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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國

簡爺爺的遺體,三天後火化。

三天內,簡言初瘦了一圈,下顎線更加緊繃,眼皮底下的青黑愈加明顯。

「姐,我沒事,真的。」

簡言禮沒有說話,站在簡言初旁邊,她在無意間發現,自家弟弟被分手了,因為那封訊息,先被簡言禮看到了。

雙重打擊。

自幼簡言初和爺爺感情深厚,爸媽經商因為工作不能時常見面,唯有爺爺陪著他們姐弟倆。

好像是惺惺相惜,爺爺沒有奶奶,簡家姐弟沒有爸媽。

簡言禮說不憤怒是假的,對於現在的情況來說,蘇昀漾的分手消息根本是雪上加霜,讓簡言初更加痛苦,但理智告訴她,弟弟被分手是正常的,少數人能夠挺過異地戀,他們兩個並非那個少數。

「簡言初,當初你為了爺爺來美國,現在呢,有打算回去嗎?」

「......。」

簡言初站起身來,拍了拍灰塵,抹了把眼睛,逃避問題,「我先回家了。」

「......嗯,路上小心。」

渾渾噩噩的、萎靡不振的,簡言初。

這幾天,蘇昀漾的眼睛都是腫的,其中原因,也不必多說。

宋思珩沒說什麼,愛哭就讓他哭去吧,他這麼告訴自己,卻還是多準備了一點冰塊在冰箱裡,讓蘇昀漾可以冰敷消腫。

「哥。」

宋思珩坐在沙發上,抬起眼來:「嗯?」

「之後我想去收拾一下東西,你可以載我去嗎?」

他指的是之前簡言初和蘇昀漾的家。

宋思珩答應了:「好。」

蘇昀漾坐了下來,拿著電視遙控器在那換台,也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節目。

他索性不看了,關掉電視。

「拿去。」宋思珩遞了一杯熱水給他。

宋思珩補充道:「你聲音很沙啞。」

蘇昀漾眨了眨眼:「很明顯嗎......?」

宋思珩淡淡應了聲:「嗯。」

他摸了摸自己的後頸,笑道:「不好意思。」

「幹嘛跟我道歉?」

「不知道......」蘇昀漾看著他,「下意識就道歉了。」

宋思珩微微眯眼:「你從小就這麼怕我。」

蘇昀漾在心裡嘀咕道:「怎麼可能不怕......長那麼高,又不愛笑,是個人都會怕吧。」

但他表面笑道:「有嗎?我才沒有怕你。」

宋思珩眼神暗了,看破不說破,沒有回應。

「真的!我才不怕你,你可是我哥。」

宋思珩抬眼看他。

是啊,自己是他的哥哥。

「嗯。」

距離上次回國,已時隔四年多,再次踏上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土地,簡言初思緒萬千。

距離爺爺過世,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他才決定回國。

登機、搭上飛機直到下飛機,才終於有了實感,他開始慌了。

自己現在呢?要再去找蘇昀漾嗎?

如果爺爺沒有過世,自己不會這麼早回來。簡言初忽然笑了,這個想法是好是壞?他在慶幸能夠回到這裡,還是在悲痛於至親的死亡呢?

他不知道,只好坐上計程車,先回去家裡,至少收拾一下東西,房子可能沒有人打理,也需要清理一番。

「司機,麻煩開到南揚路雲棲苑。」

雲棲苑,是高三那年蘇昀漾和他在外面租的房,社區並不大,價格也不貴,當時的他們都負擔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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