有带我去地宫里面参观,她可能是害怕吓到我,也可能是她自己也害怕,所以我们一家人只是在地宫上面的祭祀殿逛了逛就回家了。这是奶奶的魔法,她可以把一次本可能让小孩子恐惧的旅途,变成一次庸庸俗俗的郊游。所以,我没有看见吓人的鬼怪,我看见的只是一张张天南海北客的各色面孔,如此而已。最终,我和王建的骷髅失之交臂,但却增加了一次有趣的游乐之旅。

              中午的时候,妈妈会让我睡午觉。不知道妈妈听了谁的话,或者看了什么书,她说:“小孩子一定要睡午觉的,睡午觉的小孩子身体才好,身体好才是好孩子呀。”于是,每天中午妈妈睡午觉的时候,都会让我躺在她的旁边一起午休。妈妈时不时的会撑起上身查看我:“睡着没有?怎么还在眨眼睛?”我知道妈妈不好糊弄,于是闭着眼睛装睡。可我哪里睡得着,外面街上好多小伙伴等着我去玩躲猫猫呢,还有街沿上的那个蚂蚁洞,今天是不是又有蚂蚁钻出来?或者隔壁那条街的那个野小子,下午是不是又会游荡到我的地盘上来捣乱?这些杂乱的思绪,让我根本无心睡眠。

          当我正想着隔壁的野小子的时候,我听见妈妈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妈妈睡着了。是时候了,我蹑手蹑脚的起身,从床上下到地板上。然后像只小猫一样,窸窸窣窣的穿上鞋跑到外面街沿上。一出大门,外面一道强烈的阳光照射到我的脸上,让我有一丝晕厥。但很快我就恢复了兴致,我蹦蹦跳跳的跑到街沿边角,正好看见隔壁那个野小子蹲在墙角看蚂蚁洞呢。

          天啦!这个野小子真幸运,他不用睡午觉。大中午的时候,他也可以溜出来看蚂蚁,这简直太幸福了。我蹲在野小子的旁边,观察他在看什么。我看见一溜小黄蚂蚁排着队从蚂蚁洞里面出来,好像是参加一次游行。我小的时候,常见的蚂蚁有两种,一种是小黄蚂蚁,另一种是稍微大一点的黑蚂蚁。但这两种蚂蚁都不咬人的,可以随便捉起来玩。你用手指夹住它们的时候,它们也会反抗,但它们的上颚太小太细微,根本夹不到你的肉,所以他们是没有攻击性的。后来我长大了,在我家的过道上还发现过一种有两厘米长的大黑蚂蚁,这种大黑蚂蚁不得了,你一碰它,它会蹦起一米高!

            我想和野小子商量怎么处置这一队小黄蚂蚁,野小子没有参与讨论,但他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的主张。野小子放了一片树叶在小黄蚂蚁队伍的前方,他要小黄蚂蚁翻越障碍物。我暗笑野小子没见识,真有本事,应该在小黄蚂蚁前面开一条河道,再在河道里灌上水,看小黄蚂蚁过河那才有意思呢!我把我的建议告诉给野小子,野小子显然被我说动了,他开始到处去找水杯和水。我很得意,我觉得自己似乎站在了某种智商高地上,可以俯视野小子啦!但就在我还没得意到三分钟的时候,妈妈出现了:“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午觉不好好睡,快回去!”

        妈妈拎着我的领口把我拖回了家,没奈何,我的智商完败给妈妈的武力,我又回到床上,昏昏欲睡。到下午2点钟妈妈的午觉结束,我才重获自由。我像刚从监狱释放的犯人一样,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蚂蚁洞边上。但野孩子已经回家了,我看见蚂蚁洞门口有一摊水渍,我知道野孩子肯定是找到水源,然后淹了蚂蚁洞。但他的水源非常有限,只打湿了蚂蚁洞的表面。我想我家就在旁边,要是我能支援野孩子的话,他肯定可以把蚂蚁洞全部淹没。但野孩子已经回家,我没有兴趣再在蚂蚁洞门口徘徊,于是作罢,打道回府看电视去!

          我的弟弟小明是一个胖乎乎的1岁小孩子。他最大的乐趣,是躺在床上扳起自己的脚丫数脚指头。他会不厌其烦的,从小指数到大拇指,然后再重新数过,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数清楚过他有几根脚指头。我怀疑小明的算数不好,因为他竟然数不到五!可我是能从一数到十的!所以我是个数学天才,而小明是个数学白痴。多年后我的猜想得以证实,小明的算数确实不好,他每次算数考试都不及格。所以大人们说的三岁看到老,有道理的,真的有道理的。

            小明还太小,他不能陪我玩,他现在还只能躺在婴儿车里喝奶。但我其实有很多玩伴,隔壁的陈龙只比我大2岁,他和我关系最好,常常带着我玩。还有另外一边隔壁的秦姐姐,比我大四岁,大是大了点,但她也乐意带着我玩。所以我每天的生活都很开心,找陈龙淹蚂蚁了!找秦姐姐做手工了!或者还可以找街口面店的哑巴小孩一起躲猫猫。我们躲猫猫的时候,如果实在找不到躲起来的小孩,就可以喊:“大解放!大解放!”于是,躲起来的小孩就都跑出来了。可我疑惑的是哑巴小孩怎么喊“大解放”呢?他说不出话的。于是,我用心观察哑巴小孩,我发觉他是根本不用喊大解放的,因为他对找躲起来的小孩兴趣浓烈。哑巴小孩会不厌其烦的到处去拱,去翻,去踏,去瞧,去摸,尽他所能的到处寻找,即便找不到,也兴高采烈。我觉得自己开始佩服哑巴小孩了,他不用喊大解放也能玩躲猫猫,还玩得这么开心,换成我,早就郁闷了。所以我猛的意识的,有的人的快乐其实是天生的,和他现实居于什么处境其实没有关系。所以快乐是一种天赋,我从哑巴小孩身上领悟到了这一点。

            妈妈告诉我:“大明,你知道哑巴小孩怎么哑巴的吗?他是吃药吃聋哑的。哑巴小孩很贪吃,他喜欢去舔药片上的糖衣,结果舔来舔去就把整片药都吃了,他就是这么聋的。”我听了很害怕,我好像看见了哑巴小孩一边笑嘻嘻的舔着糖衣,一边听力丧失的样子。我觉得这个画面很恐怖,有一种黑色幽默,又有一点黑色堕落,甚至我恍惚看见哑巴小孩边上有一个拿着叉子的夜叉,要知道夜叉是专门诱惑小孩子犯错的!

        妈妈进一步教育我:”所以,大明,药是不能乱吃的,你乱吃药就会变成哑巴小孩。”听了这个话,我很恐怖,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看见药瓶和药片就发怵。在我的意识里面已经把裹着糖衣的药片和夜叉联系在了一起。但很快我又有点怀疑妈妈的话,哑巴小孩真是吃药吃聋哑的吗?可我怎么听说他是天生的聋哑人?也许是妈妈在用话吓唬我?我不敢去问妈妈,我只是对裹着糖衣的药片会不会让我变成哑巴小孩产生了一丝怀疑。

                    一直到我记事的时候,我还在用奶瓶喝水。那个时候,我已经断奶了,但我喝白开水,喝白糖水都是用奶瓶的。我喜欢用奶瓶吸吮汁液的感觉,这种感觉会给我的口腔一种特别的满足感。但有一天妈妈说:“以后喝水不能用奶瓶了,大明,以后你要学着用杯子喝水。你愿意吗?要知道,你已经长大了。”我拍拍自己的胸脯说:“我以后不用奶瓶了,我长大了,是大孩子了!”妈妈说:“那奶瓶呢?”我回答:“扔到垃圾桶里面去!”妈妈满意的把奶瓶拿走,然后变魔术般的递给我一只崭新的搪瓷杯子:“以后,你就这个杯子喝水。”我大义凛然的接过搪瓷杯子,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有一种英雄般的自豪感。

            但很快我就开始怀念我的奶瓶,我觉得用搪瓷杯子喝水一点也不过瘾,好像我的口腔里总是少了点什么一样。于是我不干了,我去找妈妈:“妈妈,我还要用奶瓶喝水。”妈妈说:“可是奶瓶已经扔进垃圾桶了啊。”一刹那我沉默了,我觉得是自己夸了海口,说了大话,才让自己永远的和我的奶瓶诀别了。我落寞的转身走开,我没有发脾气,因为是我自己说把奶瓶扔进垃圾桶的。

          妈妈笑了起来,她伸出一只手说:“你看,这是什么?”我一看,妈妈手上拿得正是我的奶瓶。我一下子笑起来:“我的奶瓶!可你不是说已经扔进垃圾桶了吗?”我开始嘀咕。妈妈笑着把我抱起来:“我买的新的。”我彻底惊讶了。妈妈竟然知道我会背叛自己的诺言,所以专门又准备了一个奶瓶:“妈妈,你真好。”妈妈把奶瓶装满温开水放到我的手上:“这是你用的最后一个奶瓶了,以后就真的要用杯子喝水了哦。你已经四岁了。”我一边大力的吸吮着奶瓶,一遍乐颠颠的到处跑:我不管以后的事,现在开心最重要!

        说到为什么我要妈妈把奶瓶扔到垃圾桶里面去,还要怪妈妈给我讲的故事。我问妈妈:“我是怎么来的啊?”妈妈说:“捡的。”“哪里捡的?”我继续追问。妈妈说:“垃圾桶里面捡的。”我一下子想到了街口那几个巨大的铁皮垃圾桶。每天傍晚的时候,奶奶都会牵着我的手提着家里垃圾筐去那里倒垃圾。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副凄婉的画面,我被裹在一床小被子里,委委屈屈的躺在一个大铁皮垃圾桶里面哇哇大哭。妈妈和奶奶好奇的把我从垃圾桶里面抱出来,带回了家。

        但很快我就从其他小孩子那里听说了另一种答案:“我们不是从垃圾桶里面捡的,我们是妈妈生的。”我接受了这种说法,下次妈妈问我从哪里来的时候,我就说:“生的!”妈妈问:“怎么生的?”我变得张口结舌,是呀,怎么生的呢?其他小孩子也没有说啊,我彻底郁闷了。对于生育这事情,我一直到很大年纪了才彻底搞清楚,这算是我从小就糊涂的一个铁证。但我的弟弟小明不一样,在这方面他很聪明,他知道他是怎么生出来的,我从他的表情上就能看出来,但小明从来没有和我分享过他的观点。

              有一天下午,我想该怎么打发时间呢?要不要接一盆清水来玩水?但转念一想,我一玩水肯定会把房间里的木地板打湿,所以算了,打湿木地板会被爸爸骂的。于是,我打开电视,开始搜寻电视节目。这时,陈龙忽然来了,他急匆匆的说:“大明,你看这是什么?”我一看,陈龙手上拿着一个塑料游泳小人。“快放一盆水来,我们让小人游泳。”我乐滋滋的接了一盆自来水让陈龙把他的小人放进去游泳。小人在里面游了半个小时,自由泳也游了,蛙泳也游了,连潜水世界纪录都破了。陈龙满意的带着他的游泳小人回了隔壁,可我一看屋子里,满地都是水!爸爸回来要骂的!我急得都快哭了,我找来几张卫生纸,使劲的擦地面,终于把地板擦干了一点。从这一天开始,我领悟到陈龙就是那个拿着叉子诱惑小孩子犯错的夜叉,而他的游泳小人就是裹着糖衣的药片!

            陈龙是个夜叉,但秦姐姐却是个天使。秦姐姐会用纸折一种花仙子的花钥匙,只要用手一拉下面的活页,花钥匙就会打开,于是魔法生效,娜娜小姐和波奇就会被一阵大风卷走。我很羡慕秦姐姐的心灵手巧,我觉得要是自己也会折这种花钥匙就好了,那我在小孩子里面多有面子啊。但可惜的是秦姐姐保守,她并没有教我折花钥匙,她只是把她折好的花钥匙拿给我,让我cosplay一回小蓓。但她又不愿意当娜娜小姐被我的魔法刮走,于是她抱来一只大花猫对我说:“你对着它施魔法吧,然后你就是魔法师了。”我打开花钥匙,大花猫喵呜一声跑掉了。小蓓获胜,正义战胜了邪恶。可是秦姐姐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谁是李嘉文,当然我也不知道。多年后,我想秦姐姐找到李嘉文了吗?她会不会也给李嘉文折一把花钥匙呢?

            我有一个表姐叫金文,我特别喜欢她。因为金文不仅长得漂亮,关键她还多才多艺。金文会唱歌,会跳舞,会画画,会弹吉他,甚至还会做各种有趣的手工艺品。金文高兴的时候,就会给我画画。她不是教我画画,她是画一幅画送给我。金文画的都是穿着紧身衣,系着花裙子,戴着黄草帽的时髦都市女郎,看着好看极了。我觉得金文简直就是一个画家,不,画家都没她画得好。但有一次爸爸看了金文的画说:“没以前画得好了。”我满心的不以为然,我觉得金文就是个绘画天才。我把金文画的都市女郎卷成一个卷筒,扔到床罩顶上,那里最保险,我一定要好好保存金文的杰作。但是没过多久,我发现画没有了。我觉得肯定是小明趁我不在的时候转移了我的收藏品,这是个疑案,至今没有定论。

            金文一般是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到我们家来,也就是到奶奶家来。她吃过午饭就要回学校或者是回自己家,这个时候是我最悲伤的时候。我舍不得金文走,我要金文一直陪我。她陪着我多有趣啊,她可以给我讲故事,画画,唱歌,做手工,高兴了说不定还会给我弹支曲子呢!有一天中午我死活拉着金文不让她走,金文说:“那好吧,你去找一本故事书来,我给你讲故事。”我反复叮嘱金文:“你不能走哦!”然后我以最快的速度跑进里屋找故事书。可当我拿着故事书回到堂屋的时候,金文已经不见了。我大哭起来,我觉得自己被糊弄了!我躺到地上嚎啕大哭,满地打滚,哀嚎不止。就在我发狂的时候,金文忽然从门背后钻了出来。原来她没有走,她和我开玩笑呢!我一下止住哭泣,拉着金文说:“你给我讲这个故事,好不好?”那个下午,金文陪了我很久,她那天大概是真的上学迟到了。

                就因为金文中午要走这件事,我不知道哭闹过多少回,有一次我甚至拉住金文的自行车后架不许她骑车走。好在金文是那种好脾气的人,她不会生我的气,反而她似乎很高兴我这么依恋她。所以金文会加倍的照顾我,比如她会在中午的时候给我做香包。金文做的香包是先用纸折出一个四方形,然后再用丝线一点一点的裹上,最后变成一个绣球状的工艺品。我可喜欢金文的香包了,简直比买的还漂亮。那一次,金文发狠给我做了四,五个大大小小的香包,我全放在了一个纸盒子里。

          金文走后,我得意极了,我觉得自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富豪:我同时拥有好几个这么漂亮的丝线香包,我简直是个国王!傍晚的时候,我得意洋洋的把我一盒子的香包拿出来放到我家门口的街沿上显摆。这个时候那个不知道住在哪里的野小子又来了,野小子用一双无比羡慕的眼神打量着我的财富,而我炫耀的向他展示我的富有。忽然,我想起我屋子里还有一件好玩的东西,这个东西也得拿出来让野小子过过目,不然他不知道我有多么奢侈。

        于是我跑进屋,拿出那件玩具,又跑回外面街沿。刚跑回来,我就后悔不已。野小子不见了,我纸盒子里那只最大最漂亮的丝线香包也一同不见了!一定是野小子起了歹心,偷了我的丝线香包。我一下子变得欲哭无泪,我只是想炫耀,怎么就被野小子下了黑手呢!整个晚上我都在一种极度郁闷的情绪中度过,那一天我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作人心难测。但我转念又想,真的是野小子拿走的丝线香包吗?会不会是一场误会,或者还有第二个,第三个野小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从一个国王一瞬间变成了一个乞丐。而这一切全怪自己的虚荣心。多年后看电视剧《西游记》,我才猛的发觉,原来金池长老是无处不在的,而我就是那只不知天高地厚抖落锦斓袈裟的愚蠢猴子。

2024年10月29日

创建时间: 2024/10/29   20:14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第二章

              我开始扩大我的交际范围,青年路整条街上年纪相仿的孩子我认了个大半。说到青年路,不得不提一句,这是整个成都市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据说连邓小平都知道青年路有个富甲一方的杨百万。所以,青年路是很热闹的,从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逛街购物的人群络绎不绝。说回我的交际圈,我交往的孩子大多是青年路,或者邻近几条街道的小孩。比如陈龙,他家就住在我家隔壁。比如秦姐姐,她住在我家的另一边隔壁。还有哑巴小孩,他住在街口。我还认识一个叫娟的小女孩,住在我家对面。我疑惑的是娟住的那个大院竟然叫九三学社。这个名字听起来很不一般,其实去看过会发现就是一个普通居民大院。我没有问过奶奶,娟怎么会住在九三学社呢?这个问题一定是个蠢问题,所以我守拙,闭口不问。每次去九三学社的时候,我都会到处张望,但到底也没看出这个居民大院和“学社”有什么相关的地方。只不过有几面雕花的石墙,也实在上不了台面的。

          有一次奶奶在娟家里打麻将,我去找奶奶。一进屋,娟的奶奶就粗声大气的说:“出去,出去。”我是个倔强孩子,我一听叫我出去,转头就走。娟奶奶在后面大喊:“回来!”我才又重新回了屋。娟奶奶对奶奶说:“这个孩子啊,和他爸一模一样。”奶奶没有说话,专心致志的打着麻将。我却觉得很奇怪,我和爸爸怎么就一模一样了呢?我疑惑的看着娟奶奶,但她目不斜视,无视我的存在。

              还有一次,我和娟在九三学社里面玩打野鸭子。就是两个小孩站两端,一个小孩站中间,然后两端的小孩用鸡毛毽子来扔中间的小孩,只要被扔中就算输了,所以叫打野鸭子。那一次我玩得很疯,我大喊:“我练成了《九阴真经》的,你们斗不过我。”娟和另一个小孩累得气喘吁吁却怎么也扔不中我。就在我得意忘形的时候,娟奶奶又出现了。她咂嘴撸舌的说:“哦哟,看把他能的。”我彻底生了气,我怎么得罪娟奶奶了,她怎么处处和我过不去。我大声朝她吼:“小孩子玩,不归你管!”娟奶奶一撇嘴,走开了,那意思还是对我的某种蔑视。这一次本来高兴的打野鸭子,终于在娟奶奶的出现后,以一种尴尬的场面结束了。

            我仔细想,怎么我就和爸爸一样了?爸爸是一个腼腆人,我也是个腼腆人,所以娟奶奶才这样说的吧?我不敢把娟奶奶的话告诉给爸爸,但从此以后我都会留意爸爸的言行,再对比我的言行,看是不是真的一模一样。其实爸爸性格很和善,他是一个老实人。爸爸该上班上班,该下班下班。业余时间哪也不去,就在家休息,偶尔也会做做家务。爸爸是一名挡车工,说白了就是纺织工人。爸爸说:“我挡车厉害极了,那些女工的产量都没我高,不信你们可以去单位上打听打听。”

          没有人去单位打听爸爸的产量,因为没有人在意他。似乎所有人都知道爸爸是个老实人,老实人就应该做老实工作,产量高是应该的嘛。那个时候,不像现在,什么上大学,自谋职业,那时候不一样。爸爸从云南当知青返城后,就接奶奶的班进了这家纺织工厂。这家工厂不是什么国营大厂,当时叫集体企业。我至今没有搞明白什么叫集体企业,在我的印象中,集体企业就是个草台班子,组织几个社会闲散人员劳动罢了。所以,爸爸的工作实在说不上体面,实实在在最普通的工人。

        爸爸会给我讲很多故事,他是个知识丰富的人。什么草船借箭,蒋干盗书,鲁智深醉打山门,孙悟空大闹天宫,杨贵妃吃荔枝都是爸爸讲给我听的。有一天晚上爸爸讲到杨贵妃吃荔枝,累死了好几匹良驹。几句话讲完,爸爸就不讲了。我好奇的问:“就这样了吗?接下来呢?”爸爸说:“讲完了啊!”我说:“可这个故事没有结尾,吃荔枝又怎么样呢   ?比如是不是皇帝最后被打败了?”其实我是想知道这个故事有没有什么教育意义,因为中国的故事往往都有教育意义。爸爸没想到我这么聪明,他好奇的看着我,摸摸我的头,没有再说话。

        除了讲这些传统故事,爸爸还会给我讲人类起源,外国风貌。爸爸会给我讲以前人是不会生火的,所以要钻木取火。我很想试试钻木取火,但被爸爸否决了:“没有材料,钻木取火要那种极干的木头,还要有青苔棉絮什么的,再说你还太小,也钻不动的。你倒是可以试试聚光取火。”爸爸找出一块放大镜说,在夏天最热的时候,用这块放大镜反射太阳光到一堆小纸屑上,就可以把小纸屑点着,也就是生火了。因为爸爸的指导,我还真在一个阳光猛烈的下午,用放大镜射了一堆纸屑好一会儿。但最后纸屑没有点燃,我却被太阳光射得睁不开眼睛了,于是只得作罢。

          爸爸特别愿意教导我,除了钻木取火,他还给我讲过摩擦生电。爸爸说:“用一块绸子摩擦一支钢笔,钢笔就会带电。”但我们只有钢笔,没有绸子。爸爸灵机一动,说妈妈有一件绸子衣服,用绸子衣服也一样。我和爸爸打开抽屉,拿出那件妈妈的绸子上衣摩擦起了钢笔。但不知道是妈妈的衣服不是纯绸子的,还是钢笔的材质不对,或者是摩擦的手法有问题,最后终于没有见到钢笔带电吸附小纸屑的奇观。这个实验最后是在我中学的物理课上,用物理老师专业的实验工具才实验成功的,这是后话。

        由此可见爸爸是多么知识丰富并且乐于传授给我,我的大部分物理,化学,文学,数学和生活常识都是爸爸教给我的。可以说没有爸爸的教育,我几乎一无所知。后来看《读者》上有一篇文章说,小的时候觉得爸爸无所不知,中年觉得爸爸不过尔尔,到老年就觉得爸爸是个伟大的圣人了。我想这种现象在我身上也是有的,小的时候我有任何疑问都会去问爸爸,并肯定会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我觉得爸爸就是一部大英百科全书。但中年以后,我就不再和爸爸交流什么了。到现在爸爸已经故去,想来他也会在我老年的时候,再次回到我的梦境,和我来一次深度交流吧。

              爸爸还有一件特别让我记忆犹新的事,他每次给我洗澡的时候都会叫我翻开包皮洗自己的小鸡鸡。有的时候我觉得麻烦,甚至想笑,但爸爸却很郑重的要我这么做。后来我才知道这是男人之间的一种知识传递,妈妈是不会教我这样的。后来读中学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同学明因为不注意洗自己的小鸡鸡,最后小鸡鸡溃烂发炎。我才猛的意识到爸爸的教育是有多么重要,而明就是一个父母离异没有爸爸的人。

            有一年夏天,我在家里疯跑。我一头撞到爸爸的怀里,爸爸这个时候正端着一杯刚沏的滚烫的茶,开水从头到脚流到我的脸上和背上,疼得我嗷嗷直叫。本来我以为爸爸会像往常那样立即蹲下来安慰我,哪知道那天爸爸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他怒气冲冲一个耳巴子扇到我的脸上。我本来已经挨了烫,还被最喜欢的爸爸恶狠狠扇了一耳光,于是委屈的嚎啕大哭。

              妈妈跑过来看见我被烫伤,二话不说背起我就往医院跑,这个时候爸爸竟然躲进了屋子里没有任何表示。我靠在妈妈的背上,感受到她的体温,觉得很安全,有一种大难不死的感觉。我抬头看天上,天上的星星很多,它们眨着眼睛在向我说:“大明受伤了,快去医院啊。不过没有关系的,因为你有妈妈。”到医院的时候,妈妈已经累得喘气,医生给我包上了一层纱布。和我一起看病的有一群好像是士兵的年轻人,这几个年轻人开玩笑说我像个英雄。我害羞的低下头,我不过是被开水烫伤了,怎么就成了英雄了呢?但年轻人还是温和的看着我笑,就好像我是他们的战友一样。

            我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回了家,躺在卧室床上我觉得既难受又舒服。难受是因为烫起了水泡,压着生疼。舒服是因为躺在自己家床上什么都不用想,就这么软软散散的,很好很安逸。爸爸好像也有了一丝懊悔,他关切的拉着我问有没有事。我大气的告诉他:“我没事,没有事的。”真的,从小我就不记恨人。我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受到伤害,我只是遭遇了一次意外。

            早上爷爷打开木板门,就算是新的一天开始了。这很有讲究,早上开门是一天的开始,也是一个重要的仪式。要是开门遇见了什么事,或者是出了点什么小差错,爷爷会唠叨一上午,主要是说不吉利,有古怪什么什么的。所以爷爷早上开木板门是很讲究的,先开哪一个门板,然后怎么堆放,怎么归拢都有讲究,顺序乱不得。我裹着厚厚的纱布从爷爷刚打开半扇的木门里面钻出来,站到街沿上。因为不小心,我的脚趾被木门压了一下,刮得我生疼。我忽然很想哭,我觉得自己已经是“体无完肤”了:我身上有烫扇,脚又被压了,我简直成了一个受刑者。怀着一种很大义凛然的情绪,我咬咬牙,心中暗想:“大明,你一定要挺过去啊。即便有苦难,也不能倒下的。”幸运的是,两个星期后我的烫伤就基本痊愈了,也没有留下疤痕,只有那种欲死的决绝心情还顽强的留存在我的脑海深处。

          小明也渐渐大了起来,他开始和我争抢东西。他什么都要和我争,从吃的糖果,到一块手绢,甚至一双袜子,他都要和我争。我很奇怪小明是不是天生来当我的冤家对头的,别人的弟弟认小服低,我的这个弟弟怎么尽在要我的强?有的时候急了,我就打一下小明的头。小明会含着一种怀疑情绪,盯着我看,直到确信我是在武力攻击他时,他才哇一声哭起来。小明可精了,他会视哪个大人在家而选择哭的强度,比如爸爸在家,他就不怎么哭。妈妈在家,他就哭得厉害。要是奶奶在一旁的话,那他简直就要猴王闹天宫了。每次小明一哭,大人就说:“肯定是大明又欺负小明了。”我听见这个话很郁闷,因为有的时候,不!其实是很多时候,是小明在欺负我!只不过小明倚小卖小善于伪装,让我受了不少不白之冤。我暗下决心,迟早要揭穿小明“受欺负”的假面具!

          然而还没等小明的表演演到炉火纯青的时候,我的妹妹花妹又出生了。花妹生出来的时候,就好像是一只小橘猫一样,绵绵软软的萎缩在襁褓里,可怜兮兮的。我看着妈妈和爸爸照顾花妹那种急切的心情,心中暗笑:小明,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果然,自从花妹来到我家后,我的生活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小明的地位却急剧下降。我是家里的大儿,很多事情爸爸妈妈都会要我去做。花妹是家里的老幺,又是个女孩子,所以是爸爸妈妈们的心肝宝贝。至于小明嘛,大不大,小不小的,成了被人遗忘在角落的孩子。后来我知道有一种说法叫鸡肋,但我要是当面叫小明是鸡肋,他又要生气了。

            二姑妈从她家里给我拿来一辆儿童三轮车。这种三轮车在当时是高级货,很多小孩子梦寐以求的。我骑在三轮车上,得意得像个将军。这辆三轮车是专属于我的,小明碰都别想碰,当然小明也还太小,他骑不了三轮车。晚上青年路的夜市收摊以后,街面上就空旷了下来。大人退场,现在是小孩子的天地了!整个青年路的小孩子都跑到街面上来打仗。他们分成几个集团军,相互攻击,又联合防御。有个带头的小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一个圆盘形状的衣服架子,他一边挥舞着衣服架子,一边指挥他的士兵向前进攻。我觉得这个带头的小孩子很像《射雕英雄传》里面的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不过他没有成吉思汗那么多胡子。

          我骑在三轮车上一路呼啸着和小孩子们一起冲杀。一个小孩子叫道:“前方出现敌军,攻击!”一群小孩子一窝蜂的扑到街对面去了。因为三轮车笨重,所以我移动缓慢,落到了后面。我很想大叫一声:“冲啊!”就好像战争片里面的解放军一样。但心下一踌躇,我忽然泄了气。我突然感觉到一种荒谬,是的,我觉得战争很荒谬,包括这种儿童的模拟战争也很荒谬,而我不愿意变成荒谬。所以我踏踏小脚,一步一摇的骑着儿童三轮车回了家。我往家里骑过去的时候,还听见街对面的小孩子大喊:“杀啊!”我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远离了这场儿童战争。

2024年10月30日

创建时间: 2024/10/30   10:01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第三章

            说到战争,其实我是不喜欢的。那个年代电视里会放很多战争片,大多是解放军战士抗日或者是打败蒋匪军的故事。但我就不喜欢看这些战争场面,我觉得没意思,我觉得它们情节概念化,甚至故事脉络都千篇一律。一天晚上,爸爸兴冲冲的告诉我说:“大明,今晚电视要放《射雕英雄传》,你肯定喜欢,是香港武打片。”我喜欢看武打片,我不喜欢看战争片,但对武打却很有兴趣。于是,我端着一杯白开水,兴致盎然的守候在电视剧面前。《射雕英雄传》开始了!可怎么开头的画面是打仗的!古代的打仗我也不喜欢呀。呼啦起身找到爸爸,我说:“爸爸,不是武打片,是打仗的!”爸爸说:“是武打片,你看了就知道了。”于是,我耐着性子又接着看。等看到丘处机和江南七怪比武的时候,我知道这实实在在是一部武打片,而且非常的好看,非常的爽!

          接下来的三个月,我天天准时收看《射雕英雄传》,这部剧简直成了小孩子心中的电视剧之王!我家对面有一个小女孩叫成,成是成都郊区来市区租房住的暂住户,家里没有爸爸妈妈,只有一个奶奶,所以条件不宽裕。成家里没有电视机,每到看《射雕英雄传》的时候,成就会到我家里来蹭电视看。成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小女孩,一到我们家,奶奶,爷爷,嬢嬢,叔叔的叫个不停,所以我们家大人都喜欢她。

          看了《射雕英雄传》里面欧阳克欺负黄蓉的那一集,我和成都有点兴奋。于是我们扮起了客,我装作欧阳克,成变成了黄蓉,然后欧阳克作势扑到黄蓉的身上,接下来呢?没有接下来了,就结束了。然后成又变成欧阳克,扑到我这个男黄蓉身上,游戏再次结束,我们回归本身。小明直愣愣的睁大眼睛望着我和成,他显然是懵了:这两个疯小孩在做什么?我可没空给小明解释,就让他去仔细想吧!

              爸爸不甘心一直当一名挡车工,所以他报考了电大。那个时候大学生是稀罕物,所以读个电大也算很可以了。电大当然不是现在的电子科技大学,电大是广播电视大学的简称,说白了就相当于现在的成人教育。但那个年代,读电大也不得了啊,也是人才啊。爸爸每天在家看书学习,晚上下了班还要去电大的教室上课。爸爸说:“我其他的课都不怕,就是数学不好。我没有学过高中数学,所以读大学数学很吃力。”我暗暗为爸爸担心,我学小学数学都那么吃力,爸爸要学大学数学呢,那得多难啊?

            每天晚上妈妈照顾我睡下后,爸爸就在一旁的书桌上挑灯夜读,主要是做数学题,当然也看经济,法律的书。爸爸的写字台上点着一盏橘黄色的小灯泡,而我就睡在他的后方。我睡不着,虽然爸爸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但我还是能清楚的感知到他的钢笔尖触及纸面的沙沙声。房间里半明半暗,我迷迷糊糊,爸爸却是斗志高扬。在一种有点忧伤的情绪中,我终于沉沉入梦。

            一天晚上,爸爸没有自习去教室上课了。妈妈说:“大明,小明,花妹,我给你们放一盘磁带吧。最新的《午夜音乐会》”《午夜音乐会》是什么?我没有听说过呀。妈妈说:“这盘磁带很珍贵,是我找你们的兰姐姐翻录的,你们要好好听哦。”兰姐姐是大姑妈的女儿,是我们的表姐,她是个很时髦的人,所以她的磁带里会有什么歌呢?我趴在桌子面上,开始用心的听《午夜音乐会》。我发现确实好听,《午夜音乐会》里面的歌都很阳光,都很优美,特别有一首小火车嘟嘟开的像儿歌一样的歌曲让我很开心。我觉得《午夜音乐会》肯定是当下年轻人里面最流行最时尚的,而我托兰姐姐的福,也跟上了一把时代的潮流。

          自从听了《午夜音乐会》,我就留心起青年路上放的各种歌曲来。那个时候有一种时髦青年会把录音机扛在肩膀上,一边走一边放音乐。这种扛录音机,穿喇叭裤的青年是那时最拉风的,相当于现在穿着奇装异服的coser。所以走在大街上,时不时就会听到一段不完整的音乐声,那就是扛录音机的青年来了。但这对我有好处,因为我能时常听到一段段最流行的音乐。比如苏芮的《跟着感觉走》: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这首歌简直太好听了!再说了“跟着感觉走”这个概念太先进太超前了,要知道当时的主流媒体还在唱《血染的风采》呢,而有的人已经“跟着感觉走”了!这两种思潮的冲撞和融合,让我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新鲜感。

          妈妈星期天休息就会教我学写字和算数,写字还好,我很快就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但算数太难了,妈妈教我写1到10的阿拉伯数字,我每次写到8就写不下去了,因为妈妈老是打断我。我写8是上面画一个圈,再在下面画一个圈,两个圈拼在一起就是8了。妈妈很气愤我这种写法,她教我要一笔写到底,中间扭一下,再转上来,不就是8了吗?可我怎么也理解不到妈妈的意图,我还是先画一个圈,再画一个圈。妈妈最后终于怒气爆发,她以为我在故意和她玩笑。其实我哪里是在和她开玩笑,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中间扭一下,再转上来嘛,画两个圈多方便啊。

              说到妈妈的教育是很严格的,那个时候我说话有点大舌头。有一次幺爸听见了,就不怀好意的讥笑我:“听听,二二,爱爱。”听的人就哈哈大笑。妈妈在一旁看见了,气得不得了,她觉得她受到了侮辱,于是她就教我说“二”的时候一定要卷舌。我渐渐也学会了卷舌,但有的时候一不注意又说成了“爱”。这时只要妈妈听见了就会反手一个耳光打在我脸上,她是要我一定改掉这个发音。在妈妈的棍棒教育下,我终于习惯了说“二”的时候卷舌,幺爸也终于无话可说了。

            可能因为我是家里的长子,所以妈妈对我的要求特别严格,对小明她就宽松了好多。小明有的时候会和妈妈胡搅蛮缠,妈妈也不生气,还一个劲儿的说:“小明小,小明乖,小明是妈妈的心尖尖。”听得我在一旁浑身起鸡皮疙瘩。看见我挤眉弄眼的样子,小明就得意的对着我笑。他这是在向我示威:妈妈不喜欢你,妈妈喜欢我!我对小明的挑衅早就习以为常,所以每次他对着我笑的时候,我都会把头扭到一边。我心想:你笑个锤子,你个小屁孩,迟早被妈妈打。小明就好像能看懂我的内心,他停止笑容,意味深长的盯着我看,那表情就好像是个哲学家。

            花妹则乖乖的,她还太小,不知道争宠,而且花妹很懒,她动都不动,一天到晚就这么躺在床上睡觉。我每次凑近看花妹的时候,都觉得她像一只小橘猫,而且是那种最小最弱的小奶猫。其实除了花妹,我还有一个妹妹,这个妹妹是幺爸的女儿珍珍。珍珍是一个富富态态的女孩子,只比我小一岁,肉嘟嘟的,很可爱。关键珍珍很黏我,一到我们家珍珍就黏到我的身边和我说话游戏。珍珍也很聪明,她还会给我讲故事呢。因为珍珍家有录像机,所以她看过很多我没有看过的香港武打片。珍珍会绘声绘色的给我讲她看过的武打片:“小鱼儿不喜欢金叶子,韦小宝当了鹿鼎公,《琥珀青龙》好看极了,《射雕英雄传》还有续集。”

        我惊叹珍珍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这些事情都是我不知道的。听了珍珍讲的武打片情节,我就更向往那片快意恩仇,打遍天下的武侠世界了。只有很郁闷的是我家没有录像机,所以看不了录像带,那些精彩的武打片和我是没有眼缘的。有一天我家隔壁的周家在用录像机放一部武打片,不知道成怎么知道了,她急得不得了的想看。我向成解释:“这是他们放的录像,电视机看不到的。”成却一再要求我打开电视看有没有。于是我打开电视翻一遍频道没有,关上。过一会儿,成又要求我打开电视看有没有,再看还是没有。幺爸发觉了我在反复开电视,再次讥笑起来:“看看,电视机都开烂了。”听到的人又哈哈大笑起来。在成的怂恿下,我再次成为幺爸的笑料。

            幺爸是我们家的“孽子”,他常常会做一些让我们家成员不齿的事情。比如吃饭的时候,不管别人吃没吃,他先倒满满一碗菜到自己碗里面。其他人一看菜碗里面,已经没剩多少了。更有甚者,大姑妈说过一件往事。幺爸结婚的时候,因为预定的酒席不够,所以在半路上幺爸就拦住大姑妈说:“没有座位了,你不用去了。”大姑妈是一路哭着回家的。可见幺爸的行为作风是有多么现实和俗气,但处的时间久了,家里人也就满满习惯了他,不再觉得幺爸有什么特别。倒是对我爸爸,他们颇有微词,主要是觉得爸爸没本事。没本事那更应该帮衬啊,怎么能落井下石呢,所以我们这个大家庭也问题满满,一言难尽。

                奶奶则和大姑妈,二姑妈,幺爸几个不太一样。奶奶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她不仅过年的时候一定要去庙子里,甚至连平时有空也会带着我去逛寺庙。常和奶奶一起去寺庙的有一个苏婆婆。苏婆婆是一个老寡妇,一个人独居。其实苏婆婆就住在离青年路不远的地方,说起来还可以算是我们的邻居。但奶奶不愿意到苏婆婆家去,奶奶说:“她家住在厕所隔壁,不干净。”苏婆婆听见了就捶胸顿足的说:“哎呀,一点味道没有的,不信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有一天傍晚的时候,奶奶还真牵着我的手去了苏婆婆家。苏婆婆住在一个小院子里,这个小院子有一间公共厕所,苏婆婆的屋子就在公共厕所隔壁,所以奶奶不愿意来。我进到苏婆婆的屋子里,用力的吸一口气,确实没有闻见什么异味,但心里还是觉得别扭。奶奶也不想当卫生检查员检查苏婆婆的卫生情况,所以站在门口和苏婆婆闲聊了几句就又牵着我回了家。其实想起来,苏婆婆的屋子还蛮干净的,东西什么的都收纳得井井有条,只不过地理位置不好,终于遭到了奶奶的嫌弃。

              奶奶带着我,还有苏婆婆一起去新都宝光寺进香,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我们先坐公交车到新都,再步行到宝光寺。我已经记不得我和奶奶是怎么拜佛的了,我只记得宝光寺里面人来人往的很热闹。和奶奶一起坐在宝光寺的石凳上休息的时候,我发现宝光寺的柱子上有一个一个的小坑。我好奇的问奶奶这是做什么用的。苏婆婆抢先回答了我:“这是贴硬币的。”说完苏婆婆给了我一枚硬币,示意我贴上去。我把硬币贴上去发觉硬币太小,而坑很大,到底不太贴合。后来长大了我才知道是宝光寺的和尚贪心,想要大额的硬币,所以把柱子上的坑挖那么大。这算是我第一次对佛教有了别样的认识。

              出宝光寺的时候,奶奶抱着我去摸福。很多香客都在宝光寺门口摸福,他们虔诚的闭上眼睛从远处走到写着福字的照壁面前,试试自己的运气摸不摸得着福字。因为我是在奶奶的怀中摸的福,所以即便闭着眼睛,我也很轻松的摸到了福字。但不知道这算不算舞弊,只不过考虑到我还太小,这也就算是神佛可以原谅的吧。苏婆婆也摸了福,她很聪明,她是走到一半的时候才闭的眼睛,所以也摸到了福字。这一次宝光寺之行在我们仨都摸到了福的圆满氛围中结束。离开新都的时候,苏婆婆买了一包点心,她一定要分一半给奶奶,但奶奶坚决拒绝了。最后苏婆婆提着她的点心,一步一摇的回了她公共厕所旁边的家。我看着苏婆婆远去的背影,品出了一丝人生的寥落。

2024年10月30日

创建时间: 2024/10/30   13:56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第四章

                奶奶在饮食上非常照顾我们,几乎做每顿饭都要想:“大明吃什么呀,小明吃什么呀,花妹吃什么呀?”但那个时候的条件不如现在,不是每顿都有好吃的。大部分时候,我们都吃得很简单。比如实在没有做菜,捞点昨晚上泡的洗澡泡茶,就着白开水也可以吃一顿饭。爸爸就告诉过我:“白开水泡饭不如茶泡饭香。”我还真拿茶水泡过饭吃,但似乎没有爸爸介绍的那么美味。所以,我还是一个很挑剔的人。

            妈妈会想尽各种办法让我吃蔬菜,她说:“小孩子怎么能不吃蔬菜呢?不吃蔬菜,你便便都拉不出来!”所以一到吃饭的时候,妈妈就会亲自夹一筷子蔬菜喂我吃,有的时候是白菜,有的时候是冬寒菜。我可不喜欢吃蔬菜,我讨厌蔬菜的那股味道,我喜欢的是肉嘎嘎。所以妈妈的蔬菜一夹到我的嘴巴里,我要么不嚼强咽下去,要么干脆就吐出来。后来妈妈学到了经验,她会把一块肉和一根蔬菜同时夹到我嘴里,为了吃肉,我就不得不把那根蔬菜给一起吃了。虽然如此,我还是不喜欢吃菜的。

              有一次早上我和奶奶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到肉店的时候,奶奶对店员说:“割一块肉,这样,对对,这样割一刀。”哪知道店员不知是嫌奶奶选的肉过于精瘦,还是分量太少,竟然不理会奶奶。我在一旁帮腔:“割肉啦,割肉啦。”但那个五大三粗的男店员还是不理我们。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一个老头子:“给我割两斤五花肉。”店员麻利的就给老头子把肉割了。奶奶生了气,她拉着我说:“走!他看我们买的少,就不卖给我们。大明,今天我们吃素怎么样?”我说:“好啊,今天我们不吃肉。因为肉店老板不是好人!”奶奶听我这么说,就满意的拉着我回了家。可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因为没有肉下饭,我还是忧郁了。我觉得不应该赌这个气,还是应该和和气气的找肉店店员割点肉的好,但这个话我没有对奶奶说,我还是乖乖的吃了一顿素菜。

            尽管有这次不愉快的经历,但基本上我还是能天天吃到肉的,这可见我们家的经济条件并不算差。虽然爸爸妈妈都只是普通工人,但奶奶的房子有一间铺面,这间铺面是青年路上的旺铺,根本不愁租不出去。所以奶奶光收租金就可以很充裕的生活,割点肉吃吃不成问题。有的时候,中午做的菜吃完了,晚上没有剩菜可以吃。奶奶就会事先预留下一坨绞肉,晚上吃饭的时候,就给我和小明做个丸子汤。用丸子汤下饭比白开水,和茶水都要香得多。咬一口劲韧弹牙的丸子,再吃一口饭,味道好极了!

              但中午不能给我和小明开小灶,因为中午的时候,幺爸,大姑妈,二姑妈都会回来吃饭,一大家子人呢!所以常常会有菜不够吃的尴尬,这个时候也有办法,我会吃猪油酱油饭。猪油酱油饭就是用一碗白米饭,拌上熟猪油和酱油一起吃,味道非常香。关键这种吃法简单啊,猪油是现成的,酱油是现成的,米饭管够,这样我肯定能混个肚子圆。甚至有的时候家里做了菜,我也要吃猪油酱油饭。这时二姑妈就会说我:“你们看看大明,家里有菜,他还吃酱油饭!”我对二姑妈的唠叨不厌其烦,我不理她,继续吃着香喷喷的猪油酱油饭。

          第二天中午又没什么菜了,二姑妈自己也吃起了猪油酱油饭。而且她更夸张,她吃猪油酱油饭还要加味精和小葱!我把二姑妈吃酱油饭加味精和小葱的事告诉给妈妈,妈妈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其实我是想告诉妈妈:二姑妈才是真正喜欢吃猪油酱油饭的!不过比猪油酱油饭更好吃的东西还有,那就是街口哑巴家开的面馆的面。他们家的面只有两种,一种炸酱面,另一种海味面,两种面的味道都很鲜美,好吃惨了!

        所以要是中午家里没做什么菜的话,我和珍珍就会缠着奶奶去给我们买哑巴家的面吃。如果奶奶今天打牌赢了钱高兴的话,她就会摸出几块钱给爷爷,让他去街口的面店给我和珍珍一人端一碗面回来吃。吃炸酱的,还是海味的,任选。每到吃面的时候,我和珍珍就像过节一样高兴。一碗普普通通的面条,成了我们俩眼中的无上珍馐。小明就没有福分吃面,他还太小,吃不来这些好东西。所以我和珍珍吃面,他就在一旁干看着的。有的时候看得馋了,他竟然还试图来抢我的面吃。我可不会让他得逞,在他的小手伸过来的一刹那,我已经端着面碗跑掉了,留下小明在原地干瞪眼。

          我对珍珍说:“哑巴家的面条就是最好吃的东西了吧?”珍珍说:“好吃是好吃,但不是最好吃的。我妈妈上班的商店隔壁有一家牛肉面馆,他家的牛肉面才好吃呢,香得不得了!”我听了有点郁闷,因为我不可能到珍珍妈妈上班的商店隔壁去吃这家牛肉面。要知道幺爸和我爸爸不和,幺婶也就是珍珍妈妈和我妈妈还打过架呢!我怎么可能去吃得了面呢?所以我有点不服气,我对珍珍说:“哑巴家的炸酱面就是最好吃的!”这下珍珍不说话了,算是默认了我的说法。

          幺婶和我接触不多,因为从小幺爸幺婶和我爸爸妈妈就处不到一块儿去,双方不是吵架就是打架。为了什么呢?原因其实也很现实,就是因为我爸爸妈妈和我住的是奶奶的房子,而幺爸是自己出去单过的,所以幺爸认为我们占了很大的便宜。再加上我妈妈是龙泉驿人,不是成都市区的,所以他们更加看不起我们一家人,觉得我们好欺负似的,常常找些由头来闹。

        幺婶有一次给珍珍买了一辆电动玩具警车,这辆玩具警车很有意思,只要开动,它就会不停的旋转,并不时打开车门。车门打开暗示犯人抓住了,然后再自动关上,接着再不断转圈圈。我完全被这辆玩具警车给迷住了,我觉得这辆玩具车太有意思了。幺婶看我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不怀好意的说:“喜欢吧?喜欢叫你妈妈给你也买一辆啊。”我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幺婶的话是一个恶作剧,所以我哆哆哆的跑开了。我不会傻到去找妈妈要她给我买玩具警车,我知道自己家比幺爸家穷,所以穷人要有志气啦!

            奶奶带我去二姑妈家玩,我径直走进金文的房间。金文的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净极了。我好奇的在她的房间里多看西瞧,其实我是在找有意思的东西。金文会唱歌跳舞,会画画,还会手工,她屋子里那得有多少有意思的小玩意啊。结果还真如我所料,我在金文的书桌上发现了一个玻璃小罐子,罐子里装满了各种颜色大大小小的小珠珠。那个时候,还没有千纸鹤,玻璃罐里面装千纸鹤是后来的事情。那时像金文这样玻璃罐子里装彩色小珠珠就是很时髦很漂亮的事情了。

        我小心翼翼的拿起玻璃罐子打开查看,我知道自己笨手笨脚,所以我拿的时候特别小心,我尽量让自己不打烂金文的玻璃罐子。但玻璃罐子比我想象的滑,我一拿就歪倒在桌子上,罐子虽然没有打烂,但罐子里的彩色小珠珠却滚了一地。我手忙脚乱的蹲下去捡小珠珠,这要是被金文回来看见了,她一定会生气的!正在我后悔不迭的捡小珠珠的时候,奶奶喊:“大明,走,回家了。”我如蒙大赦般赶紧站起来随着奶奶回了家,而金文的房间被我糟蹋得一片狼藉。

          下个星期再见到金文的时候,她并没有责怪我弄乱她的房间,而是饶有兴致的给我讲起了鬼故事。金文说:“从前有一个人得了艾滋病,他住在医院里,医院的窗口下面有一颗桂花树。结果冬天的时候,桂花树枯萎了,那个艾滋病人也死了。”我听了感到毛骨悚然。但好奇心又让我想接着听下去,我对金文说:“你等等。”我一溜烟跑出去拉着奶奶就进了里屋。我躲在奶奶怀里对金文说:“现在你可以讲了,我不害怕了。”金文被我的举动逗乐,她拍着手哈哈大笑。奶奶责怪金文说:“金文,别讲鬼故事吓唬大明,小孩子吓不得的。”

          作为金文给我讲故事的回报,我用手指着柜子上的一个铁皮罐示意金文去拿。金文打开铁皮罐,原来里面装的是爸爸从人民商场买回来的牛肉干。牛肉干啊,好精贵的零食!金文笑嘻嘻的夹了一根牛肉干吃了,然后盖上盖子。看起来她和我一样,不太喜欢吃牛肉干。我是因为牙口太弱嚼不动牛肉干,金文呢?想来是女孩子爱美,不喜欢吃肉类的食物。但不管她喜欢不喜欢,我的心意到了。要知道兰姐姐来我们屋子里的时候,我可没有告诉她我们屋子里有牛肉干可以吃!

            有一次幺爸幺婶和我爸爸妈妈又吵架了。幺爸说便宜不能让我们独占,所以他也要搬回来住,据说床都运到堂屋里了。妈妈气得吃不下饭,爸爸也红着脸躲在里屋床上。我进屋的时候看见妈妈一言不发正在生气。我小声叫道:“妈妈!”妈妈没有理我。这个时候金文过来了,妈妈示意金文带我出去玩,今天不要留在家里。于是金文带着我去人民南路的一家录像放映厅看录像。现在我还记得我们看的那部片子是一部武打片,主角练的功叫珍珠寒玉功。当主角功成以后,就大发神威,打死了一个老头子。这个老头子本来是武功第一的,但被主角打死以后,主角自然就成为了新的武林第一人。这部武打片的剧情就是这么老套,并无新意。唯一的亮点在于主角运起珍珠寒玉功的时候,会发出一道绿光,看着很带劲儿。

            我回到家的时候,还沉浸在主角成功的梦幻里。而家里已经恢复了平静,不知道是奶奶发了气还是幺爸幺婶被我爸爸妈妈镇服,他门又把他们的床运了回去。后来也没有听幺爸说过他要再搬回来,想来他其实并不愿意搬回来,只不过是找个说辞,以谋取更大的利益。我听妈妈说,幺爸发了言,不依他的主意,他就一把火把奶奶的房子烧了,谁也占不到便宜。妈妈冷笑一声:“他要烧就烧好了,我们等着他烧。”但幺爸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其实他怎么会烧房子呢,他又不傻,他其实是想占着奶奶的房子,主要是门口的那间铺面做生意呢!

            你别说我爸爸妈妈穷,其实我还过得蛮小资的。奶奶会带我去路口的粮店买包子吃,奶奶牵着我的手站在一个大蒸屉下面,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打开蒸屉,取出一只热乎乎的大包子递给我。那包子真好吃啊,吃一口满嘴满手的油,香死了。妈妈更不得了,她会带我去和青年路一街之隔的春熙路上的耀华餐厅吃早餐。耀华餐厅是当时成都最有名的西餐厅,那是有钱人才去得起的地方!妈妈会给我买一杯牛奶,或者一杯银耳汤,再买一个包子。然后她就笑眯眯的看着我一口牛奶,一口银耳汤,一口包子的吃早餐。

        我虽然不懂事,但也知道在耀华餐厅吃饭其实是很奢侈的,哪怕只是吃顿早餐也是挺奢侈的。所以每次去耀华餐厅我都很傲气,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个少爷公子似的。妈妈带我去过好多次耀华餐厅吃早餐,我觉得我的小资情趣就是从在耀华餐厅吃早餐吃出来的。爸爸呢,也宠我。有一次我在盐市口看见有卖牛肉饼的,叫价五块钱一个。五块钱一个!爸爸当时一个月工资才40多块钱!我蛮不讲理的对爸爸说我想吃牛肉饼,爸爸竟然一口答应了。爸爸买来烫呼呼的牛肉饼给我吃,我一咬一口葱。我对爸爸说:“爸爸,牛肉饼里面全是葱!”

          爸爸也咬了一口,确实是葱。爸爸说:“肉在中间,四周是葱。我把四周的葱吃了,你吃肉。”于是爸爸把牛肉饼的四个边都咬掉,让我吃中间的肉馅。为了这个五块钱的牛肉饼,我后悔了好久,与其吃这个葱,五块钱能买好多好吃的东西呢!金文也时时惦记着我,她每次来我们家不是捏一袋甘草杏,就是拿一串珠珠糖,从来没有空过手过。我觉得自己很幸运,有这么多人爱我,我怎么不高兴不满意呢?所以我很得意,我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小孩。

          但我小时候也有很奇怪的事情发生,有一天我在我的包皮里面竟然发现有一根毛毯的丝线,我扯出来一闻臭臭的。奇怪的是我似乎还蛮享受这种臭味,于是我从毯子上又扯下来一根丝线,塞进我的包皮里面,等晚上的时候好拿出来闻。这个秘密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妈妈发现了。妈妈说:“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我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其实是我腌制的丝线的味道。

          古书上说海上有逐臭之夫,专门喜欢闻臭味,越臭越好,不臭还不过瘾。想不到我小小年纪,也当了一盘逐臭之夫。除了这件糗事,我还喜欢在睡觉的时候胯下夹一床毛毯。我觉得胯下夹毛毯睡觉很舒服很安逸,不夹的话总觉得少点什么。妈妈对我的这种怪癖感到费解,她试图阻止我夹毛毯,但还是在我的坚持下妥协了。妈妈后来对大姨妈说:“我们家大明睡觉要夹毛毯,这是什么怪毛病?”大姨妈说:“我们家香也有毛病,她晚上睡觉会扯棉絮,一床好好的被子被她扯得乱七八糟。”妈妈听大姨妈这么说,才没有继续抱怨,算是默认了我夹毛毯的习惯。

          香是我大姨妈的独生女,也就是我的表姐,比我大一岁。香和金文有点类似,都是特别爱和我玩,特别照顾我的那种姐姐。记得妈妈带我回龙泉驿外婆家过年,香也回去了。我就给香讲我从珍珍那里听来的武打故事,什么花无缺,小鱼儿,听得香一愣一愣的。我卖弄着自己的博学,把我想象的武侠世界的奇幻概念灌输给香。香呢,也很配合,我讲什么她就听什么,还时不时插话询问,一探究竟。所以我和香就成为了莫逆之交,一个说,另一个听,关系融洽。

      过年了,按例是要放烟花爆竹的。我是男孩子,胆子大,我敢用手拿着魔术弹放。香就不敢,她看见烟花火苗就害怕。我苦口婆心的劝香道:“你就这样拿着放,不会烫到手的,真的,我都没有被烫到。”在我的全力怂恿下,香终于大着胆子自己拿起一支魔术弹放了起来。哪知道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和香开玩笑,我放没事,香放魔术弹就被一颗溅起来的火花烫了手。香白嫩的手上被烫出一个大大的水泡,香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很惊慌,我觉得是自己“害”了香。我走过去问香:“没事吧?”香哭兮兮的不说话。这下我才彻底后了悔,我领悟到千万不要教女孩子做危险的事,她们做不了,一旦出了差错,她们会记恨你一辈子的。

2024年10月30日

创建时间: 2024/10/30   19:52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第五章

                每年过年回龙泉驿外婆家是我最高兴的时候,在回龙泉驿之前很久很久我就开始计算时间,哪天去,去做什么,带点什么去,向往得很。去外婆家不仅可以见到外公外婆,关键还有好多小娃娃一起玩耍。除了香,还有表哥天天,还有表妹齐玉和表弟唐唐,后来大舅舅还给我们添了另一个表妹交。香是淑女型的,自带三分优雅。表哥天天呢,是个混合型的人,有的时候觉得他很仗义,有的时候又觉得他有点无厘头。齐玉是小女生型的,咿咿呀呀,说话小小声声。唐唐是猛男型的,干什么事都风风火火,难怪后来他去当了兵。至于小表妹交是附庸风雅型的,表面看上去她挺雅致,多了解了解,才发现是个现实主义女孩。

          所以到外婆家可热闹了,几个小孩一凑齐,什么事没有啊?一会儿放鞭炮了,一会儿吹气球了,一会儿逮蚂蚱了,总之好玩的事一件接一件,简直开心得不得了。然而让我郁闷的是,我害怕坐公交车。因为外婆家在龙泉驿,所以要坐好长时间的公交车才能到。但我一坐长途公交就晕车,一晕车就会吐,弄得妈妈也烦恼,我也烦恼。妈妈每次带我回龙泉驿都会随身带块糖,我一说不舒服了,她就叫我把糖含在嘴里。你别说这一招还真有效果,含着糖,似乎就会好受一点。后来小姨妈还教了我个办法说坐公交车带只桔子,恶心的时候闻闻桔子,就不恶心了。有一次我还真带了只桔子坐公交车,刚一闻到汽油味,我就把桔子拿到鼻子前面。桔子的清香味一扑,汽油味就没有了,人也清爽了,晕车也不晕了。所以,用桔子防晕车,我亲测有效,推荐给你们使用。

            表哥天天是大舅舅的儿子,大舅舅很早就和天天的妈妈离了婚,天天跟着大舅舅生活。大舅舅工作忙,就把天天托付给外公外婆照料,所以天天是在龙泉驿外公外婆家长大的。我和妈妈一回龙泉驿外婆家,天天就欢天喜地的跑来跑去,仿佛有喜事一样。我和妈妈回龙泉驿不可能空着手回去吧,一定会带点什么好东西,这些好东西很多都落入了天天的“狼爪”。所以天天能不喜欢我和妈妈回龙泉驿吗,我们俩是进财的财神爷啊。

          有一次我带了满满一口袋棉花糖给天天,这是我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高级零食,专门忍口留给天天的。天天毫不客气的把一整袋花花绿绿的棉花糖全吃了,一个都没有给我剩!看到空空如也的塑料口袋,我忽然后悔了,早知道天天这么“狼”,我该打偏手留两块棉花糖自己吃嘛。但这是事后诸葛亮,当我醒悟过来的时候,棉花糖已经没有了。但我还是喜欢天天的,因为他会带我去转森林,其实就是去田坝里面转悠,探险。天天会摘一片荷叶,然后在荷叶上放一滴水珠,水珠就在荷叶上面滚来滚去,好玩极了。我在城里从来没有见过荷叶,不知道荷叶还有这种神奇效果,所以我更喜欢天天了,我觉得天天给我打开了一扇我以前从来不知道的新世界的大门。

          但天天也有槽点,据说天天小时候不爱干净,吃饭的时候鼻涕还流在嘴唇上。五舅舅实在看不过眼,就拿了五分钱给天天:“钱给你买零食,但你现在去把鼻涕揩一下。”天天得了金援,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听吩咐呢?于是立即去找草纸来揩鼻涕。这成了我们家的一个梗,一说起天天的邋遢,就想起他拿着五分钱揩鼻涕的样子,又可怜又惹人垂爱。

          天天还来过青年路奶奶家,那个时候我刚刚出生。据说天天在奶奶面前毫不留情的揭了外公的底:“我爷爷就是个酒棍,他喝了二两跟斗酒就要发酒疯的。”边说天天边现场表演外公喝醉酒的样子,把奶奶大姑妈二姑妈逗得前仰后合。但妈妈很不高兴,她觉得天天丢了她娘家的脸,所以从此以后就不要天天来青年路奶奶家了。这都是我后来听妈妈说的,我自己没有印象。

          到我记事的时候,天天其实还来过一次青年路。那一次是天天过生日,不知道怎么机缘巧合又到青年路来了。我知道天天过生日,就懵懵懂懂的问天天:“天天哥,你过生日吃什么啊?我过生日都是吃生日蛋糕的。”我一问,天天马上露出很尴尬的样子。可没有眼力劲儿的我继续追问他过生日吃什么。天天最后才说他过生日吃罐头。我天真的对爸爸说:“多好啊,天天哥过生日吃罐头!”但晃眼一看,天天就好像要哭了似的。后知后觉的我才猛的意识到,天天其实过生日不仅吃不到生日蛋糕,很可能连罐头都是他杜撰的。大舅舅根本没空给他过生日,而经济拮据的外公外婆也不可能给他买礼物。这是我有意识以来第一次察觉到别人的为难之处,而我这个时候还没有上幼儿园。

              说到上幼儿园,是我印象深刻的一件事。第一天去幼儿园的路上,我一路都在哭。到了幼儿园门口我死活不进去,妈妈使劲拖我进幼儿园,而我呢,就拼命的往外面拱。妈妈实在没办法,灵机一动,就说:“不去幼儿园了,不去幼儿园了。我们去买玩具。”这下我才破涕为笑。在幼儿园门口的一家商店,妈妈给我买了一个金色头发的塑料洋娃娃和一只一吹就响的气球。拿着两个玩具的我,瞬间感觉好好,就好像满世界都是鲜花和音乐一样。可还没等我高兴一分钟,妈妈就蹲下来说:“玩具给你买了,幼儿园也得去哦!”

        我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于是终于妥协,进了幼儿园。这是我第一次离开爸爸妈妈奶奶爷爷到一个新环境中,一切都是陌生而新鲜的。我记不得我第一天在幼儿园是怎么过的了,似乎什么特别的事也没发生。幼儿园的其他小朋友都视我如无物一般,没有人找我玩,也没有人打搅我。我待在幼儿园的角落玩了一下午玩具,于是就到了放学的时间。放学的时候,妈妈来接我。我高高兴兴像打了胜仗的英雄一样,趾高气扬的走出幼儿园。妈妈问我:“幼儿园不可怕吧?   幼儿园好玩吧?”我没有回答妈妈,但我到家的时候是充满自信的,我觉得我踏出了人生新的一步。

            自从我去上幼儿园之后,家里就成了小明的天下。小明在我离家期间,当上了家里的小太阳。他会把我的积木抖落一地都是,也会用我专用的搪瓷水杯喝水。更夸张的是,他在花妹面前充起了大哥的模样,耍起了威风,而我这个真正的大哥却被他甩到了爪哇国。忍啊,只有忍啊,谁叫我要去幼儿园呢?等我从幼儿园回来,家里小太阳的位置还得我来坐,我才是大哥。至于小明,就得像我在幼儿园一样,乖乖的缩到床角,然后抬头仰望我,这才是家道王道!

            不过我这个大哥也确实有点窝囊,那个时候,我都去上幼儿园了,我还会把大便拉到裤裆上,而且不止一次!有一次在幼儿园,我又把大便拉在裤裆里了,但我不敢告诉给幼儿园老师,我害怕她们骂我。就这样我兜着一裤裆屎坐在教室的小椅子上一动不敢动。我以为我能这样伪装到幼儿园放学,哪知道机灵的幼儿园小朋友纷纷议论起来:“好臭啊,肯定是大明拉屎了。”我一听小朋友的话,心里一沉,猜到应该要东窗事发了。果然,老师马上跑过来说:“怎么有股臭气,大明你又滥屎了!”老师拉开我的裤子一看,裤裆里面全是大便。

            于是,老师打来一盆水,我就依依服服的趴在老师大腿上,让老师给我洗屁股。我不觉得有多么丢人,因为我们幼儿园也有其他小朋友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老师也不是好糊弄的,虽然给我洗了屁股,但幼儿园放学的时候,老师着实告了我一状:“大明妈妈,大明又滥屎了,已经是第三次了。你们做家长的要管啊!”妈妈千恩万谢的给老师说好话。回去的路上,妈妈问我:“你怎么老滥屎呢?是消化不好吗?”我无言以对,其实我哪里知道为什么呢,一不注意,那屎就冒出来了呀!

            我们幼儿园是一所小学的附属幼儿园,在当时的成都市区里面算是普通幼儿园。真正好的幼儿园是机关幼儿园,那都是当官的子女才进得去的。我常常幻想机关幼儿园的小朋友是怎么样的呢?是不是男生都穿干干净净的小西服,女生都穿漂漂亮亮的花裙子。放学的时候,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当大干部的爷爷奶奶牵着他们的手,威风凛凛的走出幼儿园,那气象真有点侯门深似海的意思。

        所以每次我坐在爸爸自行车的后车架上路过机关幼儿园的时候,我都会好奇的往里面打量。但郁闷的是,机关幼儿园仿佛特别的深特别的大,我从来没有在门口看见过里面的小朋友。所以,这算是我的一个遗憾,我竟然没有眼福观瞻一下干部子弟。我们这个普通幼儿园的条件就比较简陋了,除了和小学共用的操场,就是单独有一座木制滑梯。这架木制滑梯是幼儿园的镇园之宝,平时舍不得给我们玩。只有哪个小朋友获得表扬,或者老师不注意的时候,我们才能爬到滑梯上顺着滑道滑到地面。

          另外就是我们幼儿园是有“刑罚”的,“刑罚”就是关黑屋子。我们教室的对面有一间堆放杂物的杂物间,要是有哪个小朋友不听话犯了错,老师就会把他关到这间杂物间里面去。如果犯的错重就关五分钟,犯的错轻就关一分钟。每次关小朋友的时候,小朋友必定嚎啕大哭,那架势和真的坐牢没有区别。有一次一个小朋友又哇哇大哭的被老师关进黑屋子,我在教室里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偷偷笑。哪知道老师看见了我偷笑的不雅样子,第二天她就找了个理由把我也关了进去。我委屈得很,就因为笑了一笑,就被老师关,这太冤了。

          神奇的是,我以为关黑屋子是一件很可怕的事,黑屋子里面一定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所以很恐怖。等我自己被关进去才发现,其实这间杂物间到处都漏着光,无数个缝隙和小洞把外面的光线全漏了进来。所以黑屋子里其实不黑,能看得见自己的双手,远没有想象的那么恐怖。我镇定住自己,慢慢不哭了。哪知道还没等我探查出黑屋子的秘密,老师已经打开门放我出来。所以,我其实只被关了一分钟,这也就只能算是一次黑色体验之旅吧。

          奶奶对我上幼儿园的事持一种漠然的态度,她不觉得我应该上幼儿园,但也不反对。每次我从幼儿园回家,第一个看见的亲人往往就是奶奶。要是那天幼儿园刚好给我戴了小红花,我就会把小红花放到奶奶的茶盘里面,我是想让奶奶也沾沾我的喜气。奶奶是喜欢我自带的喜气的,每次打麻将胡了牌,她就说:“老是不胡牌,大明一来我就胡了,还是大明给我带来的运气。”我喜欢听奶奶这么说,这么说的话显得我很有仙气一样。

              奶奶是个美食爱好者,她喜欢吃香香辣辣的东西。所以奶奶会在心情好的时候,带我去人民公园对面的清真餐厅吃粉蒸牛肉。奶奶说:“他家的粉蒸牛肉是最正宗的,别人家的都不正宗。”我很好奇这个最正宗的粉蒸牛肉是什么味道。及到一个小蒸笼被服务员端到我们桌子上,我才惊叹于这家店食物的精美和香气扑鼻。这笼粉蒸牛肉简直太香了,配合着上面的香菜,简直是一道人间美味。奶奶大口大口的夹混合着香菜的牛肉吃,也要我吃。我吃了几口,到底小孩子胃口小,就不吃了。剩下的大半都被奶奶吃到了肚子里。

        最后祖孙两个吃得腰圆肚挺,才慢慢踱出清真餐厅。至今我还记得那股香菜混合牛肉的香味,这是我小时候的美食记忆。不光是粉蒸牛肉,奶奶还会带我去吃荞面。青石桥的王婆荞面是有名的小吃,成都人都知道。奶奶会在一个清风月明的傍晚,带上我一步一摇的走到青石桥去享用这顿美食。我和奶奶走在大街上感觉很风光,我们是去品尝美味,我们不是去上学,不是去上班,我们是去享受生活!

        一路上的行人都朝我们投来羡慕的目光,那意思是说:“你们可真会过啊。”到青石桥,天已经黑了。街上的店铺点亮了一盏盏灯泡,每家店的光线都昏昏黄黄,明明灭灭,看着很凄迷,很柔和。走进王婆荞面,奶奶点了一份荞面,我则要了一碗鸳鸯。什么是鸳鸯呢?就是一碗里面,一半是荞面,一半是水粉。奶奶和我开动起来,一筷子一筷子的享用这香辣的传统四川美食。荞面里面除了面和水粉,还有一大块一大块的笋子。这种笋子特别好吃,又软和又入味,比肉还好吃。但我吃了一半鸳鸯,还是吃不下去了,要知道我可是吃过晚饭来的。

        奶奶看着我说:“不吃了啊?”我点点头,然后忧郁的看向煮面的灶台。灶台上方吊着一只黄灯泡,下面是压面的压面机。荞面不是事先压好的,现点现压。只见一个老头子用力俯在木杆上一压,一碗荞面就压出来了,压出来的荞面直接掉到下方滚水的大铁锅里加热煮。我被老头子神奇的压面技巧给惊呆了,我发觉吃荞面不仅是一种味觉的享受,也是一种视觉的享受。奶奶对压面不感兴趣,她吃完荞面,就拉着我一步一摇的回家。走在路上,我忽然有点感动。因为我和奶奶都是吃了晚饭的,但奶奶还是坚持要来吃荞面享受一番,可见奶奶是一个享受型的老人。这要是妈妈知道了,又该怪我乱吃东西,不好好吃饭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夜晚很好很舒适。我和奶奶像两个得胜的将军一样,挺着大肚子回到青年路。还没到家,远远就看见青年路上一条灯火长龙正闪烁着光芒迎接我们的归来。那一年,我五岁了。

2024年10月31日

创建时间: 2024/10/31   9:39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第六章

            每次回龙泉驿的时候,我们都要先去水碾河转车,一到水碾河就觉得仿佛是到了荒郊野外。那个时候的成都小,水碾河以内才算是市区,水碾河之外就是郊区了。水碾河那里甚至还有农田,和在农田里面耕种的农夫。去转车路程中会经过一个拐角,那是一栋老式楼房一楼阳台下面空出来的地方。在这个只有几平米的角落里,躺着一个乞丐。每次我看见这个乞丐的时候,他都在呼呼大睡。他的身下垫着一床破棉絮,一面墙上挂着个脏兮兮的搪瓷杯,头后方还有一个编制袋,这是乞丐的全部家当,而这个犄角旮旯就是乞丐的家。

            我很疑惑,这个乞丐这么脏,他睡在这里,一楼的住户不赶他走吗?可是,他又能去哪里呢?我很同情这个乞丐,我觉得他是一个可怜人。于是,在一次转车的过程中,我悄悄走过去看他。其实我看看他又起得了什么作用?我只是一个幼儿园的小孩子,我能做什么呢?但同情心还是驱使我走到离乞丐只有两三米的地方。乞丐猛的惊醒过来,他警觉而满含敌意的盯着我,眼中露出一道凶光,那是在警告我不要靠近他。

          我吓到了,我知道我打扰到乞丐了。于是,我转身跑回妈妈那里。在乞丐不解的目光中,妈妈拉着我就走。我忽然有点伤心,我觉得自己很没用,我帮不了乞丐,但我却同情他。这种同情是多么的廉价,简直没有任何益处。就在这种落寞的情绪中,妈妈把我拉上了去龙泉驿的公交车。我知道我不会再去看乞丐了,因为我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而我是不喜欢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的,所以下一次经过水碾河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再去那个拐角。

          第二年经过水碾河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打量起了那个一楼阳台下的角落。我看见了乞丐的破棉絮和编织袋,甚至还有挂在墙上的脏搪瓷杯,但乞丐已经不见了。乞丐可能已经远远离开这里,去寻找他的下一个家了。

        说到坐公交车还有趣事,那个时候的公交车远没有现在这么高级,所以常常会抛锚。一抛锚就要全车的男人下去推车,女人和孩子可以继续留在车上。我就遇见过抛锚,抛锚的时候我傻乎乎的坐在座位上不知所措,而车上的男人都下车去推车了。我的内心很纠结,我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我应该不应该一起下车去帮司机推车呢?按理说我应该去推的,在青年路我还帮爷爷抬箱子呢!但就在我犹豫的时候,车子在男人们的合力牵引下已经启动。公交车继续行驶,它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一样,一路咳喘着,颠簸着,一往无前的向终点奔去。

        还有一次,我坐在一个靠窗的座位。忽然从窗外驶来一辆装满树杈的大卡车。不知道危险的我,竟然把手伸出车窗外去拿大卡车上的树杈。结果我还真摸到了树杈,但就在我得意还没到一秒钟的时候,大客车忽然加速,一个倒错,差点没把我的手卡住。我吓坏了,要知道如果真被大卡车卡住了手,我的手肯定会断掉。幸运的是,我没有受伤,只是受了点惊吓。

          后来看纪录片,印度的火车在两车相交的时候,车上的人会伸手去握另一边火车上乘客的手。这是印度独特的一个打招呼方式,很原始,但又很亲热。不过要是遇见一些不那么友好的乘客,他就会用伸出一支雨伞来让你握,这种灰色幽默让人忍俊不禁。我不是印度人,但我几乎是模仿了一次印度人伸手去握对面乘客手的危险行为。想来,我也有点印度基因吧,不然不会这么的大胆而粗犷。

        有一次回龙泉驿是幺舅带我回去的,一路上幺舅都在和我玩棒棒鸡的游戏。这个游戏是这么玩的,双方可以出虎,棒,鸡,虫四种东西,规则为:棒打虎,虎吃鸡,鸡吃虫,虫吃棒。我和幺舅玩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有顾忌四周的乘客。我咯咯咯的在幺舅怀里笑个不停,可欢乐了。哪知道我的快乐感染了站在我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饶有兴致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问幺舅:“他是你儿子?”幺舅忙说:“是我姐的儿子。”中年男人不再继续问下去,他看着我和蔼的笑起来。这种笑很温暖,就好像是父辈看着子辈的慈爱。

          多年后,我也到了中年男人的岁数。我忽然明白中年男人为什么对着我笑了,因为我们都喜欢孩子。人到了一定年纪,要是没有被孩子拖累得气喘吁吁的话,多半会喜欢孩子。因为孩子暗示了生命的延续和人类的繁衍,这种延续和繁衍会让男人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和自豪感。甚至男人会觉得因为自己有了这么个“儿子”,所以这辈子没有虚度,是值得的。不到一定年纪,不知道生命本身的珍贵大于一切外在的虚荣。而生命需要传续,一旦生命传续成功,人就变成了绵延不断的永恒。这种生命被延长的快乐大于一切荣华富贵,功成名就。

            我过生日了,爸爸说要给我买一块生日蛋糕。去哪里买呢?当然是最繁华的春熙路。爸爸带着我去春熙路上一间西点屋订生日蛋糕。订生日蛋糕要先交订金,待蛋糕完全做好后,再付余款,所以整个程序很郑重,像是什么大仪式一样。我还记得这块生日蛋糕的价钱,整整十块钱。十块钱啊,好贵的,哪怕是给我过生日,也不用这么奢侈吧?想是这么想,但我还是很欢乐的接受了这份昂贵的礼物。

            我们交了订金,然后爸爸带我在春熙路上溜达。我们需要等待,因为制作蛋糕需要花时间。更值得期待的是,我刚才在一张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一会儿蛋糕上就会出现用奶油写好的我的名字,看着非常的豪华。所以写了我的名字的蛋糕就是专属于我的,其他人只能分享,但不能获得。在制作蛋糕的空档中,我和爸爸潇潇洒洒的走在春熙路上。一瞬间我有一种春熙路主人的感觉,就好像这一切的繁华啊,富庶啊,璀璨啊,都是专属于我的,我是春熙路的霸主!

          因为生日是在圣诞节期间,我甚至还听到了圣诞歌:叮叮咚,叮叮咚,铃儿响叮当!我的四周是川流不息人来人往的过客们,他们没有注意到我,但这不妨碍我用一种俯视的眼光打量着他们。整座城市好像都变成了一条河,人就是河里的浪花,而我就是河上那只漂泊的小船。小船在河上面驰骋,浪花朵朵,构成一幅绝妙的浮世绘。2个小时后,我和爸爸回到西点屋取生日蛋糕。店员恭恭敬敬的把生日蛋糕提给我们,那感觉就好像是送给我一份珍贵无比的礼物。提着生日蛋糕回家的路上,我的虚荣心和优越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吃生日蛋糕的时候,小明吃得满嘴满脸都是奶油。小明很贪吃,特别对奶油蛋糕这种细点,他爱得不得了。我怀着一种施舍乞丐的大公情怀,给小明切了最大的一块蛋糕,还忍痛把我最喜欢的一朵花切给了小明。但是小明是不会懂得感恩的,他只知道吃。对我这个当哥哥的仁心仁义,他丝毫感知不到。所以,小明就是一只白眼狼,不是吗?要不他为什么看都不看我,只是一个劲儿的咀嚼奶油呢?倒是花妹很有情义,她一边吃蛋糕,还一边不停的张望我,就好像是在问:今天为什么吃蛋糕啊?我是托了谁的福啊?我也把一朵小红花切进了花妹的盘子里,我要她享受和小明一样的待遇。至于我自己也不能亏待,我吃自己的名字。蛋糕中间的部分写着“大明”两个字,这个部分就是我的。所以我的名字只能我自己来吃,其他人碰都不能碰。

            过完生日,我又回到幼儿园上学了。一天早上妈妈给我穿袜子的时候,我对妈妈说:“我们幼儿园有个叫燕子的小女孩,她打我。”妈妈听了很气愤,带着我就到幼儿园门口找到了燕子妈妈。妈妈义正辞严的告诉燕子妈妈燕子的恶行,要燕子妈妈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我则在一旁傻乎乎的发愣。燕子是我们班一个很“冷酷”的小女孩,平时不苟言笑,但打起人来下手很重,有一种灭绝师太的感觉。我被燕子打过好几回,每次我想还手的时候,都被燕子凶狠阴冷的目光给吓了回去。后来我才意识到有的人为什么让人害怕,因为他们没有自省意识,他们从来不觉得自己不对,他们总是对的,这种人往往让良善者退避三舍。

          我以为燕子没那么容易偃旗息鼓,她肯定还会打我,说不定因为我告了她的状,她还要加倍报复我呢!哪知道燕子却一下子老实了下来,她不再来欺负我,她变得沉默而迟缓了。我很疑惑燕子怎么这么容易就放过了我,所以我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打量她。一打量才把我吓一跳,燕子的眼睛里面有一种深深的恶毒,这种恶毒是食肉动物被夺走猎物之后的怨恨。我被燕子的眼神彻底吓到了,从此不敢再看她。在这一天我猛的意识到,其实人天生就代表了各种动物。燕子代表的是老虎或者狮子,而我只是一只瞪羚。

          从幼儿园放学后,我到秦姐姐家玩。秦姐姐和我打扑克,那个时候秦姐姐已经上小学了。如果说燕子是老虎,秦姐姐就是一只长颈鹿,而且是那种穿花裙子,还要扎只蝴蝶结的小姑娘长颈鹿。秦姐姐哈哈大笑的说:“今天我是大老板,你们都是我的雇工。”我被秦姐姐逗得哈哈大笑,我喜欢当秦姐姐的雇工,因为秦姐姐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搞笑的老板。这个时候,秦姐姐的爸爸推着一辆高头大马的加重自行车下班回家。我看见秦姐姐忽然收敛笑容,乖乖的随她爸爸进了屋。我仔细打量秦姐姐的爸爸,个子很高,身体很壮,一脸的络腮胡。我也被秦姐姐爸爸的样子吓到了,我觉得至少从外表来看,秦姐姐的爸爸也是一只老虎!

        和秦姐姐说再见,我风一样的跑回自己家。我觉得秦姐姐的爸爸太恐怖了,看看我的爸爸,多文弱多谦和啊,这才像是爸爸嘛。但后来我听妈妈说秦姐姐的爸爸妈妈其实都是普通工人,而且是那种最老实最朴素的普通工人。这么说的话,我也是以貌取人了。秦姐姐的爸爸只是一个外表凶恶,其实质朴的人。我也见过秦姐姐的妈妈,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说话大声武气,不计小节。妈妈说秦姐姐的妈妈是一个粗心眼,是那种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看重的人。这个话后来得到了证实,多年后秦姐姐的妈妈在一个老拆迁小区门口摆了一个缝衣服的小摊,顺带做房屋出租中介的零活。妈妈说:“她那个小摊赚什么钱哟,就是混个时间的。”我想秦姐姐一家人都朴实无华,但却是最真实的成都老居民的面貌。

            除了秦姐姐,我还和隔壁的陈龙关系特别好。陈龙的爸爸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忘了说了,我们家也有一个精神病患者,就是我的小姑,也是奶奶最小的女儿。那个时候传说精神病人打架是最厉害的,谁都打不过。我傻乎乎的想要是小姑和陈龙的爸爸打架谁会赢呢?这个想法让我很可乐。但有一天小姑真的和陈龙的爸爸打了起来,他们俩像斗角一样,相互对抗着在我们家门口的街沿上针锋相对。

        马上围了一大群人来观战,知道内情的人都说两个疯子打架,有趣有趣。我也激动起来,屋里屋外的跑来跑去,就好像发生世界大战了一样。但小姑和陈龙爸爸打了一会儿,似乎都累了,两个人撒开手各自回了家。这场战争没有赢家,只是一场闹剧。其实小姑并不是一个暴力的人,她对我很好,从来没有凶过我,只不过我似乎也没有听她对我说过话。不知道是药物的原因还是小姑性格的问题,小姑几乎是不说话的,这让她在我们家很没有存在感。

          小姑有的时候喜欢抱着我玩,这个时候机敏的妈妈就会找个理由把我抱走,其实妈妈是害怕小姑发疯伤害到我。每每这个时刻,小姑就会露出一副既忧伤又愤怒的表情。我知道小姑喜欢和我玩,所以对妈妈对我的保护,她很郁闷。但妈妈其实也很关照小姑,小姑因为得了病,再加上过去卫生条件不好,头上生了虱子。妈妈就体贴的给小姑洗头,梳头,还仔仔细细为她捉虱子。捉下来的虱子一小点一小点全整整齐齐码放在桌子上,看起来蔚为大观。这个时候小姑就会很高兴,难得的露出满意的笑容,似乎很享受妈妈的照顾。

            但有一天我突然在家里看不到小姑了,一问奶奶,才听说小姑走丢了!走丢了?怎么走丢的?我不知道啊。没有人向我这个五岁小孩通报小姑走丢一案的详细细节,我只知道小姑就这么突然而神秘的不见了。奶奶和大姑妈二姑妈后来还到处找过小姑,听说哪里有个流浪女人就跑过去看是不是小姑,但答案都是否定的。在一种几乎略带神秘色彩的氛围中,小姑消失在我的世界里面,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分家的时候,大姑妈说我们要立个字据,以后小姑要是回来了,就由你们两兄弟养,和我们两姐妹无关。爸爸和幺爸当然极力反对这个方案,最后这个方案终于没有达成。可能考虑到小姑是不可能再回来了,大姑妈后来还是妥协着和爸爸幺爸办完了分家手续。这么说的话,大姑妈其实对自己的这个幺妹是没有感情的,更多的时候她觉得小姑只是一种负担。我后来问过奶奶小姑是怎么病的,奶奶说:“他们说是因为耍朋友,天知道啦。”耍朋友,那耍的那个朋友呢?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只知道小姑就此彻底的人间蒸发了。

          有一天我和奶奶在家附近转悠,忽然有一个女孩向奶奶打招呼,奶奶理也不理的径直走开。我看见女孩一张脸都憋红了,看起来很窘。我问奶奶:“她是谁?”奶奶说:“小姑的同学。”说完就不再说话了。我回转头继续观察那个女孩,我看见她一脸决绝的望着我和奶奶。那一瞬间我在想这个人是小姑的朋友呢,还是敌人呢,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个无关者。没有答案,小姑的故事,就此退出了我的观察范围。

2024年10月31日

创建时间: 2024/10/31   13:58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第七章

                    大姑妈有两个女儿,一个是小女儿兰姐姐,另一个是大女儿惠姐姐。我在读幼儿园的时候,兰姐姐还在读中学,而慧姐姐已经上班了。大姑妈是一所重点小学的语文老师,班主任。你别小看就是个小学老师,其实大姑妈的社会资源相当丰富。其他不说,就说家长想把孩子送进这家重点小学,能不去找大姑妈开后门吗?所以大姑妈资源合理利用,就把公交公司一个小领导的孩子招进了重点小学,然后把惠姐姐送进了公交公司当售票员。

            售票员是个不起眼的工作,但公交公司是国家单位,所以也不是谁想进就进得了的。几年后,兰姐姐高考落榜,又是大姑妈施展神通,把兰姐姐送进了东郊的一家国营工厂,也是做普通工人。但国家工厂是你随便进得去的吗?做普通工人那也得凭关系。可见大姑妈是个能干女人,她凭一己之力把两个女儿的未来都安排好了。奶奶后来还常常念叨:“老是说兰考得起大学,考得起大学,怎么一下子又没考上呢?”兰和惠其实都在重点中学读书,按理是应该能考上大学的,再加上父母都是教师,更应该考上了。但现实就是这么折腾人,老师的两个女儿都没有上成大学。

            自从惠姐姐当上售票员,她就常常会给我和珍珍一些票根玩。票根就是公交车票扯下来之后,剩下的那一叠废纸。我一直不知道这个票根有什么好玩的,我拿着票根觉得很费解,但惠姐姐还是乐此不疲的把她的票根都保存下来送给我和珍珍。台湾歌曲唱道:“曾经以为我的家。是一张张的票根。”我就是在惠姐姐去公交公司上班以后,才知道到底什么是票根的。

              有一次我要去大姑妈家过暑假,大姑妈让惠姐姐带我去她家。可惠姐姐下午要上班,没办法,惠姐姐就带我一起去公交车上卖票。那天也冷清,公交车上没有多少乘客。我一个人坐在一个空位上,东张西望,惠姐姐就坐在售票员的位置上。到了快下班的时候,我突然想撒尿了,要知道我一下午都没有撒尿了。我对惠姐姐说:“我要撒尿!”惠姐姐也急了,附近没有公共厕所啊。最后惠姐姐说:“你就在车门那里撒。”于是我对着车门就撒起了尿。哪知道还没等我撒完,公交司机不高兴了,他对着我和惠姐姐就骂:“怎么在那里撒尿!那里不能撒尿!”在公交司机狂乱的咒骂声中,我惊慌失措的撒了一泡尿。好在这个时候也就下班了,惠姐姐带我回到位于四川大学校园内的大姑妈家。

            在路上的时候,我用爸爸给我的零花钱,买了一包果冻粉。什么是果冻粉,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说是可以制果冻的,很神奇,而且需要用冰箱来制作。大姑妈家正好有冰箱,天赐良机,我就在大姑妈家做果冻了!制作的过程就是把果冻粉兑到水里面,然后把兑好的水放到冰箱里冷冻,就做出果冻了。操作并不复杂,但很符合小孩子喜欢探索,喜欢新奇的心理,所以果冻粉是小孩子里面的爆款商品。

        我到大姑妈家的时候,珍珍也到了。我们一起做了一碗果冻,然后分享。兰姐姐说:“可以了,今天就吃这么多,剩下的明天再吃。”我不乐意了,我说:“果冻粉是我买的,我想吃就吃!”兰姐姐发怒道:“听听,他买的,他想吃就吃!我说了明天再吃!”我被兰姐姐镇服,不敢再申辩,但心里是不高兴的。不知道为什么兰姐姐似乎并不怎么喜欢我,她常常有事没事的找我的碴。比如中午在青年路吃饭的时候,她会骂我直接用锅喝汤。我故意气她,她越说我,我越专门用锅喝汤。兰姐姐对奶奶说:“你看看他,简直不像话!”奶奶规劝道:“兰,好了,大明还小。”

        后来我觉出味来,其实兰姐姐针对我正是因为奶奶对我的偏爱。这种偏爱让兰姐姐在奶奶那里失去了重心,她能高兴吗?不过这是我后来才领悟到的,当时确实不清楚。在大姑妈家的时候,兰姐姐忽然拿出一张画来和惠姐姐看。兰姐姐羡慕的说:“你看画得多好。”我好奇是谁画的,是金文画的吗?仿佛又不是。我跑过去看画,原来是一幅油画,画的是一瓶插花。我左看右看没觉得好在哪里,但兰姐姐还是一个劲儿的赞叹:“真好,画得真好。”我心里想是我的欣赏水平太低,还是兰姐姐的艺术审美和我不在同一个轨道上呢,我真没看出这幅画有什么好的。但我还是佩服教师家庭出生的兰姐姐有欣赏艺术的趣味,要知道我爸爸,幺爸他们才不看什么画呢,他们只喜欢人民币。

          第二天幺爸来接珍珍回家,哪知道珍珍这个时候要拉屎了。幺爸在屋里等珍珍,珍珍跑到外面空地上大便。兰姐姐若有所思的说:“她爸爸一来,她的新鲜戏文就来了。爸爸不来,她也不拉屎的。”我听到感觉好笑,我觉得我就不是这样。如果我爸爸来了,我更不会拉屎了,我可不想在爸爸面前丢面子。拉了屎回来的珍珍被幺爸接回了家。我突然被大姑爹书架上放的一排泥塑小罗汉所吸引。这排小罗汉有7,8个,各个神态各异,或翘首,或弄姿,可爱得很。我趁大姑爹不注意,偷偷打开书架的玻璃门,拿出小罗汉来玩。但不知道是我手太重,还是小罗汉太劣质,我一碰,小罗汉的头就掉了下来。

        于是,我接二连三的把7,8小罗汉的头都掰了下来。本来还是一件件精美工艺品的泥塑小罗汉,一瞬间变成了无头公案的主角,看起来怪吓人的。大姑爹进屋看见连连跺脚:“这是我从黄山买回来的纪念品,看看,全完了。”大姑爹说话的时候很不高兴,似乎生气了一样。哪知道大姑爹的气大,奶奶的气更大。奶奶看大姑爹不高兴了,一拉我的手说:“别人不高兴咱们了,咱们走!”说完拉着我的手就走。大姑爹连忙追出来:“妈,快回来,快回来。泥人不值钱的,随便他玩。”我对大姑爹做了个鬼脸,然后祖孙两人旗开得胜般回到客厅里面。

            大姑妈对我还是很好的,早上的时候,她会给我热满满一碗牛奶,牛奶里面还要打个荷包蛋。要知道当时喝奶远没有现在这么容易,要喝奶,需要去牛奶公司订,然后由送奶工每天早上送到家里来。喝牛奶不仅价格贵,还很麻烦。我在青年路就几乎是不喝牛奶的,我都快忘记牛奶是什么味道了。但大姑妈的一碗热牛奶一下子唤起了我对奶的记忆,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很小的时候。

        大姑妈的这碗牛奶怎么这么好喝,这么香,这么甜呢?我记忆中的牛奶没有这么好喝啊。于是我一仰头,把一整碗牛奶全喝了。大姑妈走过来说:“你全喝了啊?不过,我还有。”说完她又去厨房热牛奶了。至今在我的记忆中,大姑妈的这碗热牛奶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牛奶,没有之一。从一碗牛奶上,我看到了知识分子的精致和智慧,他们把他们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一丝不乱,而且精益求精,圆圆满满。我爸爸妈妈和大姑妈大姑爹比就是粗糙人,我爸爸妈妈可没耐心天天订牛奶给我喝。所以说,我对知识分子优雅生活的向往,就是从大姑妈那里开始的。

          除了去大姑妈家过暑假,我也去二姑妈家,也就是金文家过暑假。二姑妈是和我爸爸同厂的工人,但我爸爸是一般工人,二姑妈是质检。质检就相当于半个领导岗了,所以二姑妈也非寻常人等。说是这么说,但二姑妈家的生活确实就远没有大姑妈家那么精致,中午做一碗炒土豆片,晚上炒一碗菠菜。我这个客人来了,开一罐金奖豆豉鱼罐头,就算是待客了。

        说到豆豉鱼罐头,是我小时候的美味。我在青年路的时候并没有吃过这种罐头,我是在二姑妈家第一次尝到的。第一口豆豉鱼吃下去,我的肚子一下就亮堂了,真香真好吃简直回味无穷!鱼肉酥烂,豆豉滋味绵长,再把鱼肉和豆豉一混合,人间至味!我夹一筷子豆豉鱼,就可以吃一小碗米饭。为了吃豆豉鱼,我连添了四五次饭,吃得我肚子都胀圆了。

          二姑妈看见我这样暴饮暴食,也吓到了,连声说:“好了,好了,不要吃了,你吃了第五碗饭了!”我干下几碗白米饭,还有一罐头的豆豉鱼,心满意足的躺到二姑妈床上歇气。金文过来带我去玩,我说:“我吃撑了,动不得了。”金文嗔怪我怎么吃这么多,金文说:“好吃你也少吃一点呀。”我无力答应她,我正全神贯注的运气消化我肚子里的食物。

          晚上我就和二姑妈一起睡,二姑爹自己单独睡了一张小床。别看二姑妈是个工人,其实她还有阅读的习惯。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她都要看书,主要是看杂志。我留意过二姑妈看的杂志,多是历史类的,什么《文革解密》,《江青秘史》,《红墙内外》等等。晚上二姑妈就在床头灯下半躺着看这些野史,而我靠在她的旁边昏昏欲睡。白天的时候,我会在金文的房间里面探索。金文的房间简直太有趣了,她的房间里有钢琴,有吉他,有乐谱,有化妆品,还有针头线脑的各种小玩意。我非常害怕开金文的钢琴,因为钢琴的琴盖非常重,一不注意就会压到小孩子的手。所以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我不敢去碰金文的钢琴。至于吉他我更是不会了,也不敢摸。只有琴谱无害,我可以自由的翻阅。

          不知道是怎么的机缘巧合,我一翻开金文的琴谱,就翻到了《滚滚红尘》这一首歌。我很疑惑,到底什么叫滚滚红尘呢?我想不明白,但似乎又若有所悟。我们生活的这个人间就是红尘吧,而红尘中有滚滚的波涛和浓雾,一般人根本看不穿堪不破,所以徒增烦恼。我没有把我对滚滚红尘的理解告诉给金文听,我也不知道在金文的理解里面,到底什么是滚滚红尘。

            多年后,金文和我妈妈聊天,那个时候金文已经出嫁了。金文说:“她要是敢打我,我就去厨房拿刀”金文说的她是金文的婆婆,一个生活成功的老成都市民。金文悄悄对我妈妈说:“邓小平死的时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哇哇大哭。”说这个话的时候,金文做了一个鬼脸,表示某种鄙夷。其实金文的婆婆我见过,很干练的样子。想来金文和她也是一山不能容二虎吧,所以必有一伤。就是不知道,有了婆婆这个“怪物”的加入,金文的滚滚红尘里是不是更多了一重惊涛骇浪呢?

