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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拷問

『小宇哥~上課了!』

還真的像補習一樣準時,這次整整銷聲匿跡了一個禮拜,是不算太久啦。

雖然期間我也跟往常一樣,對著無聲的聊天室分享了一些小事、和自言自語,想試探看看妳是不是又直接斷線了,但視窗裡的對話,過不久總是會顯示成『已讀』。

至少⋯妳還在這.裡.就好,我心裡是這麼想的。

但內心難免還是會不斷猜想:又怎麼了呢?上次結束對話時,不是還好好的嗎?是因為那個毫無預警的靈魂拷問?還是我脫口而出的真相呢?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覆。

「老師好⋯請問老師這禮拜好嗎?」

『不好~心煩!』

『看你每天在那邊自言自語倒是挺有毅力的啊~』

「⋯⋯」

「好害羞啊~」

『哈哈哈哈~少在那邊耍白癡,你明明就知道我還在,裝什麼害羞!』

『有天一大早還傳連結來,我還想說是什麼養眼的,結果點開來居然是長輩早安圖!』

『還好那天我忍住了⋯你這麼欠吐槽是不是?』

「是⋯是啊⋯就想⋯想知道妳是不是斷線了嘛」

『哼!就這麼想上我是不是?』

『今天一樣,不准對老師毛手毛腳,不准對老師言語騷擾,也不准亂看老師胸部』

『你給我乖乖坐好,也不准硬起來!不然敲棒棒伺候』

這小妮子玩上癮了嗎?

「呃⋯硬不硬,我無法控制啊~有點太強人所難了⋯」

『誰理你啊~小宇哥,你騙我那麼久還敢回老師嘴』

「沒有啊~我哪敢騙妳~」

『哪裡沒有?你一直說你有女友,現在怎麼又沒了?』

『之前還笑你,不要為了愛面子,把動漫角色當女友吧!你還說不是,這不也騙我?』

『為了想幹老師,什麼話都敢亂說了嗎?你去看著螢幕裡的角色打手槍吧!』

「呃⋯跟妳聊天,我也是對著螢幕尻啊」

『⋯⋯』

『好!算你有理!那什麼叫做她不會回來了?她是完結番的女主角嗎?』

「就說不是了嘛~」

『那好好說清楚啊~』

這來勢洶洶的氣勢,看來今天不說清楚,妳是不會放過我的。

「就⋯⋯她沒說清楚就離開了,應該就是⋯分手了吧⋯」

「沒什麼真實感,就⋯⋯不知道怎麼回答妳,而且不想搞糟氣氛』

『之前的事嗎?還是⋯⋯是因為我害的嗎⋯⋯』

「不是!」

「是遇到妳之前的事了」

我用盡我最快的速度把訊息送出,只為了澄清我造成的誤會,而原本打字飛快的妳卻突然停下來了⋯⋯

我只能盯著閃動的游標,彷彿配合著我加速的心跳,無盡的等待妳的下一句訊息。

『呼⋯還好⋯』

『所以呢?為什麼?』

「沒聯絡,也不想問了⋯」

『所以你還是騙我啊!害我自己心煩那麼久!』

「心煩什麼?」

『老師的事不准過問!』

『你這死變態!色狼!淫魔!癡漢!下流大叔!約炮鬼!』

『我知道就算這樣罵你,你也會有反應!但這也不准~要敲棒棒伺候了!』

「欸欸欸!太多囉~我有這麼變態嗎?」

「好吧~就算被妳罵真的讓我有感覺,但說我"約炮鬼"也太過分了吧!其他的我就收下了⋯」

『說說看哪裡過分了?』

「我沒約過啊~」

『你自己看看這裡,我們相遇的地方,約炮聖地欸!你不就想約才來的』

「老師⋯⋯那妳⋯⋯』

『哼~我又沒有要約~』

『我就喜歡看你們這些男生下流地對著我發情』

「⋯⋯」

「妳這什麼變態的癖好」

『你管?況且⋯你還不是想約我?』

「是⋯⋯是有⋯有那麼一點啦?」

『只有一點嗎?好啊~你就只有一.點.想約我而已啊!』

『嘴砲王!明明每次對著我的照片和訊息硬挺的跟什麼一樣,現在跟我說只有一.點.點.想約我?』

面對這一波拷問,我到底該回答「是」、還是「不是」啊?

『小宇哥⋯⋯』

當我正在思考著該怎麼嘴妳時,妳的訊息緩緩彈了出來⋯

『你⋯為什麼都不跟我坦白,明明心情不好卻還一直陪著我胡鬧⋯⋯』

『我⋯⋯還這麼任性地又丟下你一個人⋯⋯⋯⋯』

『對不起嘛⋯』

為什麼?這條訊息看起來這麼模糊?我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連呼吸都變得沉重。那些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情緒,那些無法說出口的孤獨,彷彿被這句話不經意地輕輕觸碰了一下,卻像洪水般洩出,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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