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柳闇澂開始維持每周兩天固定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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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禮拜一跟四，他們會做愛，他會在柳闇澂家過夜，隔天一早才回到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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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的訊息不外乎就是「今天來嗎？」、「好」，完全就是為了確認有沒有要進行晚上的活動，並沒有額外的聊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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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們沒有很常待在一起，但這件事情還是被一些系上的人發現了。有幾個系上的人曾因為好奇來問過他，他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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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闇澂那麼引人注目，加上又住在學校後門而已，附近幾乎都是學校的學生，有幾個人看到他們一同進出並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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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不在意自己的性向被知道，而且喜歡一個人本來就不需要躲躲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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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被大家討論，或成為八卦對象，他比自己預料的更坦然面對，不如說他唯一無法坦然的是柳闇澂不會喜歡上他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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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被系上的人討論無所謂，因為他跟系上的同學只維持基本的友好關係，並沒有太過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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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個人，他絕對不想讓他知道，偏偏紙包不住火，而且他也沒有認真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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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跟柳闇澂約完第五次回家後，被尤翊存逮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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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翊存住在他的對面，會遇到並不奇怪，只是今天的時間點對他來說太不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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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留在脖子上的淡粉色痕跡不用太久就會退去，可是偏偏柳闇澂剛剛心血來潮在他離開前，他們又進行第二回合，柳闇澂玩弄了他的乳頭一番，同時在脖子留下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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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沒有心情管還有點隱隱作痛的乳頭，只想趕快消失在尤翊存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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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裡了？」尤翊存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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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就剛吃完早餐。」在柳闇澂家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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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尤翊存瞇起眼睛，不避諱地指著他伸手遮掩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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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飄移，因為一時之間還沒想好要如何回應而沒有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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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真的跟柳闇澂……」尤翊存一臉不可置信，準備曉以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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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花道明打斷他，「我還有、有個報告沒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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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丟下這句話，俐落地轉開門鎖，趕緊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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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那次抗拒的表現太過明顯，在那之後，尤翊存即使碎念，但通常沒有講得太超過，幾句話後會主動轉移話題，為此他鬆了好大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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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尤翊存是為他好，可是每次跟柳闇澂做愛後，自己卻好像陷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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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除身分這個很明確的定位，有時候他會覺得現在的狀態其實很像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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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在做愛結束後吃消夜，在客廳的沙發聊天，然後進到臥室同床共枕，一起度過夜晚，清晨若還有興致還會再有第二回合，吃完早餐後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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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幻想，有天這些會變成真實的模樣，他會成為柳闇澂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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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感情用事將沉淪之際，他又會忽然醒過來，因為他很清楚，一般戀人間聯絡頻率不會只有一周兩次，也不會只在聊天室只問要不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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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除了漸漸清楚柳闇澂的敏感處、喘息聲、高潮時抖動的幅度和射精所需要的時間，其他事他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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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他偶然在學生餐廳，看到柳闇澂跟系上同學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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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柳闇澂不會來這種地方，猶豫要不要打招呼，最後並沒有上前，畢竟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有點微妙，而且柳闇澂現在並非獨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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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他也很想跟柳闇澂平常的坐在學生餐廳裡吃飯，可是那似乎不是砲友會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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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地在有段距離的地方坐下，偷偷打量著柳闇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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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他還是會覺得一切很不真實，像是他竟然成為柳闇澂的砲友，去他家那麼多次，和他發生幾次關係，而且還在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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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時間比較早，餐廳人還不多，柳闇澂同學講話雖然不大聲，還是可以聽清楚說話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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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們討論的話題，他的意識瞬間被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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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有對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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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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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臟猛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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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該不會是那個通識課的學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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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這邊，他不自覺的停下手邊夾菜的動作，緊張地豎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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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並沒有聽到回應，只聽到他同學語氣間的不可置信，「你不是不碰同校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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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可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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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聽到柳闇澂誇他可愛，他的心情都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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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究竟是個怎樣的詞呢？不過可愛就只是可愛而已，不代表非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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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繼續聽下去，連學餐都沒吃完，把東西快速收拾好，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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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怕聽到柳闇澂說出任何輕視他的話語，即使他們只是砲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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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沒聽到，也不代表對方沒那麼想，可是，有些事情不要知道會比較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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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柳闇澂的同學為什麼要有那種反應，也不知道系上的人到底怎麼講他們的事情。但比起那些，他比較想知道柳闇澂是怎麼想自己，但大概除了砲友，沒有其他答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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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拉開距離，降低頻率，柳闇澂有沒有可能會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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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兩人本來就只是維持肉體關係，又何必因為一個砲友的離去而苦苦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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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幻想著，柳闇澂會不會捨不得，會不會有天喜歡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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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幾次聊天的內容，他知道柳闇澂似乎有去酒吧的習慣，以前似乎也是在那邊找對象解決性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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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柳闇澂現在還有沒有去，有沒有利用他們沒有約的時候跟其他人做愛，他完全問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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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難以開口，有一部份是逃避吧，只要不知道，就不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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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這種關係已經持續快一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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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以為柳闇澂只是一時興起，做個兩三次後，會失去新鮮感去找別人，沒想到還可以一直收到邀請，他們之間維持著還算穩定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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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好事嗎？他矛盾的找不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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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覺得還能待在柳闇澂身邊，也許是現在最適合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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