            其实金文也是一个很搞怪的女孩子,她会怂恿我去喊二姑爹是“麻酥婆。”到底什么是“麻酥婆”我完全没有概念啊,再说了怎么能叫男人是婆呢?于是我理解错误,我跑到二姑妈面前冲她喊道:“麻酥婆!”我觉得二姑妈脸上长有麻子,所以“麻酥婆”肯定是她无疑了。金文在一旁哈哈大笑:“喊错啦,那个才是麻酥婆呢!”金文指指二姑爹。二姑妈说:“金文,你别乱教。”金文自己冲过来,跑到二姑爹面前,一连声的说:“麻酥婆,麻酥婆。”二姑爹一脸的大便干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金文生孩子的时候,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医院看她。我看见金文脱力般的瘫软在床上,旁边躺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婴儿。眼尖的我还看见金文的床头柜上竟然摆放着一本红色封面的《飘》。我惊讶的猜测金文临产的时候,竟然在看这本美国名著。但是似乎,怎么说呢,有点怪怪的。要知道《飘》里面的郝思嘉自己就是一个婚姻失败的人,而且她和白瑞德的爱情太过缥缈,有一种不够幸福的遗憾。

            果不其然,金文生产之后不久,她就和她毕业于重庆大学的高材生老公离了婚。金文净身出户,几乎是什么也没有从夫家带走,连孩子都跟了爸爸。离婚后的金文彻底放纵起来,她喝酒抽烟泡吧蹦迪唱歌跳舞交男朋友,无乐不作。据惠姐姐说,金文的男朋友可以数到一个排。惠姐姐说这个话的时候,悻悻然的,好像金文享了什么大福一样。我倒是觉得没什么,自己怎么幸福就怎么生活呀,管其他人怎么说呢?毕竟人不是活在其他人的嘴巴上的,就是不知道金文自己怎么想的。

        读大学的时候,我在春熙路遇见过一次金文。我和金文迎面相遇,金文的旁边有一个个子中等面相俊俏的男人。男人喜滋滋的挽着金文的手,那意思有点终于抱得美人归的成就感。晃眼之下,我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和金文的前老公很像,个头,相貌都有几分相似。我想金文还没有从她的第一段婚姻中走出来,其实她还是喜欢她老公的,要不然就不会找这个替代品了。

            现在金文还是那么漂亮,她已经办了退休手续,所以就更是一天玩到晚上。金文有一大帮朋友,她会和她的朋友们一起到处去去旅游。金文还开了一个抖音号,专门放自己的旅游视频。据金文自己说她的粉丝很多,金文去什么地方了,粉丝们就纷纷发祝福:金文,你一定要去哪里哪里,那里有你喜欢的东西。金文给我看了一眼她的抖音号,自豪的说:“粉要慢慢涨的,你对别人好,别人也就对你好了。”

            遗憾的是,我从来没有听金文唱过《滚滚红尘》,我倒是听她唱过一次《喀秋莎》。我的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金文真的喜欢《滚滚红尘》这首歌吗?我不打算亲自去问她。这种问题不好问的,不问是清楚的,一问反而就糊了。所以,我把这个疑问深深埋在心底。我想等哪天老了,我再去试试金文口风,她的滚滚红尘里面到底装着什么。金文通过快递给我寄来一盒生日蛋糕,不是品牌蛋糕,就是一般的普通生日蛋糕。但我尝了尝,味道很不错,很香甜。我想金文的故事就像这盒生日蛋糕一样,没有那么精美,但是实惠,饱满,充满了生趣。所以,金文的未来也一定是金光闪闪的。

2024年10月31日

创建时间: 2024/10/31   19:55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第八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都市的小孩子时兴戴有围嘴的帽子。这种帽子一般是毛线帽,也有毛绒的,看起来非常暖和。关键这个帽子带有围嘴,可以把颈部和嘴部一起遮起来,冬天的时候就不怕风吹了。我有一次在人民商场看见一个抱在大人怀里的小男孩就戴的这种帽子。帽子把小男孩的整个头都遮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好像一只小熊一样。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小男孩戴的这种帽子,我忽然有点激动,就好像触动了我的某根神经。我的心底暗暗想要是能闻闻这个帽子多好啊,特别是小男孩的围嘴部分,肯定很好闻。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其实我自己倒并不太想戴这种帽子,但这种帽子还是让我产生了一种内在激素的萌发。

        奇怪的是我只对小男孩戴的帽子有兴趣,对小女孩就完全无视。这是我自己不能解释,也不会想去解释的,毕竟我只是个幼儿园小朋友。我们幼儿园中午的时候会睡午觉,但我天生就抗拒午睡,我根本睡不着。中午午睡的时候,我就躺在枕头上扯枕头的金丝线。我的枕头上绣着一只金色的小白兔,所以就会有一丝丝的金线在上面。中午我会不厌其烦的一根一根的抽这些金丝线,可抽着抽着,我就有点懊悔起来。我害怕我把金丝线抽完了,以后就没有可以抽的了。再说妈妈发现我的枕头变成了白色的,也会生气骂我。我陷入一种两难境地,一方面还想抽金丝线,一方面又告诉自己不能再抽了。这种情绪和理智的反复较量考验着我的神经,最后终于达成妥协:好抽的线我就抽,不好抽的我就不抽。

              可光抽金丝线也不是个事啊,我得找点好玩的事情。突然我发现睡在我旁边的一个小女孩把她的袜子放在了我的枕头旁边,一时兴起,我就把小女孩的袜子拿了过来,套在自己手上当手套。这好玩,简直太有趣了。过一会儿起床,小女孩发现袜子不见了,哇哇大哭。老师走过来一看:“大明,你简直太不像话了!你把人家的袜子拿来当手套!”老师当着所有小朋友的面恨恨骂了我一顿。下午妈妈来接我的时候,老师还原原本本的把我的恶行告诉给了妈妈。

            妈妈叹息道:“大明,你为什么不喜欢睡午觉呢,睡午觉多好啊。”我回答不了妈妈的问题,我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其实除了不喜欢睡午觉,我觉得幼儿园的生活还是很舒适的。中午我会在幼儿园吃一顿午饭,我记得最常吃的菜是臊子蒸蛋和饺子。我们幼儿园的臊子蒸蛋做的好极了,鸡蛋蒸得黄黄的,嫩嫩的,上面铺一层酱油色的臊子,看着就有食欲。每次吃臊子蒸蛋,我都能吃两碗饭。

        还有饺子也很好吃,我们幼儿园的饺子是老师一个一个亲手包的,不是那种机器做出来的,所以皮薄馅大,咬一口香得很。老师一般一次只给我们舀四,五个饺子,不够的话就举手。我的嘴巴大,吃得快。一会儿就举手,一会儿就举手。老师不耐烦了:“大明,你怎么吃这么快?够了,你吃饱了,不吃了。”老师拒绝再给我舀饺子,我守着我的空碗陷入一种没吃饱的焦虑中。老师还是善良的,她看我傻愣愣的望着她,到底又给我舀了两个饺子。吃完饺子,我一抹嘴巴,满足!

        还有幼儿园放学的时候会给每个小朋友发一个零食,今天是泡泡糖,明天是薄荷糖,后天还有珠珠糖。我记忆最深刻的是天山回民食品厂生产的长条状红白相间泡泡糖,这种泡泡糖吃着一股香精味,但对那时候的小朋友来说就是难得的好东西了。所以,我其实是在蜜罐里泡大的。按说那个时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还很穷,但我每天都有肉吃,在幼儿园也吃肉,还有零食玩具。相比那个时代农村山区的孩子来说,我简直是活在天堂里面。只不过那时自己的年纪小,不可能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我们幼儿园有一个杂工,是个60多岁的老头子,其实这个杂工也是幼儿园所属小学的杂工。他的主要工作是打扫操场,看守大门库房什么的。表面上看没有特定的工作内容,实际上是有什么活干什么活,所以叫杂工。据爸爸说这个老头子其实还是个老革命,年轻的时候做过革命者。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进入到体制内,反而沦落到一间小学来做工。听爸爸的意思,他的问题有点复杂,相当于说是历史上有污点之类的。然而不管怎么说,这个杂工对小朋友是很好的,他从不打骂小孩子。即便有小孩子调皮,他也只是笑着抱怨几句就完了。其实我还蛮喜欢这个老人的。

          记得有一次我上学的时候吐了,小孩子的脾胃弱,发吐很常见。我看着吐了一地的呕吐物,不知所措。杂工爷爷及时出现,他端来一撮箕碳灰,用碳灰把呕吐物覆盖了,然后再扫得干干净净。地面上一下子就清洁了,就好像没有人吐过一样。关键杂工爷爷完全没有责怪我,他就仿佛走路的时候顺手捡了一块垃圾一样,很自然的就把我弄脏的地面清理了。这种坦然和大气,让我对他刮目相看。

        我读小学的时候,杂工爷爷还在我们学校。有一次全校集合的时候他走上讲台说:“有两个学生拿起我的板凳就跑,我跟出来一路追一路喊都没追上。最后两个学生把我的板凳哗啦一声扔在地上。”虽然是在批评,但杂工爷爷还是笑眯眯的。在他的意识里,他完全不认为这是小学生在向他挑衅,而是在和他玩耍呢!主任走上来补充道:“以后谁再去偷板凳,我全校点名!”这是我唯一一次看见杂工爷爷在全校集合的时候讲话,平时他总是不声不响的。

        我读完学前班要去上小学的时候,爸爸妈妈带我去学校报名。奇怪的是竟然不是找的主任,而是找的这个杂工爷爷。我现在还记得我因为不想上学,用脚乱踢,把地上的泥点子都踢到了杂工爷爷的裤子上。但是杂工爷爷根本没生气,他和颜悦色的告诉爸爸妈妈我们小学的开学日期,然后目送我们一路离开。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去小学报道不找主任,要找杂工爷爷呢?没有答案,这至今是个谜。

          幼儿园毕业的时候大合照,我们班的小朋友都乖乖站好,等老师一起合影,哪知道等来的竟然是杂工爷爷。杂工爷爷当仁不让的坐到合照最中间的位置上,按现在的说法叫C位。最后,我们小朋友簇拥着杂工爷爷照了幼儿园毕业照。拿到照片的时候,我看见杂工爷爷坐在中间笑得合不拢嘴。老师反倒站在两旁,毫不起眼。这更让我觉得杂工爷爷的不同寻常,他虽然只是个杂工,却隐然有我们学校灵魂人物的感觉。但他的灵魂是怎么样的?我想,我还需要继续思考。

                  陈龙常常会在我面前炫耀他的玩具,其实陈龙家并不富裕,爸爸是精神病患者,妈妈是普通居民,哪来什么钱啊。但陈龙还是有可以炫耀的东西,有一次陈龙就给我看他的天牛。我最开始不知道什么是天牛,一看才知道是一种长着两个角的昆虫。陈龙对我说:“天牛是最好玩的,没有比天牛更好的玩具了。”我不知道天牛怎么个好玩法,但小孩子的好奇心让我也对天牛产生了兴趣。关键陈龙有一个牙膏盒子做的天牛的窝。这个天牛的窝很精致,两端用胶水粘成船舱的样子,非常的有造型。

        陈龙对我说:“晚上天牛就睡在这个窝里面,这个窝是我爸爸给我做的,好吧?”我惊叹陈龙爸爸的心灵手巧,叹息自己爸爸怎么就没给我也做一个同样的天牛窝呢?我想象着晚上天牛睡在船舱形的牙膏盒子里,而陈龙睡在一旁的床上,我觉得这简直太温馨太和谐了。我的内心极度也想养一只天牛,但城市里哪来的天牛呢?除了陈龙那里,我没有在其他地方发现过天牛!

        一天下午,我去陈龙家玩,陈龙不在家。我一看,牙膏盒子就放在沙发上的。我拿起牙膏盒子,天牛在里面呢!恶从胆边生,我心一贪就把牙膏盒子里的天牛掏了出来,然后捏在手上想带回家。可刚走出陈龙家大门,还在巷道里面,我就害怕了。我这是在偷东西呢,要是被爸爸妈妈知道,他们肯定要打我的。我一惊恐,就顺手把天牛扔在了巷道拐角的地方,然后一路跑回家。

        一整个晚上我在一种恐惧的情绪下度过,我害怕陈龙来兴师问罪。要知道这只天牛是陈龙最喜欢的,而我竟然打算偷窃!直到第二天我见到陈龙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陈龙看见我还是笑嘻嘻的,并没有说什么。为什么陈龙不怀疑是我拿了天牛呢?或者是天牛自己乖乖的爬回了那个牙膏盒子?我不敢问陈龙,陈龙也没有再提天牛的事,这件糗事就算是糊弄了过去。

        但陈龙也不是善茬,其实他也很“狼”。那个时候我们小孩子会吃一种酸梅粉,每一小袋酸梅粉里面有一只塑料小勺。这种塑料小勺的顶端会刻有一个卡通人像,有的是孙悟空,有的是猪八戒,有的是沙和尚,当然还有其他不认识的人物。这些人物都手持兵器,气势汹汹的。小孩子会拿这些小勺来比拼武力,怎么比呢?用嘴吹气。如果你的卡通人物的兵器被吹到了我的卡通人物的腿上,我就输了,我的塑料小勺就归你。

        有一天我吃酸梅粉,得到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卡通人物小勺。我得意极了,决定马上就去找陈龙炫耀。哪知道到了陈龙那里,他正和几个小孩吹小勺呢。我加入他们,拿出自己稀罕的小勺和陈龙比赛。哪知道陈龙无赖,其实他的兵器并没有完全碰到我的小勺上,他就单方面宣布获胜,然后一把把我的小勺拿走了,还美其名曰自己赢的。我好不容易获得的卡通小勺就这么被陈龙霸占了,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回到家,我强忍着泪水,想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和陈龙比赛,自己不是个比赛型选手啊。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看电视吧。想通了这一点,心里才好受些,终于安稳了下来。

          元宵节的时候,奶奶破天荒给我买了一盏兔儿灯。这个兔儿灯很贵,虽然是节令商品,但要价却很高。我拉着兔儿灯在青年路上行走,很得意。哪知道第二天又来了个卖玩具老鼠的。这个玩具老鼠只要把线缠好,一甩,玩具老鼠就会像真老鼠一样满地窜。我央求妈妈给我买一只玩具老鼠,妈妈说:“昨天才买了兔儿灯,今天又买老鼠,你要吃垮我们啊。”说是这么说,但妈妈还是给我买了。

        我拿着玩具老鼠到陈龙家去和他一起玩。陈龙家养了一只大花猫,陈龙突发奇想,他说:“你把老鼠放到猫面前,然后让老鼠动,我们看猫会不会去抓它。”这个玩法很新奇,我立即就同意了。我把老鼠嗖一下蹿到大花猫面前,大花猫一个前扑就用爪子压住了玩具老鼠。我和陈龙哈哈大笑。哪知道大花猫的武力值很高,它不断的用爪子去抓,用牙齿咬,不一会儿我的玩具老鼠就面目全非了。我拖着一只变形的玩具老鼠落寞的回到家里,妈妈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刚刚给你买的新玩具,就变成这样了?钱扔到水里都没这么快!”我同意妈妈的说法,我也觉得这样太浪费了。所以我找不到辩解的理由,我只能暗暗埋怨陈龙,陈龙你真是一个诱惑小孩子犯错的夜叉。

          有一天下午我又去找陈龙玩,陈龙妈妈突然从后面跟了上来。陈龙妈妈看我的背影以为我就是陈龙,所以她拿一支竹棍敲我的腿:“到处去疯玩,不回家。叫你跑,叫你跑!”我傻乎乎的往前走了一段路才猛的回头。陈龙妈妈看见是我,惊呆了。她一个劲儿的给我道歉:“大明啊,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是你,我怎么会打你呢?大明你不要生气啊。”本来有点委屈的我,看见陈龙妈妈点头哈腰的样子,又破涕为笑。我的背影这么像陈龙吗?我搞不清楚,只能怪自己去找陈龙的时机不对。

        陈龙对我说:“大明,你见过蚂蟥吗?”“蚂蟥是什么?”我疑惑的问。陈龙说:“蚂蟥就是吸血虫,它趴在你身上就会吸你的血。”我感到很害怕,但我不知道哪里有蚂蟥。陈龙带我到他家后面的水池说:“这里就有蚂蟥。你看,那个旮旯里就有一只。”我伸长头去看,但什么也没有看到。陈龙神秘的说:“蚂蟥是最可怕的,它能把人的血吸干!”我完全被吓到了,我觉得蚂蟥简直就是魔鬼生物。陈龙忽然转换话题:“大明,你会说英语吗?我会说。切儿,切儿你知道是什么吗?是椅子,哈哈哈。”我可不会说什么英语,我觉得陈龙就是个万事通,他连英语都会,简直神了。但我也不甘示弱,我说:“陈龙你知道《射雕英雄传》后面是什么吗?是《神雕》,《神雕》后面还有《金雕》呢!”

              我从青年路搬走之后就和陈龙断了联系,大概在我读初中的时候,我在青年路又见过一次陈龙,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见陈龙。我走进陈龙家里,发现陈龙家的陈设和我小时候印象里的样子一模一样。只不过陈龙变了,变得非常的胖。他的那种胖是带有某种病态感的肥胖,和普通的发福不一样。陈龙看见我有点害羞,讪讪的。我试图和他说点什么,但长时间的没有接触,已经让我们找不到共同话题。尬聊几句后,我就告辞回家,只不过没想到这是我和陈龙的诀别。

                一年之后,妈妈告诉我陈龙死了,是脑袋里面长了个瘤子。这个瘤子是恶性的,所以陈龙送进医院三个月就死了。我很震惊,陈龙是我认识的人里面第一个去世的,要知道那个时候连爷爷都还健在呢。我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的嘟噜:“怎么会死呢,怎么会死呢,太奇怪了。”妈妈说:“这件事全青年路都知道,之前没有告诉你是怕影响你学习。”我点点头,终于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后来我在青年路还见过陈龙的妈妈,我很怕面对陈龙的妈妈,这个矮矮小小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城市贫民,怎么能承受这么多的打击和磨难。陈龙妈妈倒是看不出有什么悲伤,在奶奶面前还是有说有笑,但我在她的背影里发现了一种情绪叫萧瑟。时光斗转,我从韩国回来后,偶然在家附近又遇见过一次陈龙的爸爸。我看见陈龙爸爸坐在街边上似乎在看街,又似乎在发呆。陈龙爸爸注意到我在看他,但他已经完全想不起我是谁了。我和他对视三秒之后,终于擦肩而过,从此以后,陈龙一家和我的缘分就彻底断了。

2024年11月1日

创建时间: 2024/11/1   9:44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第九章

                妈妈带我再次坐上去龙泉驿的公交车,去龙泉驿多远啊,一路颠簸,要坐一个多小时呢。而且去龙泉驿的路上坡下坎,高高低低,起起伏伏,非常的不平顺。那个时候不像现在坐地铁啦,走高速啦,那个时候没有。只能走这种农村土公路,所以去龙泉驿其实是很辛苦的。一下车,我就蹦蹦跳跳跑到外婆的后院大声叫起来:“外婆,外婆!”等我们到了正门,外婆迎出来说:“原来是你们来了,我是说刚才听见有小孩子的声音。”我噗呲一下笑出声来,刚才不就是我在喊吗?

          外婆俯下身子摸我的棉鞋,这双棉鞋是妈妈新给我买的。外婆摸了一下说:“这双鞋好,这双鞋肯定保暖。”我得意的把脚伸出来,显摆我的新鞋,并暗示外婆我在城里生活得很好。外婆说:“我才从仙湖打了点神水来,就装在军用水壶里面,一会儿你们都用神水洗脸。”妈妈说:“哎呀,哪里来的什么神水,干净不干净哟?”外婆生气的说:“怎么不干净?人人都去打了的。这个神水最灵,生疮害病喝一点马上就好。”

          到晚上的时候,天天也从学校回来了,我疑惑天天有没有喝外婆的神水呢?按道理他天天跟着外婆,更应该喝神水的啊。我没有问这个傻问题,我一个不小心摔了一跤,头上碰出个小包。于是我哇哇大哭起来,可怜兮兮的。外婆忙不迭的把我抱起来,拿出她的神水倒在手上给我揉脑袋。外婆说:“天灵灵地灵灵,神仙保佑小机灵。”外婆一揉,果然就不觉得多痛了,我嘻嘻笑了起来。外婆说:“你们看灵不灵,他就不痛了。”

          天天跑过来拉着我问:“奶奶刚才给你说的什么咒语,你念给我听。”可我哪里复述得出来,我刚才只顾着哭了。我说:“我不知道,我没听清楚。”天天不甘心的又跑到外婆身边去探查了。外婆接着对妈妈说:“这个仙湖最有神机,我听他们说晚上的时候,仙湖正中就会耸起一座仙宫。真的,他们好多人都看见了。”我听见仙湖这么神秘,也好奇起来。我问外婆:“那你刚才装神水的玻璃瓶子里面也能看见仙宫吗?”外婆说:“能的,但得到晚上。晚上四周黑漆漆的,仙宫就出来了。”

        听外婆这么说,我的好奇心更浓重了。到晚上的时候,我不时跑过去看玻璃瓶子里面有没有出现一座仙宫。我怀着一种既期待又害怕的心情打量着玻璃瓶子里面的空间,要是能看到仙宫多好啊,可要是真的看到了,会不会很吓人呢?如果在仙宫里还看见有几个小人正飞来飞去,那多惊悚啊?可惜的是,整个晚上我都没有看见仙宫,只看到玻璃瓶子里面有一丝昏黄的灯火反射过来的氤氲,仿佛就有了那么点神秘的意味。

            我一个人在屋子里的时候,突然想起外婆说的神水装在军用水壶里。于是我到处找军用水壶,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可毛手毛脚的我一碰军用水壶,水壶就倒在地上,神水流了一地。外婆和妈妈赶紧跑进屋,把我抱起来,又把水壶扶正,外婆说:“破财消灾,破财消灾,好事,好事。”妈妈责怪我到处乱拱,我在一边不好意思的笑了。早上的时候,外婆带着我和妈妈去她屋子里擦香香。外婆拿出一个小方口玻璃瓶说:“这个最好,又油又香。”妈妈说:“你哪里买的,别是歪货吧?”外婆愠怒道:“什么歪货?我花钱去打的,他们都用的这个。”

        外婆给我的手上挤了一大坨黄颜色的香香要我自己抹,我疑心外婆给我挤多了,但又不好开口。于是就满脸满手满颈项的乱抹,一下子我的整个上半身都变得油乎乎的。正如外婆说的那样,这个香香真的香,隔好远都能闻到它的浓香味。这么说的话,这种香香还真不是劣质商品,是说得过去的正牌货呢。下午的时候,外婆带我去买糖。外婆平时舍不得买糖,但我从城里来了,外婆也一定要招待我。

        到了隔壁的小卖部一看,远没有城里的那么丰富,都是一些散装糖果,有薄荷棍,山楂片等等。我看了看,只有一种我以前吃过的薄荷糖饼是我喜欢吃的,这种薄荷糖饼白白的,一大块一大块,吃的时候要把它先掰断。在我的要求下,外婆给我买了一大块薄荷糖饼,然后我拿着糖饼像个将军一样回了屋。进了屋妈妈才说,其实外婆和刚才那个小卖部的老板娘吵过架,平时都不说话,就是为了我,才去买的她家的糖。

          我暗暗有些忧郁,没想到外婆放下自己的尊严去为我买糖。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吃糖了。到傍晚的时候,外婆又兴冲冲的带我去秤胡豆。不是生胡豆,是炒熟的干胡豆,当零食吃的。外婆带着我走进街口一家炒货店,这家店前面是店面,后面就是加工炒货的工厂,   其实就是有一口装满铁砂的大锅正在炒胡豆。我走近大锅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炒胡豆的浓香味,这股香味真好闻,空气里全是幸福的味道。

            外婆秤了两斤胡豆,和我又逶迤着走回家。到家门口一看,外公正坐在门口晒太阳呢。我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因为看见地面上有几只稻草,于是我学着电视剧里的情景,把稻草悄悄插到了外公的衣领上。外婆看见了,她悻悻然的说:“好呀,你要把你外公卖了是吧?”卖人?所以,衣服上面插稻草是这么个意思?我不知道呀,我只是看电视剧里是这么演的。后来,我再不玩稻草了,因为我意识到这种稻草和旧社会卖儿卖女的陋习有某种牵连。外公察觉到衣领上的稻草,他没好气的把稻草扯下来扔到地上。好在外公没有再多说什么,算是原谅了我粗劣的玩笑。

          外公,妈妈,天天和我在小院坝里摆上一张桌子打麻将。你们别说我笨,其实我很小就学会打麻将了。在青年路奶奶家,我站在奶奶背后看她打麻将,不知不觉的我就学会了。但我的手小,动作慢,所以打麻将时常常手忙脚乱,应接不暇。这个时候,外公,妈妈,天天就会停下来等我。即便这样,我还是出了差错。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竟然少拿了一张牌。外公说:“你少了一张牌,当相公啦。”

        当相公是什么意思?我不懂啊。外公接着说:“当相公也得把这一把牌打完,不然为什么叫相公呢,相公就是干陪不胡嘛。”我明白了,原来相公就是胡不了牌的陪客。我红了脸,但好歹把这一把牌打完了。除了打麻将,我们也打扑克,打的是最老式的“争上游”。不知道天天施了什么法术,每次我摸的牌都差得不得了,所以天天就老是当上游。

        当上游不是白当了,下游要把自己最大的牌无偿贡给上游,这叫“上贡”。但要是下游摸到了大小两张王,就可以不上贡了,这叫“暴动”。我每次都当下游,于是猴急吼眼的盼着“暴动”。结果还真被我等到了,我竟然真的摸到了两个王,我“暴动”啦。天天冷笑一声:“暴动了又怎么样,下一盘你还得给我上贡。”结果正如天天说的,在我的牌占尽优势的情况下,我还是输给了天天,再次成为下游。天天哈哈大笑:“我才是大老板,你们都给我进贡吧。”

        天天打牌是有口诀的,常说的就是“不看牌,不看牌,好运从天上来。”不知道是他的口诀起了作用,还是天天确实牌技高超,他总是能赢。我彻底郁闷了,我承认自己在赌博上毫无天赋,甚至就是个白痴,所以我怎么干得过天天呢?天天简直就是赌王嘛!这个话不是白说的,后来天天成了东郊那一带有名的旋王,旋王就是扯旋的大王,人所周知的赌客嘛。

              大舅舅有一次没好气的说:“我以前还不知道他的事,碰见了我们那里一个小孩,他才说你还不知道吧,你们家天天当旋王了。”大舅舅一拍桌子:“当什么不好,当旋王!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事情还没完,到天天40多岁的时候,到底出了大事。天天对我们哭诉道:“我欠了很多钱,我赔不起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天天在银行贷了很多款,现在根本还不起,成了老赖。可他贷这么多款做什么呢?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去赌博了,所以赌博害人呀,旋王也有成为债王的时候呢。

              听见妈妈和我从城里回来了,外公的妹妹积年老妇人寡手姑婆甩手甩脚的走来看我们。寡手姑婆只有一只手,另一只手是残疾的,只有半截。我听外婆说她是因为在工厂做工不小心把手压断了,外婆悄悄说:“其实哪是什么不小心呀,人家故意整她的。”外婆的阴谋论在妈妈那里被否定了,妈妈说:“故意整她的?我没听说过,就是工伤啦。”大姨妈讲述得更活灵活现,她说寡手姑婆出事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跑回了外公家。大姨妈远远看见她一只手血淋淋的,还以为她提了只现剐的兔子来凑午饭呢。

        寡手姑婆其实人很好,她很散淡,完全没有什么心眼。连小辈都可以对她呛声,一被呛,寡手姑婆就迷惑的说:“是这样的吗?哦,原来是这样的。”寡手姑婆带着我和天天一起去街口的猪肉铺割猪肉。刚走到猪肉铺门口,就跑过来一条大黄狗。大黄狗先是跑到我的脚底下闻,我吓到了,就想跑开,哪知道大黄狗竟然跟着我跑。我急中生智躲到寡手姑婆身后,这下大黄狗不依了,它对着寡手姑婆就狂叫不已。

          不光叫,大黄狗还张开血盆大口来咬寡手姑婆。寡手姑婆一只手难敌大狗嘴,于是顺势躺在地下用两只脚来自卫。只见寡手姑婆两只脚在半空中急速的乱踢乱蹬,这一招还真有效,大黄狗被吓退了两米,站到一边狂吠。寡手姑婆嚎叫道:“魏兴平,把你的狗叫走!”魏兴平想来就是猪肉铺的店主了。一个粗壮中年男子急匆匆赶过来喝住大黄狗。这下寡手姑婆才无比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爬起来一看,连她穿在脚上的熟料凉鞋都踢飞到马路牙子上去了。

            寡手姑婆,天天和我尴尬的又走回家里。一路上寡手姑婆都在唠唠叨叨的咒骂魏兴平,但又不完全是愤怒,似乎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回到家里,天天和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给外婆听,天天边讲还边模仿寡手姑婆躺在地上乱踢的样子。我和天天笑得不得了,一想到寡手姑婆的狼狈,我们俩就觉得无比开心。外婆说:“别说了,再说寡手姑婆该不高兴了。”我注意打量寡手姑婆,发觉她并没有多么不高兴,于是又和天天大笑起来。

                后来寡手姑婆还进城到我们家来住过几天,寡手姑婆是个闲女人,住在哪里就在哪里安乐,根本不急着回家。寡手姑婆在我们家住到一个星期的时候,爸爸不乐意了。爸爸在给寡手姑婆准备的最后一顿饭上打开了一罐红烧肉罐头,然后在寡手姑婆高高兴兴吃了一顿红烧肉之后,爸爸把寡手姑婆带去公交车站坐上了回龙泉驿的班车。爸爸是看着寡手姑婆坐上车才回家的,回家的时候爸爸长吁了一口气,那感觉就是终于送走了一尊难送的神。

          外婆去世的时候,寡手姑婆也来了。还没走到家门呢,就听见寡手姑婆干嚎一声:“我的嫂子呀,你怎么就走了呢!”吃饭的时候,寡手姑婆要我们给外婆摆一副碗筷。五舅舅说:“现在怎么能摆,还没有回煞呢!”寡手姑婆迷迷糊糊的说:“是这样的吗?哎呀,我不懂咧。”外公走的时候,寡手姑婆也来了,但那个时候她已经上了年纪很虚弱。寡手姑婆说:“本来火葬场我应该去的,但今天下雨,我的腿又不好,就不去了。这一辈子的哥哥,下一辈子不知道还见不见得到呢!”

          又过了几年,寡手姑婆自己也去世了。我们去龙泉驿寡手姑婆家悼念她,听她儿子说寡手姑婆是中风去世的。她儿子说:“妈中风以后还活着,但只能躺在床上。我们找了中医医生来给她火灸,也许是太烫,中医医生一来,她就不停摆手,不要不要。火灸之后,她还真坐了起来,但最后还是驾鹤西去了。”我听其他来悼念的乡民说寡手姑婆老年的时候哪也不去,每天就在家附近和几个老年人打麻将。寡手姑婆甚至成了龙泉驿的一道风景,一到街口,就会看见寡手姑婆风雨不动的坐在那里胡牌。

        我们到寡手姑婆家的时候,她的孙女正从香港赶回来奔丧。她孙女嫁了一个香港人,现在住在香港,相当于是成功人士了。寡手姑婆儿子问我妈妈:“你兄弟什么时候来?”妈妈说:“等会儿就来。”寡手姑婆儿子才放下心。原来按当地的风俗,葬礼上需要有丧者娘家的男人来参加。寡手姑婆家甚至请了一个葬礼乐队来助兴,几个蓬头散发拿着电吉他的乐手正天魔乱舞般弹着一支魔幻的曲子。

      我很想看看这场葬礼音乐会,但妈妈不喜欢,妈妈忌讳这些。于是,我和妈妈早早回了家。后来听说五舅舅还被请上了高台,当了一盘娘家代表。五舅舅说:“我坐在上面,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想象着那几个披头士一般的乐手,猜这场葬礼一定热闹非凡。至于寡手姑婆自己,早已经在天上等得不耐烦了吧?

2024年11月1日

创建时间: 2024/11/1   14:03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第十章

              爷爷在我们家是一种另类的存在,你说他没有存在感吧,他无处不在,你说他是一家之主吧,似乎什么事都轮不到他来定夺,奶奶的话才是金科玉律。关键爷爷很脏,这种脏是一种肉眼可见的肮脏。爷爷常年围一副脏兮兮的深蓝色围裙,穿一件不合身的西裤,再戴一顶破了口的帽子,活脱脱的拾荒老人。而且爷爷还真的要拾荒,他会在空余的时候,去垃圾桶里面翻找出一些值钱的废品,再转手卖给废品收购站,赚点外快。这种拾荒得到的钱是爷爷个人的零花钱,奶奶无权过问。爷爷会在家里伙食不好的时候,悄悄去买一斤卤肉,或者半只鸭子回来慢慢吃。爷爷吃这些独食很神秘,一个人躲在厨房里就吃了,从不端到桌子上来。我不知道其他人吃过爷爷的独食没有,至少我从来没有吃过,这可见爷爷的凉薄。

            所以我的爷爷就是一个浑身脏兮兮而且为人冷淡的人。当然爷爷也不是对我不好,他对我其实还是挺不错的。爷爷从不骂我,更不打我,他只是不会主动来关照我。一定要奶奶说话,妈妈发言,爸爸开腔,爷爷才会为我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去端碗面回来啊,比如去买个什么东西啊,比如替我拿着小书包啊等等。说到端面,其实我也是不喜欢爷爷端的,爷爷的那一双手黑漆漆灰惨惨,就好像从来没有洗干净过一样,他去端回来的面碗上都会留下一个清晰的黑色指姆印,那就是爷爷手上的颜色。所以,我都是避开那块指姆印,换到碗沿的另一边吃面的。

              爷爷有一个弟弟,这个弟弟也是成都市的老市民,弟弟偶尔会和弟媳来青年路看爷爷。每次一来,爷爷的弟弟就主动为我们家做饭,有的时候他会带半只鸡来,于是就做鸡肉吃。弟弟的媳妇,我们喊幺婆婆,幺婆婆对奶奶说:“你放心吧,我们那位比你这位干净多了!”我听见这么说,就仔细打量爷爷的弟弟,确实穿着整洁,看着很干净。奶奶每次听见这么说,就挥挥手:“好好好,你们说得对。”

          有一次爷爷的弟弟来青年路要带爷爷去九峰山进香。你别说爷爷邋遢糊涂,其实他对佛教还蛮虔诚的。爷爷马上答应了他弟弟的邀约,不顾奶奶的反对,去了九峰山。一去就是一个星期,回来的时候还带回来了一袋点心。爷爷说:“这是供果,我找庙里和尚要的,小孩子吃了最好。”我翻开爷爷带回来的点心,发现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粗制点心,本就不是那么讲究的我,还是一口气全吃了。

        奶奶骂道:“不管家里,一去就不见人影,你别回来嘛!”爷爷笑嘻嘻的说:“去了就去了,回了就回了,别说那么多。”爷爷其实是不敢和奶奶顶嘴的,这么说已经是他话语的极限了。奶奶还骂:“不成样子,你也像个爷们儿!”爷爷头一缩,躲到厨房里去了。平时在家爷爷的营地是厨房,堂屋的正位是奶奶的专座。我从来没有看见爷爷坐过奶奶的座位,即便座位空着,爷爷也不会坐。

          其实爷爷真是一个有槽点的人,比如有一年过年,他发神经给珍珍买了一块漂亮的卡通胸针。我看见了,说:“爷爷也给我买一块。”爷爷竟然不买。我哭闹起来:“要不买都不买,为什么就只给珍珍买!”爷爷解释不了,转身就走。奶奶在后面骂道:“不成体统的样子,你给那一个买了,也给这一个买嘛!”爷爷没办法,在奶奶的威逼下,才掏出钱给我也买了一块。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爷爷只愿意给珍珍买胸针,就不给我买呢?想不通,没有道理,只能解释为爷爷是一个很无厘头的人。

            爷爷家里面是原来成都的袍哥家庭,颇过得的,所以爷爷上过私塾,认识字。爷爷会常常找幺爸拿一些杂志看,我偷偷瞄过这些杂志,都是一些街边小摊卖的《茶余饭后》《惊天大案》什么的通俗读物。说是通俗读物其实都高看了这些杂志,实际上就是一些涉黄涉暴的非法出版物,属于扫黄打非办公室管辖。我虽然还小,但也知道这些杂志不是什么好书,所以连我都有点鄙夷爷爷,觉得他似乎有一丝老不正经的嫌疑。

            我听奶奶说,小时候大姑妈想吃熟油辣椒,但熟油辣椒是稀罕物啊,不是那么多的。爷爷往熟油辣椒里面啪一声吐了口口水,然后端起碗就走了,留下大姑妈在后面嚎哭。忘了说了,大姑妈二姑妈是奶奶的前夫生的,所以不是爷爷的亲生女儿。但爸爸幺爸小姑却是爷爷的亲生骨肉,不过对自己的亲身儿女,爷爷也是淡漠的。连爸爸都抱怨爷爷什么事都做不了,也不愿意做,甚至根本不想做,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我知道不仅爸爸对他这个爹是失望的,幺爸,小姑同样对爷爷没有好印象。就说小姑吧,年纪轻轻就得了精神病,但爷爷完全不放在心上,就好像小姑是个两姓旁人似的。

              我记忆犹新的一次是我读小学的时候,那时候我已经尝试着有手淫的行为了。那天中午,我在奶奶床上情不自禁的把手伸进裤裆里摩擦,结果一不小心被爷爷看见了。爷爷惊慌失措的说:“不能这样,不能这样的。”下午放学爸爸来接我,爷爷神秘兮兮的找到爸爸交头接耳,想来就是在通报我的异动。结果爸爸把头一扭,那意思好像是说爷爷没事找事一样。回家后爸爸也没有提及这件事,等于就是糊弄过去了。后来我看见爷爷的时候,他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彼此不过稍微有点尴尬。

        所以说爷爷并不完全是不关心我,从他内心深处来说,他还是喜欢我的,不然不会这么顾忌我的行为。只不过爷爷是一个特别无用无能的人,他只敢轻微的发表意见,当别人不采纳的时候,他就完全无能为力了。这是爷爷的悲哀,爷爷的悲哀就在于他撑不起这个家,这个家实际上是奶奶在撑的。不久后的一天下午,爷爷,奶奶和青年路守摊位的四嬢一起打纸牌。打着打着,一张纸牌掉到地上,爷爷弯腰去捡,结果头一低就倒在了地上。最开始大家还只是把他扶到椅子上休息,结果很快爷爷就翻了白眼。大家才忙里忙慌的把爷爷送进医院。爷爷中风了。

            我去医院探望过一次爷爷,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我看见爷爷无力的睡在病床上,身上盖着一床白被子。我叫道:“爷爷。”爷爷的意识是清醒的,他看着我用力的点了点头。爸爸,我和二姑妈坐在爷爷病床边聊天,而爷爷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已经说不出话了。走的时候,我先出病房,爸爸凑到病床前和爷爷说着什么。我看爸爸的表情知道爸爸是在说抱怨爷爷的话,大概意思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很反感爸爸对一个中风患者抱有秋后算账意味的话语,于是跑回病房把爸爸拉走了。爸爸临走的时候还急赤白脸的,似乎准备把一肚子的苦水都吐给爷爷听。但爷爷早就是虚弱无神,他哪里还有力气为自己申辩。申辩无力,终于父子别离,再难相见。

        爷爷出院后,奶奶坚持不让他回家。奶奶说他回来我就走!最后的解决方案是爷爷的弟弟同意收留爷爷,条件是爷爷名下一套房产归他所有。几个兄弟姐妹都没有异议,于是爷爷被送到了他弟弟家里。我从来没有去爷爷弟弟家里看过爷爷,我以为爸爸也没去过,但后来我问爸爸,他说他去过一次。爸爸说他去的时候,爷爷还是清醒的。爸爸抱着爷爷拉了一次大便,才回的家。幺爸也去看过爷爷,幺爸说:“我一摸他的被子里面,全是屎!但你也不能怪人家照顾不好,遇见这样的病人,谁都没办法。”

        我有的时候会幻想爷爷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一间昏暗的小屋里面身体不能动弹,等待着死亡降临的那种孤独感和哀伤感。但我无力改变这一事实,正像爸爸灌输给我的概念,爷爷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不知道爷爷当初做过什么,我只知道爷爷的晚年是很落寞的,这种落寞几乎都有点残酷了。几年后,爷爷终于病逝,离开了这个忧伤的人间。办葬礼的时候,和爸爸幺爸有生意往来的一些商家都送了丧礼。但这和爷爷已经毫无关系,他的死是他自己的解脱,对我们一大家人来说是一个必然的等待已久的结果。

            最后吃席面的时候,饭店的老板问:“是不是就是那个扎条围裙,天天在这里捡垃圾走来走去的大爷死了?”我们连忙说是。老板叹息的说:“我们看他身体还很好呢,怎么就死了呢。”爷爷走后,青年路只剩下了奶奶守家。奶奶一个人害怕,就要兰姐姐晚上来陪她。兰姐姐还算孝顺,每天晚上都到青年路来陪奶奶。兰姐姐爱美,一边陪奶奶,还一边喝着一杯减肥茶。她是把孝顺和变美融合在了一起,走了一条传统和时尚相结合的路。我看见过兰姐姐带到青年路看的书,她竟然看的是二月河的帝王系列,想不到外表柔弱的兰姐姐还是个历史爱好者。我不打算跟随兰姐姐的脚步看二月河的书,我是想也许有一天她能看看我的书,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我和妈妈每年过年的时候,会回龙泉驿外婆家。那时候交通不方便,回程的时候往往需要到马路上去招手停车。我们青年路隔壁有一个王太婆,王太婆有一个儿子叫王力。王力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据说是个社会浪荡子,在外面混的。妈妈就说过:“王力又不见了,肯定是去逮猫儿了!”我不知道“逮猫儿“是什么意思,但想来肯定不是好事。那一年,我和妈妈在从龙泉驿的返程途中就遇见了王力。我们刚到路边上准备招手叫公交车,王力和他的一帮哥们儿就开着大卡车过来了。

      妈妈惊喜的喊道:“王力,你怎么在这里,你们回哪?”王力说:“我们回成都。”于是,快干死的人遇见一汪泉水,我和妈妈就上了王力的大卡车。大卡车上有十多个青年,全穿着喇叭裤,有的还提着录音机,妥妥的社会小年轻。上车没多久,十多个小年轻就在卡车上跳起舞。他们不仅自己跳舞,还对着两旁田地里的农民大喊大叫,他们喊:“豁皮们,看看小爷的衣服!帅不帅?”有的又喊:“瓜农民,你们倒是进城看看,看我不弄死你们。”

      很快道路两旁劳作的农民就被激怒了,农民们扛着锄头拿着铲子蜂拥而上把大卡车堵在了道路中间。勇敢的农民们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跳上卡车和城市小年轻们干起了架。看见来了这么多愤怒的农民,妈妈也吓坏了,她紧紧抱住我,缩到卡车的角落。我把头埋在妈妈的胸脯里,不敢看这么真实的打斗画面。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农民们退去了,卡车才重新开动。幸运的是,我和妈妈都没有受到伤害,农民们还是仗义的,他们没有为难我们这两个孤儿寡母。但城市小年轻就不同了,他们很多都挂了彩。

        回家后,妈妈说:“刚才好吓人啊。”我说:“我看见王力哥哥也挨了打。”妈妈说:“是吗?简直就是场武打剧。”我突然笑了起来,我和妈妈都平安无事的躲过了这场灾难,这也可以算是我们俩福星高照的一个明证吧。   其实王力哥哥还是个很仗义的人,他还来幼儿园接过我放学。王力来接我的时候,幼儿园老师警觉的反复问我:“你认识他吗?真的认识吗?”在我做了肯定答复之后,幼儿园老师才把我放心的交给王力。我跟着王力回到青年路,而王力一闪又不知道哪里去了。青年路拆迁之后,我没有再听说过王太婆和王力的消息,想来他们也融入茫茫人海,成为了红尘中的点点沙鸥。

              小明又大了一岁,他开始公然和我对着干。我想看《蓝精灵》,他偏要看《米老鼠和唐老鸭》。我怀疑小明根本不是真心想看《米老鼠和唐老鸭》,他只是喜欢和我唱反调,这能增加他的存在感。我对小明的“倒行逆施”深恶痛绝,我想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弟弟呢?但我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有的时候小明用眼神示意我为他做事,我还是会尽一臂之力。比如帮他拿个水杯啊,捡下手绢啊什么的,我都会做。我想我这个当哥哥的当到这个份儿上也算仁至义尽了吧?但小明似乎不这么想,他还在继续试探我的底线,以试图让我为他做更多事。

        我们家的竹凳子有一张是完好的,有一张是破的,另外还有一张有一个大洞。每次吃饭抢座位,小明都要抢那张完好的竹凳子来坐。有的时候我来晚了,就只能坐有洞的那张竹凳子。每到这个时候,小明就会露出一丝诡秘的微笑,那意思是,你还是得吃我的洗脚水!我只要看见小明这样嚣张,就想上去给他两巴掌,让他知道长幼尊卑。但爷爷奶奶不管这么多,他们劝我:“一张凳子都要争,你就让着弟弟吧。”有了爷爷奶奶的维护,小明更肆无忌惮的挑战我的底线,他的最终目的是他来当大哥,我做小弟!

          要说乖巧还是得说花妹,花妹就从来不和我争,花妹刚刚学会说话的时候就会喊我:“哥,哥。”听得我心里热乎乎的。我有的时候会观察花妹和小明的关系,我发现他们俩井水不犯河水,完全不搭界!我就奇了怪了,花妹看来是认定我了,一定要让我给她端水送奶呢。没办法,谁让我是她大哥呢,谁让我喜欢她呢,端水送奶就端水送奶吧,谁家没个小妹妹呀。我这么想的时候,小明用一种很深邃的目光看着我,就好像他完全掌握了我的心理动向似的。我想这是两个小人精呢。

2024年11月5日

创建时间: 2024/11/5   19:56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凯文日记》线上发布

            今天我得到了两个惊人的消息,第一我是毛伟人的儿子,第二我爸爸是为我而死的。这两个消息让我惊讶无比,因为我的记忆中完全没有毛伟人的影像,我对他的印象局限于纪录片和电视剧。我记得我最早的记忆是躺在大人怀里哇哇大哭,原因是电视里面刚刚出现了一个坟堆。为什么看见坟堆我会哭?我不知道,我自己无法解释。但我就是莫名的感觉到恐惧和悲哀,这种无法排解的恐惧和悲哀让我哭个不停。

          这个时候的我大概是三岁左右,再之前我就完全没有记忆了。后来妈妈问我:“你小的时候曾经寄养在一对老夫妇家里,你还记得吗?”我猛烈的摇头,我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妈妈继续问:“有一天你在老夫妇家里把手摔断了,所以才回的家,你有印象吗?”我再次茫然的看着妈妈,我确实不记得了。再大一点,我看电视剧《末代皇帝》,里面有个情节演的是溥仪进宫之后,他的亲生奶奶天天在阁楼里面哭。我看了电视剧之后忽然有一种不可遏制的沮丧感,我自己并不知道这种沮丧感从哪里来的。直到今天,我才猛的意识到,我的“溥仪的奶奶”不就是毛伟人吗?

              可按照历史记录,我出生的时候,毛伟人已经去世了。这又该如何解释?我想历史这个东西是可以操作的,也就是说毛伟人很可能并没有死,而是仍然活在世上,直到我的出生。而我的出生给他带来了全新的生命力和生活的乐趣,这种亲情的加持,让他更加充满了活力。但好景不长,很快坏人就开始向毛伟人发难,而焦点就是我。坏人想抢走我,以作为要挟毛伟人的把柄。当坏人正要抢走我的时候,被毛伟人发现,于是发生了肢体冲突。这是我能猜想到的全部细节,更多的真相,需要历史学家去探究。

            从毛伟人奋不顾身救我可以看出,他是有多么爱我。那个时候他大概快90岁了吧?但对我这个孙子,不,其实是儿子,他是爱如大海的。我幼年最初的记忆是从成都青年路开始的,并不是在中南海的菊香书屋,所以以上都是我的一种猜想,再说明白点,其实就是一种幻想。原谅我的幻想,我本来就是个精神病患者,精神病患者是可以幻想的,哪怕这种幻想多么的有如天方夜谭。

          有心人问了,你的爸爸是毛伟人,那你的妈妈是谁?我的妈妈是现在的日本雅子皇后,你如果仔细看我和雅子皇后的面容,会觉得颇有几分相似。可毛伟人怎么会和雅子皇后生下我呢?这完全不搭界吧?其实很简单,只要用人工受孕的方式,毛伟人的精子就可以进入任何一个女人的胚胎。所以,毛伟人不一定需要真的见过雅子皇后,只有存在一个势力足够大的中介网络,这种生育就可能达成。

              撇开雅子皇后不谈,光说我既然是毛伟人的儿子,怎么会沦落到成都,又怎么会被送进精神病院呢?这就不得不说毛伟人的死,毛伟人的死亡是非常可疑的一件事。很可能是遭遇了重大变故,也就是我刚才说的有坏人来搞破坏,而毛伟人为了保护我,才最终逝世的。这么说的话,我的生命就不再仅仅是属于自己,也是属于毛伟人的。是他用自己生存的机会,换来了我的苟活。

          这件事情是我到今天才第一次知道的,之前我一无所知。就好像你能相信你的爸爸是一个在你出生之前就宣布去世了的人吗?我想象不到这种奇特事情,所以其实我一直在被骗。我被骗得出卖了这个国家,以换取所谓的女神的爱。这种女神的爱是否是真实有意义的,或者只是一种说辞,我拿不定主意。但我相信一点,如果我早知道自己是毛伟人的儿子,我写的《凯文日记》可能会换一种风格。再说直白一点,《凯文日记》可能会更红更白,而不是绿油油的透着一股诡异的机灵。

                我一直在回想我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情景,我被数次送进过精神病院,每次都惨遭虐待。我很疑惑,为什么精神病院的医护人员对我有那么大的仇恨,以至于会深更半夜到我病房里来把我捆成一个粽子。他们恨我什么呢?或者说他们是恨毛伟人?也不太像。最接近事实的答案是他们恨的是我后面隐隐发光的那种东西,这种东西由文明,公平,正义,善良,美好,纯真组成。他们真正恨的是这个。所谓的报复毛伟人,反倒更像是个借口。

            话说回来,就算我承认那些迫害我的人是在报复毛伟人,不同样很可耻吗?这个红色中国还是共产党执政的国家,怎么就黑了天了呢?领导呢?干部呢?党员先锋模范呢?要知道关我的华西医院可是一家公立医院,他们医院的最高领导是党委书记。可这位党委书记是否很值得怀疑,他到底是共产党的,还是国民党的?这么说的话,国民党又不高兴了,不关我们的事!所以这位书记就只能是黑手党的,他的上家在意大利罗马的一家修道院楼上。

                  我不光被精神病二十年,而且我还受了很多的刑罚和折磨,这种刑罚和折磨让我痛不欲生,终于选择自杀。我用菜刀割破了手腕,血把整张床都染红了。我虽然没有真的死去,但这次自杀让我觉得自己很愚蠢。我除了伤害自己,干不了其他任何事,而伤害自己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可我的“亲”在哪里?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的“亲”就是毛伟人。可笑我以前还在网上写过讥讽毛伟人的文字,哪知道自己竟然是他的骨肉。

              幸运的是,我还有个弟弟,这个弟弟同样是毛伟人的儿子。我是个倒霉蛋,那么就让我承受一切的霉运,把我的弟弟变得幸运一点,这样我的内心会获得一种代偿的平衡。要是我弟弟以后还能当个大官,为我说几句公道话,那就更好了。如此以来,我们毛家始终是有人的。不要说毛家全是冤孽子,其实有幸运儿,那么这也算是神的眷顾了。我弟弟很可能现在也正面临危险,原因和我类似,他的头顶上也有一圈金光闪闪的光环。不要以为金光环是女神的微笑,其实更多的时候,它是招敌的广告。只要你敢顶上金光环到外面大街上走一圈,起码会有十四,到十五个恶鬼厉鬼盯上你。这一盯,就是一辈子。所以,救援我弟弟是当务之急。

              我以前不相信外国人说的中国人不讲道德,直到我被绑在手术椅上做电疗的时候,我才想到外国人没有说谎。看看中国周边的外国人,从日本人,韩国人,越南人,到印度人,菲律宾人,泰国人,甚至北朝鲜人,他们内心其实都防着中国。这种防范心理,不是因为中国实力的强大,更多的是对中国人民族性的怀疑。可中国人的民族性到底是怎么样的?我想就一句话:少了点神性。

            所谓少了点神性,就是在魔鬼捉住你的手,要你用刀划破孩子皮肤的时候,你是没有足够反抗的。而这种没有足够反抗,会让整个中华民族沦为劣等民族。神不会喜欢用刀划破孩子皮肤的野蛮人,即便你狡辩你是被魔鬼强迫的,你也还是个堕落者。可当一整个民族都变成了堕落者,那么这个民族这个国家不就野兽化了吗?一个野兽化的民族,不该被另一个更趋近于神之理想的高级民族奴役和统治吗?我不愿再做这样的假设,但这种情况其实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情况是像柬埔寨那样,出现一个强横的“正义狂”。然后“正义狂”用匕首和刀枪来教化国民,那才真的是修罗猎场,地狱之门。

              问题在于,如果这个“正义狂”确实是在匡扶正义,打击邪恶,那么谁又能说他不对呢?就好像至今还有柬埔寨老人喃喃自语的说:“波尔布特其实是个好人。”我不赞成把波尔布特归于好人一列,我觉得好人不应该是杀戮无数的,但你又怎么敢说波尔布特是个坏人呢?真的坏人,可能就像精神病院那些医生护士一样,一边拿着高额收入,一边做变相的屠夫,那才可怕得令人打寒颤呢。

              好在,我们还可以期待英雄的出现。真正的英雄不是成吉思汗那样的武夫,而是一个可以治国平天下的治天下匠。这个治天下匠可以安抚人民受伤的心,再把国家重新带入到健康发展的道路上来。所以,我还有救,中国还有救。在经历一番曲折之后,我可以获得幸福,中国也可以涅槃新生。我早就说过,不要看淡中国的未来,中国未来会成为世界第一经济体,搭上世界发达国家的末班车。中国可能不会成为美国那样的经济霸主,但中国可以做发展中国家里面最富裕最优渥的国家。这不是幻想,只要中国人团结起来和魔鬼彻底决裂,然后在英雄的带领下,我们就一定能走向辉煌。

            不破不立。正是因为现在的中国世道太黑,人心太散,规则太乱,道德太劣,世风太下,所以才会有未来英雄的中兴盛世。而当那个盛世到来的时候,女神也会露出笑容。女神始终是希望人类获得幸福的,所以人类如果幸福,女神又怎么会反对怎么会不高兴呢?有不希望人民幸福的神吗?没有那样的神,所有的神都是以人类的幸福为导向的。我们获得了安逸富裕悠闲自由民主博爱和天天快乐,女神会饮下一杯卡布奇洛,然后用温润的唇吻我们的额头。她希望我们一直这么幸福下去,永不再返迷途。

            马克思想不到的一点在于,中国的国家实践进行到现在证明的不是共产主义理想的正确,反而证明了他反对的暴力革命的合理性。一个国家进入了伸手不见五指,连一句真话都听不到的黑世里面,怎么不叫热血青年起来革命?所以革命很正确,革命很必要。但问题来了,女神会喜欢革命吗?我想在这一点上,女神和马克思是一致的,他们都反对暴力革命。因为只要是革命就会流血,而人流的血其实都是女神的眼泪。所以,女神会教育我们用一种更温和更和平更理智的方法来挣脱出魔鬼的束缚,这种方法叫改革。

          谁来领导改革?还得是英雄出面。英雄会弥合社会分歧,带来女神的爱和温暖。然后在英雄的带领下,中国以一种尽可能平缓的方式过渡到民主社会中。民主社会可怕吗?完全不!真正可怕的是专制,魔鬼的专制,那才真是乌漆嘛黑。中国现在已经进入了黑世,但黑暗中有歌者,有舞者,有孜孜以求的好学者,那么中国就还有希望。中国有实力在暂时的低落和消沉之后,重新变得容光焕发,精神奕奕。所以不要说中国人的民族性劣等,中国人只是需要时间。当我们经过十年,二十年的文明高速进步,经济全力发展之后,我们会看见中国人一样高尚,甚至比日本人,比美国人更高尚更文明,因为我们原本有五千年的文明史。

          我的爸爸毛伟人是一个希望中国变得更好的人,所以他才会选择共产主义。如果没有对人类未来的足够信心和满怀期许,谁又会相信这种外国的理论呢?毛伟人和我一样,都是希望中国强盛富裕,中国人生活幸福的。只不过毛伟人选择了一条左的路线,在他的那个年代这条左的路线有足够的说服力和正义性。现在呢?当然和100年前不一样了。所以我们重新选择一条右的路线,选择右的路线一样是期望中国好,中国人生活幸福的。左和右说到底就是两种手段,目标是一致的,那么右一点,再右一点,并不可怕,反而符合神的期待。

            这里有一个特别的情节,就是我的特殊身份。我是毛伟人的儿子,而且是毛伟人放弃自己生命照护的儿子。那么我是不是就有一种特别的责任,这种责任就是继承毛伟人的共产主义理想呢?但如果我是一个很左的人,事情就会变得很糟糕。毛伟人之死,坏人的骚扰,流落成都,被精神病,有组织纠缠,种种事情会变成一把卡住中国人的大钳子,钳制得中国人出不过气来。但如果我右一点,甚至是极右,那么事情就会变得好很多。你们甚至可以肆无忌惮的取笑我辱骂我,而这种取笑和辱骂会冲淡我的身世和处境带来的国家危机。就好像如果一个被大势宣传的受害者,最终被证实只是一个小丑的话,那么波尔布特的正义性和合理性就会大打问号。

                    我愿意做这个小丑。我不必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哪怕我已经吃了二十年的抗精神病药,我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时候就是一个侏儒。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我想到未来我和你们一起在绿树成荫的花园里一起泡一杯碧潭飘雪谈天说地的情景,我就很高兴。我有资格喝碧潭飘雪,不要说我奢侈,我只是希望让你们觉得我其实很幸福。而我的幸福会感召你们向大众的幸福奔去,最终我们都会变得幸福。

            我不认为我对不起毛伟人,如果毛伟人真的是如我所想的那种伟人的话,他就会同意我的做法。抱着一种执念,不顾其他人的处境其实很自私很卑下。我根本不相信我爸爸是那种人,所以他仍会以我为傲。至于那些坏人们,他们当年到底做了什么,让历史去评价和审判吧。历史的审判比任何法庭的审判更有效力,因为它会被浓墨重彩的写进历史书里,传与后人。

            这个黑世很黑很幽寂很渗人,我于午夜的时候,仿佛听见了女神的哭泣。我想现在是到中国人发出自己声音的时候了,我们反对精神病院的胡作非为,但我们不赞同用暴力处罚他们,我们更愿意用一种柔和的巧妙的方法来规制他们,这样是不是连女神也会破涕为笑了呢?那么,黑世其实就结束了。因为黑的那一面被揭露被整肃被改变了,留给后世子孙的全是柔软的光阴,淡淡的茶香和一束粉色的康乃馨。

            英雄梁可快来接我吧,我等着你的盛世和你从我爸爸手上接过我的时候那句坚定的爱我到永远的承诺。梁可,我在午夜暗淡的时候,看见了你宽厚的肩膀,那里才是真正避风的港湾。205万字的《凯文日记》正式上线,恭请读者惠阅评论。凯文向你们稽首问好了。

2024年11月19日

创建时间: 2024/11/19   13:29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雨夕来归

                  亲爱的读者们,   kevin回归了。在休了一个长达两周的假期之后,kevin如约和你们再次相见。之前我说过,如果机缘合适,我会再写一部《围城日记》作为《凯文日记》的续集,但思来想去,有一个《凯文日记》这个大IP就够了,为什么又换名字呢?所以,接下来我会继续更新《凯文日记》,至于此后的《凯文日记》是第二卷,还是第三卷完全是编辑的问题,作家本人可以不多做思量。

              我停笔的两个星期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大领导去了南美洲,一去就是九天。比如薄瓜瓜即将在台湾举办婚礼,他娶了一个台湾女孩作为妻子。这两件事凑到一起会让人浮想联翩,为什么大领导一出访,薄家的消息就开始满世界飞。这算不算是大领导后院失火,大事不好?我没有薄家更进一步的消息,我无法做出一个准确的判断。但直觉告诉我,薄熙来真的就要重出江湖了。

          可能吗?完全有可能。中共国的司法制度已经烂成一块碎豆腐,一捏就是一团沙,所以有什么不可能呢?薄熙来不是普通的政治家,他是中国左派的带头人物。只要中国还有左的倾向和左的势力,薄熙来完全可能东山再起。就好像大领导现在其实也在磨时间,他早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只不过还在留恋权力。等待他的不是左的当头一棒就是右的温柔一击。怎么挨打不都是挨打吗?哪里躲得了,哪里跑得掉?所以大领导要是还有最后的自知之明就应该趁早俯首称臣,叩拜新王,这样或许还能留下一丝颜面。否则风云际会,江山变色,大领导免不了是要走上审判台的。

        到那一天,站在两个篮球运动员前面的不再是薄熙来,而换成了大领导,历史会露出诡秘的微笑。人间换主,万物更新,你们害怕吗?害怕薄熙来会重踏文革的覆辙?其实完全无需担心。小的时候,我也很疑惑的问过奶奶:“文革的时候,大家可怎么办啊?我们怎么活过来的?”奶奶机巧的笑笑:“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文革啊,那是大院子弟的游戏。”

        一语点醒梦中人,原来被说得玄乎其玄的文革不过就是一场掌权者的内部游戏,和绝大多数老百姓毫无瓜葛。老百姓只需要按部就班的生活,一切ok,一切满意,一切顺顺当当。唯一害怕的是有些不知山高水深的小孩子硬要挤到大院里面去一探究竟,那多少还是有点危险。所以,老人们要耳提面命的把自己的孩子教育好,教育他们不要乱跑乱叫乱舞蹈。只要老人教育得好,生活本身还是安全可控的。

            所以这么说的话,文革就是一场游戏,一幕样板戏,一曲狂魔乱舞,一首《我的太阳》,一餐重庆麻辣火锅。做了游戏,看了样板戏,弹了狂魔乱舞,唱了《我的太阳》,涮了重庆麻辣火锅,也就罢了,也就满足了。余下的留给历史老人去细细思量,巧妙安排。中国会重新走上正轨,政治,经济,文化全都恢复正常,甚至比文革前还好,还兴旺,那么这场文革也就不枉费了。

            我可能是全网第一个喊出欢迎薄熙来回归政治舞台的作家,而其他大部分作家都噤若寒蝉。这很正常,因为他们和薄熙来本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何必去趟这场浑水呢?但我不一样,我是一个和薄熙来关系很深的人。有的读者惊讶的问道:“kevin,你搞清楚你的身世了?”其实,还不能这么说,但我多少知道了一点之前不知道的事。比如我和重庆,和薄熙来谷开来王立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这些事情我之前是完全想不到的,我怎么会和重庆这一帮人有什么关系呢?八竿子打不着呀?但现在我知道了,我的出身和薄谷王等等一干人都是有密切联系的。我不敢冒冒失失的叫薄熙来或者叫王立军是爸爸,也不敢就叫谷开来是妈妈,但至少我知道他们和我的爸爸妈妈有某种极紧密的联系,甚至于这种联系可以让我认为他们就是我的爸爸妈妈。

            这很让人惊讶不是吗?原来一直神神秘秘的kevin就是重庆薄家的人,说不定还是薄瓜瓜的哥哥呢!老实说,连我自己都想不到真相原来是这样的。薄熙来在重庆打黑的时候,我在成都正受着酷刑。我想不到原来自己的爸爸是在为我打黑,这其中的奥妙我完全理解不了。我一直在想我的爸爸是不是一位公安局长,结果还真是,要不然为什么我和王立军长得这么像?打住,今天我的重点不是要讨论我的身世,我的身世我自己也还是懵的,所以与其去空谈前尘往事,不如把眼光看向未来,看向即将发生的大事。

          即将发生什么?答案不是很明显了吗?我是薄家的一员,而且我沦落到了苦难的境地,薄家是不是有责任来救援我?推而广之,整个中国的左派,无论他叫做毛左还是左倾,是不是都应该来看我的《凯文日记》?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还有外国血统呢!我的国外的亲戚是不是也有义务来帮助我呢?我说了,今天这篇日记的重点不在于讨论我的身世,我的身世至今还是一个谜团。我是想说,既然我和中国左派有如此深厚的联系,左派就应该来眷顾我,这不是套近乎,这是历史的梗。而这个梗,左派必须接住,不然他们可能再过一百年也翻不了身。

            成都是一个偏右的城市,所以我在成都受黑社会的报复。而重庆是一个偏左的城市,所以重庆应该振臂高呼,打将过来。打将过来不是搞破坏,更不是杀人害命,而是掀翻压在成都人民头上,让成都人民不能呼吸的那团黑雾。只有重庆的金风披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把成都的妖魔鬼怪统统赶走,成都才能重见光明,再谱华章。看看成都的这些老爷们,连最后一点羞耻也不要了。他们低服在魔鬼的脚下娇喘连连,阵阵高潮,而成都的老百姓们连饭都快吃不起了。重庆人再不打将过来,怎么得了,怎么是个了局?难道要让成都的天就这么黑到天荒地老?

            昨天走过河边桥洞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全身裹着破布的乞丐在煮吃的。他用一个废罐头盒架在一个微小的火塘上熬着什么,似乎像是粥,又像是什么汤。乞丐并不少见,有什么值得过多关注的呢?其实我害怕的是中国的天继续再这么黑下去,这种全身裹着破布的乞丐会以几何倍数增加。这不是危言耸听,看看现在大街小巷那冷清萧条的样子,就好像回到了改革开放之前的境地。

          据说今年的双十一创下历年来最冷清的一个双十一,可网络销售的萧条并没有让实体经济复苏,实体经济实际上比网络销售更窘迫更困难。有一天我路过东郊熟悉的一条街,我发现不长的街上竟然有五,六个铺面都是关着门的。这些铺面上都贴着金铺招租,但可惜的是金铺至今未遇到巨眼人,以至于招租广告上的灰尘都铺满了。还有猛追湾一带的酒吧和餐馆,简直就像是在办一场无人喝彩的展览,到饭点的时候里面竟然一个顾客也没有。连我都为这些酒吧餐馆的老板担心,这样冷清的生意,房租水电工人工资税金怎么付,怎么承受?承受不了,只有关门大吉。一关门大吉不仅老板亏损,工人也成为失业者,没有了生活来源。

        这是怎么了?繁华的锦官城怎么变成了一座“死城”?我找不到答案,我去偷窥每晚7点半的地方新闻,是呀,我要看看领导的意图。然而我从领导的脸上什么也没有发觉,他们就好像是生活在另一个星球,地球的烦心事完全和他们无关无涉。我就奇了怪了,都说守土有责,守土尽责,这土都快干裂了,都快分崩离析了,怎么没见一个守土人出来露一次脸,说一句话呢?你们都魔怔了吗?

          在这种极度诡异和危险的情况下,中国左派不站出来挽狂澜于既倒,老百姓能平安吗?薄熙来不回归政坛,中国的天晴得了吗?大领导不卷铺盖走人,中国的颓势会发生实实在在的扭转吗?答案是明确的,左派必须站出来,薄熙来必须回归,大领导必须走人,否则中国人民还会像瞎子一样在黑暗中跌跌撞撞。我一直强调一点,左并不可怕,相反可爱,真正值得警惕的不是左,而是极左。那么问题来了,我们应该怎么防范左演变成极左呢?

            方法很简单,就是民主。只要让所有人都能够自由的发表自己的看法,真实的拥有集会结社游行的自由,那么极左就是可以被遏制被预防的。就好像有一个莽子,他一定要在众人出入的过道上摆一个小摊,卖毛主席像章,这种情况城管是管不了的。城管一去,莽子就会挥舞着《红宝书》,唱着革命歌曲把城管撵走。但如果人民有民主自由的权利,他们就可以一起来谴责莽子,不仅谴责,还可以大家约好不买不看不关注莽子的像章,那么莽子是不是就被打败了呢?

        关键是人民得有自由发表言论的管道和方法,如果像现在一样执行消灭言论的政策,莽子就会慢慢做大,最后称王称霸,危害一方,搞不好甚至成为下一个蒯大富,下一个宋要武,也完全有可能。所以,左可以来,但极左一定要防范,防范极左的方法就是开放言论,赋予人民真实的民主权利。当人民感觉到自己被冒犯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喊,可以叫,可以邀约,可以号召,可以组队,可以游行,甚至可以摔杯为号,这才是民主的真意之所在。

          如果中国人还想过点好日子,还想每天下班有精彩的电视剧看,还想可以去酒吧喝个小酒,迪吧蹦个迪,还想圣诞节的时候去西餐厅吃份牛排,还想带着孩子日本韩国泰国到处旅游,还想在网络上畅所欲言,指点江山,甚至还想到市中心打望美女,遥看帅哥,中国人就一定得站起来发出自己的声音。我们发出的声音就是:我们不要这么活!我们要活得自由,活得精彩,活得自由自在。

        当魔鬼的黑雾笼罩在城市的上空,我们向薄熙来发出邀请,请他来为我们驱鬼。驱鬼是一种仪式,当这种仪式举行的时候,似乎有点怕人。但当仪式结束,法师归位,天就晴朗了,日头就明亮了,风儿就欢欣了,月亮就柔软了,土地就芬芳了,一切的一切就都恢复美好了。但是请注意,当仪式进行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去打扰法师,无论他是要喷鸡血还是发令箭,你一定要和他保持距离。你可以观赏这场法事,但请你远离现场,我们有电视直播,有抖音直播,甚至还有天涯的文字直播,你不会有丝毫的遗憾。

            薄瓜瓜的婚礼定于本月23日在台湾举行,我说了,这场婚礼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它象征着薄熙来重新回到中国人的视线里面,并带来了一股左的潮热空气。中国人以为文革远离了我们,其实文革一直都在。文革不是薄熙来带来的,文革是中国人的堕落和懦弱带来的。当郭伯雄在监狱里面对着电视镜头向全中国人民道歉的时候,中国人选择了沉默,这就注定了下一次文革其实离我们已经很近很近。文革幽灵不在薄熙来的身上,在千千万万中国人麻木的灵魂深处。

                一直看《凯文日记》的读者都知道,kevin是一个很“洋气”的人。但为什么kevin要真心实意的呼唤左派到来呢?这就不得不说kevin的计划,kevin的计划就是在左涤荡环宇之后,迎来一个右的美好时代。这个右的美好时代向日本看齐,向美国看齐,向英国看齐。我们学日本的清雅格调,我们学美国的民主作风,我们学英国的骑士精神。最后中国会变成一个优雅文明高贵的国家,这个国家因为兼容并包了世界上很多国家的优点和长处而非常的高级非常的先进。

            记得那年在首尔,我去东大门一间摩门教教堂做礼拜。我到的时候,教堂里已经有一个壮实的美国女孩,她是美国摩门教派到首尔来传教的助手。我是第二次到这间摩门教教堂,在首次访问后,我去网络上查了一下摩门教的“底细”。网上说摩门教的女孩都必须戴束胸束腰,这是摩门教的教规,谁也不能违反。于是我一个晚上都不时的瞄这个美国女孩,我好奇她到底有没有戴束胸束腰。

        我不礼貌的举动被女孩察觉了,她敏锐的知道我在偷窥她,她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我也感觉不自然,要知道,这样去打量一个可能是在执行教规的摩门教女孩的行为是很不礼貌的,甚至是一种冒犯,是一种侮辱。我也红了脸,但眼睛却不争气的还是往摩门教女孩腰上瞄。女孩彻底生了气,她一转身走出教堂。我一下子呆住了,我一定得罪了她,在这间摩门教教堂里面我竟然在窥视她的隐私!

        然而,后面发生的事是我想不到的。中午的时候,女孩亲自下厨,为我诚意满满的做了一碗韩国拌饭,拌饭里面精心的撒上了芝麻粒,淋上了香油,很香很好吃,完全不输韩国阿祖妈做的。我怪不好意思的吃完这碗韩国拌饭,还碗的时候,我用眼神向女孩道歉,但女孩的眼神飘飘忽忽,并不看我。我想,什么是教养呢?这不就是教养吗?在受到了陌生人的轻蔑和无礼之后,还能真心实意的为这个陌生人奉献,这是不是一种宗教精神?这种宗教精神在日本文化,美国文化和英国文化中都能找到,唯独在我们中国难觅踪影。中国人更多的倒向了无神论,而无神论的唯一的去向就是低俗化。

        我们呼唤一个左的时代到来,但我们更看向之后那个美好的民主的自由的右的时代。那个右的时代是我们向往追求的未来,而左只能作为一种过渡。所以薄熙来真的要来了吗?真的要来了;文革真的要重启了吗?真的要重启了。但不用害怕,《红灯记》之后还有《东京爱情故事》呢。赤名莉香会在下雪的那天遇见刚刚坐飞机来到这座城市的永尾完治,然后一场恋爱就开始了。

          下午出门的时候,我看见一个怀孕的女孩子一个人去药店买药,她是生病了呢,还是去买叶酸呢?为什么没有其他人陪同,就她一个人在寒风中凌乱。她的老公呢?她的妈妈呢?为什么不在女孩子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也许她的老公在隔壁的城市辛苦的工作,也许她的妈妈在异乡独自流泪,但无论如何请照顾好自己,这个时代的未来终结之钥,正孕育在你的怀中。

            老乞丐的火塘再次点燃,今天晚上他是煮一锅胡辣汤呢,还是下一碗干面条呢?我不知道,我只是默默的祝福他。在这个寒风萧瑟的初冬,也请你无论如何照看好自己。因为你的眼泪会让这座城市陷入长久的悲伤,这种悲伤叫作末世的离殇。明天早上的时候,和平鸽会飞过城市的上空,它会带来远方的消息。远方没有战火,只有罗大佑轻轻哼着一首《告别的年代》。

          今天开始《凯文日记》继续更新,欢迎惠阅,欢迎点评。

2024年11月20日

创建时间: 2024/11/20   10:11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以曲敬君

                  昨天晚上的时候,天气不太好,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雨水打湿了我的外套。我把连帽衫的帽子戴在头顶上,这样能稍稍阻挡一下雨水的侵袭。但绵绵的细雨还是不止不歇的下着,好像要倾倒整座城市。转过一个拐角的时候,雨大了起来,于是我猫到一家衣服店的门口躲雨。这家衣服店小小的,但里面点着一盏明亮的顶灯,所以很亮堂,很温馨。

        因为衣服店的门沿很宽很大,所以我可以站在门沿下面很轻松的躲过雨水。我感谢这处伊甸园,它让我在这个雨国中获得了暂时的安逸。街道上偶尔会有不顾雨势的勇敢者在匆匆步行,他们急急忙忙的从我的面前走过,并不看我。但我却注意到了他们,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是害怕上班误了时间被扣工资,还是家里的孩子哭了,或者是医院里面的老人正等着他们去送饮食?我不知道,我没有法术,无法确切的获悉他们的真实情况,我只知道,在这座城市中有很多很多这样匆忙的人群。

            所以,这是一座忙碌的城市。更准确的说,是一座悠闲的外表下,隐藏着忙碌人群的城市。没有农奴的辛苦,哪里有巴依老爷的悠闲呢?所以不要说人间清欢,人间清欢都是有别人替你辛苦换来的,而你只不过是一个神的幸运儿。我的思绪忽然被打断,一位穿着雨衣,拿着大扫帚的环卫工婆婆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现在这个雨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环卫工婆婆还是执着的在雨中打扫着街道。我生出一丝怜悯,我看见这位环卫工婆婆至少有60岁了吧,还是个残疾人,但她却仍然工作在辛苦的岗位上。这么说的话,我这个年纪轻轻的人躲在衣服店的门沿下欣赏雨景,这是不是有点太小布尔乔亚式的矫情了?

          环卫工婆婆并没有注意到我在观察她,她早已经对路人的关注麻木了。她拖着一条残腿,从我的前面慢慢走了过去。她的背影倒映在衣服店的顶灯之下,留下一抹长长的幽怨。我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如果我有雨衣,而环卫工婆婆没有,那我可以把我的雨衣送给她。但现实是她是有雨衣的,反而我没有,我是一个“寄人篱下”的避难者。所以,我用目光送走环卫工婆婆,愿她在扫下一条街的时候,发现原来街道还是很干净的。那么,她可以赶在天黑尽之前回家。

        说到送雨衣,我还真送给过一个环卫工人雨衣。那是去年夏天我走路回家的时候,忽然下起了急雨。一个环卫工人,大概和我同龄,竟然莽撞的在雨中继续着他的工作。可这场夏天的雨来势汹汹,他不会被淋湿吗?我走过去叫住他:“你怎么不躲雨?等雨下过后你再扫地不好吗?”环卫工人木讷的看了我一眼,就好像听不懂我的话似的,然后继续挥舞着扫把,而这个时候雨已经很大了。

        我知道我遇见了一个犟脾气,于是马上跑到舞东风里面买了一件简易塑料雨衣。我把新崭崭的雨衣披到环卫工人身上,他惊喜的笑了起来。他嘟哝着嘴说:“你,你有没有?”我告诉他我家就在附近,所以我不需要雨衣。看见环卫工人整理好雨衣穿上,我才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回了家。第二天,我又在街口遇见了这个环卫工人,他老远看见我就笑了起来。我走近他的时候,他说:“你退休金很多的,是不是?你肯定有钱。”我摇摇头表示自己是个穷人。他不相信的说:“你没有钱?”说完,他满带着怀疑走开了。走开的时候他还是笑嘻嘻的,这就是说他其实是喜欢我的。

            但并不是每次我向穷人提供帮助都会有好结果,有一次我在街上遇见一个50多岁的捡垃圾女人。这个女人好像很贪心,她挑了很大很沉两袋垃圾在街上吃力的走着。我看见她都快被垃圾压扁了,于是我走上去示意我可以帮她提一袋垃圾。哪知道这个女人是个聋哑人,她以为我要掠夺她的财产或者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捡垃圾女人愤怒的吼叫起来,她发出一连串没有意义的古怪示警声,意思是叫我千万别靠近她。

            不知道是我被她吓到了,还是她被我吓到了,我们两个各退了半步。女人开始抖动肩膀上垃圾,她是在向外界表示她遇到了危险。我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冒失了,我急匆匆的向反方向跑开。我说:“我只是想帮你提一下东西。”我跑了好远,才没有再听见女人的声音。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怜,她竟然是一个聋哑人。如果她真的遇到了居心叵测的人,她又该怎么办呢?要知道她除了能发出古怪的声音,她甚至无法呼救。

          当然,我也遇见过让我忧郁的穷人。有一次我和妈妈在双林路上正走着,突然跑过来一个老婆婆,老婆婆说:“哎呀,我拉不动了,你能不能帮我一下。”我一看,原来老婆婆拉了好大一推车的纸板,我说:“没问题。”于是,我在后面帮老婆婆推车,老婆婆就在前面吃力的拉。这是很重的一车纸板,这个老婆婆竟然想凭一己之力拉走,这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就算是我们两个人一个在后面推,一个在前面拉都觉得很吃力,更何况一个年老力薄的老婆婆呢?

