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學生時期

一滴滴雨落下,伴著瀟瀟的風聲落入了何然的心中。

何然靜靜地站在陽台上俯瞰著雨中撐著傘的少年,那少年似乎也看見了他,於是向他一招手,那份被雨霧模糊的臉上似乎多了分溫柔。

那男人是何然從小的竹馬——林玹,也是何然從小就喜歡的人。

「何然!你在那幹嘛。」林玹撐著傘站在陽台的正下方喊道。

「看你的英姿啊。」何然笑著說著說罷又接著補充道:「怎麼?校草的容顏還不讓我瞧一瞧?」

「哪來的校草,那你還是校花呢。」林玹不滿的回著,但其實林玹的長相在學校中也算是優秀的了,要不是他們學校根本沒有這種選舉林玹票數大概也不低。

此時何然身後的門被打開了,傅柏犽從教室裡走了出來對著兩位隔空喊話的男人們說道:「好了校花校草,你倆以為你們在演羅密歐與茱麗葉啊,快給我回來我要說正事了。」

林玹喔了一聲,默默地向校舍的另一邊走過,這時身後的傅犽對著何然陰陽怪氣的笑了一下。

「幹嘛?」

「你兩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在一起?」

「沒有這一天好吧,我才不喜歡他。」何然轉身就走回自己的位子上,絲毫不想再談這個話題,傅犽以為何然是因為害羞,但其實何然自己也搞不清自己對林玹的情感。

不久後林玹走了回教室,傅犽也開始了他的激情朗誦,大致的摘要就是林玹被外國名校保送入學,而且還要在修業典禮那天被校長公開表揚,全班的同學都在恭喜著坐在何然身後的林玹,包括臉色不太好的何然。

林玹向大家微笑了一下而後拍了拍何然的背擔憂的說道:「何然你怎麼了?」

「沒什麼,怎麼了嗎?」何然一臉心事重重的對林玹說道,林玹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但他不說破,只是默默的注視著何然的雙眼。

「是嗎?那晚上要不要一起吃個飯,我們家附近有一間火鍋店超級好吃的。」

何然對著林玹笑了一下,但視線並沒有看向林玹,不然何然會發現林玹一直在看著他的雙眼觀察著何然的表情。

「行啊,我們就去吃火鍋吧!為了慶祝你今天得獎我今天請你吃火鍋。」何然一邊說著一邊把講義從抽屜裡拿了出來,並轉回身子準備等老師進教室。

「何然…」林玹原想拒絕但就在這時老師走了進來打斷了他的話語。

放學後林玹被老師叫走了一陣子,周圍的同學看著何然悠悠地幫林玹收拾書包的舉動開始起了鬨,何然只好說出兩人準備去慶功的事,全班便提議一起去,順便舉辦畢業前最後的依次班級聚會,何然難敵眾人的激情演說只好快速地訂下離學校最近的一間火鍋店包廂,而同學們打算先去買一些禮物慶祝林玹準備出國留學,便讓何然保密。

何然等到了林玹後跟他在路上耗了一路的時間,彎彎繞繞的到了快六點才到了離學校不到一公里遠的火鍋店。

「何然…為什麼這麼多人都來了。」林玹扶著額頭坐在火鍋店包廂裡說道,看著身旁鬧哄哄的男生女生們林玹無奈中帶著一絲縱容。

何然也一臉不好意思地看著林玹說道:「抱歉,都是我的問題,你如果不舒服我現在就趕他們走,他們也只是想在高中的最後給你個驚喜我才讓他們來的。」

「沒事,沒關係,我知道大家人都很好。」

「林玹我…。」何然正想開口卻被身邊的傅犽拉住了,今天是接近畢業的最後一個禮拜,大家都放開了吃,男生們更是點了一大箱的酒來喝,傅犽酒醉的時候就喜歡到處拉人,但酒品差並不會阻止傅犽喝酒,像這時他已經醉到整個人癱在何然身上。

「哎呀!你起來,重死了!」何然將傅犽用力地推了開來,又下意識抱著林玹的手臂。

何然開玩笑地說道:「哥哥~傅犽好可怕呀~救救我啊~」。半句話沒說完林玹已然把傅犽推的老遠,隨後對傅犽說道。

「全身酒味別靠近何然。」

傅犽又狡詐的笑了一聲嘴裡嚷嚷著雙標護妻狂魔跑了。

「果然哥哥對我最好了~唔嘛!」

看著也同樣在耍酒瘋的何然林玹無奈的嘆了口氣勾了勾他後頸的碎髮而後手漸漸的向上移撫上了他的頭頂,修長的指尖在蓬鬆柔軟的頭髮上輕輕地晃動著,另一隻手則彈了何然的額頭說道。

