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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講情面

閻羅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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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高懸,光芒灑落在閻羅殿那巍峨的朱紅大門上,映照出古樸威嚴的紋路。

石階漫長,蜿蜒而上,直通雲端,周圍是高聳的黑松,寒風掠過,松針輕聲搖曳,宛如惡鬼在低語。

殿外跪拜的信徒人頭攢動,點點燈火照亮他們虔誠的臉龐。

「孤燈映冷壁,萬影隨風寒。

刀光藏夜色,生死付天看。」

這是刻在殿外石碑上的詩句,既是對神明的讚頌,也是對閻羅殿不可侵犯威嚴的註解。

大門兩側矗立的青銅雕像,威武的獅子張著血盆大口,冷漠地俯視芸芸眾生。

門前的侍衛身穿如墨般漆黑鎧甲,手持長戟,面色冰冷,如雕像般一動不動。

遠處,有人燒香叩拜,有人啜泣祈求,更多的是目光帶著恐懼與敬畏的百姓,他們希望自己的聲音能被這座象徵著審判的殿堂聽見。

閻羅殿內。

蒼玄司立於大廳一角,身著黑色披風,鎖鏈垂在肩側,隨著他的微微動作,發出清脆的金屬輕響。

他看似隨意地將鎖鏈纏在手臂上,眼神卻冷冷地掃向對方,嘴角挑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

刑傲站在大廳中央,手持兩把寒光閃閃的短劍,怒火在他眼中翻滾。聲音沙啞低沉,卻每一字都帶著壓迫感:

「蒼玄司!你不過區區一名赤燈使,竟敢動我的人!你這條命,今天留在這裡吧!」

「別以為仗著九殿主在你背後當靠山,老子就不敢動你!」

「喂喂刑傲,別玩過頭了,這傢伙可是九殿主撿回來的,真弄死了怕你沒命賠啊!」

一名身形瘦削、臉色蒼白的青年身穿黑紅相間的長袍,左側胸口有金焰孤燈的花紋,腰間別著一柄劍,神態中透著幾分不羈與狡黠。

青年懶洋洋地靠在一根石柱上,嘴角勾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冷無涯,別來嚇唬老子。」

「上次沒分出勝負這次再來一較高下。」

刑傲冷冷的瞥了一眼冷無涯,同為十二金焰孤燈,爭鋒相對私下殘殺早已家常便飯。

冷無涯只是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誰也沒注意到他的眼神閃過一絲殺意。

「嘎嘎嘎,這小子幹啥啥不行,跑得倒挺快,不知道刑傲這次能不能把他鐵鍊給弄來讓老子玩會兒。」

「蒼玄司,奉勸你還是乖乖給刑大哥低頭跪下求饒吧?不然等等受傷了,咱兄弟倆會心疼咿。」

大廳內的孤燈使們聞言一陣哄笑,有人陰陽怪氣地起哄:

「哎呦,蒼玄司,今兒你可摻了。刑傲的刀可不是鬧著玩的!」

有人則壓低聲音竊竊私語:

「我倒是想看看,這小子怎麼收場。」

蒼玄司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絲戲謔:

「你們笑那麼開心,還是要一起上?」

他不像其餘孤燈使經歷生死搏殺,通過燈火試煉才能爬到更高階。

甚至他不歸屬於任何部隊,只聽令於九殿主一人。

因此他的實力自然是收到其他孤燈使們的猜忌。

不過,他早已習慣了。

在閻羅殿裡講的是實力至上主義,真有人來囉嗦,那就用實力讓他們乖乖閉嘴。

此話一出,在場的孤燈使都險些按耐不住,紛紛鼓譟。

蒼玄司恍若未聞,不慌不忙,垂下的鎖鏈隨手一抖,金屬的碰撞聲陡然響徹大廳,宛若一道冰冷的樂章。

他隨手一握,將鎖鏈纏在掌中,輕聲說:

「刑傲啊刑傲,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你非要找不痛快,那也只好由你了。」

「不過……」

話音落下,他伸手一拉,藏於鎖鏈其中的太刀應聲而出。

那刀長如月,刀鋒散發著淒冷的寒光,彷彿能劈裂黑暗。鎖鏈與太刀的交織形成了一副詭異而危險的畫面,令人不寒而慄。

「想取我的性命,你得先問過我手上的刀。」

看著區區赤燈使竟敢如此囂張,刑傲怒不可遏。

一聲冷哼後雙劍交叉斬出,凌厲的劍氣直逼蒼玄司面門而來。

「蒼玄司,你果然是條惡犬!」

刑傲怒吼,雙劍如疾風驟雨般斬出,身影倏然加速,雙劍劃破空氣,劍氣竟帶著一股炙熱的氣流,硬生生壓向蒼玄司的胸口。

蒼玄司微微一怔,眼神一冷,鎖鏈飛速甩出與雙劍碰撞,卻驟然感受到對方劍氣中的另一層暗勁——竟是一股細微的震動,欲將他的鎖鏈震碎!

