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暗湧上冊 第一章 5

濕潤的雙眼失神地瞥向鏡子。

跨坐在男人身上的青年一雙棕眸水光迷濛,原本窄小的肉穴被大大撐開,不斷被迫吞吐的過程中溢出淫液和精液,彷彿生來就是容納陽物的性器官。

青年微敞的雙唇隱約可見其中的紅舌,端正的臉龐被情慾染上一層薄紅,健實的身軀佈滿遭男人染指的痕跡,明明擺出雙腿大開的放蕩姿態又偏要隱忍,撩人得很。

那個鏡中的人是他?不,不該是這樣的……

「啊、哈啊,不要了,拔出去。」方翼極力忍耐聲音,卻遮掩不住表情。掙扎無果,他側首低聲喚道:「少將……」

這一聲輕喚稍縱即逝,王宿捕捉到當中的示弱之意,手上的動作漸緩。

堅硬的防護殼終於被他撬開一道縫隙,但是還遠遠不夠。

他知曉這時候不能把人逼得太緊。經過一陣天旋地轉,方翼發覺自己躺在了床上。

此時內心竟然冒出一絲僥倖的念頭,只要別面對鏡子做就好,不過兩人的姿勢讓方翼聯想到剛才看到的錄影,莫名害怕王宿會說到做到,操到他射出來才罷休。

「少將?」

方翼不安地望進那雙冰藍的眼瞳,暗藏其中的並非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而是灼灼熾火。那漫天烈焰朝他愈靠愈近,只差一拃就能將他吞沒。

「方翼,要是不想讓影片流傳出去,就試著……取悅我。」

最後三個字消融在兩人的唇齒之間。

撇開昨晚的瘋狂不算,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吻。

貼近的灼熱氣息令方翼下意識閉上眼。唇瓣相貼的瞬間,方翼的眼睫如蝴蝶振翅般震顫,親密的接觸讓他不知所措。

柔韌的舌尖描繪方翼的唇,緩緩探入他的口中輾轉流連,舔過他的舌齒和上顎,加重吸吮的力道,變換角度親吻他。

這不是他的初吻,卻是他初次和男人接吻,而且這個男人還是王宿。

方翼原本對於Alpha是什麼樣的存在沒有什麼概念,他以上輩子生活在地球的經驗推斷,以為Alpha只是負責提供精子的角色。直到他在七歲時和母親左輔前往銀行遇到搶劫案,親眼目睹父親方天喜一腳踹飛手持機關槍的搶劫犯,徒手扭開門鎖已經壞掉的鐵門,這才意識到Alpha意味著什麼。

王宿是Alpha中的佼佼者,曾經聽聞同期的Alpha在背後非議他,當中潛藏的惡意來自嫉妒和不甘,然而那些聲音被王宿顯赫的功績埋沒,更多的是對他的景仰和崇拜。

軍校時期方翼就聽過不少關於王宿的神話,大多傳聞一聽就知道誇大不實。當時對王宿的印象只是個符號,之後和少將同一個部隊,他沒有表現得如其他同僚那般興奮,初次見面時,也無法將眼前的男人和傳聞中的表現聯繫在一起。

軍校的第三學期結束後,方翼進入軍營,參與軍校生的入伍訓練。

那一天的午後突然降下大雨,雨珠砸落傘面,密密麻麻的雨絲織成的雨幕幾乎讓人看不清前方的路。

方翼撐著傘走在前往宿舍的途中,隔著雨簾隱約瞧見路邊的大樹下有一道濃墨般的人影。那人被大雨困在樹下的那塊方寸之地進退兩難。

那個人好像需要幫助。

方翼懷著這樣的念頭調轉腳步,走向路邊的那棵樹,直到走近後,他才看清楚對方是一個體格偉岸的男人。

從男人身上的軍服款式看來,是隸屬於與地外生物作戰的特殊作戰部隊。男人肩膀上的徽章意味著他的軍銜是中校,方翼訝異了一瞬。

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年紀,竟然是中校?這種晉升的速度堪比火箭升空,肯定大有來頭。

