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修)

月季從很小的時候就待在研究所裡了,他體弱多病,沒辦法離開研究所的房間,不過也許是因為從有記憶起就沒離開過房間,所以他也沒有很在意。

並且他有一個對他很好的母親,為了他,母親特地研發了一種對月季的病有幫助的藥劑。

雖然注射藥劑時會很難受的,但月季知道母親是為了他好,所以每次都悄悄的忍耐下來,不讓母親擔心。

研究院裡的研究員對月季其實算不上好,但有幾個心軟的會在月季注射藥劑後藉著給月季送飯時來安慰他。

月季很喜歡這些哥哥姐姐,尤其是小瞳姐姐,小瞳姐姐很喜歡小孩子,但研究院的工作繁忙,小瞳姐姐一直沒有時間要一個孩子,加上月季小時候長的又乖巧可愛,所以對月季更是喜愛。

很多時候,月季的三餐是小瞳姐姐送來的,並不繁忙時,小瞳姐姐會留在這陪月季吃完飯,給月季講一些最近發生的趣事。

每當這個時候,月季總是睜著一雙眼睛,認真的聽著,常常忘記了吃飯,被小瞳姐姐訓了才想起來接著吃。

小瞳姐姐總說:「下次不講故事了,每次講故事你就只顧著聽故事,不好好吃飯。」

但月季知道,小瞳姐姐每次都這麼說,但下次來她還是會講故事,不過這些話月季是不會說出來的。

他吐吐舌頭,乖乖低下頭繼續吃飯。

其實小時候,月季一直以為每個人都是只有媽媽的,並不知道父親這種生物。

直到某天看到一個男研究員牽著一個小孩,那個小孩親密的喊著「爸爸」。

當時的月季對一切都很好奇,問了幫他注射藥劑的研究員姐姐。

那個女研究員本來就很喜歡小孩子,看到月季睜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的樣子,心瞬間就化了,不自覺放輕了手裡的動作,溫和的開口為月季介紹著。

這是月季第一次知道「父親」這個角色的存在,聽女研究員說,他的父親也是一個科研人員,和媽媽的感情很好,但在他的記憶裡卻從未見過他的父親。

年幼的月季感到了好奇,這個時候的月季偶爾可以離開房間,但只能在固定的範圍移動,還需要有人看守。

和在房間外看守的研究員說了一聲後,跑去媽媽的辦公室找媽媽。

可還沒等他問出他的爸爸是誰,在「父親」兩個字剛出口時,媽媽往常冷淡的神情忽然就變得猙獰起來。

月季還記得,當時媽媽一反常態發瘋般將實驗器具向著月季砸去,月季險險躲過,器具擦過他弱小的身體,砸在地上發出重重的聲響。

眼前的人一點都不像媽媽,女人口中不停的咒罵,整個人早已沒有往日的清冷,月季害怕的蹲在牆角發抖。

年僅七歲的他不知道該怎麼做,也想不通媽媽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可怕。

不知過去了多久,媽媽才停止了動作,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地上一片狼籍,幾乎沒有完好的物品。

月季身上許多大大小小的傷口讓他感到疼痛,但他卻不敢動作,也不敢發出聲音,生怕剛剛的事情重演。

屋子裡只剩下媽媽的手錶轉動,發出「撘」、「撘」、「撘」的聲音。

等到手錶發出不知道第幾聲時,才有一個女研究員匆匆趕來,媽媽看見她,一言不發的跟著她走了。

這是媽媽第一次發瘋。

這件事後的一個星期,月季都沒有注射藥劑,在房間裡養傷。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月季恢復藥劑注射後,感覺量相比起以往更多了些,注射完也更加難受。

但疼痛讓月季無法思考,後幾天也都差不多,月季便沒放在心上。

不過待痛楚消退之後,在外面看著月季注射藥劑的研究員對月季說了一句:「以後別在你母親面前提你父親。」

月季才發現,今天來到不是之前那個研究員姐姐,而是另一個他不認識的研究員。

從此之後,月季再沒見過那天的那位研究員姐姐。

小時候的月季非常崇拜媽媽,覺得媽媽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長大後雖然不如小時候那般喜愛,但也是尊敬著的。

雖然月季一直不理解為什麼有時注射藥劑時,會有研究員會一直看著他,但也只當是怕藥劑有什麼副作用。

直到某一天,月季注射藥劑時,發現外面的研究員是兩位。

平常只會有一個研究員在外面看著,今天不知是不是要帶新人,所以才會是兩個人。

「許老師,聽說這個實驗體是慕組長的親兒子,是真的嗎?」新人打量著月季問身邊的前輩。

另一位是研究院的老人了,去年小瞳姐姐請假回家生小孩後就一直是他負責在注射藥劑時看著月季,聽見這話有些慌張的看了一眼月季:「小俞啊,你不要亂說話!」

見月季沒什麼反應,放鬆下來,但還是在紀錄完後就匆忙地帶著新來的研究員走了。

老研究員以為是月季待的實驗室隔音很好,但是他沒想到的是,月季是聽到了的,只是平時轉的很快的腦袋此時卻怎麼也想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實驗體?是在說自己嗎?

或許月季明白了的,只是他不願意相信那個答案。

慕組長的親兒子,在月季認識的這些研究員裡只有他母親姓慕,再看老研究員的反應,就能猜出來了。

月季在房間裡沉默了很久,才叫住了一個路過的研究員,請他幫忙喊母親過來。

月季現在並不能離開這間房間,按照母親的說法是他的身體狀況不適合移動。

就算月季記得非常清楚自己小時候曾經離開過房間——也就是母親發瘋那次——但那次以後,母親就禁止自己踏出這間房間一步。

月季收回思緒,房間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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