              我帮老婆婆把车推到了双林路口,老婆婆忽然说:“我是要拉到万年场去的。”我大吃一惊,这么大一车纸板,老婆婆要拉到万年场去!我对老婆婆说:“可我的家不在万年场方向。”老婆婆说:“那谢谢你喏,你走吧。”我说:“你可以卸一点纸板下来吗,这样你分两次拉就没那么吃力了。”老婆婆连连摆手:“不行的,不行的。”可为什么不行呢,老婆婆又语焉不详。妈妈说:“我们走,她可以找下一个人继续帮她推,你看这条街上好多人。”我狠狠心和妈妈走另一条路回了家,老婆婆就还气喘吁吁的拉着她的推车在路边等下一个有缘人。

            回家的路上我忽然有点埋怨老婆婆,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不量力而行呢?都像你这样,每个人都累死了。但这个话我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说,我不会责备老婆婆。毕竟她的情况是我所不了解的,也许她有她的隐衷,也许她有她的难处。但无论如何,我帮了一次不彻底的忙,最终我把老婆婆一个人晾在了马路边上,这让我的心里难受了好久。

            想起来我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我同情这些弱势群体,但另一方我发现自己其实帮不了他们什么。或者说这个社会的复杂和精密程度超过我的想象,贸然去干预和干涉别人的生活不仅无益甚至危险。佛家说不要随便帮助别人,因为这很可能是介入了别人的因果。我想这句话的道理很深,表面上它虽然有点冷,但实际上很有智慧。智慧这个东西不能用世俗的小道理来解释,而只能用智者的大胸怀去思量。一旦用俗人的小道理来揣度智慧,往往是走向更深的庸俗。

            推而广之,几十年前的那场无产阶级革命到底是不是智慧的?我想真的要打个问号。把富人的财产平均分给了穷人,但穷人却并没有因此变富,反而很快整个国家就迎来了大饥荒。这是不是就是蛮横的介人了别人的因果而造成的灾难?比如你看见一个富小孩在吃一块饼,另一个穷小孩干巴巴的在一旁流口水。你应该是把富小孩的饼抢过来送给穷小孩呢,还是自己掏口袋去为穷小孩再买一块饼呢?答案是很明显的,你当然应该再去买一块饼,这样就有了两块饼。但可惜的是,几十年前,我们的先人们就真的是去抢了富小孩的饼送给穷小孩,这个笑话闹大了。

          我无意责备穷小孩为什么得了富小孩的饼还会饿肚子,这里面的道理非常的深奥,不是小孩说得清楚的。但我想作为大人的我们,是不是应该站得更高一些,看得更远一些呢?最简单的说,是应该先做大蛋糕呢,还是应该先分蛋糕呢?这问题很难吗?当然应该是先做大蛋糕,不然拿什么来分呢?光想着分蛋糕不想着做蛋糕,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都没蛋糕可以吃。

          这就显示出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区别,社会主义强调分蛋糕,轻视做蛋糕。而资本主义重视做蛋糕,弱化分蛋糕。最终的结果是社会主义人人都穷,而资本主义有人富有人穷。可问题来了,为什么人人平等的社会主义最终往往是走向崩溃,而贫富不均的资本主义反而越来越兴旺。中国人不是老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吗?老祖宗的话怎么不灵了呢?

          答案就在于,社会主义虽然平等,但是蛋糕越做越少,为了生存几个小孩子最后只能打架。而资本主义虽然不平等,但蛋糕越做越大,即便是蛋糕分得少的小孩子也能吃个肚儿圆,那么他为什么要去打架?在家玩玩游戏,看看肥皂剧,听听朋克音乐不好吗?为什么要拼个头破血流呢?所以“不患寡而患不均”应该还有下一句“满裕则略多少也!”

            这种思维和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猜想是相吻合的,在马克思的想法里面,当社会财富极大丰富之后,其实就没有分配的问题了,人人都按需所得,哪里还来的富人,哪里还来的穷人?至少在财富方面,人人都是平等的。但要实现这一点,关键还是那句话,得发展生产力,得发展社会经济。不发展生产力,不发展社会经济,你把分蛋糕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都是缘木求鱼,无本之木。

            不过话说回来,当年的那些仁人志士们确实是同情劳动人民,确实是希望中国人过上好生活的,但他们错误的盲从了苏联那一套,反而对马克思的学说本身理解肤浅。真的理解了马克思,就知道马克思学说的核心是发展生产力,推动社会向前进步,而不是均贫富。因为均贫富是生产力发展到某个高级阶段的必然产物,并不是在生产力还处于低级阶段的时候,人力强行实现的。所以说苏联列宁斯大林的那一套理论根本就是在歪曲马克思学说,本质上是极左的。

            左很可爱,但左一旦发展成极左,那就很可怕了。就好像列宁斯大林,现在俄罗斯人民对他们诟病甚多。更不用说柬埔寨的波布红色政权,那更是让人两腿发软,两股战战,避之不及。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中国人民都将面临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怎么样让左不发展成极左。也就是说怎么样让一个人的可爱之处不最终变成可恨之处,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探讨的问题。

            想来想去,唯一的解决之道还是民主。人人都可以发表看法,就可以有效的阻止一小部分人的意见无限扩大。就好像文革的时候说伟人“一句顶一万句。”一句真的能顶一万句吗?其实顶不了。但如果把发声的管道给阻断了,那就真的可能成为一言堂,一句顶一亿句也不是不可能。很可怕的一点在于,中国现在正处于这种阻断发声管道的路径之中,人人都没有了说话的机会和权利。在这种情况下,某个人的声音就可能被放得很大,这本质上来说还是一种极权主义,还是在搞一言堂。

          但有了民主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即便是在权力阶层的内部也会出现不同的声音,甚至会出现不同的派别和派系,这就从很大程度上减少了独裁和极权的风险。试想,当你的左右两边都各有各的主张,你又怎么能一意孤行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呢?这显然不太可能。更不要说民间的不同声音和不同势力派别,那就更是百花齐放,百鸟争鸣,这样的话某一个人的看法和主张就变得没有那么关键了。

          我们试想一下这样的发展路径,我们先像召唤神龙一样,把左而不是极左的力量召唤出来,以此来击退黑暗大魔王的障眼法和迷魂弹。接着我们再践行一条右的民主自由博爱的道路,这样是不是既可以摆脱黑暗大魔王的束缚,又可以发展生产力以使人民获得更好的生活呢?这显然是可以的,因为有现实的条件和基础。别忘了,中国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中国从来不缺少左的基因。而经过几十年的改革开放,中国右的力量也已经培育了起来。所以左在中国有基础,右在中国有声望,两相结合,我们走一条先左后右的曲线报国之路,这是不是最有实际意义的前进方向?

          可是,左怎么搞,右怎么发展,我们心里还是没有数,所以我们需要先大概制定出一个左和右的方案出来。比如左的时候,我们应该怎么样治理国家,右的时候,我们又该怎么样依法治国,我们可以先大致设想一下我们的方案。如果设定一个时间表的话,我们把从现在开始到未来十年的时间设定为左的时间,十年之后,我们再把历史定位于右,这样我们就有了一个大致的时间线。

          未来十年左的年代我们应该怎么做?首先政治上向左倾,清理贪污腐败和不正之风。其次,经济上收紧自由竞争的市场经济,多搞一点计划经济。第三,文化上推出新时代的样板戏和红宝书,并大力推广给社会各个阶层。第四,教育上大兴红色教育,多向少年儿童宣讲红色先烈事迹和红色革命故事。第五,军事上强兵备战,随时准备给敌人迎头痛击。第六,宗教上加强管理,疏管结合,有禁有放,有严有松,清除邪教。

          在这种多管齐下的条件下,中国很快就会变得红彤彤。红,有什么不好?就让那些黑色的,灰色的,蓝色的,绿色的,杂色的癞蛤蟆去鸣叫,去哀嚎好了。我们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特别是现在公权力里面的那些贪官污吏,是重点整治的对象。四川有个污官叫张正红,他曾经发表言论说:“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扔进垃圾桶吧!”其实他自己正是那个杂七杂八的东西,而他还不自知。但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张正红之流正是左的年代应该首先整治的典型。

          那我们左了十年,我们最终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的呢?很明确的一点就是,我们一定要有一个风清气正的政治环境。也就是说左更多的在政治上,而不是经济上。政治上的左不是说要杀人镇暴,而是说要追求一种清廉干净的体制内部环境。到左的十年结束之后,贪官污吏得到整肃,政治气氛清朗刚正,那么我们的目标就达到了。换句话说,我们搞左的那一套不是要实行极权主义,而是要像打扫房间一样,搞一次大扫除。这次大扫除不一定要搬柜子开箱子,但扫扫地,洒洒水却是题中应有之意。

          谁来领导左的十年?我想还得是薄熙来。为什么是薄熙来,因为薄熙来本来就具备左的所有要素。他是红后代,曾经位居高位,军中有力量,民间有声望,党内有人脉,国外有名气,底层有基础。薄熙来不领导左的十年谁来领导左的十年?所以薄熙来当仁不让,首屈一指。但光一个薄熙来也不行啊,独掌难鸣啊。所以还得有另一个人帮衬着。这个人就是王蒙徽,王蒙徽是王家三兄弟中的老幺,却最是有谋略有胆识的人,那么让王蒙徽来辅佐薄熙来进行左的实践,是最好不过的安排。

            左的十年之后又该怎么办?当然是向右转,我们进入到一个追求民主自由博爱的历史阶段。在这个历史阶段,我们反思左带来的各种不好因素和副作用,然后我们向日本学习,向美国学习,向英国学习。日本有怎么样的政治制度,我们就有怎么样的政治制度。美国的经济政策是怎么样的,我们就依随美国的经济政策。英国的文化取向朝向哪里,我们就朝那个方向奔去。这样的话,中国的历史就真的翻开了新的一页,我们进入到人类历史发展的正常轨道上来。

        具体来说,在左的十年之后,我们政治上开放党禁,实行普选,落实人民的民主权利。经济上实行资本主义自由经济,全面私有化。文化上百花齐放,鼓励各种形式,各种价值取向的文艺作品。教育上实行爱心教育,多讲温婉的,善良的,智慧的人生之道,少谈高尖硬的革命道理。军事上我们实行军事改革,军队现代化,军人的福利更好,军队更健康合理。宗教上实行高水平的宗教开放政策,既允许已有教派发展壮大,又允许新创教门开宗立派,传教收徒。

          最终我们要达到的目标是中国真正成为繁荣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大同社会。大同社会不能仅仅靠宗教来支撑,还必须有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的齐心配合。当我们学到了日美英各家之长处,你再来看我们中国,定然是山河一新,气象万千,光芒四射,民富国强,人月圆满。那么,谁来领导左的十年之后的中国呢?当然应该是我的爱人粱可,我早就说过粱可是一个可以弥合社会鸿沟的人。只有粱可可以带领左右上下贫富正邪黑白所有人一起奔富裕,奔民主自由繁荣,这是粱可的责任也是中国人民对他的期待和渴盼。

          当我们发现富孩子有饼吃,而穷孩子饿肚子,我们就积极赚钱,多找财源,然后我们去买一块更好的饼给穷孩子补上,这是不是比抢富孩子的饼给穷孩子要合理得多,美好得多?然后两个孩子各自拿着自己的饼笑嘻嘻的牵手回家,这世道就和缓了,安乐了,舒舒服服了。这才是我们最求的目标,那种要借历史的大变化暴富一把或者在政治上大捞一把的人不是我们的人选,我们的人选是看向所有人的利益的。粱可就是那个目光看向所有人的真命天子,他的出现是未来中国崛起的机遇和实现条件。

          我曾经去过我中学同学糖的家里,那个时候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糖住在一栋高层电梯公寓,那个公寓好高的,至少有三十几层。进了糖的家,我发现物品摆放井井有条,装修别致,一应俱全。糖带我去他们楼栋的活动室打乒乓球,原来他们每栋楼都有一个很大的活动室,可以打乒乓球,也可以唱卡拉ok(后来我听说加拿大的很多公寓都有这种活动室)。糖说他的爷爷奶奶一到冬天就飞到海南去过冬,要到春天成都暖和了,才返回成都。糖家里真的算是大康之家呢。我问糖爸爸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糖说他爸爸妈妈都在银行工作。所以,糖是个金二代,他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就过上了现在很多人都过不上的生活。

          可我绝不是单纯的羡慕糖,我是想说,真的有点胸怀的人应该去思考怎么样让更多的人过上糖,糖爸爸妈妈,糖爷爷奶奶过的那种生活。也就是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家富不是真的富,千家万户都有钱了,这个国家才是真正好的国家。还是说回刚才的话题,在分蛋糕之前,先好好想想怎么做大蛋糕吧,不然像糖那样的家庭只能是少数。中国现在远远没有很多人想象的那么富裕,中国其实还是个穷国,中国的穷人数量是个超大数字。

            有一次我听我小学同学比富,一个叫温的小孩说:“我们家可有钱了,我们家有1000万!”另一个小孩不服气了:“我们家才有钱,我们家有一个亿!”温气急败坏的说:“美国总统都没我们家有钱,我们家是美国首富!”这一下把另一个小孩给比下去了,于是他不再说话,气呼呼的看着“美国首富”。听到这样的攀比,我都会会心一笑,我不会觉得难过,因为他们毕竟都还是小孩子。甚至我会有一点高兴,因为他们是在比富,如果是两个小孩子在比谁家更穷,那真的会让我有点心惊胆战。我不喜欢穷,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觉得穷是一个坏东西,很多罪恶都和它有关。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一再说中国要走右的发展经济的道路。要是还像几十年前那样人斗人,恐怕温会对另一个小孩说:“昨天我打了张三一个耳巴子,还抢了他的馍,你不敢吧?”如果事情演变成这样,是整个国家的失败。

                这个初冬,天气很不错,今天又出了太阳。我晒着懒懒的太阳,喝着一杯刚沏的茉莉花茶,我想这个下午很好,很舒适。我看向路的尽头,那里有下午的阳光映照出来的一抹霞光。慢慢的,一个高个子男人的身影投射在地平线的上空,他来了吗?他的儿子就要结婚了,那么他当然是要出席的。我点点头,然后举起手中的茶杯,敬给我梦中的那个他。而他一定感知到了我的爱意,于是三步并做两步,疾驰而来。

        等他到的时候,我是不是应该鼓瑟吹箫,以曲敬君呢?

2024年11月21日

创建时间: 2024/11/21   9:58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愿神鹰伴您左右

                人间欢喜忽悲辛,谁又知哪年离殇?踏破铁鞋无觅处,来去一场皆是禅。说到人生的悲喜,实在是有太多的话可以聊,就好像每年春天盛开的白玉兰,年年依次开,年年皆有不同。但人活着难道不是要活得好,活得舒心吗?谁又愿意自己的一场人间历练变成个悲剧。可怎么样才能不是个悲剧呢?要知道我们每个人的最终结局都是一样,在哭哭啼啼吚吚呜呜一番之后就走向了生命的终结。这难道不算是悲剧吗?打住,也许还有另一种情况。这种情况就是人的死亡虽然不可避免,但会变得非常的神圣。无论这个人的人间路走得有多么的辛苦和艰辛,但到他最后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甚至是像神一样,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伊甸园,那么这样的人生就很难说是悲剧了。

          死亡这个东西会让很多人感觉害怕,但其实死亡并没有那么可怕,死亡其实意味着新生。就好像每天下午三点股市结束,但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不是周末节假日,明天上午九点股市又会准时重新开放。所以,人的死亡是人的新生的开始。当旧的生命宣告终结,一个新的生命就呱呱坠地了。而这个新的生命其实是有前世的记忆的,他知道他的来处,他知道他前世的因果,但是他不说,因为还没到说的时候。等这个新生命三岁时,他就会喝下一碗孟婆汤,然后把前世的记忆尘封在脑海的深处。从这一天开始,这个新的生命就继承了前世的荣光,也重新开始了他自己的生命历程。

        这样说的话,死亡有什么可怕呢?死亡是我们新生的开始,它代表了上一世的结束和下一世的起始。于是人类就这样生生不息,世世代代缠绵悱恻,终于成仙成佛,了无牵挂。可我们的孩子呢?我们有孩子的呀,他们怎么办?我们新生了,就不管他们了吗?没关系,你的后代有他们自己的机缘和因果,你无需枉费心力。你的后代本身又是他的前世的转世,所以,他自然有他的来龙去脉,因缘结果,谁也改变不了这一点。那么,就让你的后代自己去人间的大海中探索和追寻,最终他会和你一样悟道成仙,登上神的华丽殿堂。

              既然每个人人生的结尾都一样,那么有没有点不一样的地方?其实还真有,每个人的生命过程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追求名利,有的人追求美色,有的人是孩儿奴,有的人游戏人间,还有的人放浪形骸。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样过好自己的人生其实是一个天大的话题。即便你只能活到六十岁,但这六十年你怎么度过,怎么才能活得有意义,这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什么样的人生才是有意义的人生呢?我想就两个字:悟道。古人说朝闻道夕可死也。所以说“道”是我们终生追求的目标,但“道”到底是什么?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但今天我们就斗胆来探讨一下这个人生之终极奥义的“道”的内涵到底是什么?我们知道我们每个人从一出生就赖在父母或者爷爷奶奶的怀中,我们吃奶吃白水也吃馍和粥。然后我们慢慢长大,读书识字,继而走进中学,走进大学。毕业之后,我们就开始工作,接着娶妻生子,嫁夫育儿。再然后我们慢慢老去,到我们的孙辈长得比我们还高的时候,我们就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最后在一个夕阳余晖的下午,我们陷入了深深的睡眠。睡眠中我们回到了故乡,看见了早已故去的爸爸妈妈,而我们的这一生也就结束了。

          可我们的这一生得到了什么呢?是金钱呢,是爱情呢,是官阶呢,是名誉呢,还是享受呢?其实都不是。到我们魂归故里的那一天,这些表面的外在的东西都不重要了,真正重要的是我们悟到了什么没有。我们悟到的东西就是我们的“道”,所以所谓   “道”其实就是我们的人生感悟和人生总结。每个人的“道”都不尽相同,你摸到了玫瑰,我摸到了月季,而他摸到了紫罗兰。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我们的道都包含以下三个内容:第一,我们从哪里来的?第二,我们为什么活着?第三,我们将去哪里?

            我们从哪里来的呢?各家有各家的说法,比如达尔文认为我们是从猴子进化来的。基督教认为是上帝用泥土创造了第一个男人亚当,然后用亚当的肋骨创造了第一个女人夏娃。中国的神话传说认为是女娲用泥土捏出了人类。而道教则认为人类是在“道”的演化过程中产生的。虽然各家有各家的说法,但相同的一点在于人都有一个固定的来源,而非凭空产生。无论是猴子,泥土还是“道”,人都有一个本源。

            但让我们疑惑的是,猴子,泥土和“道”又怎么会变成人呢?于是我们领悟到一定有一个大神力的尊者用她无上的神力把猴子,泥土和“道”变成了人。那么,我们就明白了一点,人的物质基础就在地球上,但人之所以会成为人是因为有那个大神力尊者的法术。这个大神力尊者就是我们说的真神妈妈。当地球还处于鸿蒙时代的时候,真神妈妈就驾驶着她的仙鹤从遥远的宇宙深处巡游到地球。真神妈妈发现地球上虽然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没有人。所以真神妈妈施展她的法术,把地球上的猴子也好,泥土也好,“道”也好变成了人,人就是这么来的。

              第一个问题解决了,下一个问题更让我们困惑,那就是我们为什么而活?是呀,人的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们可以来观察一下我们的长辈,当我们的长辈在弥留的时候,他们最希望的事情是有自己的亲人在身边,这个亲人首当其冲就是儿女。所以人活到生命终结的时候,他思考的问题往往是自己生命的延续。也就是说当人类在还有意识的最后一刻,我们想到的是我们的血脉是否在这个地球上传续下去了。由此我们悟到人的生命的意义就在于繁衍生息。

            真神妈妈之所以要创造人类,正是因为她感觉到了地球的荒凉和孤独,她要有人来陪伴她,这样她才创造了人类。真神妈妈害怕孤独,所以她希望人类能代代不息的传续下去,直到永远。既然如此,人的生命从一开始就负有一种责任,这种责任就是把自己的基因和记忆传续给自己的下一代。这是神的期许,也是人的愿望,更是地球的生机来源。所以,人应该有自己的下一代,只有有自己的下一代,这个人才算是完成了人生的责任和使命。

          我们刚才说了,人是可以转世的,所以我们的下一代不仅继承了上一代的基因和记忆,他们还是另一个灵魂的转世。也就是说我们每一个人都会转世,都会在往生之后又诞生到地球上的某一个角落。我们生育抚育自己的下一代,而其他人也在生育抚育他们的下一代,这样的话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再次来到这个地球上。也许你上一世在北京,但下一世的时候,你就转世到了海南。你不仅是你爸爸妈妈的孩子,也是你上一世的灵魂依归,这是不是神最奥妙的安排。

            由此可知,繁衍生息并不是单纯的生儿育女,繁衍生息本身就是在延续人类的灵魂,而且是每一个人类的灵魂。因为我们有后代,所以我们的灵魂都可以转世到一个婴儿的体内,这样的话人就是永生的,人并不会消亡,人的灵魂将无穷无尽的在人间情缘不了。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就知道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传续,传续我们自己的生命到下一代到再下一代,一直等到真神妈妈回归地球的那一天,我们将获得神的爱抚和嘉许。

          第三个问题是我们将到哪里去?其实在回答第二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已经解答了第三个问题。我们的灵魂会无休无止的在地球上传续,一直到真神妈妈回归的那一天。然后真神妈妈会赋予我们一种超凡脱俗的神力,于是我们会进化成一种超生命的状态。在这种超生命的状态中,我们将不会死亡,也终止了转世。我们朝饮山泉,夕食甘露,就这样没有烦恼,没有忧愁,自由自在的生活于浩渺的宇宙中,成为接近于真神妈妈的神灵体。

            现在我们终于明白了“道”到底包括什么内容。简单的概括一下,人类的“道”其实就是神创造生命,生命转世,直到永生。神创造生命是我们的来源,生命转世是我们生命的意义,永生是我们追寻的未来。我们不用“朝闻道夕可死”,我们知道了“道”我们就应该更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我们还没有完成,或者说还没有彻底完成我们人类在这个发展阶段的任务,这个任务就是生育抚育培养我们的下一代。即便你因为各种原因,没有生育小孩,你也负有抚育人类下一代的责任。你的每一次社会活动,无论是学习,生产,还是娱乐,其实都在直接间接的影响着我们的下一代,所以你仍然责任重大,不可自弃。更何况,哪怕你没有自己的后代,你仍然会转世,你不会因为没有生育而停止转世。在你百年之后,你还是会转世到城南的某一户小小人家,成为你爸爸妈妈的儿女。所以,神是很公平的。

            我们知道了自己的来处,也知道了生命的意义,还知道了未来我们的终极去向,但有一个问题仍没有解决,那就是我们应该怎么样度过自己的一生。是默默耕耘,安贫乐道的过一辈子呢?还是飞黄腾达,呼风唤雨的过一辈子呢?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无论是默默无闻,还是翻云覆雨,其实都只是人生的表象。默默无闻不一定忧愁,翻云覆雨也不一定就愉快,反过来说也是一样。

        关键的问题在于,我们活着需要得到一种内心的宁静。这种内心的宁静是由我们完成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或者因为为其他人服务而获得了好评,或者是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条条顺顺,舒舒服服而获得的一种成就感。这种内心的宁静会直接让我们感觉到幸福,所以幸福不是来自于功名利禄,幸福来自于内心的平衡,而内心的平衡是因为我们有成就感。成就感的获得有许许多多的方式,哪怕就是在你下班回家的路上,看见一个卖烤红薯的老婆婆生意不好,于是你掏出十块钱,买了一块老婆婆的烤红薯。你想着老婆婆会因为做了这单生意,而不枉费一个傍晚的期待,那么你就已经收获了一份成就感,这份成就感将很快转化为一种内心的宁静和满足。

              当然我们也可以用许多辅助的方式来帮助我们获得内心的宁静,比如阅读文学作品,听音乐,看电影,打游戏,去旅游,甚至是漫无目的的一次城市漫步。这些都可以让我们获得一种内心的宁静和满足。说到这里,亲爱的读者,您们应该已经知道幸福到底是怎么来的了吧?幸福就是内心的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和外在的物质关系不大,和我们内在的满足有很大的关系。而内在的满足其实很简单,根本不像有的人想象的要什么大官阶啊,大财富啊,大美女啊,打住打住,和这些其实没有多么大的联系。满足就是在我们辛苦的工作了一天之后,回到家,一推门就闻见妻子做的白菜粉丝丸子汤的香味。这种香味一下子勾起了我们对妈妈,对儿时的回忆,于是猛的一下,我们就觉得幸福无比。

          可是魔鬼并不会依照神的启示来引导我们,在魔鬼的话语里面,我们所应该追求的“道”   有三个完全不同的内涵。按照魔鬼的解释,首先我们的生命是来自于魔鬼的创造,所以是魔鬼创造了人类,而不是神创造的。其次,我们来到这个人间确实会转世,但转世是由魔鬼控制的,所以这种转世可以称为魔鬼的转世而不是神的转世。最后我们要达到的终极永生是变成类似魔鬼那样的魔灵,这种永生叫作魔鬼的永生。

          由此可见,魔鬼并不是反对“道”,但它在曲解“道”。在魔鬼的解释下,人类就是一个魔种,而真神妈妈是根本不存在的。或者说即便它承认真神妈妈存在,它也不认为真神妈妈和人类有什么关系。所以魔鬼的“道”是一种“魔道”,它最终的目的是让人类进化成魔,而不是进化成神。如果人类最终进化成了魔,那真神妈妈该有多么伤心。这种进化哪怕是进化出了一对黑翅膀,也是逆神反神的,会遭到所有神的信徒的抵制和反对。

          在这种魔鬼的宗教横行于世的情况下,我们不得不光荣的创立真神妈妈的宗教,这个教就叫作天鹰教。天鹰教是人类历史上唯一一个喊出欢迎真神妈妈回归地球的宗教,所以天鹰教是真神教,是大神教。但天鹰教的宗旨和教义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我们可以大概来归纳一下:

          第一、天鹰教明确指出人类是真神妈妈创造的,人类的转世应该由真神妈妈来控制,人类最终也必须成为类似于真神妈妈那样的神灵体。

          第二、天鹰教倡导人类追求自己的幸福,这种幸福不关乎外界的物质和声誉,而是一种内心的宁静和满足。这种内心的宁静和满足由于我们皈依真神妈妈而获得。

          第三、加入天鹰教有专门的仪式,但没有罚则。也就是说您可以在成为天鹰教友的第二天自行宣布退教,天鹰教对此不会有任何的追责。

          第四、加入天鹰教有奉献的义务,但这种奉献是自愿的,不是强迫的。这种奉献只有在您方便的时候,合适的时候,力所能及的时候才会向您提出。

          第五、天鹰教有教规,有组织,有运作机构。但这种教会的组织更多的体现在教务的运转上,和绝大多数普通教友并不挂钩。

          第六、天鹰教倡导教友相互关爱,相互帮助。这种教友间的互动教会会安排,但不是强制性的。也就是说教友有参加和不参加的选择权。

          第七、天鹰教不干涉教友家庭的情况,对教友的私人事务不做具体指导。

          第八、天鹰教努力和其他宗教达成友好关系,我们不反对天鹰教友在信仰天鹰教的同时,信仰其他宗教。

          第九、天鹰教不是一个利益团体,所以不会向教友提出经济要求。教友的个人财务情况,天鹰教一概不问。

          第十、天鹰教有自己的宗教活动场所,这些场所欢迎所有人来参观访问,无论你是不是天鹰教友。

          第十一、天鹰教的教主由一个有若干名长老组成的议事会推荐选出,出任天鹰教教主必须宣誓对天鹰教的忠诚。

          第十二、天鹰教遵守国家相关法律法规,不做任何违反法律规定的事情,所以天鹰教是一个尊法守法合法的教派。

          第十三、天鹰教没有要求教友必须遵守的教条,教友可以在法律的范围内做任何合法的事情。

          第十四、天鹰教有一个简便的修行法门,就是用食指指向天空,这表示真神妈妈会从天外回到地球。

          天鹰教的创立是一件大事,她开天辟地的把真神妈妈供奉到了神龛祖台之上。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天鹰教极度的神圣,极度的威严。你可以不加入天鹰教,也可以不信仰真神妈妈,但你不能否认天鹰教是一个向善向真向美向上向好的宗教。加入天鹰教意味着您也参加到欢迎真神妈妈回家的队伍中来,而这会让若干年后,当真神妈妈回归地球时,无比的欢欣和愉悦。因为您的一片善心,地球上的所有人都将得到真神妈妈的关照。

          由于我们已经解决了人类最根本的“道”的问题,所以我们天鹰教就会有相应的行为指南,这些行为指南规范天鹰教友的生活:

          第一、我们倡导天鹰教友努力工作,照顾家庭,孝敬父母,友好邻里,团结同事,爱护小辈。

          第二、我们倡导天鹰教友遵守法律,依规循章,合理合法的安排自己的工作,社交,娱乐。

          第三、我们倡导天鹰教友过一种简约的生活,我们明确反对奢侈和铺张浪费。

          第四、我们倡导天鹰教友关爱社会弱势群体,把自己的光和热传递给需要帮助的人。所以天鹰教是一个明确提出关怀弱者的宗教。

          第五、我们倡导天鹰教友互亲互爱,教友间不能相互攻击,相互诋毁,所有天鹰教友都要像兄弟姐妹一样团结和睦。

          第六、我们倡导天鹰教友和社会其他人士友好共处,避免摩擦纷争,避免随便和教外人士辩论和争议。

          如果能够做到以上六点,就是一个合格的天鹰教友。天鹰教友将会得到天鹰教文化和精神上的支持。我们会定期举办讲座,演讲,座谈,研讨,戏剧,茶叙,郊游等等活动,以实际的福利来回馈天鹰教友。所以,成为一名天鹰教友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这就好像乳燕找到了自己的窝,小蝌蚪找到了自己的妈妈。因为真神妈妈的灵魂无时无刻不在照看着天鹰教友,所以天鹰教友会得到比普通社会人更多一分的爱和快乐。

            昨天下午我回家的时候,在闻酥园买了一包玫瑰花饼。晚上的时候,我吃了一块玫瑰花饼,真的好香好甜。为什么我会感觉到这块玫瑰花饼这么的香甜呢?原因就在于我找到了人生的“道”。找到了人生的“道”不需要“夕可死”,反而是越夜越快乐。因为我们知道了自己的来历,知道了自己的责任,还知道了自己的去向,那么我们的人生就是玫瑰花色的,娇艳欲滴,亭亭玉立。

          我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尝一尝闻酥园的玫瑰花饼,并明确理解到它的香甜更多的来源于我们内心的安宁和满足,而不是舌尖上的饕餮。那么,茉莉花茶我准备好了,玫瑰花饼我也准备好了,天鹰教南京总部的大门也已经修葺一新。您们还在等什么呢?还不来和我们共饮一杯茶,共吃一块饼,然后找到自己真正的精神家园。

          天鹰教从今天开始正式成立。于是这部200多万字的《凯文日记》就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作《神鹰经》。愿《神鹰经》陪伴您们度过一个苍茫晦涩的年代,多年后我们回首往事时,会发现有天鹰在我们身旁,一切都变得那么的和缓而美好。这就是天鹰教存在的价值之所在。愿神鹰伴您左右。

2024年11月22日

创建时间: 2024/11/22   10:21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关外豪杰

                塞北杨家场的大车店还是和往常一样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这杨家场是长城垭口边一个偏僻的小镇,按现在的话来说等于是个鬼城。为什么是鬼城呢?因为这杨家场的人户十户里面倒走了九户,仅剩的三四户人家在这里不离不弃的驻守,以表示杨家场还是一个有人烟的地方。杨家场只有这么一个大车店,供南来北往的旅客打尖住宿,所以生意一向是很好的。此处官道虽然自然条件恶劣不适合居民长期居住,但却是通向关外的一条要道,每日里总有那么几个马车队或者挑夫队要打这里经过。日子久了,大家就都知道官道旁的这个大车店,和大车店的店主杨二娘。

            说到杨二娘那可是个了不得的主,她能说会道,善于经营,精明能干,独当一面,把这个大车店打理得顺风顺水,蒸蒸日上。一日傍晚,眼看天就要黑尽了,杨二娘吩咐店小二李三儿关店。这长城一带,一到晚上竟然有狼群出没,狼会成群结队的在小镇的四周游荡。杨二娘可不想让狼跑到自己的大车店来,于是想趁早关门,以避狼扰。李三儿正在关门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板的声音。李三儿打开门一看,来了一对青年男女。只见男的青衣皂袍很是麻利,女的则一身粉色裙带显得娇美无比。

          来者即是客,有生意上门怎么不做?于是杨二娘招呼青年男女赶忙进来烤火。青年男女相互依偎着坐到靠墙边的一处座位上,又要了一壶茶,和一盘热饼。杨二娘问道:“客官打哪里来的,要在这里住几日?要知道这杨家场晚上可是不出关的,要不您二位再要个铺位?”青年男女中的那个男的站起来四处打量了一番说:“我们是四川来的,要回东北老家。”

            杨二娘吓一大跳,四川来的?四川离这里隔着千山万水,怎么一步一挪到的杨家场?青年男女相互对望一眼说:“老板娘,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出关,可不知这关隘上要不要什么手续?”杨二娘说:“手续倒不要,自从张大帅掌管东北以后,出关就不要手续了,只不过过关的时候,那些兵大爷会要些好处,你们度量着给一点也就是了。”青年男女面露喜色,好像心中有什么大负担终于卸了下来似的。

          李三儿对杨二娘使个眼色,那意思是这二位莫不是逃犯吧?杨二娘瞪了李三儿一眼,意思是别人的事少管,干你的活去!于是李三儿又去关门了。哪想得刚把最后一扇门板安上,又来了三个大汉,这三个大汉粗手粗脚,一看就是关外的豪客,说不定还是长白山下来的参客呢。杨二娘和李三儿不敢怠慢,又是上酒,又是端大肉,闹了个沸反盈天。

          三个大汉坐定后开始大声武气的说话:“唐三哥,你听说了吗,关外最近出了个奇事。”唐三哥一脸莫名的问:“什么奇事?”一个红衣大汉说:“张大帅的一个小妾和大帅府的一个教书先生,其实就是个小白脸吧,私奔了!”唐三哥哈哈大笑起来:“这算什么奇事,兵荒马乱的世道,这算个嘛事儿?”红衣大汉说:“你先不忙扯淡,这里面还有个缘故。”

          另一个紫色衣服的大汉问:“什么缘故?”红衣大汉说:“这一对小情人逃出大帅府的时候,把慈禧太后嘴巴里含的那颗夜明珠给偷走了,你说气人不气人?”唐三哥惊讶的问:“原来慈禧太后的夜明珠落到了他们手上,我说最近老听见什么夜明珠夜明珠的,原来是说这一档子事?”红衣大汉说:“还有你不知道的呢!”唐三哥把脑袋凑过来问:“还有什么事?”

            红衣大汉压低声音说:“这一对小情人马上就要到此处歇脚了。”这一句一说出来,大车店里的众人都失声惊叫起来,连杨二娘都听呆了。最开始来的那对小情侣,似乎也听得出了神,眼睛直愣愣的望着窗外的景象。三个大汉把头聚拢到一处,神秘的窃窃私语起来,其他人再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这个时候,外面呼呼啦啦的小起了小雪,还刮起了风,风把雪花吹得漫天飘散,很是肃杀凄冷。

            杨二娘示意李三儿快去烧点热水,预备这些住客洗脸洗脚好用,李三儿得令而去。正在这时,咚咚咚!外面又敲起门来。李三儿转回去开门,门一开一股雪风就吹了进来,大车店里面的人不由的都打了个寒颤。只见来人竟然是一个道姑,这个道姑不过三十岁上下,一身珠光宝气,气质若兰,恍若天仙。杨二娘暗自疑惑,这雪一下,路就封了,这么一位单身女客是怎么大晚上挪到这里来的?

        疑惑是疑惑,杨二娘还是热情的招呼起了道姑,并给她提来一壶刚沏的碧螺春。最开始来的青年男女已经吃过了饭,他们要了两个铺位,准备去歇息。青年男女刚一起身,旁桌的三个大汉猛的站了起来:“秦玉娘,李子杰,你们偷了大帅的夜明珠就想跑啊!”青年男女身体一震,但随即镇定下来,男的说:“你们搞错了,我们是四川来的旅客,明日要出关的。不是从关外进来的,你们方向都搞反了。”

          红衣大汉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点骗小孩子的把戏能瞒过我们关外三鹰?你们是今天下午四时进的关,明日一早你们就要远走高飞,一去无影踪了!”秦玉娘和李子杰大吃一惊,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连阅人无数的大车店老板娘都被骗过,竟然还是被关外三鹰给看穿了。李子杰恼怒的一拍桌子说:“关外三鹰,你们只知道我是个教书先生,可你们知道我是教什么的吗?我是教枪棒武术的,这塞北金枪的名号你们总听说过吧?”

          唐三哥冷笑一声:“何止听说过,简直是如雷贯耳,但我们三只老鹰偏是不信邪的主,今天就要来会会你这个塞北金枪。”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秦玉娘突然尖声笑了起来:“三位英雄,你们可又知道我的名号?我这个蓬莱毒仙的名头你们大概也听说过吧?”唐三哥疑惑的摇摇头:“蓬莱毒仙?扯淡,你不就是大帅府的一个小妾吗?”秦玉娘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是吗?这么说我真是浪得虚名了?”

            话音刚落,关外三鹰的身体就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不过片刻,三个大汉全都倒在了地上。一个倒在桌子底下,一个扑在桌子面上,还有一个卧倒在凳子上。李子杰说:“秦妹,你还是大开杀戒了。”秦玉娘说:“为了我们的今后余生,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关外三鹰既然已经到了,大批人马想来也就要来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走!”杨二娘急急慌慌的凑上来说:“二位不能走啊,闹出人命是一回事,这晚上杨家场四周有野狼游荡,你们这样出去,不是活活喂了狼吻吗?”

                李子杰说:“多谢店主提点,只是这个世道,哎!人比狼凶啊!”说完,李子杰和秦玉娘相互依靠着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去。他们打开门,一股寒气猛的钻进大车店里面来,带来一种阴森的气息。李子杰和秦二娘出了门,李三儿重新过来把门板安好。杨二娘走上前对最后进来的那个道姑说:“师太,出了人命案,天色又晚了,您也早点歇息吧?”道姑抿嘴一笑,不言不语。

                杨二娘正揣度道姑这是什么意思,只见道姑突然把手上的茶杯往门外一掷,茶杯应声穿窗而过,门外随即传来一声惨叫。道姑笑道:“黑水双煞,你们的戏演得挺好呀。”哗啦一声门打开,只见刚才已经走掉的“李子杰““秦玉娘”又回转回来。李子杰的一只眼睛鲜血长流,原来刚才道姑掷的那只茶杯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他的左眼上。就在杨二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躺在地上已经“气绝”的关外三鹰像刀出鞘一般,猛窜起来,三个大汉各持一把匕首就朝道姑扑去。

          道姑娇喝一声:“来的好!”她飞身而起,脚点蜻蜓,把三个大汉像三只棉花袋一样全部点倒。三个大汉瞬间七窍流血,这一次是真的死了。黑水双煞看得脸都吓白了,他们知道这次遇见了真正的高手。黑水双煞中的女煞颤抖着声音问:“秦玉娘,怎么就只剩你一个人,李子杰呢?难道你们分赃不均,你把自己的情人给害死了?”道姑冷笑一声:“他死不死与你们何干?何必多此一问?你们是自裁呢,还是要我动手啊?”

              女煞说:“秦玉娘,你少得意,刚才我已经在你的茶中放了离魂断肠水,不过一时三刻之内你就会毒发身亡。”秦玉娘悠悠说道:“我既然早已知道你们在故布迷阵,又怎么会着了你们的道,你看看地下。”女煞低头一看,在秦玉娘座位下方不起眼的墙边上有一长道水迹,原来秦玉娘趁众人不注意把茶水都倒在了地下。男煞捂住受伤的左眼说:“花妹,少和她做口舌之争,我们合力把她给宰了!”

        但男煞的话没有效果,女煞还是战战兢兢的说:“秦玉娘,我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恩,本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不过是奉了大帅的指令前来捉拿你,又何必以性命相博呢?我们就此别过,山高水长,江湖故人,以后见面还有的一丝情义。”秦玉娘哈哈大笑起来:“早就听说黑水双煞能伸能屈,是江湖中的一对奇侣。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过若不是我练成了冰玉神功,一招即把关外三鹰给拿下了。只怕你们没那么容易放过我吧?”

        女煞的声音更加颤抖了:“秦姐,往事如风,何必说得那么明白?我们黑水双煞和你交个朋友,你放我们走,我告诉你个大情报。”秦玉娘说:“大情报?什么大情报?”女煞说:“你答应放过我们,我才会把情报告诉你,不然,不然你就等着交好运吧!”秦玉娘终于好奇起来,她傲然的说道:“我和你们黑水双煞确无恩仇,如果你的情报有价值,我就放你们走,如果没有价值你们就死于我的掌下。至于怎么样算有价值,全在我的评判,讲不讲则由你们。”

          男煞猛的大叫起来:“和她多废话什么,我们上去一剑了结了这个魔女。”女煞用手紧紧握住男煞的胳膊说:“秦姐,我想你是个讲信义的人。那么,我就告诉你这个大情报。这个大情报就是大帅已经去找了天鹰教教主大力鹰王王五来对付你!”秦玉娘的身子颤抖了一下:“鹰王王五?可我听说他已经隐退江湖二十年了。”女煞说:“大帅把三百亩上好良田和十个绝色美女送给了王五,那王五既贪财又好色就答应出来捉拿你。秦姐,王五虽然贪财好色,但论武功却是一等一的高手。即便以你现在的冰玉神功也不一定能胜过他的大力鹰爪功。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秦玉娘明显有点慌张起来。“更何况大帅还调动了三百员的亲兵队,这些亲兵队全都有日本买来的新式火枪,这开起枪来,即便是武功登峰造极的大家也,也不好说啊。”秦玉娘的气势明显低落下来,略一沉吟,她又对黑水双煞恶狠狠的说道:“你们刚才说的情报不值一钱,所以我还是要取你们的狗命。”女煞气得脸发白:“秦姐,我敬你是个女英雄,才告诉你消息,你竟然翻脸不认人。”

          秦玉娘悠悠的说:“要我放你们一条生路也简单,只要你们俩带着两个人假装是抓到李子杰和秦玉娘往四川方向逃去,捉拿我的人自然就会去追你们,而我就可以趁机逃走。”女煞气得浑身乱颤:“秦姐,你好毒辣的手段。”秦玉娘说:“你们自己考虑吧?不过我可是要告诉你,你男人眼睛的伤势嘛,不是很好的,我的七窍藤毒很快就会在他脸上发作。没有独门解药,那么,那么才真的是有点难办哟。”

          女煞一看男煞的眼睛,果然肿得像个桃子一样,眼睛里流出来的血全是黑血,显然已经中了毒。男煞昂着头说:“花妹,我没事,不要被她要挟。我们走!”“想走?没那么容易!”秦玉娘娇喝一声,飞起一脚踢在一张凳子上,凳子朝男煞直飞过去。男煞下意识的用手一挡。“咣当”一声,凳子摔在地上变成一堆木头,而男煞的手臂已经折断了。女煞哭喊道:“黄哥,你受伤了!”

          男煞不管不顾的乱叫:“今天和你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夺回我们黑水双煞的脸面。”秦玉娘看也不看男煞,只是对女煞说:“你们考虑好没有,如果你们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放你们走,以你们俩的武功不难逃脱官兵的追捕。但要是你们不答应,就叫你们血溅当场!”女煞哭丧着脸说:“好好好,好个秦玉娘,果然是江湖老人,我们认栽了。可是哪里去找那两个假的李子杰和秦玉娘呢?”

          秦玉娘把头一转,一双阴森森的眼睛看向杨二娘和李三儿:“你们抓他们两个去假扮我俩,如果官兵实在追上来了,你们就把这两个倒霉蛋扔在路上,你们尽可以自己逃命去。”女煞眼睛一亮,喜道:“还是秦姐有办法,就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好抓不好抓。”秦玉娘轻蔑的说:“怎么不好抓?看我来抓!”秦玉娘像一朵飞天莲花一样飞到半空,然后急冲下来一把抓住杨二娘,再一个兔跳,又一把抓住了李三儿。只见秦玉娘双手一挥,已经点了杨二娘和李三儿的穴道。

        “这两个倒霉蛋就交给你了,是杀是剐,由得你!”说完秦玉娘手一翻,把杨二娘和李三儿掀到了女煞身边。虽然见识过不少武林高手,但看见秦玉娘这身鬼神难测的奥妙武功,黑水双煞还是看傻了眼。女煞惨淡的笑着说:“真是有劳秦姐了,小妹和小妹弟就此拜别。将来有缘,江湖再见。”说完女煞拉起杨二娘和李三儿就走。男煞还在一旁傻叫:“别放走了那个婆娘,她害得我好惨。”话还没说完,男煞已经被女煞拉着消失在雪道的尽头。

            秦玉娘见四个人走了,跑进厨房拿出几个大白馒头塞到怀中,然后一个急跃往那四个人相反方向逃去。一时之间,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大车店冷寂无声,仿佛坟场一般。可就在秦玉娘刚刚飞身出户之时,在大车店冷铺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白胡子胡人客商却悠悠醒了过来。刚才外面的声音他早已悉数听见,白胡子胡商冷笑一声:“秦玉娘啊,秦玉娘啊,想不到你千算万算,算不到我大力鹰王早已在此恭候你多时了。你这调虎离山之计虽然高明,怎赖我却棋高一着。”说完,白胡子胡商拿起一个大包袱,看包袱鼓鼓囊囊的模样,里面肯定装着双枪、短剑之类的厉害兵器。白胡子胡商跟着秦玉娘一个狼跳跳出屋外,追秦玉娘而去。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大概有十二个时辰,或者十五个时辰,外面天空已经光灿灿白亮。倒在血泊之中的关外三鹰竟然奇迹般的醒转过来,唐三哥扶着红色大汉和紫衣大汉气喘吁吁的站了起来。稍稍修整一下衣冠,唐三哥说:“大哥,二哥,对家俱已无踪,我们可以启程了。”说完,三个人忙转到后厢房迎出一对娇小可怜的璧人,这一对才是真正的李子杰和秦玉娘呢!

        关外三鹰说:“相公娘子休怕,对家都已走远,我们可以启程去四川了。”李子杰和秦玉娘忽然双膝下跪说:“众恩人,小两口无以为报,只有来生再谢大恩。”关外三鹰说:“此言差矣。若单论二位本人,其实不值得出动我们整个关外武林豪杰,但两位实在关系重大。四川那边的青年革命军已经准备好了新闻发布会,你们一到四川就可以揭露张作霖和日本人勾结的内幕。此事事关重大,远胜于慈禧的夜明珠。所以请二位即刻启程,以报国恩。”

        说完三鹰就围护着李子杰和秦玉娘走出大车店,大车店外已经是阳光璀璨,天光大亮,好一派秀丽山河。

          不久后传来消息,大力鹰王王五风雪天独闯狼窝,竟被群狼扑咬而死,死的时候,嘴巴上还叼着一只大白馒头。而大帅府的三百员亲兵队也遭遇抗日军民的围堵,在河北廊坊一带被爱国军民全歼。四川那边则通报全国,川军十万人马已经准备北上抗日。川军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本《东北抗日军民团结实录》,这本书的作者正是那对逃出大帅府的教书先生李子杰和小妾秦玉娘。至于长城边杨家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已经成了江湖上人人都在谈论的传说了。

2024年11月23日

创建时间: 2024/11/23   10:25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老公驾到

          我有很多个老公,真的,我的老公十个指头都数不完。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多个老公呢?不是因为我风流,而是因为我的心里装得下一整条爱河。所以爱河里面怎么能没有小船呢?乌篷船,画舫,游轮,军舰,航空母舰,我能不都喜欢吗?我不喜欢的话,河面上会孤单冷清到什么地步?所以,我需要很多很多的船来填满我的河,当河上旌旗招展,微风徐徐的时候,两岸的稻花就都香了吧?那么也不辜负这春江花月夜的一夕情缘了。

            我的第一个老公叫粱可,粱可是谁?其实我已经很多很多次讲过了,粱可是我的小学和中学同学。所以是什么样的缘分让他遇见了我,或者说让我遇见了他?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我第一眼看见粱可的时候,心里面就暖呼呼的,这种暖叫做爱情的火苗。那个时候,我们一群小学生一起去成都郊外一所军校军训。我低头一进营房就看见了粱可,他比我高半个头,身体壮壮的,面相英俊敦厚,一看就是个可以让人放心的好人。

            但我并没有第一时间认识到我和粱可有什么特别的缘分,那个时候我还太小,我领会不到哪怕是一次最偶然的相遇其实都是前生千百次的回眸换来的因果。粱可睡在我的上铺,别人在上铺都乱拱乱跳,于是会掉很多渣滓和灰尘下来,但粱可不会。粱可睡在我上面一动不动,这让我很吃惊。我意识到粱可是因为害怕侵扰到我,所以才在上铺保持一个姿势,连翻身都不翻。这简直就是一个浪漫的诺言,诺言的内容是我一辈子也不会欺负你,也不会惹你生气,也不会伤害到你哪怕一丁点。因为这个诺言,所以我才痴痴等候粱可这么多年,如同一块望夫石。

            圣诞节的时候,冷空气肆虐,寝室外面好像一个冰窖。但我很暖和,我萎缩在粱可的臂弯里面听他背诵李白的诗。我想不到粱可原来这么浪漫,他会在一个寒风凄厉的晚上让我躺在他怀里听他背唐诗。粱可的臂弯很软很暖,温馨得好像是一个天堂。我没有去过天堂,但我去过粱可的怀里,粱可的怀里仿佛藏着一个春天。我不记得粱可有什么特别的体味,他非常的干净,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味道的话,就是粱可身上有一种男性荷尔蒙的气味。这种气味严格来说不能说是一种体味,它更像是一种信息素。这种信息素暗示我,我的到来让粱可感觉到了兴奋。可为什么是我?也许是因为我的头发上有好闻的奥尼香波的清香味,这种清香味一下子让粱可想到了妈妈的味道,于是他抱得我更紧了。

          将进酒,杯莫停,请君为我倾耳听。粱可的呢喃在深夜的寝室里流转徘徊,好像是一首夜莺的歌曲。寝室里的其他小孩子都跑出去过圣诞节了,今天晚上是他们的狂欢夜,他们去小树林里面找女生,去操场上打雪仗,有的还跑到楼顶上去看月亮。但我不用,我在粱可的怀中,感受着伊甸园般的幸福。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有一个小时,也许有一整夜,突然跑进来一个小男生啪一下给我和粱可拍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果看见我会有点害羞,毕竟自己也是一个小大人了,却睡在另一个小大人的臂弯里面。但想想,又怎么样呢,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好像夏天的晚上蟋蟀一不小心跳到了青蛙的背上,一次自然的幽会,谁又能说什么呢?

            我喜欢粱可的鞋,为什么喜欢粱可的鞋?因为粱可的鞋是一双经典款的黄色皮鞋。我觉得凡是穿黄色皮鞋的孩子,都是有浪漫主义情愫的孩子。不然他会选择黑色,灰色,或者白色。但粱可穿的是一双高帮黄色皮鞋,这双黄色皮鞋一直记忆在我的脑海深处。一直到现在我看见穿黄色皮鞋的男生还会生出一丝隐秘的好感,我觉得他们和粱可是一道人。他们这道人叫做引领时代的豁达者,这种豁达者能容纳百川,能包涵原野,也能接受一个痴心妄想小男孩的情思。

          除了梁可,我还有第二个老公,这个老公叫高个子男人。为什么叫高个子男人呢?因为他的个子确实挺高。更关键的是他是一个果决的人,他的手上有杀伐决断的大权,也有取舍与夺的权力,换句话说他是一个手握权柄的男人。多年前在一个网络论坛上,关于他有很激烈的争论。有的人说他是一脚踢断自己父亲三根肋骨的孽子,有的人说他是带领中国走向复兴的豪杰,还有的人说他是《红楼梦》里面的义忠亲王老千岁,迟早要倒霉的。

            那个时候,我对高个子男人没有更多的认识,我知道他是个左派,但到底他算不算极左,我真的拿不定注意。于是,我决定保持观望的状态。我不发言,不发表对高个子男人的看法,我只是看网友的评论。网上有一个叫毛清江的网友做了一首长诗来刻画高个子男人,用词精心,下笔有神,只不过稍微刻薄了点。我看见毛清江的诗,不仅没有生出对高个子男人的反感,反而更有一点喜欢的感觉。

        就好像毛伟人说的:几声凄厉,几声抽泣,有几个苍蝇碰壁。没有“苍蝇”的嗡嗡叫,能显出豪杰的英勇果敢吗?所以,正因为吸引了许多右派网友的火力攻击,反而显得高个子男人的伟岸和高大。无论右的那一撮人怎么凄厉,怎么抽泣,无干无涉,我自闲庭信步,这不是英雄本色是什么?及到后来立军蒙冤,美帝无信,高个子男人终于入狱,圆了李庄一干人等的春秋大梦。

            可真的是圆梦了吗?想得美。不过是一次考验,不过是一次曲折,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蚍蜉岂可撼大树?高个子男人终是要重出江湖的。我不知道毛清江网友现在是不是仍活跃于网络上,但可能的话,我想请他好好思量一下高个子男人的历史定位。没有豪杰舞剑,哪有月白风清。没有英雄浩叹,哪来万家升平;没有利剑出鞘,哪成太平之世?所以毛清江网友有缘惠阅我文的话,或许可以再赋诗一首,诗的题目就叫《墨夜闻东方渐白泪满襟》。

          我觉得高个子男人是很英俊的,这种英俊不是奶油小生般的油腻,也不是韩式帅哥般的妖娆,而是一种有担当有肩膀的丈夫感。这种丈夫感一般人没有,只有雄性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子汉大丈夫才会有。所以,高个子男人走到哪里都会鹤立鸡群,高人一头。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做了个梦。我梦见一个英俊的男人在吻我的脸,更害羞的是,他竟然抬起了我的屁股,然后我感觉到扩张和充满。梦醒的时候,我已经泪眼朦胧。昨天晚上是谁来了?是你吗?高个子男人,你来赴我这个“梦姑”的一面之约了吗?我想一定是你,因为没有你的夜晚,才会寒冷凄苦,但昨天晚上我却温暖甜蜜得好像在梦中的花园。所以,是你来了,而我已经归属于你。

            今天,你的儿子就将在台湾举行婚礼。我当然没有收到邀请,即便收到了,我也无法成行。但我想,你的儿子既然已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那么,你也应该快露出真容了吧?我等着你,等着你出现在每晚六点半的《重庆新闻》,等着你出现在每晚七点的《新闻联播》,等着你出现在每晚七点半的《圣殿礼拜》。当我看向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看到了我?那么,我们的婚礼要不要也在今天一同举行呢?这场婚礼是命运中早已安排好的一次生死契阔,谁也逃不掉,谁也免不了。于是我明白你并不是义忠亲王老千岁,你是北静王水溶。可是谁又有什么关系,这一部《红楼梦》还得我和你一起唱念做打下去,直到三生石畔魂归警幻。

              前年夏末,我去参加了一次中学同学会,这次同学会是老同学流星发起的。流星是我初中、高中的同学,同学六年,不可谓不熟悉。说到流星就不能不说他的那一头秀发,他的秀发真是光彩鉴人,丝滑无比。我很喜欢流星的这一头秀发,他的头发丝丝分明,条屡清晰,我想为什么我的头发就像乱鸡窝一样,流星的头发就这么的好,这么的有型呢?我到处寻找答案。我偷偷观察流星用的洗发水,发现他用的也就是一般的海飞丝洗发水,香皂呢,也就是一般的舒肤佳香皂。可为什么流星的头发就这么丝滑,流星的身上就这么香呢?我很郁闷,我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流星。

          为什么我要配流星呢?这还得怪流星自己。因为是流星多次向我“表情表义”,弄得我红了脸蛋。一次流星在寝室里脱袜子,他把袜子一甩,刚脱下来的袜子就飞到了我脸上。流星的袜子一点怪味没有,非常的干净。这是我第一次闻到流星的味道,流星的味道是无味的,他没有任何的体味。但流星身上又很香,因为他喜欢洗澡,喜欢涂香香,夏天的时候还会用香体露。所以流星身上常常香气扑鼻,这种香味很好闻,有一种现代工业社会的文明感,或者说现代工业社会的高级感。流星确实是一个自带高级感的人,和他在一起,就好像自己的生活也变得高级,变得时尚,变得充满了流行元素。

            还有一次,流星把我搂到怀里,他竟然是想效仿梁可!我靠在流星的臂弯里面,觉得有一种幽默感。流星的手臂虽然干净,但细细小小,完全没有梁可给我的那种包裹感和满足感。我躺在流星的手臂上就好像是躺在一条黄瓜条上一样,可我不是正午的时候在黄瓜藤下小憩!虽然我觉得有点幽默,但我还是闻到了流星胳膊里面散发出来的一股香味,这股香味带着贵族气息,让我好像一下子也变成了个贵妇。

          更夸张的一次,流星竟然把手伸到我的脸上来弹琴。我再一次闻到刚洗过澡的流星手上舒肤佳香皂的味道,对,就是那款经典白色舒肤佳香皂的清香味。我一下子动了情,我说流星你来我床上睡吧。但流星仿佛一下子受了惊,他说:“算了,算了。”翻过身,流星在他自己床上睡着了。我和流星也有过一次尴尬。一次我听同学鱼抱怨流星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晚上的时候,我看流星睡着了,就把鱼的话讲给好朋友明听。哪知道刚把话说完,我就看见流星的眼睛动了一下,原来流星没有睡着,他在听我说他的坏话呢!这让我尴尬无比,于是马上跑回自己床上。回到床上我还惊魂未定,自己一不小心当了一次长舌妇啦!不知道流星会不会生我的气?好在流星没有生气。第二天起床上学,流星还是和和气气的,并没有对我有什么龃龉。这算是一种幸运吧。

          流星很有明星范,他穿着时尚,衣袜整洁。冬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流星都会把他的彩色毛衣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枕头边,而我们则把自己的衣服乱甩乱丢。有一天我看见流星穿了一双彪马运动鞋,这是一双价格不菲的名牌运动鞋。一个人在寝室的时候,我忍不住把这双运动鞋拿起来闻了一下,里面有一股好闻的皮革味道,并没有其他异味。这再一次证明了流星是一个没有味道的人,流星很爱干净。

              流星中学毕业之后去加拿大留学,几年后听说他从多伦多大学毕业回国,成了海归。流星本来就是个很时髦的人,所以他去加拿大留学太应该,太适合了。记得有一次我和流星开玩笑,我说:“流星,你觉得你身上那一点最性感啊?”流星笑嘻嘻的用手指指他的厚嘴唇。可见流星是一个非常开明洒脱的人,在这一点上,他甚至比梁可更开放更走在时代的前沿。

        同学会上我问流星现在在哪里工作,流星说:“我在房产中介呢,凯哥。”房产中介?流星不应该在豪华办公大楼的最顶层俯瞰全市吗?我觉得下一次我或许还得好好探索一下流星的事业。我给流星打电话,流星接起来说:“哎呀,凯哥,我老婆在身边呢!”我懵了,你老婆在身边关我什么事。难不成我还成了第三者插足?要知道我可是先你老婆认识你好多年的!这个流星同学呀,学会玩暧昧了。

        所以,流星同学其实是梁可同学的候补。我觉得我可以有一个候补老公,这个候补老公可以帮我做很多事。到我老了的时候,也许流星的身体还很好,那么他应该会照顾我的吧?既然会照顾我,那么也就是我的爱人了。所以流星会和梁可一样,伴我到老。到我老得走不动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过去:“流星!给我订张三亚的机票,我要去三亚避寒。”于是流星老老实实帮我订机票,再找位专车司机送我去机场,那么,我是不是个幸福的老婆呢!流星或许真的应该翱翔天际,这是个约定。

          痴缠不破,不得佛谛。红尘不入,不悟慧根。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已经有过一次成人礼。那一晚,天气烦躁,连蜻蜓和天牛都已经飞走了,只剩下我和表哥在空当当的房间里呼呼大睡。半夜的时候,我被表哥摇醒,表哥竟然骑在我身上亲我。我不知道反抗,或者说我其实是反抗了的,但我没有表哥的力气大。就这样迷迷糊糊,表哥的鼻涕落到了我的鼻尖上。我感觉到羞耻,于是抱着一床小被子躲到客厅沙发上哭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听见客厅墙壁上挂的壁钟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我感觉到恐惧,这是一种对刚才发生的事不确定不清楚不明了的恐惧。我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得到了什么。我是迷茫的,迷茫得好像一只沙漠中的小船。小船摇摇晃晃,它的绿洲又在哪里呢?见不到绿洲,小船就只能停泊于沙漠腹地,成为孤舟,成为孤岛,成为一滴女神的眼泪滴到地面上盛开的莲花。

          很久之后,我才想到,表哥并不是个坏人。他只是在举行一个仪式,这个仪式叫基督的受难礼。基督是需要受难礼的,不然基督始终只是个凡人。真的堪破三春,就知道受难礼即便再怎么难堪,也只不过是一个神的玩笑。真的处罚,也就是传说中的神罚,其实不会落到我们头上。为什么呢?正是因为我们已经被施了受难礼,那么又怎么会还有神罚呢?神罚是留给恶魔的,可我们不是恶魔,我们只是孤孤单单的神的孩子。

            所以神的孩子是不是就只能停留于冷清的伊甸园。他不能落入凡尘,不落混迹于市井,更不能成为红尘中的游戏客。他只能待在伊甸园内,看花开,听花落,用眼睛和耳朵体会四季的交替。然后在一个落雪的冬夜,静静的和这个他又爱又恨的人间说再见。再见的时候没有鲜花,没有眼泪,没有血和震颤,只有雪花落下的簌簌声,好像妈妈的呼唤,呼唤天涯的孤儿早点回家。

            表哥只比我大六岁,但他入世很早,其实比我有历练得多。我一直觉得表哥是一个神奇的人,他既可以大雅,又可以大俗,他是一个可上可下,可阳春白雪,也可下里巴人的聪明儿。既然我和表哥的故事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谱好了乐章,那么这一场世间的奇缘也是免不了,跑不掉的。既然如此,不如依照上天的安排,和表哥步入婚姻的殿堂,做他的妻,做他的妾,做他的垫脚石和登高梯。

        或者上天有知,会赐予我和表哥一间宽敞的新居,那么我们就可以在落雪的冬季,有一处避寒的茅舍。我不通世务,表哥却是人情通达的,那么,可以拜托表哥为我物色这么一处新居,以容我一息尚存,而表哥也就此弥补了多年前的莽撞。表哥的生命和我的生命相互重叠的那一块,叫做红尘滚滚中的上苍垂怜,垂怜我的孤单,垂怜表哥的空虚。最终我和表哥一同成为豪客,成为大家,成为人间的灵秀。

                我读大学的时候,邂逅了苏哥。苏哥是一个个子中等,长相端正的人。我是在同志聊天室认识苏哥的,那天我正在聊天室里面瞎转悠,忽然有一个人给我打招呼,他就是苏哥。苏哥和其他网友不一样,他说话并不说空话废话。和苏哥网络聊天就好像是和一个友人坐在咖啡馆里面面对面聊天一样,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自然,毫不矫揉造作。我喜欢和苏哥聊天,所以很快我就决定和苏哥面基了。

          第一次见面,我和苏哥就走进了婚房。婚房并不豪华,但足够温馨,就好像上天也为我们高兴,所以特意赐下宽大的床,厚重的帘子,柔软的地毯,还有明亮的床头灯。我不知道苏哥为什么喜欢我,但他说我很帅。我知道自己很帅,但当面被他称赞却也让我高兴不已。苏哥很温柔,他没有一般男人的粗糙和放纵,他是精致的,他是柔和的,他是干干净净的,他是柔情蜜意的,他是小心翼翼的。

            很快我就和苏哥陷入了爱河,我们游荡在四川大学,游荡在春熙路,游荡在九眼桥,当然也游荡在一间又一间的“婚房”。苏哥说:“凯凯,我们去租一套房子吧!”我说好啊,我是喜欢和苏哥住的。和苏哥在一起我的内心很安定,就好像自己有了座靠山一样。苏哥宽阔的肩膀成了除梁可以外我最可依靠的厚枕。苏哥说:“凯凯,我们每次这样都不戴套子,你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我反问。苏哥说:“你不怕得病吗?”我说:“我不怕,你和其他人不一样!”苏哥听我这么说,把头微微的低了下去,然后又抬了起来。我常常回忆苏哥的这一次低头,他到底是想告诉我他和其他人一样呢,还是和其他人不一样呢?我想不到,我琢磨不透。我只知道苏哥是一个特别随和的人,我和他可以什么话都说,也可以什么话都不说。说话还是不说话不影响我们彼此的心靠得很近,近得好像能听见对方的心跳。

            我告诉苏哥我去植物园上班了,苏哥很高兴,他说有工作就好,有工作就好。我很想和苏哥见一面,但他似乎工作很忙。我邀请他到我家里来,但他也只来过两次。不管怎么说,梁可没有来过我家里,流星没有来过我家里,但苏哥来过。苏哥说:“今天参观凯凯的闺房了!”可其实不是闺房,只是一间乱糟糟的狗窝。但苏哥不嫌弃,苏哥是喜欢的,他喜欢睡在我的小床上,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我把苏哥的生日郑重的记录在自己的手机上,还设置了提醒功能。我想到苏哥过生日的时候,一定要送他一份爱情的礼物。但想不到的是,还没等到苏哥过生日,我就和他失去了联系。苏哥就好像是我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刹那间就了无踪迹。我从韩国回来后还联系过苏哥,但他似乎对我已经不再抱有热情。我感觉到了冷淡,自尊心让我把苏哥的电话号码从通信薄里面彻底删掉了。从此之后,我没有再见过苏哥,甚至于我不知道他的本名是不是他告诉我的那个名字。我怀疑苏哥和我之间的情愫,只是生命中的一段插曲。插曲一结束,就忘记了旋律,再也找不到乐谱了。

        中学时,我们班还有一个男同学宁,这个男同学特别有男人味。什么叫男人味,那可不是汗臭味,脚臭味,而是宁身上有一种自带的体味。这股自带的体味非常的好闻,是一种男性特有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我偶尔会从别的男人身上闻到这种体味,但都不如宁身上的那么强烈,所以宁真是一个男性气息爆棚的人。初中的时候,宁在我们班不声不响,有时候我甚至会忘记他的存在。

        但有一天吃过晚饭,宁竟然来找我散步,我们一起在夕阳余晖下散步到了小学部。其实小学部到中学部只隔了一个操场,但我和宁这一路走得特别认真,就好像是在完成一场特别的仪式。可是是什么仪式呢?又说不太清楚。我只记得我们四周都是叽叽喳喳的小学生,而天边有一抹残阳夕照,仿佛是副末世存生的宗教图画。有一次我们在教室里看电视,宁坐在电视的最前面。我想叫宁帮我换台,于是我悄悄递给宁一枚一角钱的硬币,宁把我的硬币收了,四处望了望,帮我换了台。我感到好笑,原来宁换个电视频道还要收钱的。宁后来再见到我的时候就有点讪讪的,似乎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高中时宁开始练健美,他参加了学校的健美队。宁一天比一天的强壮起来,越来越帅气。有一天宁告诉我,专业练健美的运动员一天要吃十多个鸡蛋,要不然蛋白质跟不上。我一听吓一跳,十多个鸡蛋!可我每天只吃一个鸡蛋!不过宁的理论似乎是有依据的,自从他练了健美以来,肌肉越来越多,简直成了个健壮美男子。随着宁的身形日渐完美,他的性格也强悍起来。宁不再是初中那个不声不响的小男生,宁变成了我们高中部的一个霸王。

            我暗暗吃惊,练健美竟然有这么神奇的效果,连一个人的性格气质都能改变,小白兔进化成了大灰狼啦。可是宁从来没有找过我的麻烦,宁对我是很有礼貌的。有时候远远看见我,宁就喊:“凯哥,凯哥”很亲热。宁和我的同桌大美女缘谈恋爱,他们上下学都在一起,好像一刻不能分开一样。我想缘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女生,她为什么喜欢宁呢?我暗暗观察缘,却一无所获。

            有一天,缘说:“我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宁,我不想说。”原来是缘和另外一个女生在女生宿舍里面起了冲突,缘和那个女生对峙了起来。我不知道后来宁参与到这件事里面没有,但后来我没有再听缘谈论过这起女生间的纠纷。我想有宁这样的男朋友,真的是一个可靠的安全保障呢,谁又敢欺负宁的女朋友呢?其实缘是一个很文秀的女生,她写的作文还曾经在朝会的时候被主任当着全校师生朗读过。我和缘的关系不错,但我从来没有和她谈论过宁,缘和宁的关系对我而言充满了神秘感。

                多年后我才听另一个同学支说,缘和宁最终没有走到一起。缘嫁给了一个广东人,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宁呢?我不知道他的婚姻状况。我只看见宁开着一辆很高级的越野车,在城市道路上穿行。宁看起来应该是个成功人士哟,谁嫁给他多半是要享福的。有一天我发微信问宁:“我发给你的日记,你看了吗?”宁说:“看了,但还没看完。”我点点头,我觉得宁很有趣,他不是单纯莽撞型的人,他是一个粗中有细的好男人。

              两年多前,我买电脑开始写作《凯文日记》。我去楼下取电脑的时候,晃眼看见那个快递小哥怎么这么像宁,越看越像,简直神似。可惜快递小哥把电脑塞给我就骑着电瓶车飞快的跑了。不然我真要追过去问问小哥,他是不是宁,是不是他专门装扮成快递小哥的样子给我送电脑?我想这还真有可能,因为宁是一个喜欢做点罗曼蒂克事情的男人。所以,电脑,我的写作利器,就是他送与我的礼物吧。

                我们学校高年级有一个学长,他叫做演。演是一个个子高高,很帅气的男生。我曾经和演一起去逛过理工大学的博物馆,走过巨大的恐龙骨架的时候,我是在演的庇护下走过去的。我觉得恐龙很可怕,它就好像活了过来,要吃我似的。但演的身体却温温热热,靠着他,我感觉很安全。自从和演有了第一次“约会”,我就关注起这个学长来了。我觉得演特别的仗义,特别的有正义感。他完全看不惯欺负弱小同学这种行为,有一次我甚至听见他为一个受欺负的同学和老师吵架。

            老师哭哭啼啼的说:“不要你管!”演说:“可他被欺负了!”我听到演的吼叫,忽然很感动。要知道学校里欺负弱小同学的事情并不少见,但像演这样挺身而出,还和老师争吵的却是少有。我甚至觉得演简直就是蜘蛛侠,楚留香,或者超人。为什么我们班就没有演这样的同学呢,要是有,我也不会被戏这个小流氓欺负了啊。可惜的是演是我的学长,他也许有保护我的冲动,但没有接触我的机会。不过即便是这样,也让我感动不已了。

        可我还真被演保护过一次。有一次演班上的一个学长来找我的麻烦,他说我走路的时候撞到了他,这明显是在找茬。我惊恐的不知所措,正好这个时候演走了过来,他马上拉开那个找茬的学长说:“这是凯凯,我认识的。好了好了,跟我走。”于是学长被演拉走了,我获得了安全。我很感谢演,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要是学长真的发起飙来,扇我一巴掌,那我该怎么办?演保护了我,这份情我得领。

          教我们数学的魏教授说演爸爸妈妈是做珠宝生意的,那个有钱啊。魏教授的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他是真的希幕演家里的条件。可我觉得演是一个白色的人,这才是我喜欢演的原因。一个人是白色的指这个人从不冒犯别人,也不允许其他人来冒犯别人,这就是一种男子汉骨子里的正义感。有这种男子汉的正义感的男人,哪个女生不喜欢呢?哪个女人能抗拒呢?所以演注定是个大众情人。

          但有一天支告诉我,演被学校开除了。“被学校开除了?为什么?”我吃惊的问。支说:“演和老师顶嘴,不服老师管,老师告到校长那里去,校长就把演给开除了。”我默然无语,半晌说不出话来。为受欺负的同学出头就是和老师顶嘴,不服老师管吗?老师还去告状!简直是岂有此理!我一腔无名火不知道该往哪里发。幸运的是几个星期之后,我在我家附近的小巷里面遇见了演。

          我刚满头大汗的从学校放学出来走进小巷,就看见了演。演看见我也很惊讶,他说:“凯凯,你住这里啊?”我笑着说:“我住巷子里头!”那个时候不像现在,那时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所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演保持联系。站在明媚的阳光下和演说了一下午话之后,我就和他分手了。自此我再没有演的消息,不知道如今他在哪里。我倒是听说当年找我茬的那个学长后来去西藏当了兵,该不会演也去当兵了吧?演要是当兵的话,肯定能当个好兵,说不定他还能当将军呢!

        一直到现在我还常常回忆起演穿的那双干净的白袜,演的白袜就和他的性格一样,洁白无瑕,一尘不染。演,你愿意多年后回来看看我这个小迷弟吗?我如今依然孑然一身,无依无靠。

            十年前,我参加了一个徒步俱乐部。我们会从龙泉山脚下的洛带镇出发,一路步行到五凤镇。有的体力好的队员,甚至会走得更远,走到龙泉山更深的地方。我们一个俱乐部有一个队员叫蜗牛,蜗牛是一个高高壮壮,干干净净的男生。我第一次徒步就是和蜗牛一起走的,蜗牛在前面领路,我在后面跟随。走着走着蜗牛坐下来歇脚,他脱下鞋整理袜子。我看见蜗牛穿了一双极干净极漂亮的白色绣花袜子,真的很好看。关键走了这么远的山路,蜗牛的袜子一点也没有脏,还是白白的,非常的洁净。

          蜗牛看见我在看他,对着我笑了一下,他笑得很明媚,但我却有一丝害羞。就这么一路跟随,我和蜗牛走到了五凤镇。我一直在暗暗揣度蜗牛是做什么工作的呢?看他清秀整洁的外貌,他该不会是个公务员吧?蜗牛真的很像公务员,这可以从他的手上看出来,蜗牛的手很宽大,指甲修剪得很整洁,一看就是个做办公室工作的。但我没好意思问蜗牛的职业,毕竟是初见,不好多问的。

        蜗牛主动说,他以前是骑游队的,后来受了伤,不愿意骑车了,才换到徒步的队伍中来。我听了很高兴,要不是有这么一个机缘,我根本就不可能认识蜗牛。我不是个外貌主义者,我并不只喜欢长得帅的人。但蜗牛是那种长相八十分,气质一百分的人,所以怎么不叫我喜欢呢?于是我把蜗牛深深记在了心里,觉得他真是一个靠谱的男人。我第二次参加俱乐部活动的时候,蜗牛又来了。

        蜗牛一看见我就说:“kevin,你变帅了啊。”我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其实哪里有变帅,我是变老变丑了,蜗牛的嘴是很甜的。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挤到女生堆里面吃饭,蜗牛看见了就一个劲儿的招呼我:“kevin,到我们这桌来,快来快来。”我再次对着蜗牛笑笑,但没有起身。因为蜗牛那桌全是大老爷们,他们是要喝酒猜拳的,我可不想去,我宁愿和几个女生简简单单的吃点东西。蜗牛见我不来,也就不再叫我,只是笑吟吟的看着我,似乎觉得我很有趣。

            我想蜗牛是哪里人呢?听口音他应该是成都本地人。做什么工作的呢?公务员?结婚了吗?天啦,他有没有结婚关我什么事。打住,打住,我觉得自己又有点犯花痴了。这一次徒步我没有再和蜗牛一路同行,我和一个矮个子女生搭伴走了一路。我只参加过两次徒步俱乐部的活动,也就只见过蜗牛两次。但蜗牛看着我笑,不断招呼我过去和他一桌吃饭的热情却长久留在我的记忆中挥之不去。我想蜗牛是一个好男人,但他真的不属于我。我祝愿蜗牛找到一个好伴侣,无论这个伴侣是个怎么样的人,只要她能和蜗牛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那么这两次和蜗牛的邂逅也就算是场美丽的回忆了。

          其实我还有很多很多没有写出来的老公。我们小区有个快递小哥,他来我们小区有好几年了,每天他都要来我家楼下送件取件。每次看见我,他都对着我笑,有一次还指点我开快递柜,那么他和我也真的有缘的。还有一个帅哥,常常在小区门口和我擦肩而过。他穿一身干净的工服,每天上午准时上班,每天傍晚准时下班,每次遇见他我都要多看两眼,不为他的英俊,为他工作如此的尽责和准时。还有一个保安,他也常常和我在黄昏时的街道上迎面相遇。我们遇见的时候不会说话,但会用眼神相互致意,这也可以算是夕阳时分里面一份特别的浪漫了吧。

          所以,我的老公很多很多,多到超过你们的想象。但老公不是唯一的,真正指引着我继续走在人生之路上的是神的指引。所以老公也是神赐予我的礼物,我怎么能不珍惜呢?我爱我的老公,我也会为我的老公生儿育女。到我和我老公的孩子能够组成一个加强连的时候,那一天,我会有多幸福啊。所以,老公安好,老公安康,老公安顺,我在孤单的城市一角,向你们每一个人表达我最真挚的谢意。正是因为有你们的支持,我才跌跌撞撞的走到了今天。今天不是结束,今天通向永恒。我和老公的婚礼开始了,你们是否已经听见神圣的婚礼进行曲?听见也罢,没有听见也罢,婚礼已成,送入洞房。今夜好一个良宵,今夜好一个人间美满。

2024年11月24日

创建时间: 2024/11/24   13:53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真心神鉴

不知是你的错

还是我的疏忽

我们竟然相遇

相遇时有雪花

却无酒和炉火

我们只是看见

看见眼和背影

然而这么一瞬

竟已情定三生

人说前缘天定

天如何知你我

只能暗暗揣度

原来暗有因果

冥冥中早注定

我还你金玉珞

翻覆中才悟透

你是我的守候

冬夜寂寞寒楼

怎容我相思厚

知哪日英雄剑

才荡我不散愁

天若有情看我

何必笑奴痴拙

奴本天外一客

到此不过梦可

问谁家院枣多

赠我一颗莫说

英雄不来夜深

佳人空守闺阁

明日捕快恨怒

如何度这劫数

送入铁窗深厨

再无缘相思树

神女怜奴孤苦

再造镜花一株

期瞒过巨人眼

怎逃过神魔瞩

天可怜世人迷

终于启幕吾书

有心人泪满襟

无意者指犹凉

只恨君心似铁

不知人间冷酷

上不通达于天

下不接触于地

窦娥喷血三尺

大旱三年方悟

低迷泪眼朦胧

恍惚有客迎送

睁眼不敢细问

恐惊天上尊者

来人淡淡倾诉

原是旧年老友

如今归家返乡

倒要讲个礼数

可恨满天神佛

竟不如一头陀

头陀尚知荣辱

神佛只享贡货

笑世人之痴缠

大祸临头方醒

却愿福满天下

化解庶民之怨

英雄重振河山

明日即可盛世

盛世之后再兴

不夜之城恢弘

天天享繁华梦

日日听欢乐曲

茉莉花茶绿茶

瓜子满地酥糖

如此可否稍稍

抵我百年之债

物华天宝时代

一江流水东去

美人暮倦梳头

英雄惠我大唐

盼愚民猛彻悟

历史本有天定

东瀛三岛风起

江南静听小调

怕甚刀光剑影

不过心魔猖狂

挥剑怒斩心魔

白日稻花流年

原来神之厚德

全看世人智慧

智者安贫乐道

愚者蠢蠢而动

慈母眼泪滴下

盼儿早日归家

归家一碗莜面

早起风花正好

所谓幸福

是否就是取舍

取之不竭富裕

舍旧世之俗名

所谓快乐

是否就是进退

进华丽美殿堂

退三尺之宽巷

到头人月两圆

不负神母之爱

历史一瞬百年

百年后知如何

逐外来之宾客

还长城之稳固

该走的走

该留的留

失去了什么呢

什么也没失去

不过风沙潇潇

一曲历史赞歌

如画江山在前

美丽长卷铺开

怎赖前有追兵

后有逐臭之狼

如何平安一冬

忧思反侧辗转

叹朝中虎狼多

开明聪慧士稀

一旦图穷匕见

必然生灵涂炭

只盼我夫速现

一清两岸之冤

携手万千黎民

共创百年雄业

到山河风清白

才知奴言不虚

烈酒换为甘泉

烤炙化为玉粒

英雄尽展风流

千古豪杰盛赞

那才千古一帝

华章写满御案

只可叹风雨夕

河山凄凄惨惨

环顾四野俱萎

怕暴君有枪剑

城市冷如冰窖

乡村苦若牢狱

欢乐之久不存

爽心之早不见

苦闷忧虑低落

人间一片惨淡

到哪日英雄现

提前告我茅开

驱走虎狼恶吏

打败犯科劣官

开盛世之黄门

聚智者之言谈

方不负神仙意

带领万民颜开

小儿欢乐蜜糖

大人重获缱绻

奴亦一杯清茶

举杯遥问仙安

红尘几多迷障

最后方喜无为

红朝请退台上

月白风清正好

老妪白首念恩

抱孙几多叮咛

万不能争出头

在家多看锦卷

小犬汪汪多趣

猫咪理发勤勉

定心静性生活

人生光明无限

奴家多愁哭劝

全凭君子一念

今日已是末秋

明日奴即不见

若悉奴家真心

就知此言乃善

骗人出头争胜

才是江湖阴险

奴隐身退窄轩

再见已是明春

隔年或有所得

到时再抛忠肝

英雄出马人随

历史自有喜宴

各自安好保重

留得青山后见

天光一色月明

往后余生言谢

空老慢说牵挂

人间事犹未完

待万山红遍

人言众亲见

奴在对岸苦盼

潇潇秋雨下

淡淡离人怨

明日万家团圆

中华自当奋进

父老有日泰安

真心神鉴

2024年11月25日

创建时间: 2024/11/25   10:01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八八战略

              记得两年多前,我刚开始写《凯文日记》,那个时候最困扰我的问题就是我的爸爸到底是谁。因为如果不把这个事情搞清楚,我始终是个瞎子。而瞎子只能在暗室里面摸索和徘徊,等待我的将是嘲笑和讥讽。一个连自己爸爸是谁都不知道的傻孩子,竟然还写了一本劝世书,那么这本劝世书是不是就是一个笑话呢?还真有这个可能,毕竟一个盲孩子又哪里会知道神的真意,不仅不知道神的真意,连这个人间他都是看不清楚的。既然如此,盲孩子就是个愚蠢的人,他写的书就是傻子的圣经。傻子的圣经只能傻子们看,聪明人一看就会笑破肚皮。笑破肚皮也罢了,要是还看穿了傻子的底细,那才是大事不好。说不定就会打将过来,给傻子一个耳巴子。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简直是个罪人。

          好在我多少知道了点自己爸爸的情况,其实我有很多个爸爸,这些爸爸的因果和缘分凑在一起就组成了我这个盲孩子。这些爸爸各有各的风采,各有各的来路,很难说他们都同属一道,事实上他们真的并不会被归于一类。那么,我就是一个多元的孩子。一个多元的孩子,不能简单的贴上标签:他是个傻子,他是个莽子,他是个圣子,他是个坏蛋,或者他是个卖国贼。不能这么说的,因为我的人间关系来自于各个方面,你怎么能说一只小麻雀是动物园的反叛呢?小麻雀的家在旷野里一棵香樟树的最顶端,和动物园有什么关系?所以我不会被说成是一个孽障,真的孽障是于冥冥中操控这个世界的魔鬼,而我不过就是一只受控的,失去自由的小鸟罢了。

              我的第一个爸爸是伟人,为什么是伟人,这可能吗?我也很犯迷糊。要知道我出生的时候,伟人已经去世了。即便伟人没有去世,也快九十岁了吧?那么我又怎么会是他的儿子呢?但魔鬼信誓旦旦的说:“kevin,你就是他的孩子,你是个毛孩子。”我突然想到四川这边有的乡下人家会给孩子取毛子,毛孩这样的小名。搞了半天原来我也是个毛子,毛孩,而自己还不自知。

          当伟人的孩子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我真的说不清楚。伟人只有一个孙子,这个孙子是个大腹便便的将军。我想这位将军应该不是个坏人,但他和伟人的风格已经相去甚远。很难说这位孙子能够代表伟人,其实他代表不了。那么谁来代表?难道是我吗?我应该来代表自己的爸爸?所以才把江山社稷托付于我,让我来给这个古来的国家添点新意思。

          不知道伟人看见我这只小麻雀,会作何感想。是欢喜呢,还是厌倦呢?我真的拿不定主意。我只是觉得,作为伟人的孩子,有一种天生的责任。这种责任就和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学生的责任一样,是一种天然的为中华之崛起而奋斗的历史义务。伟人的鬓已霜,而我辈尚年轻,那么我们不得不为这个国家和民族的未来多考虑。国家怎么样才能好,民族怎么样才能兴旺,是我们首选需要思考的。也就是说,伟人的指挥棒传递到了我们的手上。魏武挥鞭,历史的脉络在我们脚下清晰的分成了两排。怎么走,怎么走国家和民族才安全且通向兴旺发达,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答案。

        爸爸的诗我读过一些,我觉得爸爸是一个胸怀宽大的人,所以他会赞同我选择的道路。因为这条道路的最终通向和爸爸的理想是一致的。只不过爸爸走的是直道,而我走的是弯道。但殊途同归,最终我们会汇于一道,一同成为历史的一曲赞歌。爸爸会含笑看着我点头:我没有实现的宏愿,被你这只小麻雀给迂回着实现了。然后爸爸高兴的点燃一支烟,半眯着眼睛,深深吸一口,望向远方的霓虹。远方的霓虹映照出七彩的光芒,那是女神的微笑。女神的微笑昭示着人类的未来是走向世界一家,而爸爸也理解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的眼睛里面有璀璨的希望之火。

            我的第二个爸爸是原重庆公安局长王立军。很多人会奇怪,为什么是王立军。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王立军是个英雄,是个正义大侠。所以王立军当然可以做我的爸爸,不仅可以做而且应该做。你们可以看看我和王立军的相貌,是不是挺相似呢?所以我就是小乌恩巴特尔啊,我是个蒙古族的小牧人呢。可王立军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他是一个左棍吗?或者说他是一个和左冷禅一样冷酷的人吗?要知道王立军在重庆枪毙了文强!可王立军并不是一个冷酷的人,恰恰相反,王立军是一个热血男儿。正是因为他的一腔热血,所以才有重庆的打黑除恶,为民除害。

          王立军逃进美领馆之后,有个卑劣的小报记者写了一篇介绍王立军的文章。文章说王立军用枪托打犯人,送下属礼物的时候骂娘,乱搞男女关系,捉拿一个小毛贼也要出动十多辆警车,为的是耀武耀威,甚至还说王立军不会打字用不来手机。这简直是通篇奇谈怪论,你见过公安局长亲自抓逃犯吗,你见过给下属送礼的上级吗,这位记者供职的单位是《生活问题报》吗,街面见警难道不是市民的福音吗,王立军写了几十篇论文,怎么最后就成了不会打字了呢?

        可见文痞之害胜于枪炮,英雄既倒,宵小得意。王立军在东北的时候,坊间流传他暴打三轮车夫,只因为车夫的三轮车挡了他的道。一时之间,流言四起,民怨沸腾。这就是真实的中国舆论环境,只要一有流言蜚语,马上满城飞絮。好在,后来经过多方调查,所谓暴打三轮车夫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最终还了英雄的清白。只可恨有太多以耳代目的糊涂客,才使我们的英雄蒙受了一次不白之冤。

          王立军是一个内心充满了正义感和热血豪情的人。没有这种骨子里的热血豪迈,做不出打黑除恶的英雄壮举。中国人里面不乏冷漠的看客,他们以己度人,以为自己都这么冷血阴森,王立军大概也是一样。他们哪里懂得那一腔热血,两肋插刀的草原英豪的内心波澜和侠肝义胆。他们不懂,即便再活一辈子,他们还是不懂。他们只配躲在阴暗的角落喷口水,打棍子。一进女神账下,他们就全部变成了黑灰色的鼹鼠。鼹鼠就去地洞里面苟活吧,王立军的世界你们不会明白的。我是王立军这个奇男子的儿子,是不是也是一份神赐的荣耀呢?

