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第2章

妳是榮耀救主,妳就是這個世界的彌賽亞,是崇高至上的存在。

那我呢?他們說我擁有改變世界的力量,我是「神愛子」,是唯一的天選之人。

並不是這樣子的啊……神愛子,根本沒有神,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成就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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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歡迎來我家。現在,妳可以說到底來找我做什麼,還有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回到家中,我打開略顯昏黃的燈光,這片島嶼正在失去生機,就像客廳那盞已擁有數十年歲月的燈,似乎已化作風中殘燭。

其實對於現在外面到底發生多麼嚴重的事情,我還是沒有很具體的概念,雖說過去當兵的經驗告訴我,台灣一直處在一個不太和平的狀態裡,但直到現在我已經退伍6年,壓根沒認真思考過要是真的全面開戰了我會面對多少問題。

「我會告訴你發生什麼事情,但你也要答應我,等我講完後你就得跟我走。這是軍令,你不得違抗。」

「好啦好啦!會跟妳走的啦!所以說,現在外面是開戰了還是怎樣?」

我給周藝倒了杯水,自己則是從冰箱拿了僅剩的一瓶古道梅子綠茶,自顧自地坐到沙發上開始喝。

「安郁沁,今天下午1點36分,有三架敵方戰鬥機以十馬赫的速度從台灣北部進入領空,並在兩分半內飛到屏東鵝鑾鼻。由於飛行速度過快而且戰機表面疑似塗有讓雷達無法辨識的塗料,空軍的地對空偵查儀無法判定是哪一國的戰鬥機,但可以確定的是對方一定不懷好意,因為在短短兩分半內,全台灣的所有縣市都遭遇了空襲。」

「幹!真的假的?真的開戰了?」

「嗯,而且情況遠比剛剛說的還要嚴重。事實上,敵方在過去6小時內一共進行了13波的空襲行動,而且是有目的性的破壞民生基礎設施。網路、通訊已經全部被切斷,這點你應該已經發現了,同時部分電力所也被炸毀,不排除水、電、天然氣會在未來24小時內全部中斷。由於攻擊速度太快,我們的戰鬥機就算已經全數升空,也無法攔截敵方,甚至在火力上完全被輾壓,對方似乎使用一種我們從未看過的科技。」

所以我剛回到家時聽到的爆炸聲響,以及三個奇怪的黑影,就是對方的戰鬥機。

「不只是國軍部隊傷亡慘重,普通國民初步估計已經喪生超過一百萬人,這絕對不是普通程度的攻擊。國家已經進入緊急狀態,很遺憾的是避難通知還來不及發送出去,就已經……」

看著周藝欲言又止的眼神,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麼安慰她。

「如果台灣真的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就算妳找我去當兵,我也不能怎麼樣啊……」

「安郁沁,總統已經身亡了。」

這句話一出,就像是朝著腦袋開了一槍,瞬間無法思考,空氣完全凝結了。

「我很抱歉必須在現在這種時候告訴你這個事實,但是非常遺憾的,總統府也遭受攻擊,總統、副總統、行政院長都不幸罹難,現在實際在掌控國家的,是國防部長,國防部大樓已經變成臨時總統府,緊急命令也是國防部長發布的,包含將你徵招進來,也是緊急命令之一。」

我低頭不語,手上的梅子綠茶已經不好喝了,我也瞬間沒了食慾。

總統死了,大半的台灣人身亡,除了自己家以外的國土被炸得滿目瘡痍。未知的敵人,突然要入伍的緊急命令,還有好多不能理解的事物……

我覺得頭好痛,我到底該怎麼辦?

「周藝小姐,我該怎麼辦才好?」

這時周藝站起身,走到了我的面前。

她似乎看透我眼神中的無助和徬徨,而現在的她對我來說,就是汪洋大海中的一根浮木。不管怎麼說,就算我再怎麼不想重新當兵,現在的我如果拒絕,就是完完全全的死路一條,我也毫無方向,明天要怎麼活下去我也不知道,那妳可以告訴我該怎麼辦嗎?

「我已經把現在整個國家的狀況都告訴你了,照正常流程來說,現在你必須跟我離開,即刻到指定的基地報到,以保障你當前的人身安全,但是……」

周藝蹲下身,平視著我,可能看出了我的不安,出於一種本能反應伸出右手輕撫的我的頭。

哇靠,這一摸,我整個人就破防了,眼淚就真的如洩洪般暴湧而出。

「安郁沁,你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妳……說這些是想安慰我嗎?」

「不論對國軍來說或者對我來說都是,你就是被選召的人,你與眾不同,而你身上不曾被自己察覺的力量將是拯救我們的關鍵。你很害怕,我知道你會需要時間來接受已經發生的一切,所以,我可以破例讓你明天早上再來報到。今晚你需要的物資我等一下會請人拿來給你,所以不用擔心晚上沒東西吃,你只要答應我一件事:好好活著,到明天早上,我們會來接你離開。」

話說完,周藝站起身,向我家們口示意了一下,突然就看到兩個穿著迷彩服的士官走進來,一個人拿著一個紙箱,紙箱裡有零食、泡麵、飲料、水、八寶粥等等食物,另一個人把一個L夾交給周藝,她把L夾放到我旁邊。

「這是你的入伍報到資料,明天離開時記得要帶著,早上0630到你家社區門口準時待命,會有車來接你離開。這些食物應該夠你今天晚上吃了,晚上別亂跑,別開門。資料夾裡有一張專用sim卡,把它放到手機裡,那是軍用特製的sim卡,只會有我們軍方透過它聯繫你。就這樣,早點休息。」

我看著周藝轉身準備離開,總覺得還有什麼話想對她說,還有數百萬個疑惑還沒被解答,但被淚水模糊的視線已經要看不清她的背影。不,不要走,不要這時候丟下我……

7月17日,怎麼會這麼難熬?明明今天是我的生日,是要好好慶祝的,沒想到最後迎接我的,是國家的滅亡,世界的崩潰。明天天亮以後,我就會永遠離開這個記憶中溫暖的家,更別說再也見不到我的父母親。

我好後悔在最後一次見到他們時還是那麼冷淡,這時候多希望他們還可以唸我、罵我,一點都不煩了,真的,只希望還可以有機會跟你們道別……

還有啊,爸爸媽媽,我還有好多事情沒問你們。關於我的事情,我身上的謎團,還沒跟你們問清楚呢。從我出生到現在都不願意講清楚的那些謎,爸爸的過去,媽媽的家族身世,還有從兒提時代聽到現在,爸爸說的那個故事,在夢中見到觀世音菩薩,交給他男嬰跟女嬰最後我誕生的故事,留在我身上的諸多謎團,難道永遠我都不會知道答案了嗎?

周藝……今天突然出現,美若天仙的軍官,才認識不到一個小時,就要把我帶走,帶到一個我根本沒有頭緒的地方,這又是什麼鬼神操作?看著窗外因為失去燈光而一片黑暗死寂的城市,那就是我們的未來嗎?幹,真不想去想這些東西。

「喔對了,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說。」

周藝突然停下腳步,略顯俏皮地轉過來,露出小酒窩微笑著,然後,用天使般的嗓音對我說出足以將我拯救的一句話:

「生日快樂,安郁沁。」

2023年不是什麼好年,29歲不是什麼好歲數,我也不知道可以許什麼生日願望,但在最艱困的時候可以聽到有人對我說生日快樂,就足夠了。

明天,就要迎接巨大的未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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