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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女人的第六感

雖說搬了新家,但新家跟舊家距離不遠,還是能跟小夥伴約著一起回家。

我跟劉萍手勾著手,開心漫步朝著回家的方向走著,而今天也正巧遇到了班長蕭若樑,三人一起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夏小舟,聽說你被逼到陽台去吃飯了啊?」班長問道。

我看了一眼劉萍,這一定是她說的。

「我中午不在教室,被班長問去哪了..」她有點心虛道。

「你不會是被霸凌了吧?霸凌這問題很嚴重啊!真是這樣的話,你要第一時間跟老師說才好。」

這班長都當成精了,一開口就跟公益廣告似的。

我解釋道:「不是霸凌,就是運氣不好,跟謝遠洋同桌了。」

班長理解地點了點頭道:「嗯,他從以前就一直是個問題學生。夏小舟,你做得很對,遇到有可能帶來壞影響的同學,就是應該要保持距離。」

「但都高中了,他應該沒有之前那麼頑劣了吧?」劉萍說道。

「他的事情,我哪知道?」我不屑道。

這時,正義與和平的化身aka班長再次建議道:「畢竟曾經同校,如果他有越來越壞的趨勢,身為同桌,你還是有義務要糾正他的。」

誰想管他的事啊?但這道理,在班長這裡可行不通。

於是我順著他的話鋒道:「好的!一有問題,我一定第一時間跟班長你匯報,讓你能及時糾正,遏止社會毒瘤的形成。」

「那倒也不必跟我說。」

我忍不住笑了。你也有鎮不住的人啊?

到了分岔口,我跟大家道別,繼續朝著回家的路走著。

正想順路買個奶茶回家,忽然間,背後傳來一種異樣感。

我猛然回頭!

嗯?除了跟我同路也在回家的幾個同學跟路人,沒有什麼詭異的人啊?

但我就覺得有什麼人跟著我。

該怎麼說呢?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是很準的。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在走到小區鐵門時,我將手伸進口袋,緊緊握住了大門鑰匙。

剛刷完門卡,我立刻衝進門後轉身關上鐵門,正好跟一雙眼睛四目相視。

果然有人跟著我!

我掏出了鑰匙握拳,讓尖銳的鐵片露在指縫外威嚇道:「你是誰!幹嘛跟著我?!」

「唷!挺警覺啊!還知道靠鑰匙增加破壞力,不錯不錯。」

這陰陽怪氣的語調,果然就是謝遠洋!

「你尾隨我回家幹嘛啊?我要喊人了!」我罵道。

他一臉不屑道:「誰尾隨你了?你以為你是蔡依林嗎?」

「你就是跟了我一路!」我反駁道。

「路你家的嗎?別人不能走嗎?」

唷?還有理了?

「路不是我家的,但這是我家大門!你來這幹嘛?看風景嗎?」

「你管我來這幹嘛?」他微微翻了個白眼道。

我也不想跟他浪費時間,做了個鬼臉道:「隨便你!反正這裡保全完善,你沒有門卡,別想進來。就慢慢在外面涼快吧!」

就在我要轉身時,他邪笑道:「誰說我進不來?」

啊!糟了!忘記他是武術生!

這鐵門不算高,他真要爬的話,也許真能爬進來!

我急忙想找看看附近有沒有緊急按鈕,卻突然聽見『嗶』一聲,鐵門打開了。

謝遠洋一臉得意地用他手裡的門卡搧風挑釁著,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你..你這門卡哪裡偷來的?!你就是個高中生,能不要這麼壞嗎?」我不可置信道。

「智障!老子住這裡!」他不悅道。

啊?!不會吧?

我忍不住問道:「你住幾樓幾棟啊?」

「B棟..」他下意識地回答了一半,忙改口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說?」

我猶如晴天霹靂!

「我也是B棟...」我如實道。

這下輪到他震驚了。

「你..你幾樓幾號?」他問道。

「七樓..703..」

他面如死灰道:「603...」

我們不單同一棟,還是上下樓。

近到我如果在家挨打,他搞不好聽得見的那種近。

【梅姨】

電梯在六樓打開,我看著他拖著生無可戀的步伐回家,輪到我絕望地看著電梯關上門,朝七樓前進。

回到家時,我媽正在客廳看信件,抬起頭道:「唉唷,回來了啊?」

「媽咪,我回來了..」我有氣無力道。

「怎麼了?愁眉苦臉的。」我媽疑惑道。

「媽咪,你見過我們家樓下鄰居嗎?603那個。」

我媽回答道:「見過啊!之前我們家裝修,上下左右都送過禮打過招呼啊!我想一下,樓下應該是一個男戶主,四十多歲斯斯文文的,跟他兒子兩個人一起住,但我沒問他兒子多大。怎麼了?」

我沮喪道:「他兒子是我同桌。」

我媽笑道:「那不是挺好的嗎?以後上下學就有伴了啊?都能一起走到家門口了。」

我終於忍無可忍道:「好個屁!你知道他是誰嗎?謝遠洋!國中讓我流鼻血的那個混蛋!」

我媽一聽,忙道:「什麼?他還有欺負你嗎?有的話一定要跟媽咪說,別都憋在心裡啊!」

咦?對啊!

在學校我奈何不了他,但家長出面可就不一定是這麼一回事了吧?

