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第五章

午餐過後,太陽高高掛在天上,孩子們的笑聲在艾莉雅的後院裡回蕩。艾莉雅微笑著遞出一對手套,「來吧,孩子們,幫我把這塊地整理得漂漂亮亮吧!」

孩子們興奮地撲上農地,拿起小鏟子和手套,開始拔除雜草。莉莉站在一旁看著他們,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彎下腰加入了行動。

「莉莉,妳看這根草,根超長!」艾瑪舉起一根纏繞成結的雜草,像是捧著一件戰利品。

「太厲害了,妳拔草也能這麼得意。」貝利搶過艾瑪手裡的草,揮舞著假裝是劍,「看,我是草原上的勇士!」

安娜捂著嘴笑:「你是騎士,那我是公主嗎?」她彎下腰,摘了幾根細長的草,開始編織起來。

「公主怎麼會自己做手環?」貝利一臉嫌棄,「應該要僕人幫妳編吧。」

「那你幫我編嗎?」安娜笑著遞過草。

「才不要呢!」貝利吐了吐舌頭,又跑去找別的草玩了。

這時,艾瑪已經開始用草編出一個小小的娃娃。她抬頭看向莉莉:「妳會編草娃娃嗎?」

莉莉搖了搖頭,安靜地看著艾瑪靈巧的雙手:「妳怎麼會做這個?」

艾瑪低下頭,神情變得有些落寞:「以前媽媽教我的。那時候我們家院子裡有好多野花和草,我們每天都會坐在那裡,一起編東西玩。」

莉莉輕聲問:「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艾瑪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很久以前了。媽媽走了以後,我還是會偷偷跑回家附近,找那片草地……可是後來,家被賣掉了,那片草也不見了。」

莉莉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艾瑪的頭,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她的話。

「我以前也有自己的房間呢!」安娜突然開口,舉起手環笑著說:「床上鋪著粉紅色的毯子,還有一個窗台,我會把編好的手環放在窗台上曬太陽。可是後來……」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低頭繼續編著手環,似乎不願多說。

莉莉的心一陣酸楚,望向其他的孩子。維多安靜地坐在角落,手裡捧著一束雜草。

「維多,你怎麼不過來?」莉莉輕聲問。

維多抬起頭,靦腆地笑了笑:「我……我在找一根像艾瑪那樣適合編娃娃的草。」他低下頭,小聲補充道:「以前妹妹很喜歡這種娃娃。如果她還在的話,一定會很喜歡艾瑪編的。」

莉莉的胸口一緊,走過去坐在維多身旁,輕聲說:「妳的妹妹一定很高興,知道妳還記得她。」

維多點了點頭,卻沒再說話。他默默地拿起一根長草,試著模仿艾瑪的動作編織起來,手指略顯笨拙,但神情專注。

不久後,孩子們開始把雜草堆成各種奇怪的形狀,有人捏成球丟來丟去,有人用草編出動物的模樣。艾莉雅站在一旁看著,笑得合不攏嘴:「你們拔的草比留的菜還多,再這樣下去我農地要變成草地啦!」