據方翼所知,和自己年齡相當卻晉升中校的人只有一位,即使不刻意探聽,也經常在同學或師長之間聽見那個人的事蹟。

當方翼入學時,那個人已經越級畢業,踏上烽煙戰場,在對抗蟲族入侵的大型戰役中累積堆疊成金字塔的功績。

除了戰功赫赫之外,這位中校的訓練課程也是出了名的嚴苛。

傳聞中的王宿中校長期在遠方出任務,所以方翼一直以來僅是聞名,沒有和本人見過面,但是從學姊口中聽聞,這位學長擁有一雙令人心跳如鼓的藍色眼眸。雖然此刻對視沒有引發心臟出現異常,但是男人的眼睛確實是藍色的。

根據現有的線索推敲,方翼立刻就對眼前這個人的身份有了八成把握。

手持雨傘的方翼在男人面前的兩公尺處停下,抬手行軍禮,男人亦以俐落的手勢還禮。

隔著雨幕互相確認彼此的身分之後,方翼一步一步靠近。確認男人臉上沒有露出被冒犯的神色,他將手裡的傘朝對方傾斜,為他遮住從樹梢落下的雨水。

方翼悄悄地瞥了一眼那人護在外套底下的東西,那是一份密封的文件。一般文件都會使用電子檔案歸檔,但是最高級別的文件依然需要在紙張上用印並封存。

中校護在懷裡的應當是很重要的文件,不能被雨淋濕才會在樹下避雨吧。

一個驍勇善戰的Alpha因為在下雨天沒帶傘而被困在樹下,推測出來的結論讓方翼有點想笑,但臉上依然維持正經的表情。

男人冷漠的目光落在方翼的身上。面對那雙銳利如劍的寒目,方翼嚥下唾沫,小心翼翼地開口。

『請問您忘了帶傘嗎?』

『……』

『那份文件很重要吧,萬一被雨淋濕就麻煩了。我的傘借給您吧。』方翼一邊說一邊把傘往前遞。

『沒了傘,你怎麼辦?』王宿道。

方翼指向身後一棟被雨幕遮蔽的灰白建築,無所謂地笑了笑。

『我住在那棟宿舍的207號房,很近的,跑過去就行了。』雖然宿舍距離此處不遠,但是雨勢太大,一旦踏出樹下肯定會被淋成落湯雞。方翼遙望著宿舍,暗自評估從樹下到那邊最近的路線,應該不到五分鐘,很快就能換下濕透的衣服了。

這場雨來勢洶洶,似乎一時半會兒不會停止,作為避雨場所的這棵大樹也無法完全遮蔽雨滴。男人的髮絲和肩膀的衣料已經沾了雨水,卻遲遲沒有接過傘,只是沉默地看著方翼。

難道是不好意思拿走唯一的一把傘嗎,這麼一想,方翼便爽快地將傘柄塞進對方冰涼的掌心。

『拿著吧,日後再還給我就好。』

男人的神色依然冷漠,目光不曾離開過方翼的臉,看著他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方翼。』方翼朝他一笑。他笑起來兩眼彎彎,令人如沐春風。

儘管沒有得到回應,方翼也不在意,這個人似乎不善言辭。

為了避免對方將傘退回來,方翼毫不猶豫地轉過身,三步併作兩步衝入大雨中,雨絲如冰針般隔著濕透的制服刺在身上。後來他因為那場雨得了重感冒。

時至今日,當時身為中校的王宿如今已經成為了少將,還是沒有把傘還給他,也許已經忘記那回事了。

記憶中的那場雨活了過來,雨水的冷冽氣息放肆地侵犯方翼,雙方的費洛蒙混亂地交織在一塊,彼此融合的銀絲從方翼的唇角流下來。

難以言喻,此生還未曾有人這般毫無保留地吻他。

方翼有些驚慌,少將真的是一時貪歡?