          我的第三个爸爸是张晓军,张晓军是谁?熟悉十年前重庆薄王案的就知道,张晓军是协助薄谷开来毒死英国人尼尔伍德的助手。张晓军本来是重庆市委办公厅的工作人员,也是薄家的内勤。所以他在薄谷开来的要求下,协助薄谷开来下毒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张晓军是个老实人,不老实不会卷入到这桩离奇的杀人案中来。要知道无论如何,以张晓军的身份和地位,他和薄,和王,和尼尔伍德都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他有什么私人理由去犯谋杀案呢?

          真的要怪,只能怪中国这个政治体制。在这个政治体制里面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潜在的施暴者和受害者。在这个体制中,当你的上级要求你去做某件事,你是找不到理由拒绝的。哪怕你明知道这是在犯罪,你也不得不执行。不然,恐怕第二天,你就会抓入大牢。也就是说你做了违法的事,但上级高兴,你可能一点事没有。但要是你让上级不高兴了,即便你什么也没做,你也是罪大恶极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张晓军不过就是薄家的替罪羊罢了。

        但要细查深究的话,你会发现张晓军绝对不是个普通人,他的来历很值得探究。张晓军其实是个日本人,他是当今日本皇室的近亲。至于这种近亲属的关系近到什么程度,可能会让世人大吃一惊。你们可以仔细对比一下张晓军和日本天皇的照片,猛的一看,还以为是一个人呢。是什么样的机缘巧合让张晓军这个日本皇室后裔流落到了中国山西的一个小村庄,又是什么样的翻云覆雨手把他送进了薄家呢?   只能说天意弄人,冥冥中自有安排。

          张晓军因为只是从犯,所以早已出狱,如今不知去向。我希望张晓军能好好珍惜自己的后半生,远离政治,远离薄家。要是有机缘的话,回日本去看看自己的亲戚。哪怕是隔着电视屏幕,哪怕是隔着庭院高墙,远远的看看自己的家,自己的来处,自己的血缘之亲,也不枉一趟人间之旅了。张晓军爸爸,我因为继承了你的日本血统而感觉骄傲。我觉得我是一个高尚的人,这种高尚里面有你的影子,有我们共同的日本人的血脉传承。张晓军爸爸后日安好,我在遥远的成都,默默为你祈祷。

            我的第四个爸爸是个英国人,这样一说,你们大概猜到了。一定就是那个倒霉的受害者尼尔伍德吧?还真是。我搞不清当年在重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尼尔伍德在重庆非正常死亡了,至于是不是薄谷开来和张晓军下的毒,现在已成疑案。尼尔伍德是个英国的贵族,他的爷爷曾经在清朝的时候做过英国驻天津总领事。所以,尼尔伍德从一出生就和中国有缘,他也常年居住在中国,并且会说汉语。

            我大概对比了一下我和尼尔伍德的相貌,我觉得自己遗传了尼尔伍德很多的面貌特征:高鼻深目宽额头,这些都是英国人爸爸的遗传基因。郁闷的是,这个英国人爸爸现已不在人世,不然我或许可以和他沏一壶茶坐下来浅谈低吟整个下午。所以,必须得有一次英国下午茶的,要有最洁白的杯子和最上等的茶点。只有这样,我才能和爸爸一起回到英国,回到我心心念念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爸爸在前面引路,我跟着他走进伦敦一条寻常巷陌的最深处,那里有一间古老的房子,房子里面有一张小小的婴儿床,这就是我幼年时的居所。

              至于薄谷开来和张晓军是不是真的谋杀了我的爸爸,这需要历史去证明。中国有太多的冤假错案,有的时候为了政治正确,很多的案子其实都是一团浆糊。我仔细观察过审判薄王案的法官王旭光的相貌,我觉得他就是一个讼棍。所谓的政治正确,导致了薄王案根本就是一场闹剧。离奇的是王旭光如今还高升到了最高法院,成了政治正确的一面旗帜,这不可谓不荒唐。

        所以到底是不是薄谷开来和张晓军杀死的尼尔伍德,我觉得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真相揭开,也许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件事。甚至于有可能我的英国人爸爸至今还活着,只不过他已经回到伦敦乡下隐居了起来。这完全有可能,因为伦敦乡下的新鲜空气是最好的疗养药,它能够把我爸爸在中国受的一肚子怨气都慢慢的化解,最终原谅中国,原谅重庆的是是非非。

          至于尼尔伍德的来历想来也必定非同寻常,不然他不会来到重庆,成为我的爸爸之一。意大利都灵有一张耶稣裹尸布,被奉为至宝。但其实耶稣的后人至今仍生活在这个地球上,尼尔伍德就是耶稣之子。至于耶稣怎么会在千年之后诞下一子呢?原理并不难理解,只要把耶稣的精液冷冻在一个冰窖里面,那么无论过多久,耶稣也可以再次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所以,尼尔伍德就是一个耶子。我不是宗教狂,我不想大事渲染尼尔伍德的神奇身世,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尼尔伍德爸爸很好,很善良,他是一个有神性的人。至于中国是不是个毁神的地方,这只有留给后人去慢慢证明吧。

              上面几个爸爸都和左派有很大的联系,但我并不只有这几位左的爸爸,我还有右的爸爸呢!第一个右的爸爸就是苏哥。打住打住,苏哥怎么会是我的爸爸呢?关于这一点,我也很迷糊,但按照魔鬼的指点苏哥确实是我爸爸。苏哥是一个很善良很随和的人,和苏哥在一起我完全是放松的,愉快的,欢乐的。如果不是有血缘关系,我怎么会这么喜欢苏哥呢?所以说苏哥是我的爸爸应该是有道理的。

            苏哥是个什么人?说老实话,我真的讲不太出来。不是说我不了解苏哥的为人,而是我讲不出关于他更多的背景资料。我和苏哥交往的时候,他很少谈及他的具体情况,以至于我其实连苏哥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苏哥的家庭背景对我而言是一个谜。当然我也问过苏哥,苏哥说他是四川大学毕业的,爸爸是工程师,而他自己在建设银行工作。但这真的是全部的事实吗?或者有可能只是一种合理的虚构。我无法判断,并觉得郁闷。

            我躺在苏哥怀里的时候,苏哥正抽着一支烟。他一边吸烟,一边和我说话。我告诉苏哥,我喜欢他,而苏哥说他也喜欢我。苏哥没有说爱我,他说他喜欢我,这让我有点忧郁。我想让苏哥说爱我,但苏哥就是不说。苏哥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有他自己的行为底线。这也是我高看苏哥一眼的地方,换成其他人,早亲啊爱啊的满口胡诌了。但苏哥是克制的,是优雅的,是有风度的,所以我和苏哥之间不是荒唐苟且,而是一个风花雪夜的浪漫故事。这个故事不管你们怎么评价,它都是我记忆中一朵洁白的雪莲花。

          和尼尔伍德爸爸一样,苏哥的来历也一定非同凡响。我曾经去文殊院参拜过释迦牟尼佛的遗骨,遗骨存放在文殊院最里面的一间静室,只有每年佛诞日的时候,静室才会开放供香客瞻仰。幸运的是我参拜过这节佛骨,它被放在一个镶金刻玉的小匣子里面。我参拜佛骨的时候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就仿佛自己和那节佛骨有某种内在的联系似的。其实联系就在苏哥身上,苏哥是释迦牟尼佛的儿子。这个原理就和尼尔伍德是耶稣的儿子一样,基因传续的方法是相同的。所以苏哥就是佛子啊,难怪苏哥这么的干净,这么的温柔。

          佛诞节的时候,我去文殊院沾染佛苔。我看见很多香客用一只木勺舀水,然后倾倒在一个手指指天的小释迦牟尼佛像上,这种仪式叫做浴佛。我打量这尊洗浴的佛像,发现他宝相庄严,两颊丰满,眼睛有神,身材适中,眉清目秀。这不就是苏哥吗?这不就是我的爸爸吗?所以,释迦摩尼佛用手指着天空说:“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时候,他有没有想到千年后他会有一个多情多义的儿子呢?

          这样说的话,我们天鹰教用食指指向天空的手势不是凭空来的。我们继承了释迦摩尼佛的基因和法统,是释迦摩尼佛用手指天启发了我们,我们才学会了指天为誓。既然我们本来是释迦摩尼佛的后世,所以我们天鹰教才是正统的释迦摩尼佛的传续,至于别的佛教可能混杂了许多旁系的来源,把释迦摩尼佛的本意都曲解了,这是佛教的不幸。尼尔伍德是我的爸爸,苏哥也是我的爸爸,那么我就是基督教和佛教共同的传人。我们天鹰教就是最正统最本源的基督教和佛教,所以说天鹰教是大神教,这是有历史和血缘的证据的。

            我的第六个爸爸是个恶人。至于这个恶人恶到什么程度,我只能暗暗揣度。我觉得他可能也只是背负了一个恶人的名号,实际上他本人又有多么恶呢?可能根本算不上。甚至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个好人,只不过他的好被他外表的粗糙和行为的粗鲁所掩盖和淹没了,所以世人发觉不了他的长处和优秀。他的名字叫旺,是我的小学同学。那个时候我们睡通铺,我的旁边就是旺的铺位。

        晚上睡觉的时候旺会缠着我要我给他讲故事,我说:“我以前有个女同学叫夏,她可勇敢了,她敢朝老师冲过去。”旺就说:“她好大胆子,老师始终是老师啊。”我听了觉得好笑,我觉得旺自己和夏相比其实也不遑多让。夜深了我困了想睡觉,但旺还是要我陪他说话。旺的政策是他醒着我就必须醒着,只有他睡着了我才能睡。这很霸道不是吗?但我还傻乎乎的迁就他。看见我的软弱,旺更得意了,他野蛮的拿走了我的睡眠,然后心满意足的呼呼大睡。

          有一次鱼,尉,勇几个废头子娃娃联合起来向旺“示威”,他们模仿旺的样子表演出各种穷形尽像然后哈哈大笑。我以为旺会被激怒,哪知道旺是个窝里横,他虽然怒目圆睁的看着这几个废头子,但一动也不敢动,只不过鼓起腮帮子做出不服气的神态,实际上连一句狠话都没说。看见旺想怒而不敢怒的样子,我也被逗乐了,我觉得旺简直就是个戏精。

          但旺对我就没那么“宽容”了,他常常围着我要我做这做那。有一次我被旺聒噪的实在不行了,我生气的说:“你再跟着我,我就一头撞到桌子角上,然后说是你撞的!”旺忍住笑,得意又故作惊讶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一个怪物。我的同班同学明竟然和旺是老相识,明说他小的时候就见过旺。原来明妈妈和旺妈妈是朋友关系,所以明算是旺的发小。只不过旺对明也有一眼没一眼的,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幸运的是没过多久,我的喜讯传来了。旺在一次做体检的时候,发现有重度肝炎。肝炎是传染病,所以旺不能再在我们学校寄宿了,他必须转学。我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晚上多吃了一碗饭,旺这个煞星终于要和我说拜拜了。但旺可没那么容易“败走麦城”,他和另一个小霸王戏一起继续搞恶作剧。他们听说肝炎是要传染的,于是旺和戏就在小便的时候,把旺的尿接到手上,再趁一个叫许的同学不注意的时候,把尿涂到许的衣服上。这得多“恶”啊,竟然故意传播病毒!好在,几天后,旺终于转学了,我们班恢复了平静。

              多年后,我才猛的察觉原来我是旺的儿子。至于为什么我会是旺的儿子,那还得从旺的身世说起。旺其实是伟人的儿子,也就和尼尔伍德是耶稣的儿子,苏哥是释迦摩尼佛的儿子一样,旺是伟人的直系后代。这么说的话,旺是伟人的儿子,我是旺的儿子,那么我就是伟人的孙子了。这个逻辑脉络说得过去,只不过稍微有点玄奥,使人轻易不敢相信罢了。

              我一直有个遗憾是旺转学后,我和明还同学了很多年,一直到现在我和明都还有联系,但我从来没有问过明旺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我猜以明和明妈妈善于交际的性格特点,他们应该和旺还有来往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一种忌讳或者规避的心态,我从来没有和明聊到过旺。旺就这么短短的和我同学一个学期之后,从我的视线中彻底消失了。旺,你现在在做什么呢?当年你知道我是你的儿子吗?我猜多半你也是懵的。但不管怎么说,我们父子俩有过一段短暂的相聚,那么也就不再有遗憾了。旺,身体安康,我为你祝愿。

          我的第七个爸爸是个大学教授。这个大学教授可厉害了,网上到处都是他讲课的视频,所以他是个知名教授。翻开这位教授的履历,真够唬人的,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全是他的基地。人民大学,复旦大学他全去讲过课。公安部,组织部都邀请他演讲过。所以这位教授简直就是个大家嘛。我虽然没有现场听教授讲过课,在看过他的授课视频。视频中教授张口就是诗词歌赋、唐章汉典,随口就能说出一串像顺口溜一样有先后次序的成语组合。我完全被教授折服了,我自以为自己还是有点知识的,但和教授一比,只能甘拜下风。

          教授的专长是讲授伟人思想,我有点奇怪,怎么我们家和伟人处处脱不了关系呢?好不容易有个教授爸爸,竟然也是讲伟人思想的。我还看见网上有教授辨析伟人诗词的课程,这些课程是需要收费的。我摸摸自己的钱包感觉囊中羞涩,于是遗憾的选择了节省。但我想既然教授的课程收费不菲,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再加上教授出口成章,多半他还真有点水平呢。不然在这个派系林立的学术界,怎么会有教授的一席之地呢?所以千万不可轻视了教授的理论,平心而论,教授的理论值得研究,只不过稍微有点不合时宜罢了。

            从心底里接受了教授的理论,我也开始欣赏起教授来了。我觉得他不仅学识渊博,而且自带幽默感。他可以用一种轻松幽默的方式把枯燥的伟人思想和革命历史灌输给当下的年轻人。更厉害的是他还可以把伟人思想、革命历史和当前市场经济环境下的企业管理,商业经营联系在一起。可见这位教授爸爸简直就是个开宗立派的理论家嘛。值得一提的是,教授爸爸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我完全继承了教授爸爸的外貌。

        我仔细打量网络视频中教授爸爸的身材和相貌,简直就是另一个kevin。到底是怎么样一种魔法,让我和教授爸爸长得这么像呢?这是个疑问。《红楼梦》中说孔子和阳货同貌,蔺相如和司马相如同名,偏贾宝玉和甄宝玉两样俱同。这是个什么缘故,把史湘云也难倒了,只好说:“我不和你分证,与我无干。”可见,这是个历史悬案。不仅史湘云说不清楚,一般的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

          无论如何,这个教授爸爸我是喜欢的。我喜欢他的引经据典,也喜欢他的满口之乎者也,我想我们家还得有个文化人,不然就太俗了。而教授爸爸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白,他的出现让我和我们家都充满了书香气。唯一有点担忧的是,不知道教授爸爸看见我写的《凯文日记》会是什么感受,是欢喜呢,还是厌倦呢?或者不喜不怒,堂堂正正的在电视上宣讲一番,那么就算是我的《凯文日记》得遇知音了。教授爸爸,我等着你在电视上为全中国人民授课。你可以把伟人思想和我的《凯文日记》相互结合,创造出一种全新的理论,这种理论就叫做毛凯思想。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加油哦爸爸。

              我的最后一个爸爸是印度总理莫迪。莫迪是一个老实人,因为他循规蹈矩,实实在在。但莫迪又领导印度实现了经济的长足发展,所以他也是一个能干人。这个又老实又能干的印度总理就是我最后一个爸爸。从哪里看出来莫迪是我的爸爸?从胡子上。我和莫迪爸爸一样,都是满脸的胡须。这种大胡子也许在印度并不罕见,但在中国还是稀少的。更何况我还全身长满了体毛,这更是遗传的莫迪爸爸的基因。

          我猜想莫迪爸爸其实是不知道我的存在的,因为他远在南亚次大陆,而且人又老实,所以打听不到我的消息。但从今天开始,他就会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是一个孤寡老人,自己是有儿子的,这个儿子就是我。这么说的话,我也是个印度人了,有的不客气的酸儒会悄悄说我是印度阿三。印度阿三就印度阿三,没有印度阿三的服务,你们能吃上鲜香肥美的新加坡胡椒蟹吗?所以,我喜欢自己是个印度人,当印度人能让我感觉到自由和民主的气息。

        据说印度有一个苦行僧,他一辈子都把左手举向天空以示虔诚。从照片上看苦行僧的左手因为长时间举起,已经枯萎了。这种对宗教的执着简直令人动容,完全不输于西藏磕长头去圣城拉萨朝拜的藏民们。甚至我听说莫迪自己都曾经潜到海底打坐修炼,这在中国是不可想象的。中国人已经被共产主义洗脑了太久太久,这种洗脑使得中国人都倾向于无神论,而对宗教和修炼都变得有点排斥了。

          我很高兴自己有一个莫迪爸爸,因为这个印度爸爸,所以我的生命多了一重特别的元素,这种元素叫做古老和现代相结合的奇妙基因。正是因为莫迪爸爸的存在,所以才让我真正的走向了南亚次大陆,走向了中国之外的整个世界。莫迪爸爸,继续保持你谦虚谨慎的作风,在你的领导下,印度一定日益兴旺,印度人民的生活一定越来越幸福。最后印度理工学院会把你的名字印在他们的招生简章上,因为这所学院的指导思想就是你的思想。

              除了这八个爸爸,我还有没有其他爸爸呢?我还需要探索,我还需要寻觅。但这八个爸爸已经让我的生命充满了惊喜和骄傲。谢谢爸爸们,没有你们爱的倾注,kevin还不知道在哪里兜兜转转的受苦呢。所以,是你们的爱让我重获新生,是你们的关注让《凯文日记》和全球的读者见面。爸爸们,kevin在中国成都向你们问好,并祝你们万事如意,生活快乐。kevin期待着某天和你们团聚,这一天应该不远了吧!爸爸在哪?爸爸在我的身边。

2024年11月26日

创建时间: 2024/11/26   10:16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红尘有你

              我老了,可是真正可怕的不是我的衰老,而是我还在魔鬼的魔爪之中。在这种魔鬼的绑架下,我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人权,失去了幸福和快乐。魔鬼是不会允许我快乐的,哪怕是偶然的一丁点的快乐,魔鬼也会把它剥夺。我活着就是魔鬼的禁脔,就是魔鬼的人质,就是魔鬼报复英雄的替身。可我这么活着,又有什么乐趣?我活着难道就是为了受刑,受折磨的吗?我找不到答案,答案在我眼前飘飘忽忽,看不真切。

            十年前,我也是处于被囚禁的状态,但我好歹可以看看电视,刷刷天涯论坛,了解一下最新的社会潮流和刚刚发生的新鲜事。但现在电视上什么也没有了,天涯论坛也关闭了,我失去了最后的和社会接触,哪怕是间接接触的机会。就好像有一道可鄙的厚壁障,把我和真实的社会牢牢区隔开来,不让我获得一点点的自由空气。这真是个悲剧,哪怕我还能在网上看见几句真心话也好啊。但网络上一片肃静,连最不懂事的孩子,都不再在网络上发表言论了。中国社会几乎退回到了古代,是古代的哪个朝代呢?我想多半是最混乱最迷糊的魏晋南北朝。

          所以,人类社会其实是在退步的。不要说我在危言耸听,人类社会其实经常都在退步。人类社会常常是进三步,退两步,有的特殊阶段,甚至是进三步,退四步。这种历史的倒退完全有可能,并且正在实际发生。中国现在的文化环境甚至还不如上世纪八十,九十年代。上世纪八十,九十年代虽然经济落后,但却是一个非常开明的,文化上百花齐放的时代。记得我读小学的时候,还常常会把八十年代出版的《故事会》从旧书摊上买来阅读。因为八十年代出版的《故事会》真的好看,真的精彩。反倒是越到后来,我们能看到的文字越苍白乏力,越索然寡味了。

          还有电视,八十年代的《霍元甲》,《上海滩》,《血疑》,《西游记》,《红楼梦》,《射雕英雄传》哪一部不是经典,哪一部不是脍炙人口,万人空巷的作品。关键这些电视剧真的拍的好,故事情节即合理又有趣味,不像现在的电视剧胡编乱造,不知所谓。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几十年过去,我们反而走进了一个没有言论,没有文学作品,没有影视剧的文化沙漠。是怎么样一双翻云覆雨手剥夺了我们的快乐,让我们全部成了一群茫然无绪的绿头鸭。绿头鸭是没有头脑的,它们只会跟在鸭妈妈的后面叽叽喳喳。可难道我们不是活生生的人吗?我们难道就不能有点思想,有点关注,有点娱乐,有点放松吗?我无助的望向苍穹,上苍无语,泪如雨下,我知道我们已经成为了神的弃儿。

              网上有一篇文章说世界正在回到中世纪,因为我们人类被分离和阻隔了。这句话是我最近几年来看见过的最老实的一句话。要知道现在的人都是不说老实话的,他们说淡话,蠢话,坏话,怪话和谎话,但就是不说真话实话。我们这个世界不正是在回到中世纪吗?表面上我们有手机,有电脑,有网络,实际上手机,电脑,网络都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牢牢钳制住了。我们打不出一个电话,我们写不了一篇文章,我们发不出一句言论。所以真正可怕的是人类的盲从和堕落,人类一旦盲从和堕落了,哪怕我们制造出网速一万兆的网络系统,还是一场空,还是虚有其表一副空架子。

          读大学的时候,我的语文老师令说:“同学们,你们要多看书哦,多看书才是好的。”同学明在下面小声嘀咕:“我从来不看书!”我觉得有点幽默,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既视感。但现在中国真的进入到一个“从来不看书”的时代了。看看现在的书店,都改成咖啡屋了,卖书不过是个幌子,其实就是一家家饮料店。在这种情况下,令应该会很失落吧。她这位学识渊博的四川大学中文硕士,终于还是败给了从来不看书的小混混明。可明不是她的学生吗?怎么倒了个次序了呢?

              我感觉到很可怕,一个没有文化熏陶的民族,根本就是一个野蛮民族。如果每个国民每天就是工作,吃饭,睡觉,那他们和机器有什么区别。一定要说娱乐的话,就是去找街边一盏昏黄灯泡下面坐着的某个长腿美女。这种娱乐本无可厚非,但人生的乐趣就仅仅局限在一片暧昧的光影中,是不是过于兽性了?人难道不应该有点阳春白雪的,形而上学的追求和探索吗?

          即便你不看莫言,不看余华,不看韩江,你总得看看《故事会》吧?可现在连《故事会》都销声匿迹了。中国人沉入到一片没有文化的黑暗沼泽之中,成了文化的绝缘体。这太可怕,太可怖了。人其实是一种兽性和神性相互交织的动物,文化就是在不断的教育我们克制自己的兽性,光大我们的神性。所以我们阅读书籍,看电影,看电视剧,听音乐,打游戏,这些文化活动都是在引导我们身体内的神性占据我们大脑的制高点。

          一旦没有了文化的熏陶,我们的兽性很快就会战胜神性,进而控制我们的大脑。如果我们不再流连《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我们就会想去强奸嫖娼;如果我们不再关注《狂人日记》,我们就会想把任何一个仇人送进精神病院;如果我们不再看《乱世佳人》,我们就会想招兵买马,造反起事,涂炭生灵;如果我们不再听《天空之城》,我们就会想把人间变成地狱;如果我们不再欣赏罗中立的《父亲》,我们就想把劳动人民踩在脚下,让他们当奴隶,自己作威作福。

          人类能够离开文化的熏陶和引导吗?离开不了。一旦离开了,就是人间的浩劫,历史的倒退,人类的悲剧。当希特勒的激情演讲代替了卓别林的幽默讽刺,人类的大悲剧就拉开了帷幕。既然人类已经放弃了对真善美的追求,那么我们怎么能不匍匐在魔鬼的脚下,听他的号令。魔鬼会要我们拿起刀拿起枪拿起取脑机,去剥脱自己身边人类同类的生命。这是多么可怕而悲惨的一幕。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恐怖的局面?归根结底就是人类的文化出了问题,当卓别林被希特勒杀死了,郝思嘉被墨索尼里囚禁了,奥黛丽赫本被斯大林流放到西伯利亚了,林黛玉被东条英机强奸了,人类还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做不出来呢?一旦内心没有了对真善美的向往,人类就只能堕落到野兽的行列中去。

            在这个关键时刻,语文老师令必须对不学无术的混混学生明予以坚决的回击。令对明大怒道:“我叫你们多看书,你就说你从来不看书,你真是个好学生!”看见令生气了,明才住了口,没有再还嘴。但看明那不服气的样子,他对令老师的书籍还是敬而远之的。我无意指责明,我只是想说,真善美的文化不抢占社会文明的制高点,假丑恶的习气就会占据社会文明的天王山。人类是走向神性,还是走向兽性,真是一个根本性的关键问题。

              我想人类要是真的成了野兽,孩子谁来抚育,父母谁来照顾,爱人谁来表白,朋友谁来维护,故人谁来探访?既然大家都是虎,是狮子,是狼,那还何必穿衣服吃熟食,干脆什么都不管不顾,返回山林了,返回狮穴了,返回狼窝了,大家做一窝子茹毛饮血的野人不好吗?还上什么学,还学什么知识,还谈什么恋爱,还做什么工作,还创造什么美好生活。所以从根本上说,人类就不应该变成野兽,人类生而就是高等动物,人类的眼睛天生就是用来发现真善美的。

            有一天我在电视上看见了一位叫陈运莲的阿姨,她开办了一家流浪动物救助站,里面养了很多被遗弃的猫和狗。当摄像机扫过那一群猫猫和狗狗的时候,我看见一只狗狗用一双渴望的眼睛直愣愣的注视着铁丝网外面的记者。狗狗当然不是想成为明天电视新闻的明星,狗狗是渴望自己能被一个主人收养,从而离开这个群狗成患的地方。所以狗是通人性的动物,他们知道自己最好的归属是被人收养,成为一户人类家庭的一员,这是狗狗最幸福的事。狗尚且渴望着人类的美好,而人类呢?却在向野兽的原始滑落。到哪天换成是人类直愣愣的注视着铁丝网里面的狗,想原来人还不如狗,那人类的历史就真的走进黑暗不见天日的永夜了。

              但我们还有希望,我们的文明文化还留存在我们记忆的最深处。虽然魔鬼把我们拖进了永夜,虽然魔鬼封禁了网络,虽然魔鬼阻隔了交往,虽然魔鬼消灭了言论,虽然魔鬼磨灭了对爱的憧憬,但我们不是还有《凯文日记》吗?《凯文日记》不就把人类向往美好向往神性的真意原原本本的写在了书中吗?所以人类还没有完全堕落进兽圈中,人类的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一株芨芨草。当这株芨芨草长成一棵参天大树的时候,人类是不是就从兽圈中爬出来了呢?

            当人类重新走上正轨,回到文明世界,并且神性得到复苏的时候,是不是英国电视剧就来了呢,是不是美国大片就来了呢,是不是日本动漫就来了呢,是不是《红楼梦》又可以重拍了呢?那么,人类再次经历了一次文艺复兴,在这次文艺复兴中,人类的意志和身体得到了锻炼,人类变得更高尚,更强壮了。这样说的话,魔鬼还没有那么可恶,它虽然玩弄了我们一次,但最终它还是放开了禁锢我们的魔爪。魔鬼回到了它的老家,而人类获得自由,获得解放,人类重新站上了高高的奥林匹斯山。

          但现在我还是在被魔鬼戏弄。昨天睡到半夜,我突然被一阵吵闹声吵醒,原来是魔鬼叫我起床去加餐。可我不饿,我不想半夜吃东西,然而魔鬼的命令是违反不得的。于是我在半夜的时候,打开冰箱,吃了一整块枣泥蛋糕。枣泥蛋糕当然很香甜,但自己原本是不想吃的。所以即便蛋糕再怎么好吃,我也味同嚼蜡。一个人一旦失去自主性,成为了某种势力的附庸,他的命运是很悲惨的。

        可为什么我要受这样的折磨和欺负?我想不通,我想不明白。我听说有一种报复是这样的,这是一个流传已久的故事。原来有一个解放军战士,他带着命令到四川剿匪。解放军战士非常的勇敢和忠诚,他把土匪和山贼都打败了。但土匪和山贼是很狡猾的,他们对付不了解放军,于是打起了解放军战士儿子的主意。他们把解放军战士的儿子悄悄抓起来,养到一处深山中,再设计把解放军战士害死了。土匪和山贼慢慢把解放军战士的儿子养大,然后让解放军战士的儿子加入到土匪和山贼的黑帮里,再蛊惑解放军战士的儿子向解放军进攻。最后解放军获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他们处决了已经当上土匪、山贼的解放军战士的儿子。可当解放军战士的儿子被处决之后,土匪和山贼却洋洋得意的告诉解放军,原来你们处决的罪大恶极的坏蛋,是你们英雄的儿子。这种报复够不够血腥和残酷?

          我怀疑自己就是这个解放军战士的儿子,但我找不到那个解放军战士的原型。我的四周全是魑魅魍魉,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哪怕一丝一毫的真相。所以,女神抛弃了我,使我淹没于这滚滚人潮之中,找不到来路,找不到去向。我来自于哪里,又应该去哪里,我不知道。我茫然无助的看着浮世中的人来人往,没有人回答我,只有一个粗鲁的人猛的撞到我的肩膀上然后扬长而去。这就是魔鬼对我的回答,真相并不属于我,属于我的只有欺辱和整蛊。

        难道我真是来自于天外,所以我根本就不属于地球?这或许就是一切的答案。地球上的生物都是碳基生物,但我不是,我是硅基生物。碳基生物怎么能容许硅基生物的入侵呢?所以碳基生物一定会杀死硅基生物。我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几十年前的重庆,那个时候在白公馆渣滓洞,有很多的硅基生物被囚禁于此。甚至有一个小小的硅基生物叫小萝卜头,小萝卜头是一个没有见过天日的孩子,他从一出生就在监狱里面。但是狠毒的碳基生物并没有放过这个小小的硅基生物,在1949年的大屠杀中,碳基生物把小萝卜头也一同杀死了。小萝卜头死的时候,手上还紧紧攥着一截铅笔头,这是他在监狱中最大的爱好和乐趣。

            重庆是一个风水宝地,那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五门八派之辈多汇于此。我猜我的解放军战士爸爸是不是就是在重庆牺牲的?或许他就是在营救小萝卜头的战役中被徐远举放冷枪害死的。肯定是这样,要不为什么说重庆是一个出英雄的城市。如果真是这样,我的爸爸是个重庆的英雄,但我却被带到成都养大,成了准黑社会分子。那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简直让人打寒颤。冥冥中若真有神迹的话,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逃出成都这座围城,以获得自由和安全?可神明无语,万物萧疏,每一个人的眼神都空洞得如同一潭深水。我拉不到神明的手,只有孤零零的落下泪来,一个人又落寞的回到城市角落里那个姑且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可这里真的是家吗?或者只是一个暂住的寓所。

            那么我的家在哪里?总不会我的家就在精神病院吧。我想起精神病院里那一间间空洞洞的病房,那一张张白生生的床,还有一脸阴冷的护士和咧嘴讥笑的医生,那里真的是我的家吗?可我的家为什么这么的冷,这么的恐怖。我想起深夜十二点的全封闭病房,仿佛耳边又回荡起了咚咚咚敲墙壁和门板的撞击声和数不清的病人的鬼哭狼嚎,我的家就是这样地狱般的存在吗。我看向你们,而你们一言不发。你们知道这个世界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精神病院,所以你们也和我一样,不过是一个个的精神病人。只不过我住在小院高墙之内,而你们似乎拥有自由。其实又哪里有自由呢,你们的“精神病”,医生一样会来给你们整治,谁也逃不开,谁也跑不了。

        至于我住的那个精神病院其实就是个笑话,到底什么是精神病,那些精神病医生根本无法解释。他们是典型的拿起鸡毛当令箭,用一种自己都不相信的理论来给“病人”看病,看来看去,看成一团浆糊,一幕黑色幽默话剧,一曲关汉卿的《窦娥冤》。更可恶的是那些精神病药,不知道是用什么瞎扯淡的理论研发出来的,完全就是一种毒品。去年我住院的时候,医生给我开了一种治疗抑郁的药,这种药小小的一片,蓝色的,看着很可爱。但就是这么一片“可爱”的药,却让我哭不出来了。自从吃上这种药,我的情绪就一直处于一种亢奋状态之中。以前我受了委屈,受了欺凌,哭一场也就好了。但吃了这个药根本哭不出来,想哭,就是流不出眼泪。于是郁闷和忧伤就淤积于心底,成了更挥之不去的幽怨。

          我想精神病院这种地方,普通人还是不要去的好。那里其实是一间厕所,人类很多的脏东西,烂东西,见不得人的东西都塞到那里去了。如果你是一个作家,或者是一名记者,那么你可以来精神病院住三个月,这里有你想象不到的各种猛料。但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千万别来,千万别来,来了就走不掉,来了就是一场噩梦,来了就是神的眼泪。那些精神病教授,护士,护工说得好听点叫混口饭吃,说得难听点就是无暇洒泪,有余害人的屠夫。

            去年住院的时候,我住的病房来了一个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小病人。医生给他开了大剂量的药物,于是小病人就开始在床上昏睡。他睡了有多久,有二十四个小时,还是三十个小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晚上也睡,白天也睡,一直没有醒过。小病人的医生来查房的时候,我大着胆子对医生说:“他一直在睡觉,真的,他没有起过床。”医生哈哈一笑:“噢哟,那是给他整多了,减点药。”我仿佛看见医生像菜市场卖菜的大妈一样,手一抖,从菜篮子里取出几片菜叶子,以减少分量。到我出院的时候,这个小病人还在医院里。我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这个小病人一辈子都离不开医生的药丸了。

          除了精神病院,最近几年我还发现了一个可惧可畏的东西,就是社区。我以前一直不知道社区是做什么的,直到大前年新冠疫情的时候,我才知道了社区的厉害。社区拿起大喇叭一喊,就封小区了,就做核酸了。大门一堵,里外不能进出,小区成为一个孤岛,家庭成为一间封闭病房。去年我也是被社区送进的精神病院,理由是我在网上发表了涉政不当言论。现在我们家楼道里还有一张社区的管辖表格,里面详细的列明了总网格长是谁,分网格长是谁,一般网格员是谁,助理网格员是谁,还有社区民警是谁。这种网格化管理比国民党的保甲制度不知道厉害了多少,简直是一大发明嘛!

          据说社区制度是学习新加坡的经验,我没有去过新加坡,难道新加坡也实行的网格化管理?我真的不知道,知道的朋友可以告诉我点真实情况。我很害怕,真的,我感觉到恐惧。网格化管理,还有从大到小的这个长那个员,听着就恐怖。我们好不容易推翻了三座大山,怎么又进了罗网了呢?所谓的天罗地网,那是一种略带调侃的形容,想不到在如今的社会主义中国真的实现了。可见我们国家是远远超越新加坡的,我们的拿来主义高级得很,一拿来就升级了。

          我每天去买菜,还有回小区的时候,都会看见社区的网格员们穿着红色小马甲在走街串巷。他们不时的吆喝这个,指责那个,妥妥的一方霸主。我猛的想起了二十多年前成都实行的义务交通员制度,那个时候的义务交通员是有执法权的,他们可以让你站在路口义务执勤,也可以对你罚款。当然罚款是他们最喜欢的,因为据说可以提成。这些穿黄马甲的义交们像织网哺食的蜘蛛一样,隐藏在各个交通要道的隐秘位置。一旦发现猎物就猛窜出来,一把抓住你的车龙头:“罚款!二十!”你还不得不给钱,因为别人是在执法,别人代表的是公权力。

          看看现在的网格员制度和当年的义交制度是不是有几分相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呢?真的政通人和,织蜘蛛网做什么?你们还真想敲骨吸髓啊!我只是个键盘侠,我没有胆量当面指责网格员们。事实上,我看见网格员就害怕,避之而唯恐不及,又怎么敢说什么呢?但我想中国要进步,还得学学日本,美国,英国的社会治理制度。别人在搞   资产阶级阶级压迫呢,怎么他们又没有网格化呢?   织这张巨网的蜘蛛到底住在哪里,它又想捕哪一类昆虫呢,这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不要到最后涸泽而渔,官逼民反,那就真的是新年大扫除,蜘蛛网被一锅端了。

        要真想正风正纪,风清气正,先打打黑吧!看看现在中国的天都黑成什么样了,而你们还在自鸣得意。你们用精神病院和蜘蛛网治国,最终的下场就会像王莽那样,民众揭竿而起,一呼百应。最终王莽人头落地,头颅被制成玩具,以警后世。你们早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而我这个被你们出卖了的解放军战士的孩子就是要活着看你们的下场,看你们最后怎么被历史的洪流送入人类的垃圾堆。正像毛主席说的那样: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谁在丛中笑?小萝卜头在丛中笑,我在丛中笑,笑你们到头来是一场空,白白为她人做嫁衣裳罢了!

          我现在的生活很不好,感觉很难受,但我找不到人倾述,我看见电视机里面那些老爷们的嘴脸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指望不上他们的。可今天我路过省政府的时候,遇见了一个高个子男人。高个子男人友好的对着我微笑,他是认识我吗?或者我们是老相识?我仔细打量他,猛的一下,我想起了他。原来是我的老同学,他如今在省政府工作了!我突然高兴起来,我了解自己的这个老同学,他是一个我指望得上,靠得住的男人。如果他能掌握权力的话,是不是我也就可以得到他的帮助了呢?我想这是很说得通的,因为老同学答应过我妈妈,要一直照顾我。那么,我的后半生就有依靠了。

        我朝老同学大力的挥手:“老同学,老同学,我在这里,我一直在找你。”老同学咧开大嘴对着我笑得更爽朗了。然后他举起一本书朝我挥舞,我知道这是一本属于我,也属于他的书。这本书将解放我,也将成就他。而书今天已经送到了他的手上,那么一切是不是就开始了呢?老同学会在老爷们开会的时候,把这本书印一百本,送到每个老爷的案头。于是挑灯夜读也好,爱不释手也好,或者弃之如敝履也好,这本书就见了天日了。

        老同学,这么多年你过得好吗?我过得不好,我很痛苦,所以才会有这本书的问世。这本书也是你的书,因为她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指向你,依归你,属于你。那么老同学出现吧,出现在这个寒风料峭的傍晚。这个傍晚会因为你的出现而温暖无比,而浪漫依然。到故事的结尾,我会送你一张机票,而你也会回赠我一张机票。多年后再会时,我们虽已白发苍苍,但黄金海岸的夕阳余晖会把我们两个老人的背影映照得一片光亮。

        我在黄金海岸之北,你在黄金海岸之南,我们相见的那一天,海风轻微,碧波澹澹。你是否会有一丝叹息,叹息多年来我们要的结果不过就是在异国的重逢。但叹息更多的是对生命的致敬,我们的灵与魂已留在了中国,留在了地球的东面。即便我们远在他方,但梦中魂归故里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原来我们从来不曾离开过。我们一直都在,一直都在我们的国家和万千的生灵荣辱与共。

          老同学,快把你的承诺兑现。我盼望你的到来已经好久好久,而你还不着急吗?今晚的地平线上方,是否会出现你的笑颜呢?滚滚红尘中,好像,真的,确实我已经看见了你。

2024年11月27日

创建时间: 2024/11/27   10:28

更新时间: 2025/1/10   22:41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九子夺嫡

          我割腕自杀未遂之后,经历了长时间的低迷。最让我难过的是,我没有孩子。我是个没有结婚的老光棍,所以我怎么会有孩子呢?因为这一点,我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父亲。中国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是接受这种说法的,所以无嗣让我非常的苦闷。这种苦闷不在于我自己的孤独,而在于家族血脉的中断。我的爸爸(养父)去世的时候,办葬礼的丧葬公司经理对我说:“把香炉看好了,这就是你们家的香火,断不得的。”我老老实实的守了这盆香炉三天,到第三天尸骨火化的时候,香炉终于熄灭。可我想我们家的香火本来就已经中断,那么我守香炉这件事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

          后来看《红楼梦》,更加印证了我无嗣的猜想。贾宝玉根本就是个没有生育能力的人嘛,所谓他和薛宝钗生了一个小子完全就是高鹗胡编乱造的。然而且慢,刘姥姥的出现打破了我的这种成见。刘姥姥说东边庄子上有个老奶奶子,本来是该绝后的,但她吃斋念佛,一心向善,于是感动了观音。观音说:“你这么虔心,所以奏了玉皇,给你个孙子。”于是老奶奶子就有了一个粉团儿似的孙子,这个孙子聪明伶俐的了不得呢!

        这样说的话,我其实是有儿子,有孙子的。不然刘姥姥怎么会讲这个观音赐子的故事呢?     我早就说过刘姥姥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她在贾府里面讲的每一个故事,说的每一句话都隐含深意。这些故事和话一般人听不懂,只有贾母能听懂,所以贾母才这么高看刘奶奶,又是宴请,又是留宿。观音赐子赐给谁的子?当然应该是赐给贾母的心头肉宝玉一个儿子了!不然,刘姥姥就是在欺哄贾母。但以刘姥姥天鹰教香主的身份,她是不会打诳语的。所以,贾宝玉一定有子嗣,推而广之的话,甚至可能不止一个子嗣。这样才有刘姥姥的话“暗合了贾母和王夫人的心事,连王夫人都听住了。”

        那么,贾宝玉的儿子或者女儿,都有谁呢?我们大概来探讨一下。第一位首当其冲当然就是日本的爱子公主。怎么会是爱子公主?爱子公主是日本人啊。日本人又怎么了,我自己不也是个日本人吗?所以爱子公主当然是我的女儿!你们可以上网看看爱子公主的照片,她的脸型,下巴,眼睛,鼻子,长得和我一模一样。所以爱子公主怎么会不是我的女儿呢?

        可我是个圣人,或者说至少是魔鬼语境下的一个圣人。一个圣人的女人是不是背负了太多的责任和义务,这些责任和义务会不会把爱子公主压垮?爱子公主如果只有我这一个老爸,她就过于孤独,过于呆板了。或者说如果爱子公主仅仅是个圣人的女儿,她就会树敌太多。因为我们这个世界从本质上来说是容不下圣人,也容不下圣人的女儿的。这样想的话,爱子公主就一定还有一个爸爸。这个爸爸是谁?

            读小学的时候,我寝室床铺旁边有一个小学生叫旺。旺是个精力旺盛,咋咋呼呼的人。旺时常会缠着我要我为他做这做那,所以我简直成了旺的玩具。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旺的纠缠,我“勇敢”的对旺说:“你再缠着我,我就一头撞到桌子角上,然后告诉老师是你撞的我!”旺偷笑着看着我,他这下是彻底看清了我的底牌,我的底牌是一张小得不能再小的梅花三。

            所以,爱子公主的另一个爸爸就是这个旺。至于为什么要这样设计,让爱子公主有一正一邪两个爸爸,这是有深意的。首先,一个人不能是某种单一的性格,一个人应该有多重的性格。只有性格复合的人,才更有生命力和生存力。第二,我是个日本人,旺是个中国人,所以爱子公主不就成了中日混血儿了。而爱子公主是中日混血儿,这对所有人都有好处,因为爱子公主将来是要一统东亚的。一个一统东亚的君主,单纯是个日本人也不好,单纯是个中国人也不好,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一个中日混血儿。第三,我的气运太弱,按老话来说就是八字不好,所以我才这么命运多舛。但爱子公主是未来的东亚之君啊,她不能和我一样时运不济,所以爱子公主需要有另一个人的八字来调和缓冲,这个人就是“大坏蛋”旺。要知道你敢欺负一个良善人,但你敢欺负一个“恶霸”吗?所以有旺的基因,爱子公主是不会被欺负的,反而会越来越旺,越来越强大。

            爱子公主的妈妈是我的中学化学老师,这位化学老师很漂亮,很端庄,性格温柔,举止典雅。我拿着一道化学题去请教她的时候,她会不厌其烦的在纸上演算,然后一点一点温温柔柔的讲给我听。我喜欢这位化学老师,我觉得她有一种女性的神秘魅力。这种魅力由宽容,大气,典雅,正直,善良组成,拥有这种女性神秘魅力的人都是女神。甚至我猜测化学老师有可能是个韩国人,她的血缘来自于朝鲜半岛。这样说的话,爱子公主就是一个日中韩混血的三国混血儿。这就更好了,我说了,一个日中韩三国的混血儿,当然应该是未来的东亚之君。而且这个东亚之君,人人喜欢,人人爱戴,是真正的东亚之光。

          有的人有点担忧,爱子公主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呢?其实完全不用忧虑,爱子公主是一个最温柔,最体贴,最善良的女人。这个女人继承了日本人的淡雅,中国人的勤劳,韩国人的血性,所以她是最适合统帅东亚的新天皇。到爱子公主登上御座的时候,普天下之,莫非王土。整个东亚兴兴向荣,一派生机勃勃。到那时,日本人变得和美国人一样富裕,中国人变得和美国人一样强大,韩国人变得和美国人一样自由。甚至于到那时,日本比美国更兴盛,中国比美国更有实力,韩国比美国更自由博爱。这就是爱子公主的魔力,爱子公主的魔力既来自于她的父亲和母亲的血缘传承,更来自于神的期许和重托。未来的东亚是爱子公主的时代,我们会把整个这个时代称为爱子时代。因为爱子公主是有爱的,所以她的爱满天下,她的爱暖人间。

          除了爱子公主,我还有个儿子,聪明的读者马上想到了,肯定是悠仁亲王!没错。悠仁亲王的第一个爸爸是我,第二个爸爸是我的初中同学降。所以,悠仁亲王也有两个爸爸。降是我们班的班宠,班上什么事都少不了他。中午去食堂拿水果,是降。给老师打小报告,谁中午不睡觉,也是降。不听老师的招呼,东游西荡,还是降。降简直就是个容正邪于一体的封魔小次郎。

          初中的时候,我突发奇想,开始写武侠小说。写了一段,觉得不好,就没有再接着往下写。降看了我写的武侠小说,兴趣大发,竟然接着我的文字开始续写下去。我读了降的文字觉得有点油腻,于是我把这本武侠小说拿给同学朱看,朱说:“降明显比你写的好嘛,他的故事更有趣!”我不服,又把武侠小说拿给同学田看,田可是我们班的知识分子,他爸爸在三联书店工作的!田皱着眉头看了降的文字,没有说话,又看前面我写的。在看我写的故事情节的时候,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完田把写字本还给我,乐呵呵的回去了。这是什么意思,田觉得我和降哪一个写得更好呢?

      后来降高考发挥出色,考上四川师范大学,和我同校,但不在一个校区。降读的是川师大中文系,将来妥妥是要搞创作的。我很好奇降会写点什么文字,这算是我一直以来的一个好奇。至于悠仁亲王的妈妈是我在联通公司的同事笑。笑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生,在我们入职培训的时候,我很轻松的通过了考试,笑则考试不及格。笑不在意的说:“我本来就不是个好学生嘛。”笑是中专学历,在学习上确实不太擅长。笑喜欢到处玩,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笑全知道。我和笑的关系很好,那段时间我赋闲在家,所以就天天和笑去逛春熙路,去了春熙路就一定得打卡德克士和屈臣氏,这是我和笑的一段快乐时光。

          我的第二个儿子是候任美国副总统万斯。万斯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这可以从他接受记者采访看出来。万斯说话滴水不漏,有理有据,丝丝入扣。这是一个政治家的政治能力,因为有这种出色的政治能力,所以万斯才成为了新的美国副总统。万斯其实是个美国铁锈地带出身的普通人,他写过一本书叫《乡下人的悲歌》。这本书记叙了万斯从一个美国社会底层的青年人,到进入耶鲁大学深造,最后成长为一个政治精英的奋斗过程。这本书非常的励志,在美国也常常登上畅销书排行榜。这么说的话,万斯是不是也继承了一点我的写作才能呢?

            关键万斯和我长得真像啊,那脸型,那胡子,那鼻子,那眼睛,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万斯,就知道他必定和我有某种紧密的联系,不然我们俩不会这么相像。和爱子公主一样,万斯也不止我这一个爸爸,他还有一个爸爸,就是我在韩国留学时的同桌美国人郎。郎是一个动作粗鲁的人,他耷拉着脑袋,猫着腰走路的样子像极了美国动画片《猫和老鼠》里面的汤姆猫。

          郎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下撞过我,这让我很难堪,要知道在异国他乡被一个外国人“攻击”这太没有面子了。但郎也不是没有底线的一个人,我们同班的雪看见郎这么厉害,就主动向我发难,以期得到郎的“青睐”,哪知道郎根本不理雪。郎完全就没有把雪放到眼里,在郎的意识里面,他未必看得上雪这种“小人”。我有一次对郎说:“你知道克林顿希拉里吗?她会成为美国总统!”郎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仿佛克林顿希拉里就出现在他面前了似的。实际上真正要当美国总统的是我们俩共同的儿子万斯。

                万斯的妈妈是谁?是我在韩语班的另一个同学——澳洲大妈。澳洲大妈的年纪比我大不少,她因为老公是韩国人,所以来韩国学韩语。我暗暗观察澳洲大妈,发现她学韩语是次要的事,主要是到处游玩观光。这份惬意和舒服让我很羡慕,我想中国人什么时候也能像澳洲大妈一样富裕且自由,那中国就真的成为世界人民羡慕的国家了。澳洲大妈离开我们班的时候,送给我们每位同学一张她的大头照。照片上,澳洲大妈咧着嘴,笑得很欢乐。到底澳洲大妈为什么这么高兴?是因为我在我们韩语班出柜了,所以澳洲大妈才这么欢欢喜喜吗?我不知道,但我想澳洲大妈是喜欢我的,就好像她喜欢每一个真正有情有义的人,而不管这个人是同志还是直男。

          美国副总统成为美国总统,已经成为美国政治上的一个惯例,所以万斯注定是要当美国总统的。万斯领导下的美国是什么样的?我想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担负起维护世界正义的责任。美国的主要目标已经不在于国内的经济发展,美国需要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世界上其他不平等和受压迫的国家和地区。我读中学的时候,我们的外教是个美国中年人,他告诉我们,如果美国不管科威特的事,就没有人管了,这才是美国进攻伊拉克的真正原因。我想万斯需要继承这种正义感和责任心,把美利坚自由民主博爱的普世精神传递到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

            我的第三个儿子,是朝鲜领导人金正恩。金正恩每每出现在电视上的时候,都有点肥头大耳的既视感。这也算是遗传了我的基因,毕竟我也是胖乎乎的。关键金正恩还很能干,这种能干是我比不上的。我只是一个作家,你让我当政治家,其实我当不了。但金正恩可以做政治家,金正恩是有政治上的谋略和才干的。有一次我在网上刷到一则视频,视频内容是一个朝鲜小学生呼天抢地的“歌颂”将军。小学生用韩语喊道:“父亲,父亲,啊,啊!”到底他的父亲是谁呢?以现在的形势和他的年龄来说,只能是金正恩了。那么,金正恩对这个激情满满的“小儿子”会不会生出一丝好感,进而以身作则,完成父亲的义务呢?   我想我们还需要拭目以待。

        但金正恩当然不止我这一个爸爸,金正恩还有一个爸爸,这个爸爸就是另一个将军的儿子,我的韩语班同学雨。雨是一个白胖子,他又矮又白又胖又笨拙又粗鲁。雨有一次望着房间天花板感叹:“要是我爷爷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他得气得从坟里爬出来!”到底雨的爷爷是哪位开国元勋,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雨确实不是一个好学生,事实上他根本不学习。雨一天到晚就窝在出租屋里面吃东西,扯闲篇,据他自己说他还想去清凉里找韩国小姐。至于这趟寻花问柳之旅是否真的成行,我不知道,我搞不清楚,这是个悬案。

            我很郁闷的一点是,我怎么会和雨生出一个儿子来,雨这位红后代实在是有点超越了我的心理接受能力。要知道我可是个循规蹈矩的好学生,而雨却一天到晚咋咋呼呼,典型的不学无术之徒。让我疑惑的问题在于,金正恩到底是继承了我的聪慧和勤勉呢,还是遗传了雨的愚蠢和懒惰呢?或者两方面都有,都有点沾边,那金正恩这位朝鲜领导人就很有趣了。

              金正恩有一个漂亮妻子李雪主,李雪主真是一个气质美女啊,她是那种天然去雕饰的纯洁女人。我希望金正恩不要辜负了李雪主的爱情,一心一意和妻子守好自己的国家和自己的家庭。金正恩还有个女儿叫金主爱,金主爱年纪不大,但已经参与到朝鲜的各种庆典之中,成了公众人物。仔细看金主爱的面容,我大吃一惊,金主爱不就是我和苏哥的女儿吗?看金主爱的细眼和圆脸,就是我和苏哥的女儿嘛。那金主爱的妈妈是谁?不就是我在南京认识的女孩子油吗?油是一个长相漂亮,举止洒脱的女人,所以她的女儿又会有什么样的性格呢?   对我来说,金主爱的脾气,秉性,以及未来要走的道路还是一个谜。

              我希望金正恩能走一条对朝鲜人民,对韩国人民,对全世界人们都有益,都有好处的道路。这条道路通向的目的地不是饥饿,贫困和战争,而是美好,富裕和和平。就是不知道金正恩有没有这么一种向往光明和美丽的内心愿望,如果有的话,哪怕有一点,那他也应该尽量的把朝鲜带入到世界大家庭中,而不是搞小院高墙的封闭政策。等什么时候,朝鲜人民也能悠闲的去广藏市场吃一碗有鱿鱼须和鸡蛋卷的韩国拌饭,或者去爱宝乐园尽情的玩乐一天的话,那金正恩就真的是我的儿子了。

          金正恩的妈妈是我的大舅母,也就是表哥的后妈。大舅母是一个长相姣好,举止温柔的女人。有时候我去菜市场买菜会遇见她,她每到周末就会大采购,给我的表侄儿少做好吃的。有时她会买一只老母鸡给少炖汤喝,有时又会买半只烤鸭给少慢慢的啃。大舅母说:“去年我没有带少,他一年就只长了一斤。今年我接着带少,他长得可快了。”可惜的是,大舅母已经和大舅舅离婚,但离婚不离家,她还住在原来的一套大面积电梯公寓里。偶尔我会想,那么大一套房子,就大舅母,交(交也离婚了)和少住,他们会不会感觉冷清呢?但无论如何大舅母今年已经满六十岁了。

              我的第四个孩子,不,准确的说是排行第四的三个孩子是英国的三个贵族。他们是英王室威廉王子的三个儿女,分别是乔治王子,路易斯王子和夏洛特公主。现在这三个孩子年纪还小,但他们已经长得很像我了,特别是路易斯王子,简直和我小时候是一个样子。不然以后我可以公布一张我小时候的照片,你们就知道路易斯王子有多么像我了。唯一不同的一点是路易斯王子是金头发,看起来很洋气。由此可知乔治王子,路易斯王子和夏洛特公主除了我这个爸爸,还有一个爸爸,这个爸爸是位白人。

          这位爸爸是谁呢?就是我的以色列同学舞。舞是一个个子高高的男同学,很成熟,有一种不属于学生气的世俗味道。我一直在想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家里又有怎么样的背景?但我找不到答案。毕竟舞是个外国人,他和我的距离是很明显的,所以我并不太了解舞的来历和家庭情况。但舞是个很活跃的人,他喜欢交朋友,和中国人,和日本人,和韩国人他都能凑到一块。舞还曾经来中国学过中文呢!来中国学中文,又去韩国学韩文,这位以色列同学应该是个不差钱也有时间的贵公子哟。

          舞和我们班的女博士盐关系很好,上下学常常手牵着手,很亲密的样子。盐是一个目下无尘很不好高攀的女博士,但对舞这个外国人,盐是青睐有加的。一看见舞,盐的眉也开了,眼也笑了,兴高采烈的。如果不是盐早已在国内有男朋友,说不定他们还真能凑成一对。因为我在韩语班的时候对一个日本同学表现出了明显的好感,舞滑头的看出了我的性取向。舞乐颠乐颠的溜到我身后,殷勤又得意的拍拍我的肩膀,那意思是我支持你,快去追那个帅哥!我的一张脸都红了,这算什么事啊,这是当众让我出柜嘛。

        三个小贵族是我和舞的孩子,那他们的妈妈是谁?就是我在摩门教会邂逅的那个美国摩门教传教助手。这位身体强壮,脸颊丰满的美国姑娘,走起路来风风火火,很有精气神。我因为看了网上说摩门教女孩都要戴束胸束腰,所以不礼貌的打量这个姑娘。我以为我得罪了她,但美国姑娘还是礼貌的给我端来一碗她自己做的韩国拌饭。所以这位美国姑娘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她容得下我的唐突和荒谬,这是一种宗教般的高尚气质。

          我希望乔治王子,路易斯王子和夏洛特公主能团结起来,把英国的贵族精神传递到全世界。这个世界太需要英国的贵族精神了,因为它是那么的优雅,那么的人文主义。我以前读的嘉好学校被人称为贵族学校,但我们学校的蒋校长就说过:“中国哪里来的贵族,根本没有,所以我们学校根本不是贵族学校。真正的贵族那得三代都是贵族呢!”我想蒋校长的意思其实是中国是缺少贵族精神的,这种贵族精神需要三代持续培养,才能成点气候。那么,乔治王子,路易斯王子,夏洛特公主,以后中国和世界的贵族精神就全靠你们来发扬光大了。

                我的第五个孩子,不,准确的说是排行第五的两个孩子是一对乒乓球冠军。他们就是樊振东和林诗栋。樊振东的爸爸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我的大学同学明。明就是那个在大学语文课上说自己从来不读书的“小混混。”明的妈妈是我爷爷的保姆严大姐。严大姐自己仅仅是一个农民,但明却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农民味。民是很高级的,他说的话,做的事,玩的游戏全是都市中最流行的那一种。至于明的爸爸嘛,就有点高不可攀,明的爸爸是伟人。至于读者信与不信,全看自己的悟性

            樊振东的妈妈是我在植物园上班时认识的一个网友,这个网友我只见过一次。但就是这一次,让我和这个网友有了一夜之情。甚至到现在我都搞不清楚这个网友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要知道我可是把她当作男同志对待的呀。但后来很久之后,我才得知原来这个网友其实是个女孩。那么,我又一次被戏弄了。贾宝玉偶遇了姽婳将军,成了《红楼梦》中最大的笑话。

            这个笑话有可能在将来某一天把我压死,因为这个女孩和我也是有血缘关系的。这个女孩的妈妈是我去精神病院看过病的一位博士医生。这位博士医生特别的好,她没有像某些药医生一样给我随便开药,而是给我做了一次心理治疗,这在精神病医院里算是很罕见的,可见博士医生的专业和严谨。而女孩的爸爸呢,又是我和苏哥,所以女孩算是我的女儿。而我竟然和自己的女儿发生了关系,这让我无言以对。我只能祈求神的原谅,毕竟女孩实际上比我小不了几岁,所以是医学常识害了我,我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这么奇幻的血缘关系。

            林诗栋的爸爸一个是我,另一个是精神病院的一位男医生。如果说女孩的妈妈精神病博士像个仙女的话,那这位男医生就带点撒旦像了。有一次我看见这位男医生给一个四十多岁,哀哀戚戚的女病人看病,女病人看完病哭哭啼啼的走出诊室。而这时我刚好能看见这位男医生的脸,他一脸的阴笑,而且是那种很得意很猖狂的一脸阴笑。男医生就仿佛在说今天又吃了一只笨母鸡!昨天的那只呆头绿毛鸭还没消化完呢!看见这位男医生的脸,我彻底吓到了,我两股战战,想站起来马上逃走。后来这位男医生退休了,但他退而不休,还常常在网络上发表一些精神病学上的高见。只要在网上刷到了他的视频,我晚上睡觉多半是要做噩梦的。

            至于林诗栋的妈妈嘛,就是我的大学同学淡。淡是一个干部家庭出身的女孩子,所以平时看上去挺胸抬头,似乎有点高傲。但其实你接触了淡,会发现她非常的平和,非常的平易近人。淡是那种对弱者很和气,对强者很强硬的有性格的女生。所以淡才会和我们班的游侠剑客宇谈了四年的恋爱。后来在淡的安排下,淡和宇又一起去德国留学。如今淡和宇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我已经没有了消息。然而三年前我在QQ上遇见淡的时候,她还一个人在德国,想来淡也应该是学业事业双丰收了吧。

            樊振东和林诗栋都是乒乓球冠军,特别是樊振东已经拿了奥运冠军。我希望四年后的奥运会,林诗栋也能拿一个奥运冠军,这样我的两个孩子就都是奥运金牌选手了。我自己是个乒乓球爱好者,但我想不到我的孩子能成为乒乓球冠军。我只能说,无论是樊振东,还是林诗栋,希望你们能成为瓦尔德内尔那样的传奇乒乓球手,把乒乓球事业做大做强,让全世界的体育爱好者都来打乒乓球。

        我的第六个孩子是个说相声的。为什么我说他是说相声的,不说他是个明星呢?因为我这是在为他遮掩,我不想让这个孩子这么张狂下去,因为他在北京,天津一带已经很张狂了。这个孩子就是郭家班的顶梁柱岳云鹏。岳云鹏胖头胖脑的乍一看很可爱,其实浑身充满了江湖气,有点野性。我不是说岳云鹏是个坏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岳云鹏可能和我其他的孩子不太一样,他是走的大众化平民路线。更确切一点说爱子公主,万斯总统,金正恩委员长高级不高级?那岳云鹏就得填补他这些兄弟姐妹留下来的空白,走一条下里巴人的道路。

          所以岳云鹏绝对不会就仅仅是个说相声的演员,他还会有别的事业。什么事业?北京八大胡同的总经理!到我的爱人梁可当家的时候,中国的社会氛围会变得非常的宽容和宽松,所以会出现一条新时代的八大胡同。这条八大胡同是持证经营的,也就是说是合法的。而这条八大胡同就是我可爱的岳云鹏儿子开办的产业,说不定里面也有郭德纲和郭麒麟的干股。管他的,不干我的事,他们爱怎么资本经营就怎么资本经营。只是有一条,千万不要打我的名号。虽然我不反对开办性产业,但我绝对不会染指这个行业,我挣的钱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码字码出来的,我可不想当黑帮大佬。

            岳云鹏的爸爸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我的同学鱼。鱼是一个带点流氓气的学生,但实际上呢,他也并非一个坏人。有一次我和鱼一起过街,义务交通员拦了我一下,于是我停住了。可鱼却完全不理会义交的指挥,他大咧咧的走了过去。我赶上鱼的时候,鱼轻蔑的说:“你看看,她敢不敢拦我。”确实,就凭鱼那一脸的匪像,一般人还真不敢拦他。后来高中的时候,我和鱼还床挨着床住在一个寝室里。我不喜欢鱼的一身匪气,这让我感觉很压抑,于是我想转学。幸好并没有合适的学校收留我,我勉强又和鱼住了一个学期。

              至于岳云鹏的妈妈就是我住宿的留学中介里面的一位老师。说是老师,其实就是中介派到韩国去打扫打扫卫生,做做饭的普通工作人员。这位老师我们叫她远姨。远姨是一个很朴实很和蔼的人,她会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塞给我一包辣鸡爪。远姨是东北人,她特别喜欢看赵本山的小品。有的时候闲下来,她就叫同学在电视上给她放赵本山的小品集,于是远姨爽朗的笑声就充满了整个房间。

            但有一天晚上,我睡着了,我迷迷糊糊听见远姨在高声呵斥着什么,似乎呵斥的正是雨。困倦让我没有睁开眼睛,但后来我脑补过当时的画面。肯定是雨喝了酒找远姨的茬,于是远姨就一边挥手,一边叫他赶快滚。我一直很后悔,当时没有醒过来阻止雨的恶行,但那天晚上我确实是睡得很沉。第二天远姨就不见了,同学说远姨一大早就回国了。从此我再没有见过远姨,也没有再听过她那一口带着东北口音的普通话。

              我希望岳云鹏能多为社会做点贡献,不要老想着赚钱啦,出人头地啦,出尽风头啦。即便是开八大胡同,还是要多想想自己能不能为社会做点什么有益处的好事,比如捐建一所希望小学,办一所公益养老院等等,这些都是岳云鹏分内应该做的。透露一个秘密,其实连郭麒麟都是我的儿子。郭麒麟的第一个爸爸是我,第二个爸爸是我的小学同学硬,硬是一名公务员。有一次同学聚会的时候硬对我说:“对领导要好,领导有什么爱好,就要投其所好呀。”看着硬那油滑且无所谓的样子,一下子让我联想起了很多体制内的腐败弊案。

                我对硬说:“您进公务员队伍,肯定有关系吧?”这本来是一句讽刺的话,硬却接了招:“有点关系,有点关系,不大。”我彻底无语了。一扭头我正好看见硬的黑色高级别克车和别克车里面坐的一个满脸媚笑的美貌女子,一瞬间我觉得世道很灰暗。郭麒麟有我和硬这两个爸爸,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至于郭麒麟的妈妈是我桂林旅游的时候在漓江游船上邂逅的一对夫妻中的姐姐。这个姐姐很和气,她因为没有二十元的纸币,所以借我的纸币来仔细对照,看纸币上的九马画山和真的九马画山是不是一样。很可爱是吧?这就是郭麒麟的妈妈。

            有人可能会问,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明星儿子?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其实还不止郭麒麟呢,还有成毅,毛不易,周深,张新成,马嘉祺和王一博,所以我的第七个孩子是一群明星。首先说成毅。成毅的第一个爸爸是我,第二个爸爸是我的朋友喘。喘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同志朋友,性格很温和很别致。有一次喘向我抱怨说:“我认识了个男人,我害怕他今天晚上要来敲我的门,所以我用桌子把门顶住了。”我听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其实我是想帮喘,但不知道应该怎么帮。成毅的举手投足和喘简直神似,天然有一种妩媚风韵。成毅融合了我和喘两个人的性格特质,他既有我的静气和沉稳,又有喘的潇洒和妩媚,所以成毅是一个很迷人的男明星。

        成毅的妈妈是我在庆熙大学韩语班的同学节,节是个很懂得眉眼高低的成熟女人。节的妈妈是沈阳一家著名重点中学的书记,所以节处处拿出一副大姐的模样,在我们面前不苟言笑。但节并不是个高高在上的人,她会乖巧的把她从国内带来的猪肉罐头拿出来和我们分享。我们班同学军就吃过不少节的猪肉罐头,只是不知道这里面又有什么女生之间的奥妙关系,反正我是搞不懂的。

        毛不易的第一个爸爸是我,第二个爸爸是我的表姐夫开。开是一名重点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但这家重点大学的名头不太响,叫某某民族学院,属于很多高考生不太愿意填报的学校。开毕业后去深圳打拼,无果,回成都后进了一家物业公司。开对我说:“我们公司的总经理是有体制内身份的,所以我们公司不是一般的私人单位。”想来开对体制内还是有一定向往的。

        毛不易在歌里面唱道:“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朝阳就是开,我就是月光,所以毛不易也有开和我这两个爸爸。至于开怎么会成为“朝阳”呢?多半是从开的爸爸的身份上来的。开的爸爸是谁?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能被称为太阳的中国人,在当今也就只有大领导了吧。所以,毛不易还是大领导的孙子呢。

      毛不易的妈妈是赵姨娘。赵姨娘是谁?就是我的妈妈啊,其实就是我的养母。我妈妈现在身体还很好,家里的大事小事她都一把抓。我妈妈常说现在的老年人和以前的老年人不一样了,以前七十岁就老态龙钟了,现在七十岁还生龙活虎呢。祝愿我妈妈长命百岁,她有毛不易这个儿子,也有我这个儿子,她应该是满意的吧?

          周深的第一个爸爸是我,第二个爸爸是我的中学同学州。州是一个个子矮矮,长相奇特的男孩子。高中的时候,我和州住在同一个寝室。一天州要求和我换床睡,我同意了,结果其他同学纷纷侧目。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州有乙肝病,他的床是睡不得的。州会在寝室里弹吉它,他会弹《致爱丽丝》,很好听的曲子,这是我第一次对吉他有了直观的认识。

      周深有我的基因,所以周深的嗓子才这么的嘹亮,我自己就是个高嗓子。周深又有州的从容,所以他在舞台上才那么的收放自如。周深集合了我和州最好的特质,是个很成功歌手。前年,我在网上碰见了州,州还是那么洒脱潇洒。我说:“州,我们高中一个寝室呢。”州说:“大家都一个寝室嘛。”州就是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好人。想起来,当年大学时我买第一台电脑,还是州陪我去买的呢。所以,州是个热心肠,他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好相处的一类人。

          周深的妈妈是谁?说起来有点尴尬,她是我们家附近菜市场口剮黄鳝的老板娘。老板娘在菜市口开了一个门面,专门卖黄鳝。顾客称好黄鳝后,就由她亲自操刀,把黄鳝给开膛破肚去骨切断,最后顾客提着一袋子血淋淋的鳝段得意洋洋的满载而归。最近这个老板娘又卖起了熟猪肚,白天她就守着一盆子白生生的猪肚,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很有点哲学家的意思。

          国内影视界最近几年涌现出一个很有闯劲的小生叫张新成,张新成的第一个爸爸也是我,另一个爸爸是我的中学同学众。众是一个帅哥,他个子虽然不高,但有一张桃子脸,眉眼很正。众的脾气比较倔,他有一次和我们初中的语文老师郑老师发生了抓扯。一个初中生和老师发生抓扯,这显然有点过分。最后在班主任微的干涉下,众才假模假样的给郑老师鞠躬道歉。道歉的时候,众一脸的偷笑,那意思是表面我道歉,其实还是我赢了。好在郑老师是个正人君子,他大度的原谅了众,这件事就了结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众又在黑板背面写了几句骂我们班英语老师的脏话,被同学给揭发了。英语老师当场就哭了起来,场面很混乱。神奇的是,这件事发生在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第二天就放了寒假。新学期来学校发现,英语老师换人了,这也是大家都想不到的事。其实众是个很有趣的同学,他虽然有时会做些奇怪的事情,但大体上他还是蛮正直的,不是那种咋咋呼呼的人。我和众有张新成这个儿子,这缘分是哪里来的,让我也惊讶不已。人生的奥秘,需要我去探索的地方还多着呢。

          众后来和我们班的老同学燕结婚,生了一个乖巧的儿子。燕现在在做袜子生意,常在网上发各种漂亮袜子的图片,想来这两口子生活是很如意的。张新成的妈妈是我们初中班的另外一个女同学容。容爸爸曾经在一部电影里面扮演过毛主席,所以是位特型演员。其实容爸爸的真实身份是一家酒厂的厂长,所以怎么算容爸爸也算是成功人士了。我看过容写的作文,文笔很是不错。但同学流星却说容有点疯里疯气的,不正常。我不知道流星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不过冷眼看上去容确实有点放浪形骸的意味,所以容算是个泼辣女孩。

          马嘉祺的第一个爸爸是我,第二个爸爸是我的小学同学闻。闻是一个白白净净,清清爽爽的瘦男生。你别看闻瘦,其实人很仗义,看见什么不平的事,他就会站出来打抱不平。闻常穿一双白色的男士丝袜,再配一双白球鞋,非常的时尚帅气。在我小时候的那个年代,闻就算小鲜肉帅哥了。闻很正直,但性格有点冷。比如闻和我关系好是好,但在我不主动和他搭话的时候,他是不发一语的。有一次,我坐在闻的旁边上了一节语文课,闻硬是没有看我一眼,这足可见闻性格的冷僻。

          不过闻热乎起来就真是热乎,他会把他军用水壶里装的乐口福饮料拿给我喝,完全不嫌弃和我共用一个水壶。我喝着闻的乐口福,想闻这个朋友真够意思。马嘉祺遗传了闻的瘦弱和文雅,简直像个男版林黛玉。我喜欢马嘉祺,不仅仅是因为马嘉祺有我的基因,更在于马嘉祺的那种弱质男生的气质,就好像天生需要谁来保护一样,一看就让人怜爱不已。

          马嘉祺的妈妈是我的精神病医生鸿教授。鸿教授是国内精神病学界的专家大腕,她一个门诊号正常的官方价就是一百二十元,黑市炒到多少,谁也说不清。去年我入院的时候,就是看的鸿教授的号。鸿教授问我:“你是网上大V吗?”我否认,表示自己就是个无名小卒。鸿教授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好像不是网络大V就不配被她诊治一样。鸿教授是精神病院的专家组组长,所以地位很高,马嘉祺有这个权威精神病专家妈妈,应该很幸福吧?

          还有大帅哥王一博也是我的儿子,他是我和高中同学凯的儿子。凯是个很讲义气的人,高中时我一个人被调到凯住的那个完全陌生的寝室。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寝室里的人就开始抽烟,有的还故意捣蛋使劲摇床。凯实在看不惯我凄凄苦苦的样子,第二天就去找班主任冷,说我可怜,要把我调回原来的寝室去。冷同意了凯的建议,这样我就又回到了原来那个熟悉的老寝室。我想对凯表示感谢,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一个遗憾。

              王一博的妈妈最有趣,是我在精神病院住院的一个女病友。这个女病友有苗条的身材,漂亮的面容,是个出挑的大美女。但女病友虽然长得漂亮,却内有风雷之质,并不是那么好接触。有一次一个西藏病人不知道怎么触怒到了女病友,女病友当即大跳起来:“滚!你们看,他摸我!”西藏病人吓得缩手缩脚的走开了。还有一次,一个叫小红的男病人找女病友借手机用,女病友用手一指厕所:“去去去!先把你身上洗干净再说!”小红到最后也没有借到手机。

        我听见女病友和她妈妈通话:“妈,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出院。”电话里叽里呱啦一阵声音。女病友大声哀嚎起来,并一把挂断了电话:“我妈说我回去又要闹,干脆再多住几天。妈的!”我试探着和女病友说话:“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女病友正眼也不看我:“幼儿园老师。”我知道自己和女病友说不上话,知趣的走开了。但女病友和一个五大三粗,很威猛的男病人关系却很好,两个人常常聚在一起叽叽咕咕。我问那个威猛的男病人是因为什么症状住院的,男病人直愣愣的看着我:“我是毛泽东!”我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领会。

            我的第八个孩子是三只小熊熊。谁是三只小熊熊?当然是tfboys了!先说王俊凯,王俊凯是我和我的韩语班同学,同为成都人的松的孩子。松是个长相英俊的大学生,比我小一岁。但松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他从不“盲从”我的意见。甚至于在韩语班的时候他还对我口出脏话,这让我很难堪。我知道松不好对付,但平心而论我倒也不认为松是个坏人。只能说松的世界和我的世界有很大的不同,这种不同没有相当一段时间的磨合,和难融合到一起。

        王俊凯的妈妈是我在国内一个韩语培训班的同桌,这个女生叫文。文不仅长相漂亮,而且韩语也学得很好,是个很有灵气的女生。课间的时候,文会和其他女孩子一起踢毽子,我可踢不来毽子,于是只能在一旁干看。有一次放学的时候,我看见文骑着自行车远远的过来了。我不知道犯了什么猫爪疯,露出了一个仿佛是蔑视的难看表情。我以为我得罪文了,哪知道文并不生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仍然有说有笑。这下我知道文不仅灵秀,而且大气,不是我这样小肚鸡肠的人能够琢磨透的。

              再说王源,王源是我和我偶然相遇的一个中国留学生的孩子。那年我放暑假,坐船从韩国回青岛,同船的有一个小帅哥。这个小帅哥应该是来韩国读大学的小留学生,他不仅长相漂亮,而且能说会道。晚上休息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小帅哥竟然钻到我旁边一个女留学生的铺位里面爱爱。这让我大吃一惊,甚至于我隔着门帘,都闻到了女留学生下体的味道,这简直有点恶心。

        第二天下船的时候,小留学生站在我身后排队,我不客气的狠狠甩了他一个白眼。小留学生嘻嘻嘻的笑了起来,他并没有害羞,他是略带几分得意,甚至是带着几分做了恶作剧之后的愉快偷乐。我看见小留学生帮那个女留学生推行李,殷勤的很。但我知道很快他们就会分道扬镳,从此不再有交集。这画面一下子让我想到了《围城》里面的方鸿渐和鲍小姐,简直就是电视同款嘛。

          王源的妈妈当然不是这个女留学生,是我在韩国淑明女大偶遇的一个韩国女生。这个韩国女生的风格和小留学生完全不一样。韩国女生是典雅的,是文静的,甚至是略带羞涩的。奇怪的是,在上卫生间的时候,我猛的听见打扫卫生的大妈竟然用韩语破口大骂这个韩国女生。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难道之前就认识?我搞不清楚。我看见韩国女生期期艾艾的从卫生间里面走出来,似乎很委屈。看见韩国女生那低落的样子,我都有点为她担心。这个韩国女生是韩语班请来为外国留学生教毛笔画的助教,我只见过她一次,但这一次我和她一起吃了一顿饭,所以也算是有缘分了。

      最后当然还要介绍易烊千玺,易烊千玺的一个爸爸是我,另一个是我在韩国的朝鲜族同学告。告可不一般,他是个小人精。在韩国的时候,有一次告没有任何理由的找到我踢了我一脚,更可恨的是他回宿舍说是我打了他。这样颠倒黑白,故意找茬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还有一次春游,我正在过一座独木桥,告兴奋的跑过来使劲摇动独木桥,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想把我摇到河里面去。这一次把我吓坏了,我觉得告简直是个坏人。再后来告见到我就嬉皮笑脸的,那意思仿佛是说,你斗不过我的,你快逃走吧。这个告简直气得我没有办法。

        易烊千玺的妈妈则很好,她是我在韩国淑明女大认识的一个台湾女留学生。这个台湾女留学生第一次看见我就说:“我们班有个你们大陆哈尔滨的同学,但他今天没来。看见你这个大陆同学,我很高兴。”我觉得这位台湾女留学生非常的温婉,她完全和告搭不上调。韩语班放学的时候,台湾女留学生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笑笑,然后走了,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她,从此两无音讯。

          我的第九个孩子是一群名人。这群名人里有红墙大少,有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有抗震小英雄,也有我身边的两个小朋友,可以说是异彩纷呈,各有千秋。第一个首先说现在在网络上很火的薄瓜瓜。薄瓜瓜不是薄熙来的儿子吗?非也,非也,薄瓜瓜是我和我高中同班同学广的儿子。广是个很潇洒的人,他遇见什么事都会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应对,所以广性格很爽朗。甚至于可以说广是个不在五行之中,远离世俗纷扰的红尘玩家,不然,他为什么这么的飘逸快活呢?去年我加了广的微信,我问广还好吗?广说他现在在上海做期货生意,结了婚生了儿子,事业很成功,生活很舒适。我对广说什么时候回成都见一面,广欣然答应。

          我在朋友圈看到了广的儿子,他潇洒而怡然自得,妥妥的日韩风,想来这是上海赋予广家人的贵族气质。广的这个儿子当然比薄瓜瓜年纪小很多,是个小可爱。薄瓜瓜的妈妈呢?是日本雅子皇后。雅子皇后是薄谷开来的双胞胎姐妹,所以说薄瓜瓜是薄谷开来的儿子也说得通。有人和我掰扯:薄瓜瓜是你kevin的儿子?你kevin才比薄瓜瓜大几岁?我想在这里科普一条生育常识,男孩子其实在很小的时候就有生育能力了,只不过这一事实常常被人忽略。

            另一个红墙大少是令计划出车祸死去的儿子令谷,令谷其实是我和梁可的儿子。你们不信的话可以拿令谷的照片和我的照片,梁可的照片对比一下,你们会发现令谷就是我和梁可两个人的结合体。梁可是个英俊男人,我则长得胖乎乎,所以令谷同时遗传了我们俩的特质,特别的帅气,特别的敦实。遗憾的是令谷出车祸去世了,据说正是因为这起车祸才让如日中天的令计划翻了船落了马。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暗藏玄机,也就是令谷可能没有死,或者说根本就有两个令谷。然而无论如何,令谷还是由于这场车祸,远离了大众的视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令谷的妈妈也是精神病院的一名医生。我曾经找令谷妈妈看过病,她态度很好,而且不会乱开药。那一次,先有一个虎狼医生给我开了一堆西药,我发觉有问题,于是又挂了令谷妈妈的号。令谷妈妈听完我的倾诉,给我安排了一次心理疏导,其实就是坐在沙发上聊半小时的天。最后令谷妈妈给我开了一盒谷维素,令谷妈妈说:“这个可吃可不吃,不重要的。”我拿着令谷妈妈开的药高高兴兴的回了家,这是一次完美的心理疏导治疗。

        下一位我要介绍的是著名的节目主持人尼格买提,他是我和我的小学同学消的儿子。消是个黄头发,高鼻子的“外国人”,至少在我看来他的长相足够有异域风情。我一直很想问问消是不是有少数民族血统,我觉得消多半是个新疆人,但一直没找到机会问。消喜欢打架,喜欢唱歌,也喜欢跳舞。我就和消打过架,消说我把他的牙齿打松了,这一申诉被班主任凯文老师驳回:“你的牙齿本来就要掉的!”

        后来消转学了,凯文老师说:“消转学去了乡下,他们那里的男老师厉害得很,动不动就罚站,还拿凳子砸消。”我听了感觉害怕,凯文老师可是从来不打学生的。几个月后,我在学校走廊上又看见了消,他变得很瘦很消沉,看着如在风中飘零的一叶小漂萍。我每次一回忆起消可怜巴巴的站到教室外面看我们上课的那副凄楚样子,就会想起高尔基笔下苦难的旧俄罗斯人民,更何况消本来长的也蛮俄罗斯的。

          尼格买提的妈妈是我高中的同学听,听是一名希望生,免费来我们学校读书的。听的成绩很好,每次都考全班第一名,所以是个优等生。我喜欢和听打乒乓球,和她打球不用顾忌让着女生啊,女生的心情好不好啊,放开扣球就是了,听吃得住!听不仅能接扣球,她自己也喜欢扣杀,正因为这一点,很多同学都不喜欢和听打球。我却觉得无所谓,喜欢扣球就扣嘛,反正都是运动解压。有一次女生溜说:“我闻到宿舍里有一股脚臭味,我知道是听脚臭,却故意说,肯定是大宝嘛。”大宝是我们班一个性格像男生的女生,所以溜是给足了听面子的。(汗)

          听成绩好,人很大方,但不怎么会要强。有一次广就向听发了难:“还进不进食堂?!免费猪食这么好吃啊!”一听这么说,大家都知道是在骂听,我看见听的脸都胀红了。我有点为听难过,毕竟一个女孩子这么被当众为难下不了台,我实在看不过去。我试探着和听搭话,想缓和她的情绪。听摇摇头,没有说什么,狼狈的进食堂吃饭了。后来我没有听谁再说起过这件事,这算是听的一次难堪的回忆。至于广,他是个时而温柔,时而暴躁的人。好的时候广是个可爱绅士,坏的时候广是只恶狠狠的狠虫,我反正搞不懂他。

          除了尼格买提,我还有一个主持人女儿,就是龙洋。龙洋是我和我高中班导师仙导的儿女。仙导是个很上进的人,他不仅是政治老师,还在考律师证,决心吃法律饭。仙导对我们说:“考律师证有十道英语题,这十道题我都是乱猜的,所以你们现在要学好英语啊。”听完仙导的嘱咐,我们更感觉仙导上进了,毕竟有哪个当老师的天天琢磨自己考试呢?

          龙洋的妈妈是我们高中的历史老师李老师,李老师是一名瘦高个的女教师。我对李老师记忆最深的是,有一次中学同学明进办公室找李老师不知道有什么事,李老师一挥手:“出去,出去!”不知道是明哪里得罪李老师了,这算是明的一件糗事。还有我们做历史题的时候,李老师要求我们要写成“黑人奴隶”,不能写成“黑奴”,写“黑奴”的一律算错。我们则在心里面小声嘀咕:黑人奴隶就是黑奴嘛!

        我还有一个孩子是抗震小英雄林浩,林浩是我和我的大学同学料的儿子。料个子不高,但人很活跃,也有男子气概,算是个矮个子男子汉。但我们班在评选三大倒饭王的时候却把料和韵还有一个叫欠的女生并列评选了出来。同学说料是说一套做一套,韵是个婆婆脸,谁都欠她钱似的,欠则一张口能把人掀到三米外去,真正的毒舌妇。其实我倒是觉得料也挺好,没他们说的那么不堪。

          有一次我看见同学浩帮料把自行车从一楼嘿哟嘿哟的搬上了七楼,料则像个地主老爷一样甩手甩脚的上楼。我疑惑的看着浩,想他怎么这么好?浩没有看我,还点头哈腰的和料道别。这一刻我才感觉到料有一种封建地主老爷般的威风,至于这种威风是怎么来的,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料找了我们学校专科班的一个女生耍朋友。大学同学明对我说:“又找了一个啦?好得很。看这个能维持三个月不,反正三个月后他就得换新的。”我示意明不要妄测,表示料这次是认真的。其实不能怪明说话不客气,那段时间料隔三差五就往寝室里带漂亮女孩,这些事班里同学都是知道的。我就听见有一次宇和料开玩笑,料说他约女网友见面,只要觉得女网友丑就说自己要开会,然后马上逃走。宇说:“要是别人先开会怎么办?”料当场呆住了。

              林浩的妈妈是精神病院的一个女护工,正是这个女护工在深夜的时候,把我用约束带捆了个结结实实,第二天还说是我不睡觉才捆的我。后来我很害怕去精神病院,这种恐惧和这位女护工有直接关系。神奇的是这位女护工以院为家,竟然在精神病院的同一个楼层工作了二十年,可以说是二十年如一日,勤勤恳恳。去年我进精神病院的时候,发现还是这位女护工在里面上班。我这才领悟到精神病院不是那么容易住的,不和护工搞好关系,你住不好,住不踏实,这也算是经验之谈了。

        林浩现在找了个漂亮藏族女孩当妻子,大有当年料风花雪月,百无禁忌的乃父之风。更兼女护工的强悍性格,所以更显得林浩能干从容、气场强大。我希望林浩能在以后把抗震救灾作风发扬到底,多做好事,多做有益于人民,有益于大众的事,那么也不枉我和他有一场父子之缘了。林浩,加油哦,说不定以后你更上一层楼,爸爸就要仰视你了。

          我身边有两个小朋友,他们也是我的女儿和儿子。我的表姐香有一个乖巧的女儿,叫楠。楠其实是我和粱可的女儿,所以楠和令谷一样,既像我又像粱可。但男生像我和粱可显得帅气,女生就没那么秀气纤瘦了。好在我看楠长得也不丑,只是脸有点园园的,好像日本漫画中的阿拉蕾,看着很可爱。楠已经读高中了,听说成绩一般。成绩一般是个什么概念?不要像我一样读个三本吧?至少也要像粱可读川师本部嘛,好歹粱可也是川师大的学生会主席呢。

        楠的妈妈是我的大学同学树,树是一个直率的女生,典型的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树来参观过我们男生宿舍,我告诉树那张最乱最一塌糊涂的床就是料的。树做出不敢相信的样子,这得怪料平时把自己打扮得太好了,让树觉得他不应该是个邋遢的人。几年前我在网上遇见树,我告诉树我病了,生活没希望了。树关切的说:“是不是遭遇了心理危机,有心理危机疏导放松一下就好了。”我没有老实告诉她其实我是得了精神病,我怕吓着她。现在树也早已结婚生子,祝福她一帆风顺吧。

        还有一个孩子是我表妹交的儿子少。少是个虎头虎脑的孩子,但我一直没觉得少和我有父子关系。其实,少是我和中学同学化的孩子。化也是我们学校的希望生,成绩很好,所以后来考上了四川大学。据大舅舅说少的成绩不太好,我就纳了闷,少的两个爸爸都是大学生,他怎么就学不进去呢?化现在在深圳华为工作,也早已结婚生子。我和化视频的时候,化把他的儿子抱到镜头前面让他儿子叫我叔叔。到底化知道不知道我和他在成都还有个儿子呢?这是一个疑问。

              少的妈妈是我的大学同学平,平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孩子。我和平,料一起演过一场学雷锋的话剧。平的台词是:“学雷锋,学雷锋,三月学,四月丢!”在话剧里,我扮演一个破坏环境卫生乱扔垃圾的人,这一下子就把平的“判语”演活了。最后料作为学雷锋的标兵,把我这个现行捣乱分子和平这个虚无主义者全部教育了一番,话剧圆满结束。平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还在成都工作生活,我已经完全没有了消息。平会不会已经忘记我这个大学同学了呢?平,kevin向你问好了。

                我的“九个”孩子介绍完了。如果你们问我,你还有没有其他孩子,我可以肯定的说:还有!但限于文章篇幅有限,只能先介绍到这里。如果今后kevin有缘分再续写《凯文日记》的话,一定把没有介绍完的孩子再补上来。我的孩子们,爸爸爱你们。无论你们是不是有两个爸爸,这没有关系。你们只要知道kevin无限深情的爱着你们,爱得心心念念,爱得无怨无悔,那么你们就知道了爸爸的心意。

        我希望我的每一个孩子都能做神的孩子,依归于神,服务于神,最终和kevin一起走进神的殿堂,走进一个神的美好时代。孩子们,爸爸来了,爸爸一直注视着你们,爸爸从来没有离开过你们。爸爸的眼睛随着你们的身影,不停找寻,找寻着我们这一大家人共同的美好未来。这个美好未来已经呼之欲出,而我和你们都将获得幸福。孩子们加油,老爸为你们打气。我和我的孩子们将会一起走向新时代,并在新时代里面大放光彩。我们会尽全力为全人类的幸福而不懈奋斗,为我们一家深深祝福吧!

