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第五章 裂縫之中

夜晚沉沉,夢境翻湧如潮水般襲來——

夢中,我看見了全家剛搬到北淮的時候。那時候,爸爸溫正霖和媽媽趙凡依依偎在一起,眼中還閃爍著屬於夫妻的溫暖。家裡的燈光柔和,餐桌上的飯菜熱騰騰的,充滿著煙火氣息。

可是這樣的畫面很快就被黑暗吞噬……

記憶的片段迅速閃爍,場景一轉,家裡陷入了無止境的冷漠與爭吵。自從外婆「當小天使」後,媽媽像變了一個人。她的眼神陌生而空洞,甚至連最熟悉的親人都不再認得。她的情緒失控,時而冷漠,時而暴躁,讓我無措得只能蜷縮在角落裡顫抖。

但最讓我恐懼的——是那一天。

媽媽站在客廳中央,手裡緊握著一把刀,眼神猩紅,死死地盯著爸爸。她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在說著什麼,但聲音卻模糊得像是隔著水聽見。我躲在門後,整個人僵硬得無法動彈,恐懼像毒蛇一樣纏住了我的喉嚨——

我親眼見證了這場崩潰。

這一幕,成了我一生揮之不去的夢魘。

結果,這場家庭的破裂終於來臨。

爸爸溫正霖毫無留戀地離開,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他蹲下來,用一種冷漠而不耐煩的語氣對我說:「妳跟妳媽過吧,我不想照顧妳。看到妳,就想到妳媽發瘋的時候。」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這個男人從來沒有真正愛過我們。他只是在扮演一個「丈夫」和「父親」的角色,而當這個角色變得沉重,他便毫不猶豫地選擇拋棄。

多年後,媽媽被診斷出重度憂鬱症,住進了醫院。而我則被送去與她的姐姐趙雪華同住。

本以為生活會有所改善,卻沒想到這只是另一場折磨的開始。

起初,她還願意勉強照顧我,可隨著時間推移,他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動不動就歇斯底里地發怒,家裡的空氣像一座無形的牢籠,壓得我喘不過氣。最終,我選擇了逃離——趁著考上北淮高中,我獨自搬了出去,住進了一間小小的出租屋,與過去的一切斷了聯繫。

但,過去真的能完全放下嗎?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將我從夢魘中拉回現實。我睜開眼,愣愣地盯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緩緩起身,換上北淮高中的制服。

搭上公車時,車廂內擁擠不堪。我站在靠近車門的位置,手指緊緊抓著拉環。

突然——

一種異樣的觸感從身後傳來,像是有人故意摸了我一下!

驚慌與噁心感瞬間襲來,我猛地僵住,忍不住低叫出聲:「啊!」

周圍的人紛紛轉頭看向我,目光或疑惑、或探究,我的臉頰燙得厲害,指尖微微顫抖,卻不敢回頭確認到底是誰做的。

「下一站,北淮高中。」車內廣播響起。

我迅速按下下車鈴,幾乎是逃一般地衝下公車,心臟仍然砰砰直跳。剛剛的事情讓我渾身不自在,噁心的感覺像黏膩的污漬,無論怎麼甩都甩不掉。

走進校門,我就察覺到氣氛不對勁。

許多學生站在走廊上,竊竊私語,目光時不時往我這裡飄來。

「就是她,就是她……」

我皺起眉,心裡升起一股不安的預感。

到了教室,白皓軒靠著椅背,神情淡漠,語氣平靜:「不用理他們。」

我不解地看向他:「什麼?」

這時,程稚妍氣呼呼地走過來,拉住我的手:「芊芊,妳昨天的事情被姜白苒造了謠!現在大家都在傳呢!」

我愣了一下:「什麼?」

「她到處亂說,說妳想勾引白皓軒,還說白皓軒是她的男朋友,叫妳離他遠一點!」程稚妍氣得咬牙,「她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啊?昨天的事那麼明顯,白皓軒根本對她沒興趣,她還能編出這種話!」

坐在白皓軒前面的賀子毅也轉過頭,露出一臉「真是服了」的表情:「溫以芊,妳不要理她。姜白苒這個人……」

話還沒說完,白皓軒忽然輕咳了兩聲。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他。

他挑眉:「看我幹嘛?繼續說啊。」

賀子毅忍不住笑了一下,聳聳肩:「她就是因為得不到你,所以才想造以芊的謠,讓她離開北淮。這女人心機深得很。」

程稚妍附和:「對啊,芊芊,妳千萬別被影響!如果妳真的轉學了,我可就孤身一人了!」

程稚妍和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友情早已超越了家人,她才會這麼說。

我轉頭看向白皓軒,他神色淡淡的,隨口「嗯」了一聲,似乎對這些流言蜚語毫不在意。

我輕輕吐了一口氣,嘴角勾起一抹堅定的笑意:「放心吧,我不會受影響的。」

說完,我環顧四周,揚起下巴:「快看書吧!等等還要考試呢!」

程稚妍露出讚許的笑容,賀子毅耸耸肩:「妳心態倒是挺穩的。」

白皓軒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翻開了課本。

我坐下,打開筆記本,努力讓自己專注在課業上。然而,心裡卻依舊有些在意——

這些流言,真的不會影響到我嗎?

還有——白皓軒,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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