他抬手抵住王宿的胸膛施力,想阻止他進一步。王宿的雙掌緩緩順著腰肢的曲線往下撫摸,巨大的危機感讓方翼的腦中閃過少將剛才說的話。

取悅他。

他是個Alpha,向來無須主動就能吸引他人的目光,再者,豈有Alpha臣服於另一個Alpha的道理。

但是影片必須銷毀……識時務者活得久。

方翼的雙臂猶豫地環上王宿的項背,舌尖顫巍巍地探入他的口中。

與王宿傾盡一切的瘋狂相比,他的吻猶如陽光驅散陰冷的烏雲,風雨都為之平息,一點一滴撫平王宿的狂躁,激烈的暴風雨因為他的吻化為濛濛細雨。

方翼好不容易能喘口氣,王宿卻往前挺腰,捧住他的臀擺動胯部。

王宿以舌撬開他的牙關,用吻掠奪他的呼吸,方翼只能把握一旦唇舌短暫分離的機會喘息。呼吸稍微趨於平緩時,王宿又會壓下來深深挺入,迫使他沒辦法忍住聲音。

「唔、嗯!嗯……啊,慢著……哈啊,太快,唔……」

倔強的棕眸變得水光迷濛,不知不覺中,他發出哭泣似的呻吟聲。

「少將……別親了。」方翼都被親到沒脾氣了,再親下去他真的會因為窒息死於親吻。

「叫我的名字,就讓你歇一會兒。」王宿吻住他的唇角。

方翼抿著唇。這個要求看似簡單,但是不知為何說不出口。

「我之前說過什麼?」冰藍色的眸子醞釀著濃烈的慾望,似乎很樂見他的反抗。

方翼暗自腹誹,少將家的屋簷一定很矮,老是強迫人低頭。

他不想被更恐怖的「軍法」處置,只好乖乖服軟。

「……王宿。」

低沉的嗓音微微沙啞,隱含連本人都沒察覺的一絲無奈。

王宿的眸色轉為柔和,綿密的吻從唇角到下頷,輕咬他的喉結。

脆弱的要害被人叼住,然而方翼並不覺得抵觸,也許是因為曾經受過救命之恩,他打從心底相信少將不會傷害自己。

被汗水染濕的素白襯衫貼在皮膚上,勾勒出腰身優美的曲線,健康的膚色在半透明的襯衫下若隱若現,襯衫下襬僅存的三顆扣子最終沒能逃過被扯落的命運。

王宿撫摸他的背脊,手掌下滑到後腰將人按向自己。方翼揚聲尖叫,不自覺地緊緊擁住王宿。肌膚的接觸使彼此身上的汗水互相沾染,汗水從王宿身上滴落在方翼的乳尖。

王宿低頭吮去乳尖那一滴晶瑩,輕嚙敏感的乳肉,方翼的五指插入他的髮間,已經沒有餘力抵抗折磨人的情事。

恍惚間,他的心裡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他沒做什麼能取悅少將的事,反倒是少將用盡手段在取悅他。

雖然身體的反應很誠實,方翼心理上還是難以接受和另一個Alpha做,他極力克制反抗的本能,任由少將壓著他翻天覆地。

可是王宿不但持久力驚人,還愈做愈來勁。經過一夜的摧殘,身體已經感到不適,假如再繼續做下去,方翼覺得自己恐怕會死在床上。

他不是Omega,不具備持久耐用的生理條件,也沒有所謂的發情期,能堅持下來多虧堅韌的身體素質和長期以來的體能訓練。

方翼在百忙之中瞟了一眼配戴在自己左腕的光腦手環,由於胳膊還環在王宿的肩頭,從他的角度看不見手環上面顯示的時間。

那一晃而過的眸光被王宿捕捉到。方翼一直垂著眼避免和他的眼神對上,剛才卻飛快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為了什麼,不言而喻。