「何然起來,走了。」

「…我走不動。」

林玹頓了幾秒才開口道:「不要撒嬌了,你全身都是酒味,回家洗一洗會比較好。」,隨後抓著何然的手將他拉了起來掛在自己背上。

「蕭錦程,我帶何然走了,你們小心點」

「喔,你小心點啊,別等等把何然摔死了。」

林玹並沒有回應蕭錦程的話,只在離開時朝他比了個中指。

「沒禮貌!」蕭錦程低語了一聲轉身繼續和女朋友拚酒。

路上斑駁的柏油路,早上施工還未乾透的油漆,在數千個夜晚下早已失去照明功能的路燈,何然一下就認出了這是回林玹家的路,但他沉默不語的任由著林玹扛著自己走。

他知道林玹知道他醒了,但林玹沒有說。

兩個人都抱著別樣的心思並沒有拆穿彼此的沉默,一路如此。

他們彷彿與不遠處的城市割離,整個世界中只有何然和林玹交錯的呼氣聲。

「你先來我家住一晚,我怕你自己一個人回不去。」

「嗯,抱歉麻煩你了。」

林玹嘴角微揚的說別見外轉身去取何然的衣服了。

  何然今天心事重重也不是只有林玹發現,班上的同學幾乎都來跟林玹詢問過和然的情況,但林玹始終保持對方不說就不多問的相處方式,所以同學們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出來。

當林玹敲門進浴室的那刻,他被何然在鏡子前閃了自己一巴掌的行為嚇到了,很顯然何然也被林玹的突然闖入感到意外,一瞬間他面色慘白的摔在了地板上。

「何然你還好嗎?」林玹的手上了何然的手臂想將他拉起來,卻在施力的過程中被何然給揮開了。

此時何然的神色比剛剛更加慘白,也更加僵硬,而林玹則只是咬了咬嘴唇,但面色不比和然好多少。

「何然…?」

「出去…拜託。」何然顫抖的聲音在浴室的回音裡顯得更加無助,林玹看著何然因為低著頭而從髮尾滴落的水滴。

林玹點了點頭後才從嘴裡憋出一聲答應,隨後又補充般的說道:「熱牛奶放桌上了,睡前記得喝,我有事先去處理一下。」

「好…謝謝,林玹對不起。」

林玹在關上門的那一瞬間何然終於願意喘出一口氣,何然心裡五味雜陳。

「…我真過分…我真噁心。」何然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哭腔,門內的何然無聲的痛哭,雙手時重時輕的敲打著地板,站在門外的林玹靜靜地聽著臉色也不比何然好了多少。

傍晚將近午夜時何然終於從浴室中出來了,身上帶著剛沐浴完的熱氣,經過林玹緊閉的書房腳步頓了許久。

「你聽的到嗎?」何然輕輕地說道,而等了許久書房內都沒有絲毫動靜,何然便輕輕地對著他說。

「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林玹就這麼靠在門上聽著何然的一字一句,他不知該怎麼回答。

何然躺在沙發上沒多久就睡著了,沒有任何打呼聲,睡姿也規矩的不能再規矩,甚至連呼吸聲都微弱到讓林玹差點以為他沒了呼吸。

林玹趴在了客廳的沙發床上,他不敢再靠近也不敢有什麼動靜,深怕一不小心吵醒了何然。

「對不起......抱歉。」林玹的腦袋裡還會盪著何然的那句低語淡淡的,有如化在了深深的夜幕之中,也像是化在了林玹的心裡。

隔日一早林玹起了大早,正欲起身去廚房做早餐卻看到門邊蹲著的何然,那一臉愧疚的表情令林玹有些心疼。

不等何然開口林玹就一把將他拉起身笑著說道:「怎麼蹲在門邊,起來我做早餐給你吃。」

何然看出了林玹不想讓他道歉便沒有再提,他知道林玹一直以來都很體貼但他不好意思就著麼掀過這件事,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問題跟林玹沒關係,但他卻因此傷害了林玹,林玹也許不介意,但何然絕對無法當作沒有發生。

「那我幫你做早餐吧…。」何然心裡難受卻只能擠出一句都不相關的話語順著林玹的話說下去,林玹的態度就像是不在乎他昨天的事似乎也像是在無聲地告訴何然別再提起。

那日一早除了窗外的車聲外沒有任何生聲音,從那天後何然漸漸的疏遠了林玹,林玹原先還想找他問些什麼,但在某天他看見何然一個人坐在無人的樓梯間時他忽然問不出口了。

天氣漸漸入冬,林玹已經許久沒與何然說過一句話,身邊的人也意識到他們兩人關係微妙的變化,但問了幾遍都沒得到答案的眾人也漸漸習慣了,就當他們是鬧了彆扭一時不太想理睬對方也沒有多想。