孩子們笑鬧成一團。這片刻的歡樂,像是替這群孤兒的過去蒙上了一層柔和的暖光。

孩子們正熱烈地編織著草編手工,農地裡充滿了笑聲。然而,圍籬外突然傳來不和諧的聲音。

「喂,那些詛咒之家的人在幹什麼?不會是要把這裡也弄壞吧?」

莉莉抬起頭,只見幾個鄰居家的孩子站在不遠處,其中一個男孩手裡拿著木棍,帶著嘲弄的笑容。他的話引來了其他孩子的竊笑。

安娜愣住了,怯怯地縮在艾瑪身後,小聲地說:「我們沒做壞事,為什麼他們要說我們……」

「什麼詛咒?」莉莉低聲問,但沒有等到回答。

「住在那種地方的,沒有一個是正常人。」那個男孩繼續說著,語氣充滿輕蔑,「聽說所有住進去的,都會遭殃。不是病死,就是瘋掉!」

艾瑪聽不下去,猛地站起來,怒視著他們:「你們才瘋掉了!我們什麼都沒做!」

貝利握緊了拳頭,臉漲得通紅:「如果再胡說八道,我就讓你們閉嘴!」

莉莉想說些什麼,卻因為不熟悉情況而感到遲疑。

那些鄰居孩子卻突然注意到了莉莉。那雙碧綠的眼睛和她如銀般的白髮,彷彿激起了某種恐懼與聯想。

「天哪!」其中一個女孩驚呼,「白髮碧眼……是魔女!媽媽說的魔女也是白髮碧眼!」

莉莉愣住了,腦海一片空白。魔女?什麼意思?為什麼他們這麼說?她本能地退了一步,心裡泛起陣陣不安。

「哈哈!果然,那個詛咒的故事是真的!她是不是準備帶走你們了?」那男孩帶著嘲諷的笑聲,舉起木棍指向莉莉,彷彿在嘲笑,也彷彿在防備。

「你們住在那個地方,現在還有魔女,真是太適合了!」另一個孩子跟著笑道,眼中卻藏著恐懼。

莉莉看到瑟瑟發抖的孩子們,不禁攥緊了手,冷聲說:「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但如果你們只是來欺負人的,最好現在就離開。」

鄰居孩子似乎被她的語氣嚇到了一下,但又不甘心地逞強:「你以為你是誰?你只是——」

「滾開!」艾瑪突然大喊,手裡抓著剛剛編好的草娃娃,作勢要扔出去。

「怪物!」那群孩子丟下一句話,拔腿跑開了,跑得比來時還快。

空氣恢復了寧靜,莉莉卻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在耳邊轟鳴。

「他們說的那些,是真的嗎?」安娜怯怯地問,眼裡寫滿了恐懼與疑惑。

鄰居孩子們跑遠後,剛剛的喧嘩還未完全平息。這時,艾莉雅從屋內匆匆跑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艾莉雅微微喘著氣,看著孩子們緊張的神情。

艾瑪馬上撲過去,拉著艾莉雅的手:「是那些討厭的鄰居,他們一直在欺負我們!還說些很難聽的話……」

艾莉雅皺起眉,眼裡掠過一絲怒意,但她隨即柔聲安撫:「別擔心,艾瑪,這些人嘴巴上說的話,根本不值一提。」

莉莉抿著唇,低聲問:「艾莉雅姐姐,他們剛才說什麼詛咒故事,還提到什麼魔女……那是怎麼回事?」

艾莉雅看著莉莉,眼神微微變化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但很快她就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啊,那不過是流傳在小區裡的故事罷了,傳來傳去,根本沒人知道是真是假。這些孩子喜歡亂說話,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莉莉依然皺著眉:「可是他們……他們看我的眼神,像是真的相信那些話。」

艾莉雅輕輕嘆了口氣,走近莉莉,握住她的手,語氣更加柔和:「莉莉,聽我說。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人們害怕的,未必是真的。他們看到一些與自己不同的東西,就會編造故事來合理化自己的恐懼,但這不代表那些故事就是事實。」

她停頓了一下,像是在選擇更合適的話語安慰莉莉:「你是個善良的女孩,那些孩子無理取鬧,只是因為他們不了解你。而且,」她微微一笑,「這些孩子在背後嘲笑人,不代表他們是對的。我會去跟他們的家長談談,不會讓他們再來打擾你們。」

安娜拉著莉莉的衣角,小聲說:「莉莉,不要相信那些人說的話。你是我們的好莉莉!」

貝利也用力點頭:「對,他們只是嫉妒我們!我們根本不需要管他們!」

艾莉雅輕輕拍拍安娜的頭:「對,安娜說得對。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把那些雜草清掉,然後回家吃好吃的晚餐,好嗎?」

莉莉低頭看了看自己被艾莉雅握住的手,然後點了點頭:「好……謝謝,艾莉雅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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