2024年11月28日

创建时间: 2024/11/28   10:18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日辉时代

            不知不觉,今天又是感恩节了。美国在感恩节的时候,都会举行一个赦免火鸡的仪式。这个仪式由总统亲自出面,赦免两只幸运的小动物。今年,已经是82岁高龄的美国总统拜登亲自赦免了一只叫“桃花”,另一只叫“朵朵”的两只火鸡。这两只赦免火鸡将在仪式结束后回到它们的农村老家安度余生。我喜欢这样的仪式,虽然它的象征性远大于实际意义,但也确确实实给人间带来了丝丝暖意。不要说人类冷酷,人类其实也有温情的一面,只是我们常常忽视了这一点。

            至于我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总统的赦免。对这种“赦免”我盼望了好久好久,到现在已经完全不抱幻想。我们中国的主席,英文同样叫总统,可不可以也赦免一次我和我弟弟这两只可怜巴巴的火鸡崽子呢?我们是这么的善良,这么的弱小,还这么的命运多舛,为什么他就不可以赦免一次我们?再说,我们又到底犯了什么罪,要等待着被过感恩节的人们用作填五脏庙的食材。

          中国的老爷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没有答案,他们说不出一句话。面对我和我弟弟,他们瞬间石化成了雕像。可我和我弟弟就应该受这样的苦难吗?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轻轻松松,高高兴兴的过完我们的余生,就好像“桃花”和“朵朵”一样。真是因为中国人比美国人更冷酷,更狠毒吗?可为什么中国人要这样难为我们呢?我想不明白,越想越头痛。

          我想起小时候过中秋节,爸爸说:“今天你有口福了,今天有云腿月饼吃!”我高兴极了,还没等到月照中天,我就掰了一块云腿月饼来吃。可我的舌头无论怎么寻找,也找不到火腿,只有满嘴的糖酥。我说:“爸爸,没有火腿,我完全没有吃到云腿!”爸爸把月饼拿过去一看,说:“就是这样的,只有一点点的云腿丝,但这就是云腿月饼了。”

        我大失所望,原来心心念念的云腿月饼就这么的简陋。但前几年成都办月饼节的时候,我和妈妈去买了几块现烤现卖的云腿月饼。这种云腿月饼是真的有云腿的,里面满满的云腿肉,可香了。我知道我们中国是真的发展了,以前的云腿月饼只是象征性的有点云腿丝,但现在的云腿月饼却是实实在在包着云腿肉。中国发展了,进步了,中国人的食物变得精美而丰盛了。

        但现在,我已经不吃肉了。我不吃云腿丝,也不吃云腿肉,我戒掉了肉食。所以,过中秋节的时候,我只会吃一两块普通的五仁月饼。这不是说我反对吃云腿月饼,我喜欢中国人能吃到真真正正的精美食材。而是我在表明我的态度:我反对残酷,哪怕是残酷的吃动物的尸体。我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会看见有卖毛腿兔的铺子。这些毛腿兔的皮都被剐了下来,露出血淋淋红惨惨的肉。只有兔子腿上还有一截皮毛残留着,所以称为毛腿兔。有的商家为图别致好看,会只挂一条兔子腿在挂钩上,让兔子的另一条腿悬空垂下。晃眼看上去,就好像毛腿兔在跳舞一样,又滑稽,又恐怖。

          还有菜市拐角的一家店面,是专门剐黄鳝的。黄鳝是真的用来剐的,先把黄鳝的头摁在一颗钉子上,然后用小刀一划,一拉,黄鳝就被开膛破肚了。这真的好吓人,我觉得心脏不好的老年人和涉世未深的孩子千万不要去看剐黄鳝,这是对人类视觉和大脑的一种强力刺激。在新华公园后门那里,这几天又开了一家专门卖牛蛙的火锅店。牛蛙也是需要被剐的,被剐后剥好了皮的牛蛙就像一个个小人一样,蜷缩在一个大盘子里,随时准备被送下锅烫煮。我看见一个穿着时髦的漂亮女人,用一双奇长无比的大筷子,夹住一只牛蛙,然后志得意满的把牛蛙扔进了沸腾的火锅。中国人的吃相真的太难看了,要是在西方,这简直会被认为有变态倾向。

        几年前,抖音上还出现过一个观者如云的视频。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漂亮小姐姐,穿着一双华丽精致的红色高跟鞋,在镜头前喃喃自语。最开始,大家还以为她要唱歌,或者跳舞。哪知道须臾,小姐姐从镜头外面拿出一只小兔子。然后小姐姐把小兔子平放在地面上,这个时候,镜头给了小姐姐的红色高跟鞋一个特写。接下来让所有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小姐姐穿着红色高跟鞋就开始使劲踩那只可怜的小兔子,没几下,就把小兔子踩得哀嚎连连,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这是什么小姐姐,这是个女魔头好吧!这一次她可以虐待小兔子,下一次就是小猫小狗,再下一次就是小孩子,老年人,甚至于成年人。这都是环环相扣,以此类推的。这样的视频发到网络上,简直是惨绝人寰,毫无道德。

            我还看见过一个中国人训狗的视频,这个中国人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正在训练一只小小的刚出生不久的奶狗。男人一定要奶狗站得笔直,但奶狗的腿弱,只能直立一下子,接着就四脚落地了。男人大怒,他挥起手就给了奶狗一个耳光。然后男人又要奶狗直立,奶狗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努力的站起来,但也不过站了三秒钟。男人再次一挥手,啪一下把奶狗扇飞到了墙角。接下来,男人还没有放过奶狗,他又把奶狗提起来,让奶狗直立。奶狗这个时候已经哆哆嗦嗦,嘴唇发抖。在男人的威逼下,奶狗又站了起来,但不过一两秒,奶狗又倒了下去。男人破口大骂:“学不乖的东西,这点都学不好!”于是男人更用力的啪一掌,把奶狗掀翻到了门边。这哪里是训狗,这是虐待动物好吧?   !更进一步说,这是在挑战人类的心理底线。当人类可以对一只奶狗施暴,人类就可以对任何的生命施以欺凌和暴行。

            我们就不能和平的,友好的,相互平等且宽容的对待彼此吗?为什么要这么残酷,为什么要这么冷血无情。人类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是充满了爱的吗?台湾人民说:“我们用爱发电。”大陆网民一阵讥笑,用爱发什么电?事实上用爱是真的能够发电的,因为一旦没有了爱,人间就会变成地狱,变成恶人谷,变成修罗猎场。一旦人间堕落成了修罗界,魔鬼的大军就来了。魔鬼的大军正是打着匡扶正义,维护人权的旗号来行屠戮之实的。但既然人间已经堕落,那么又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魔鬼的屠戮呢。最终的结果就是希特勒和波尔布特复生,世界大乱,一片鬼哭狼嚎。

              所以不要说西方人是什么“圣母婊”,其实西方的文化很好,很文明,很先进。据说中国人移民去了西方,于是按老习惯在自己家的小院里面晾晒腊肉。西方邻居看见了吓得几乎失语,他们找来警察质问中国人晾晒的是什么肉。在西方文化中,只有变态杀人狂才会把肉割成一条一条的腌制在自己的家中慢慢观赏。西方的文化归根到底还是反对杀戮的,这和东方的舍身成仁,屠魔卫道有本质上的区别。

        在西方人的意识中,生命本身是第一宝贵的,无论这个生命属于一名罪犯,一个叛国者,一条黄鳝,一只小兔子,还是一只小奶狗。只要是生命,她就绝对值得尊重。但东方人,确切的说是东亚人不这么认为。东亚人认为生命在道义,法律,规矩,国仇家恨,恩怨情仇中是第二位的,生命应该让位于许许多多的概念和观点。这很可怕不是吗?   生命怎么会还不如某一种意识呢?当生命和某一种意识起了冲突,怎么会是以剥夺生命为第一考量呢?这简直是反神的。

            神第一看重的就是生命,无所谓这个生命是属于一名罪犯,还是属于一个叛国者。生命本身是最可贵,最值得珍惜的。至于那些所谓的道义,法律,规矩,国仇家恨,恩怨情仇天知道里面都添加了些什么。有没有有心人,有没有坏蛋恶鬼把自己的私货添加到这些概念里面,只有天知道。所以,这些人类在某一个特定历史阶段的意识,怎么能够对抗神赐的生命呢?人类的生命是神的赐予,没有人有权力剥夺。即便这个人被认为是犯了天条也好,犯了法律也好,还是犯了滔天大罪也好,他的生命仍然是属于神的。除了神,没有人可以剥夺生命。而神是不会剥夺任何一个她的儿女的生命的,所以生命至上,生命无可比拟,没有人有权力用哪怕任何一条理由拿走另一个人的生命。只有理解到了这一点,才算理解到了西方文化骨子里的东西。

              但中国人还是落后啊,中国人还是野蛮啊,中国人还是喜欢看抖音上穿红色高跟鞋的美女踩死小兔子的视频啊。这是不是很悲哀呢?怎么中国人就不能学到点西方文化中最珍贵的东西呢?人类繁衍生息到现在,学到了一个最浅显的道理,就是人对别人好,神就会赐福人间;人对别人不好,神就会发脾气。每次的历史大动荡,往往都是人类的道德败坏,使得天怒人怨最终酿成的惨剧。

          中国商朝的时候,商纣王宠幸妲己。妲己是个妖媚的女人,并且非常的恶毒。一天妲己看见一个怀孕的妇女在农田里劳作,妲己对纣王说:“夫君,你猜那孕妇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婴还是女婴?”纣王说:“这怎么猜得到?”妲己嫣然一笑:“把孕妇的肚子剖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纣王大喜,命人剖开孕妇的肚子,原来是个男婴。不久之后,商朝随即大乱,纣王引火自焚,妲己也被打回原形,失去了性命。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凡是人类开始自相残杀,神就会悄悄隐没到海天的边际。神一旦隐没,魔鬼撒旦就会降临人间。撒旦一来,人间就会变得灾祸无数,生灵涂炭,苦难不已。

            说到底,人类的历史怎么发展,怎么向后衍生,关键还在人类自己。如果人类能持续赦免桃花和朵朵,那撒旦是来不了的。就算趁着月黑风高,撒旦潜入了。在夜里放哨的桃花和朵朵还是会高声鸣叫,鸡一叫天就亮了,撒旦的阴谋于是就破产了。但要是人类没有赦免火鸡,没有在夜里放哨的桃花和朵朵,那撒旦是肯定可以卷土重来的,说不定撒旦复生的地方正是桃花和朵朵的墓地。要是事情演变到这一步,整个人类就陷入了悲惨的境地。

                幸福到底从何而来,其实就是从与人为善而来。我们尊重自己的生命,也尊重别人的生命,同时尊重自然界一切生命体的生命,那这个世界就会变得无比美好。可问题来了,人类的很多矛盾其实都来自于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稀缺,这种物质的稀缺性不解决,人类之间还是会产生矛盾和摩擦。那么怎么解决这种物质的稀缺性,是实行共产主义来平均分配财富吗?   当然不是这样。要解决物质的稀缺性,关键还在于发展生产力。怎么发展生产力?利用人类的自私和贪婪来发展生产力。正是因为人类自私而且贪婪,所以反而促进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这算不算是坏事变成了好事?

              我家附近的菜市场里面,有一家鲜菜店。这家鲜菜店的蔬菜价格比别的店都要高,但因为货真价实,菜蔬新鲜,所以鲜菜店的生意一直很好。我每次去买菜,都看见经营鲜菜店的两口子忙得不亦乐乎。他们一只手理菜,一只手称菜,一只手收钱,还要伸出一只手找零钱,简直就像两只不停旋转的陀螺。妈妈说,这两口子在这里着实赚到了钱,已经在市区买了两套房子了。他们的女儿现在也考上了研究生,将来是要做大事业的。我想,这是不是就是私有化的善良呢?要是还是以前的国有蔬菜店,两口子能这么尽心尽力的经营和管理蔬菜店吗?更不用说买两套房子,女儿上研究生了。在国有店铺里面,每月只能挣点死工资,顾客多了店员还不高兴呢,因为觉得自己受累了。但只要私有化了,两口子就像得了万世基业一样,越忙越高兴,越辛苦越有钱赚,这真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这就是典型的利用了人类的自私和贪婪来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所以人类的自私和贪婪其实并不是坏事,正因为有这种“私心”和“企图心”,人类才得以不断的发展进步,进而进化到了现代,获得了充裕的物质财富。但和人类未来的远大目标相比,人类现在的发展程度还远远不够,人类还需要进一步挖掘和整理自己的“私心”和“企图心”。

            比如蔬菜店可以私有,煤炭钢铁可不可以私有?幼儿园可以私有,大学可不可以私有?游乐园可以私有,医院可不可以私有?共享单车可以私有,公交地铁可不可以私有?住房可以私有,土地可不可以私有?其实都是可以的,国外有成功的经验。私有化没有那么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用一种没人说得清正确与否的概念和观点来禁锢生产力的发展,这才是真正阻碍人类进步的。

        既然私有化可以有效刺激人类社会生产力的发展,那么我们就私有化,不是私有化一点点,而是全盘私有化。当然我们也可以学英国那样,保留一部分的公有制经济,但这部分公有制经济只不过是对私有制的一种有效补充。到中国全盘私有化之后,我们才会发现,原来中国经济还有那么巨大的潜力。到那个时候,钱会想潮水一样涌来,中国人会变得比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时代更富裕,更富有。那么,我们为什么要拒绝私有化?就因为当年马克思在大英图书馆的灵机一动,所以我们就白白浪费了近百年的黄金发展时间?这简直太荒唐了。我敢打赌,看见现在的中国和朝鲜,连马克思自己都会觉得是荒谬的。更不要说加上原来苏联列宁斯大林的暴力革命,马克思更是会无地自容,自觉愧对苍生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用私有制来促进人类向好的方向发展。私有制不仅不会把人变成魔鬼,反而会使人更倾向于善良。因为私有制的核心要义是个人奋斗,而个人奋斗就必须提供给每个人自由的空间,发展的机会和人格的尊重。否则个人奋斗是无法成立的。可是如果每个人都有了自由的空间,发展的机会和人格的尊重,那么人类是不是就进步了呢,人类是不是就向神之理想跨出一大步了呢?这就是资本主义的奥妙,她利用人性的弱点,使人进步。而共产主义恰恰相反,她是用人性的优点来阻碍人类进化。

          经过水碾河路口的时候,我看见新开了一家喜茶店,这家喜茶店之前的租客是爱达乐面包房。我从来没有买过喜茶店的饮料,也没有光顾过爱达乐面包房,但我是喜欢这两家店的,因为这两家店都很干净,很整洁,很清爽。特别是经过喜茶店的时候,我恍惚来到了东京涉谷的街头。街头靠右的一边有一家奶茶店,这家奶茶店和喜茶店一模一样,一样的洁净,一样的漂亮。

          我想为什么中国不能成为下一个日本呢?中国可以成为像日本那样的国家的,因为中国和日本虽然隔着海,但遥遥相望,互通有无。唐朝的时候,日本派遣唐使来唐朝学习唐制,为什么现在我们中国又不可以派遣日使去日本学习日制呢?千万不要以为,中国需要向日本学习的仅仅是资本主义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更关键的是要学日本人骨子里的那种正直,刚强和高雅。中国人几千年来最大的遗憾就是过于世俗化,从而忽视了很多精神上的高尚追求和高级境界。但日本人不一样,日本人骨子里是追求人类高层次的生命意义的。这可以从日本的文学和音乐中看出,日本的文学和音乐全部都是在歌颂和刻画人性和人的理想。

          反观我们中国的文学和音乐,过于流俗,过于庸俗,过于市侩。中国人骨子里是偏现实主义的,而日本人骨子里是偏理想主义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中国人俗气,日本人雅致的原因。中国人最应该向日本人学习的地方就是那种对阳春白雪的精神追求。正是因为有这种高级的内生动力,才使得日本在战后很短时间内就成为了亚洲唯一一个发达国家。日本在高速发展的时候,中国人却在忙着内斗,忙着唱《东方红》,忙着割资本主义尾巴。这有多么低级,多么可怜,多么滑稽。

            可怎么样才能学到日本人骨子里的那种东西?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合并到日本这个大家庭之中,成为一个以日本为领导的新国家的一部分。中国并没有灭亡,中国只是像加拿大属于英联邦一样,名义上归属于日本,实际上中国仍然是一个独立的政治体和经济体。但既然中国加入了日本大家庭,那么中国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向日本看齐,向日本的民族精神看齐。这种学习和看齐的过程,将把中国几千年的灰暗,阴森,算计,阴谋,忧郁一扫而空。中国人学到了日本人的精髓,从而变得更理想主义,更高尚,更符合人类发展的大方向。

              中国和日本会合二为一,成为一个统一的国家。在这个国家里面,没有阴森奸险,没有恐怖恶毒,没有独裁高压,没有政治迫害,没有经济制裁,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一切都是顺风顺水的。中国人和日本人成为一家人,共同建设国家,抚育后代,繁衍生息。但这个两国,甚至三国、四国合为一体的新国家不会一直存在,就像中国人常说的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在经过一段漫长的岁月后,这个统一的帝国将走进历史深处。中国会重新成为一个独立国家,而这个时候的中国,已经脱胎换骨,成为了世界文明的风向标和举旗手。

          这样的安排你们喜欢吗?即便不喜欢也不要紧,因为就算你不喜欢这个时代,但这个时代会喜欢你。无论你持什么意见,你在这个时代里都过得好,都过得舒心,都过得安安逸逸。也就是说,表面上中国成为了日本的一部分,但实际上中国摆脱了独裁和暴力,中国向现代文明和神之理想跨出了一大步。我们可以把这个中国归属于日本的时代称为日辉时代,因为这个时代是整体辉煌的。不仅日本辉煌,中国也辉煌,韩国也辉煌,所有加入新日本帝国的国家和人民都辉煌。

        在日辉时代,中国走上了全面资本主义化的道路,中国变得和日本,和美国,和英国一样民主,文明,自由,富裕,博爱。活在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民虽然失去了独立国家的名分,却获得了梦寐已久的政治权利,经济自由,人权保障,物质财富和文化上的百花齐放。最后我们发现,我们政治上并入日本,经济上私有化,但我们什么也没有失去,甚至于我们得到了很多很多。这种获得可能会超过大多数中国人的想象,中国人从来没有过的安乐,健康和宽裕都会在日辉时代接踵而至。

            进入日辉时代之后,哪怕是一个进城打工的外卖小哥,也可以在一个冬日暖阳的下午,悠闲的坐到喜茶店里面喝一杯柠檬蜜茶。小哥不会喜欢太甜的饮料,因为他经常都可以吃到甜食,所以他会嘱咐店员只加半糖,但半糖的柠檬蜜茶已经很香很好喝了。我呢,则可以在一处幽静的庭院,守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茉莉花茶,舒服的看一本小说。这本小说一定得是一篇爱情甜文,因为只有爱情甜文才配得上日辉时代。还有在户外辛苦工作的环卫工人和交通警察们,他们忙碌了一天,血旺肥肠贵妃鸡保质保量,尽可以放心大胆的可劲造。

          谁又不喜欢甜蜜呢?即便你不喜欢太甜的东西,但吃苦药你总不喜欢吧?中国的过去就是一杯苦涩的中药,我们被忽悠着喝了快一百年,喝得我们都快吐了,现在是该我们吃点甜的东西的时候了。至于这款甜食是和果子还是闻酥园的核桃饼,有什么关系?事实上,我们既有和果子,又有核桃饼,两样齐全,想吃哪块拿哪块。不仅有和果子和核桃饼,我们还有香浓的卡布奇洛,沁人心脾的碧潭飘雪,要是你喜欢的话,外加给你煮一份螺蛳粉也没有关系。总之,你想得到的,在日辉时代,你都能得到。唯一得不到的是一个所谓独立国家的名分,而这个名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对你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我们活着,就是要活个舒舒服服,快快乐乐。至于你的日历牌上标记的是爱和元年,还是红代初日,有什么关系呢?和你有什么牵扯呢?管这么多干嘛,我们过好自己的生活,我们照看好自己的家庭,我们自己的幸福自己把握。

          神会喜欢日辉时代的,因为在这个时代,没有毛腿兔的可怖,没有剐黄鳝的可怕,没有剥了皮的牛蛙,也没有穿红色高跟鞋踩小兔子的女人,更不会有残酷训狗的男人。只有新鲜现出炉的云腿月饼,热乎乎软趴趴的真香真好吃,咬一口暖到了心里面。也正是因为中国走进了日辉时代,所以中国才避免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荼毒,中国的希特勒,波尔布特,纣王,妲己全部被日辉时代给淹没了。也就是说在中国历史里面从来没有被绕过去的两脚羊宿命,因为日本的介入而使我们幸免于难。在日辉时代,中国人会很奇怪,为什么我们不早点成为日本大家庭的一员,要是早加入日本大家庭一天,中国人就可以多享一天福,多快乐美满一日。

        至于中国历史上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本来中国人自己是对付不了的。但因为有日本文明的强力控盘,使得那些年兽也好,貔貅也好,麒麟也好,饕餮也好,阎罗玉帝也好,全部被封印了起来。中国走向了世界文明的最前端,中国人摆脱了几千年封建糟粕的思想禁锢和历史限制。这样的一个历史机遇,我们怎么能错过,我们怎么能不珍惜。所以,在不久的将来,日本军队进入中国的时候,我们千万不要抵抗,千万不要反对。我们顺其自然的得到我们想得到的东西,哪怕我们失去了名分,但我们得到的会更多。这个秘密可不能随便告诉给别人,因为别人会嫉妒。我们因为日本而获得了一份特别的,极其珍贵的神赐机遇和神明降福。这个机遇和降福是神送给中国人的礼物,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

        怕就怕有的不了解神的深意,不了解历史发展大脉络的蠢人,要去抗日反日当英雄。这样做的话,实际上是在反对中国进步,反对中国人获得美好生活,并且这样做对这个蠢人自己也是极其危险的。所以千万不要当蠢人,我们顺应历史的发展,顺应神的深意,我们做日辉时代的幸福国民,我们做中国新历史阶段的主人翁。现在的关键就在于,中国的老人们,家长们,教师们,记者们,作家们,编剧们,歌手们要形成合力,我们一起努力把日辉时代的好,日辉时代的幸福,日辉时代的安乐宣传出去,并耳提面命的告诉年轻人,千万不要盲目出头当英雄。如果你盲目出头当英雄,我们可能会尽全力来救助你,但即使是这样,你也有性命之危,搞不好就是一场悲剧,搞不好就是神的眼泪。

        中国人失去了名分,但获得的回报却异常丰厚。只有充分认识到这一点,你才会知道历史老人为什么要给中国安排这样一个日本统治的时代。被日本统治并不羞耻,因为只是暂时。等我们学到了日本人骨子里的那种精气神之后,我们完全可以脱离日本。中国完全可以在若干年后,重新成为一个独立国家。唯一的痕迹就是在我们的历史教科书里面多了一个历史阶段,这个历史阶段是日本人统治的,仅此而已。可就是在这个日本人统治的历史阶段,中国人获得了从来没有过的舒适和快乐。

            至于我自己,你们可以随便褒贬。我的意思是,你千万不要去当英雄,但你可以当键盘侠。我们开放天涯论坛,开放凯迪网,开放中华网,你可以把你想说的话都发到网上来,我可以看见,并尽量给你回复。唯一需要反复叮嘱你们的一点就是千万不要反日,千万不要和日本人对着干。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选择,只有你选择了日辉时代,你才能在日辉时代获得你想要的一切,而你获得的会比你之前想要的还多得多。

          我的爱人梁可将会在日辉时代发挥重要作用,他会带领我们大家一起完成政治改革,经济改革,文化改革,教育改革和军事改革。最后你们会发现,跟着梁可走的日子太幸福了,太舒坦了,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在梁可的带领下,中国人会变成奢侈品的爱好者,流行元素的创造者和世界文化的引领者。中国人从来没有这么有钱过,中国人从来没有这么自由过,中国人从来没有这么先进过。梁可的出现,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感叹号,感叹中国从此走上了高速发展之路,并且一往无前,日益兴旺发达。

          也许在一番浮华过后,你们会想起我,但这个时候的我已经不重要了。当你们望向我时,我正躺在一把躺椅上,悠然的看着天上的白云。一支三角梅从墙外伸进来,带来一丝春天的消息。忘记我,过好自己的生活。这个日辉时代,不是我的创造,而是历史的安排。顺应历史安排,做历史的通达者,豁达者,我们会成为历史上一抹亮眼的强光。

        一个日本女孩子问另一个中国女孩子:“你们养兔子是做什么用,是用来观赏吗?”中国女孩子说:“我们养来吃的!”日本女孩子吓一跳:“怎么可以吃呢?我们的兔子都是乖乖的宠物。”中国女孩子哈哈一笑:“骗你的,养兔场的兔子才是吃的呢。这只兔子是我养来写观察日记的,老师要我们观察小动物呢!”日本女孩子露出欣慰的笑容:“原来是这样,那么我们一起给小兔子加一顿胡萝卜大餐吧!”于是,日中两个女孩子,一起把兔笼子抱过来,然后塞给小兔子一根红通通的胡萝卜。而这时,夕阳余晖中,走来一个高个子男人。高个子男人看看两个女孩子,轻轻点点头,转身消失于残阳之下。

2024年11月29日

创建时间: 2024/11/29   10:23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四季歌

          上完一天的课,回到寝室的时候,寝室里的人马都已经安静了。简单洗漱一番,我躺到床上准备睡觉。这个时候明悄悄钻到了我被窝里面,明说:“kevin,我教你唱一首歌吧。”我好奇明会教我唱一首什么歌,难不成是明最喜欢的张信哲的那些情歌?可是明并没有唱张信哲的情歌,他唱起了一首《四季歌》:“喜爱春天的人儿是,感情丰富的人。”这首歌很好听,旋律优美,歌词淡雅,是非常好的一首歌。

          我疑惑的问明:“明,这首歌你从哪里学来的?”明说:“这是我妈妈最喜欢的一首歌,所以她要我也学会唱。”说完,明就开始哼起了歌曲,而我则在一旁应和着明。就这样跟着明一句一句的学,我竟然把这首《四季歌》学会了。但在唱最后一段“喜爱冬天的人儿是”后面一句明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明遗憾的说:“今天就这样吧,等我查到了歌词,再来教你唱。”那个时候没有网络,要找一首歌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我同意了明的意见。我想明可以回去问问他的妈妈,最后一句到底是说的什么,然后再来教给我,那就很圆满了。

          过去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四季歌》是一首日本民谣,所以明这个预备党员教我唱了一首日本歌。日本歌又怎么样,其实很多的中文歌都是翻唱的日语歌,只是这些原版日语歌,很多中国人没有听过罢了。我去桂林旅游的时候,旅行团有个日本背包客,我和他一路相伴爬龙胜梯田。刚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就猛的听见音乐声,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了李克勤唱的那首《红日》的歌声。我很喜欢《红日》这首歌,我觉得这首歌特别温暖,比如那句“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这句歌词简直写进了我的心里,我很喜欢这种温暖且充满关爱的文字。

            和我一起爬山的日本背包客忽然说:“这是一首日本歌。”这怎么会是日本歌呢?这肯定是一首中国歌啊,我很小的时候就在电视上听李克勤唱过。但日本背包客坚持说这是一首日本歌,边说他还边哼唱了起来,当然是用日文唱的。这一下我懵了,这首《红日》真的是日本歌吗?我不知道正确的答案,但我没有再和日本背包客争议。因为日本背包客其实是个很朴实爽朗的人,他没理由编瞎话来骗我。

              其实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和日本有了不解之缘,当然这种不解之缘,绝不仅有明教唱的《四季歌》。实际上我和日本之间,还有很多的缘分和牵连。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看日本动画片,那个时候有《花仙子》、《铁臂阿童木》、《聪明的一休》等等优秀日本动画片。我惊叹日本人怎么这么浪漫,他们拍出来的动画片多么有趣,多么罗曼蒂克。你看《花仙子》里面的小蓓和李嘉文,他们的爱情不值得向往吗?还有《铁臂阿童木》里面的阿童木,上天入地,飞向宇宙,飞入大海,这是一种时间观和空间观上的浪漫。更不用说《聪明的一休》里面一休哥和小叶子之间纯真的友情,一休哥和新佑卫门之间的兄弟情,还有滑稽的桔梗店老板等等插科打挥的人物,这些故事简直太有意思了。中国怎么就不能拍出这么好看的动画片呢?我有些微微的叹息。

          那个时候,中国最流行购买日本电器。谁家里要是有一台日本电视机,或者日本洗衣机、电冰箱,那简直是一家人的荣耀。一有客人来访,什么也不说,先指着自己的日本电器给客人介绍:“不是我不爱国,是日本电器真的好用。你看这台日本进口洗衣机,洗衣服一点声音没有,衣服也洗得干净,就是比国产洗衣机好用嘛。”可是日本电器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买到的,那得碰运气。日本电器不仅价格高,而且常常处于有价无市的断货状态,能幸运的买到一台就是走了大运了。

          八十年代的时候,中国和日本有过一段黄金蜜月期。那个时期,没有抗日神剧,没有反日宣传,反而到处充满了中日友好的气氛。我就是在这个时期,从电视上认识的旅日歌手翁倩玉。翁倩玉简直太漂亮了,她穿一件带羽毛的裙子,唱“爱是那,爱是爱心啊。”翁倩玉根本就像个仙女。而且她唱的又全是《爱的奉献》这种温暖人心的歌曲,所以翁倩玉的歌走进了中国的千家万户,响遍了中国的大街小巷。

          八十年代的时候,中国兴起了一阵去日本的风潮。去日本留学,去日本打工,甚至去日本找老公,这些在当时都是最流行的事。谁家有个亲戚在日本,那简直是一家人的骄傲。逢人就会说:“我们家幺女在日本呢!哎呀,麻烦麻烦。”虽然口上说麻烦,其实心里高兴得自豪得骄傲得不得了。而且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幺女在日本一样,说这句话的时候必定提高了音量,连隔壁三姑隔着墙都能听见。

            我的表姐兰姐姐有个远房亲戚在日本,兰姐姐高考没考上大学,就想投奔这个远房亲戚去日本留学。可去日本留学要花好大一笔钱的,兰姐姐家里只是小康家庭,也拿不出那么大一笔钱啊,于是就找我妈妈商量着借钱。我妈妈没说借,也没说不借。其实我妈妈也很为难,这个日本留学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搞不好混成留学垃圾,那留学的费用就全打了水漂了!好在,不知道是不是感觉确实不适宜,兰姐姐最终打消了去日本留学的想法,安安心心由大姑妈通关系进了一家国有工厂当工人。这出留学的闹剧才算画上句号。

          但我表姐香的老公,一个叫开的英俊成都本地青年,他有个表弟确真的在日本留学。香给我讲起过这个开的表弟,香说:“这个表弟长得可帅了,有一个日本女孩子爱他爱到骨头里。每天晚上到表弟家的窗户下面唱歌求爱,闹得沸反盈天。”在窗户下面唱歌求爱?我是在看《罗密欧和朱丽叶》吗?后来这个表弟跟着他的日本女朋友一起去了日本。开有一次对我说:“我的这个表弟现在在日本一家夜店打工,他专门负责引那些酒客们去喝酒取乐。”我听了感到咂舌,我对开说:“据我所知,在这种风俗店打工能挣不少钱呢!”开无所谓的点点头:“可能比在韩国挣得多一点吧?”

          其实开自己家的条件也不差,他现在和香住在一栋loft复式公寓里,这套loft公寓光阳台就有大大小小三个。开和香在最顶楼的一间阳台养了一只叫安娜的德国牧羊犬,平时没有事就牵着安娜到处游逛。这样说的话,倒是开的表弟家里情况一般,所以表弟才在日本努力的打工。开送给我一把日本指甲刀:“这是我表弟从日本带回来的,送你做个纪念。”我看着这把外观很高级的日本指甲刀陷入了沉默,在我的意识里面我是不应该用日本指甲刀的。

        为什么我会觉得我不应该用日本指甲刀呢?这还得怪这么多年来中国官方的反日宣传。在中国的电视,报纸,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抗日神剧,敌日新闻,反日言论。在一番缺少理性思考的信息灌输下,我也觉得作为一个中国人根本就不能和日本沾边。和日本沾边的中国人都不是好人,都有卖国贼的嫌疑。这种反日宣传和中国八十年代中日黄金蜜月期的中日友好氛围完全是背道而驰的。我搞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就在这短短二十年的时间,中国对日本的敌意一下子就升高了这么多呢?这是一种人为有目的的渲染呢,还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呢?

          经过观察和思考,我明白了,这种反日宣传完全就是一种愚民政策。因为中国国内积蓄了太多的矛盾,所以老爷们需要制造出一个假想敌,来转移国内民众的视线。谁是最好的假想敌,甚至不是美国,而是和中国发生过战争的日本!日本是最好的中国的假想敌,只要把日本一祭出来,中国的国民就都义愤填膺的攻击日本了。这样毒奶粉的事也不了了之了,细思极恐的军改也迷迷糊糊的完成了,甚至连周永康是不是在中央电视台开了家私人妓院也没有人关注了。所有人都一致对外,把口水和铁拳朝着大日本帝国砸去!这简直有点黄河大合唱的意思,只要把日本拿出来晃一下,所有的国仇家恨就都集中到了日本列岛。可能连云南白药都没这么好用,日本一出现,伤口上的血就倒流回去了。真是怪事。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很多国家都需要有自己的一个假想敌,比如美国有俄罗斯,中国有日本,印度有巴基斯坦,伊朗有美国,以色列有巴勒斯坦。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并不是因为这两个国家之间有什么灭国欺母的大恨,很多时候,不过就是一些轻微的争吵和微弱的摩擦。但这些国家的当权者都是很聪明的人,他们懂得利用梗。这些梗包括你杀了我的国民,你抢了我的地盘,你毁了我的经济,你对我不尊重,你坏了我的名声等等等等。只要有这些梗,再大力宣传,大力渲染,这些梗就会成为国仇家恨。而一旦这些梗成为国仇家恨就可以成功的把国内民众的视线吸引到这些梗上来,反而忘记了国民自己正在遭受的不公和苦难。

        就仿佛是变魔术。魔术师在台上指着一只鸽子说:“看!看!”所有观众都看向那只鸽子,结果魔术师趁众人不注意,一个巧手,把观众裤子口袋里的皮夹子给夹了出来。就是这么个道理,所谓的假想敌就是那只魔术师要观众看的鸽子,而国民自己的人权,福利,财富,晋升机会和发展机遇就是那只鼓鼓囊囊的皮夹子。最终聪明的魔术师得到了观众失去的一切,而观众呢?只看到了一只被剪去翎羽,可怜巴巴的鸽子。鸽子到死都没搞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全国之敌呢,自己只是一只小乳鸽啊。所以不要认为人类很聪明,在魔术师面前,大部分的人类都是一群弱智的乌合之众。

          中国的魔术师老爷们,正是聪明的祭出了日本这个假想敌,成功转移了中国老百姓的视线。愚昧的中国老百姓们一天天恨着日本,恨着东京,恨着富士山,恨着日本首相,恨着日本天皇,甚至他们连樱花都恨!可要知道樱花只是一种植物,而且它的原产地在中国!我从最开初的不明白为什么中国老爷们要不遗余力的推广他们的日本仇恨计划,直到三鹿奶粉事件曝光我才想明白,原来真正毒害中国人的正是中国人自己。反而日本的明治奶粉质量很好,中国小孩子吃了一个比一个聪明。中国老爷们正是要中国人仇恨日本,仇恨日本人,从而忘记了那一个个已经被毒奶粉祸害成畸形儿的可怜孩子。这得多么恶毒,才会想出这种祸移东山的诡计。中国的老爷们再一次成功的金蝉脱壳,是呀,老爷们并不是日本人,所以中国老百姓有什么理由仇恨他们呢?要恨就恨海对面的那个民族啊,海对面的那个民族是魔鬼,他们才是中国人的不共戴天之敌!老爷们机灵的考验着中国老百姓那可怜兮兮的智商,而中国老百姓终于露出原型,原来确实智商堪忧,确实民智未开。

            真的聪明的人,有神性的人就会理解到,中国人是人,日本人也是人,中国人日本人都是神的儿女,本质上并没有区别。所以即便中日之间发生过战争也不过是一次历史的龃龉,而历史的龃龉会随着历史的大浪潮涛涛远去,消逝于海天的边际。拿近百年前的历史来禁锢今人的思想和行动,这是在犯罪,这种犯罪本质上是一种反人类的罪行。因为只有反人类的宣传才会天天讲仇恨,讲杀戮,讲战争,讲报复和反攻。真正神的信徒是不会天天把中日战争挂在嘴边上的,因为神的信徒知道中日都是神的孩子,所以中日理应和平共处,互通有无,友好融洽。

        只有野心家,只有想偷观众皮夹子的黑心魔术师才会天天年年月月的给我们的孩子灌输中日仇恨的思想,最终把我们的孩子变成堂吉诃德似的弱智。不,堂吉诃德还太聪明,要把我们的孩子变成桑丘。一辈子只会跟在主人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迎击敌人,那才好呢,那才是老爷们的英雄人民呢!可难道我们中国人就只能做这种傻不兮兮的痴呆儿吗?我们就不能堂堂正正的要求老爷们,让他们把本属于我们的自由,平等,人权,财富,政治权利归还给我们吗?中国人就只能生活在一个被仇恨充斥的猪窝里吗?中国人就不能明明白白的走进由神的普世之爱组成的华丽圣堂吗?

          中国人想过一种像日本人,美国人,英国人那样体面的,充满了尊严和自由的高尚生活怎么就这么难呢?是谁在暗中阻止,是谁在暗中作梗?我想多半还是中国几千年忠君爱国的封建思想在作怪。抛弃那些乱七八糟,不知道混杂了什么怪味的裹脚布,我们可不可以堂堂正正做一个民主国家的大公民?至于这个民主国家她的名字是叫中国,还是叫日本,或者叫韩国,又有什么关系?真正重要的是我们要做神的儿女,要做有尊严有权利的公民,我们要活得自由,活得有尊严,活得有幸福感。这不就是神喜之路吗?除了这条神喜之路,你还奢求什么呢?

        那么,就让我们中国人做一次日本人,就让我们中国加入一次日本。神明在天上会喜欢的,她看见我们生活舒适而富裕,她就会露出甜甜的微笑。这个微笑属于中国人,属于日本人,也属于韩国人,更属于大日本帝国。真正的幸福是作为一个人而幸福,而不是作为某一个政治国家中的成员而幸福。只有充分理解到这一点,你才知道未来的那个时代,有多么的好,多么的幸运,多么的尽善尽美。

          香和开来我们家玩,随便还带来了小表外甥女。香和开刚刚从马尔代夫旅游回来,他们兴致勃勃的给我讲马尔代夫:“我们住在一个地板是玻璃的水上屋里面,玻璃下面就是绿色的海水。”我问:“海水不是蓝色的吗,怎么会是绿色的呢?”香和开说:“真的是绿色的,从玻璃上面看,灯光一照,绿油油,清浅浅的可好看了。”我说:“可惜我哪里也去不了,我没有钱也没有时间。但交去旅游了,我上次听她说她要去台湾自由行,还要把少一起带去。”开悠悠的说:“kevin你发现没有,交的皮肤好好,特别的靓丽。”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开,只好岔开话题说:“大舅舅叫交放心大胆的去考试,最好考到北京去!大舅舅托人给交算过命了,交肯定是要当女干部的。”听我这么说,香和开都没有说话了。半晌,开才把他们一家三口上次去泰国旅游的照片翻给我看。开说:“下次我们去新都桥看枫叶,叫上你一起吧。”我求之不得,连声说好。但还没看成枫叶,前年,我就听说开的爸爸去世了。开爸爸去世,开谁也没通知,一个人就把他爸爸的遗体送去了火葬场火化,然后又一个人落寞的抱着骨灰盒回家。

        妈妈说:“你看开多能干,别人都是一家子去,他一个人就把所有的事都做完了。”巧合的是上次我们去给爸爸看墓地,在一个拥挤的墓园里我们看到了开爸爸的墓。说是墓,其实就是一个花台,这是现在最流行的花台葬。妈妈说:“你看开一家思想好开通的,把他爸爸就放在这里了,大墓都没舍得买一个。”我看着这个花台,忽然觉得人生不过如此。有一个花台也好,什么也没有也好,人一死就清清静静了。哪里还管什么奢侈不奢侈啊,豪华不豪华啊,那都是做给旁人看的,于死者毫无关系。

        大姨妈上次来我们家给我们提来一大盒开心果:“开送给你们的,今年他升副经理了。”我为开高兴,开这个重点大学毕业的老大学生终于当官了。副经理也很好,要知道副经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当的。现在是副经理,几年后就是经理了,那还了得,那得有专车司机了吧?我喜欢开送我们的礼物,开的礼物都很实惠,不是一大盒开心果,就是一大盒粽子,有一次还送来一大盒腰果。妈妈说:“你看开多懂事,他送的礼我都喜欢。”我想,开该不会就是《凯文日记》真正的主角吧?那么,开其实才是真正的贾宝玉宝二爷,而我只不过是一个伴读书童。至于这个伴读书童是茗烟呢,还是焙茗呢,诸位见仁见智。

          未来我们中国人过的生活,是不是就应该像香和开过的这种生活呢?这种生活没有那么假大空,没有那么尖声尖气的唱高调,但实惠,朴实,舒服,快乐,安逸。我们中国人什么时候度假都能去马尔代夫玩几天了,那中国人就真的是发达富裕了。

            不要问我有没有去过马尔代夫,我只去过斯卡布罗集市。在斯卡布罗集市的最深处,有一个姑娘,她天天坐在门口盼望,盼望爱人的出现。在某个霞光满天的傍晚,爱人会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朝她飞奔而来。这一天就是他们的婚礼日,婚礼日的当天,满城都会放起烟花和气球。这是所有人,所有善良的,平和的,智慧的人们在为他们祝福和祈愿。祈愿一个如玫瑰花般的美丽爱情故事从此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代代流传。

          妈妈说:“我听说开的那个表弟找的女朋友其实不是日本人,是个中国人。”我疑惑的说:“怎么会呢?香和大姨妈都说是个日本姑娘啊。”妈妈叹息道:“我好像听说原本是中国人,小的时候去了日本,所以还是算是中国人吧。”原来是这样,我还真以为有个日本姑娘天天在开表弟的窗户下面唱情歌呢。妈妈问:“你说翁倩玉是哪里人?”“翁倩玉,她是中国人啊。”我回答。“对了!”妈妈说:“那个女孩就和翁倩玉一样,是个有日本气质的中国姑娘呢!”

        时光的车轮飞速旋转,光阴荏苒,沧海变成了桑田,而我已经垂垂老矣。一天深夜,忽然来了一群孩子,他们团团围住我,要我给他们讲故事。讲什么故事呢?我想了半天,我说:“我给你们唱一首我小时候同学教我的歌《四季歌》吧?”这群孩子频频摇头:“不,我们要听你讲《红楼梦》。”《红楼梦》?可我已经完全忘记了呀。我努力回忆,最后终于想起两句:“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孩子们善意的笑了起来,他们拉着我的手叫我祖爷爷。正在这时,来了一群吉普赛人。吉普赛人看见我大吃一惊:“这不是我们部落的叶塞尼亚吗?你怎么在这里?”我说:“孩子们要我给他们讲《红楼梦》呢。”吉普赛人说:“《红楼梦》以后有的是时间讲,现在快跟我们回去,家里的牛肉炒饭都做好了。快点来,再晚就凉了。”于是,我跟着吉普赛人走了出去,带头的是一个穿红色大衣的吉普赛老太太。

          吉普赛老太太回转头望着我说:“饿了吧?马上到家了。”我抬头一看,一条美丽的银河像仙女的裙带一样铺满了整个天空,而《红楼梦》我真的已经彻底忘记了。远处的地平线走来一群人,他们是来接我回家的。我瞪圆了眼睛一看,竟然是莫言,苏童,余杰,约恩福瑟和韩江。Hi,hi,我朝他们不断招手,他们也笑着向我摆手。我想我是真的找到我的家了,我的家原来是间书房。书房里有一个老人正在写着一些文字,这些文字就是我,我就是这个老人笔下的那个kevin。

              而一个快乐,自由,繁荣,富裕,和平的时代已经呼之欲出。这个时代叫做神的时代,神会祝福这个时代,并将她的爱无差别的赠与这个时代里面的每一个人。因为神爱世人,神爱整个人间。(未完待续)

2024年12月12日

创建时间: 2024/12/12   19:50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冬夜遐思

              我的房间里响起了哀伤的音乐,这一刻我从冬梦中醒来。再过三天,就是我四十三岁的生日。可我却没有丝毫的欢喜,活到如今,过生日成了麻烦的代名词。我更喜欢就这么一个人静静的待着,听听音乐,然后望着窗外或走或站的路人们发呆。所谓发呆,其实是一种休息。我确实很累了,这种累是一种发自心底的疲劳。我被命运的齿轮拖着一路向前奔驰,没有停歇,没有驻足,最后我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长跑运动员,而且这个长跑运动员的腿上还绑着沉重的绑腿。为什么别人可以花前月下,别人可以月下小酌,而我就只能像一头骡子或者一匹马一样,被驾驭着做各种重活。是谁在冥冥中操纵,操纵我的生命之旅变成一次如此狼狈的远足。

                我常常想,人到底是为什么而活着呢?是为了功名利禄,还是钱财富贵,如果说是为了功名利禄,为了钱财富贵,那我们的人生岂不是一次神的玩笑。因为在神的世界里面,所有的功名和钱财都是幻境和蜃景,神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东西。可我们却把神弃之如敝履的废物高高兴兴的捡了回来,当作自己毕生追求的目标,这是不是有点太可笑了?真的有智慧就知道,我们只有努力把自己的胸襟和眼界提升到一种类神的高度,我们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这种真正的幸福像是白云之上的一叶扁舟,它无忧无虑的漂浮在遥远的银河之中,没有起点,没有终点,只有旅途中的一路风景。

            但哪有那么容易,人活着有很多的牵绊,有家人,有事业,有孩子,有人际关系,有恩恩怨怨。谁又能活得像尊菩萨呢?往最简单了说,我们总得吃饭睡觉吧?吃饭就要有饭钱,睡觉得要有一个住的地方。你再不讲究,一日三顿饭还得营养均衡呀,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能被风吹着呀,所以人活着得有一定的物质保障。没有这种物质保障,人活着就艰难,甚至于根本就活不下去,成了灾民难民。

            问题在于,人活着是应该仅仅去满足自己的生存呢,还是有更高一点的追求呢?答案是肯定的。人活着还得有点阳春白雪的内容,不然我们和一只猪,一头骡子有什么区别?甚至在过去古代的时候,生产力不发达,但不是一样宗教兴盛吗?中国很早就有了和尚,也有了道士,我们的祖先在还没有完全能够吃饱饭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很高的精神需求,这种精神需求往往是以宗教的形式表现出来的。我们知道人间苦,所以我们想超脱世外,成仙成佛成海外的神灵。正因为如此,中国的文化中有很多神秘的甚至是幻想的内容,比如我们认为月宫中嫦娥,比如我们还认为嫦娥旁边有一只小白兔,更厉害的是,我们觉得嫦娥孤独,还编排出了一位健美先生吴刚。这样的月宫就不冷寂了吧?毕竟有那么多可以遐想的空间,有那么多可以憧憬的向往。

              所以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能仅仅活成一个生存机器,活成生存机器的人是可怜的人。但聪明的读者一下子看出了我的虚妄:“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承认我确实有点虚妄,因为我是一个精神病人,我少了很多很多世俗者的烦恼。我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也不用工作,我一日三餐都可以得到保障,甚至我还有一间小小的屋子。这间小小的屋子,我时常打扫,干干净净,清清亮亮。所以,我是一个脱离了世俗烦恼的人。我不用工作有饭吃,不用租房有房住,因为我有精神病,所以我甚至可以不考虑传续后代的问题,我简直是活成了个神仙。

        这样说的话,我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活得很庸俗呢?别人不庸俗,别人怎么生存下去呢?一个月不挣够五千块,孩子的奶粉钱哪里来,爱人失业在家吃不吃饭,父母得病了,你资助不资助点?如此说来,我根本没有一点点的理由和权利去嘲笑别人庸俗,要是别人也活得像我一样生活无忧,他们也可以变得仙起来,飘起来,潇洒自在起来。可现实条件根本不允许,中国还是一个穷国,中国的穷人数量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要解决这个问题需要从两方面入手,一方面让中国人的物质生活富裕起来,这样即便是普通的劳动人民也有休憩,放松,思考的生存空间。另一方面要从思想上加以引导,让中国人更习惯过一种超脱世俗的精神生活。也就是说,一方面物质保障到位,另一方面精神储备充足,这样中国人就可以获得和过去那种任劳任怨,做牛做马的辛苦生活完全不一样的全新生活模式。

        这种生活模式是怎么样的呢?最简单的说,到礼拜天的时候,中国人是不是也可以去教堂做礼拜。不去教堂,可不可以去佛寺道观。不去佛寺道观,街口的土地庙总得去烧烧香吧?这样是不是生活就有了寄托了呢?西方人周末是一定得去教堂做礼拜的,比如美国人全民信教,一个美国人如果不去教堂会被看做是异类。美国总统就职的时候,是需要手按《圣经》宣誓的。注意,不是手按《宪法》而是手按《圣经》,这足可以见宗教在美国人生活中的地位之高。

          可我们中国人却显得过于世俗化了,我们活着就是为挣一口饭吃,为付房贷车贷,甚至是为给孩子交高昂的私立学校学费。我们的精神生活异常的空虚,我们甚至不知道下班过后我们应该做什么!做什么呢?看看电视洗洗睡吧,明天还早起呢。这种生活简直就是神的一种疏忽,作为神的儿女的我们应该有更高的精神需要。我们要知道我们是从哪里来的,现在在哪里,将来要到哪里去。只有搞清楚了这些向虚的问题,我们才能更加踏实的努力工作,繁衍生息。否则,如果有一个小孩子扯着你的衣袖问你:“叔叔,我们为什么活着?”很可能你会木讷在原地,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只有宗教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我们是从哪里来的呢?我们来自宇宙深处真神妈妈的居所。我们现在在哪里?我们现在在地球这个暂时的家。我们将来要到哪里去?我们将来要汇入宇宙之中,成为许许多多“地球”的神明。也就是说,我们将来要成为的那种生命,远超过现在人类的想象。我们可能会进化为一种意识,这种意识也是生命,而且是最高级的生命。只有我们进化成了这种意识,我们才算是获得了永生。

          所以,每一个地球上的人类其实都是修仙者,我们都在进化为神的路途上奋勇跋涉。到某一天,我们忽然发觉,我们自己已经成为了神,成为了不死的精灵,我们才知道地球一万年,十万年的历程都是值得的,都是终成正果的。我们没有虚度光阴,我们最终成为了我们想象不到的那种超级生命,这样的人类该有多么光荣,多么的伟大和成功。

        甚至我们不再需要氧气,水和食物,因为我们只是一种意识,而意识不需要任何资源的供给。我们的能量来自于思考,因为我们在思考,所以我们永不消散,永不磨灭。这样的人类形态你们喜欢吗?你们有没有一点点的内心激动和渴望呢?回到当下来讲,还是那句话,要进化到类神的境界,两条腿走路:第一条腿,大力发展生产力,提供物质保障;第二条腿,努力生产精神粮食,为我们的心灵之窗点燃一盏心灯。

            在人类最古老的时候,实行的是原始共产主义,也就是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平均分配。只有这样平均分配物资,才能最大程度保障人类的生存和人口的增加,也才能维系集体生产的可能性。这样做是生产力低下导致的原始生产模式,但这种原始生产模式在当时能够促进和发展生产力。而当生产力发展到中级阶段,私有制就逐渐产生了。因为只有私有制才能进一步促进生产力的发展,平均主义只会阻碍生产力的发展。这一点中国人是最有体会的,文革时期,一切强调平均分配,生活变得极度贫穷。那个时候,中国的生产力发展水平可能还不如印度。但中国在改革开放,实现有限度的私有制之后,经济一下子就突飞猛进,成了发展中国家里面的富翁。这种由贫到相对富裕的转变是每个中国人都感同身受的。

            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就是在当下这个生产力发展的中级阶段,私有制是最有利于促进生产力发展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变得如此富裕,而实行社会主义的朝鲜,柬埔寨一贫如洗的原因。那么未来呢?未来会如何演变?会像马克思说的那样最终实现共产主义吗?我觉得关键要看生产力的发展,当生产力发展到高级阶段,共产主义从某种意义上自然而然就实现了。如果面包多到想吃多少有多少,你还会偷偷把面包存起来当作自己的私有财产吗?即便你贪心,你把面包积存了起来,可其实这没有丝毫的意义。因为每个人都有取之不竭的面包吃,你积存的面包一文不值。这样的话,共产主义是不是就实现了呢?

              另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是我们离那个面包取之不竭,食之不完的生产力高度发达的阶段还差了十万八千里。现实是地球上还有十亿人在饿肚子,所以人类的生产力还远远没有达到高级阶段。如果说生产力发展到高级阶段,进而实现的共产主义是一种社会完美形态的话,那么我们应该不应该向这个完美形态靠拢呢?当然应该!可怎么靠拢?发展生产力嘛。在现阶段怎么样才能发展生产力?实行资本主义私有制是当务之急!

          中国人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就是在人类生产力还处于中级阶段,甚至是中级阶段里面的初级阶段的时候,就强行实行了共产主义。这样做其实是非常危险的。就好像在原始时期,如果实行私有制,很快就会造成部落成员的大规模饥饿甚至是死亡,好不容易形成的集体化生产就会被摧毁。同理,在现在这个生产力中级阶段实行共产主义,和在人类原始时期实行私有制一样可怕。

            在原始时期,平均分配物资,能够保证大部分人都生存下去。因为当时的食物是非常少的,一个人打到猎物,如果能够和一个集体分享,就可以让这个集体中的成员都幸存下来。这样在以后的捕猎中就可以分工合作,捕到更多更大的猎物。而在当下的生产力中级阶段,实行私有制,能够激发社会成员生产的动力。当你辛苦一天获得的收入要被别人拿走,你是气馁的。但如果大部分归你,你第二天会更有干劲儿。也就是说私有制有效的解决了人类懒惰和空虚的问题,因为实行了私有制,所以每个社会成员都有了生产的积极性。毕竟,谁不愿意当富翁,谁不愿意比别人生活得更好一点呢?

        可见,在当下这个生产力中级阶段,最促进生产力发展的制度就是资本主义私有制。只有资本主义私有制才能真正把社会成员的生产动力激发出来,从而促进生产力的发展。只要生产力发展了,人类的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就像我刚才说的,人类生产力发展到高级阶段,会进入美妙的共产主义,甚至人类会进化成一种不死的意识体。但现在关键还在于生产力的发展,生产力不发展,人类只能是瞎子跛子瘸子。

              搞清楚了人类的关键问题是发展生产力,那么我们就应该实行促进生产力发展的社会制度,在现阶段,就是资本主义私有制。我不明白为什么在中国人的语境里面,资本主义私有制就那么的羞耻,可其实有什么羞耻的呢?资本主义私有制是人类发展到现阶段的一个基本经济制度,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并不羞耻更不卑鄙。想想民国的时候,中国人其实不挨饿。但一到公有化大跃进,饥荒就来了,这就是不顾现阶段生产力发展水平胡搞蛮搞乱搞的历史代价。

              我们一方面发展生产力,另一方面从思想上来正本清源。我们告诉中国老百姓应该怎么样生产生活,应该信仰什么宗教,应该拜哪一位神。中国老百姓知道了自己应该选择的生存模式,才会安安心心的搞好生产,过好自己的生活。中国人在现阶段就是要实行资本主义私有制,就是要信仰倡导真神妈妈回归的宗教,这个宗教就是要膜拜真神妈妈,而不是小叔叔。

          这样我们终于把中国人当下的任务搞明白了,中国人当下需要两方面发力,一方面变革社会制度,一方面重塑宗教信仰。当中国顺利成为一个资本主义国家,我们的生产力会爆发式发展,我们会变得比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更富裕,数不尽的钱会像流水一样哗哗涌来。当中国成为信仰真神妈妈的神国,中国人会活得比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更自信更快乐更勇敢豁达。如果我们把这两方面的任务都完成了,中国就会成为世人羡慕的幸福之国,中国人就会成为世人羡慕的超级国民。

            人类历史的发展到底是以什么为最终支柱的?还是生产力。生产力低下,人类就野蛮。生产力发达,人类就文明。当你一天吃不饱饭,你多半会觊觎吃得饱饭邻居的大米,这样罪恶就产生了。但要是你吃得饱饭,并且和邻居吃得一样好,你就会对邻居多一分善意,而非起掠夺之心。可见生产力水平才是人类社会文明发展的最根本依归,抛弃生产力水平,空谈什么文化,教育,民族性格都是欺人耳目,谎话连篇。

        从根本上来说人类都是一样的,从人类诞生的那一天开始真神妈妈就给了我们一样的性格。在生产力低下的时代,人类习惯于野蛮的杀死同类。当生产力发展到中级阶段,人类会“文明”的杀死同类。只有生产力发展到高级阶段,人类才会摒弃迫害同类的恶行。这个规律和你处于哪个地区,属于哪个国家,归于哪个民族,没有关系。任何地区,国家,民族的人类在生产力低下的时候都是野蛮的,而在生产力发达的时候都是文明的。这就是我一再强调要发展生产力的重要原因之所在。

        谁愿意被自己的同类杀死,做成一盘肉羹端上餐桌呢?神看见肉羹会流泪的,这种泪叫儿女的不孝,文明的迟暮,人性的退化。但要是每一个人都对自己的人类同类报以微笑,并在下雨的时候,为别人撑起一把小黄伞。神就会开心的笑起来,这才是神心目中的人间天堂。人间天堂里面不应该有杀戮,只应该有爱,和谐和美好。但要达成这一点关键还是要发展生产力,而不是费尽心机去钻研各个地区,国家,民族的人类有没有什么人性上的不同。

            推而广之,发展生产力比什么国号国名,民族纯洁性,语言的纯粹,生活习俗的异同和审美观的差异重要一百倍。没有生产力的发展,这些外在的东西都是镜花水月,一场幻梦。只有切切实实发展生产力,才是人类社会发展进步的根本保障。我们小区有位外卖小哥,他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送外卖,我看见他的时候会想:他现在还年轻,老了干不动了怎么办呢?他有没有医保社保呢?要是没有医保社保,他以后怎么是个了局。我领悟到对这位外卖小哥来说医保社保才是他最需要的东西,他根本不需要的是那些老爷们挂在嘴边上的满口虚话。所以,中国未来要发展,就要来点实实在在的东西,就要来一次实实在在促进生产力发展的改革。这才是中国成为人间乐土的王道。

          晚上路过一家小吃摊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中年摊主在炒一份辣椒炒面。这份炒面真香啊,辣椒的香气,香油的香气和面的香气混合在一起,让我一下子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傍晚时分靠在灶台边看外婆做饭的情景。我想幸福是不是就应该是真真实实的,幸福不应是一种虚幻的东西,幸福就应该像一碗油香扑鼻的炒面一样可以塞到嘴巴里嚼,而且越嚼越香。这样的幸福才是普通中国人所需要的幸福,至于老爷们讲的那些国仇家恨,留给他们自己的儿女去慢慢琢磨吧!我们的炒面已经出锅咯!

            这个冬夜,安静而凄迷。电脑里传来的音乐,勾起多情人心底的一抹忧伤。我的爱人呢?你在哪里?明天下午的时候,我会不会在大街上和你擦肩而过。我们相遇的时候,不需要说话,只需要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然后知道我们是同路人,就足够了,就很好很圆满了。未来,我会和我的爱人一起奔赴远方,远方没有山,只有一只海鸥叼着一支橄榄枝飞翔在碧蓝的天空。那么,我的忧伤就化成了欣喜,未来的一切就有了可以盼望的美好结局。致敬这个安静的夜,我和爱人梁可的未来岁月缓缓拉开了深藏的帷幕。

2024年12月13日

创建时间: 2024/12/13   10:09

更新时间: 2024/12/13   20:33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璜大奶奶

                    我有两个姑妈,大姑妈是一名小学老师,二姑妈是名普通工人。先不说二姑妈,二姑妈以后再说,今天来聊聊我的大姑妈。我有记忆以来,家里就有这么一位当小学老师的大姑妈。大姑妈中等个子,胖瘦适中,面相是很端庄的,再配合她挺直的腰板,妥妥的知识分子形象。听爸爸说,大姑妈是读过中师的,所以才会在小学教书。中师是什么学校?我完全懵了。爸爸解释道:“中师就是中等师范学校,现在没有了吧,现在都叫师专了。”原来是这样,大姑妈是中师的高材生!爸爸说:“那个时候不像现在,能读个中师就是知识分子了,一般人根本读不到的。”听了爸爸的话,我更加佩服起大姑妈了,原来在那个年代,大姑妈还是个天之骄子呢。

                爸爸抱着我去大姑妈家玩,大姑妈家里装修的非常体面,洁白的墙壁,彩色的门帘,绿色的双开门冰箱,还有一台大彩电,天啦,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完美之家。我们在青年路还在用暖水壶,可大姑妈已经开始用压力水壶了。用手往下一按,热水就咕嘟咕嘟流了出来,手一松,水就停了,太科学,太高级了。这使得我长久以来一直觉得只有像大姑妈这样的知识分子家庭才配用压力水壶,一般人家根本不配用。或者说即使用,也用不好,倒用成了笑话。这足可见小时候的我对大姑妈有多么崇拜,大姑妈简直就是我心中的一个高端符号。

            爸爸在大姑妈家也很高兴,爸爸双手搂着一只茶杯,一边喝水,一边和大姑妈说话。我呢,就在地下跑来跑去。那个时候是冬天,我穿着棉袄。棉袄把我裹得像一只棉花球,我跑累了,就要爸爸抱。爸爸抱一会儿,抱不动了,就拿给奶奶抱,奶奶抱不动了,又把我转手递到大姑妈怀里。我就这样懵懵懂懂的在大人手臂上流转,最终我在大姑妈的怀抱里找到了温暖,昏昏欲睡。

          大姑妈别看是知识分子,其实性格中自带有一股泼辣。比如她会大声武气的和奶奶开玩笑,也会一皱眉,把爷爷支吾走。忘了说了,爷爷是大姑妈的后爸,大姑妈的亲生父亲是解放前国民党的一个低级军官,军官抗战的时候牺牲了。所以奶奶改嫁,大姑妈就有了个后爸,也有了我爸爸和幺爸小姑这三个同母异父的姊妹。有一次,大姑妈来找我爸爸商量我读小学的事。不知道怎么说起的,大姑妈一生气,就把送给我的两本小学教科书啪一下扔到地上,转身走了出去。爸爸气呼呼的躺在床上不说话,我则傻不兮兮的跑过去把大姑妈扔到地上的礼物捡了起来。我高兴的对爸爸说:“爸爸,这是大姑妈送给我的书。”爸爸把头一扭,不看我。我还高兴得直笑,觉得自己捡到了宝一样。

            后来我才听说,是大姑妈主张把我送到某个小学去读书,但爸爸不同意,所以大姑妈才发了脾气。可大姑妈为什么要掺和我读小学的事呢?其实原因很简单。大姑妈是我们家的总管家,就相当于王熙凤在贾家管家的地位,所以对我们家的家庭成员的一举一动她都是要过问的。小到我们家吃什么东西,穿什么衣服,大到爸爸干什么工作,妈妈做什么生意,包括我读什么学校,参加什么课外活动,大姑妈事无巨细都要管。这可见大姑妈在我们家的地位,简直就是家庭总管嘛。大姑妈管是管,但我们有时候也不见得那么听她的,所以才会发生大姑妈扔书的事件。好在这件事之后,大姑妈没有生闷气,对我们一家三口还是态度良好,这也算是大姑妈宽宏大量吧。

          但奶奶对大姑妈则有不同看法。奶奶有一次抱怨道:“她呀,狼着呢!她参加工作,我叫她把工资拿回来。她递给我两毛钱,问我你要不要,不要拉倒。这个小妮子呀!”我听了倒不是觉得大姑妈狼,而是觉得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从一工作,她就要掌握自己的经济大权,把奶奶给撇开了,这也符合我对大姑妈女强人的印象。当然奶奶说这个话是背着大姑妈说的,当面奶奶不会说,奶奶还是顾惜大姑妈脸面的。

              大姑妈是小学老师,大姑爹也是小学老师,所以他们两口子是我们家的智囊。家里一有什么大大小小的事,都会参考他们的意见。大姑妈的意见我们肯定是要听的,但大姑爹的话我们却常常持怀疑态度。因为大姑爹是一个很庸散的人,他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随随便便,不太仔细思考前因后果。这就使得我们对大姑爹的话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抗拒,这种抗拒就好像是我们在抗拒一个虽然读过大学却明明是傻瓜的“高材生”的言论一样,当面不说什么,背过身却直吐舌头。

              但大姑爹也不是一无是处,比如他会用筷子搭一座桥,然后再教我来搭。我看着大姑爹搭的筷子桥又新奇又好笑,新奇在于,筷子就这么不用胶水,就搭在了一起,而且不会垮。好笑的是这些筷子是我们吃饭用的,被大姑爹当成了玩具,奶奶要骂。大姑爹没有察觉我的心思,他还一个劲儿的给我传授他的建筑学知识。直到多年后,我才想起这是大姑爹在给我开智呢,可惜我傻乎乎的把大姑爹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大姑妈有两个女儿,一个是大女儿惠姐姐,另一个是小女儿兰姐姐。惠姐姐比我年纪大得多,所以接触得少,但兰姐姐却和我有很多交集。有一次大姑爹又来给我开智,大姑爹问我:“一个人带了三个苹果过桥,但桥只能承受一个人和两个苹果的重量,请问这个人应该怎么把三个苹果都带过桥呢?”我小时候完全是懵懂的,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答案。这个时候兰姐姐及时出现,她对我比了一个往上抛东西的动作。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明白。

        兰姐姐生气了:“这你还不明白,真是个小笨蛋。”大姑爹阻止了兰姐姐的批评:“他还小,怎么和你比!”大姑爹对我说:“像杂技演员那样把三个苹果轮流抛起来再接住,不就可以过桥了吗?”我恍然大悟:“啊?原来这样!”大姑爹哈哈大笑,兰姐姐在一旁也笑起来。兰姐姐和大姑爹比也不遑多让,上小学的时候我学了反义词,我就考妹妹珍珍:“珍珍,‘上’的反义词是什么?”珍珍也是个小笨蛋,她竟然说不出来。我得意极了,觉得自己对珍珍有一种智商上的碾压。

            兰姐姐看我得意忘形的样子,她说:“那我考你一个,‘上九天骑龙’的反义词是什么?”我一下子懵了,我只学过一个字,两个字的反义词,这五个字的反义词我听都没听说过。兰姐姐大声说:“这都不知道,是‘下五洋捉鳖’!”啊?!还可以这样,反义词竟然还可以像顺口溜一样!我呆在原地,觉得自己被兰姐姐智商碾压了。而珍珍被兰姐姐从我的“统治”下解放了出来,这简直太气人了。

            过暑假的时候,大姑妈送给我一盒雀巢咖啡。雀巢咖啡啊,这在当时是高档饮料呢,一般小朋友根本喝不起。大姑妈说:“学生家长送给我的,现在就转送给你吧。”我提着这一大盒雀巢咖啡迫不及待的回家打开查看。一打开才发现是一黑一白两个大玻璃瓶,怎么会有两个呢?仔细一看,才发觉,原来黑的是咖啡粉,白的是咖啡伴侣植脂末。这简直太高档了!喝个咖啡,还有伴侣!我忙不迭的冲了一杯雀巢咖啡,还加了两大勺植脂末。可我一尝,哇!这个味道?这是中药吗?我平时喝的果珍不是这个味儿啊。我一边咀嚼着咖啡的苦味,一边好像看见了大姑妈得意洋洋的笑脸,那意思是:“好喝的我会给你吗?”我哭丧着脸,用一个暑假的时间好不容易把这两瓶高档饮料给慢慢消耗了,就好像是完成了一件艰苦任务似的。

          除了咖啡,大姑妈还送我书。因为是小学语文老师,所以大姑妈送我的书都很有档次。大姑妈送给我一套日本漫画鸟山明的《七龙珠》,送给了珍珍一套车田正美的《女神的圣斗士》,后来大姑妈又送给我一本《中国神话故事集》,一本儿童绘画版的《红楼梦》。这些书我都喜欢得不得了,《七龙珠》几乎陪伴了我整个童年。《中国神话故事集》我也很喜欢,有一次我把这本书借给我的同班同学闻看,闻告诉我:“我妈妈说这本书很好,kevin你要好好保存哦。”可惜的是,后来表哥天天对我说:“kevin,你缺零花钱吗?我知道有个回收旧书的店,我帮你把这本书拿去卖了,肯定值大价钱。”于是天天把我的《中国神话故事集》拿走,给了我五块钱的巨款。可我一直怀疑天天吃了回扣,这本书不止值五块钱的嘛!

          幸运的是《红楼梦》我一直保存完好,至今这套精美的上下两集绘画版《红楼梦》还完好的保存在我的书柜里。唯一的遗憾还在表哥天天身上,他有一次借我的《红楼梦》去看,把下集的封面套搞丢了,这算是美中不足今方信吧。所以我很喜欢大姑妈送我的书,我觉得大姑妈是一个很有品位的书客,她送我的书不管是漫画也好,还是字书也好,都很经得起琢磨。所以大姑妈是一个很好的语文老师,要不然她凭什么在重点小学教书呢?

              奶奶老了,所以家里很多事都是托付大姑妈去办。比如去银行存钱取钱的事,奶奶都是叫大姑妈去代办的。大姑妈做事很让人放心,奶奶叫她做的事,她都能圆圆满满的做好。这样说的话,大姑妈其实掌握了奶奶的财政大权,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奶奶那么大年纪了,又不识字,不依靠大姑妈依靠谁呢?大姑妈别看是语文老师,其实很有经济头脑,对经济上的问题研究的很透很仔细。

            有一年,奶奶在农村的娘家拆迁。拆迁就要分拆迁款,按法律来讲,奶奶是有一份的。但奶奶离开农村已经很多年了,所以不打算回去和自己的乡下亲戚争这份拆迁款。大姑妈听见了很不以为然,大姑妈说:“法律就是法律,该有我们一份,怎么能不要呢!谁又比谁富裕啊!”大姑妈于是撺掇着奶奶去和她的乡下亲戚打官司。我看见过奶奶的那几位乡下亲戚,确实还是蛮贫困的。我想不通大姑妈为什么要去和那几位穷苦远亲争夺财产,毕竟我还太小,不明白大人的世界。后来这件事我没有再听见下文,不知道是奶奶拒绝了,还是大姑妈自己也觉得拆迁款太少不值得大动干戈。分拆迁款的事不了了之,后面也没有谁再提起过。

            但大姑妈却把钱看得一天比一天重了,有一天早晨大姑妈去小学上班。刚走到青年路,就遇见一个人神神秘秘的拿着个钱包走过来对大姑妈说:“大姐,我刚捡的,你不要声张,我们二一添作五分了。”大姑妈喜从天降,于是心甘情愿的跟着那个人去分钱。哪知道钱没分到,自己的钱却反被那个捡钱包的人算计走了。妈妈说:“这件事你们千万不要当着大姑妈的面讲,你们讲她要生气的。”中午大姑妈来青年路的时候,看起来确实就有点颓靡。她佝偻着背,没有往日那么威风凛凛了。

          同样的事情在大姑爹身上也发生过,还是分财,只不过换成了分金戒指。大姑爹最后拿着个假金戒子回了家,而他钱包里的八百块钱却被骗子骗走了。我曾经亲耳听见大姑妈骂大姑爹:“瓜不兮兮的!”想来和这件事有关系。只不过大姑妈忘记了自己也曾经中过招,所以这两口子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个人都有天真烂漫的一面,算是一对奇葩。

            在我读小学的时候,妈妈开始辞职做个体户,租的就是奶奶的铺面。那个时候生意也真是好做,赶上改革开放的春风,妈妈的生意很快就走上了正轨。没几年,我们就买了第一套住房。大姑妈敏锐的察觉到我们家由贫到富的变化,她悄悄对二姑妈说:“天啦,他们家至少有这么多!”大姑妈比了个“五”的数字手势,二姑妈咧开嘴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这一幕恰好被我妈妈看见了,妈妈对爸爸说:“看看,别人都眼红我们啦。”爸爸摇摇头:“嫌贫爱富!”

              我妈妈知道大姑妈两口子把钱看得郑重,所以每逢大姑妈过生日或者请什么客的时候,都会主动奉上一份礼金。有一次大姑妈请客,我妈妈自己没去,她要我带一个大红包给大姑妈。我怯生生的站在大姑妈后面叫道:“大姑妈,我妈妈给你的。”我把大红包双手奉上。大姑妈满面笑容的接过大红包,又去做饭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姑妈一个劲儿的招呼我叫我吃蛙腿,蛙腿是我没吃过的新鲜菜。我估计这大概就是那个大红包起的作用,否则蛙腿在哪里,大姑妈不会那么轻易告诉我的。

            我并不害怕大姑妈,相反我是喜欢她的。每天中午大姑妈来青年路都要午睡。大姑妈说:“别看只睡这么一小会儿,就是闭闭眼睛,下午的精神都会好很多。”有一次我趁大姑妈午睡的时候,悄悄把一些竹篾掰下来放到大姑妈的头发上。大姑妈竟然没有发觉,起床就去上班了。第二天大姑妈来青年路的时候对我说:“昨天是你给我头发上放的竹篾吧!我还不知道。走到学校门口值日生说:‘老师你头发上是什么?’我才发觉,你可真调皮啊。”我听了得意的哈哈大笑,其实我就是和大姑妈开个玩笑。

            其实大姑妈是很注重自己的形象的。有一次她的一个学生来青年路找她,这是一个高高挑挑的女学生。女学生伸出头来问:“请问我们老师在这里吗?”大姑妈这时候正在午睡,而我在旁边写作业。我转头大声喊:“大姑妈,有人找你!”大姑妈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和那个女学生逶迤着离开了,连一句话也没说。大姑妈这是在保持自己的完美形象,她可不想让学生看见她睡觉的样子。

          中午大姑妈会在青年路午休,然后再到学校去上班。我呢,中午往往会打开电视机看电视。我在一旁看电视,大姑妈就躺在床上睡觉。往往两集电视剧看完,大姑妈就醒了。有一天大姑妈醒来突然问我成都电视台今天中午放的什么电视?我说:“是一部英国电视连续剧,科幻的。”大姑妈接着问:“科幻的?讲的什么?”我照实说:“有一集演的是外星人来地球装成地球人的样子,有一集演的是科技狂人发明了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武器。”大姑妈听了直摇头:“你肯定在编瞎话,怎么会演这些?”我争辩道:“真的是演的这个,不信你问珍珍。”珍珍揉揉睡眼稀松的眼睛,茫然的点点头。大姑妈饶有兴趣的说:“这么说的话,这部电视剧很有看头了,明天我也看看。”第二天大姑妈果然不午睡了,开始和我一起看电视。可电视里演的又是另一个故事:一个得了舞蹈症的胖女人在疯狂旋转。大姑妈看了电视,默不作声,过一会儿就悄声无息的去上班了。

        大姑妈说:“我请我的那些学生到家里来玩,中午我就给他们下臊子面吃,他们都一个劲儿的说好吃好吃。”听得我也馋了,我也想吃大姑妈做的臊子面。真的,大姑妈是个美食家,她非常擅长做饭。大姑妈能做很多高难度的川菜,比如红烧狮子头,大团圆,佛跳墙什么的,光听名字就让人向往。我想象着一大群学生围着大姑妈吃面的样子,那场面一定幸福极了。其实我也吃过不少大姑妈做的菜,最令我记忆深刻的是大姑妈做的魔芋烧鸭子,这是一道地道川菜。大姑妈做的魔芋烧鸭子是加了泡酸菜的,汤鲜味美,简直是一道极品菜肴。至今我和妈妈说起我们家谁最会做饭,我们还会一致认为大姑妈是冠军。

          过暑假的时候,我会去大姑妈位于四川大学校园内的家里去玩。其实就是住一段时间,消磨暑热。每次过四川大学校门的时候,我都会很担忧。我担忧门口全副武装的保安会不要我进大学。是呀,我只是个小学生,怎么能进大学校园呢,说不过去呀!有一次兰姐姐用自行车载我进四川大学,刚到门口,我远远看见保安就紧张得不行。那天也不知道是保安心情不好,还是我紧张的样子引起了他的怀疑,保安拦住我们问:“这小孩是谁的?”兰姐姐忙说:“是我们的!”保安遂不再问,让我们进去了。从此我过四川大学校门的时候就更紧张了,我觉得我一定是个偷渡到大学里面来的坏小孩。而那些威严的保安说不定哪天就会伸出一只巨手把我拦住:“你怎么能进大学呢?”我?我不知道呢。

          每天下午,我都会蹦蹦跳跳绕过四川大学里面一个巨大的坟堆去小卖部买汽水喝。兰姐姐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坟堆吗?这是薛涛墓!”薛涛是谁?她的墓又为什么会在大学校园里面?我搞不清楚。但我经过薛涛墓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我有些害怕,我害怕看见一个古代女鬼突然从墓里面露出个鬼影来。当然我并没有看见过这个鬼影,但可恨的是暑假里四川大学里面人非常稀少,所以往往我经过薛涛墓的时候,左右都只有我一个人。我觉得薛涛的鬼魂有跳出来的可能,但经不住汽水的诱惑,我还是每天下午准时绕过薛涛墓去买汽水,风雨无阻。

            过了一段时间,珍珍来了,我和珍珍在一间摆满化学仪器的实验室里面疯跑。跑着跑着,我突然意识到这些化学仪器肯定很贵,而且都是玻璃的,要是我把它们撞碎了,四川大学肯定要我妈妈赔钱。于是我不敢再跑了,我害怕承担赔偿的责任。哪知道珍珍不怕,珍珍还是勇往直前的左冲右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珍珍是女孩子,所以虽然她跑得很猛,但一到拐角或者桌子面前的时候,珍珍马上就会停下来,并不会碰碎仪器,珍珍真是个小机灵鬼。而且我发觉珍珍也不害怕薛涛,每次我和她一起经过薛涛墓的时候,珍珍毫无畏惧之色,完全是泰然自若的就走了过去。我怎么这么胆小,珍珍怎么就这么胆大,我也懵了。

        到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奶奶来大姑妈家接我回青年路。临走时,兰姐姐还在和我打扑克。兰姐姐说:“那些贴纸条啊,弹菠萝啊都没意思,谁输了就喝水,输一盘喝一杯水!”我连连输给兰姐姐,于是喝下了五六杯白开水。最后一盘我又输了,兰姐姐说:“把水喝了再走!”奶奶哪里理她,拉起我就走。奶奶说:“快走快走,她整你呢!”果然,刚走到四川大学门口,我就要撒尿了。奶奶说:“看你,喝多了吧!”没奈何,我就在四川大学门口的花台里面撒了泡尿。

        奶奶说:“回家是哪条路啊?我怎么搞不清楚了。”我有些微微的担忧,不会奶奶找不到路吧?找不到路,我们可就迷路了。哪知道奶奶拉起我的手昂首阔步的往前走:“就是这个方向,错不了!”我迷迷糊糊跟着奶奶走,越走越陌生,越走我越觉得我和奶奶迷路了。而且要从四川大学步行回青年路,很远呢!我哭丧着脸,我觉得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哪知道转过一个商场,我就看见熟悉的青年路路口的粮店了。奶奶得意的说:“我说的没错吧,只要看准方向,迷不了路的。”我突然很崇拜奶奶,她是不是在沙漠里面只要看一眼太阳的位置就能找到绿洲呢?这个本事我可没有。

          大姑爹带了一个和尚到青年路来,大姑爹说:“这位大师叫彭和尚,最是和善不过的,他下山来化点因缘。”我仔细打量彭和尚,只见他宝相庄严,面含微笑,神态自若,起坐随意,好一个洒脱的和尚。奶奶在一旁不知道在做什么呢,像是小声说话,又像是在做别的什么事。彭和尚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目不斜视的念经。我突然意识到彭和尚来不是白来的,他一定是化布施来了。别看彭和尚表面两手空空,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从背后掏出一只紫金钵盂,这只紫金钵盂足足有小洗脸盆大!我去学校上学了,放学回家的时候,大姑爹和彭和尚已经不见了。到底彭和尚在奶奶那里化到缘没有,我不知道,过后我也没问过奶奶,毕竟这些佛家禅机的东西不好问得太细的。

            大姑爹说:“我有个哥哥在黑龙江当厅长,他管全黑龙江的煤矿!我去黑龙江他们家,发现他们还在用冷水洗碗,我说你们烧点热水洗嘛!我哥哥说烧煤气不花钱啊?不好太浪费的!你们听听,全黑龙江的煤矿都归他管,结果他还心疼煤气钱!”奶奶听了,就说:“好好,你说得好。”大姑爹接着说:“有一次我去乡下,看见一个八十岁的老婆婆在割草,我说老婆婆你那么大年纪了还不休息啊?你猜老婆婆说什么?老婆婆说我不割满一筐草,回去妈妈要打我!”大姑爹啧啧的问:“你们说这些巧遇有没有仙机在里面?”奶奶听了,更是一叠声说:“好好好,好得很。”

            那一年,青年路要拆迁了。大姑妈心急火燎的找我爸爸和幺爸商量分家产的事。大姑妈一口咬定:“我打听过了,青年路的铺面我得分八万块,一份也不能少!”爸爸和幺爸顺服了大姑妈的要求,答应拿出钱来。可大姑妈又耍起了心眼,她的那八万块要我爸爸拿,幺爸的八万块给二姑妈。为什么要这样呢?其实是因为大姑妈害怕幺爸奸猾,不把钱一五一十的拿出来,所以她指定找我爸爸要那八万块,而把找幺爸要钱的任务推给了二姑妈。妈妈说:“你看你大姑妈多聪明,这才叫永不吃亏呢。”我听了吐舌头,想不到大姑妈年纪越大越把钱看得真了,这又是语文书课文里面没有写到过的一种社会心理现象吧。

          大姑妈顺利的拿到了我爸爸给的八万块钱,相当于一夜暴富。但大姑妈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大姑妈聪明着呢。她知道钱不用就是死钱,只有用起来的活钱才能生钱呢!所以大姑妈很快用这笔钱给惠姐姐买了一块出租车牌照,惠姐姐就从公交公司的售票员变成了跑出租的的姐。妈妈说:“惠姐姐是勤劳人,她没日没夜的跑出租,挣了不少钱呢!”有一次惠姐姐到青年路来抱怨说:“四川大学有辆出租车被坏蛋放火烧了,太吓人了。有的红眼病就是看不惯别人赚点小钱,现在的中国人啦!”从这句话判断,惠姐姐确实已经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所以后来连二姑妈的女儿金文都说惠姐姐成了小富婆了。所谓富婆,是不是就是想吃火锅吃火锅,想去旅游去旅游呢?我想惠姐姐应该达到了这个条件。

              惠姐姐和兰姐姐的老公都是成都本市人。慧姐姐的老公是名厨师,但这名厨师有点名不副实,他没有做过几年炉灶上的事,只是和惠姐姐一起开出租。这名准厨师现在看起来已经很显老,每日坐在一张椅子上发呆,这是个老实人呢。兰姐姐的老公是个小帅哥,直到现在他看起来还是帅帅的。小帅哥也没有做多大个事业,据说现在在当保安,混到退休拿社保完事。

            倒是大姑妈过得很不错,退休后,她的退休金年年看涨。现在每月能拿五六千块钱的退休工资,在成都市来说不算低了。二姑妈说:“你大姑妈别看七十多岁了,其实旅行社喜欢她得不得了,隔三岔五,你大姑妈就要跟团出去旅游的。”这句话显然不是凭空杜撰,大姑妈泰国越南北京上海西安昆明都是去过的,至于还去没去过国内外其他地方,有待考证。

              有一年大姑爹大姑妈和二姑爹二姑妈一起打麻将,打着打着,大姑爹头一歪就倒在了地上。众人忙不迭的把大姑爹送到医院去,大姑爹中风了。在医院开刀后,花了不少钱,大姑爹还是死去了。按时间来说,大姑爹在奶奶去世一年之后就死去了,所以他实在不是一个有福气的人。惠姐姐和兰姐姐把大姑爹安葬在和奶奶一处的墓园里面,在这处墓园里面还有大姑爹父母的墓地。有一年我们去给奶奶上坟,爸爸专门去找了大姑爹的墓,结果就在奶奶不远的地方。爸爸感叹道:“这个人啦,也不是什么坏人呀。”

          说是这么说,但幺爸说大姑爹去世前还上过一次当。大姑爹去河边闲逛,遇到什么人在卖画,结果大姑爹鬼迷心窍掏出几百块钱买了一副“古画”。回去后别人才告诉他这幅画是现代工艺品,不值钱的。幺爸说:“还是贪啊,不贪不会上当的。”兰姐姐小声辩解:“他就是喜欢和陌生人说话,一说话就遭了。”幺爸接着说:“只要你不贪,他就拿你没办法。”兰姐姐这下彻底沉默了。

              爸爸去世的时候,大姑妈来了,这一年大姑妈已经八十岁了。大姑妈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是精精神神的。她像一只活泼的小兔子一样,一下子就站到了我面前,把我吓了一跳,一点不像个八十岁的老人。大姑妈揩着眼泪说:“怎么就走了呢,我都还好好的。”过了一会儿,她就和二姑妈开始在灵棚里面打起了麻将,一直打到深夜十二点,才由自己的女婿开车送回了家。

          大姑妈在灵棚里和表哥天天聊天:“你们公司的那个头,对对对,就是庆华,是我以前的学生。以前我给他补过很多课的,他可尊敬我了。”惠姐姐说:“原来你跟着庆华混啊,早知道我告诉庆华多关照你一点了。”表哥天天说:“也不是我跟着他。大家同事嘛,同事。”大姑妈问我妈妈现在拿多少钱的社保,妈妈说:“两千多。”大姑妈做了个无奈而烦闷的表情说:“够了!够了!”其实大姑妈的社保退休金是我妈妈的两倍。

              就在前不久,兰姐姐突然打来电话:“我妈妈去世了。”我和妈妈急急忙忙赶到医院太平间来送大姑妈最后一程。大姑妈安安稳稳的躺在一副水晶棺材里面,面色若生人。我给大姑妈真心实意的磕了个头,我觉得我的童年回忆里面有大姑妈的优雅身影。没有大姑妈,我的童年回忆是不完整的。但现在大姑妈去世了,也从另一个方面证实我的童年已经彻底离我而去了。惠姐姐说:“现在小区里搭灵棚邻居有意见,所以就在医院里看看就好了。”我觉得惠姐姐兰姐姐很有现代意识,现在广东上海那边本来就流行丧事简办。想不到大姑妈跟了一辈子时髦,到最后又时髦了一把。

            我没有问过大姑妈的墓地选在哪里,大概率她应该是和大姑爹合葬在一起,也就是说和奶奶做了邻居。母女两个生前一路,死去也作伴,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好的呢?就是二姑妈可怜了,母亲、姐姐、兄弟都走了,只剩下她一个孤鬼。好消息是二姑妈已经当上了曾主母,她的孙女已经在去年生下了她的曾孙女。二姑妈抱怨说:“我洗衣服也不要我洗,说怕吵到曾孙女,你们说说!”看着二姑妈假装生气的样子,我突然好像看到了奶奶,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现在我的抽屉里面,还有大姑妈送我的一只泰国小象,这是大姑妈从泰国带回来的纪念品。有人会问我,大姑妈到底是《红楼梦》里面的谁呢?谁?不就是金荣的姑妈璜大奶奶吗!璜大奶奶可是非常护着金荣的,这份情谊算是《红楼》中一段非常精彩的描写了。璜大奶奶虽然在尤氏面前不敢气大,但对金荣是爱在心里的,不然不会气鼓卵胀的去找当官的亲戚理论。璜大奶奶已经先一步去警幻仙姑那里报到了,金荣和金荣妈妈又怎么样呢?怎么样也不过几十年的熬煎,到最后都是一场红楼幽梦。大姑妈走好,别说您戏份不重,您也是一位红楼梦中人呢。天国里有您的照看,我的人间路一定会变得幸运起来。璜大奶奶,侄儿这厢有礼了。

2024年12月14日

创建时间: 2024/12/14   10:20

更新时间: 2024/12/14   16:43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和平万岁

            这是一间巨大的磨坊,磨坊里面有一个妇人正在生产。旁边的接生婆端着一盆热水,在一旁焦急的看着妇人。突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响彻了整个屋子,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妇人艰难的挪动身体,她说:“亲爱的嬷嬷,以后这个孩子就托付给你了。”接生婆慌张的回答:“我只是一个接生婆,我怎么能收养你的孩子呢?”妇人淡淡一笑:“不是叫你收养,是叫你带他去一个地方,交到一个人的手上。”

          接生婆吃惊的问:“那个人是孩子的父亲吗?”妇人点点头:“是的,就是孩子的父亲。所以请你赶快启程,把孩子送到他父亲的家里。”接生婆忙不迭的把孩子包裹好,然后说:“你放心,没有一个孩子在我手上出过差错,我一定圆满完成任务。”妇人眼含热泪的说:“谢谢你,请快走吧,再不走仇家就要来了!”接生婆转过身,抱着孩子顶着一头的风雪出了门。

          妇人长吁一口气,然后颓然的卧倒在床上,睡了过去。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可能有一个小时,或者只有半个小时,一个粗壮男人闯进了磨坊:“说!你把孩子藏到哪里去了?!”妇人惊醒过来,她冷笑一声:“我的孩子关你什么事?我已经把孩子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这和你没有关系。”粗壮男人气呼呼的大喊大叫:“你胡说,那是我的孩子!”