我忙告狀:「媽咪!他搶我便當!害我要去陽台上吃飯躲他!」

我媽順了順頭髮,穿上鞋子,滿是殺意道:「走,你媽帶你下樓,討回公道!」

嘻嘻嘻,老天還是有眼的!

我帶著得意的笑,牽著我媽的手下樓討說法。

一開門,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性。

她明顯不是之前的姐姐,雖然還是長得挺清秀,但梳著俐落的馬尾,一身圍裙裝扮,明顯比之前那個更有煙火氣。

「找哪位啊?」對方問道。

我媽一開始以為開門的會是個男的,也是愣了一下後才道:「你好,我們是樓上的。」

那女人立刻露出禮貌的微笑道:「你們好啊!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這家主人不是一個男的嗎?」我媽問道。

「喔對,戶主是個男的。我是他朋友,叫我小梅就好了,有什麼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她笑道。

差點忘了,他爸換女朋友了。

但..之前那個姐姐尚且對謝遠洋沒輒,這次這個會不會也是一樣啊?

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問清楚關係後,我媽單刀直入道:「那我就直說了。這是我女兒小舟,她跟這家戶主的兒子是同學。」

梅姨點頭對我笑道:「小舟你好啊!你是謝遠洋同學啊?」

「阿姨好。」

我媽繼續道:「是這樣的,聽說這家的兒子在學校搶我們家小舟的便當,讓她沒飯吃,你們知道這件事嗎?」

呃..也沒到沒飯吃,但現在的情況容不得我解釋。

梅姨聽見後,漂亮的臉一垮,立刻對裡面大吼道:「謝遠洋!謝遠洋!你給我滾出來!」

那聲音之大,我跟我媽都嚇了一跳。

一陣懶散的拖鞋聲後,謝遠洋還真的出來了。

「幹嘛啦?」他不耐煩道。

他一看見我們站在門口,也是明顯地愣了一下。

「你給我過來!」梅姨邊說邊上前想抓他,被他躲了過去,但他還是走了過來。

梅姨怒道:「你是不是在學校搶人家便當了?家裡沒給你吃飽是不是啊?」

「不是搶!是換!我沒餓到她!」謝遠洋回道。

梅姨朝著謝遠洋的肩膀一抬手就是一巴掌,可惜又被他躲了過去。

「我就說你昨天怎麼把香菇都吃完了?原來是逼著同學幫你吃的是不是?」梅姨罵道。

謝遠洋露出了有些意外的表情。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在家愛怎麼叛逆都行,到了學校給我像個樣子?」梅姨邊說邊脫下一隻拖鞋,朝著謝遠洋的頭就是狠狠往下巴。那往死裡打的勁,我媽都嚇了一跳,但謝遠洋卻像是習慣了似的,這次還是被他躲過了。

拿著拖鞋指著謝遠洋,梅姨喝道:「人家女孩子,你欺負她幹嘛?皮癢嗎?」

「我沒有欺負她!」謝遠洋回道,但拖鞋在他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已經朝著他飛去了。

他一個閃身雖還是躲了過去,但光聽拖鞋砸到沙發的巨響,就知道梅姨沒在跟他開玩笑,這拖鞋挨在我身上,我絕對會被打趴下。

這時我媽看不下去了,忙勸阻道:「小孩子嘛!用說的就好了啊,不用發這麼大脾氣。」

梅姨對著我媽禮貌笑道:「沒事!我打完就跟他好好說。不好意思啊!我保證這死小子以後不敢再欺負你家小舟的。」

說完,她右手脫下另一隻拖鞋,左手順暢地將門關上。

「長本事了是吧?會欺負女生了是吧?」梅姨的聲音,透過鐵門傳來,讓我瑟瑟發抖。

「我就說了我沒有..啊!」

在哀號與噼哩啪啦的拖鞋聲裡,我牽著媽媽的手,慢慢朝著樓上離去。

「嗯..打這麼狠,應該是親生的。」我媽緩緩道。

啊?為什麼?

【抓耙仔】

晚飯過後,梅姨領著灰頭土臉的謝遠洋來我家登門道歉。

他乖順道:「對不起,夏伯父。對不起,夏伯母。對不起,夏小舟」,眼裡都沒光了。

他這樣雖然有點可憐,但國中以來,我可是第一次讓他這麼狼狽,你要說我心裡沒有竊喜,那也是謊話。

臨走時,梅姨還笑著說以後謝遠洋再欺負我,隨時都能跟她說。

我忽然意識到,未來好像有了一道曙光!

我終於,可以不用再畏懼謝遠洋這個禍害了!

有人能治他了!

第二天,我滿懷著勝利者的喜悅到了學校。

第一次我覺得書包好輕盈,教室好光亮啊!

「喂!夏小舟!」謝遠洋咬著牙道。

不會是梅姨不在,他又要作妖了吧?

「幹..幹嘛?」

他指著我道:「算你狠,抓耙仔!」

「本來就是你不對啊!我就不想跟你換便當!」我鼓起勇氣道。

「你放心,我以後不會招惹你了!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這下你滿意了吧?」他不悅道。

「求之不得!」

我們不約而同哼一聲轉頭,不再理會對方。

我跟謝遠洋的恩怨,就此了結。

怎麼可能呢?要真這樣,還會有這個故事嗎?

我跟他的愛恨情仇,這才剛剛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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