「想知道時間?」王宿道。

「嗯。」方翼誠實地點頭。

「在掛念柳魚?」

說話間又頂了一下,呻吟聲自方翼的唇齒間溢出,他失神了三秒才顫著聲音回答道:「當然……」

即使發生了各種糟糕的事情,方翼從未想過放棄訂婚宴,放棄柳魚。他這輩子第一次遇到令他動心的女孩,她具備所有他夢想中完美嬌妻的特質,他有自信能將這份情感永遠延續下去。

和少將之間的事只是意外,Alpha和Alpha怎麼能在一起呢,聯邦的法律也不允許兩個Alpha結婚,那太荒唐了。

Alpha和Omega天生就互相吸引,無法抵抗費洛蒙的誘惑,將來少將遇到他的Omega就知道了。

昨天少將在派對上舉杯向他祝賀,雖然一如往常沒什麼表情,也不像不開心的模樣,就算喝酒亂性也不至於醒來後就對他產生興趣,昨晚他喝醉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方翼獨自苦惱著。

他的坦承讓王宿的眉心微聚,按住方翼腰側的指掌留下淺紅的指印,方翼因疼痛悶哼。

王宿的力道放輕了些。「你對柳魚瞭解多少?」

方翼覺得這個問題來得突然又莫名其妙,還是回答了他。

「她是我的未婚妻……是個完美的女孩。」

正要插入體內的動作一頓,忽地深入到底,方翼不自覺收緊雙臂,無意間拉近兩人的距離。剎那間,王宿周身的費洛蒙猛然狂暴,又瞬息恢復平靜,恍如錯覺。

方翼震驚得無法言語。

一般的Alpha因為無法好好地控制自己的費洛蒙,才會一碰上發情期的Omega立即被泰迪狗附身。這不是光靠意志力就能做到的事,但是少將輕易做到了這一點,精準地控制每一滴重如千鈞的雨水,匯聚成寧靜的汪洋。

過去已經有很多人傳聞少將非常人,此刻親眼見證到他的厲害之處,方翼懷疑少將他,應該是火星人。

他認識的Alpha裡沒有這麼逆天的,連他那個信奉以暴制暴的爹都做不到。

當方翼神遊太虛之時,王宿撈起他的雙腿,將方翼抱起來,下了床榻。

「你,你做什麼。」方翼被他的舉動驚到連敬語都忘了。他一個一米八的漢子,被一米九的男人抱在懷裡,這畫風太詭異他不敢面對。

從床邊到落地窗的距離只有短短幾步路,方翼來不及掙扎,他們已經移動到落地窗前。

純白的窗簾掩蓋了窗外的景色,也杜絕了外人的窺視。王宿在落地窗前放下方翼,方翼還來不及站穩,王宿就拉開了白色窗簾,鋼鐵叢林和蔚藍的天空從刺眼的晨光中顯現。

酒店處於市中心,四周林立了不少破百層的高樓大廈,甚至有兩架私人飛行器在空中滑翔。

對面有一棟一百五十層的百貨公司,樓道間人來人往。不但設置了望遠鏡在遼望台,甚至還有高空景觀餐廳,如果有心想看見他們這間九十層樓的房間景色並不難。

方翼面色一僵,他身上除了一件破襯衫什麼都沒穿,更別論身後還站了一個赤裸的男人。他伸手要將窗簾拉上,卻被王宿按住手腕。

「你不是想知道時間,鐘樓在那裡。」王宿用下巴點了點下方大教堂頂端的鐘樓。歷經歲月風霜的古老大鐘一刻也不懈怠地往前走。

雖然內心慌亂,方翼還是匆匆瞥了一眼古老的大鐘。距離訂婚宴還有三個小時,訂婚的會場距離酒店只有十五分鐘的路程,方翼快速計算了一下時間,希望能速戰速決。

他甩不開王宿的手,只好側首道:「先把窗簾拉上,不然外面的人會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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