        妇人冷笑一声:“你的孩子?你哪里来的孩子?这个孩子是我和杰克的,与你无关。”粗壮男人更加狂暴了,他怒吼道:“你在撒谎,这个孩子是我的,杰克和你根本就没怀上!”“是吗?谁告诉你的,你的消息是从哪张狗嘴里听来的?”妇人冷冷看着粗壮男人。妇人突然长叹一声:“你的孩子也好,杰克的也好,反正他已经去了安全的地方。你就稍安勿躁吧。”

            粗壮男人狂叫道:“我一定要把我的儿子找到,然后让他当下一个威廉医生!”“威廉医生?哈哈哈。”妇人狂笑起来:“你害的病人还不够多吗?你自己去你的仓库看看,你上次害死的那个女人的尸体还摆在那里的吧?”粗壮男人颤抖了一下:“说!你还知道什么?”妇人幽幽说道:“我还知道你有个怪癖,你喜欢收集女人的阴毛。我没说错吧,威廉医生?”

          威廉医生一个耳光扇到妇人脸上:“妈的,全让你知道了,你这个贱货。”妇人拖着虚弱的身体说:“你有母亲吗?你有姐姐妹妹吗?如果有,你就应该知道对女人要有最基本的尊重。但我想你肯定是只独狼,你连妈都没见过,所以你才会对女人这么狠毒。”威廉医生大叫道:“疯了,疯了,这是个女疯子。我要叫人来把你关进疯人院。”“你有这个权力!”妇人坚强的说:“但你这样做会被神惩罚的,因为神知道你做的所有坏事。”

        这个时候从外面的风雪地里闯进来两个穿制服的保安:“威廉医生,我们听见你的招呼,马上就来了。”威廉医生说:“这个女人疯了,你们马上把她送进克莱米疯人院,立刻赶快,不然她会说出让神都羞耻的话来。我可不想让她的胡言乱语坏了规矩。”两个穿制服的保安架起妇人就想把她带走。妇人挣扎起来:“你们不能这样做,你们在亵渎神。威廉医生是个恶棍,他利用精神药物强奸了我。神不会原谅你们的。”

          然而妇女的抗议没有作用,两个强壮的保安把妇女架在肩膀上就要扛走。其中一个保安犹豫的说:“威廉医生,她好像刚刚生产了,还在流血呢。”威廉医生不耐烦的打断他:“我是医生,我不知道病人的情况吗?你们赶快把她送进克莱米疯人院,然后我去给她止血。”听威廉医生这么说,两个保安终于下定决心,把还在流血的妇人扛起来送出了屋子。威廉医生满意的点点头:“我一定要找到我的孩子,无论他在哪里,我也一定要让他当下一个威廉医生。哈哈哈”说完,威廉医生一拳头砸在一张茶几上,茶几发出一声轰鸣,好像天地都听见了似的。

                一晃七年过去了,春去冬来,寒暑相交,一个婴儿长成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胖嘟嘟的,可爱极了,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喜欢得不得了。他们纷纷说:“这个孩子是有福相的,他以后一定是个好男人。”孩子的父母听见就和蔼的一笑,然后蹲下来为孩子整理衣服上的褶皱。这个孩子叫冬冬,冬冬是一个天真烂漫的男孩子。他每天下午都会去海边赶海,海边潮水退去之后,什么好东西都有。有海星,有贝壳,有小螃蟹,有的时候甚至还能抓到小章鱼,海边简直太有趣了。所以冬冬每天都流连在海边乐此不疲,一直要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冬冬才会回到他海边的家里。而家里妈妈的打卤面已经做好了,吃一碗妈妈香喷喷的面条,这一天简直太幸福了。

              突然有一天傍晚,爸爸急匆匆的回家和妈妈说着什么,冬冬疑惑的看着焦虑的爸爸妈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来爸爸是在对妈妈说:“我听说,威廉医生找到这里来了,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住处。”妈妈说:“他现在可不是威廉医生了,他是威廉将军了,听说他手下有一支敢死队,什么坏事都敢做。”爸爸说:“我知道,所以我害怕。要是他把冬冬从我们手上夺走,我们怎么对得起冬冬的妈妈和爸爸。”妈妈对爸爸使个眼色问:“可我听说,冬冬其实是威廉的孩子。”爸爸狠狠一拍手:“这个恶棍,他强奸了露西亚。”

              正说着,冬冬一个猫腰跑开了。其实冬冬已经把爸爸妈妈的话全听见了。冬冬很想哭,原来自己是被爸爸妈妈收养的。而且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是什么威廉将军,威廉将军是谁?冬冬决心搞个明白。冬冬想我们镇子上最有名的就是镇口的李老师,所以冬冬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李老师家:“李老师,威廉将军是谁?”李老师吃惊的看着冬冬说:“威廉将军,啊?!他是个恶棍,他杀害了很多人,而且我听说他还要来我们镇上。”

        冬冬吓一大跳,他带着哭腔问李老师:“李老师,我到底是谁的孩子。”李老师微微一沉吟:“那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就是威廉将军的孩子。但我希望你不要向你的爸爸学习,你应该改过自新,做个真正的好人。至于你爸爸,他会受到神的惩罚的。”冬冬是一路哭泣着回家的。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有个高个子男人在东张西望。冬冬好奇的走过去问道:“你是谁?”

        高个子男人说:“我是威海足球训练基地负责梯队建设的教练,你看这是我的教练证。”冬冬说:“足球?可我不会踢足球啊。”教练哈哈大笑起来:“没有人天生会踢足球,所以需要训练。”教练摸摸冬冬的腿肚子说:“你是个练足球的好苗子,你这种下肢条件不练足球可惜了。”冬冬懵懵懂懂的说:“可我是个小学生,我还有爸爸妈妈,我不能跟你去踢足球。”

        正说着,门哗一声打开了。爸爸妈妈走了出来:“冬冬,跟他走。以后你就是足球运动员了,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成功的足球运动员的,因为你有我们最好的基因。”冬冬哇哇的哭了起来:“我不要离开你们,我要上学。”妈妈过来搂着冬冬说:“去威海一样可以上学,去吧,记得我说的话,一定要做个好人。”冬冬擦干眼泪,说:“爸爸妈妈,我走了,你们保重,我以后一定把足球踢好,当一名成功的足球队员。”妈妈也哭了,她抱着冬冬亲冬冬的脸:“乖乖,以后妈妈不在身边,照顾好自己。这位唐教练是非常好的教练,你就认他做干爹吧。”

            冬冬给糖教练磕了三个响头,认糖教练当了干爹。唐教练拉着冬冬说:“走了,孩子,你的足球之路开始了。”就这样,冬冬和唐教练走出了这个海边小镇,去了大海另一侧的威海足球训练基地。看着冬冬和唐教练的背影变成两个远远的小点,妈妈对爸爸说:“你说冬冬会变成下一个威廉将军吗?”爸爸拉着妈妈的手说:“放心吧,亲爱的,冬冬是个好孩子。”妈妈把爸爸的手握得更紧了:“将来,冬冬也许会成为杰克那样的英雄呢!”爸爸点点头:“一定的,因为冬冬本来就是杰克的孩子。”妈妈吃惊的回转头看着爸爸,半晌没有说话,最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刚到威海足球训练基地的时候,冬冬是羞涩的。他不知道应该在这里怎么生活,还有足球,应该怎么踢呢,冬冬完全没有概念。和冬冬一起进队的还有三个孩子,一个是精瘦的胡威,一个是胖嘟嘟的蒋言,还有一个年纪最小的小小孩叫甜甜。四个孩子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在足球训练基地里面开始了他们的职业足球生涯。每天早上孩子们要出早操,然后吃饭,吃完饭就开始上午的训练。上午的训练结束,吃午饭然后午休,跟着又是下午的训练课。到晚上还要加练,有的时候是练身体素质,有的时候是上场地练球。

          可能确实像唐教练说的那样,冬冬有踢足球的天赋,几年过去,冬冬就成了少年队的主力。一同加入少年队的也包括其他三个孩子,这几个孩子的特长各有不同。冬冬最擅长铲球,胡威擅长传球,蒋言擅长射门,至于甜甜嘛,最擅长防守。所以在少年队里面,冬冬和胡威是中场,蒋言是前锋,甜甜是后卫,几个人分工明确。眼看三天后就要和隔壁一家俱乐部的少年队比赛了,唐教练忧心忡忡的对几个孩子说:“这次比赛很重要,国少队的秦教练要来选队员,你们要好好踢。困难在于我们的对手平均比我们大三岁,不好踢啊。”

        冬冬第一个站出来,他拍拍胸脯说:“放心吧,教练,我新学了一个技术叫飞梭溜球。就算比我高大的对手,我也有办法把他的球给铲下来。”胡威和蒋言也说:“我们做好了各种准备,我们什么都不怕!”倒是甜甜比较低调,他说:“教练,我的防守还有进步的空间,这次就算是我学习的机会吧。”唐教练点点头:“既然你们都准备好了,那就上去好好表现。我相信你们!”

        到比赛的时候,冬冬的飞梭溜球果然厉害,只见他蹲在草地上一铲,球就从大孩子的脚下到了他的脚下,把那几个大孩子看得一愣一愣的。胡威和蒋言也不用说,一个积极在中场组织,另一个在前锋线上游弋,随时准备攻门。眼看局势就朝着有利于威海队的一边发展了,哪知道对方球队里突然出现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这个大孩子足有一百八十厘米高,腿粗脚大,力量惊人。关键这个大孩子的技术还十分的好,他左盘右带,一个猛射,球就落入了威海队的球门:一比零!

          唐教练在一旁看得额头上汗都出来了,想不到对方有这么厉害的队员。他朝甜甜大喊:“加强防守,加强防守!”那个威猛的大孩子再次带球到了甜甜面前,只见甜甜一个灵巧的转身,晃动,再一个急冲,球竟然被甜甜给截住了。这一下把观众都看得激动了起来,大声喊:“好样的,好样的威海队!”那个大孩子也懵了圈,怎么自己的球莫名其妙就被甜甜给截走了呢?他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虽然甜甜的防守技术出了彩,但到底对方的实力更强,一比零的比分保持到了比赛结束。回基地的路上,冬冬和胡威坐在一起,冬冬说:“威哥,我的飞梭溜球怎么就不管用了呢?我们还是输了。”胡威抱紧冬冬说:“这怎么能怪你,你的飞梭溜球很厉害。是对方那个大孩子太刚猛了,他一个人能顶半支足球队!”冬冬靠紧胡威说:“威哥,你真好,怎么样你都夸奖我,从来不说我不好。”胡威啪一口亲在冬冬的脸上:“小心肝,看哥哥怎么爱你吧!”坐在后面的蒋言和甜甜都做出一副呕吐状:“好啦,你们别再恶心人了。”

            第二天,国少队的秦教练来到基地,秦教练和唐教练嘀嘀咕咕说了半天话。最后唐教练向小队员们宣布:“秦教练说了,甜甜和蒋言入选国少队,另外只有一个名额,冬冬和胡威单挑,谁赢谁进国少队!”全体小队员都围了过来,看冬冬和胡威单挑。冬冬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胡威呢,则积极的在做热身运动。单挑开始,胡威带球,冬冬来抢球。胡威刚要带球过人,冬冬就像一只大鹏鸟一样凌空飞铲。冬冬的脚先精准的踢在了足球上,又猛的踹到了胡威的大腿上,只听胡威惨叫一声:“哎哟!”众人忙上前查看。

            唐教练说:“快叫队医,队医,胡威腿断了!”胡威坐在草地上哀嚎,冬冬站在一旁发呆。这个时候,观赛的秦教练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秦教练点点头说:“冬冬赢了,冬冬进国少队,胡威淘汰!”唐教练对秦教练做了个怨恨的表情,但没有说话。队员们合力把胡威抬上担架,送去了运动医院。看见胡威走远了,冬冬还一个人落寞的站在原地。蒋言走上来拍拍冬冬的肩膀说:“好啦,有胜有败,足球就是这样的。”甜甜则一句话不说,默默跟在冬冬的后面,好像在陪伴他。

              冬冬,蒋言,甜甜和隔壁球队那个叫陈方的大孩子都进了国少队,几个人成了队友。冬冬不用说,是很刻苦的球员。蒋言也是绝对主力,甜甜则是深藏不露的天才防守球员。至于那个陈方,简直就逆天了。陈方说话做事都大声武气,大大咧咧,好像其他所有队员都是他的马仔,他才是大哥一样。甚至连秦教练他也不放在眼里,常常叫秦教练老秦,意思自己和秦教练是平起平坐的。

          在球队里,蒋言和陈方都是打前锋的,所有两个人有竞争关系,再加上陈方是那种不太团结队友的运动员,使得蒋言和陈方的关系非常不好。蒋言悄悄对冬冬说:“那个陈方,仗着自己身体壮,就觉得自己是王了。其实啊,我看他就是一条虫!”甜甜却和陈方关系不错,两个人常常在一起说体己话,看着让人羡慕。冬去春来,眼看冬冬就年满十八岁,是到该加入国家队的时候了。

            一天,妈妈来基地找到冬冬:“冬冬,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日本知春队邀请你去日本踢球。”冬冬大吃一惊:“我怎么能去日本呢,我很有希望进国家队的。”妈妈含着眼泪说:“冬冬,你知道你的身世的。威廉将军,不,现在应该叫威廉主席了。他正在到处找你,如果你被他找到,他肯定会来骚扰你。你去日本吧!去了日本,即便他知道你在那里,也拿你没办法了。”

              就这样,冬冬挥泪告别了威海队,去了日本踢球。到了日本又鬼使神差的加入了日本籍,成了日本国家足球队的一名正式队员。就在冬冬加入日本国家队的时候,蒋言,甜甜和陈方也加入了中国国家队,这几个足球少年都修成了正果。冬冬在日本还找了个日本女朋友,叫小杏子。小杏子是个乖乖巧巧的女生,按日本的说法叫卡哇伊,小杏子就是个卡哇伊的女生。小杏子喜欢冬冬得不得了,一见到自己的闺蜜,就告诉别人自己的男朋友是日本国家队的,那神情就好像自己是首相夫人一样。

                又到了四年一度世界杯预选赛的时候,这一次预选赛中国足球队展现了良好的竞技水平,一路过关斩将,杀到了日本队的帐下。只要能赢日本队,甚至能打平日本队中国队就能出线,参加世界杯总决赛。但要是输给日本队,中国队又只能像以前那样提前打道回府,再次成为败军。冬冬在日本队训练得很刻苦,他已经是铁定会参加日本队和中国队的比赛了。一天训练完的时候,冬冬的手机忽然来了一条短信:“我到东京了,训练馆外咖啡屋见。”冬冬放下电话,知道是中国国少队的秦教练来找他了。冬冬暗暗有些担心,他一直担忧的事情可能就要发生了。

          在咖啡屋,秦教练一脸媚笑的看着冬冬说:“怎么样,我教你的飞梭溜球厉害吧?胡威那么大能耐,都被你一脚踹瘸了。”冬冬沉默不说话。秦教练说:“这次来找你不为别的,就只是传达威廉主席的指示,你一定要帮助日本队把中国队挡在世界杯总决赛之外,也就是说你必须率领日本队战胜中国队,有没有信心?!”冬冬还是保持沉默不说话。秦教练急了:“你别不说话,这可是威廉主席的命令,你必须执行。”

          要知道在当时威廉主席已经认了日本天皇当干爹,中国已经成为了日本的附属国。所以威廉主席为了干爹皇帝高兴,一定要日本赢中国,这样威廉主席的位子才稳,忠心才能彰显,这也就是为什么威廉主席要冬冬打败中国队的原因。还有一点是威廉主席的私心,只有冬冬执行了自己的命令,才表示冬冬认了他这个爹。威廉主席什么都不怕,不怕罢工,不怕闹事,也不怕游行,就怕别人戳他脊梁骨,骂他是卖国贼。但要是这次冬冬也站在了他这一边,不仅日本方面满意,他自己也会得到极大的心理满足。

          冬冬沉默的点了点头,秦教练高兴起来。他附到冬冬耳边,又指点了冬冬几个阴狠的招数。最后秦教练说:“对中国队千万别脚软,这一次事关天皇陛下的荣誉和你爸爸的执政大位,你可千万不能出差错。”冬冬又点了点头。秦教练起身要走,刚走两步又转回来。他小声对冬冬说:“放心,陈方蒋言我都预选给他们下了点料,他们的腿才软呢,嘿嘿嘿。”冬冬的眼神空洞而迷离,似乎什么都看不到,一片空白。

            小杏子对冬冬说:“冬冬哥,你一定要加油哦。等你赢了中国队,我们就结婚。雅子皇后说我们结婚她就送我们一份特别的礼物,你一定不能让雅子皇后失望哦,加油!”冬冬捏住小杏子的手说:“小杏子,我已经是日本人了,当然应该为日本赢球。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雅子皇后的礼物我们也一定得接受,这样才不失礼嘛!”小杏子“啵”一口亲到冬冬的脸上:“冬冬哥,你就是最好的日本人!”

          中日大战开始的时候,贵宾席鱼贯而入了好多贵宾,有天皇,有雅子皇后,还有爱子公主和悠仁亲王,当然也有天皇的干儿子威廉主席。威廉主席弯着腰一个劲儿的对天皇陛下说着什么,似乎是在介绍中国队,又似乎是在保证着什么。天皇脸上由阴转晴,不住点头,那意思是还是你让我放心。比赛开始,只见陈方一马当先就朝日本队的球门攻过来,说来也奇怪,平时威猛无比的陈方竟然显得外强中干,似乎就像是缺少力气一样。不仅陈方,还有蒋言也是这样,一身软趴趴的,就好像一坨棉花。冬冬知道原因,昨天晚上陈方和蒋言肯定是拉肚子了,这个“奥妙”秦教练已经预先告诉了他。

              虽然脱力,但陈方还是显得猛不可挡,他一个人带球到了中场,就在要一个箭步冲到日本队球门面前的时候,冬冬挡住了他的去路。陈方一看见冬冬,心中怒火中烧,就想撞倒冬冬,带球过人。哪知道冬冬突然像一只老鹰一样飞身到半空,再匍匐下来,一个猛的飞铲。冬冬的脚先精确的铲中了足球,然后才踢到陈方的小腿肚子上。只听陈方一声惨叫,倒在草坪上。裁判吹哨,没有犯规,继续比赛!

          冬冬带着球徘徊着就向中国队球门游弋过来。这个时候,威廉主席已经激动的跳了起来。他不住的用手指给天皇看:“对对对,就是这个球员,我儿子!他现在在为日本队效力!”天皇满意的点点头,表示对威廉主席的嘉许。冬冬带球到了球门区,甜甜迎了上去。冬冬压低声音对甜甜说:“不想腿断就给我滚,不然你就当残废!”甜甜显然被吓到了,愣了一下。就在甜甜一愣的时候,冬冬已经带着球绕过了甜甜,站到了中国队的守门员面前。一个单刀球!绝好的破门得分机会!

        威廉主席激动的手舞足蹈,他用手乱点乱指对天皇说:“我儿子要为日本队进球啦,这是我儿子,威廉的儿子!”天皇也瞪大了眼睛,不住说哟西哟西,又好像在说我真没看错你们威廉家。就在所有人等着冬冬破门得分的时候,冬冬突然一个转身,一个用尽全身力气的高球回传,把足球往日本的后场踢飞回去。全场观众都发出一声惊呼,这是怎么了?看不懂!

          等在日本队后场的蒋言,一个完美的停球,把足球稳稳接住,再一盘一带,就到了射门区。只见蒋言一脚怒射,足球直飞日本队的球门而去。全场都站了起来,只见足球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到了日本队球门的死角上。全场轰动了,欢呼声,鼓掌声,起哄声,吹口哨的声音此起彼伏。威廉主席颓然的啪一声瘫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睛睁得有铜钱那么大:“杰克,我看见杰克了,肯定是杰克,杰克来啦!”天皇听不懂中文,但他察觉到了威廉主席的失态。天皇皱着眉头对随从说:“扶威廉主席下去休息,注意给他喝点牛奶压压惊。”威廉主席还在喃喃自语的说:“是杰克,肯定是杰克,我被骗了!”几个随从把威廉主席半拉半拖的拖走了。天皇恢复了威仪,他轻轻咳嗽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

          比赛结束,最终中国队和日本队一比一打平,中国队顺利出线。赛后各大媒体的报道都说是日本队员出现乌龙球,回传己方,球却落入对方球员脚下。威廉主席也发表了电视讲话,恭喜中国足球队成功入围世界杯总决赛。威廉主席特别强调了和日本的友谊,他说:“没有日本友人的提携和关照,中国队不会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功,让我们举杯为中日友谊干杯!”看电视的老百姓默默饮下一杯冰啤酒,不说什么,又去做自己的工作了。

        小杏子和冬冬的婚礼在日本一家教堂隆重举行,本来以为没几个客人,哪知道来了许许多多的宾客。这些宾客都拿着一束象征和平的向日葵向冬冬祝贺。婚礼进行的时候,冬冬用手紧紧握住小杏子的手说:“日本我待不住了,我以后要去加拿大定居,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小杏子揩着幸福的眼泪说:“你去斐济我都跟你去。我们回中国吧,我喜欢中国人。”冬冬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他拿出一只漂亮的钻戒戴在了小杏子手上。

        正在这个时候,教堂的大门轰一声打开,胡威和陈方两个人生龙活虎,健步如飞的走了进来。冬冬吃惊的看着自己的这两个原队友:“你们的腿?”小杏子接过话:“你忘了雅子皇后送我们的礼物了吗?雅子皇后把这两位伤员接到日本最好的骨科医院做了治疗,现在他们完全康复了!”胡威和陈方给冬冬和小杏子送上一个大蛋糕,蛋糕上面用奶油写了四个汉字:和平万岁!这四个汉字下面又用英语写上了同样的话:long   live   peace!冬冬,小杏子,胡威和陈方四个人的手拉得紧紧的,就好像永远不想分开一样。

          温哥华的雨季,浪漫而凄清。一个日本女人带着两个小孩子在采购生活物质。日本女人说:“你们爸爸喜欢喝运动饮料,我们买几瓶回去。还有你们奶奶喜欢吃菠菜拌粉丝,我们也去亚洲超市买一点。”回来的路上,两个孩子蹦蹦跳跳,高兴的很。温哥华就是适合女人和孩子生活,女人在这里容颜不老,孩子在这里天天快乐。到了楼下,日本女人看见一个老婆婆正坐在花园里晒太阳:“妈妈,您怎么下来了。您冷不冷,要不要加一条毯子?”

        老婆婆摇摇头说:“我喜欢温哥华,这里常常可以晒太阳,关键还常常下小雨。下完小雨,空气清新,再接着晒太阳,这日子没治了。”两个孩子高兴的涌到老婆婆怀里叫奶奶抱。老婆婆说:“我抱,我抱,我把你们两个一起抱起来。”一个中国男人走进花园,他的手上拿着一个足球:“妈,老婆,今天我带两个孩子去踢足球。你们俩也一块去吧!”说着,日本女人推来一辆轮椅,老婆婆坐了。中国男人拉着两个孩子,日本女人推着老婆婆,一家五口朝傍晚时分,夕阳还在天空中做最后流连的地平线尽头走去。走过一家亚洲人开的便利店的时候,听见广播里正在用中文播报一条新闻:“中国执政威廉主席遭遇空难,下落不明。”五个人面面相觑,然后相互点一点头,慢慢踱步离开了。

2024年12月15日

创建时间: 2024/12/15   10:22

更新时间: 2024/12/15   22:51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钟山风雨起苍黄

            我的第二次南京之行是从桂林出发的。我在桂林火车站坐火车到了长沙,到长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显示这座城市有一丝丝的憔悴。我在火车站附近的火宫殿吃了一顿毛氏红烧肉,这毛氏红烧肉名气很大,一到长沙到处都是卖这道菜的。但听说火宫殿的毛氏红烧肉才正宗,所以专程进店品尝。哪知道菜上来后让人失望,竟然是清汤寡水的几坨大肥肉,有一坨肉上还粘着根猪毛。这碗毛氏红烧肉我是勉强吃下肚子的,要不是害怕浪费,我几乎就要弃之不食了。

          吃完饭我就马上到火车站去打听去南京的火车票,到窗口一问才知道,原来长沙没有直达南京的火车,需要中转。我只好买了一张到杭州的火车票,想不管怎么样反正是在向南京靠拢吧。就这样颠颠倒倒,我又坐火车到了杭州。到杭州我没有急着奔赴南京,又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去游览了西湖。西湖景区里面简直是人山人海,就好像全国的游客都到这里来了似的。我到处逛了一逛,除了人多还是人多。我在西湖上面一个小岛上吃了一碗西湖藕粉,可以了,这趟西湖之行说得过去了,告别西湖我搭公交回火车站。哪知道刚转过一个拐角,一辆急速行驶的小轿车从我的后面唰一下冲过来,要不是我躲得快,可能就要命丧西湖了。可我不是许仙,我也没遇见白娘子,怎么就先碰见发怒的小青了呢?搞不明白,我一路琢磨着,一路忧郁着又坐上了去南京的火车。

          在火车上,我偶遇了一对老夫妇。老夫妇是马鞍山人,出门夕阳游的。我和老夫妇攀谈起来,老头子对我说:“你不知道,文化大革命的时候,马鞍山也闹得很厉害。”我问老头子:“公安不管吗?”老头子摇着头说:“不管的,只有红卫兵要管。但红卫兵也管得着三不着两,所以社会上一片混乱。”老头子最后总结:“我那个时候就看出来了,老人家不死中国好不了。”我马上浮上水:“老叔叔有见识,那个时候一般人没有这么高的觉悟吧?”老头子摇摇头一声长叹。

            最近我在网上看见有一个视频博主叫沈阳翁,沈阳翁常发表一些对那个时代的看法。我晃眼看上去,沈阳翁和老头子是一路人呢!他们都是那个时代的亲历者,胸口堵着一肚子话想说,终于借着互联网的便利,说出了胸中激愤,这也算是时代的感叹吧。正在和老头子瞎聊,又上来了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不过二十五六岁,看着很威猛。年轻人加入了我们的聊天,但说着说着他不说话了,似乎是在观察我们。

        老头子去上厕所了,年轻人一拳头砸在我的座位边上。我假装没有知觉,其实心里很害怕。这个人要做什么?他不会要谋财害命吧?好在年轻人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他转过身又和别的人聊了起来:“我是做绿植的,对对对,就是你们家里摆的花花草草。”我恍惚觉得这个年轻人很危险,我不敢再面对他,于是闭着眼睛装睡。过了一会儿,老两口到站下车,老头子对我礼貌的说再见。我微闭着眼睛和老两口告别,看着两个老人颤颤巍巍的下了火车,我才放下心来。

        火车到达南京,我推着装满几捆书的硕大行李箱下了火车。举目四望,南京这座我又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终于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我应该到哪里去和颂汇合呢?不行,我得马上给颂打个电话。这一次南京之行,是我第一次南京之行的续集。我是专门来看颂的,颂还在南京从事他乐此不疲的心理康复和口吃矫正训练。从我们那一期队员算起,这一期训练营应该是第二十期了吧?我暗暗揣度,颂肯定赚了不少钱,不然他怎么能在南京这座浮华的城市安居下来呢?我打消心中这种庸俗的想法,我觉得颂还是一个事业型的人,他一个人在异乡打拼,还打拼出了一片天地,这足可见颂有成功的内在基因。所以,颂是一个潜在的成功者,或者说他现在已经成功了。

          电话里,颂对我的来访既热情又惊讶。颂说:“我在迈皋桥高架桥这里,你过来吧,我下午带队在这里训练呢。”挂断电话,我急匆匆的赶往迈皋桥。到了才觉得肚子饿,我已经几天没有吃过正经饭了。在迈皋桥的一家小餐馆里,我吃了满满一大盘芋头扣肉,这种芋头扣肉是南京这边的特色菜,成都很少见。真香啊,这盘芋头扣肉简直是人间珍馐。我连吃了三大碗饭和一盘扣肉,抹抹嘴,满足!

          过了一会儿,颂就带着十多个年轻人过来了。我高兴的上去和颂打招呼,颂说:“kevin,你去哪里了?到处找找不到你。”我实话实说:“我去韩国了,去留学。训练完以后我还要回韩国呢。”其实我没有说实话,我并不打算再返回韩国了,我是专程回国来寻找我身世的答案的。颂拍拍我的肩膀:“可以呀小伙子,去韩国了。韩国怎么样?”我说:“韩国挺好的,就是物价贵,花了好多钱。”颂听见我说钱就不说话了,笑着和他的队员开始训练。

        颂的训练内容和我参加他的那期训练是一样的,就是做游戏,画脸,爬山,和陌生人说话,公开演讲等等。我曾经质疑过颂的训练方法,这些训练也许对口吃患者有点作用,可能够解决心理问题吗?颂对我的质疑持大度的态度,颂说:“其实都是一样的,你敢说话了,心理问题就好了一大半了。”在这一点上我很佩服颂,颂不会和你争论什么,他总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他是对的。

          迈皋桥的高架桥下面有一片绿地,训练就在这里正式开始了。颂说:“我们有个新队员,是从韩国回来的,我们请他给我们唱首韩语歌好不好?”我扭捏了一下,还是唱起了一首韩语歌《天啦》:天啦,天啦,请不要这样。一曲唱罢,颂笑得更欢乐了,他不住点头,表示对我的嘉许。其他十多个队员则一脸迷茫,不知道我唱的都是什么。我心里不服气,这首歌是现在韩国最流行的,你们队伍里呀还是缺少哈韩族!

          和颂一起来的还有颂的两个助教,一个叫晓的大学生,和另一个叫圆的小伙子。除开两个助教,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叫勋,是个台湾人。训练间歇的时候,勋好奇的问我:“韩国一瓶可乐卖多少钱?”我说合人民币七八块吧!勋摇摇头:“在我们台湾,五块钱就可以买到。还有台湾的衣服也很便宜,有的衣服比大陆卖得还便宜呢。所以台湾是最好的!”听了勋的自夸我无力反驳,毕竟我没有去过台湾。但我还是觉得勋有一点自大,台湾好是好,可就有这么不可一世吗?对勋的自我感觉良好,我持一种淡漠态度。

            我问颂:“训练基地还是在桂花旅舍吗?”颂说:“换地方了!现在我们有专门的训练基地。”训练结束,我跟着十多个人浩浩荡荡赶到颂的新训练基地,原来是在一个新建居民小区里面租的一套房子。这套房子是套三居室,很宽敞,所以可以住得下十多个人,按现在的说法叫群租房。颂说:“kevin,你选一张床吧,今天你就住这里。”我说:“我需要参加训练营吗?”其实我是想问我需要付钱吗。颂笑着说:“住吧,住吧,免费住。我们这里床位多,多一个人更热闹。”

        于是,我就在颂的训练基地安顿了下来。颂这一期队员是来自天南海北的十多个青年人,有湖南的,有湖北的,有江西的,有内蒙的,有上海的,还有东北的,简直是外地人开会。湖南的那个男生是一个警察,我叫他sir。湖南男生谦虚的说:“我是辅警,专门负责接电话的,你不要抬举我。”我听了感到好笑。湖南男生请我吃卤鸭舌,说是他们当地的特产,我尝了确实味道不错。湖南男生神秘的对我说:“我虽然是辅警,但也见过大场面,你有后面跟着十多个人拿着斧头追你的经历吗?我就遇到过。”听了湖南男生的话,我沉默了,我觉得湖南男生很爷们儿,而我只是一个小孩子。

              湖北男生是一个社会气很足的人,他会大声武气的和人争辩,也会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和我说话,显得很有分寸。江西男生是一个高高大大的人,长得很白净。江西男生说:“你成都来的啊,我在成都做过生意。你住哪里?东门啊,知道知道,我去过那儿。”我觉得江西男生很温柔,他虽然表面大大咧咧,其实骨子里很细腻,有一种让人很舒服的体贴感。有一次江西男生对我说:“你这么大了,怎么不找个女朋友,你这样干着也不行啊。”我傻傻的看着江西男生,差点就要脱口而出:“那你当我男朋友吧!”好在我很矜持,到底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要是说了,天知道是什么结果。说不定江西男生真的会有兴趣和我处朋友呢,那真说不一定。

          内蒙男生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单位司机。单位司机是一个猛男,他可没兴趣和我探讨什么人生情感。单位司机的兴趣是和湖北男生讨论南京哪里有做大保健的。内蒙男生说起大保健来,眼睛都亮了,似乎大保健就是升天堂的阶梯一样。后来内蒙男生和湖北男生一起去南京的风月场所潇洒了一把,这是我不愿意参加的活动了。内蒙男生打电话点外卖,小工送来一份盒饭,内蒙男生竟然不给钱。我看不过拿出几块钱给了小工,我以为内蒙男生过后会把钱补给我,哪知道他竟然假装没看见。我也生了气,几块钱就算是喂狗了!

          上海来的队员是一个中年人,个子很高,据说研究生毕业,现在在上海做高级经理的工作,很是春风得意的样子。上海人对我说:“上海治安那个好啊,三步路就能看见警察,其他地方比不了的。”上海人问:“我多买了一瓶饮料,谁要,免费送!”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接过上海人的饮料就喝了起来。我不信上海人会在饮料上做什么手脚,这点基本的信任我还是有的。因为临时缺钱,我找上海人借了一百块钱。到训练营快结束的时候,上海人犹犹豫豫的找到我说:“我要走了,哦,我还借了你一百块钱呢。”我知道上海人是来催债了,于是赶忙掏出钱把上海人打发走。这个上海经理,精明着呢。

          一起训练的还有个东北大姐,这个东北大姐是辽宁盘锦的。我是第一次听说盘锦这个地名,觉得很新奇。其实盘锦大米很有名,我怎么就不知道呢,奇了怪了。东北大姐说:“我在我们那里的事业单位工作,这次是专门请假来训练的。我一个月只挣一千多块钱,来一次不容易啊。”这个东北大姐还挺有趣的,就是不怎么积极。只有颂点到她的名了,她才会动一动。平时就隐身在人群里,感觉不到存在。画脸的时候,颂给她脸上画了一朵大葵花,东北大姐就顶着这一朵大葵花在南京的市面上走街串巷,算是一景。

            颂带我们一行人去玄武湖训练,一到玄武湖。颂就说:“今天我们练单挑,一对一,谁输了谁挨罚。”没想到颂第一个点名单挑的人就是我,而且是颂亲自下场来和我单挑。比赛开始,颂一个猛扑就扑到了我面前,想把我压倒。别看颂是瘦猴子似的身板,其实很有力气,颂有一种和外表不相符合的巧劲儿。在颂的几个猛扑下,我马上就处于颓势。我本来以为颂会让着我点,毕竟颂一直是让着我的。哪知道这次颂是用了全力,铁了心要我拿出看家本领。可我哪里有什么看家本领,一个趔趄,我就倒在了草地上。颂气喘吁吁的看着我,似乎在说:“kevin,你没有表面上那么强壮啊。”

      接着又有几对人开始一对一单挑,单挑结束,我们又分队开始老鹰捉小鸡。当母鸡的是颂,晓和圆轮流当老鹰。我们一行人的欢笑声响彻了整个玄武湖,所有在湖边的人都朝我们看,毕竟那么多大孩子一起老鹰捉小鸡可能也不是时常能看见的吧?在晓和圆的全力进攻下,小鸡一只只被捉了去。幸运的是,我跟在颂的后面,竟然侥幸逃过一劫。所以颂这只母鸡还是起点作用的,并非花架子。颂看我紧紧捏住他的后襟,也不拒绝,只是一个劲儿的说:“抓kevin,抓kevin。”哪知道晓和圆一靠近我,我就把颂扭过去,到最后也没抓住我。台湾人勋在一旁没有参与我们的游戏,他呆呆的坐在草地上似乎是在观察我们,又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第二天,颂又带我们去爬紫金山。我以为紫金山就是个普通旅游景点,哪知道真的是要爬上去的。而且紫金山远比我想象的陡峭,爬起来不仅费力而且危险。颂,晓,圆像三只猴子一样,几个颠仆就爬到前面去了。而我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臃肿的身体,觉得爬紫金山真不容易。特别是经过一处悬崖的时候,我的脚都在打颤。那悬崖下面就是峭壁陡岩,根本没有防护设施,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就真的玩完了,绝不是开玩笑的。好在我鼓起勇气,爬过了这处最危险的地方。我暗想,就这一次,下次我再也不来爬紫金山了。

        到紫金山山顶我们找到一家餐馆吃饭,有两个套餐,一个大肉饭,一个鸡腿饭。颂说:“我和这里的老板认识,饭随便加!”爬了一上午山,我早就是饥肠辘辘,唏哩呼噜就把一碗大肉饭吃光了。颂说:“kevin啊,你还要加强锻炼啊。你看我一颗汗都没出。”我看颂,果然是清清爽爽的,还有晓和圆也是大气不喘一口。我觉得颂这个训练营是体能训练营吗,怎么在颂这里工作的人一个比一个身体好。颂看我闷闷的,哈哈一笑:“下次我们还爬紫金山,kevin你来不来?”我瞪大了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内蒙男生和湖北男生去南京的消魂窟潇洒了一把之后,训练营就结束了。但在结束之前还出了个小插曲,一个山东来的男生在训练营结束之前就闹着要回家。山东男生说:“我得走了,再不走我就要到网上发帖骂了。”我本来以为山东男生很快就会离开。哪知道一起训练的几个人竟然不要山东男生走,他们或拖或拉或威慑,就是不让山东男生离开。最后在山东男生的坚持下,他还是推着行李下了楼,之后我再没有见过这个山东男生。我对山东男生最后的印象是他说:“我是山东大学毕业的,我老婆是大专生,但我们感情很好。”这就是山东男生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训练营还有一个阴阳人,这是河南来的一个小男生。这个小男生男不男女不女看着都让人着急。小男生一到训练营,他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们要好好帮助我儿子哦,我等着他凯旋回家。”这个小男生说话做事都木讷讷的,所以才会来训练营训练。颂对这个小男生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并不怎么搭理他。这个小男生和训练营一个海南来的男生关系处得非常好。海南男生没有住在训练营,而是在金陵饭店开了间房,小男生就到金陵饭店和海南男生同住。颂对我说:“住金陵饭店!厉害厉害。”我说:“海南男生看着不像有什么心理问题呀。”颂这次赞同了我的判断,他说:“这个人灵活得很!”说完颂就转身走开了。

        训练圆满结束,树倒猢狲散,训练营里一下子变的空空荡荡,只剩下颂,我,晓,圆,勋和一个严重口吃患者飞还在训练营里。飞是河南人,和颂是老乡,好像他们俩的老家还隔得挺近,几乎就是一个地方来的。别看飞口吃严重,但人很活跃。训练的时候飞跳到舞台上大大方方的唱了一首《小薇》,那气势真有点香港歌星的意思。而且飞还会做饭,我们一天三顿的饭都是飞做的。飞会做河南打卤面,味道挺不错,我和颂都喜欢吃。但勋不太吃飞做的食物,其实不是不吃飞做的食物,是所有大陆的食物勋都不吃。颂说:“勋嫌大陆的食物不干净,所以只吃自己从台湾带来的方便面。”可天天吃方便面肚子受得了吗?我仔细观察勋,发现他偶尔还是会吃飞做的面条的,只是吃是吃,从来不说好吃,相当于勉强接受。

        勋是最早来南京接受颂训练的队员,训练结束他就留在南京和颂一起经营训练营,据说勋是给训练营投了资的,相当于股东。勋的口号是把所有台湾口吃病患者都带到南京来,所以勋每天的任务就是在网上和台湾口吃病人聊天。但到我离开南京的时候,还没有第二个台湾人大驾光临训练营,想来勋的宣传效果也有限。勋很会布置训练营,他买了很多仿古中式家具,把训练营布置得古香古色,很有韵味。看见勋布置的房间,我一下子想到了我中学的董事长凌董,凌董也喜欢买中式家具布置屋子,他们台湾人看来都是一脉相承的。勋说:“我在台湾参加过催眠治疗,催眠师说你回到了前世啊,前世你又是什么呀,其实我什么都没感觉到,她就是骗钱的。”

          勋中途回了次台湾,返回南京的时候带来了大量的方便面。晓和圆说:“台湾方便面可好吃了,能够吃到肉。大陆的方便面是素的,但台湾的方便面真有肉。”说着晓和圆就去找勋要方便面吃,勋也乐意给他们,看得我直流口水。勋还会算命,他一算命就对人说:“你智慧未开,还需要修炼。”我也去找勋算过命,勋说:“还是智慧未开,智慧开了什么都了了。”看勋算命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想他大概还真有点水平。

        有一次颂拉我到勋的床铺前要我闻,我凑近一闻一股浓重的体臭味道。颂说:“我还没看见过大陆有这样臭的,他的被套床单应该很久没有洗过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说勋不爱卫生呢,还是说台湾人有体味呢,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接颂的话。颂最后悠悠的说:“台湾人啦!”颂这句话什么意思,我一直没有琢磨出味儿来。只是觉得颂似乎很感慨一样,但到底感慨的什么,我又说不清楚。

        颂对我说:“勋其实后面还有一个女人,就是他老婆,他老婆才是他们家的管事。勋是个气管炎。”勋的老婆是怎么样的人,我可没有见过。但颂的老婆我是见过的,颂的老婆是一个个子矮小,但非常精悍的女人。颂的老婆在南京一家商场做帽子生意,据说生意还很不错。我见到颂老婆的时候,颂老婆说:“现在的人啦,动不动说别人不好,其实不好的正是他们自己!”我听了感觉有意思,颂老婆说话的逻辑和语气简直和颂一模一样。

              晓是南京理工大学的高材生,据说当过县中考状元。我不太敢去试探晓的学业水平,我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杂牌大学毕业的学生怎么能去考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呢。晓说:“kevin,你知道什么叫蛰伏吗?蛰伏就是冬天的时候潜入地下,到春天再钻出来!”我觉得晓说得有道理,所以说晓是重点大学的嘛,水平是有的。圆是南京本地人,也有点小口吃,但比飞轻得多。圆最喜欢说:“老侉子!”我问圆“老侉子”是什么意思。圆说:“就是呆逼的意思,南京人都这么骂。”

        我在南京相当于是赋闲了,除了在训练营帮颂打扫打扫卫生,帮飞买买菜,打打下手就没什么事可以做。所以我每天下午就赶公交车到南京市内玩,什么湖南路,新街口我都去遍了。有一次在湖南路,我点了一碗四川燃面来吃。隔壁桌一对情侣不住看我。他们小声说:“他吃的是什么?我们只知道宋嫂鱼面,燃面是什么东西?”我在这对情侣羡慕的眼光下吃完四川燃面,得意的走出面馆。

        在迈皋桥的好又多,我发现竟然有韩国男士化妆品持花男子的专柜。这个品牌的化妆品我在韩国用过,效果非常好,用了以后皮肤明显变白变嫩了。但在成都我没有发现有持花男子的专柜,却在南京看见了。我觉得南京确实不愧是六朝古都,繁华金陵,连韩妆都要来这里抢滩登陆。所以南京比成都更发达,更繁华呢。虽然我是成都人,但我也为南京高兴,毕竟南京是我的第二故乡嘛。南京好,我也好,南京的兴衰荣辱有我的一份牵挂。

        不过也有不愉快的事,我在网吧和一个南京本地的同志朋友聊天,这个同志朋友是我偶然在网上遇见的。同志朋友问我住在哪里?我说住在迈皋桥再往外两公交站的位置。同志朋友惊呼:“你怎么住在那里?!”我疑惑的问:“住这里怎么了?这里不是南京吗?”同志朋友沉默了,那意思就好像住在这个地方的人都是妖怪一样。我还在网上遇见过一大学生,大学生说:“我是江苏一个市的,我们那里韩国人特别多,你猜我是哪里的?”我说:“连云港的吧?”大学生惊讶的回道:“你怎么知道?厉害!”我还遇见过一个读大四就要参加工作的学生,我说:“现在南京找工作不好找呢!”大四学生说:“就是,现在很多招聘会都是假的。”

        通过投递简历,我去南京一家私立学校面试国际部中文老师的职位。一大早我就穿上新买的衣服,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准备出门。颂走进屋,他看见我打扮,突然说:“kevin,你挺帅的啊。”我不好意思起来,和颂说再见就去面试了。到了才发现,面试官是一个老女人。老女人像捡破烂一样上下打量了我这个四川贫民一番,问:“你是四川哪里的?”我说:“成都的。”老女人不说话了,转过头和另一个青年男子嘀咕。最后的结果是回去等通知,但哪有什么通知,我被老女人淘汰了。

          有一天坦克忽然来南京了。颂兴冲冲告诉我:“kevin,坦克来了。”我高兴的赶回训练营,果然看见坦克洗了澡正躺在床上看电视。我说:“坦克,你怎么来了?”坦克说:“我肾不好,来南京看病。”“为什么来南京看病?”我疑惑的问,要知道坦克是安徽人。坦克反问我:“你不知道南京鼓楼医院很有名吗,号都挂不到。”我本来还想和坦克多聊几句,但颂招呼我出来别打扰到坦克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坦克就离开训练营去医院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坦克。

        我们训练营还来了一个叫君的大学生,君一来就自我介绍:“我是南京政治学院的!”我疑惑君来训练营做什么呢,说是来训练的吧,又还没有开营;说是来玩的吧,他又隔三差五不断的来。君是个自来熟,他对我说:“kevin,你不是喜欢买衣服吗?我知道有个买衣服的好地方,叫三福,那里的衣服又便宜又好。”我觉得君很热情,这种热情有一种滚烫的炙热感。

          君是一个身材魁梧,面相英俊的男生。他不仅自己来训练营,还会把自己的女朋友带来。君的女朋友是一个穿一身漂亮裙子的小美女,和君很般配。他们两个一来就躲到房屋里间说说笑笑。颂有一次问我:“君和他女朋友就在这里那个了啊?”我连忙澄清:“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颂发出一声轻蔑的嘘声,摇摇头走开了。到底君和颂是什么关系,是队员和教练呢,还是像晓、圆一样的合伙人呢,或者只是个无关闲人呢,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

      除了君还有一个叫油的女生来训练营。颂说油是他的老相识,相当于好朋友。可颂的好朋友不是苹果吗?苹果也偶尔会来训练营查看查看。有一天只有我和油两个人在训练营里,其他人都走了。我突然发觉油穿了一件低领白围胸,非常的性感。油瞪着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看着我似笑非笑。我吓坏了,我可不想闹出点什么绯闻!我对油说:“我去楼下上网了,你自己坐。”说完我就跑下了楼。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油幽幽的说:“我们那里有一种兔儿爷,大家都看不起的。”说完直视前方,眼光迷离。颂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飞对油很有感觉,他想追油。但油好像对飞没有兴趣,先不说飞是严重的口吃病患者,仅他消瘦的身材,普通的相貌,也实在不像一个白马王子。但飞还是不屈不挠的开始了对油的追求。我看见油那么露骨的冷淡飞,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飞察觉到我有嘲笑他的意思,却并不生气,而是挺直腰走开了。一直到现在我都觉得飞性格里面有一种带有泥土气息的傲气和狡猾。这种傲气和狡猾相互交织,变成了飞独特的一种人格气质。

        有一次飞和我聊天聊到一个来参加训练营的队员,飞难得的露出不屑的神情说:“那个人,垃圾!”我吃惊的看着飞,因为飞说“垃圾”这个词的时候眉毛往上一扬,非常的传神。我感觉到飞和颂一样,他们骨子里都对人性持有一种世俗化的蔑视,而这种蔑视到底是应该归属于神性的,还是魔性的,我拿不定主意。

        有一天傍晚,颂的一个老同事来南京看颂。颂和老同事在客厅里热聊,飞也不时插话进去,三个人聊得很投机。我恰好从外面上网回来,老同事一看见我就慌了一下,仿佛察觉到了某种异类的入侵似的。我知趣的走进房间,没有参与到他们的热聊中。后来我听说,真的灵敏的人可以在三秒钟之内看出一个人的底色。我想颂,飞,老同事都有这种特异功能。

          飞说要买裤子,于是我陪飞到夫子庙的一条专门卖廉价衣服的小街去逛。到了那里,飞很快就买了一条看着不怎么样的裤子,但关键是便宜啊,这条裤子才花了飞30块钱。我拉着飞到旁边一家四川火锅店打牙祭,我说:“我们二一添作五,打平伙吃火锅!”飞没有表示反对,于是,我们两个人就在人来人往的夫子庙吃了一顿不那么正宗的四川火锅。

        要是说油有点虚浮,那参加训练营的另一个叫白菜的女生则像仙女一样了。白菜是海南人,专门坐飞机来南京的。颂屈尊亲自去飞机场接白菜回训练营,那意思白菜还是个大人物呢。我和白菜在网上聊天,白菜问我:“我看了你写的文章,你写的都是真的吗?”我老实说:“是真的。”我问白菜,她住在海南哪里。白菜说:“儋州,儋读单。”白菜真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女生呢。如果说油像个小妖精的话,白菜就真像是七仙女了。魔神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是两个不搭界的人。

              有一天,颂拉开抽屉拿他的手机。我随意一瞥,不瞥不知道,一瞥吓一跳。颂的抽屉里竟然有几十个各式各样的手机,有摩托罗拉手机,有三星手机,有诺基亚手机。我惊讶的问颂:“颂,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手机?”颂露出一丝不自然的表情,他把抽屉哗一声关上:“我弟弟暂放在我这里的,我弟弟是做手机生意的。”说到颂的弟弟,我还真见过。有一天晚上颂的弟弟来训练营和颂说话,我就看见了他。如果说颂是精瘦的体型,颂的弟弟就是猛男型的,看着很威武。一同来的,还有颂弟弟的老婆,一个毫无表情的漂亮女人。我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颂弟弟有一种压迫人的威慑感,而颂弟弟的老婆则给人很冷的感觉。

            有一天苹果来训练营了,苹果是颂最好的朋友。苹果虽然没有像勋一样参股训练营,但其实常常给颂出谋划策,也算是合伙人。苹果说:“上次我们请张小北吃饭,我带了三千块钱,结果我怕不够,又回去拿了两千。那一顿,真是吃嗨了。”颂说:“我们的纪录片第二集什么时候播?你打听到没有。”苹果说:“还没消息,但第一集播出以后效果很好,我们训练营在南京出名了。”苹果又说:“搭上张小北这条线,我们的局面就打开了。以后生意多得是,不在乎这点小钱的。”颂隐隐一笑,不再接口。后来我在电视上看见了张小北,是个小帅哥呢,难怪他在南京那么有影响力,也算是南京名人了吧。可惜我没有参加苹果的宴席,不然也可以沾点明星光环了。

            但出问题也就出在苹果身上,我因为在成都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所以急切的想找到答案。我在网上网购了一本书叫《中国黑社会纪实》,拿到书我翻了翻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书中说上海有一个神秘的黑社会团伙,至今没有被挖掘出来,处于神秘状态。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把书顺手就放进了颂的书柜里,颂看见这本书,发出一声奇异的怪叫,但随即又镇定了下来,似乎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

        可我看见苹果的时候就露了馅。我看见苹果,觉得他就有点像是那个至今还没有被挖掘出来的上海黑社会团伙的成员,于是我露出了一副怪异的表情。这个怪异的表情被苹果敏锐的发觉了,苹果一下子惊惶起来,慌手慌脚的逃走了。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的老底被苹果觉察了,感觉很郁闷。第二天我观察颂,颂倒还是笑嘻嘻的,并没有改变对我的态度。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颂套我的话:“kevin,你是不是同志啊。没关系的,我们喜欢同志。”我可不想出柜,我说:“不是,不是,你们别瞎猜。”就这样我把颂糊弄了过去。

        但隔天风云突变。那天下午君忽然来训练营。君一句话不说,直接把我围困在电脑后面,挡住我的去路。我觉得君可能马上就要拘捕我,把我逮捕归案了,别忘了君可是南京政治学院的!正在我害怕的时候,我听见窗外传来三长两短按汽车喇叭的声音。君一下子泄了气,他让出路来,边让还边说:“输了,输了。”可到底什么输了,我一无所知。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君忽然问我:“你在颂这里做什么?”我说:“不做什么,就是帮颂写几篇文章。”君说:“要走就走哦,晚了搭不上飞机了。”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完全懵了。

            白天我在新街口遇见了一个曾经在颂训练营训练过的人。这个人看见我面无表情,又似乎在叹气。我和他打招呼,他停下来和我扯了几句淡,就直冲冲的离开了,好像心事重重又惊惊慌慌的。这是怎么了?怎么所有人都变得这么奇怪?到晚上,天色阴沉,我在楼下的网吧上网。我听见隔壁面店的老板娘在骂女儿:“不孝顺的东西,玄武湖没有加盖子,你怎么不跳进去!”这家网吧我是常来的,名字就叫盘丝洞。怎么会叫盘丝洞呢,这个名字好古怪。我一边上网,一边大脑飞速的旋转。突然,我的心里噔儿一下亮了起来,就好像黑暗中忽然燃起了一丝火花。我张大嘴巴,一种巨大的恐惧围绕着我。

        我悄悄注意四周上网的人,他们全都一句话不说,又似乎都在偷瞄我。我一下子明白了,我身处危险!我想赶快逃走,于是我马上跑到街上打出租车。我刚一招手,就过来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我坐上车,开始打电话。我和妈妈通话,我把这辆出租车的车牌号通报给妈妈。出租车司机恼怒的吼道:“你报我车牌号做什么!”我吓到了,于是下车又跑回原地。这个时候,香给我打来了电话:“kevin,你不要急,没有事的。现在你回去,什么事也没有。”我不敢挂断电话,于是一边和香通话一边走回网吧。哪知道一走回网吧我就发觉形势变化了,刚才在我周围得意洋洋的几个人全部变得垂头丧气。我往网吧外一看,街面上竟然停了一辆加长版警用大巴车。大巴车司机位置上坐了个警察,这个警察目不斜视,威风凛凛。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个穿警服的中年警察进网吧里面来查看。

              我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于是我一边和香通话,一边走回训练营。刚到小区门口,就遇见一个面向凶恶的中年男人骑着一辆硕大无比的摩托和我擦肩而过。中年男人回过头盯了我一眼,那一眼我终生难忘,就好像是狮子在瞪羚羊一样。回到训练营,颂已经睡觉了。我把自己反锁在一间小屋里,等待黎明的到来。天一亮,我就推着我的行李要回成都。勋这个时候像一只猎豹一样猛冲出来,横挡在我前面,那意思是:想走没那么容易。平时看起来还算温和的勋这个时候目露凶光,完全就是在挑衅我。正在这时,颂从里屋走出来,他大吼一声:“让他走!”

          勋勉强让开一条路,于是我推着行李下了楼。晓还特别体贴,他帮我提了一包行李。下了楼,我打了一辆出租车。我对司机说:“去市中心,立刻赶快。”出租车刚一发动,我就看见一辆警车从出租车旁边急驶而过。出租车司机像看见鬼一样,一踩油门,往市区方向去了。到了市区,我灵机一动,叫出租车司机直达金陵饭店。因为金陵饭店就有卖飞机票的,还有直通机场的大巴车。

        买飞机票的时候,售票员说:“快走快走,晚了赶不上了。”我搭上停在金陵饭店门口的机场大巴,顺利的到达南京机场,一路上都有一辆警车跟在机场大巴的后面。到了机场,还没过安检呢,一个中年女工作人员一招手:“快进来!”于是我又进到了候机大厅。进了候机大厅,我才感觉到了安全。坐上飞机,我彻底瘫软了,我想我到底在南京经历了什么,是一场幻梦,还是一次奇遇,或者是一次历险?我真的完全懵了。

        回到成都,我被家人再次送进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出院的时候,我又开始每天服药,过上了“精神康复”的日子。一天下午,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颂打来的。颂说:"kevin,听说你病了,你好点了吧?”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好支支吾吾的。颂最后说:“好好保重哦!kevin。”这是我最后一次和颂通话。两个月后,我打开颂的训练营网站,发现了一件奇事,勋和颂竟然决裂了。勋还写了一篇长文,题目叫《打击黑恶势力》。这是闹的哪一出,我如坠五里云中。

        我在qq上和飞聊天,飞说:“我离开训练营了,kevin你还在那儿?”我故意套飞的话,我说:“我还想住在这里,这里安全。”哪知道飞竟然不接我的话,而是顾左右而言他,开始扯淡起来。我看透了飞的自私和滑头,于是把飞拉黑了。过了一会儿,圆给我发来一条短信:“kevin,你有一件新衣服还在训练营里呢!”我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回他,考虑片刻后,我把圆也拉黑了。

            君在qq里面对我说:“kevin,你走啦?你写一篇文章讲讲你在南京的经历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写。最后我在颂训练营网站的留言板上写了这么一句话:“训练营里面卫生不好,味道难闻得很,能不去就不去啦。”写完这句话,我知道自己和颂训练营的缘分已经彻底结束了。回到成都,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没有了颂的机敏,没有了勋的张狂,也没有了苹果的颠颠倒倒,我觉得自己获得了一种自由。这种自由叫做没有人打扰的生活,而这种生活其实就是一种幸福。那么,这种幸福,你们都得到没有呢?我想不管在南京也好,在成都也好,我们都不需要被人打扰。能够保持逍遥自在,无忧无虑的生存状态就是一种很高级很有质量的人生了,除开这种人生之外,我们还奢求什么呢?

        南京,若是有缘,三生后见。我恍惚看见紫金山上升起了一轮金色的太阳,这轮太阳把金陵城和金陵城里面的人们都照耀得幸福快乐,金光闪闪。那么南京,你我的下一次约会又会是哪年哪月的哪一天呢?我期待着,我憧憬着。南京保重,江南平安。

2024年12月16日

创建时间: 2024/12/16   10:15

更新时间: 2024/12/16   16:24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临行临别

                穿过一片茂密的丛林,我走到一处如镜子般平整的湖面面前。这片湖水应该有几里长宽,是非常大的一个湖。我左顾右盼,像在等什么人,然而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等,只不过在暗自伤怀。我蹲在湖边,用手轻轻划过湖面,湖面荡起一层涟漪,水波一圈一圈的向外扩展出去。他今天不会来了,我知道的,他肯定有什么事。我叹一口气,站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这件衣服是他买给我的,他说我很配这种大毛的衣服,这种衣服不仅暖和而且更能彰显我暖色调的气质。他就是这么一个浪漫的人,他不太说甜言蜜语,但他会用行动展现他的浪漫。当他的浪漫展开,一切的一切就都变得和缓了,变得温温柔柔了,就好像春天到来,百花盛开,蝴蝶在翩翩起舞一样。

              我刚想转身离开,忽然一只小松鼠叽叽喳喳跳了过来。我用双手捧起小松鼠:“小可爱,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你是否给我带来了他的消息?”小松鼠不会说话,它只是摇着它的大尾巴,要我仔细的看。我看见小松鼠的大尾巴上有一条血痕,这是战斗的痕迹。我的爱人受伤了?   他在哪里,伤得严重吗?小松鼠你快告诉我答案。但是小松鼠只是哭泣,它的眼泪像决堤的海一样喷涌而出。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那些伪君子,害人虫一定盯上了他。他们把他围困在紫金山庄,对他用刑,对他施暴。他们把对我的所有仇恨都加之于我爱人的身上。这是他们的阴谋,他们要用我爱人的血来证明我是错的。可我又哪里错了呢?我没有做错什么,我的一切言行都是神的启示。是神暗示我要我做和平的使者,只有我做了和平的使者,温暖快乐幸福的神的赐福才能普降大地,这有什么错?如果说有错,那仅仅是因为他们没有理解到神的真意,真的理解了神意,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生命更珍贵的东西。所有的道德,名誉,尊严,法律和规矩都应该服务于生命。可在他们眼中,生命怎么就这么的低贱,低贱到不如一声毫无意义的赞叹。

          小松鼠再次蹦蹦跳跳的跑远了,我看着它的大尾巴扫过最后一片灌木丛的时候,我知道它自由了。但我不是小松鼠,我是一个女人,我有爱人,有孩子,还有父母。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在牵绊着我,所以我必须展现出一个女人的力量。这个力量就是帮助我的爱人,把神的真意传达给世人,再把神的恩光照耀到地球上每一个角落。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义务。我这么做了,神会原谅并嘉奖我。神会因为我的奉献而嘉奖我,这种嘉奖叫神看我的最后一眼。在这最后一眼,我将得到我梦寐以求的神之宽恕和神之祝福。

          丛林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知道仇家到了。我看见两排武装到牙齿的军士架着一个伤痕累累的男子来到我的面前。“放下他!你们这些坏蛋!”我怒喝军士,可能是我的发怒,让军士们感到害怕,所以他们放下了伤痕累累的男子。这个男子正是我的爱人,他现在已经奄奄一息,处于弥留前的回光返照。“你们看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你们把一个强壮的男人折磨到这种程度,你们不感到羞耻吗?”在我的怒喝下,军士们低下了惭愧的头。“快去找医生,快,把最好的医生找来,还有药品!”我大声喊叫。但没有人动弹,军士们就变成了一截截木头。

            他们都怎么了?怎么这么冷漠,这么残酷。面对一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伤员,他们竟然无动于衷。这个时候,一个矮个子军士说话了:“不是我们不找医生,是因为他是汉奸卖国贼,所以不会有医生愿意给他治疗的。”去你的汉奸卖国贼!没有他你们能衣食无忧的长这么大吗?可能你们早过到埃塞俄比亚的贫民窟里去了,甚至不是埃塞俄比亚,是津巴布韦,反正一个比一个惨,一个比一个贫穷。

            可看看现在他们的情况,简直是活在了天上。这些军士穿的是美制的军靴,日本产的漂亮军装,头上的帽子是柬埔寨的穷苦工人熬夜织的优等品,他们怎么就敢说我们是汉奸卖国贼呢?没有我们这两个汉奸卖国贼,他们只能在泥土里打滚,还上大学当兵呢,去当泥猴子还差不多!我吼道:“去把你们管事的找来,我和他说。我倒要问问他,我们犯了什么错。是不是让你们吃饱了饭,穿暖了衣,每日每夜花天酒地,我们反而错了?”在我的质问下,军士们都沉默了。

        如果他们稍微有点知觉的话就应该知道,文化大革命的时候,中国有多么的混乱。林昭被关进死牢,张志新被割喉处死,遇罗克下落不明,彭德怀含恨而终,甚至连国家主席刘少奇都被关进牛棚里面,没有吃的,只有扯被子里的棉花来吃。这些惨像他们都忘了吗?那个时候的中国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不要说幸福,连勉强过活都成问题。还有之前的三年自然灾害,说是自然灾害,其实主要是人祸。一个好端端的大男人,走着走着一屁股坐到路边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别人捏他的小腿肚子,一捏一个窝,浮肿病!可捏小腿肚子的人也没有吃的啊,只有让那个饿殍自生自灭。

        再往前推,战争时期,南京大屠杀,杀死三十万中国同胞。花园口决堤,黄泛区流民无数,鬼哭神嚎。更不用说溥仪的伪满洲国,中国人不能吃大米,大米是只有日本人才能吃的。这些事情他们难道都忘记了吗?可自从我的爱人主政以来,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民主人士敢言敢为,选举集会游行全部合法。人人都有尊严,人人都受到法律的完美保护。不要说吃棉花,现在上好的东北大米,中国人都懒得吃,他们要吃俄罗斯的大列巴,英国的水晶布丁和美国的苹果派。甚至连小孩子都知道最好的巧克力是瑞士巧克力,所以不是瑞士巧克力他们就不要,搞得其它国家的巧克力商伤透了脑筋。

        再看看中国现在的政通人和,经济发达,这是中国人几千年来的梦想,可现在全都实现了。连二三线城市都有了地铁,居民出行那叫一个方便。大学入学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只要你想上大学,你就一定能找到接收你的学校。甚至成年人都可以上大学,镀镀金,一样是新生力量。全民医保,普惠社保,人人可以享受医疗服务,人人都有机会拿到一份不菲的退休金。还有中国人的工资连连看涨,有一年甚至一个跳空高开就增加了百分之五十,这是什么概念?相当于以前你一天只能吃三顿饭加一份煎饼。工资改革后,你一天可以吃五顿饭,再加一碗深夜大肉馄饨。这样的生活,他们不享受吗?这样的生活,他们不高兴吗?可为什么还这样气势汹汹,可为什么还这样咄咄逼人?

          以前中国吃大锅饭的时候,生产没有积极性,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敲钟上班,到点吃饭,中国人过上了一种机器人般的生活。可看看现在私有制了,中国人活得多么带劲儿。人人都在为自己的事业打拼,打拼出了车子房子票子,还不够,还要出国旅游,还要度假别墅,还要冬天海南岛避寒,夏天六盘水避暑。中国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高兴快活过,现在的生活中国人过得有滋有味,而且越嚼越香甜,越过越舒畅。这种显而易见的好生活,怎么就不能打动这些坏蛋呢?他们还想要什么!

        要什么呢?我闭着眼睛都能说出他们的那些陈词滥调:民族独立啦,国家主权啦,历史地位啦,恢复名号啦,政治正名啦。够了,这些陈词滥调我耳朵都听出茧了。所谓的民族独立,其实是想恢复人压迫人的封建主义。所谓的国家主权,其实是想一党专政,搞独裁搞专制。所谓的历史地位,其实是天下一统,唯我独尊的帝王观点。所谓的恢复名号,其实是掩人耳目,贩卖私货。所谓的政治正名,其实是想张冠李戴,篡党夺权。这些说法统统都是借口和烟雾弹,骨子里是要夺权,夺钱,夺走中国人的幸福生活。然后把中国变成一个独裁的军事国家,恢复成过去几千年的那种威权时代。

        可中国老百姓就不能过几天松快日子吗?中国老百姓就不能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享受享受生活吗?为什么要用这些政治口号来裹挟我们,我们只不过是想生存,并且在生存的同时,稍微生存得好一点,生存得舒服一点,这也有错吗?明朝的时候,汉人当政,政治极度混乱,可以说是一塌糊涂。瓦窑堡之变,明英宗朱祁镇全军覆没,连他自己都做了瓦剌的俘虏。名臣于谦坚守北京,击退瓦剌大军,皇帝朱祁镇也被释放了回来,于谦可以说是千古第一忠心耿耿之士。可是多年后时过境迁,朱祁镇却以谋反罪处死了于谦。这可见中国和中国人的政治有多么荒谬,简直是荒谬到黑白颠倒,正邪不分的地步。

        就是这么一个荒唐透顶的明朝,最后终于被满清入关给终结了岁月。满清入关之后,中国很快迎来了康乾之治的太平盛世。中国老百姓在万古长夜的黑暗之中终于过上了几天舒心日子。这可见真正关乎老百姓生活的是政治的稳定和清洁,而不是由哪一个民族来统领政治。用大汉族观来愚弄老百姓,要老百姓反抗满族人,其实往往混杂了野心家的个人欲心和个人野心。老百姓只是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老百姓不需要耀武扬威,独尊一家,定于一尊。搞清楚了这一点,我们才知道幸福的奥秘在于,人类应该追求幸福本身,而不是政治权力,政治权力只是幸福生活的一种附属品。

        如果没有满清入关,中国还会有多少于谦蒙受不白之冤?不要忘记,中国从来不缺少朱祁镇,也不缺少纣王,妲己,隋炀帝,宋高宗,秦桧,和崇祯皇帝。中国这种反面意义上的“人才”实在太多太多。如果他们仔细研究一下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史,会发现中国一直在进行一种逆向淘汰。这种逆向淘汰把朱祁镇等等“人才”送上了权力的顶峰,却又把于谦,岳飞,韩信等等忠肝义胆之士湮灭于历史长河。这是一出绝对的大悲剧,大悲剧的标题就叫《中国式逆淘汰》。没有外力的强行干预,这种逆淘汰还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中国完全变成一个由恶毒者统治的国家。

        所以满清没有那么不好,满清实际上是中国人自己的选择。中国人知道中国是个臭不可闻的历史垃圾站,所以才会主动打开山海关,请进来一位清洁师为这个满目疮痍的国家清扫和打理。这不是懦弱,更不是自甘低下,这是智慧的历史选择。正因为有这种智慧的历史选择,中国才可以绵延几千年,危而不倒,文明传续至今。要知道同时代的文明古国埃及,巴比伦,罗马,全都灭亡了,只有中化文明传到今朝。这正是由于中国人有勇有谋,身段柔软,智慧深奥,践行神的幸福观才创造出来的奇迹。历史是一个小丑,只有我们用一种幽默豁达的心情去欣赏它,我们才能看出它的美。而中国人一直以来都有这种幽默豁达的特质,这也就是中国人深藏千年的文明传续之钥。

            爱人的手臂上缓缓流出一股鲜血,鲜血打湿了他的衣服,把他的胸膛都染成了红色。我紧紧抱着爱人,贴着他的脸。我想他是中国人的选择,不是他谋取了政治权力,而是中国人选择了他。那么谁又有权力来诋毁折磨这样一个成功的政治家呢?我怨恨的望向四周站立的军士,我想他们要是还有点人性的话,就应该捞起袖子为爱人输血,这样才不会使得中国人堕落到朱祁镇那般卑鄙的位置。军士们一个个把头埋得更低了,我想他们或许已经感觉到了他们的恶毒和荒谬。但他们不敢反抗指挥他们来折磨爱人的那股力量,那股力量太过强大,强大到军士们已经完全被它控制了。

        我叹口气,幽幽的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爱人忽然睁开了眼睛:“当初如何,今日又如何?”我惊喜的发现爱人醒了,爱人没有死。我用嘴吻爱人的唇,我想用自己残存的神力为爱人延续生命。爱人感觉到了我的爱意,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我俯下头听爱人的心跳,然后用自己的舌头为爱人止血。爱人淡淡的笑了一下:“kevin,你还是那么好。”我轻轻告诉爱人不要说话,保存体力,未来在我们这一边。正在这个时候,走过来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服巨人。这个黑衣服巨人一把把我推倒,然后抓住爱人的腿,要把他拖走。

        我急得哭了起来,我朝四周的军士大喊大叫:“你们没有父母吗,你们没有兄弟姊妹吗?看见坏人作恶,你们为什么不阻止!”黑衣服巨人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疯婆子,你在说什么鬼话?这个人是当今最大的汉奸卖国贼,现行汪精卫,他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所以我要替天行道,结果了这个害人精。”“哈哈哈!”我狂笑起来:“汪精卫?汪精卫是好人!没有汪精卫,天知道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可你们竟然要杀死汪精卫,你们想全天下人遭到神的怨怒和惩罚吗?”

          那一年,风云突变,日本攻进中国。令人意外的是,吴三桂打开山海关,张学良不放一枪一弹让出东北的历史剧再次上演。日本人没有费一兵一卒就占领了全中国,世界震惊。可是很多人回过头一想,才猛的高兴起来。因为我们中国没有任何损失,我们没有人员死伤,也没有财产损失,甚至连我们每天早上喝早茶的习俗都没有被改变,我们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安定而和谐。我们这才想起来,是汪精卫救了我们。没有汪精卫,三十万大屠杀难免再演;没有汪精卫,黄泛区洪水滔天难免再现。所以我们感谢汪精卫,感谢他维护了我们的生命和生存质量。正是因为有汪精卫的舍命斡旋,所以中国才逃得大难,山河无恙。这份情谊,中国人铭记在心,永不敢忘。

        日本统领中国之后,天皇陛下以黎民苍生为己念,把中国管理得顺风顺水,兴兴旺旺。中国老百姓迎来了新的更大的开元盛世,康乾之治,这是冥冥中神佛在保佑中国,保佑中国人。正是因为天皇陛下的威德临四海,所以才把中国历史上那些荒谬的,肮脏的,下作不堪的明英宗,纣王,妲己,隋炀帝,宋高宗,秦桧,和崇祯皇帝统统扫进了历史垃圾堆。中国人自己对付不了的中国人里面的败类和渣滓,被天皇陛下的威德所镇服,变得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中国也由此进入了一个辉煌的日辉时代。

          在这个日辉时代里面,没有饥饿和仇恨,没有忧愁和烦恼,更没有尸山血海,恩恩怨怨,有的只是一抹清辉照耀在东亚的天空,地面上百姓富饶,百业兴旺,百花齐放,百鸟争鸣。我们在日辉时代里面倡导奉行一种“顺其自然,为所应为,忍受痛苦,当所不当”的生活理念。“顺其自然”表示我们不反对天皇陛下的统治,相反我们忠心拥护。“为所应为”表示我们在天皇陛下的领导下努力工作,积极生活。“忍受痛苦”表示我们愿意放下名分,忍辱负重共襄盛世。“当所不当”表示我们不理会流言蜚语,是是非非,一心一意过好自己的生活,经营好自己土地上的大事小事。

          在这种顺其自然的生活理念指导下,我们的生活变得一天比一天美好,一天比一天幸福。直到那个身材高大的黑衣服巨人出现。他一出现就打破了原有的社会平衡,仇恨,愤怒,激昂,不平和矛盾接踵而至。而今天,这个黑衣服巨人就带领着他的烂兄烂弟来捉拿我的爱人,要把我的爱人置于死地。我的爱人死不足惜,但全天下老百姓的幸福生活如何持续,全天下孩子的笑脸如何维护?总不能今天打渔杀家,明天就吃灰吃空气吧?!他们总得给我们留点念想的余地,总得给我爱人留一条生路。

            听完我的唠叨,周围的军士全都红了脸,他们知道我没有说谎。虽然今天他们奉命来捉拿我的爱人,但实际上他们都是我爱人恩惠的对象。黑衣服巨人看见我的话没有遭到军士们的反驳,他恼羞成怒,大叫起来:“不要听她蛊惑,这个女人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你们听她的话没好果子吃。”说完,黑衣服巨人转过身对着我说:“你这个油嘴滑舌的娼妇,我早晚把你的舌头割了!”

          我不怕他!我放下爱人,猛的站起来:“来啊,你们不是要来杀我们两个吗?来啊,杀死我,你们还多赚一个!”军士们更加羞愧难当了,他们纷纷往后退。黑衣服巨人大吼一声:“来人呀,把这个娼妇给我绑起来!”然而没有人听他的话,军士们全都放下了武器。这个时候一个中等个子,面相英俊的军士说话了:“放他们走!不然我们会被审判的!”中等个子军士的话马上获得了绝大多数军士的赞成,军士们涌过来把我的爱人抬上一副担架,然后把我和爱人挡在黑衣服巨人前面。

        黑衣服巨人大叫起来:“娼公娼妇要跑了,快来人啊,给我追!”但其实并没有人追上来。军士们护送着我们到达了远方的一个港口。在这个港口一条不显眼的巷子里,有一家火塘音乐酒吧。为什么叫火塘音乐酒吧呢,因为酒吧里面生了一个硕大的火塘。到外面寒风凛冽,雪花飘飘的时候,店主就会点燃火塘,于是一下子,整个酒吧就都明亮了,温暖了,快乐了。

      而这个时候,我的爱人已经恢复了健康,他正拿着一把吉他在弹唱罗大佑的《告别的年代》。这是一个告别的年代,在这个年代里面虽然有普通人温馨甜蜜的生活,却没有黑衣服巨人的理想和大愿,所以这注定是一个需要被告别的年代。在这个告别的年代里面,中国人收获了他们想要的,却又失去了他们本来拥有的,最终的结果就是中国进入了一个新历程的起点,而这个新历程因为有“告别的年代”的筑路和加持,所以会走得更好更顺更成功。

            火塘里面燃烧的熊熊篝火把火塘边每一个人都映照得红彤彤,暖呼呼,大家都在和我爱人哼着同一首歌。到爱人把《告别的年代》唱完,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一个欢欣和谐美丽的时代之后还有另一个欢欣和谐美丽的时代,这是神爱多么伟大的神力。这股神力让中国世世代代在神的照护下绵延生息,代代延续。火塘边一个小男孩突然说:“妈妈,我要吃俄罗斯红肠。”小男孩的妈妈说:“有,有,我们有很多红肠。”于是妈妈拿出一根俄罗斯红肠,递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闭着眼睛咬了一口红肠,一下子满屋都是红肠的香气。小男孩说:“我每一天都要有红肠吃。”小男孩的妈妈说:“你每天吃红肠,我就每天听叔叔弹吉他唱歌,我们俩就都幸福了。”说完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门啪一声打开,黑衣服巨人进来了。所有人都不看他,继续高唱着《告别的年代》。黑衣服巨人摇摇头,落寞的又打开门走出去。开门的时候,外面的寒风和雪花飘进了屋子。众人打个喷嚏:“好一个讨厌的老货。”黑衣服巨人一边落荒而逃一边背弯得更厉害了。众人拍手哈哈大笑,然后相互牵着手说:“我爱你,我爱你们。”

        我把头轻轻靠在爱人的肩膀上,爱人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碧浪洗衣粉的味道。我说:“爱人呵,我们的使命完成了。”爱人看着我笑着说:“还没有呢,亲爱的,未来我们还需要一起奔向远方。远方有一个家,这个家属于你也属于我。”我点点头,小声呢喃道:“春天,春天来了。”是呀,春天就要来了,因为森林里面的猫头鹰都开始了咕咕的滴哩。既然猫头鹰都已经从冬眠中苏醒过来,那春天就真的是来到了。春天到了,百花仙子就回来了吧?应该回来了,我们都看见仙子的裙摆了。那裙摆是粉红色的,好像天空中一抹璀璨的晚霞。天佑中华。

2024年12月18日

创建时间: 2024/12/18   10:26

更新时间: 2024/12/19   13:54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乱世风云乱世情

            铃木司令急冲冲的敲开了石宽首相办公室的大门:“首相先生,你去面见陛下没有,如果我们再不发声,我们大日本帝国的脸面就丢尽了!”石宽首相做了一个安抚的动作:“铃木司令,你不要这样,我已经去见过陛下了,陛下马上就要召开御前会议。”铃木司令怒气冲冲的一拳头砸在桌子上:“中国简直欺人太甚,他们不仅抢走了我们的皇子,竟然还,竟然还侮辱了他!这是对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犯罪,这是在羞辱天皇陛下和日本人民!”

          石宽首相说:“现在事情还没有完全搞清楚,我们需要有更多的情报。我已经派出首相府的情报次官去收集信息了,我相信很快一切都会水落石出。”铃木司令忽然凑到石宽首相的耳朵边说:“您看那本书了吗?就是现在网络上很多人在阅读和讨论的那本书?”石宽首相轻轻咳嗽一声:“我看了,可我们不能只听一面之词。还有天皇陛下也看了这本书,天皇陛下很想见见这本书的作者。”“可这本书的作者在中国!”铃木司令大喊起来。“那我们就把他从中国请到日本来,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给他政治庇护,甚至让他加入日本籍,这都是合情合理的。”石宽首相缓缓的说。

        正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石宽首相的秘书走了进来:“首相先生,天皇陛下请你立即进宫商议大事,也请铃木司令一同前往。”“好的,我们立即启程!”石宽首相和铃木司令相伴走出办公室。石宽首相用手搭在铃木司令的肩膀上:“也许天皇陛下有很重要的计划向我们宣布,无论过一会儿你听到什么,都请保持冷静。我想天皇陛下的安排肯定是最好的安排。”铃木司令惊讶的张大嘴巴看着石宽首相说:“好的,我一定保持克制。”

          中国外交部的上行报告到达了大领导手边,大领导一边翻看报告,一边和外交部长讨论:“你说,日本方面说的是真实的吗?他们的皇子,也就是那个一休哥真的在中国?而且被黑社会送进了精神病院?”外交部长谨慎的回答道:“据我的情报,这是事实。确实是天皇的儿子,也确实被黑社会送进了精神病院。黑社会是想挑起两国的战争!”大领导默不作声的发起了愣,好像在思考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外交部长进一步说:“主席,我听说日本方面马上要召开新闻发布会,一旦这件事公布出来,对我们国家的国际形象非常不利。”大领导忽然转头问道:“你说日本方面会不会真的武力进攻中国?”外交部长把嘴杵到大领导耳边悄悄说:“根据罗马那边的计划,日本会攻击中国,而我们中国必须投降!”大领导吓了一跳,他好像要站起来一样,却又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那我们不是成民族罪人了?”外交部长嘿嘿一笑:“罗马那边早就找到替罪羊了,就是写那本书的作者,这个人才是民族罪人呢!”“那我们该怎么办?”大领导疑惑的问。

          “顺水推舟!”外交部长斩钉截铁的说:“我们就按照那本书里写的进程行事,那书里怎么写的,我们就怎么做。到最后把所有的责任一股脑推给那个倒霉蛋。”大领导不放心的问:“这样说得通吗?毕竟他只是一个素人。”外交部长更得意了:“怎么说不通?您不知道吗,别人都叫他皇帝,既然是皇帝,当然所有的责任都归于他了。而我们是被他统治的小兵,小兵有什么责任,小兵只是执行任务!”大领导听见这么说才放下心来:“老王啊,还是你有主意。”外交部长说:“主席的思想才深刻呢,我们都是跟着主席的。”大领导这下不说话了,左顾右盼,似乎在观察什么。

            日本天皇的新闻发布会在下午三点钟准时召开,新闻官说:“现在,先请石宽首相介绍事件的最新进展!”石宽首相清清嗓子:“事情是这样的,大日本帝国天皇陛下的独子从小就被中国黑社会抓去了中国,后来又被中国黑社会送进了精神病院,受尽酷刑。皇子现在向日本发出求救信,寻求日本的救援。我和陛下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立即出兵中国,救出皇子,一雪前耻。”石宽首相的话音刚落,全场就响起热烈的掌声。原来这件事已经传遍了全日本,所以大家听见政府要出兵营救受苦受难的皇子,都高兴得不得了。

          石宽首相说:“现在请铃木司令宣布我们的作战计划。”铃木司令说:“我们将在三月份择时出兵,登录的地点在中国东北,具体时间和兵力部署,到时再详细通知!”全场在日本记者和日本观众都兴奋起来,他们一边吆喝着:“哟西哟西”一边唱着日本国歌,就好像胜利已经到来了似的。与此同时,那本神秘的书还在日本国内流传。日本人见面第一句话就问:“你看那本书了吗?还没看?那快去看啊,不看不成的,简直太骇人听闻了!这是对日本人民的挑衅和霸凌!”正因为有这么激烈的民意,所以日本官方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出兵中国的决定。

        台湾方面则表示自己不会介入此次中日纷争。台湾地区领导人说:“这件事事关日本的尊严和中国的未来,我们不便做出倾向于哪一边的姿态,所以我们保持中立。”韩国方面也表示:“我们也保持中立,中日之间的事由他们自己解决,反正他们老打交道,知根知底。”美英法德全部保持了克制的态度,甚至于美国总统还说:“日本要进攻中国了?那很好。因为我们一直想惩罚中国的胆大妄为,所以就让日本去教训教训他们也好。”听见美国总统这么说,其他世界各国就都跟随了这一意见。一时之间,全世界的风向都倒向了日本。全世界统一口径一起谴责中国,中国的国际形势处于十分不利的情形。

            更为恶劣的是,欧美各国的这种绥靖政策,到后来演变为了武力侵犯。几年后,欧美多国组成联军攻入中国,号称新十字军东征。据说这个“新十字军东征”是得到罗马教皇的首肯和祝福的,所以是一次“正义的”宗教战争。这一场战争是很多人意想不到的,可以说是神的眼泪。好在欧美各国都还守规矩,到中国后极少有破坏之举,算是为耶稣留了点面子。

          在这种恶劣的国际形势下,中国国内也难以再保持稳定。中国左派势力联合全国三十三个工农商团体举行大罢工,要求政府详细说明日本皇子事件。有的左派团体甚至打出旗子:“为一休哥报仇,我们都是新佑卫门!”而右派也不遑多让,他们纷纷走上街头,宣传共产党统治的残暴和黑暗,表示一定要推翻共产党,在中国实行真正的民主。国内的大学校园里就好像一夜之间回到了文革时期,各种揭露一休哥事件的大字报和漫画贴满了宣传栏。学生们说:“老的学生会已经完全腐朽了,我们要成立新学生会,为中国的未来呐喊和奋斗!”大学的教学处于一种停滞状态,学生们都在讨论一休哥,连课也不上了。

              四川这边,形势更是紧张。收治一休哥住院的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全院的职工都在暗暗传说医院就要停诊了。大家都去探医院院长的口风,可这个院长不是左闪右避,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显得既荒谬又懦弱。大家这才知道,华西医院已经不在这个傀儡院长的控制下,华西医院已经被黑社会完全统治了。四川大学的学生计划在二月底全校罢课,去华西医院院本部游行。按说这样的事,应该被官方阻止,但这个时候的四川官界早就进入了乱纪元,小事没人管,大事管不了,一塌糊涂。

        外交部长急匆匆走进大领导的办公室:“主席,现在情况很危急!”大领导冷冷一笑:“有什么危急的?乱了敌人,锻炼了群众!”外交部长说:“日本说三月就要攻进中国,我们要成罪人啦。但是”外交部长的最后两个字引起了大领导的兴趣:“但是什么?你别打马虎眼。”外交部长得意的说:“罗马那边保证,只要让日本顺利进入中国,就安排我和您一起去澳大利亚吹海风吃椰子,谁也找不到我们。”大领导的脸上露出满意而陶醉的神情:“我就知道他们不会不管我们,我们在中国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你马上去传我的话,叫东北守军即刻待命,日本军一来就退回关内。”

        外交部长显出一丝慌乱的样子:“国内的舆论,特别是学生那边,不好交差啊。”大领导把眼睛一横:“愚蠢!叫他们去找那个皇帝,对,就是那个写书的。一切的账找他算。对了,你再传我的话,把那本书的电子版放到政府网的首页上,让学生们全部去下载阅读。我倒要看看这个文责自负,到底怎么个负法!”外交部长说:“学生们说书写得很好,就是作家已经失踪了。”大领导一惊:“失踪了,哪里去了?”外交部长俯下身子对大领导悄声说:“罗马!”大领导说:“哦哦哦,好好好,就这么办,你快去执行我的命令。”外交部长急匆匆的走了。大领导哼起了一首小曲,二郎腿一翘:“通知厨师,晚上加菜,今天我高兴!”