「嗯?還算有點門道。」

蒼玄司心中暗道,手腕一轉,鎖鏈改變角度,以柔克剛般卸去劍氣的衝擊。

他步伐疾速,凌厲的劍勢直逼蒼玄司的胸口,劍氣劃過,連周圍的燭火都微微晃動。

蒼玄司面色冷然,卻暗自評價

:「還挺快,但也就這樣了。」

他手腕一轉,鎖鏈忽地卷起,迎向刑傲的雙劍。

鎖鏈的每一次碰撞都精準無比,將那密集的劍勢逐一化解。

刑傲猛然壓上,雙劍化作狂風般連斬,卻一次次被蒼玄司的鎖鏈巧妙封擋。

蒼玄司面色平靜,身形如遊魚般在攻勢中穿梭,腳步輕輕一踏,身體微微後仰,竟讓一記兇狠的斬擊擦肩而過。

「你的力氣很大,但可惜,沒腦子。」

「別只會亂喊,出點真本事啊!」蒼玄司冷笑,腳下一滑,鎖鏈如影隨形,猛然向刑傲的左腳卷去。

刑傲察覺異樣,急忙跳躍後撤,卻不料鎖鏈如有靈性,瞬間改變方向,狠狠地抽在他的肩膀上。

「嘶……!」

刑傲一聲悶哼,臉色難看至極。他的肩膀微微發顫,但他咬牙穩住身形,雙劍劃出一道弧形,硬生生斬斷了纏來的鎖鏈一端。

「嗯?」

蒼玄司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有點意思。」

「不過,你斬斷的,只是尾巴。」蒼玄司低語,話音未落,他手中鎖鏈驟然收回,隨後再度甩出,這次的攻勢更快更猛,帶著呼嘯的破風聲。

鎖鏈閃電般逼近刑傲的腰側,後者下意識用雙劍格擋,卻發現這次鎖鏈只是虛招!

卻見鎖鏈末端的太刀猛然刺向他的咽喉!

刀光破空而來,迅疾如雷,刑傲只來得及側身閃避,刀鋒擦過他的耳際,竟將耳後的髮絲瞬間斬斷。

「還跑得挺快。」

蒼玄司冷哼,手腕一抖,鎖鏈猛然回收,太刀如閃電般回到他的掌心,與其合為一體,彷彿從未離開過。

蒼玄司手腕輕輕一抖,鎖鏈似乎帶著自己的意志,破空而去,纏住了刑傲的右臂。

「你……!」

刑傲臉色大變右臂被鎖鏈纏住,他用盡全力掙脫,但鎖鏈如同毒蛇般緊咬不放,反而越纏越緊,令他無法動彈。

蒼玄司收緊鎖鏈時微微側頭,目光帶著一絲戲謔。

「刑傲,不如你試著再用力些?說不定我會鬆手。」

刑傲臉色漲紅,眼中滿是羞憤與殺意,但蒼玄司的鎖鏈就像某種無法反抗的詛咒,無論他如何掙扎,都難以逃脫。

「喂喂,刑傲這次真玩大了。」一名孤燈使揚起手中的酒杯,毫不掩飾看戲的興致。

「嘿,這場面不錯,終於有人替我們試試這小子的成色了。」

一人倚靠在石柱旁,手指把玩著一枚銅幣,銅幣在指尖飛速轉動。

有人則微微側身,用手掩著嘴低聲竊語:

「賭一把,蒼玄司贏。我說這小子滑不溜手,刑傲這次未必討得了好。」

站在陰影中的冷無涯微微瞇著眼,似笑非笑地看著蒼玄司。

「比想像中的更有意思啊……這小子。」

刑傲大吼一聲,體內能量爆發,身形爆退,試圖掙脫鐵鍊的束縛。

蒼玄司輕聲笑道,聲音冷冽中帶著殺機:

「生死付天看。可惜,你的命,我不交給天。」

「蒼霜冷絕天地心,繫月無聲斷浮塵。」

鎖鏈迅速收縮,逼得刑傲只能棄劍脫身。

他狼狽地後退幾步,喘著粗氣,眼神充滿了不甘與羞憤。

「夠了!」

聲音低沉,卻如巨石墜地,震得整個大廳一片死寂。

九殿主站起來,玄黑鎧甲的邊緣在燭火中微微泛光,他的氣息如同寒潮席捲,讓整個空間的溫度驟然下降。

大廳中央的燈焰也無風自搖,像是在懼怕他的威壓。

刑傲的身體一僵,雙劍在手中微微顫抖,額頭上冷汗淋漓。

他咬著牙垂下頭:

「……殿主。」

九殿主的目光掃過蒼玄司與刑傲,聲音中帶著凜冽的威懾:「刑傲,弱者只會推責。你的手下死了,那是他技不如人。若你再攪亂殿規,連同你這條命,一併處置。」

刑傲聞言臉色蒼白,低聲應道:「是……殿主。」

刑傲垂下頭不敢言語,但嘴角卻因怒氣微微抽搐。蒼玄司則不以為意,將鎖鏈輕鬆甩回肩上,低頭檢查自己的衣服是否被扯壞,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

九殿主冷冷地掃視兩人:

「刑傲,這是你自己的人不長眼,死在任務中,怨不得別人。再胡鬧,我不介意送你去陪他。」

刑傲咬緊牙關,低聲回道:

「……是,殿主。」

殿主轉頭看向蒼玄司,語氣稍微緩和:

「至於你,任務剛下來,我希望你能完成得比剛剛這場《鬧劇》更漂亮。」

蒼玄司懶洋洋地抬起頭,挑了挑眉:

「放心,絕對不會讓殿主失望。」

九殿主微微頷首,隨後揮袖轉身,低沉的聲音迴盪在大廳中:「散了吧,別再讓我看到這種丟人的鬧劇。」

孤燈使們不情不願地退去,臨走時不忘對蒼玄司和刑傲投來異樣的目光。

有嘲弄,有忌憚,也有些許隱藏的殺意。

蒼玄司站在原地,感受到周圍那些目光,無所謂地耸耸肩,嘴角泛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他低聲自語:

「呵,就喜歡這種勾心鬥角的遊戲。」

他抬頭看向九殿主離去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

「任務啊……希望這次有點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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