「何然,你這幾天怎麼了?」傅犽從身後拍了拍何然的肩隨後陪著何然坐在生灰塵的台階上,看這何然不答也大概猜出了什麼便在一旁輕輕拍著何然的背,他抬起頭看著走廊外的天空聽著身邊漸大的啜泣聲默默不語,而跟著傅犽找來這的林玹也在門口靜靜看著,在台階上的兩人都沒注意時又離去了。

很快的時間就到了修業典禮台下的眾人給了林玹捧場的掌聲,大家也都因為考完了大考而歡欣鼓舞,還沒放學就已經商量好了等等去哪裡逛街,林玹則是約了全班一起去吃頓飯,也算是對大家的道別,這種全班都到場的場合何然當然不好意思拒絕便也一起去了。

林玹這次請的餐廳不大於是他們一班就包了全場,整間店沒有其他人又是一群學生想當然而場面變得十分混亂,林玹不知道是心情太好還是太差的關係對所有來灌酒的同學來者不拒,而何然就坐在角落小口的喝著熱紅茶,這幾個月兩人的疏離班上的人都看的七七八八平時卻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但今天在場的同學多多少少都喝了些酒,一群人在寒冬中圍在充滿溫暖的小店心裡也有些平時沒說出口的情緒在醞釀著,漸漸地就提起了一些班上的趣事,林玹和何然身為班上最中心的兩個人物每件事也幾乎都圍繞著他們,不知道是誰開的頭大家開始勸起林玹多哄哄何然,可這舉動卻讓何然有些煩躁。

「你們!…我去上廁所。」何然有些氣憤的站起身,這也讓全班安靜了下來等到他走過拐角才又聽見班上人稀疏的談話聲,何然的本意是讓大家別再勸林玹,畢竟這一切都是他的問題憑什麼林玹必須為了他的情緒負責,但他也知道班上的大家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們知道他的個性太鑽牛角尖所以才去勸林玹主動給台階下,於是何然最後只是改口說了去廁所。

林玹看著何然拐進門也才對同學說道,「別再說了,你們這樣只會讓何然更內疚。」,大家也表示理解換了個話題,林玹算著時間溜了出去,果然看見了十分鐘前說要去上廁所的何然蹲在門邊喝著熱可可,門後的光大在他的身上顯得他的身影十分孤寂,林玹蹲在何然旁邊,在何然準備起身時將他壓了回去。

「不跟我說話也行,陪我一下就好。」林玹看著何然撇過的頭如過去般溫柔地說道,這使得何然的心裡又難受了幾分。

「我知道你不用我哄,我只是想跟你說幾句話。」林玹說完又補充道,「我單方面的。」,說完林玹轉過頭不再看何然只是低頭拿起了手上的菸點上,這是何然第一次知道林玹會吸菸,也是他第一次知道菸味可以這麼好聞又嗆鼻,即使林玹再吐菸時會撇過頭盡量不讓何然吸到菸味,吸完一口菸的林玹聲音有些啞。

「我後天就要出國了,雖然學校沒有這麼早開學,但我媽還是覺得早點去熟悉那邊再跟我外公外婆打個招呼還是比較好,這件事我除了你暫時沒告訴任何人。」林玹說完像是想到什麼般笑了一下。

「…畢竟你知道那些家和傢伙,我可不想在機場丟臉。」說完林玹轉頭猝不及防對上了何然的雙眼,但這次何然沒有撇過頭林玹也沒有閃,他們就這麼對視著。

「可是…我希望你來,我那天下午四點半會在機場,我會等你到最後一秒,不管你來不來我都希望你知道。」林玹就這樣看著何然,眼裡帶著身後的暖光,溫柔的微笑在這一課看起來無比的脆弱,何然有一刻甚至想問為什麼林玹連這麼複雜的表情都能這麼有美感。

「…別說話。」林玹看見何然要開口舉起了食指抵在何然的唇上,「我不是說了嗎?這是我單方面的談話。」。

林玹又抽了口菸才對何然說道:「好了我說完了,外面太冷了進去吧。」,林玹裝作沒看見何然欲言又止的神情趕著何然進門,自己站在門外抽菸,不久後外面下起了多年來未有的雪,雪很小卻吸引了很多人,餐廳附近的住戶有些開著窗體會少有的雪有些帶著孩子來上街體驗氛圍,林玹看著這樣的場景眼裡的情緒灰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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