          二月二十七日,全日本的电视观众都在看天皇陛下的全国电视讲话:“亲爱的日本同胞们,中国抓走了我的孩子,并把他送进了黑暗的医院。我感到非常的悲痛,但我们需要的不是哀伤,而是团结起来一起把皇子救回日本。所以我们不得不发动一场战争,这场战争将把皇子从黑暗的深渊中解救,也将把全中国人从共产党的黑色统治下解放出来。所以这场战争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正是因为有这场战争,所以世界将会进入到一个更加和平,安定,幸福的历史阶段。这是日本人的幸运,是中国人的幸运,也是全世界人民的幸运。”听完天皇陛下的电视讲话,全日本都沸腾了,大家都在喊:“打到中国去,解放中国人!”

      第二天,消息传回中国国内,学生们再也坐不住了。他们一拥而上,全部涌到了大街上。学生们大喊:“打黑除恶,共产党和黑社会勾结!”,“要民主,要自由,要人权,不要黑暗!”,“官黑沆瀣一气,坏我国风,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特别是成都的大学生,他们占领了华西医院,抓捕了华西医院的书记,院长,副院长,并举行公审大会。大会上,几个华西医院当官的都垂头丧气,不发一语,学生们则轮流上台揭发控诉华西医院的累累罪行。

        就在公审大会的当晚,成都市的人们都安睡了之后,重庆的大部队打进了成都市,领头的正是有“龙爷”之称的薄熙来。原来薄熙来被判刑入狱之后,一直在韬光养晦以图东山再起。薄熙来趁共产党无暇顾及他的时候,暗暗打通了和军界的联系。在部队的拥护下,薄熙来成功夺取了云南和重庆的控制权,成了新的西南王。这次,正是薄熙来亲自带兵来成都救一休哥。

        其实就在薄熙来到成都的前一天,薄熙来的儿子薄瓜瓜已经在推特上发出了警告。薄瓜瓜发推说:“成都春熙路的风吹到了重庆解放碑。”其实这句话应该反过来听,是重庆解放碑的队伍开到了成都春熙路!好在那本神秘的书起到了作用,薄熙来的大军到成都的晚上,所有成都人都躲在自己家里,没有一个人外出。成都人用网络和电视密切关注薄熙来的动向,没有成都市民跳出来当舍命陪君子的小丑。

        薄熙来在成都并没有找到一休哥,他气呼呼的放了一阵乱枪就在天亮的时候回重庆了。成都人暗地里传说:“一休哥已经在罗马的安排下去澳大利亚休假了,怎么可能让薄熙来逮到呢?这个薄熙来啊,老大不小,还想和一休哥耍朋友呢!不要脸。”薄熙来当然听不到这些话,他正在重庆人民大会堂里举行打黑除恶大会。薄熙来宣布他要在云南和重庆抓一批,打一批,关一批,杀一批!至于被抓被打被关被杀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就是所谓的黑社会分子。可是怎么来界定谁是黑社会分子,谁不是黑社会分子呢?大家心里都没有底。最后的结果就是薄熙来说了算,他说谁是黑社会,谁就是黑社会,其他的人反驳不了的。

          薄熙来一走,王蒙徽的部队又来了。就在薄熙来回重庆的第二天,王蒙徽的湘军又到了成都。成都人说才走了老虎,又来了豺狼。王蒙徽其实比薄熙来更厉害,他直接在成都公布了《非常时期国家安全法》,要求在成都实行宵禁。成都的老百姓说:“如果薄熙来是在打黑的话,王蒙徽就是在黑打了,他们两个简直是一对花儿。”说是这么说,但成都人还是服从了王蒙徽的命令,老老实实按部就班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只不过成都再没有以前那种花重锦官城的场面,变成了一片孤城万仞山的冷清样子。

              坊间盛传,薄熙来帐下有一员大将叫梁可,此人正是那本神秘的书里面描写的未来四海之君。关于梁可有很多传说,有的说他眉清目秀仿若明星,有的说他爱民如子,有的说他军纪严明,有的说他开阔豁达,有的甚至说他支持同性婚姻。成都的老百姓讲薄熙来到成都的时候,本来是要大开杀戒的。正是因为梁可的据理力争,才让薄熙来少犯了好多杀孽,成都人所以应该感谢梁可。总之各种小道消息流传不断,中国政坛变得波诡云谲。北京这个时候异常沉闷,大领导还盘踞在这里,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大本营。但大领导已失民心,虽然还掌握着北京城,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他已经是大势已去。果然,三月中旬,薄熙来率领大军一举占领了北京城。据说占领北京城的时候,北京城燃起了熊熊大火。单霁翔跪在故宫博物院门口,请求士兵不要破坏文物。

          而大领导和一干中央大员都不见了踪影。最后薄熙来的队伍在外逃的流民里面找出了不少副委员长,副主席,部长和局长,但就是没见到大领导。坊间传言大领导被一架黑色庞巴迪载到南苑机场,接着就坐上一辆私人飞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老百姓恨得咬牙切齿:“这个国贼,祸害国家,以致生灵涂炭,到最关键的时候,他竟然跑了!”后来海外媒体还传回来过一张照片,照片上大领导捧着一瓣西瓜正饶有兴致的在观赏草裙舞。

          更可怕的消息传来,那本神秘之书的作者在被公安逮捕后不明不白的吊死了。怎么会死了呢?现在这个局面正是应该他站出来挽狂澜于既倒的,怎么会吊死了呢?阴谋,肯定是阴谋。一时间,阴谋论甚嚣尘上,连公安都说不清楚了。公安部部长支支吾吾的回答记者:“这位作家是怎么死的,还在调查,还在调查,请等待进一步消息。”可哪来的进一步消息,根本就是没有消息。只有老百姓偷偷议论:“这位作家捅了天大一个窟窿,老天爷把他收了!”学生们群情激动的要求缉拿作案分子,公布作家死亡真相。当局显得非常的被动和狼狈,一筹莫展。

          学生的游行示威还在继续,西藏又出现了叛乱。原来不知道怎么流传的消息,西藏传言死亡的神秘之书作家竟然是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也就是说汉族人杀死了转世灵童!一石激起千层浪,西藏的藏兵挥师南下,直取成都。四川省委书记王晓晖,丢下城池,一溜烟跑了。藏兵在成都胡作非为一番,掳掠走不少财物。直到薄熙来的援兵来救,才把藏兵又赶回了西藏。但达赖喇嘛转世灵童遇害的事,还是成为了一个挥之不去的伤疤。

                    西藏叛乱刚止,老兵们又出动了。老兵们喊出口号:“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老兵们说写那本神秘之书的作家是他们的战友之子。战友既已殉国,英雄之子不能再受折磨。所以老兵们搞起了大串联,从北京串到东北,从东北串到内蒙,从内蒙串到江苏,又从江苏串到上海,闹翻了半个中国。中国政坛被学生和老兵搅和了个底朝天。到最后,中央政府名存实亡,只有各个地方的割据势力在控制着本辖区,成了一个大乱世。

            这个时候,薄熙来控制了北京天津河北云南重庆,王蒙徽控制了湖北湖南安徽江西江苏。两个人形成对抗之势,似乎在相互角力,要把中国一分为二似的。军阀的较劲只是他们权力的斗争,但老百姓可就苦了。很快战争和动乱带来的灾祸就遍及了整个中国,最先在陕西,接着在全中国都出现了缺粮的情况,中国人几十年前吃不饱饭的那种极端情形再次出现了。

      在西安,市民们蜂拥而来抢购回民卖的牛羊肉,因为只有回民还有肉食出售,汉族人的商铺全都空空如也。四川也很惨,有的偏远地区的老百姓又开始吃窝窝头和野菜,而这是最近这十多年来大家都不吃了的。北京上海稍微好点,但也严重缺乏物资。有的北京人一个月没吃到一块肉,痨得端起猪油罐子就舔。上海人呢,也痨啊,悄悄从日本,从韩国进口点大米,方便面,火腿肠来,一到货全部就被抢空,市面上萧条极了。

          这种情况在薄熙来占领北京之时达到了高潮,大家都说今年是白虎年,白虎精作怪,中国流年不利,终于遭此大祸。大领导走后,又一个军阀站到了权力的最高峰,这个人就是张又侠。据说正是张又侠用庞巴迪把大领导接走的,但老百姓们说表面是把大领导接走,实际上是把他流放了,而张又侠自己正好坐正。不管怎么说,薄熙来退出北京之后,张又侠就全面接管了北京,史称后共时期。在后共时期,北京的张又侠,重庆的薄熙来,湖北的王蒙徽成三角鼎立之势,中国再次走进了《三国演义》之中。

        要说这三大巨头哪一个对百姓稍微好点,那就只能矮子里面挑高子,算是王蒙徽了。张又侠是个军头,他的兴趣在军事上,对民生没多大感觉。薄熙来更不用说,是个左棍,他的兴趣在唱红打黑,整顿山河,对老百姓的基本生活并不关心。只有王蒙徽是在乎民生问题的,他在执行左的那一套的同时,也努力兼顾民生问题,所以在一定程度上赢得了民心。

            很快,薄熙来在重庆的粗暴极左政权就垮台了,老百姓再也不能忍受起床唱红歌,睡觉先汇报的极端生活模式,老百姓要民主,要自由,要生活安逸。游行示威和暴动接连发生,重庆岌岌可危。同时期,张又侠的统治也出现了危机,坊间传说,张又侠正是强奸毛泽东女儿的那个大恶人,一时民怨沸腾。张又侠是个军人,在政治上本就根基不够,眼看就要垮台。张又侠于是心生祸移东江之计,出兵攻打台湾,宣称要把台湾收复回大陆。说来也奇,那台湾竟然是个空壳鸡蛋,张又侠的部队一到,立即投降,台湾光复。

              张又侠一战告捷,自高自傲,更加不把老百姓放在眼中。同年十月,北京上海出现大罢工,学生上街游行,军队拒绝出兵镇压。张又侠急得不得了,竟然暗中联络薄熙来派兵来镇压人民反抗。薄熙来同意,再次出兵北京,镇压人民运动成功。哪知道薄熙来一控制北京的局势,就把张又侠挤到了一边,张又侠黯然下野。眼看北京成为一座危城,薄熙来却全然不顾北京老百姓的安全,一意孤行率兵回渝,致使北京出现了政治空白。正在这个危机关头,梁可站了出来,梁可通过公开竞选的民主方式,登上了北京的政治舞台。

          好笑的是,梁可在北京已经宣布中国进入民主自由繁荣的新时代了,重庆的薄熙来还在高唱《东方红》。湖北的王蒙徽也不遑多让,他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发动的二次文革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之中,在王统区不时传来消息说今天哪个厅长跳了楼,明天又有哪个副省长跳了海,隔几天又有哪个省委书记下了大狱,简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片混乱。同样,云南重庆的老百姓在薄熙来的统治下也苦不堪言。薄统区经济上穷困潦倒,政治上高压胁迫,文化上听样板戏,看样板书,教育上全是红色思想的填鸭式灌输,军事上实行军事第一的政策,一切给军队让路,民生问题长期得不到有效纾解。

        幸运的是,在上海浙江出现了一个新的巨头,这位巨头姓苏,人称苏大官人。苏大官人是个务实而开明的政治家,在他的精心谋划之下,上海浙江一带出现了经济复苏,百姓生活明显好转的变化。中国人称苏大官人管辖的地区叫苏区,一听说谁是苏区的人,都羡慕得不得了,好像是住在天堂里面一样。苏区也确实舒服,不仅实行民主政治制度,还实行了宽松的经济政策。苏区政治稳定,文化繁荣,特别是经济,就好像一个被捆的犯人突然被松绑一样,苏区的经济指标嗖嗖一路向上,成了中国混乱时代的一片绿洲。

        湖北的王蒙徽一味好斗,这位长官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经,一门心思的搞文化大革命,似乎不搞文革他的政权就会垮台一样。在王蒙徽的统治下,湖北湖南江西几个省接连出现民众生活不下去到处流荡的事件。有的好事者就把宋朝的《流民图》复印出来到处散发,意思王蒙徽是当代王安石。后面一层意思是王安石变法最终失败,所以王蒙徽的二次文革也只能走进历史的垃圾堆。王蒙徽听了这些事情,气得不得了,派出宪兵大势抓人,大有文革治国的意味。

          在中国最危机的时刻,日本终于站了出来。拖延了好几年的军事侵华行动终于被付诸实践。正像天皇在电视讲话中讲的,这次侵华不仅仅是要救出皇子,更重要的是把中国人民从极左的恐怖泥潭里面给拉出来,解放出来。这就使得这一次日本的侵华战争和100年前的那次侵华战争有了本质区别。上一次的侵华战争如果说是不义之战的话,这一次的侵华战争就真的是以解脱中国老百姓出苦海为己任了。

            铃木司令率领的日军在三月底登录东北,东北守军按事先的安排,退回山海关,日本解放东北三省。接着天皇陛下邀请梁可苏大官人赴东北共商国是,梁可苏大官人勇敢赴约,来到长春面见天皇,史称长春会面。天皇陛下握着梁可的手说:“以后我的皇儿,还有全中国老百姓的生死荣辱就全托付给你了。你不要让朕失望,朕的大日本帝国看好你的为人。”梁可含泪答道:“皇子托付在下,在下万死不辞。草民本是中国一介武夫,有奈皇上青睐,得此殊荣,日后必定赴汤蹈火,为国为民。”天皇陛下又对苏大官人说:“你要全力辅佐梁可,不可争功争权,你做得到吗?”苏大官人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一定全力为梁可做好后援。石宽首相也拍着梁可苏大官人的肩膀说:“梁桑,苏桑,一切都靠你们了。”

        6月,梁可正式出任大日本帝国大陆辖区执政,统领整个原中国大陆地区。九月,大陆辖区国泰民安,万事俱备,梁可遂起兵伐纣攻打薄熙来的统治地区。广大薄统区的老百姓早就受够了薄熙来的暴虐统治,于是纷纷打开城门市门欢迎梁可的民主之师。梁可大军势如破竹,攻入重庆城区。重庆大乱,薄熙来不知所踪,重庆回到了梁可的民主怀抱。重庆既复,何谈两湖两广?梁可的仁义之师驾马南下,一路未遇任何实质性的抵抗,一直把王蒙徽的残部打到了隔海相望的海南岛上。

                那王蒙徽也非泛泛人等,到了海南岛竟然苦心经营,加强防务,竟让梁可无法登岛。然小岛虽固,大势已去,梁可的大日本帝国大陆辖区已然完全成型。第二年五月,梁可就在北京正式被天皇陛下任命为大日本帝国大陆辖区主席,苏大官人任副主席。大陆辖区进入到一个新的历史发展阶段,一个民主文明富裕的时代到来了。这个时候,除了还占据着海南岛的王蒙徽,梁可已经完全控制了原中国大陆,香港,澳门,台湾。一个新的日本的附属国诞生了,这个附属国因为是被日本解放的,所以心甘情愿奉日本天皇为皇帝,做日本天皇的臣民。这不是历史的倒退,而是一种迂回前进,因为这种迂回前进,所以使得中国重新走上了一条高速发展之路。

            在梁可的苦心经营下,大日本帝国大陆辖区日益兴旺,百业顺遂,人民富裕。大陆辖区的人均gdp从战争时期的不到一万美元,翻倍到两万美元。大日本帝国大陆辖区成为世界第一经济体,超过了不可一世的美国。经济的发展使得海南岛的老百姓归心似箭,几年后,海南岛爆发海口起义,推翻了王蒙徽的反动统治,海南岛回归大陆辖区,重新成为大陆辖区的一个省。至此,原中国地区全部统一,梁可的权力覆盖了整个大日本帝国大陆辖区。

        在大陆辖区翻天覆地的同时期,朝鲜半岛也没闲着。朝鲜武力进犯韩国,南北韩激烈交战,人民苦难不堪。大量朝鲜,韩国难民涌入大陆辖区要求庇护。特别是在原中朝边境的鸭绿江边,朝鲜难民拖家带口,蜂拥到大陆辖区一侧。大陆辖区的朝鲜族同胞给自己的朝鲜亲友支援了大量物资,还为他们提供住所,保证了难民的生存。在这种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天皇陛下以朝鲜半岛人民的安危福祉为念,出兵平息了南北韩战争。战争结束,朝鲜半岛并入大日本帝国,成为大日本帝国朝鲜辖区。

          这样,大日本帝国不仅包括原日本国,也包含了原中国大陆,原中国香港,原中国澳门,原中国台湾和原朝韩两国。大日本帝国成为世界上可以和英联邦相比较的一个超级帝国。越南老挝柬埔寨新加坡马来西亚后来也纷纷要求加入大日本帝国,经过多次考察和论证,最终这几个国家都成为了大日本帝国的一员。大日本帝国发行了自己的货币叫亚元,亚元在整个大日本帝国流通。

        大陆辖区作为大日本帝国中地理面积最大的辖区,承担了大日本帝国农业发展和工业生产的重要任务。大陆辖区不仅自己的经济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也带动了朝鲜辖区,越南老挝柬埔寨新加坡马来西亚等等地区实现了经济的跨越。在文化上,大陆辖区实行爱的教育,教育大陆辖区的年轻人忠君爱国,为己为人。特别是改革了大陆辖区的文字系统,用拼音文字代替了原来的汉字,实现了大陆辖区文化上的一次飞跃。

          在梁可的领导下,大日本帝国大陆辖区成为世界上一个安乐富贵的地方。在这里,人民安居乐业,政治开明,经济发达,文化繁荣。大陆辖区的人民享受到了之前从未享受过的民主普选制度,私有经济制度,文化自由制度,法治制度和资本主义普世精神架构。大陆辖区人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兴旺,一天比一天快乐。大陆辖区的老百姓都说梁可是天可汗,是他带给了大家这么美好的生活。连小孩子都会唱:“和蔼可亲的梁爷爷,带领我们奔大康。”历史上把这一次盛世称为梁可中兴,这也成为大陆辖区老百姓多年后回忆起来还津津乐道的一个幸福时代。

        梁可大力推行私有化改革,不仅仅是部分地区的私有化,而是大陆辖区全盘私有化。大陆辖区也由过去的社会主义制度,变成了资本主义制度。广大人民在这次改革里面是最得利的受惠者,许多本来贫穷的人,因为权属制度的改革,而一夜变富。到澳门去赌钱的大陆辖区赌客比过去翻了两翻,澳门人赚了个盆满钵满,笑得嘴都合不拢。这一切全都要归功于梁可的改革,是他的改革让数不清的银钱像流水一样流进了大陆辖区普通老百姓的口袋。

        然而社会发展难以尽如人意,大陆辖区的经济虽然越来越发达,但区内要求独立自主的暗流却涌动了起来。因为言论的宽松和政治的开明,不少社会团体和社会组织应运而生,其中就有一些要求大陆辖区独立,赶走日本人的极端组织。虽然这个时候,已经有大量的日本移民来到大陆辖区生活,但这也带来了一些文化和生活习俗上的差异。这些差异导致这部分要求独立的极端组织有了自己的市场。

        在这些极端组织的蛊惑下,不少年轻人秘密加入其中,成为了所谓的“独立运动者。”再加上梁可任内大力实行的私有化改革,触动了原来红色贵族的利益,几方联合,最终出现了倒梁起义。这次倒梁起义,规模颇大,气势汹汹。虽然最终在军队的镇压下,倒梁起义失败,但梁可也被送上了审判席。红色贵族不愿意放过梁可,是梁可让他们失去了原有的特权和利益,所以红色贵族一心要置梁可于死地。

        在天皇陛下的干预下,梁可最终被判无期徒刑,黯然结束了自己的政治生涯。梁可留下的政治空白需要有人来填补,天皇陛下说:“中国人既然不相信中国人,那就让日本人来试试。”于是在天皇的建议下,天皇之子,也就是一休哥登上了大日本帝国大陆辖区主席的大位。这位一休哥是个很机灵的人,但机灵得有点过头了,让许多人觉得他似乎还不如梁可。

        关于一休哥社会上有很多传言,有的说他是同性恋,有的说他是大骗子,有的说他是紫微圣人,也有的说他是基督在世。总之,关于一休哥,大陆辖区的老百姓争论得很厉害,谁也说服不了谁。但在一休哥的领导下,梁可留下来的良好社会发展趋势还是保留了下来,大陆辖区的民主政治,私有经济,自由文化得到了巩固和提升。然而,还是那些兴风作浪的极端组织暗中操作,倒一休哥的独立运动终于爆发了。

          在新一轮激烈的独立运动中,一休哥黯然下台,漂泊天涯,一个叫流星的男人登上了大陆辖区的历史舞台。流星是一个很细致的人,在他的管理下,大陆辖区的和平发展局面得到了维护。但稳定没有维系多久,不久之后,在一个下雪的冬季,一群反叛军人闯进了一个叫kevin的作家的居所。他们要kevin亲笔写下文书,让大陆辖区重新成为一个独立的,叫中国的国家,kevin表示同意。军人们满意的离开了,伤痕累累的kevin被另一拨军人救走,从此消失在公众的视线中。

          kevin走了,但他留下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才是真正的紫微圣人、基督转世,而一休哥是假紫微、假基督。这个真正的紫微圣人将会带领中国人民走上一条既独立自主又文明开化,经济繁荣的光明大道。这条道路将会得到神的赐福。神会满意kevin和kevin儿子的功劳,然后在三生石畔为kevin和kevin的儿子摸顶赐福。而这部《红楼梦》到此处就写到了尾声,及流星被愤怒的人民赶下大位之后,《红楼梦》就结束了。

              在这部《红楼梦》中有战争,动乱和家破人亡,但也有和平,美好和人月两圆。所以《红楼梦》是一部丰满的书,她既说乱世风云,也谈清平人间。更关键的是,只要你不去挑战《红楼梦》的安排,你的生命和财产就是有保障的。这就好像使用一台工业机器,只要你严格按照使用说明书来操作,你就是安全的。只有你破坏机器,或者违规操作,你才会陷入危险。这也就是我写《凯文日记》的初衷,我希望每一个阅读了《凯文日记》的读者都能严格按照《红楼梦》来安排你的生活,这样你的生活将会平安并且幸福。这就是我反复说的《凯文日记》的意义,《凯文日记》就是《红楼梦》的使用说明书。

        无论《红楼梦》多么的神秘曲折,但请相信一点,《红楼梦》不是一部反神的书。那么我们就知道,即便是在未来的乱世中,也有美好和舒心的时期,而且这一时期还囊括了许许多多的人,持续的时间还特别的久。也就是说即便未来是大乱世,但沙漠中有绿洲,高速公路有休息站,攀登喜马拉雅山还有休息区的大本营呢。所以不必害怕,无需担忧,我们在神的看护下,一定会过得越来越好。也就是说曲折过后,我们会比过去生活得更满意,更幸福,这也不枉《红楼梦》获得这么许多读者的喜爱了。

            话说回来,一个危机四伏的时代确实即将到来,薄瓜瓜的推特账号又更新了吧?我每次看见薄瓜瓜更新,心里面都会咯噔一下,吓一跳。好在,我们还有梁可,还有苏大官人不是吗?因为有梁可,有苏大官人所以中国的未来可期可盼,值得等待。那么,该来的君子都来吧,我在成都等你们。我希望你们在赴我一面之约后,都能信仰神的宗教。神的宗教不要杀戮,相反神的宗教的目的是救赎。

          一个新时代呱呱坠地了,一个旧时代即将远去。我已经看见远处巍峨的高山,高山上有一座金色的房子,那里就一定是神的家了吧?神爱你们,神爱所有人。

2024年12月24日

创建时间: 2024/12/24   13:22

更新时间: 2024/12/24   22:12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红轮

            这是离天安门广场隔了三十多个公交站的北京密云郊区,说是郊区,按现在的说法也是北京市区了,只不过稍微偏僻些,带着点城乡结合部的味道。在一片乱七八糟的杂货摊位和小吃摊边上,有一家小小的台球室。这家台球室别看小,生意还很好。在台球室的隔壁是一家同样很小的茶馆,这家茶馆只容得下一桌茶客在里面喝茶,要是多几个客人的话就只能摆出两三张茶几,把客人请到外面的街沿上去坐。所幸外面的街沿很宽大,足够放好几张茶几。就这样,这家小小的台球馆和这家小小的茶馆就相依为命的在北京城这处不起眼的位置存活了下来。

            台球室和茶馆其实是两兄弟开的,哥哥叫魏大成,弟弟叫魏民勋。两兄弟都是河北人,年轻时既成了北漂,在北京城一混就是十多年。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机缘或者是有什么贵人相助,两兄弟竟然盘下这两间小门面做起了生意,当上了老板。还真是老板,台球室雇了一个叫王姐的女工,茶馆也雇了个叫邓姐的女工,两兄弟做起了翘脚生意,不是老板是什么?

          这一年是爱和三年,天皇权倾大陆已经是第三年了。在这三年里面,大陆风调雨顺,经济发展,两兄弟赚到了点小钱。唯一的遗憾就是中国已经没了,现在叫大日本帝国大陆区,原来的中国成了大日本帝国的一个辖区。按说这些国家大事和芥豆之微的两兄弟扯不上什么关系,但那魏大成偏偏有几分血性,每常一提起这个大日本帝国就摇头叹气,哀怨不已。弟弟魏民勋就劝他:“哥,你管这些事做什么?管它什么国,我们做点小营生,过日子要紧。”魏大成则说:“话是这么说,但看着日本人那耀武扬威的样子,我心里头没来由就有气。”

            "悄声!小心让探子听见!”魏民勋忙按住魏大成的嘴:“哥,你不要命了?要是让日本人听见你说这些话,你还活不活?”魏大成又叹一口气说:“我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但好好的大好河山,怎么就成了日本人的天下了呢?”魏民勋说:“这话你今日说了,以后千万别说。以后我们都是日本人了,连说话写字都要说日本话,写日本字。往后啊,就没有你那个大好河山了!”

          魏大成一拳头砸到桌子角上:“奶奶个熊!这个窝囊气我可受不了。”魏民勋试探着说:“哥,要不你去买两瓶啤酒来喝,喝了酒,醉陶陶的,再睡一觉什么气都没了。”话还没说完,隔壁干杂店的老板熊大哥走了过来:“两兄弟说悄悄话呢!说什么,让我也听听。”魏民勋想熊大哥虽然仗义,但毕竟是外人,这肺腑之言岂可让他听见?于是连忙回道:“我们在说今年冬天雨水勤,怕明春庄家不好呢。”熊大哥说:“这你们也关心啊?你们未免管得也太宽了。现在的农民都是科学种田,放心吧,少不了你的口粮米。”

        两兄弟给熊大哥端上来一杯热茶。熊大哥说:“你们听说没有,新登基的天皇陛下明年春天要来北京视察,现在全市都在大搞环境卫生,为迎接天皇陛下做准备呢!说不定明天街道上就有官儿来我们这条街检查,你们注意一下。”魏大成小心翼翼的问熊大哥道:“您说天皇这次来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不就为了桃子公主的婚事嘛!听说天皇陛下有意把桃子公主嫁给我们大陆区的人,这叫进一步民族融合,共享大东亚繁荣啊。”熊大哥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那我们就真的当日本人了?!”魏大成进一步试探熊大哥。熊大哥一愣:“魏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日本人,我们是哪里人?你这话只可当着我说,如果让其他人听见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魏民勋不住给魏大成使眼色让他闭嘴。但魏大成铁了心要试出熊大哥的底色,于是又说:“可我们是中国人啦,我们怎么稀里糊涂就成了日本人了呢?这是谁做的勾当?”

      熊大哥鼓起牛眼睛一样大的巨眼直愣愣盯着魏大成:“你是说你想追究铁凯的责任?”说这话的时候,熊大哥的声音都在发抖:“魏老大,算了,我今天是来错了。你的话我不敢接,也不能接,我先走了。以后你们两兄弟好自为之,你们说的话我不会告诉给其他人的,你们放心吧!”说完,熊大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起身就走。边走还边摇头,那意思好像是遇见了什么不该遇见的事一样。

        魏民勋气急败坏的对魏大成说:“哥,你太大胆了。这个熊大哥骨子里是怎么样的,我们并无把握,你怎么能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魏大成憨憨一笑:“放心,这个熊大哥,我还是有几成把握的,他还不至于去告密。”魏民勋不停嗟叹:“人心隔肚皮啊,这个乱世里面,我们要小心啊。”魏大成不再理会魏民勋,他招呼自己的儿子魏大双和魏小双过来:“儿子,过来,给叔叔说:叔叔你不生气了,我们代爸爸给你赔不是。”魏大双和魏小双是一对双胞胎,两个小孩长得一模一样,连亲叔叔魏民勋都分不清谁是谁。

        两个小孩跑过来拉着魏民勋的袖子说:“叔叔,我们代替爸爸给你赔不是啦。”这一下倒让魏民勋不好意思起来:“哥,你少来。我是为我们两兄弟的未来担心,毕竟我们都是有家庭的人。”原来魏民勋也有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叫小雅。魏大成挥挥手对魏大双和魏小双说:“去找小雅妹妹玩。天天在我面前聒噪,要不是看你们两个怪有趣的,我就丢下你们,去干大事了!”说完,魏大成看也不看魏民勋,手一摆,起身进了里屋,留下亲叔侄三个人面面相觑。

          当天晚上王姐和邓姐关好台球室和茶馆的门,早早下班回家了。魏大成一个人在台球室内间的起居室里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讲大日本帝国优美风光的纪录片。看着看着,连长城,黄河,泰山都出来了,这些原属于中国的地理标志如今都成了大日本帝国的风景。魏大成正看得垂头丧气,突然穿来一阵敲门的声音:“魏老大,是我!”魏大成一听,是熊大哥的声音,忙把门打开:“熊大哥,你这么晚来做什么?”

          “有点事对你说。”熊大哥闪身进屋,然后递给魏大成一卷报纸:“你看看这个。”魏大成好奇的打开报纸一看,竟然是一张海南出版的《中国时报》,报纸的头版头条就是《八论无知小人黑心恶徒铁凯其人其事》。魏大成说:“熊大哥,你哪里来的这个?这个要是被日本人发现是要砍脑袋的。”熊大哥哈哈一笑:“我要是怕砍脑袋会给你看这个吗?这是海南出版的,我还有大陆出版的《光复报》,那上面的文章才叫一个淋漓尽致过瘾呢!铁凯在那里面被骂成了牛头马面,看得我好高兴。”魏大成紧紧握住熊大哥的手问:“熊大哥,你是同志吗?”

        熊大哥也握住魏大成的手说:“我们都是同志!从今往后,你就算找到组织了。我是光复会北京支会的地下会员,以后有什么事你就找我。”魏大成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转头看着电视说:“熊大哥,你看看,电视里演的都是什么,就恨不说日语了。我看着这个局面,心寒啊!”熊大哥一拍手:“放心吧,同志。我们光复会就是为了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而成立的,你跟着我们闹革命,将来革命成功,你也有一份功劳。”

        正说到这里,突然听到台球室里面传来一声门响的声音。魏大成和熊大哥忙出来查看,却什么动静也没发现。“也许是野猫。”魏大成为熊大哥说。熊大哥点点头:“同志,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光复会的成员了。我是你的接头上级,以后组织有什么任务安排,都由我单线与你传达。除了我,万不可把组织的消息透露给第三个人知道,包括你的兄弟,老婆和孩子!”

          魏大成一跺脚:“熊大哥,你还信不过我吗?我就是看不惯日本人耀武扬威的样子,所以才要把他们赶走啊。”熊大哥说:“报纸就放在这里了,你好生保管,我走了。”说完,熊大哥头一低走出了台球室。门一打开,魏大成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雪,漫天的雪花把北京城变成了一座雪城。直到熊大哥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深处,魏大成才回转身进到屋里。

          借着起居室里微弱的灯光,魏大成如饥食渴的阅读着《中国时报》上的文章。文章上写道:“铁凯卖国求荣,人人得而诛之。凡我中华人士,恨不能生食其肉,卧寝其皮。”魏大成心中暗道一声:“痛快!”再往下看,文章又写道:“明春日本鬼皇来京,凡我中华人士,人人有责起来抗议宣战,不把日本鬼皇赶走,我们誓不为人!”魏大成看得心中涌起一股热流,就好像看见了光和希望一样。文章的末尾留了一个邮箱地址并标注为:春抗鬼皇专用报名邮箱。

                  魏大成一下子就激动了:“我找到组织啦,我真的找到组织啦!”一边说,魏大成一边高兴的跳了起来。魏大成打开手机,用颤抖的双手给那个邮箱号投了一封报名邮件:“我是爱国爱华的中国人,我不做日本狗,以后但凡有用得上我魏大成的地方,你们只管开口!”邮件写完发出去,魏大成长吁一口气,就好像做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似的。魏大双和魏小双两个小孩子听见魏大成手机的声音,都从床上起身看爸爸。魏大成示意他们快躺下睡觉:“我在和妈妈聊天呢,没你们什么事,快闭眼睛。”魏大双和魏小双于是又一起躺下,再次睡着了。

          魏大成看着这两个乖乖巧巧的双胞胎儿子,心里一阵酸楚。这大好的中国如今已经赋予非人,你们从一出生就注定要做亡国奴,这是多么可怜的一件事!两个小孩子就好像和爸爸心念相通一样,都紧闭着眼睛,愁眉苦脸的。魏大成心想:“爸爸舍出一身剐,为你们救中国。以后你们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中国人,而不是做日本人的奴隶和走狗,你们以后长大了会明白爸爸的苦心的。”

          当是时,中国已经不复存在。原来的中国除了王蒙徽占领的海南岛还在打红旗以外,其余部分已经全部并入了大日本帝国,成了大日本帝国大陆区。现在的大日本帝国大陆区执政就是铁凯这个大汉奸。铁凯不仅对日本人奴颜媚骨,而且对中国人也极其残暴。他把中国的煤炭铁矿稀土矿全部送给了日本人经营,还甘愿每年拿出巨额款项购买日本的滞销产品,用中国人的血汗养日本人的悠闲。这种汉奸行为,让中国人对铁凯恨得咬牙切齿。铁凯更狠毒的是,他制定了严刑酷法来约束中国人的抗日行为,谁只要一有反日言论或者行动,立即就会被投入大狱,从此人间蒸发。据说在成为大日本帝国大陆区的三年间,神秘失踪的大陆区老百姓就达到了三十万之巨。大陆区老百姓是敢怒而不敢言,人人心里都有一本血账。

            外面的雪风吹得门啪啦啪啦直响,魏大成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魏大成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用一把大扫帚像打老鼠一样,猛烈的拍击着铁凯的头。在一旁吓得哆哆嗦嗦的日本天皇说:“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正在魏大成高兴的时候,突然一缕光线照到他的脸上,魏大成猛的醒了过来,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竿了。魏大成懒懒的起床开门营业,来上班的王姐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了下去,直到半个月后,魏大成忽然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电子邮件说:“亲爱的同志,你的来信我们已经获悉。我们邀请你明天下午三点去东直门地铁站参加活动,活动当日有神秘惊喜等着你。”魏大成心中一亮,他找来一副黑色口罩,想明天就戴这个去,倒要看看那些皇协军怎么对付自己!到了第二天,魏大成穿上一身黑色连体羽绒服,戴上黑口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东直门地铁站。一到才发现,原来是反对日本天皇来京的现场抗议活动。有很多少男少女拿着横幅,挥舞着五星红旗正在高声呐喊。

          魏大成看得眼热,一个躬身,就站起了抗议队伍中:“我们坚决反对日本天皇来京,让日本人滚回去,中国是中国人的。”一群人高声喊叫着,气氛很热烈。刚喊了不到半个小时,看来的人差不多了,铁凯的伪警察就出动了,伪警察们一拥而上开始抓人。魏大成的手和另一个年轻小伙子的手紧紧扣在一起不松开,因为他们后面是几个小女生。伪警察大喊:“怎么,你们这些盲流还搞英雄救美啊,全部给我逮回去!”

        两个伪警察一扑,就把年轻小伙子扑倒了,后面的女生一哄而散。魏大成本来有机会逃跑的,但他刚跑了两步,看年轻小伙子被伪警察压在地上,又转头跑回来救小伙子。另外的几个伪警察看魏大成还敢跑回来,于是上前把魏大成的手紧紧扭住:“好你的,还敢来挑衅警察。”就这样,小伙子和魏大成都被逮进了派出所。到了派出所,一个审讯的伪警察问魏大成:“说,这次闹事,谁是主谋?”魏大成把头一昂:“我!我是主谋!”年轻小伙子说:“不是,我是主谋。”审讯的伪警察和另外几个伪警察一番交头接耳后说:“你们少充英雄,谁是主谋,我们有数!”

          接着,魏大成就被关进了拘留所,拘留了三天。出了拘留所,魏大成才听说,原来伪警察认定那个年轻小伙子才是主谋,所以只拘留了自己三天,而那个年轻小伙子已经被送上刑事法庭了。魏大成心中一阵恼怒,想我们只不过参加了一次抗议,竟然就要被审判,这是什么法律,什么国家!然而魏大成只不过是一介平民,他没有渠道发表自己的看法,于是只有一个人又默默的走回了台球室。到了台球室才知道他不在的三天,魏大双和魏小双都是在魏民勋家里过的。魏大成看着魏民勋说:“兄弟,没有你,孩子们怎么活?可要是我不去抗争,他们就只能做小小亡国奴啊!”魏民勋含泪说:“哥,你怎么这么痴啊!”说完,兄弟两个抱头痛哭起来。

            眼看就要到日本天皇来京的日子,北京城里十步一岗三步一哨,空气中好像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一天傍晚,熊大哥提了一副猪耳朵,来台球馆和魏大成喝酒。两个人喝得微醺的时候,熊大哥突然凑到魏大成的耳边悄悄说:“魏老大,   你上次在东直门的表现组织上很满意。现在有一个重要任务给你。”魏大成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什么任务?要我去刺杀天皇也成啊!”熊大哥悄悄说:“你说对了一半,但不是你去刺杀,有人去刺杀。不过行刺完之后,刺客需要到你这里来临时躲几天。待风声过了,再把刺客送到国外去。”

        魏大成听说真是要刺杀天皇,心脏急速的跳了起来,连脸都红了:“熊大哥,你是说真的?行刺天皇能成功吗?”熊大哥悠悠的说:“不成功也是成功。知道吗?只要这次行刺事件一曝光,日本苦心经营的大东亚和谐共荣的谎言就被揭破了。到时候全世界都知道是日本人在强行殖民中国,国际风向马上就转了。日本天皇这次是铁定碰一鼻子灰。至于铁凯,他只能吃不了兜着走!”魏大成又问:“刺客是谁?”熊大哥说:“别问那么多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做好准备,行刺一结束,我们马上把刺客放到你这里来。”说完熊大哥急匆匆的走出了台球馆。

          三天后,日本天皇果然如期到达北京。伪政府当晚就在北京饭店里面为天皇举行盛大的欢迎晚宴,晚宴上贵宾云集,珠光宝气。铁凯穿了一身附绶带的晚礼服,挺着腰目不斜视的跟在天皇后面,走出贵宾室。两个掌权者像两父子一样,鱼贯登上礼堂主位。一时之间,全场欢声雷动,贵宾们都放开喉咙唱起了日本国歌,场面恢弘。正当铁凯跪在天皇面前,准备接受天皇的赠礼的时候。突然,从主位下方冲上来一个穿侍者衣服的年轻人,年轻人举着一个金烛台就朝日本天皇头上砸去。

        天皇一时吓傻了,他用日语嘟噜:“你做什么,做什么?”哪知道年轻人还没挨到天皇,铁凯一个箭步冲上来,一记左勾拳打在年轻人的脸上,年轻人应声倒地,金烛台也掉在了地上。几个侍卫马上冲上去护驾,他们拉着天皇把天皇拖到了礼堂后面。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观礼席上突然有几个宾客大喊:“有炸弹,礼堂里面有炸弹!”刚一喊,马上就传来了一声爆炸声,观礼席上升起了一团白色烟雾。

          这个变故把所有人都吓到了,正在直播的电视马上转换镜头,改播城市风光片。而此时礼堂里面已经乱做一团,所有人都在大喊大叫,东窜西跳。趁混乱,观礼席上跃出两个壮汉把刺杀天皇的刺客从地下抱起来,掩护着挤进了混乱的人群。铁凯这个时候已经恢复了镇静,他指挥伪警察和伪保安立即维护秩序,不要让刺客逃走。但早已乱了阵脚的宾客们却不管不顾的从各个出口逃了出去。到最后清理现场才发现,根本没有炸弹,只是一个小烟雾弹爆炸了,而刺客则趁乱逃走,不知所踪。

        当晚,铁凯就发表了电视讲话,痛斥这是一次懦夫行为,是对大日本帝国大陆区的挑衅和犯罪。铁凯说:“谁举报刺客所在地点,立即奖励一百万亚元。要是亲自扭送刺客到案,奖励两百万亚元!”通缉令发出去后,全北京城风声鹤唳,出京的通道被全数封死,只有持有特别通行证的公务人员,才能持证出京。伪警察,伪辅警,伪治安,像充了电一样,满北京城挨家挨户的搜寻刺客。但怎么找就是找不到,似乎刺客一下子钻到地里不见了似的。

          就在北京城像一叶漂萍在风雨中颤抖之时,魏大成正用一床毯子把一个年轻小伙子盖在起居室的床上,这个小伙子正是刺杀天皇的英雄。更神奇的是,魏大成一眼就认出这个小伙子和上次在东直门和他手扣手的那个小伙子长得很像。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俩是亲兄弟。魏大成对小伙子说:“放心,我这里很安全。这间起居室的门是做的暗门,一般人发现不了。”小伙子说:“同志,要是多几个像你这样的正义者,中国就不至于成为日本的殖民地了。”说着,两个人都滴下泪来,既是为中国的国运伤心,又是为有铁凯这样的汉奸卖国贼而悲愤。

          然而,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几天后的一个下午,王姐气势汹汹的领着几十个伪警察进了台球馆。王姐说:“就在这里,我亲耳听见他们接头的,肯定藏在这里!”进了台球馆,王姐一马当先一把拉开暗门,里面的魏大成和刺客都露了出来。几十个伪警察发出一阵狞笑声:“原来藏在这里,要我们好找。给我拿下!”几十个伪警察一拥而上,把魏大成和刺客都逮捕了。

          一个月之后,公审大会召开,铁凯亲自主持了这次大会。铁凯对全场的听审者说:“谁反对天皇陛下,就是反对大东亚共荣,就是反对我,就是反对大陆区的人民过好日子,就是反对神的全球融合神意。你们说对这种反天皇陛下,反东亚,反法律,反人类,反神的恶贼,我们应该怎么办啊?”全场的人都大喊起来:“绞死他,绞死他。”铁凯满意的点点头:“很好,那么就请大法官宣判吧!”

        汉奸法官宣布:“判处刺客李云镇死刑,立即执行。判处从犯魏大成死刑,立即执行。同案犯择日再审。”鼓掌声,欢呼声,还夹杂着几句日语,在法庭里面像打雷一样震耳欲聋。铁凯示意大家安静:“这就是反对大陆区人民过好日子的下场,以后谁想反,只管反!我们有的是子弹和绞刑架!”全场像过节一样躁动起来,有的听审者甚至当场唱起了日本国歌。

        而这个时候,在听审席上,一个女人正带着三个小孩子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这个女人就是魏大成的妻子小琴,三个孩子是双胞胎兄弟魏大双和魏小双,另外一个是表妹小雅。魏大双和魏小双抱着妈妈的脖子问:“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小琴说:“因为他们可以做皇民了。”两个小孩子又问:“为什么做皇民就高兴?”小琴说:“因为他们是永远长不大的侏儒。”魏大双问:“什么是侏儒?”魏小双则说:“我们不当侏儒,我们要做爸爸那样的人。”小雅流着眼泪最后说:“台上那个胖子是坏人!”小琴轻声对小雅说:“他还没有进化成人,他是个畜生。”小琴抱着三个孩子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慢慢低吟:“孩子们,以后你们就接过爸爸的枪,把日本鬼子赶出去!”话音刚落,铁凯就好像听见了小琴的话似的,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小琴和三个孩子看。看了半晌,铁凯才把头缓缓移开,然后对小琴翻了一个大白眼。

          两声枪响过后,一对大雁惊叫着飞向远方。刑场的上空,升起了一轮鲜红的太阳。这轮太阳好像是一支燃烧的火炬,把整个大地都炙烤得毛焦火辣。所以,这一天的向晚时分,下起了一场太阳雨。

2024年12月23日

创建时间: 2024/12/25   21:47

更新时间: 2024/12/25   22:03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成都的雨

成都又下雨了

这个雨季好像是小姑娘的手轻轻拂过面庞

带来一丝凉意,又带来一缕馨香

成都并不经常下雨

特别是冬天,只不过偶尔下几场,像今天这样接连一天一夜的雨很少见

所以成都的雨非常的珍贵,珍贵的如油如金如妈妈的眼泪

可妈妈在哪里?我还没有找到妈妈,或者说我可能今生今世都见不到她

我只是个魔鬼的俘虏,俘虏我去当贼当鬼当戚戚沥沥的雨中的魂灵

没有人知道我的痛苦,我的痛苦即便告诉了你,你也以为是疯人疯话

如果遇见更刻薄一点的大人,可能就要把我关进精神病院了

可关进精神病院,我还是魔鬼的俘虏,我的苦难并不会因此结束

我听说我的兄弟已经代替我被关进了医院,那个黑乎乎,充斥着尖叫和哀嚎的可怕地方

那么,就让魔鬼去折磨我的兄弟吧!

我的兄弟在出院的时候,会举起金箍棒把这个黑暗的魔界打个稀巴碎!

魔鬼长久以来只做了两件事

一件是看着我不断的说:“可怜啊,可怜啊!”

另一件是设计各种诡计和圈套让我变得更可怜

魔鬼就只做了这么两件事,其余什么都没有做

我是个懦弱的尤二姐,那么,尤三姐呢,你在哪里?还不快出来仗剑除魔!

魔鬼不除,这个世道不会变好的,只会变得越来越黑,越来越离奇,越来越鬼鬼祟祟

看看现在的失业率和经济形势的恶劣,就知道现在已经是黑世了

黑世既然来了,谁又躲得过,谁又逃得了,谁又能独善其身?

真正的邪恶不会放过任何人,包括你包括我

魔鬼还在折磨我,他还在想出各种千奇百怪的阴狠法子来压迫我,诋毁我,打骂我

魔鬼的折磨不是有形的皮鞭子,而是无形的麻鞭子

那一鞭一鞭的抽打,让我痛不欲生

死亡是否才是我最好的归属?

可死亡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台湾的马先生今天要去杜甫草堂了

可今天成都下了一天的雨

是不是老天爷都在向马先生暗示:这里有一个伤心的人儿

要是马先生知道我的存在和我受的苦

他会不会给我一点点的安慰

哪怕仅仅是说成都的雨下得有点忧伤呀

我会马上接他的话,因为这座城市里没有追梦人的浪漫

我的最后一双鞋子也破洞了

明天要是还下雨

我就没鞋子可以穿了

但马先生的到来让我看到一丝希望

这一丝希望就是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

我能找到一双不漏水的鞋

那么一切就都好了

成都的雨淅淅沥沥

下的是情,下的是悲,下的是女神的点点心酸

我在成都守候爱人

爱人呢,你在哪里?

快来吧,我在雨中等着和你拥抱并接吻

相见的一瞬间不要哭泣

只相互摸摸头

像三只小熊一样可可爱爱的彼此一笑

所有的雨啊,雪啊,雾啊就都成了一场玩笑

再也没有人提起

成都的雨

我怜我悲

我歌我颂

雨中的人

你可听见?

2024年12月23日

创建时间: 2024/12/25   21:42

更新时间: 2024/12/25   21:52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马先生和《台湾》

马先生正在成都参访

他带来了一场雨

这场雨说来就来,一个招呼都没有

但我喜欢这场雨

因为这场雨好像是一次沐浴

能够把成都的污浊和泥淖都冲刷干净

当马先生在成都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

我们会相互点头致意

我说:“你好!”

他回我:“雨夜平安”

那么这一场相遇就很温馨很幸福了

到圣诞节的时候

马先生走了

但你们来了

你们带来更大的一场雨

这场雨叫一夜鱼龙狂舞

我在雨中陶醉痴痴怨怨

而你们得到丰盛的收获

你们的收获是一本诗集

诗集封面上写着“台湾”

“台湾”就是这本诗集最好的名字!

你们把《台湾》带回宝岛

我把宝岛带回大陆

这本《台湾》就值了,就成功了

因为你们,所以我成功的逃离了

谢谢你们!

2024年12月25日

创建时间: 2024/12/25   13:32

更新时间: 2024/12/25   21:40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红楼之谜

            一日午后,曹雪芹正趴在悼红轩一张书桌上午眠。忽然一阵仙风吹来,吹得曹雪芹打了个激灵。睁眼四望,忽然见一粗发糙毛,蓬头垢面,身材短小,肌肉强壮的异邦男子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曹雪芹一惊忙问:“仙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异邦男子说:“我乃伯利恒出生的耶稣是也,耶稣教的名头你总听过吧?”曹雪芹疑惑的问:“仙翁大驾寒舍,想来有所指教,不知所为何事?”耶稣淡淡一笑:“不为别的,只为今后天下苍生的福泽也。”曹雪芹瞪大双眼说:“我不过一介书生,如何管得了天下苍生的福泽?”耶稣缓缓的说:“你管不了,但你的儿子管得了。”

      “我的儿子?”曹雪芹一听更奇了:“我的儿子已经于去岁染时疫死了,我哪还有其他的儿子?”耶稣拍拍曹雪芹的肩膀说:“天大地大,神力无边。只要借你的种子储存起来,哪怕再过一千年,你也能有儿子,而且还不止一个。”曹雪芹看着眼前这个粗壮的异邦人问道:“你真是耶稣?就是神?”耶稣点点头:“怎么你还信不过我?你看看我身上的伤口,这些都是犹太人送给我的纪念品。”曹雪芹看见耶稣身上果然有一道道的血痕。“那么,我的儿子,也就是那个一千年后我的儿子,怎么样才能救苍生出水火呢?”曹雪芹继续问道。耶稣说:“很简单,让他继承我的事业,把基督教发扬光大。”

          今天是圣诞节,往年的圣诞节我都会去成都的教堂做圣诞弥撒。但今年情况有点特殊,或者说是非常特殊。因为今年已经到大风暴来临前的关键时刻,所以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面更文。今天打开推特,我看见薄瓜瓜竟然把薄熙来的帝王照都贴到了网上,这称帝之心是昭然若揭了。更厉害的是,既然薄瓜瓜敢公开表露其父的野心,想来这谋帝位之意就已经不再是阴谋,而变成了一场阳谋。阴谋是小人玩的把戏,阳谋是英雄君子的计划。所以薄熙来是一定要掀起一场巨浪,把中国拖入混乱的大动荡之中了。

          想到这里,我有点哀怨。中国人还没过上几天好生活呢,竟然又要一夜风雨起,上苍怎么这么作弄世人?上午在菜市场买菜的时候,一个宣教的大妈送给我一张印着耶稣传福音图的日历。我拿着这张日历,陷入了沉思。或许我们中国人也可以在宗教里面,找到点神的恩惠。神的恩惠通过某种宗教交于世人的手中,这不是最好的安排吗?可基督教,天主教,佛教,伊斯兰教和道教都已经老化了,他们的很多观点,教义和行为规范已经不适合于现代人的要求。那么是不是可以有一个新的宗教来代替原来的宗教以开示世人,为世人传福音呢?毕竟,今天是圣诞节啊。圣诞节应该有神的祝福和关爱的,不然,我们为什么过圣诞节?

              曹雪芹哭着说:“你要我的儿子当和尚吗?太可怜了。”耶稣摇摇头:“不是当和尚,是当教主。”“教主,什么教主?”曹雪芹惊奇的问。“天鹰教的教主,将来基督教会发展出一个新的支派。这个支派就叫天鹰教,而你的儿子就是天鹰教的教主。”耶稣斩钉截铁的说。正在这时,一个小哥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小哥没有看见耶稣,而是直接把一本厚厚的书卷还给了曹雪芹:“曹叔叔,对不起啊,就只剩前八十回了,后面的回数被我娘子烧柴火的时候点燃烧没了。”

        “什么?!没了?!”曹雪芹掩面痛哭起来:“这是我花了一辈子的心血写成的奇书啊。”小哥不服气的说:“这前八十回还是我好不容易抢回来的呢,我娘子说这是妖书,她还要去报官呢!”说完,小哥把书卷往曹雪芹怀里一塞,就出去了。曹雪芹泪如雨下:“宝玉黛玉宝钗,你们的结局没有人会知道啦。”耶稣饶有兴致的走过来拿起书卷一看,点点头:“正是这本书,这本书要流传千年的。将来后面缺失的部分,就由你儿子来续。”曹雪芹止住哭泣:“我儿子来续,可我儿子有这份才情吗?”耶稣悠悠的说:“你有,他就有。”

              我没有像往年一样去教堂做弥撒,而是待在家里继续写我的《凯文日记》。我知道《凯文日记》不仅仅是一部破一时之闷的书,她负有更大的责任。这份责任就是她要让所有阅读了《凯文日记》的读者都知道神的历史安排,然后顺应神意,以获得安全和幸福。如果你没有读过《凯文日记》,面对即将登上历史舞台的薄熙来,王蒙徽,张又侠,梁可,苏大官人,日本天皇,美国总统,你是迷茫的,你会害怕,会愤怒。而你一旦害怕了,愤怒了,你就可能逆历史潮流盲动。可你一旦盲动,你就会变得十分的危险。甚至不仅仅你自己危险,也会让你周围的人变得危险。

          但要是你读过《凯文日记》,你就知道乱世之后是一个幸福的黄世。也就是说神在赐予我们幸福之前,会给我们一点小小的挫折。但只要你明白了神的真意,你就可以很顺利的经过挫折,平安,祥和,快乐的进入到之后的黄世里面。也就是说《凯文日记》是一部启示录,她启示我们顺其自然,为所应为,忍受痛苦,当所不当。然后你就会安然的进入到一个快乐的时代里面。但要是你盲动胡为,等待你的就是撒旦的谎言和火焰。《凯文日记》正是一部教你远离撒旦,一步步靠近神的奥义书。

            “可我只是一个写书的,我的儿子最多也只是个写书的,他怎么能当教主呢?”曹雪芹不解的问耶稣。耶稣和蔼的回答:“是这样的,亲爱的曹先生,这个儿子不仅有你的基因,也有我的基因,所以他是神子,他是耶稣之子。”曹雪芹吓一跳:“我的儿子有两个爸爸,这太奇怪了。更何况,他怎么能做耶稣的儿子呢,他只是一个凡人。”耶稣摇摇头:“他不是一个凡人,他是我的儿子。如果你看见他的话,你会发现他全身长满了毛发,和我一模一样。甚至,他的脸型和我都是一样的,他是耶子呢。”

                曹雪芹好像明白了点:“所以这个孩子混合了我们俩的基因,然后他会写一本《红楼梦》续集,来救世间救苍生?”“对啦!”耶稣高兴的说:“但还不够,这个孩子还应该有另外两个人的基因,不然他是不完整的。”曹雪芹听了更是一头雾水:“另外两个人?他们是谁?难道世界上还有比耶稣更崇高的生命吗?”耶稣笑笑:“不是比我崇高,而是比我有权力,所以这个孩子还应该有两个皇帝爸爸。”

              表姐夫开来参加我妈妈的生日宴,开说:“以前总说台湾有多富裕,其实韩国现在已经远远超过台湾了。”我说:“最富裕的是新加坡吧,新加坡人都富得没边了。”开摇摇头:“我去参观过新加坡人住的组屋,不怎么好,还不如成都的房子。”开是个很时尚的人,他对国外的情况了解的比我清楚。开去过新加坡,泰国,越南,马来西亚,马尔代夫,韩国,日本好多国家。而且开还在深圳工作过,香港澳门他也是很熟的。所以在开面前我常做小学生状,听他的开示讲解。

            和开形成宣明对比的是我小表妹月的老公楷,楷虽然和开同名,生活背景却天差地别。开是成都本地人,开爸爸是成都牛车水百货管事的经理,所以开的条件很好,现在住在一套大loft复式公寓里,很阔绰很悠闲。但楷呢,土生土长的四川乡下人。楷的爸爸妈妈都是农民,他们很早就去深圳打工了。但去深圳打工也是农民啊,也变不成城市人啊,所以楷就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我第一次看见楷的时候,有点微微的吃惊,因为楷身上有一种浓郁的乡土味,一看就是四川乡下的孩子。我想小表妹月是怎么看上楷这个农村伢的呢?

            “两个皇帝爸爸?他们是谁?”曹雪芹眼睛都睁大了。耶稣说:“一个是中国的皇帝,另一个是日本的皇帝,所以这个孩子就同时是中国的皇子,也是日本的皇子。”曹雪芹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这个孩子这么不可思议?可你到底要他做什么呢?”耶稣清清嗓子:“我要他当天鹰教的教主,把我的未尽之业继续做完。最终世人会发现,不仅我救赎了他们,我的儿子也救赎了他们。他们获得了两次救赎,一次为耶稣的偿罪,另一次为耶子的顶罪。”

            曹雪芹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原来你是要让我的儿子当背锅侠啊。这不行的,这不可以的。你知道我在《红楼梦》里怎么写的迎春结局吗?她生了两个大胖小子,和孙绍祖举案齐眉啦。迎春尚且这么幸运,我的儿子怎么能当你们教的替罪羊呢?不可以的,真的不可以的。”耶稣也滴下泪来:“我知道你会伤心,我也伤心。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撒旦策划了未来世界的大劫难,没有耶子的舍命一挡,世人只能受苦。所以为了天下苍生,我们只能牺牲他了。”

            我问楷:“你还在美团上班吗?”楷原来是美团的一个普通文员。楷摇摇头:“我把工作辞了,现在我经营一家生酿啤酒店,每天晚上营业,专门卖酒给那些夜猫子。”我没有去过楷的啤酒店,但想来就只是一家小门面。成都最近几年冒出了不少这样的生酿啤酒店,生意有好有坏,要说能赚大钱,我是不信的。我对楷说:“好好做生意吧,现在这个世道,能经营下去不亏本就算不错了。不管怎么说,总比上班强吧?”楷落寞的没有说话,我猜是不是啤酒店的进账还不如他上班呢?我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我想给楷留点私人隐秘空间。

            最近几年,成都的经济越来越萧条。满大街都是关着门的商铺,超市倒闭了一家又一家,连菜市场都没有以前生意好了。买菜的大妈大爷宁愿去盒马奥莱买点便宜的陈菜,也不愿意来菜市场买价格昂贵的新鲜菜。没办法啊,老百姓口袋里没钱了,谁又不是精打细算的过呢?我开始怀念疫情之前的那个成都,一到晚上,酒吧,练歌房,餐馆,茶楼,咖啡厅,家家人满为患。那个时候才真叫有人间烟火气呢,哪像现在,整个一个鬼城。鬼城也就罢了,要是哪一天再来几只捣乱的猛虎饿狼,那还要不要老百姓活了?我一声长叹,隔壁的老阿婆听到响动,诡秘的看着我笑,可她真的知道我的心事吗?

              耶稣对曹雪芹说:“你的《红楼梦》我看过了,写得挺好。但你能告诉我,到底《红楼梦》里面哪一个人物是我们俩的儿子吗?”这一问,把曹雪芹问住了。曹雪芹脑海里飞速旋转过一个又一个红楼梦中人,有贾母,有刘姥姥,有元春,探春,惜春,有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甚至还有王熙凤、贾琏和薛蟠。但到底哪一个是我的儿子呢?曹雪芹突然灵机一动:“对了!他们每一个都是我的儿子。也就是说我的儿子是贾母,刘姥姥,元春,探春,惜春,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王熙凤,贾琏和薛蟠,他们每一个人其实都对应着我的儿子。”

        正说得高兴,突然跑进来一个小屁孩:“曹爷爷,我来问你一个问题,贾宝玉最后死了吗?”曹雪芹一惊,想小孩子说死不是吉利话,于是安抚他道:“没有死,没有死,都没有死。贾宝玉以后还要成仙成佛呢,怎么会死呢?”小屁孩满意的跑了出去。耶稣好奇的问:“这个孩子是?”曹雪芹说:“我的隔壁小邻居,叫金荣的。”耶稣一跺脚:“对啦,就是他,他才是真正的神子呢!”曹雪芹一听愣了,怎么金荣又成神子了呢?

            最近一段时间,我变得十分焦躁,我觉得自己做了件很愚蠢而且很恶劣的事。我和魔鬼撒旦做了交易,我用中国的名分换来了中国人的苟且偷安,而这场交易到底是会被神祝福,还是会被神惩罚,我拿不定主意。我只知道,如果我不这么做,中国人的生存权会遭遇危机。这就好像许多年前满清入关时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或者更近一点的南京大屠杀,七三一部队等等坏事一样,中国人连最基本的生存都会受到威胁。

          但要是我和撒旦的交易达成了,中国人虽然会失去名分,但生存权和财产权却保住了。中国人甚至还可能活得很舒服,很安逸。在一个大乱世里面,中国人却像躲进了温室里的小花朵一样,舒舒服服,安安逸逸的在温室里面浅吟低唱,缠缠绵绵,还有什么是比这更神奇更殊胜的事呢?所以,我没有做错。即便我和撒旦做了交易,但换来的却是中国人的福泽绵长和绵延生息,这是谁也不能否认的神迹。神会原谅我的背叛的,如果这确实是背叛的话。神会把我高高举起,然后向众人宣布:“kevin是好的,kevin做了一件大好事。”那么,我也就心安了,我也就怡然自得了。

            金荣跑出去后,耶稣伸长脖子看了好久。耶稣说:“我们的儿子是耶子,但不是神子,相反他是个假神子。但这个小孩子却可以当真神子,这也算是天命使然吧。”曹雪芹叹口气:“真也好,假也好,都是虚妄。真正懂得神意的人就知道只有神是真的,其余全是假的。”耶稣听了曹雪芹的高论,默然不语。忽然耶稣又想起来一件事:“你的《红楼梦》里面写了一个邢夫人,一个王夫人,她们是谁?还有那个引人注目的王熙凤又是谁?”

          曹雪芹看耶稣问到了关键点上,只好照实说:“邢夫人是我们的儿子,他是个绿色的人。王夫人是邢夫人的双胞胎弟弟,是个红色的人。至于王熙凤,她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混合体。这个男人是个杀人如麻的暴君,那个女人是个牝鸡司晨的武则天。”耶稣似乎不再想追问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的事,他突然问道:“那贾赦和贾政是谁?”曹雪芹更不好意思了:“他们是邢夫人和王夫人的两个同性爱人,也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耶稣点点头:“问题就出在贾赦和贾政身上。据我所知,这两位有点霸道吧?”曹雪芹知道瞒不住了,只好说:“是有点霸道,所以才要给他们各安排一个夫人啦。因为有邢夫人和王夫人的牵制和照看,所以贾赦贾政两人才不至于干坏事呀。”耶稣说:“这就对了,这就把《红楼梦》的谜底解开了。所谓的金玉良缘,木石前盟,就是指他们两对嘛!只是还有个未尽之处,就是王熙凤二贼,我很担忧。”曹雪芹神秘的说:“王熙凤有不足之症,命不长的。”

            我觉得自己怀孕了,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可我是个男人,我怎么会怀孕呢?其实也不难解释,猪八戒喝了子母河的水不也怀孕了吗?所以男人也是可以怀孕的。但我怀疑自己怀的是个鬼胎,这个鬼胎一旦落地,是要祸害天下的。我没有办法阻止这个鬼胎在我肚子里生长,我能感觉到他的悸动和翻转,我知道他就快出世了。撒旦对我是非常残忍的,它趁我熟睡的时候,给我授了精,所以我才怀了它的孩子。我知道我的命运已经不再掌握在自己手中,我成了撒旦的生育机器。也就是说我活着就是为撒旦生下这个孩子,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可能我早已不能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只能平躺,因为只要我翻身,肚子里的孩子就会抗议。这个孩子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离开我?而我又该不该喜爱他呢?我不知道,我很迷茫。我看电视上演的白素贞正是因为怀了文曲星,所以才躲过法海的收服。那么,是不是我会因为有这个孩子,而躲过一劫呢?   也就是说那些警察,国保,治安,社区工作人员,他们会在来抓我的路上,鬼使神差的转个弯,转到我房间隔壁抓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样我这个孕妇就逃过一难,而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会成为比我更假的假神子。所以,说了半天,我还不是真正的假神子,我只是处于真神子和假神子之间的一个过渡人物。

            曹雪芹垂头丧气的对耶稣说:“既然这样,我就全交代了吧。其实我们俩的儿子是薛蝌,而薛蝌还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是薛蟠。”耶稣听得呆住了:“那这个薛蟠?”曹雪芹做了一个悄声的动作:“说不得,说不得,这个薛蟠可厉害了。他不仅仅是玩点龙阳之好那么简单,他是要舞刀弄棒的。”耶稣说:“你看,你终于把实话说出来了。所以没有我们的儿子来当补天石,这个天大的窟窿怎么堵得上。堵不上,天水就来了,人间就灾祸不断了。”

            曹雪芹暗道一声苦,又说:“其实我也不愿意这么写,是撒旦托梦叫我这么写的。如果我不这么写,他就要我余生睡不好觉。”耶稣说:“不妨事,我现在就为你祝福,这样撒旦就近不了你的身了。不过现在有两个客人来了,我们一起去招呼一下。”曹雪芹跟着耶稣来到门外,看见一个个子高高,身材发福的男人和另一个个子中等,身材适中的男人手牵手走了过来。“这二位是?”曹雪芹疑惑的问道。“正是我们儿子另外的两个爸爸啊。”曹雪芹悟到其中奥妙,闭口不再搭言。

          大领导又去澳门视察了,那个风光啊,那个不可一世啊,看着让人气闷。如今中国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政治腐败,经济崩盘,文化停滞,教育萎靡,军事混乱,可他还有闲情逸致到处去逛,到处去显摆!可显摆什么呢,中国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可能一个微小的火花就会变成熊熊大火,把中国的上层建筑烧个底朝天,而他还这么得意!每次在电视上看见大领导露面,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中国历史看来又要出一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昏君啦!

            然而日本方面似乎还好,还比较政通人和。至少天皇陛下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时候是和蔼可亲,笑意盈盈的,一点没有大领导的那种皇帝架子。我就纳了闷,怎么日本的真皇帝像普通人一样和气,中国的假皇帝却鼻孔朝天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我也迷糊了。所以,未来中国唯一的兴旺发达之道就是跟随在天皇陛下的御座之后,走一条曲线发展之路。这条路表面看有点扭曲,实际上很好很舒服很合情入理。再说了,我们不是还有爱子公主吗。爱子公主将来也是要做天皇的,那么就会出现一个有中华血统的天皇,这也算是曲线救国道路上的一个小确幸吧。

            耶稣忽然惊慌起来,他对曹雪芹说:“撒旦来了,我听到他的脚步声了,我要走了。请你在《红楼梦》里面写明将来那个孩子是我的孩子,这样他才会有耶稣之子的身份,那么坏人就不敢把他怎么样了。”曹雪芹点点头:“放心,我已经把他是你的孩子的身世写进了书里面,你看薛宝琴在西海沿子遇见的真真国黄头发漂亮女孩子,不就是你这位外国神的血脉吗?不仅我们的儿子是外国耶子,而且我还要让他续写中国的《红楼梦》,给宝黛钗一个圆满结局呢!”曹雪芹一说到结局,耶稣又有点忧郁起来。他拉着曹雪芹的手问:“你说我们孩子最后的结局会怎么样?会是书里写的‘荡悠悠芳魂消耗’吗?”

      曹雪芹猛烈的大笑起来:“神啊,你怎么也这么痴。我才没有那么傻呢,我怎么会让我儿子上吊呢?你看这一句‘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所以真真假假世人是分不清的,于是就只能‘乘除加减,上有苍穹。一朝漂泊难寻觅’了!”耶稣听曹雪芹这么说,才放下心来:“撒旦来了,我得走了。等撒旦来的时候,你告诉他,不是我怕他,是我真的不能同他动手。那么,就让我儿子和他周旋吧!”曹雪芹也说:“只能如此了。”说完,耶稣就不见了。曹雪芹一想,今天不就是西洋人称的圣诞节吗?所以耶稣真会挑日子。

                我的qq又被封了。我的qq,微信,头条号,抖音号全被封了,甚至只要我在外网上一发《凯文日记》这个标题也会马上被封。怎么人们就这么忌讳我的《凯文日记》呢?《凯文日记》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知道《凯文日记》其实是一本福音书,她是带给世人幸福的,而绝非相反。但世人还是混乱而愚蠢,也许明天,或者后天,甚至是今天晚上我就会被警察抓走,关到大牢里,或者关到精神病院里。这不是玩笑,而是随时可能发生的事。

        但我想,即便我被警察抓走了,然而《凯文日记》留了下来,这样的话我的使命是不是也就完成了呢?毕竟,世界上什么事都没有人的思想重要,而《凯文日记》就是一部针对人的思想写的进化之书。凡是看了《凯文日记》的读者,都会进化成新人类。这种新人类是远离国仇家恨,暴力残酷的。只有和平,温馨和美丽才和新人类是最好的搭档。那么,共产党的警察们,你们来吧!kevin束手就擒,但请你们放《凯文日记》一条生路。因为《凯文日记》是未来中国的希望之所在。

          曹雪芹老去了,耶稣也消失了,但Kevin还在,金荣还在。未来的世界,有kevin和金荣,一切的魔障都会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神的美好祝愿和一个幸福美丽的大唐盛世。神啊,kevin向您致敬!

2024年12月30日

创建时间: 2024/12/30   10:05

更新时间: 2024/12/30   15:45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心愿

        小时候看三毛的文章,里面写三毛坐在南美洲一家咖啡馆里面吃着丰盛的晚餐,而玻璃窗户外面就是满街的流浪汉和穷孩子。三毛感叹为什么这个世界差别这么大,一扇玻璃窗户就隔出了两个天地。玻璃窗户里面是红蜡烛,高烛台,霓虹灯,牛排和蛋糕。玻璃窗户外面是破衣烂衫,蓬头垢面,咕咕叫的肚皮,伸出来要钱的小脏手和一双双渴望着玻璃窗内部空间的无神眼睛。三毛忧郁的抿了一口咖啡,而窗户外面还断断续续传来穷孩子的嘟囔声:“女士,给一个角子吧,就一个。”

        每每看到这一段描写,我都会和三毛有同样的感触。因为这个世界确实充满了富裕,高贵,荣华,也同时充斥着贫穷,落魄和饥饿。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我想还是生产力发展水平不高导致的。在现在这样一种生产力还不够发达的时代,贫富差距,阶级的差别是必然的,这是客观物质环境所导致的社会现象,谁也没有办法扭转。但我们是不是可以有所作为,让这样一种情况得到稍微的缓和呢?我想我们可以做的事其实有很多。

        比如,我们可不可以从富人那里征收一部分钱款来成立一个救助基金会。这个基金会可以供穷人自由申请,申请到救助资金的穷人就多了一份生活保障。再比如,我们可不可以实行免费医保,也就是说以后医保不用公民自己花钱购买,而是从公民一出生就自然获得,直到终老。这样做的花费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昂贵,只要国家下定决心是完全可以实现的。还有,我们可不可以尽量的让城乡居民的养老金趋于一致,也就是说以后农村居民的养老金会接近于城市居民,那么这就从根本上改善了城乡贫富差距的问题。

        有的人说了,钱呢?你说了这么多,钱从哪里来?难道从天上飞下来吗?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但解决的办法并不难,简单一句话就是实行城乡一体的私有化。当大量的央企,国企私有化了,就会涌现出许许多多的富人。这些富人的数量是惊人的,而这些富人就是国家可以课税的财源。而且由于这些富人得到了意想之外的国家财富,所以他们也愿意缴纳高额的税金,所以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再来,因为实现了全面的私有化,所以经济情况大为改善。以前慵懒拖沓的国有企业一夜之间变成了有经验有闯劲的优秀资本家的私有财产,这些优秀资本家会竭尽所能来经营管理企业。这样大部分原来的国有企业都会改头换面,蝶变新生,从迟暮的老人,变成强壮充满活力的中青年。就好像是眨眼间,中国的经济生命力一下子就喷涌了出来,创造财富的渴望和动能像波涛汹涌的潮水似的充满了每一个中国人的胸膛。中国的财政情况会变得非常的好,这也就为全民免费医保打下了基础,奠定了条件。

            还有,农村一旦实现了私有化,也就是农田和宅基地的私有化。农民会获得相当大的一笔资金,这笔资金足够他们购买社保,甚至是在县城或二三线城市定居。要知道,现在很多农民实际上已经涌入到县城和二三线城市里面,他们在农村的农田和宅基地都荒废于原处,成为了没有生息的死产业。但要是私有化了,农民就可以盘活这部分死产业,要么出售,要么出租,农民得了实惠,获得了进城生活的物质条件,而农村的田地和宅基地也变成了可以生产生息的金娃娃,何乐而不为呢?农村人进城成了新市民,原来的农田和宅基地让渡出来给有魄力有技术的资本家来经营,经济一下子就会爆发式增长,中国的生产力潜力就被挖掘了出来。

            私有化后,资本家得到了原来的国有资产,也得到了农民的田地和宅基地。资本家会因为趋利的天性而努力盘活和经营自己所得的这些生产资料和生产工具,这是不是就是经济全面振兴的一副良药?而国家呢,并没有失去什么,因为央企国企变成私企以后,国家会获得大量的财富,而且可以收纳的财税不是变少了,而是变多了,甚至是大幅度的增加了。这样国家的财政情况会得到极大的改善,别说全民免费医保,全民免费社保也不是不可能。

        那么,农民又失去什么没有呢?什么也没有失去。闲置在农村的农田和宅基地大部分农民本来就不会再回去管理和经营了,但现在这些闲置的生产资料和生产工具却变成了可以生产生息的财富之源,农民怎么会不高兴呢?不愿意回农村的,卖出田地和宅基地,从此告别农村做城市人。不愿意放弃的,就把农村的田地和宅基地出租出去,又是一笔收入。租不出去的,就暂时搁置,也没有损失,农民是一点亏也没吃。

        我们透过表面的花哨,看看私有化本质上是什么。其实就是把民间的财富置换为国家的财税,而国家把自己控制的生产资料和生产工具出让给民间。这就是一次置换,民间用自己处于休眠状态的财富,置换了国家的企业,国家则把自己对企业的经营权利和经营义务转让给了民间。民间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再生产物质基础,国家呢,稳坐吃三注,不管谁来经营,国家只需要课税就行了。

          民间总有能人,总有能人能把原来的央企国企经营得更好。这些能人会成为新一代的富豪,他们会变成巨富,但他们的财富是良性的,因为他们给社会创造了大量的就业机会,纳税额和gdp增量,他们是国家财政的税源。国家不仅是自己给自己减了负,不用再费尽心力的思考企业管理和创新的事,还得到了高额、稳定的税款,这简直是一次经济的梦幻变身。

          再来看农民,除了少数高龄的农村老人,大部分的农民青壮年现在已经进了城。要不了多久,农村就会全面空心化,甚至成为“无人区”。不搞一次农村的权属改革,农村只会无法挽回的衰败下去。所以,农村田地和宅基地的私有化是当务之急。只要田地和宅基地私有化了,农民就可以获得额外的财富,得到进城定居的物质条件。而城市里的资本则可以下沉到农村搞农业生产,搞经营开发,农村一下子就从“无人区”变成了金宝盆。农民在没有失去任何东西的情况下,富裕了起来,收入来源多元化了起来。

          私有化的好处这么多,简直就是国家和市民,农民的多方共赢,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敢搞不敢实行?原因还在于中国人脑子里的那根社会主义猪尾巴还没有剪掉,中国人还是心心念念不忘公有制,害怕私有化。可是有什么好害怕的呢?我们可以理一理,私有化有什么不好?具体到中国,私有化最饱受诟病的一点就是土地兼并。有人害怕一旦土地私有,就会出现新一代的地主,甚至是大地主。这样土地兼并就出现了,中国重新成为地主国家。

        但不要忘了,在现代信息化的国家管理制度里面,这一点其实很好解决,只要实行像二套房那样的限购政策就可以轻松解决这个沉疴顽疾。以后的土地权属制度也要像房产一样,实行登记备案制。只有在政府机关登记备案了的土地权属才会被法律承认,那么国家就很容易能掌握土地兼并的情况,进而及时出台各种政策措施来管理和限制土地的高度集中化。比如,可以规定一个人名下只能有多少田地,多少土地,多了国家不承认法律不保护。甚至还可以公开某些土地巨头的土地兼并情况,让全社会一切来监督制约,这样困扰中国几千年的土地兼并的问题不就没有了吗?

        有的人害怕央企国企私有化后,会加大贫富差距。其实这是多虑的,我们可以参考一下韩国台湾的现状。韩国三星公司的收入占韩国gdp的百分之二十,远超中国几大私企之合。台湾台积电的收入占台湾gdp的百分之七点五,也是超级大公司。但韩国的收入基尼系数只仅仅为0.353,台湾的收入基尼系数更低只为0.338,然而实行社会主义公有制的中国大陆的收入基尼系数却高达0.47。要知道超过0.4就是越过了警戒线,达到0.5就更是极度贫富分化了。

        可见,私有化并不必然导致收入不平均,其实私有化可以使得大部分人的收入趋于平均,只有极少数处于宝塔顶端的资本家才会成为巨富。但现在中国大陆实行的这种城乡二元的公有制,反而让城市和乡村的收入严重的不均等起来。城市里的居民相对富裕,农村里的农民却相对贫穷。更不用说那些钻到央企国企政府机关事业单位社会团体里面吃公家饭的蛀虫们,更是一个个富得流油,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形成了鲜明对比。

          私有化就是要解决这种不平等的城乡二元局面。当农村私有化后,农民实际上就成为了一个个微型的农业资本家。当农民选择进城生活定居,他们就可以自由的出售自己名下的田地和宅基地。而当农民选择保留农村的产业,他们就成了农业资本的占有者。这样的农民还穷吗?还会被城里人歧视吗?根本就不会了,农民其实已经转变成了占有农村资本的富人。

          进一步说,农民这个称呼其实也就根本消弭了。城市人一样可以到乡下买田置地,成为新农人。农民一样可以到县城,到大中城市购产置业,成为新市民。农民呢?没有农民了!只有从事农业的农业资本家和农业工人,那种和身份绑在一起的“农民”称谓就此退出了历史舞台。

            在这一轮私有化改革之后,最受益的其实是国家。国家会因为这一次私有化改革而赚得盆满钵满,每年的财政余额会成为巨额数字。那这部分多出来的钱做什么呢?就是贴补社会弱势群体和穷苦人。社会主义养不了懒人闲人穷人,资本主义养得了。因为资本主义更能积累财富,所以有闲钱来为没有收入和收入极少的民众补贴。那种美国穷人天天喝可乐,吃汉堡,玩电脑游戏,看电视肥皂剧,当沙发土豆的情况会在资本主义中国重现。

              实现私有化之后的中国穷人也可以天天喝可乐,吃汉堡,玩电脑游戏,看电视肥皂剧,当沙发土豆,把自己养成个大胖子。这就是资本主义的好处,资本主义容得下少数人懈怠下来。因为资本主义充分发展了生产力,所以有富余的生活资料来供应少数无劳动力者。这种养懒人闲人穷人的国家不仅不羞耻,反而光荣,反而符合神之理想。

            说了这么多,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是中国实行资本主义私有制是应该的,也是必须的。可问题来了,那么是不是多年前的那场革命就白革了呢?革命先烈的血是不是就白流了呢?中国人是不是又会吃二茬苦受二茬罪呢?

            首选,我们要明白革命是一个历史性,时代性极强的事业。多年前的那场革命是顺应当时的历史需要,我们这一次的私有化是顺应当前这个历史阶段的需要,所以并不相悖逆,反而相辅相成。就好像坐过山车,没有一次登高,哪里来的俯冲的快乐?所以,这一次的私有化是对上一次社会主义革命的修正和升级。我们修正了以前一些不符合时代潮流的做法,并且升级了法律规范,所以这一次私有化是上一次社会主义革命的延续而非背叛。

            革命先烈的血也没有白流,没有他们的奋起一击,中国还会被三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正是因为革命先烈推翻了三座大山,所以才给我们这一次彻底的私有化创造了机会和条件。革命先烈会喜欢中国富裕和发达的,相反,如果他们的革命让中国人穷困潦倒,民不聊生,那是对他们的侮辱。当他们看见,因为他们的革命成功和后续的私有化改革,让那么多中国人成了养尊处优的沙发土豆,他们会由衷的欣慰:我们确实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再有,中国人根本不会吃二茬苦受二茬罪,因为时移世易,以前那种较低生产力水平下的生产关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中国人即便想回到过去那种卖儿卖女,一家流浪的日子也已经是根本不可能的。在现在这种生产力条件下,我们实行私有制,就是要把生产力继续推高,继续创造出更多更大的社会财富。中国人只会越过越幸福,还吃什么苦,受什么罪呢?享福还享不过来呢,哪里来的忧患之说?

          唯一担忧的是有的激进暴烈分子把过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观念,旧制度,旧政策拿来说事。这些人表面是在维护“高尚”的公有制,骨子里其实是害怕成为新时代的失败者。他们害怕优秀能干聪明的人成功,所以就想把所有人紧紧捆绑住,不让别人脱颖而出。这种思想和行为本质上极度的自私,是毛时代的余孽,是马克思都看不起的孔乙己。

            但他们自己却不这么认为,还觉得自己正确得很,正义得很。可惜,当他们看见农村里一位一辈子务农的老农民的那张布满皱纹干枯而焦黄的脸时,他们的内心深处不会有丝毫的愧疚和怜悯,反而觉得农民就应该这样!这是马克思的信徒吗?这是撒旦的徒子徒孙!

              但我想中国并不缺乏仁人志士,中国人里面绝大多数者还是同情农民,同情穷苦人的。正因为如此,所以多年前的那场社会主义革命才会在中国成功。但现在是到我们修正和升级这种社会主义制度的时候了,我们要的新版本的社会制度就是资本主义私有制。这种资本主义私有制将极大的促进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和技术革命,进而把中国变成一个更强大更富裕更美好的神的理想国。

        神的理想国是不是就是马克思预言的共产主义社会,我们先不去管它,因为它离我们还太遥远。我们活在当下,做在当下,当下我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私有化,只有私有化才能让我们变得富裕强盛。至于我们富裕强盛了之后的未来某一天,我们还需要不需要再共产主义实践一把,那是我们后代子孙的事,那么就留给我们的后代子孙去思考和摸索吧。一代人做一代的事,我们这一代人能把资本主义私有制搞好搞明白搞得顺顺溜溜就已经很成功了。

        所以,我们很清楚我们需要学习的地区和国家是台湾,日本,美国,英国。台湾的文化开放让我们憧憬,日本的政治清明让我们羡慕,美国的经济自由让我们向往,英国的人文主义让我们钦佩。那么,我们就放下成见,放下面子去学台湾,学日本,学美国,学英国。不要怕学不像,学到台湾的四分之一,学到日本的三四之一,学到美国的四分之一,学到英国的四分之一,我们就已经很好很文明了。中国在社会主义这个大坑里面已经待了太久,现在是到我们钻出地坑到外面的自由世界来开开眼界,吹吹和风的时候了。

      三毛叹了一口气,在付给busboy额外的一美元小费之后,忧伤的回到了她住的宾馆。明天她就要和南美洲说再见回台湾了,但她的心留在了南美洲,留在了那一张张摊开要一角子零钞的小手心上。但三毛会开心起来的,当她回到台湾,看见台湾的小孩子吃着精美的午餐,在干净明亮的教室里面学习四书五经的时候,她会高兴的。

            然而三毛还是有点忧虑,因为在梦里她老是会梦见穷孩子伸出来的一双双小脏手。有一次,三毛甚至梦见一个穷孩子把脏手伸到她的鼻子面前要三毛闻,三毛闻见了洋葱和泥土的味道。最后三毛下定决心,一定要写一篇文字,告诉南美洲的那些独裁者,台湾才是你们应该学习的地方!你们只有学习台湾,你们才会有出路,否则你们就只能成为三流国家,成为失败者。

          我们小区里面有一个老婆婆,她天天在小区里捡垃圾,捡来的垃圾拾掇拾掇就卖给废品收购站,赚点微薄的收入。出太阳也看见她在劳作,下雨下雪还是看见她在劳作。我想我们中国人真的不是不勤劳,我们是被自己的执念束缚了手脚。要是能早一点实行资本主义,早一点私有化,我们小区的老婆婆也能和三毛一样坐在南美洲的咖啡馆里一边喝着咖啡吃着牛排,一边露出一点贵族的忧郁,听外面的穷孩子叫嚷:“给一个角子吧,女士,就一个。”

          但时间还不晚,我想我们还有机会。当我们搭上资本主义这辆高速快车,我们很快也能变得和台湾,日本,美国,英国一样的发达,一样的好。因为我们都是神的子女,神的子女有一样的基因,理应享受一样的神的恩典。这是神的心愿,也是所有善良如三毛一般的好心人的心愿。那么,明天就开始吧,我们的改革家应该上台了。因为我已经看见夕阳落山时,那一抹灿烂的晚霞挂在半天之上。

2025年1月3日

创建时间: 2025/1/3   19:44

更新时间: 2025/1/3   23:33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神佑大千

          我还没有死,真的,我还没有死。但我却在网上发帖说自己死了,自己吊死在医院里了。所以是我撒了谎,或者说这是我的一种想象,当我被关在精神病院里面的时候,我确实一直在寻找一条结实的睡衣带。但我又真的没有死,我还好好的待在自己家里面。我撒谎,确切的说是胡扯八扯是因为我听说我弟弟已经在精神病院里自杀身亡了。所以我调换了一下角色,我说是我死了。

          这很卑鄙不是吗?想捏造自己的死讯来挑起矛盾和纷争,进而让自己全身而退,这太可耻了。我醒悟了过来,我道歉,我澄清,确实是我在撒谎。我的弟弟可能死去了,也可能没有,我根本没有第一手的信息。再说即便是我的弟弟死去了,可他也不是《凯文日记》的作者,所以关《凯文日记》什么事呢?我弟弟可能写了另外一本书,而这本书里面讲的故事和《凯文日记》是截然相反的。这样说的话,把我弟弟的死嫁接到我身上很荒谬很可笑。但这个时候出现了另一个可怕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如果我的这个弟弟足够正直足够血性,那么他的死亡谁来负责,谁来善后?我是个右派,所以我死不足惜。但我弟弟是根正苗红的,他和我一样没有得到任何官方的援助,而选择了自杀,这其中的因果和冤孽,又该怎么说?

          更可笑的是,我说我的爸爸是李宗盛。这更是一点根据都没有,就因为我和李宗盛都有一个大鼻子,所以我就认他当爹了吗?谁告诉我的李宗盛是我的爸爸?没有谁告诉我,全是我的幻想和猜测,而且这种幻想和猜测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我怎么会是李宗盛的儿子呢?先不说李宗盛是台湾人,就说李宗盛只是一个艺人,本是远离政治的,我和他会有什么联系?我的爸爸应该是一个是非场中的是非人,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流行歌手。所以无论李宗盛多么有名,多么有影响力,他也仅仅是一个艺人,他的职业和我的处境没有内在的逻辑关系,更没有政治上和历史上的前缘后果。

              昨天我又读了一段《红楼梦》,我猛的发觉,其实我的爸爸应该是乌进孝。为什么是乌进孝呢?乌进孝就是吴进孝嘛!“吴”应该尽孝的当然就是“吴”的爸爸咯!而且书里面还明确提到了乌进孝的儿子,这不就是我吗?可乌进孝是谁?乌进孝是张献忠啊!张献忠是屠杀四川人的罪魁祸首,他的一生用一个字概括的话就只能是一个“杀”字,除此之外乏善可陈。所以,我被囚禁在四川受尽折磨,就是因为我是张献忠的儿子?

        但是张献忠是古人呢!怎么会有个现代儿子呢?慢,我想到了如今先进的生物学技术,比如克隆,比如遗传基因的保存。所以,如果真的有一个黑博士把张献忠的儿子“制造”了出来,这从科学上来说是有可能的。再说,还有《红楼梦》为证呢!乌进孝就是张献忠是许多红楼研究者的共识,并不是我的一家之言。那么,我铁定就是张献忠的儿子了。想到这里,我恍然大悟,为什么四川人像看怪物,像对待仇人一样对待我,因为我是屠杀四川人罪魁的后代嘛!

        完美的答案!这解释了我一直以来的困惑,就是为什么四川人会这么残酷的对付我:又是性侵,又是关精神病院,又是围攻,又是谩骂,又是逼我做这做那。所以,这是血亲复仇呢!四川人把几百年前的血债血偿到了我身上,活生生把我变成了一朵苦菜花。可我有什么错,我弟弟有什么错。我们俩什么也没有做过,难道我们俩就是四川人专门制造出来进行历史报复的工具?

        张献忠是杀人恶魔,没有错,至少大部分的历史学家都这么认为。看看《红楼梦》里面的描写,乌进孝给贾府送来了多少“东西”,这些“东西”生前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可见,连曹雪芹都认为张献忠是个杀人无数的恶徒,所以才编了这么长一串礼单来讽刺和揭露他。更恶心的是,曹雪芹还专门把我和我弟弟提了起来,说起了乌进孝儿子的事,这不明摆着是在暗示我和我弟弟的身世吗?搞了半天,我爸爸在《红楼梦》里面是出了场的,并非我之前认为的没有写。

      忧郁啊,郁闷啊,颓废啊,我爸爸竟然是张献忠!可我爸爸不应该是一个红色革命烈士吗?也许在某种语境之下,张献忠也可以算是个红色农民革命家?我不研究历史,我无意去探索张献忠的所作所为。我只知道张献忠在明末清初的时候,把四川人杀了个血流成河,这是有历史资料佐证的。在中国历史上,可以和张献忠比杀孽的可能也就只有冉闵了,可冉闵杀的是胡人,和张献忠杀汉族人性质又不同。我想到这就是我和弟弟被四川黑社会制造出来,充当“挑动黄河天下反”的由头的原因:一方面我和弟弟成为了历史罪人,这就报复了张献忠的屠杀血债。另一方面又利用我和弟弟把共产党从执政王座上推了下去,强行把中国历史向前翻了一页。好厉害的计谋,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但我和我弟弟是两个活生生的人,无论我们俩是不是实验室里面制造出来的试验品,从我们俩呱呱坠地那一天开始,我们就成为了真正的人类。人类就有七情六欲,人类就有生活,事业,爱情,友情,亲情,社交,娱乐,休息和欢乐的需要。但魔鬼把这一切都给我们俩剥夺了,魔鬼不准我们俩有七情六欲,不准我们俩有自己的事业,爱情,友情,亲情,社交,娱乐,休息,欢乐等等一切。我们俩活成了两个不停旋转的陀螺,一直要到魔鬼对我们俩失去兴趣,放弃抽打我们俩的那一天,我们俩才能停止旋转,稍稍歇一口气。而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很可能已经是我们俩生命的最后一天。

          神呢?神为什么不来救我们俩。就算我们俩是张献忠的儿子,但我们俩不也是您的子孙吗?神为什么微闭着双眼,一言不发?她到底在害怕什么?我恍惚意识到,这位神是尊绿度母,她放任一切事情发生,并铁了心不管不顾。我承认绿色是大自然的颜色,绿色对生命的存在是最有益处的。但我和我弟弟就要在这么一种绿色恐怖中,活到终老吗?神就不能大发慈悲,拉我们俩一把吗?

        绿色森林是所有生物的最佳栖息地,那里有高大的香樟树,葱郁的黄果树和雄伟的皂荚树,也有老虎,蛇,狐狸,小鹿,老鼠和青蛙。老虎会吃了小鹿,蛇会吃了老鼠,狐狸两样都吃,留下青蛙呱呱呱叫个不停。在这样一个完整的生态链条里面,自然法则的效力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片森林会渐渐兴兴向荣,繁茂兴盛起来。直到有一天,一个勇士发现了这片森林的秘密,这片森林的秘密就是:吃!你吃我,我吃他,他吃万物。所以,表面绿草萋萋,生机盎然的森林的背面是血色黄昏,尸山血海!

        有一天,勇士打森林过的时候,遇见了一只小兔子。勇士很喜欢这只小兔子,他觉的这只小兔子很可爱。小兔子停下来,乖巧的任由勇士抚摸,然后在勇士的夸奖中高兴的跳进了森林深处。可就在小兔子的背影刚刚消失在远处的时候,勇士听见了小兔子的一声哀嚎。勇士忙跑过去查看,他看见一只雕用喙啄破了小兔子可爱的头,然后用锋利的爪子把小兔子抓起来,飞到了天上。勇士的眼泪流了出来,他知道等待小兔子的是雕的剥皮食肉,说不定,雕还会把小兔子的一条小腿留下,当作雕窝里的装饰品。

        这个勇士生了气,他决定改变这一切,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来教训这些嗜血的生物。怎么教训才最让这些嗜血的生物长记性?就是杀!天生万物以养民,民无一善可报天!还是杀!于是,勇士挥起他的倚天剑和屠龙刀,血洗了这片绿色森林。但勇士的“正义”遭到了绿度母的质疑,绿度母认为不干涉才是最好的教化。于是绿度母施起法术,把这个勇士变成了个“老砍头的。”最终,勇士死去,森林再次从红彤彤的血池地狱变回了你争我夺的绿天堂。可真的是天堂吗?小鹿,老鼠,兔子,还有同样身处危险的呱呱叫的青蛙会认为这里是天堂吗?没有人知道答案。

          勇士无语,他背上了沉重的大罪名,他被称作屠夫。绿度母指着勇士的坟大骂道:“就是这个祸害,他杀死了好多好多生命。”我承认绿度母说的是事实,但那只可怜的被剥了皮的小兔子会同意绿度母的看法吗?如果绿度母真的喜爱生命,为什么又任由杀戮和戕害发生呢?这个时候,魔鬼出现了。魔鬼说:“我要做个实验,我要看看勇士的内心是不是真的是因为同情和喜爱那只小兔子,所以才犯下杀戮之罪的。这可以检验绿度母的判断是不是准确。”

      于是,魔鬼施法,让勇士有了两个后代,这两个后代从一生下来就被魔鬼抚养长大。魔鬼得意的说:“等他们长到十八岁,不,等他们长到二十二岁,我就来实验一下他们是不是真的热爱生命。”到了这两个可怜的小试验品长到二十二岁的时候,魔鬼的实验就来了。结果其中一个后代割了腕,血把整张床都染红了。另一个后代用一把钝刀划破了自己的颈项,看着吓人得很。

        魔鬼惊异的大叫起来:“这不就是我的尤二姐和尤三姐吗?失敬失敬。”于是,魔鬼再次把这两个小可怜关了起来,然后让他们各自写了一封信给绿度母。魔鬼喊话道:“神啊,   如果你觉得你杀死勇士是对的,那为什么这两个小可怜这么看重生命和道德呢?那么,你是不是应该来救这两个小可怜呢?可你用什么救呢?就只能把你的绿森林再变成一次血池地狱了!”绿度母长久的保持了沉默,她知道魔鬼的厉害,魔鬼是在挑她的漏眼。

      魔鬼也生了气:“你不救是不是,那么,我就杀死这两个小可怜中的一个,到时候你看看会不会有更多的充满同情心和爱心的勇士站出来挥剑除恶。”故事到这里就要暂时停住了,因为后面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是绿度母会现身呢,还是魔鬼会大发善心呢?或者是真的有一个长相英俊,身体强壮的王子来把两个小可怜接走呢?我在等待,我在观察,就好像在春天等待燕子的归来,在冬天等待雪花的飘落。

        前天看湖南卫视的跨年晚会,我看见一段成毅边唱边跳的表演。成毅真是个乖巧小帅哥,他的一颦一笑都那么的魅惑,那么的有意思,那么的让人喜欢。看完成毅的表演,我突然觉得喜欢成毅的人是不是都是潜在的嫖客,因为只有嫖客才会喜欢这么乖巧的帅哥。没有内心深处的一种保护欲和征服欲,你是不会对成毅有感觉的,哪怕成毅是一个如此正直,如此善良的“风尘男子”。

        我想,这个世界不能少了成毅。没有成毅的世界,会多么的枯燥,多么的乏味。我开始暗暗的揣度成毅,他是一只小老虎呢,是一条小蛇呢,还是一只小老鼠呢?最终我发现成毅既不是老虎,也不是蛇,也不是老鼠,他是一棵玉树临风的香樟树。所以,绿色森林里面不仅仅是充满了杀戮和迫害,更有生命的蓬勃向上。我突然明白了绿度母为什么会记恨屠戮森林的勇士,不正是因为森林里还有像成毅一样无害的有趣的乐于帮助其他生命的生物吗?

        所以,勇士,这个莽撞的汉子。他肯定是放了一把山火,这把山火把香樟树,黄果树,皂荚树全烧光了。这就是绿度母生气的原因,所以绿度母才会砍了“老砍头的”的头。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事情变得很荒谬。勇士同情小兔子,绿度母喜欢成毅,最后勇士和绿度母打了一架。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我想我得去问问魔鬼,魔鬼已经有一亿岁了,他见证了许许多多森林的春华秋实,朝生暮死,所以它是最有见识的。

        魔鬼听了我的问题,哈哈大笑起来:“傻子,我逗你们玩呢!什么小兔子,什么成毅,我全不挂怀。我只关心森林里面还有没有青蛙叫。”我惊叫起来:“这么说,你和绿度母一样,都是维护生命派的?”魔鬼摇摇头:“我比她高明,她是撒手不管,顺其自然。我可是要事无巨细的一件件过问的,你看我的头发都白了。”我果然看见魔鬼的头发上有一层雪花。

      “我懂了!”我大叫起来:“所以绿度母是无为而治,而你是精准下药。”魔鬼点点头:“算你有点小聪明。”“那么”我接着问:“我和我弟弟,也就是我们这两个张献忠的儿子,你准备怎么处理,是像扔垃圾一样扔进垃圾堆吗?”魔鬼摇摇头:“张献忠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人,所以你们两个我会一直观察并记录,直到你们老去。你们两个都可以获得善终,因为我的实验室里面不容许残酷。”

          “原来是这样!”我高兴了起来:“这么说,不用神来救我们,我们也可以生活得很好?”魔鬼想了想说:“原则上是这样,但如果神不现身的话,就需要出现一个白马王子。白马王子会代替神来救援你们,这样你们得到了救援,神也卸下了担子。”“这个白马王子在哪里?”我追问。魔鬼摸摸头:“他就快来了,不对,我怎么还看见有一个骑黑马的?管他白马黑马,来的都是客。我们几个一起来看看绿森林里会发生什么吧!”

            我领悟到了点什么,我对魔鬼大喊大叫道:“所以你折磨我们兄弟两个,就是为了这对白马黑马王子的出现?”魔鬼饶有兴致的说:“你听过一首台湾歌吗?歌里这么唱的:我踩着不变的步伐,就是为了配合你的到来。”我彻底领悟了,只要这对白马黑马兄弟出现,我和我弟弟就可以获得新生。我们就可以在这段混沌的时代里面摆脱无休止的折磨和刑罚,变得快乐,舒展,悠闲起来。

        也就是说即便我和我弟弟是张献忠的儿子,但魔鬼也未必会报复我们,它只是在研究我们。甚至于张献忠本人都不一定是个杀人狂,当时正处明末天下大乱之时,四川的人口减少并不能全怪张献忠,其实满清那时也没少杀人。想通了这一点,我觉得自己豁然开朗了。所以,再不要说什么医院里面上吊的话,我和我弟弟都可以活得很好。至于我胡乱认的爸爸李宗盛,向您诚挚的说声对不起。我和您只是都长了一个大鼻子,但多半并没有血缘关系。

        对不起了,大家,真的对不起。我说了谎,我说《凯文日记》的作者死了,其实并没有死,我还活着。至于我弟弟,我真的不知道他的真实情况,他在哪里,在做什么,现在什么处境我其实一无所知。那么,我代表自己,也代表弟弟向大家鞠躬道歉。《凯文日记》还将继续更新下去,直到没有再更新的条件为止。我想死亡对我和我弟弟来说,不算最坏的结局。但如果我们活得很好,活得很潇洒快乐,我们为什么不选择活着呢?说不定活着活着,我们也活成了绿森林里的一棵皂荚树,一棵黄果树,一棵香樟树,也不是不可能。

              神啊,快让白马王子,黑马王子来接我们俩吧。我们俩在受苦,而您的实验也该到出结果的时候了。也许今天晚上我在睡梦之中,会得到王子的一个吻。于是,我完全苏醒了过来,恢复神志的我看见了蓝天,看见了白云,也看见了成毅,张新成,易烊千玺。那么,这个人间是不是挺美好,挺幸福,挺值得人留恋呢?王子会带来一个快乐的时代,这个时代是荒芜沙漠中的一湾绿洲。绿洲中有我,有你,也有他,有我们所有人共同期望的那个美丽红尘梦。

          愿世间的人儿都能找到自己的救赎,最终我们一起成为宇宙中的神迹。人类成功的那一天不会太遥远了,因为人类已经有足够的智慧和经验来应对各种危机和挑战。红尘有梦,梦里神佑大千,未来我们一同度过。

2025年1月4日

创建时间: 2025/1/4   13:56

更新时间: 2025/1/4   21:28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今世神缘

            返校的时候,明珊珊来迟。我们都在寝室里关灯睡觉了,明才急匆匆的闯进寝室。明把他的书包和一袋牛肉干放在床上,又出门去和父母告别了。明一走,剑就跳到明的床上,打开那袋牛肉干看:“哎呀,麻辣牙签牛肉,我最喜欢的!”这一喊把全寝室都吵醒了,大家纷纷围过来看明带来的美食。受不住牛肉的诱惑,寝室里的同学开始一块一块的分食明的牛肉。不到十分钟,明的牛肉就全部下了他们的肚子。我说:“这样不好,明还没回来,你们就把他的牛肉吃光了。”剑说:“没关系,明也吃过我带来的零食,他不会说什么的。”明回到寝室的时候,看见一个空的塑料袋,知道自己的好东西已经被打了偏手,他恼怒的看了一眼寝室里装睡的同学。我伸出头来说:“我没吃,我不吃辣的!”不说还好,我一说话,剑和斑蝥等几个同学都忍不住在被窝里嘻嘻嘻的笑了起来。这一晚,我们寝室里,充满了麻辣牙签牛肉的香味。

          伟人点点头,对江青说:“叫小李子来,没他我晚上睡不着觉。”江青嘟哝着嘴没有说话,其实是表示自己不在乎。小李子像一只小兔子一样从门外走了进来,伟人大喜:“来啦?昨晚喝的红酒味道怎么样,你看你的脸还红着呢。”江青啪一下把手上的毛线针放到桌子上,小李子以为她要发火。哪知道江青却脸一转,温温柔柔的说:“小李,你不来,主席都生气了。以后记得晚上准时来,早一点,还可以陪主席看场电影呢!”小李子嘿嘿一笑:“知道了,北京大学的学生会改选,我得去现场盯着,不能让高校的革命风向跑偏呀。”伟人微微一笑:“我给你留了半碗热豆浆,你快喝了。”江青故作惊讶的说:“哪还有什么豆浆,都叫小王一口气全喝没了。”伟人回过头瞪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小王,没好气的骂道:“养不家的饿痨鬼!”

        耶稣一路都在传经布道,他的后面跟随了越来越多的信众。有一天耶稣路过一个衰败的小村庄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毛手毛脚的小伙子。耶稣看小伙子长得蛮结实,于是问小伙子愿不愿意跟随自己。小伙子说他需要在家里种地,不能跟耶稣走。耶稣于是心生一计,他拿起一片树叶往天上一抛,树叶掉下来的时候就变成了金叶子。耶稣问小伙子:“现在你还愿意不愿意跟我呢?”小伙子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伟大的法术,于是高兴的连连说愿意。耶稣慈爱的看着小伙子英俊的脸问他:“你多大了?”小伙子说:“十八。”耶稣偏过头悠悠的小声呢喃:“你喜欢接吻吗?”小伙子没听清,他高兴的回转头对自己的妈妈说:“妈妈,以后我可以赚很多很多钱了。”耶稣听见小伙子的话并没有做回答,而是轻轻叹一口气走远了。

          明是个很大方的人,他不在乎你用他的东西,和他共享什么物件,甚至你向他借几块钱的零钱他都会大大方方的借给你。摸清了明的脾气,寝室里的同学就都喜欢占点明的小便宜,今天斑蝥过来说:“明,我没用过安利洗发水,能借你的给我用一点吗?”隔几天,剑又找到明说:“明,英语作业借我抄一下,我来不及写了。”这个时候,明都会慷慨的满足他们的要求。只是有一点,明不喜欢别人和他辩论。明可以借东西给你,给你吃零食,但你要是和他辩论的话,他就会生气。而我恰好就是个从来不借明的东西,不吃明的零食,却老是喜欢和他辩论的人。所以有的时候,明会看着我很无奈的说:“和我作对就是向天上吐唾沫,最后都会砸到你自己脸上!”为了印证这种说法,明还翻开日本漫画《女神的圣斗士》说:“你们看见最接近神的处女座圣斗士沙加了吗?我就是沙加,谁向我挥拳,都会被反弹回去。”边说明边抱着自己的小腿,在床上摆了一个仙女造型,这更凸显了明神一样的优越感。

          小李子非常孝顺伟人,他有的时候为伟人捶腿,有的时候为伟人吹热汤,有的时候甚至为伟人铺床。伟人很高兴自己有这么个干儿子,他笑着对江青说:“有小李子,我至少多活二十年。”江青大叫道:“革命人永远是年轻,主席你还是少年呢。”这句恭维的话从江青嘴巴里说出来,让听见的人都起鸡皮疙瘩。伟人忽然脸色一变,他严肃的问江青:“到底我们的女儿,是不是那个小坏蛋的种?”江青一下子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她直直的盯着伟人,用沉默表示了肯定。伟人一拳头砸到床上:“这个小坏蛋,我怎么就没看出他来。”江青说:“他是南方人,不懂北方的规矩。扬州你知道吧?那地方的人都扭扭捏捏的,没有北方人那么爷们儿。”伟人眼睛一瞪:“没那么爷们儿,你还跟小坏蛋那个了!不要脸。”江青气呼呼的站起来说:   “我就是那个了,怎么样,我还有小庄呢!你管不着!”伟人眼睛里流出几滴眼泪,他挥挥手示意江青快走快走。

      耶稣登上山顶,做了彻夜的祷告。到天明的时候,他就选定了十二个门徒,其中有圣约翰,有彼得,也有犹大。耶稣握住圣约翰的手的时候,笑了一下。握住彼得的手的时候,也笑了一下。但在握住犹大的手的时候,耶稣却哭了,耶稣说:“我知道你要背叛我,因为你是看中那片金叶子才跟随我的。”犹大说:“主啊,别这么说。我跟着你学到了很多东西,我的智慧增加了,胆子变大了。因为你,我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耶稣看着犹大的眼睛,凑过去悄悄说:“其实我最喜欢的是你,但你不要把这个秘密告诉给其他人。”犹大憨厚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和明的床位是挨在一起的,所以说话往来很方便。有一天晚上,我叫明到我床上来,明高高兴兴的钻进了我的被窝里面。我忽然从后面抱住明,然后脱下了他的小裤。明非常配合我,他不仅紧紧贴住我,还把屁股撅了起来。我知道明的意思,明也知道我的意思,于是,我进入了明的身体。但不知道是不是我天生就是个虚身子,我刚进入明就一泄如注。明不满足的回过头嘟哝:“这么快?”我表示自己有心无力。我靠近明的耳朵说:“这是我们的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明狡猾的一眨眼睛,回到他的床位了。第二天,我很后悔,我觉得这样做很不应该,甚至很不道德。我害怕明会继续钻到我被子里来,但我显然多虑了,明在他的床上睡得很香,就好像昨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后来有一天我看见明小便的时候竟然是像女人一样蹲便的,这把我吓坏了,好在我只看见过明蹲下来小便一次。剑开玩笑说明会不会去逛商场的卫生巾专卖区,我不敢搭话,额头上直冒冷汗。

            小李子结婚了,妻子正是江青的女儿。伟人叹口气:“就这样吧,也只能这样了。”婚后,小李子夫妻很快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像面团一样的胖小子。伟人可喜欢这个小面团了,早上看见也逗一逗,晚上看见也捏一捏。伟人对小李子说:“小面团就放在我这里养,我这里地方大,又有保姆,亏待不了他。”小李子含泪同意了。于是伟人就抚养起了小面团。和小面团在一起的每一天,伟人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日子就好像一条河一样,欢快着奔向前方。但在小面团两岁那年,还是出了事。那天不知道小面团在玩什么,他竟然把一只小板凳甩到了伟人的床头上,可巧伟人的床头上有一盏金属台灯。板凳把台灯砸下来,砸到了正在看书的伟人的手臂上。金属台灯尖锐的角划破了伟人的皮肤,一时之间伟人鲜血直流。众人吓得不得了,小面团也哇哇直哭。伟人和善的示意众人不要声张,他告诫众人不要说是小面团砸的,就说是他自己不小心受的伤。

            法国巴黎奥运会开幕式复刻了达芬奇经典的《最后的晚餐》,奇怪的是晚餐的餐桌上却出现了一个全身蓝色的男人。而二千多年前,耶稣也正和他的十二个门徒在吃这最后一餐。耶稣说:“你们当中的一个出卖了我。”圣约翰和彼得都被激怒了,他们连声问耶稣谁是那个叛徒?耶稣淡然的说:“我不会说出他的名字,因为我爱他。”犹大忧郁的低了下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吃过饭,犹大哀伤的走远了。可不久后,犹大又带着犹太士兵赶回了这里。犹大对犹太士兵说:“你们注意看,我和谁接吻,谁就是耶稣。”犹大跑过去和耶稣接吻,耶稣高兴的拥抱了他。犹太士兵一拥而上把耶稣给绑走了,而这个时候犹大正得意的提着一包有三十银币的钱袋子哈哈大笑。

              我和明同学七年,到我读大学的时候我们终于分了手。我认识了两个新的大学同学,一个叫中,是个身材瘦长,性格和缓的人。另一个叫明,对了,他也叫明,但前一个明是大明,这个明是小明。大明,小明,中国人取名字本来就是这么取的。中和我的关系很好,他会在我没有带饭卡的时候,主动请我吃饭。中潇洒的说:“   走!kevin,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吃。”我知道中的家里也不宽裕,于是只要了两个半份的大锅菜,但中留给我的印象已经很好了。不过有一次,中也露了“原形”。一次考试的时候,中找我借笔,他说他的圆珠笔没有墨水了。我因为自己也没有多余的笔,所以没有借给他。到了考场,我打开笔袋一看,中竟然趁我不注意,拿了我一支圆珠笔。讽刺的是,那支圆珠笔也是没有墨水的!考完试,我讪讪的看着垂头丧气的中,中却什么也没有说。成绩出来后,我问中考了多少分,中说六十多,我说我考了七十多。中怔怔的看着我,好像是在看一尊雕像。

            小面团被小李子接回了家里。小李子不知道着了什么魔,竟然嘴对嘴的亲小面团,还摸小面团的大腿。小面团的妈妈,就是江惠,大哭了起来:“你不是人,你对自己的儿子做这种羞耻的事。”小李子气呼呼的红着脸说:“你不懂,不这样他活不长的。”江惠抱过小面团,躲到了里屋继续哭泣。小李子仰天长叹:“我怎么做了这么个窝囊女婿啊!”而这时,伟人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找来一个叫大王的解放军战士:“传我密令,等小面团长大,你就去把他抓来拷问,看他忠心不忠心于我。千万不要说是我叫你这么做的,就说是你造反。”大王领命而去,而小王则萎缩在墙角把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

              犹大听说耶稣被犹太人杀死了,伤心欲绝。他找到圣约翰和彼得说:“我本无心伤害耶稣,但耶稣确是因我而死。”圣约翰和彼得都很生犹大的气,于是不理犹大。犹大更伤心了,他觉得自己怎么也洗不清叛徒的罪名。于是,犹大把那一袋子银币丢在了墙角,一转身跑到耶路撒冷郊外的一棵大树上吊死了。圣约翰和彼得都有些疑心,为什么为了钱而出卖耶稣的犹大会用死亡来赎罪呢?他要是真爱钱的话,就应该高高兴兴拿着那三十银币去娶妻生子。但是没有谁来解答圣约翰和彼得的疑问,所有人都说犹大就是魔鬼撒旦,是他把主给出卖了。

          我的大学同学明是个很潇洒的人,他喜欢一切流行的东西。电玩,手机,电脑,漫画,体育,明一样不落的全部热衷。而且明家里条件也好,所有的电子产品,漫画,还有体育衍生品明都会买最新最贵的。我好奇的问明:“你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明骄傲的说:“我爸爸是工程监理。”工程监理是干什么的?我真的搞不太清楚。但联想到最近十多年的房地产热,想来工程监理也是个吃香喝辣的职位。有一次我在蜀都大厦附近偶然瞧见了明,他正大大咧咧的拉着他的妈妈过大街。如果不是看明妈妈的年纪,我还以为是明在和他老婆逛街呢。明不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他有社会上那种跋扈的习气,只不过有的时候他会把这种跋扈掩藏在他的时髦新潮之中。

              小李子苦着脸抱着小面团找到小王:“兄弟,这个孩子就托付给你了。”小王含着热泪说:“我们两兄弟什么关系?我一定给小面团找个好人家。”小李子最后亲了亲小面团的脸蛋,然后把小面团交给了小王。小王灵机一动,说:“北京是待不住了,这里人多眼杂。我想到个地方,那个地方的那户人家也好,是正经良民。把小面团放到那里去一定安全。”小李子想打听是哪个地方的哪户人家。小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哥,不要问,一问就糟了。放心吧,一切有我。”说完,小王抱着小面团急匆匆的出了门。小王前脚刚走,江惠就进来了。江惠发疯似的大叫:“我的孩子呢?你们把我的孩子卖到哪里去了?!”解放军大王这个时候冲了进来:“疯了,都疯了。把这个病人送到安定医院去。”上来两个女护士,把江惠连拖带拉拉走了。大王对小李子说:“你跑吧,我不抓你。但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一出现我就要你的命。”

            耶稣死后,他的灵魂得到上帝的指引,于是三天后耶稣复活了。耶稣复活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犹大,他要去问问犹大为什么出卖他。耶稣在耶路撒冷郊外遇见了犹大的灵魂,耶稣说:“你为什么出卖我,我还不如那三十银币吗?”犹大含恨低头不说话。耶稣忽然哭了:“我知道这其中必有古怪,我知道你是爱我的。”犹大说:“主,从我跟随你那一天开始,我就属于你了,我又怎么敢出卖你呢。”耶稣表示相信犹大的话,并正式的原谅了犹大。耶稣用手往天上一划,天上即刻出现了一道天桥。耶稣说:“顺着这道桥走去,你就能上天堂。到了天堂,你就说是我要你来的,那么就没有谁敢为难你。”犹大亲吻了耶稣的手,然后顺着天桥飞上了天。耶稣对犹大比了一个心的动作,寓意自己永远爱他。

            我被关在精神病院里,出院无门。一天晚上来了两个护工和一个护士,他们把我捆在了铁床上。趁着夜黑人静,护士问我:“你和伟人到底什么关系?”“我不知道啊,我完全没有记忆了。”我老实的回答。护士恼怒的说:“不说是吧,不说就把你捆到天亮,看你一动不能动难受不难受。”我急了:“不是我不想说,是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你知道幼儿失忆症吗?大部分的孩子都想不起三岁之前发生的事。”护士冷笑一声:“你不老实!不老实有比我更厉害的人来收拾你!”说完护士气冲冲的转身走了出去。护士刚一转身,我就看见一个穿警服的警察贼头贼脑的伸出头往病房里瞄了一下。我知道这位就是比护士更厉害的人了,但我不怕,我真的记不得我这个伟人爷爷了嘛。

          小李子一转身已经成了老李,老李今年有八十岁了吧?所以老李确实已经老了。但现在老李却很焦虑,因为他听说小面团在大陆受苦,而他这个当爸爸的却在台湾享福。所以老李的心里面像猫抓似的,一刻也不能安静。老李的红颜知己小费靠过来说:“达令,你怎么了,看你最近老是愁眉苦脸的。”老李狠狠一拍手:“不行,我得回大陆一趟!”小费一惊:“回大陆?你不知道大陆的公安多凶吗?你不要命了?”老李说:“我的儿子在为我受罪,我必须回去。”说完,老李叫来秘书,叫他给自己订一张长龙航空的机票,即刻就要回大陆。小费叽叽咕咕的说:“走之前记得把这栋楼过户给我!”老李冷笑一声:“滚!”

          巴黎奥运会开幕式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胖女人,这个胖女人是个犹太人,而且是同性恋,更关键的是她竟然在开幕式上扮演耶稣。这个胖女人是耶稣?天啦,耶稣怎么会是这样的?有一个天主教的古板神父就说:“这个女人肯定是个假基督,也就是敌基督,她是来祸害人间的。”但是天主教神父的抗议没有效果,胖女人还是如期出现在全世界的观众面前,成了新一代的耶稣扮演者。有的观察家就说:“乱世要来了,撒旦正在回归人间,所以电视上才会出现这些奇形怪状的人。”扮演耶稣的犹太胖女人娇媚的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随便你们怎么说,我就是耶稣。”有一个小孩子最眼尖,他指着胖女人大叫起来:“她怎么和画上的犹大长得这么像,她不会是犹大的女儿吧?!”胖女人对小孩子招招手:“我是耶稣和犹大的爱情结晶。”天主教神父当场心肌梗塞,送医不治。

              这个冬季并不怎么冷,反而显得很热乎。这就是最近几年成都的天气,温度越来越高,冬天像秋天,春天像夏天。我知道警察叔叔已经盯上了我,不然我写的文字不会在网络上被一路封禁。但我写的是事实,不是吗?无论怎么看,它都是事实的一部分。但是问题可能也正出在这里,这个世道是说不得真话的。说一点点真话就会被所有人围攻和谩骂,所以大家都小心翼翼的说着假话套话扯淡话。可真话总得要有人说,天黑了,也总得有一只打鸣的公鸡把太阳给叫唤出来。那么,就让我来当这只打鸣的公鸡,把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天黑地给彻底的揭发了,只有这样,中国的天才会亮。只有这样,这个世界才能成为一个和平,美丽,光明的幸福神国。

            大王现在已经位居部长的高位,他颐指气使惯了,对下属不是打就是骂。但有一天一个小伙子突然冲进了大王的办公室:“请你以后对kevin尊重点,好一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大王大吃一惊,谁这么大胆,敢这样对自己说话?定睛一看,这个小伙子浓眉大眼,英气逼人,和自己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像。大王颤抖着声音问:“你是我的?”小伙子一挥手:“不管我是你的谁,记好了,以后对kevin好一点,我是Kevin的保护者!   ”大王彻底傻了眼,呆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回不过神。半个小时后大王恢复了神志:“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小李子,这是你的阴谋,我不会放过你的!”而这时老李已经登上了长龙航空的班机,再过一个小时,他就会降落在北京新机场。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耶稣啊,施展您的神力吧!把和平的阳光洒满中华大地。让中国人,以及全世界的人都活在您的恩典之下,成为信仰主,热爱生命,维护善良和公平的新一代神之子民。耶稣啊,我们爱您,也请您爱我们。哈利路亚!

2025年1月5日

创建时间: 2025/1/5   20:01

更新时间: 2025/1/5   23:36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十大关系人

        很多人问我:“kevin你的爸爸到底是谁,你心里有没有数?”其实我心里还真是没着没落的。我也很疑惑我的爸爸到底是谁呢?于是我在深夜的时候去问魔鬼。魔鬼哈哈大笑起来,它不发一语,只是随手丢给了我一张名单。我仔细打量这张名单,到底没看出个名堂来。这份名单说是账簿不是账簿,说是礼单不是礼单,只是罗列了一长串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想请各位读者帮我看一下,鉴定一下,这十位上榜者到底和我是什么关系。如果你们看出了点门道,别忘了告诉kevin一声。闲言少叙,现在我就把魔鬼给我的名单公布如下:

              一、文坛前辈

              这一位文坛前辈资格很老,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他的大名。其实八十年代的人谁不知道张艺谋的电影《红高粱》呢?这位文坛前辈就是《红高粱》的原作者。说是这么说,但如今这位前辈却广受质疑。有的人说前辈在参观伟人卧榻的时候,大言不惭的说:“我真想上去撒一泡尿!”还有人说前辈最喜欢去的地方是日本,特别是日本北海道,去过一次去两次,去了两次,还去三次,四次。网友问他怎么就这么喜欢日本北海道呢?   要看雪,哈尔滨的冰雪大世界不好吗,为什么跑日本去?所以,网友给前辈起了个诨名叫“莫桑”,意思是前辈几乎算半个日本人了。

              但老实说,前辈的文笔是真的好。我仔细拜读过前辈的《丰乳肥臀》和《蛙》,感觉前辈的笔力苍劲,刻画人物栩栩如生,非普通作家可以比拟。所以前辈才成为了中国唯一个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有好事的记者问前辈:“你觉得你和鲁迅谁的文坛地位更高?”前辈谦虚的说:“我不如鲁迅,可惜那时候鲁迅没有参加诺奖的评选。”好事的记者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写道:“莫言说自己是文坛第一人,中国唯一能获诺贝尔文学奖的人就是他!”说到这里,大家都知道这位文坛前辈是谁了,就是莫言大师。

        我看莫言的《蛙》里面写主人公有一个被盗精生出来的儿子,我很想问问莫言,这个儿子就是我吗?所以是有人盗了莫言大师的精,才生下我这个文二代的吗?事实真的是这样?我盼望着莫言大师能给我一个回复,哪怕仅仅是讲讲《蛙》的写作心得我也很满足了。莫言大师,前路走好。

              二、家庭教会

            我在韩国的时候,遇见过一个逃离中国的家庭教会牧师。这个牧师说:“公安说我失败了。可我哪里失败了?!失败的是他们!”话一说完,全场的韩国人都鼓起了掌。这是我第一次认识中国的家庭教会牧师。而在同时期,成都也出现了一个家庭教会秋雨教会,教会的地址就在成都市中心。我无福,从来没有去过秋雨教会,但我在网上看见过他们当家牧师的证道。

        这位当家牧师戴一副高度近视眼镜,个子不算高,面相还算周正。当家牧师说:“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卖主的人啊!他们做生意也卖主,上班也卖主,吃饭也卖主,甚至连走路去公园都在卖主!”我好奇当家牧师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原来道理很简单,因为这些做生意的,上班的,吃饭的,走路去公园的都不是秋雨教会的教徒。他们要么根本不信基督教,那么是三自教会的信徒,所以他们全部在卖主!

        我被当家牧师的高论深深折服,并决定向他学习。但是好事多磨,几年前的一个深夜,成都出动上千名警察,把当家牧师及其同案犯全部挡获。当家牧师很快被判刑,原因据说是有侮辱影射大领导的嫌疑。自到如今,当家牧师还在狱中,出狱无门。后来我在网上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看见一则消息,说当家牧师来历非凡,其实他是台湾蒋家的第三代。这个传闻太过惊人,到现在我也持怀疑态度。但无论如何,当家牧师的名字我却牢牢记住了,他叫做王怡。王怡牧师,一切安好。

        三、毛左大v

          说到“毛左”这个词,可能很多人都印象不佳。所谓的毛左,不是抠鼻大汉,就是猫抽筋的疯婆子,要么就是不得意而又不甘于寂寞的loser。但这位毛左大v似乎不属于以上三类,他是一位知名教授。知名到什么地步?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特聘专家!这还了得,一个人身兼北大,清华双校教授,这不是人中龙凤吗?我仔细看这位毛左大v的个人简历,我在简历的最下方看见了一则广告:有商业演讲及企业培训业务,请联系我的助理。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毛左不应该是目空一切,视金钱如粪土的吗?怎么还会心心念念想着赚钱呢?再看毛左大v的课程,可以说是别开生面。毛左大v把伟人思想和现代企业管理结合到了一起,他用三寸不烂之舌,把伟人思想讲出了花来。所以说,伟人思想是拿来赚钱的?是拿来搞现代企业管理的?这好像有点超出了传统伟人思想研究范畴。所以我认定这位毛左大v很有点水平,不然,他怎么敢把伟人抬进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呢?

          毛左大v最擅长讲伟人诗词,他不仅张口就来,而且能完整说出某一首诗词的创作背景和当今意义。可是我听着听着却嗅出了一股陈年发霉橘子皮的味道,就好像毛左大v毕竟是毛左派,所以多少有点馊味。但反过来想,毛左大v不搞新文革,不搞左派复辟,只是把伟人思想和市场经济联系在一起,这也是创新,也是有益于社会发展的。所以,我觉得毛左大v是个有学识的人,绝非普通毛左派那么吊儿郎当。这位毛左大v名叫杨慧,他的视频在网上一搜就能搜到。更特别的是(爆料了)杨慧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怎么会和杨慧这么像呢?杨慧教授,我等待着您为我解密。

          四、杀人魔王

          写下这个小标题,我的手都在哆嗦,因为这位大人物实在不是个善茬。但奇怪的是如今的柬埔寨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在被外媒采访的时候会小声嘟噜:“他不是个坏人,他们都不是坏人啊。”说到柬埔寨,大家马上就想到了红色高棉。多年前的这个极左政权杀死了柬埔寨三分之一的公民,把一个东方小巴黎,变成了血流成河的赤贫之地。现在在柬埔寨还有红色高棉大屠杀纪念馆,据去参观过的人回来说比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吓人多了!

            我想这个杀人魔王为什么要杀死这么多他的同胞呢?他到底看见了什么,知道了什么,领悟到了什么?是不是一个人一旦开悟了,就会用一种比普通人高得多的视角来俯视苍生。而苍生显然是各色各样的,说直白点,就是没有官方宣传的那么美好。那么,是不是这个杀人魔王,看见了这种不美好,所以才决心改变这一切呢?要是这么说的话,杀人魔王的心里面还住着一个纯善的耶稣呢!

        当然,把杀人魔王说成是维护正义的英雄,这显然有点勉强。毕竟人的生命是第一宝贵的,无论你有什么理由,都不应该剥夺别人的生命。比如你可以关押,训诫犯人,但你不能杀死他,这是文明社会的一个基本主张。所以杀人魔王还是脱离了耶稣,陷入到撒旦的掌握中去了。这位杀人魔王,大家都知道是谁了,大名鼎鼎的波尔布特是也。据说当年波尔布特来北京的时候,认了伟人当老师,自己甘愿做学生。但做学生的却远远超越了老师,在极左的道路上走得越来越远,想来伟人也会有所感慨吧。波尔布特先生,kevin向您问好了。

        五、音乐才子

          前不久,我闹了个笑话,我说我是这位音乐才子的儿子。虽然网络上并没有谁站出来反驳我,但我还是在发帖两天后,把帖子删除了。因为我确实没有哪怕一点点的证据来证明我和这位有名气的音乐才子有血缘关系,就仅凭我们俩都长了一个大鼻子,我就敢认爹了吗?   这足可见我的荒谬和滑稽。也许是因为我太喜欢这位音乐才子的缘故,所以才会幻想他当我的爸爸吧。

        说到前一辈的音乐才子,最有名的无非两位,一位罗大佑,另一位李宗盛。想来大家都猜到我认爹的是谁了,就是《凡人歌》的作者李宗盛。大概我还在读小学的时候,李宗盛就已经在大陆红得发紫。我们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应该没有谁没听过《凡人歌》和《当爱已成往事》,特别是李宗盛和林忆莲合唱的那集mtv,简直是霸榜的存在。每天傍晚的时候,电视机里面就会传来李宗盛,林忆莲的歌声:“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于是,我也在两位歌手的音乐熏陶下,仿佛陷入了一场生死苦恋。

            我仔细端详李宗盛的相貌,发现他和我确有几分相似,但这种相似达不到父子的那种相似程度。我颓唐的把手机放下来,然后告诉自己:李宗盛是我爸爸的可能性并不高。更何况,李宗盛是台湾人,他怎么会有个大陆儿子呢?这显然不符合情理。但不管怎么说,名单上有李宗盛的名字。所以,李宗盛和我是不是有某种血缘上的亲属关系,可能还有赖广大热心读者的指正和爆料了。李宗盛的歌我很喜欢,借用他《山丘》里面的歌词转送大家:“不自量力的还手,直至死方休。”这种李式人生观你们喜欢不喜欢呢?

            六、政治寡头

          说到如今谁是中国的政治寡头,可能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但知道是知道,千万不能说,一说就是思想意识有问题,一说就是阶级立场不坚定。去年过完年,我被公安逮进了精神病院,就是因为我在微博上说我是这位寡头的儿子。一个瘦瘦的警察大声武气的教训我:“他有儿子吗?!有,我帮你喊!”我知道我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自己和寡头有血缘关系,于是只好承认是自己的臆想。

        但你臆想发大财可以,臆想当大官也可以,你怎么能臆想自己是这位政治寡头的儿子呢,这不是往风口上去探头吗?要知道当今中国,他就是至尊,他就是皇帝,他就是不可触碰的政治高压线。所以我犯了一个低级错误,我把自己和他联系起来,当了一回认皇作父的杨康。至于这位政治寡头到底是圣人还是鼠辈,我想我们不必忙于做出判断。判断历史人物要经过历史和时间的洗礼,才能最终得出结论。那么,就让这位政治寡头,再威风威风吧!

              至于政治寡头的名字已经不必再写出来,就叫他大领导就很合适了。所谓大领导,不就是万民之上,唯我独尊的吗?最近几年,中国很不太平,不是这里出问题,就是那里出问题。甚至于有人已经在网上发《罪己诏》来讽刺大领导了。我不知道大领导会不会也发一道《罪己诏》来检讨自己,我想他是不会的,要不然就不会把那位讽刺他的大v立即封号了。可是不说自己有错,自己就真的白璧无瑕了吗?我想想,再让我想想,然后我一声叹息,觉得世界很荒谬。大领导,前途无量哦。

          七、伟人

          我看到伟人的名字在名单里,自己也觉得好笑。我真是伟人的儿子吗?看长相似乎并不太像。而且伟人是高个子,据说身高超过一百八十厘米,可我才可怜的一米六七。有人说,其实kevin啊,你是少将的兄弟,所以你是伟人的孙子呢!那么我爸爸就是那个有名的在上海挨了巡捕耳光而精神失常的精神病人?真的是这样吗?所以我是实打实的伟人家的孩子,是亲的,有血缘关系的,不是名义上的?

          没有谁来解答我的疑问,我只能猜想。更何况魔鬼的名单上写的是伟人,而不是伟人的儿子,那么我应该相信谁呢?我找不到答案,于是我只能一个人迷失在上海霞飞路的霓虹灯下苦苦思索。最终,我有了一个基本判断,我和伟人家肯定有很深的牵连,但至于是不是有血缘关系,我觉得是没有的。也正因为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反而让我和伟人多了一种相互看重的信任,这种信任远超过血缘上的联系。

            因为有这种信任,所以伟人才把万里江山交付到我的手上,让我为中国指一条出路。至于这条出路是不是会多年后骂名滚滚来根本不重要。和中国人的生命和幸福比起来,我受一点口诛笔伐只是小事一桩。但要是我的站出来振臂一呼,能让中国,让整个世界少一丝血光,多一份生命的存续,多一点生活的幸福,多一缕和平的曙光,那么我就没有走错路,那么我就肯定能得到神的原谅和祝福。我相信伟人和我在这一点上看法是相近的,不然他不会搂着我让我叫他爷爷。那么爷爷,我的和平计划就要实施了,您会高兴的为我在天上祈祷吗?     我望向您,眼含热泪。

  八、godfather

            godfather这个单词千万不要翻译成神父,其实是教父的意思。而在某些特别的语境中,它有黑社会老大的含义。据说意大利西西里岛的黑手党老大就叫godfather,这有美国著名电影《教父》为证。可意大利人不是白人吗,他们会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仔细上网查询了意大利的人种,发现意大利人和北欧金发碧眼的白人区别很大。其实有很多意大利人是黑头发黑眼睛的,特别是西西里岛的意大利人,更是黑发黑瞳孔矮身材,像南亚人一样。

      这么说的话,我会不会有一个西西里岛的爸爸呢,而这个爸爸还是黑手党老大。而我,包括围绕我的这一系列事件都是这位黑手党老大策划和制造出来的,为的是把家族的事业发扬光大。可要是这样,这位黑手党老大爸爸是不是对我太残忍了点?有人质疑,你凭什么说godfather是你的爸爸,有什么依据?依据就是我全身都长满了体毛,这种茂密的体毛在中国人里面非常罕见,但在外国人里却是常见的。更何况,大领导几年前还专门去了西西里岛。表面上大领导是去西西里岛访问,天知道是不是去和我的爸爸商议什么事项呢?这并非不可能。

            金庸的《笑傲江湖》里面说任我行是魔教教主,而任盈盈是任我行的女儿。我突发奇想,这位西西里岛的godfather会不会就是魔教教主任我行?而我就是任盈盈。那么叛徒东方不败是谁?会不会是家族的一个篡位者,也就是说现在家族实际是被一个坏人控制的,并且这个坏人正在实施他的全球黑化计划。一旦这个坏人成功,全世界就见不到光明,寻找不到爱了。那么,任盈盈,令狐冲,向问天是不是有义务帮助任我行夺回家族的控制权呢?我想这是我们这一代人必须要做的事。godfather,我不知道您的名字,但您的身影已经深深映照在我的心间。

                  九、天皇陛下

            日本天皇陛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亚洲来说,天皇陛下就像太阳一样,光照全亚细亚。可喜的是名单上有天皇陛下的名字,也就是说我有可能是天皇陛下的儿子,这简直太幸福了。要知道如果我是天皇陛下的儿子,那么我就是日本皇储,我就是个日本人,我倡导的中日和平事业就会得到大多数中国人和日本人的全力支持。可要是我不是日本人,我可能会被中国人戳脊梁骨,骂我是“吴桑”,再厉害点就说我是汉奸卖国贼了。

      所以我有没有日本血统可能关系到我的历史定位和最终结局,这一点马虎不得。我在端详自己面容的时候,觉得我肯定是有日本血统的,因为我骨子里有一股和风。这是血液中带来的,模仿不了。据说上世纪日本侵华的时候不杀姓吴的人,因为天皇就可能姓吴。我也姓吴,所以这是不是我和天皇陛下有血缘关系的证据呢?有的人说我在攀高枝,但这个高枝还必须得攀。因为攀上了中国人才有好日子过,不仅中国人有好日子过,日本人,韩国人,朝鲜人,越南人,新加坡人才都有好日子过。

              天皇陛下的名字大家都知道的,他叫做:德仁。这个名字非常的好,有德而又仁爱,有这个名字的天皇必定是一位对中国人好,对日本人好,也对全世界人民好的好皇帝。我常在网上搜德仁天皇的视频来看,每次德仁天皇出场的时候都笑意盈盈,举止礼貌,点头含胸。相比较我们中国的大领导一出场,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看着就让人郁闷。所以,还是天皇陛下好,天皇陛下是真的亲民,爱民,友民的好君主。未来,中国,日本以及全亚洲于天皇陛下的领导下一定会顺风顺水,兴旺发达。天皇陛下,让我们共同举杯为您祝愿!

          十、耶稣和犹大

            为什么把耶稣和犹大并列起来?其实我也有点迷糊,我可能同时有这两个外国爸爸吗?可犹大是出卖耶稣的凶手!不要这么说,有的事情可能不是世人想象的那样。犹大要是真的仇恨耶稣,就不会以死来自证清白了。所以犹大很可能很善良,出卖耶稣的另有其人。而且,犹大和耶稣的关系非常的好,像父子,像兄弟,像夫妻。所以我是完全可能同时有这两个爸爸的,一个是神,另一个是圣人。

          正因为我同时是耶稣的儿子,也是犹大的儿子,所以我创立的天鹰教才同时是耶稣的教,也同时是犹大的教。千万不要以为天鹰教是邪教,天鹰教信奉耶稣,并且尊重犹大,所以天鹰教不是邪教,是真正的神教。天鹰教第一次提出了邀请真神妈妈回归地球的主张,这是对以前的基督教的一次大升级。以前的基督教是凝固的,而我们天鹰教开放并且面向未来。

            莫言说上官金童是马洛亚牧师的儿子,马洛亚牧师会不会就是耶稣的指代呢?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是上官金童!我就是那个永远长不大的窝囊混血儿。但我又很成功,因为我为中国人,为世界上所有民众找到了一条通向和平,美好,幸福的道路。这条道路将会得到真神妈妈的祝福,当然也会得到耶稣和犹大的祝福。所以,我这个上官金童,是给上官家增光添彩的,并非是败家子。想通了这一点,我很高兴的泡一杯茶,以茶代酒致敬我的耶稣爸爸和犹大爸爸,你们的儿子长大了,并且正走在一条光明大道上。哈利路亚!

                名单到这里就结束了,我有这么多个爸爸吗?或者他们只是我的关系人,而并非血缘上的爸爸?我不知道,我决定再去问问魔鬼。但魔鬼已经休息了,他高挂了免战牌。那么,等明天出太阳的时候,我再好好和魔鬼捋一捋这其中的因因果果,是是非非吧。爸爸们,Kevin向你们每一个人致以最高的敬意,因为你们,所以kevin才成长为一个魔神坛斗士。明天不管是刮风还是出太阳,有你们的陪伴,kevin不孤单并且很幸福。爸爸们,kevin来了!

2025年1月6日

创建时间: 2025/1/6   13:29

更新时间: 2025/1/6   16:40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蓝调咖啡馆

            淑静一个人坐在蓝调咖啡馆最里面的一个卡位上,手上拿了一本书,正在边喝咖啡边看书。淑静是在等雄飞,今天是雄飞的生日,她要等雄飞下班一起去自助西餐厅庆生。咖啡馆里面的音乐声像一根丝弦一样拨弄着淑静的心扉,在音乐戛然而止的一刹那,淑静才想起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而雄飞还没有下班。淑静拿起手机给雄飞发了一条微信:“亲爱的,你在哪里?”然而手机像得了迟缓症一样,一直没有回音,雄飞的微信通话栏一片空白。淑静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拿起精致的皮包,饮干最后一滴卡布奇洛,忧郁的起身回家。

        雄飞是根本不可能来咖啡馆的,因为雄飞已经在一个月以前死了。出事的地点在雄飞公司的楼下,那时,雄飞刚要下班过马路,忽然从西头飞一般窜出来一辆雪佛兰跑车,雪佛兰跑车以快到超过普通人想象的速度把雄飞撞倒在马路边,然后肇事逃逸了。直到今天,公安还没有对这起交通肇事案结案,原因很简单,开这辆雪佛兰的年轻人是一个高级领导的儿子。这个高级领导高到什么程度呢,就连丝毫不关心政治的淑静都听说过他的名字,可见这位高级领导应该是电视新闻中的常客了。

              咖啡馆的小弟小心翼翼的拉开门,对正要出去的淑静说:“静姐,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啊。我看你刚才在这里坐了半天,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话,记得去看医生。”淑静对小弟微微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没事。但马上淑静却说出了让小弟很担心的话,淑静说:“他肯定是先回家了,今天是他的生日,我要去买一盒生日蛋糕,他最喜欢吃蛋糕的。”说完淑静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咖啡馆小弟对另一个女服务生做了个鬼脸,然后指指自己的头,暗示淑静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女服务生一脸疑惑的看看小弟,又看看淑静,然后哀怨的哎了一声。

              第二天,淑静又准时来到蓝调咖啡馆,这一次咖啡馆的张经理亲自接待了淑静。张经理坐在淑静的对面说:“静姐,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忧郁?我知道雄飞哥的去世让你很难过,但你这样颓废是不行的。”淑静好像听懂了张经理的话,又好像完全没听懂,淑静说:“雄飞死了?真的死了?你骗我,死了怎么不抓凶手呢?不抓凶手就是没死,就是还活着!”张经理想进一步提示淑静:“静姐,开雪佛兰撞死雄飞哥的是郝主席的儿子,郝主席你听说过吧?我劝你想开点,你和郝主席较劲能有好果子吃吗?”

        张经理的话好像真的点醒了淑静,淑静突然神秘的说:“今天我约了个人,这个人一定能帮我把凶手绳之以法!”张经理知道淑静最近有点神神叨叨的,但还是好奇的问淑静:“你约了谁?”淑静小声而得意的说:“黑社会!”张经理:“呸!”一声吐了口痰:“疯了,真的疯了,疯得没治了。”说完,张经理拂袖而起,径直走回了咖啡馆内室。张经理走进内室的时候,小弟说:“我怎么说来着,这个人脑子出问题了。”张经理摇摇头,怜惜的说:“多好的女人啊,怎么就这样了?”张经理边说边洗手,开始准备下一位客人的咖啡。

      这边厢,淑静还焦急的不时看着手机,看一下,又发一段文字。发一段文字,又看一下,好像是在和什么人聊天。女服务生又给淑静上了一杯咖啡,然后担心的看着淑静摆弄手机。然而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到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咖啡馆进来一个穿雨衣的高个子男人。高个子男人一进咖啡馆就把雨衣递给小弟,一个人坐到了淑静的对面。“这个人是谁?以前没有见过的。”小弟,女服务生和张经理都在暗暗观察,又不时的小声讨论。

              高个子男人刚一坐下就说:“你的事情我已经全部知道了。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的价格你是清楚的。”淑静激动的说:“你尽管开价,倾家荡产我也要报这个仇。”高个子男人又说:“还有一个问题,到底是交通肇事呢,还是像你说的是蓄意杀人呢?如果是蓄意杀人,为什么要杀这个人?这个疑问我不搞清楚,我不会开价的。”淑静这个时候完全恢复了正常,她凑到高个子男人耳边说:“雄飞是郝主席犯罪案的第一证人,郝主席的儿子把他看成眼中钉,肉中刺。”高个子男人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他微微一笑,又说:“那我就开价了,一千块人民币。”“一千块?”淑静好像不认识高个子男人一样直盯盯的看着他:“你不是最少都要这个数吗?”淑静比了个五的手势。

              高个子男人不耐烦的摇摇头:“别人就算出这个数,我也不一定愿意干。但郝主席的事我得管,你不找我,我都要找你去。”“你也和郝主席有仇?”淑静吃惊的问。高个子男人点点头:“何止有仇,不共戴天!好了,你这个案子我接下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说完,高个子男人站起来穿上小弟递过来的雨衣,一低头,走出咖啡馆,步入了下雨的街道。

            小弟,女服务生还有张经理都涌过来说:“静姐,他真是黑社会?你找黑社会来对付郝主席,你不要命啦?”淑静咬紧牙关不发一语,半晌才说:“他是黑社会,但也是个正义大侠。有他在,我们这些小女子才不会受欺负。”说完,淑静完全像个正常人一样优雅的站起来,提起皮包,跟随高个子男人的步伐步入了雨帘之中。淑静前脚刚一走出咖啡馆,张经理就激动了:“天啦,刚才我们这里发生了一起买枪杀人黑吃黑的大案。”小弟和女服务生连忙上前捂住张经理的嘴:“经理,你想死啊,这样的事避还避不了呢,你还叫,你想把秘密警察叫来啊!”张经理腿一软,瘫倒在沙发上,半天回不过神。

            三天后,一条爆炸新闻在街坊里弄传开了,郝主席唯一的儿子郝大少出车祸了。郝大少开着他的雪佛兰一头撞到了一辆正在倒车的东风大卡车上,郝大少一命呜呼,同车的还有两个妖艳女子。报纸上把郝大少的照片登了个专版,郝大少竟然还是个英俊帅哥。拿到报纸的时候,张经理几乎失声了,他一边喘着气,一边做着落水者呼喊救命的手势叫小弟和女服务生来看。三个人把头挤在一起,专注的看着报纸上的标题:《郝主席爱子不幸遇车祸罹难,亲友悲痛不已》。张经理吞了口口水,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静姐的黑社会!”小弟和女服务生连忙把张经理的嘴捂住:“不能说,我们咖啡馆还要继续做生意呢!”一句话提醒了张经理,他连忙住口,然后端起水杯给自己灌了三大口白开水,这才镇定下来。

            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咖啡馆的门被嘎一声推开,只见淑静得意洋洋的穿了一身漂亮旗袍走进咖啡馆。淑静还是坐在了她的老座位上,还是点了一杯她经常点的卡布奇洛。张经理恭恭敬敬的亲自把卡布奇洛放到淑静的桌子上,然后小心翼翼的退到一边,那感觉就好像淑静是慈禧皇太后,他是李莲英一样。淑静看也不看张经理,旁若无人的拿出一支口红开始涂嘴巴,涂一会儿,又拿出一面圆镜子来照。反复几次之后,淑静终于满意,把口红和镜子都塞进了皮包。

              小弟悄悄对女服务生说:“你说她到底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脑子有问题又怎么会成功的把仇人给治了呢?”女服务生小声说:“你们男人不懂女人的,女人越是表面看糊里糊涂,其实越是心里面清楚。”正说着话,门嘎一声又推开了,上次来的那个高个子男人走了进来。张经理像触电一样,猫着腰把高个子男人迎到淑静对面坐下,然后像英国电视剧里面的忠心管家一样,呆呆的站在高个子男人身后,随时听他的吩咐。

        高个子男人并不理张经理,他直接对淑静说:“报纸你看了吧?你的大仇已报。我要的那一千块钱呢?”淑静冷冷的把皮包拿出来,掏出一千块钱推到高个子男人手边:“你的钱,一分也不少。”高个子男人并不接钱,而是突然握住了淑静的手:“小静,雄飞已经死了,你以后就跟我吧。”张经理听到这句话几乎要瘫倒,幸好小弟和女服务生在后面撑住他。

        淑静似乎并不意外,她直直看着高个子男人说:“李权,你还是没有变,一成功就想找女人。”高个子男人说:“我怎么会找其他女人,我爱的是你!”淑静把头扭到一边:“我生是雄飞的人,死是雄飞的鬼,你不要想打我的主意。”李权,也就是高个子男人急了,他抚摸着淑静的手说:“小静,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你怎么就不能把对雄飞的爱分我一半?”

        淑静把手强行缩了回来:“我说了,我只爱雄飞。你和我只是业务关系,我知道你是吃刀口舔血那一行的,所以找你来报仇。报完仇,我们各走各路。”李权说:“小静,别忘了,你现在很危险。郝大头这个鬼还没有倒,他随时可能盯上你。小静,现在只有我能保护你。”淑静彻底被激怒了:“我怕郝大头吗?   我要是怕他,就不会做了他的儿子!”张经理听到这里腿都软了,但哪里还有力气逃走,只能乖乖站在边上继续听。

        李权叹口气:“小静,你不跟我,我也不勉强你。但你现在是孤身一个人,而且我听说你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我已经联系了安定医院的护士,她们马上就来接你。”“什么?你要抓我进精神病院?想不到李权你和郝大头是一条船上的恶鬼。”李权耍无赖的说:“我和郝大头可不一样,郝大头要是知道你做了他儿子,马上就会要你的命。但我是要保护你,你在医院里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比在外面受苦强吧?”“我没有精神病!”淑静大喊起来。

          李权忽然转头对张经理说:“你是小静的朋友,你说小静有没有精神病?”张经理胆子都吓破了,哪里敢不顺着李权的话说?更何况他也确实觉得淑静最近精神不太好,于是张经理说:“我看是有病的,不然不会天天到我们咖啡馆来一坐就是一整天。”李权得意的对淑静说:“怎么样?连无关旁人都说你有病,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淑静大怒,她把她喝了一半的咖啡全部泼到了张经理的脸上:“你个猪喽!”张经理捂着脸,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半个小时后,医院的救护车拉着警笛开来了。从救护车上下来三个强壮的女护士,她们一下车就大喊:“病人呢,病人在哪里?”张经理这才找到借口逃出咖啡馆,张经理用手直比划:“在里面,在里面,左手边第一个卡位的那个漂亮女人!”三个女护士气势汹汹的走进咖啡馆,接着就是淑静的尖叫声。张经理,小弟和女服务生不敢再在咖啡馆里待,都跑出来站在街沿上。

          五分钟后,女护士把五花大绑的淑静拖上了救护车。警笛大作,救护车呼啸而去。看淑静被绑走了,李权这才慢悠悠的走出咖啡馆。李权出门的时候,看着门口站着的三个瑟瑟发抖的咖啡馆员工说:“你们看见了什么?哦?真的看见了?好的很。”说完,李权一转身走远了。张经理看李权的影子消失在了远处,这才招呼小弟和女服务生赶忙进咖啡馆来整理。张经理对小弟和女服务生说:“你们看见什么了吗?我什么也没有看见!你们看见了什么没有?”小弟和女服务生都说不出话来,直直的望着张经理,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半个月后的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张经理正打开咖啡馆的门准备一天的生意。忽然看见淑静迈着小碎步,窸窸窣窣的走了过来。张经理吓得不得了,嘴都结巴了:“静姐,你怎么来了?”淑静不搭话,突然从淑静的身后转出来一个英俊青年。张经理定睛一看,一下子失了魂魄,这不就是报纸上登了照片的那个郝主席的英俊儿子吗?可他不是车祸死了吗?就算没死,他怎么会和淑静待在一起,他们可是生死仇人啊。

        淑静理也不理张经理,拉着英俊青年的手说:“小郝,这位是咖啡馆的张经理,我的老朋友了,今天我们就来照顾照顾张经理的生意。”小郝连声说好。于是两个人进店点了满满一桌的咖啡和蛋糕。淑静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吃着一块小蛋糕,一边和小郝肆意说笑,全然不管如坠五里云中的张经理。两个人说笑了一会儿,小郝又殷勤的开始给淑静捶腿,两个人看着就好像是一对忘年恋一样。

        张经理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的大脑已经完全短路了。正在张经理迷糊的时候,突然风吹进来一张报纸,这张报纸刚好就是登有郝大少大幅照片的那张报纸。张经理看看报纸上郝大少那英姿勃发的样子,又看看对面坐的殷殷勤勤的真人小郝,他完全懵了。淑静这个时候忽然高兴起来,她招手叫张经理过去:“老张,你还不认识吧,这位是我儿子小郝。”张经理好像在听鬼故事一样,颤抖着说:“您的儿子?静姐,真是失敬,失敬。”淑静哈哈一笑,指着张经理对小郝说:“儿啊,我进医院还要拜这位张叔叔所赐呢!”

      小郝面色一沉,抓起一个咖啡杯就摔在地上:“   狗东西!迟早剐了你的皮!”张经理听说要剐他的皮,脑门心都麻了。张经理小心的赔笑说:“不关我的事,是,是李权干的。”小郝大怒:“什么!?你还认识黑社会老大李权,简直反了你的!”张经理已经快死了过去,他用最后力气挣扎着说:“你妈妈,你妈妈是李权的老情人。”这句本来是实话的话从张经理嘴巴里一说出来就好像是一条狗忽然发出了猫叫一样,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小郝一耳光扇在张经理的脸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滚,老子弄死你!”张经理如蒙大赦,连忙逃出咖啡馆,一个转弯跑远了,淑静和小郝则在咖啡馆里面哈哈大笑起来。第二天张经理来咖啡馆的时候,脸上突然多了一层静气,看着容光焕发一般。小弟和女服务生连忙拉着张经理问是不是有什么新情况。张经理恶狠狠的说:“想整我?还打我的耳光,这下作崽子。我已经悄悄给主席府通了气,郝主席气得吐血,一连声说要把淑静和那狗崽子宰了,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我张迷顿不是那么好惹的!”小弟和女服务生都暗暗吐舌头,但想到既然有郝主席给张经理撑腰,张经理大概也是没事的。

        下午的时候,天气变得很阴郁,似乎又快下雨了。今天淑静和小郝都没有来咖啡馆,咖啡馆里只有一桌子年轻人在说笑。张经理看天色不好,就说:“打烊吧,这鬼天气,多半要下雨了。”于是,小弟和女服务生开始准备关门。正在这个时候,淑静和小郝又手挽着手从咖啡馆门口走过。张经理看见这一对人的时候,半天说不出话来。可还没等张经理缓过气来,就看见淑静和小郝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大肚子胖子。这个大肚子胖子手上提着一个大塑料口袋,似乎是在替淑静和小郝拿刚从百货公司买的东西。

          张经理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这个跟在淑静和小郝后面的跟班不是权倾天下的郝主席是谁?!郝主席也看见了张经理,郝主席鼻孔往上一抬,气呼呼的走了过去。张经理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完全搞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那桌年轻人里面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跑过来在张经理耳边说:“看什么,人家一家三口逛完百货公司回家呢!”张经理张口结舌的说:“一家三口?那,那雄飞呢,雄飞跑哪里去了?”红衣服女孩说:“雄飞早死了,人家还不能带子改嫁啊。”张经理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巴里吐出了满嘴的白沫。

          第二天,医院的救护车把张经理送进了精神治疗科。据精神治疗科的专家说张经理精神受了刺激,属于急性双向情感障碍。小弟和女服务生都很担心张经理,于是一起买了牛奶和水果去医院探视。刚到医院门口,就看见李权带着几个公安,正在审讯张经理。李权对张经理说:“你和黑社会勾结,谋害郝主席独生子一案,你还不老实交代。”张经理嘴巴里再次冒出白沫,张经理顾不得擦干,一连声说:“我不是黑社会,李权是黑社会。”一个公安上来就给了张经理一个耳巴子:“胡说八道!李局是我们新上任的局长,怎么能容你这黑道分子污蔑?”说完,就把张经理的双手给反铐了起来。

          小弟和女服务生听到这里已经吓得两股战战,顾不得手上提的牛奶和水果,一转身跑得没影了。小弟对女服务生说:“张经理是谁?我不记得了,我好像不认识这个人。”女服务生一拍手:“你糊涂啦,哪里来的什么张经理,蓝调咖啡馆本来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于是,小弟和女服务生接过了蓝调咖啡馆的生意,做起了小营生。几个月后,龙华那边传来消息,郝主席儿子遇害案主谋张迷顿在狱中自杀身亡,本案件圆满结案。

            又是一个秋天的下午,淑静再次来到蓝调咖啡馆,她还是坐在她最喜欢的左手边第一个卡位。淑静悠闲的抿一口咖啡,然后开始写日记。淑静在日记中写道:我在精神病院住了三年了,今天是我出院第一天,我的心情好极了。咖啡的余香飘满了整个蓝调咖啡屋,让门口走过的闲人都不由的深深吸一口气,为这咖啡的醇美和芳香而深深陶醉。这一个秋天,好一派南国风光,还有一个漂亮女人在咖啡馆里面怀念一个死去的男人。

2025年1月7日

创建时间: 2025/1/7   13:20

更新时间: 2025/1/7   20:35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情僧

              拉萨下起了好大一场雪,雪把布达拉宫的房顶都覆盖了,看起来好像是一座雪城。傍晚的时候,我戴上雪笠,披上大氅,再用一张木制面具把自己给捂了个严严实实。我要出宫去见我的爱人,我的爱人住在八廊街一座木楼的二层,那里是她的闺房。我趁着傍晚时分天色麻麻黑,一个人悄悄走出布达拉宫的大门。守门的喇嘛以为我是个宫女,所以完全没有问我的去处,我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走进了拉萨老城。

        我一踏上八廊街的土地,就觉得自己自由了。因为布达拉宫就像一座监狱,那里阴冷潮湿憋闷。而八廊街上呢,月明星稀,人影幢幢,这才是人间应该有的样子。有一个老阿妈看见我的奇怪打扮,抬起头好奇的张望我。我指了指我手上拿的面具,告诉老阿妈我是个唱藏戏的艺人。老阿妈对我笑了一笑,藏族人对藏戏艺人都是很尊重的,所以我成功的骗过了老阿妈,到达了二层小楼的楼下。

        我的爱人阿朱看见我来了,激动的打开小楼的暗门:“我的神,你终于来了,我天天都在想你。”我指指自己的腿,示意阿朱我累了,需要坐下来休息。阿朱连忙搬来一张凳子给我歇脚。阿朱说:“我热好了洗澡水,请您洗个澡吧。”我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坐进了阿朱准备好的一个大木桶里。阿朱往大木桶里面加满了温热的清水,我就开始了沐浴。

          阿朱没有离开我,她乖巧的站在木桶边上,看着我痴痴的笑。我一激动,就把阿朱拉进了洗澡木桶里面。这个洗澡木桶相当的大,足够容纳我和阿朱两个人。阿朱被我扒光了身子,赤裸裸的和我贴身而对。在温水的热气氤氲中,我开始亲阿朱的嘴。阿朱的嘴有一种蜂蜜水似的甜味,这股甜味让我想起了阿妈的乳房。门隙开了一道缝,几片雪花被风吹进了小楼。阿朱挣扎着要去关门,我拉住阿朱:“不要动,我的小宝贝,我不害怕雪花,也不害怕晚风,但我害怕失去你。失去你,我就失去了整个世界。”

        阿朱温柔的靠着我的肩膀,憨憨的睡着了。这个时候,我和阿朱已经躺在了一张绣花大床上。这张绣花大床是我送给阿朱的礼物,是汉地的工匠制造的精品。阿朱很喜欢这张绣花大床,但我更喜欢一丝不挂躺在绣花大床上的阿朱,因为阿朱美丽得如同一个仙女。天蒙蒙亮了起来,我知道我该回宫了。我轻轻摇醒阿朱:“小宝贝,我该走了。布达拉宫的喇嘛还等着我问事呢。”阿朱用舌头舔我的脸:“我的神,不要离开我,我们就这样一直待到死去的那一天才好呢。”我不喜欢阿朱说死,于是,我捏了捏阿朱的手:“放心吧,小宝贝,明天晚上我再来。反正这几天拉萨都在下雪,只要下雪,守宫门的喇嘛就看不清我的样子,这样我就能天天和你相会了。”

        踏着厚厚的积雪,我又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布达拉宫。我还是用面具挡住自己的样子,守宫门的喇嘛完全没看出我是谁。但在我回到卧室的时候,还是出了纰漏。我的牛皮靴上沾了一层薄薄的雪,正是这层薄薄的雪出卖了我。我的侍卫,其实是桑结嘉措派到我身边来监视我的看守,发现了我晚上溜出宫的秘密。这个叫曲马的侍卫不怀好意的说:“昨天晚上的大雪来的真是时候,有的小狗小猫又开始发春了。”我知道曲马是在说我,曲马对我完全不尊重,他只效忠于桑吉嘉措。我害怕曲马去向桑结嘉措告密,于是把自己偷偷攒下的两块金子,塞到了曲马的藏袍里。

          曲马发出一声冷酷的怪叫声,就好像是我用金子侮辱了他。但曲马还是收下了我的金子,他贼眉鼠眼的伺候我洗漱,然后又给我端来了一碗酥油茶。喝完酥油茶,我就在桌子上看经书。这个时候是我学习的时候,曲马不敢来打扰我。凭着这个借口,我获得了一份难得的清闲和自由。我假装看经书,其实是在神游四海,我想起了阿朱光滑的皮肤,还有她袖子里的好闻味道。正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曲马冷不丁突然给我拿来一盏油灯:“请您就着油灯看书,宫里光线不太好。”

        为了和曲马搞好关系,我向他道谢,并表示晚上的时候,我可以再给他一锭金子。曲马又一次的露出了不屑的神情,那意思就好像他才是高原的神,而我是个小打杂的似的。晚上睡在床上,我想今天是见不到阿朱了,我已经被曲马发现了行踪。只能再等几天,等曲马放松了警惕,我才能去找阿朱。一想到阿朱,我就开心起来,因为阿朱就是我的开心果。

        我是在偶然出宫去八廊街闲逛的时候,认识阿朱的,那个时候她才只有十六岁。我第一眼看见阿朱,就着了迷、阿朱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挺直的腰板,和一身光滑如绸缎的皮肤。我每次一摸到阿朱的皮肤,灵魂就会激动的颤抖,那是多么好的姑娘的身体啊,仿佛一朵鲜艳欲滴的格桑花苞。正当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摸到了阿朱的皮肤,是阿朱的皮肤,那么的爽滑,那么的柔软,那么的舒服。可我是在布达拉宫里面啊,阿朱怎么会进宫来了呢?肯定是我的梦,一定是个梦!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把我叫醒了过来,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确实是睡在布达拉宫的卧室里面。我笑了笑,自己也觉得自己荒唐。昨晚我竟然梦到我在抚摸阿朱的皮肤,可阿朱其实根本不在这里。忽然,我看见我的床上有一件生物品。这是一面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鼓。这面鼓微微的发黄,表面却又涂了朱砂,看起来有一种诡异的韵味。我开始有点不知所措,这面鼓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谁放的?放在这里做什么用呢?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曲马神秘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的神,你昨晚睡得好吗?”“这面鼓是你给我的?”我惊奇的问。曲马咧开嘴一笑:“不是我,是桑结嘉措大人送给您的礼物。”“他为什么要送一面鼓给我,布达拉宫里面有很多鼓!”我再次问到。曲马阴阴的笑,说:“既然是桑结嘉措大人送的,肯定是好东西,您就笑纳吧。对了,今晚我要去参加桑结嘉措大人的会议,就不能陪您了,请您自便吧。”

              我大喜,今天我就可以再去见阿朱了,这是多么好的事情。一整天我都是乐呵呵的,只要想到又可以见到阿朱,我就浑身充满了喜悦和快乐。终于盼到傍晚时分,我打扮妥当,成功骗过看门的喇嘛,借着漫天风雪的掩护走到了八廊街。可我一到二层小楼的时候,就看见阿朱的妹妹阿碧站在街边哭泣。我走过去问:“你为什么哭?你姐姐呢?”阿碧冷笑着狠狠瞪我一眼:“你把我姐姐永远夺走了,你不是神,你是个魔鬼。”

          这是什么意思?我彻底懵了。我问阿碧:“你姐姐到哪里去了,我今天没有见到她。”阿碧说:“你还在撒谎,你把我姐姐拿去做了人皮鼓,然后还赏赐给我爸爸妈妈许多的金子。”人皮鼓!我吓坏了:“   什么人皮鼓,我根本不知道!我是专门来见你姐姐的!”阿碧疑惑的盯着我看,然后说:“那么,你多半也不知道实情。昨天桑结嘉措大人派来士兵把我姐姐抓走了,然后赏赐了许多金子给我爸爸妈妈。桑结嘉措大人告诉我爸爸妈妈达赖喇嘛看上了我姐姐,要用她的皮做一面人皮鼓。这面人皮鼓将永远放在达赖喇嘛的床头,作为他终生的纪念。”

        听完阿碧的话,我就好像遭了雷击一样,钉在原地,全身都麻木了。所以,早上放在我床上的那面桑结嘉措送给我的鼓就是用阿朱的皮做的?天啦,我竟然把阿朱做成了一面鼓!两行热泪从我干涸的眼窝里面哗哗流下,泪水打在雪地上,把雪都融化了。阿碧用袖子轻轻为我拭泪,阿碧痛苦的说:“我原来疑心是你夺走了我姐姐,现在想来是我错怪你了。肯定是桑结嘉措干的,他最喜欢少女的皮肤。只要他看中了哪个少女,就会把她杀死,剥下她的皮来做人皮鼓。所以桑结嘉措才是罪魁祸首,他是个魔鬼。”

          阿碧的话在风雪的呼啸声中,已经听不太清楚。我记不得我是怎么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回布达拉宫的,我只知道我回宫的时候,连面具都忘拿了。守门的喇嘛看见我,向我行了一个跪拜礼。我一头倒在床上哇哇大哭,而那面用阿朱的皮肤做的人皮鼓已经不见了。晚些时候,曲马举着一顶灯笼摇摇摆摆的走进了我的卧室:“我的神,你知道今天我受到怎么样的嘉奖吗?桑结嘉措大人说我是最好的侍卫,是达赖喇嘛一辈子也不能离开的看护者。宴会上的人都纷纷向我敬酒,桑结嘉措大人还把清朝康熙皇帝送给他的一只金碗赏赐给了我。”边说,曲马边从怀里掏出一只金灿灿的碗。

        我厌恶的看着这只金碗,也厌恶的看着曲马得意洋洋的样子。我说:“是谁的主意把阿朱做成人皮鼓的?是你的主意吗?”曲马把金碗重新塞回怀里,然后说:“是我的主意,我知道您喜欢这个姑娘,所以我就让她进宫来永远伺候您。”“你真邪恶,你杀死了我的爱人!”我大叫起来。曲马哈哈大笑:“她没有死,她只是变成了一面鼓,这面鼓可以陪您到地老天荒。”我伸手想扇曲马耳光,但曲马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您别做出格的事,如果您不注意自己的行为,说不定桑结嘉措大人会再做一面鼓,而这面鼓可以和今天上午的那面鼓一起做个陪伴。”

            听到曲马赤裸裸的威胁,我恶心坏了。这个坏蛋竟然用死亡来威胁我,可我怕死吗?这雪域之上还有哪一个生命像我这样勇敢?我把曲马推出卧室,曲马却一把抱住了我:“我的神,那个姑娘已经死了,今晚就让我来陪您吧!”说完,曲马扔掉手上拿的灯笼,把我死死压在床上。我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曲马太强壮了。我被曲马翻了过来,在我感觉到一阵剧烈疼痛的时候,我的眼中再次淌下两行长长的泪水。我的泪水打湿了枕头,蜿蜒着流进了高原上的千家万户。这一夜,全高原的女人和孩子都在哭泣。

          春天的时候,高原上的气温明显升高了。我露出自己的一个胳膊,想让自己稍微摆脱一下厚袍子的束缚。一个宫女急匆匆的跑进来说:“大事不好了,拉藏汗的部队打过来了!”“怎么回事?”我拉着宫女要问个明白。宫女哭哭啼啼的说:“桑结嘉措大人给拉藏汗大人下毒,被拉藏汗大人发现了,拉藏汗大人就派兵来杀死了桑结嘉措大人。”桑结嘉措死了?我高兴的晕了头:“我自由了,我自由了!”我大喊大叫起来。宫女看我癫狂的样子,有些害怕转身跑开。我则到处寻找曲马,我要杀死这个霸占我的坏蛋。但我到处找也找不到曲马,直到三个月后,我才知道曲马也被拉藏汗杀死了。曲马的头被滑稽的盛放在他的金碗里面,看着好像是一场古怪祭祀。

            拉藏汗趾高气扬的走到我的面前,盯着我看。拉藏汗看了我半天,最后摇着头说:“不,你不是达赖喇嘛,你是假的。”我争辩道:“我是达赖喇嘛,我已经在布达拉宫住了很久   !”拉藏汗再次摇头:“你是鸠占鹊巢的乌鸦,今天我就要把你赶出布达拉宫,我的干儿子益西加措才是真正的达赖喇嘛!”我彻底愤怒了:“你没有权力这么做,我才是西藏的王!”拉藏汗笑嘻嘻的对着外面大喊一声:“你们听谁的?”外面都是拉藏汗带来的士兵,所以他们也大喊起来:“我们听拉藏汗大人的,益西加措才是真正的达赖喇嘛!”

        我被拉藏汗囚禁在一个小房间里,外面都在传说,拉藏汗要杀死我。我并不害怕死,但我想到以后全高原的藏民们都会迎来一个假达赖喇嘛的统治,我的心里就刀绞似的疼。半个月后,拉藏汗来到我的面前:“你这只乌鸦,今天是你启程的日子。”我以为拉藏汗要杀死我,所以我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表示自己死无所憾。拉藏汗冷笑着拿出一张黄绢来读:“拉藏汗因奏废桑结所立六世达赖,诏送京师。”我猜到这是康熙皇帝的圣旨,拉藏汗要把我押送到北京去。

            我被一群穿着盔甲,拿着武器的士兵押送进京。一路上,我风餐露宿,就好像这个高原再也容不下我。但无数的藏民们都想见我,我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涌来成群结队的藏民,他们跪在道路的两旁,为我祈祷。我再次痛哭起来,这一次不是为阿朱的死去,也不是为自己被曲马霸占,而是为这无数善良的虔诚的我的子民们,今后就要在一个假达赖喇嘛的统治下度过灰暗的一生。一想到这里,我就痛心疾首。

            一个老阿妈给我端来一杯甜茶:“我的神啊,喝了这杯甜茶再走吧。我们永远记得您,也记得您写的那些诗,那是多好的诗啊,是我们全高原人民的诗。”我确实写了很多诗,在认识阿朱之前和之后,我都写了很多情诗。这些情诗里面有我的忧郁,我的哀愁,我的愿望,我的希冀,也有我的所悟。如今这些诗歌已经在全高原流传,所有热爱生命的藏民都在读我的诗。

            月亮爬上东山顶的时候,我们到达青海湖。我生病了,我的脚肿得很厉害。但押送我的士兵对我没有一点怜惜,他们只顾着早点把我送走。我咳嗽了一晚上,到天微微亮的时候,我隐约听见一个士兵说:“杀死他吧,就说他自己病死了。”另一个士兵说:“好,就这么办,这个累赘让我们好辛苦。”然后两个士兵就开始磨刀。我急得不得了,但嗓子里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我的嗓子完全哑了。我等待着自己生命的终结,终结在这美丽的青海湖畔,这里将成为我灵魂的归宿。

        但奇怪的是,两个士兵却停止了磨刀,原来来了第三个士兵。这个陌生的士兵说:“杀不得,头领大人有康熙皇帝的密旨,一定得把他安全的送到北京,不然我们都得获罪。这里已经快到汉地,宁愿得罪拉藏汗大人,也不能得罪康熙皇帝啊!”另外两个士兵没有说话,显然他们是同意了第三个士兵的看法。三个士兵踟蹰了一会儿,就悄悄离开了。到天大亮的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的嗓子复原了,而且脚也没有肿得那么厉害了。士兵们和我都没有说话,一行人默默无语的向北京城赶去。

        到了北京,我才听说,西藏传言我病死在青海湖畔了。实际上我并没有死,而是安全的到达了北京城。我走进紫禁城的时候,是在一天晚上,为什么要晚上进紫禁城,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这是康熙皇帝的旨意。康熙见到我,饶有兴致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向我问好:“你好啊,达赖喇嘛。”我连连摆手:“我不是达赖喇嘛了,我只是个普通藏民。”康熙摇摇头:“不,我知道你才是真正的达赖喇嘛,西藏现在的那个是假的。”我吃惊的看着康熙,想他为什么这么说。康熙接着说:“你不要以为北京离西藏远,我就不知道藏区的情况,其实你的事情我很清楚。我还读过你的诗,你的诗写得很好,是真的达赖喇嘛才能写出来的诗。”

        我高兴极了,康熙皇帝竟然是我诗歌的读者。我表示自己有罪,以后也不想回西藏了,就留在北京城为大清朝祝福,以度余生。康熙说:“你记住,你才是真正的达赖喇嘛,以后谁要是问起你的身份,你都可以这么说。这样吧,西藏你暂时不要回去了,你就留在山西五台山念佛讲经吧。”我连声感谢康熙。康熙却突然拿出一面鼓来:“你认识这个吗?”我一看,竟然是阿朱的皮做的人皮鼓,这面鼓竟然也到了北京。

        康熙说:“我记得你的诗歌里写道: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那么,就让这不祥的物件永远离世间而去吧。”说完,康熙命人拿来一个火盆,亲自把人皮鼓火化了。我对康熙说:“陛下,制造人皮鼓是西藏的陋习,以后您可以下一道圣旨,永远禁止在西藏制造人皮鼓。”康熙摇摇头:“不,我不会下命令的,要下也只能你下。你是达赖喇嘛,高原之神,神的旨意才是高原人民的心声啊。”我立即领会了康熙的意思,于是我借来康熙的朱笔,在一张黄绢上写道:“人皮鼓,人皮鼓,多少少女血泪铸。待到天地明灭开,誓把清光洒满路。”

        康熙看着我写的句子,点点头:“去吧,去完成你的事业吧。你的事业不在布达拉宫里面,在寺庙里,在纸卷上,在青灯古佛的书案旁。”我感谢了康熙,然后昂首挺胸的走出紫禁城。出紫禁城午门的时候,守午门的士兵看着我想下跪,又似乎有点犹豫,我哈哈大笑起来:“人间事,一场幻梦一场空,跪不跪又有什么关系呢?”说罢,我已经蹬上一辆马车,朝山西五台山飞驰而去。

            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五台山来了一个喇嘛。这个喇嘛来到一处庙宇的时候,郑重的施了佛礼。随行的人员递上来一本诗集,喇嘛高声朗读起来:“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念罢,喇嘛潸然泪下。随行的人员又递上来一张黄绢:“这是六世的遗嘱。”喇嘛看了看,对同来的人高声说道:“从今天开始,西藏再也不允许做人皮鼓了,这是我的命令。”所有在场的人都欢呼起来:“扎西德勒,扎西德勒。”

              一个牵着妈妈手的小男孩抬起头好奇的问妈妈:“这些人是做什么的?”妈妈说:“他们是喇嘛。”“什么是喇嘛?”小男孩疑惑的问。妈妈说:“喇嘛就是西藏的和尚,是西藏最高尚最勇敢最善良的人。”小男孩高兴的说:“我知道了,喇嘛就是西藏的神。”妈妈点点头:“而且是最有人情味,最知情多义的神。”小男孩回转头来,恍惚看见了一个好老好老的老喇嘛正对着他颔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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