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Ch4 酒精

      「伏特加跟威士忌你比較喜歡哪個?」夏時熙將陸舟安置在客廳沙發上之後問。

      「威士忌好了。」

      夏時熙的聲音從廚房中傳出:「好!我拿冰塊出來,你等我一下。」

      「你吃辣嗎?」陸舟問。

        夏時熙拿著裝滿冰塊的杯子走回客廳時回應:「吃啊。」

      陸舟指了指桌上的提袋,「我買了鹹水雞。」

      提及鹹水雞,夏時熙立刻回想起數個月前被中辣嗆到泛淚的回憶,他問道:「樓下那家嗎?多辣?」

      「對,中辣。」

      「那個……對我來說有點太辣。」夏時熙坦白。

      陸舟看了看他,「我冰箱裡有一些不辣的滷味,你想吃的話我回去拿。」

      夏時熙困惑了,先是鹹水雞,再來是滷味,樣樣都是適合配啤酒的菜色,「你冰箱常備下酒菜嗎?」

      「我本來今天就打算喝。」陸舟說,旋即補上一句:「我回去拿吧,你等我一下。」

      陸舟再次出現在夏時熙家門口時,手中拿著滷味、燒酒以及啤酒。

      「這麼多酒是不是有些不太妙啊?」夏時熙心想,他轉念又想:「說不定陸舟酒量很好呢。」

      他意料之外的是陸舟的酒量比他預期的好上許多,他原先估計陸舟這樣看起來有些瘦弱的人估計喝一兩杯他的調酒就倒了,未料陸舟在喝完兩杯威士忌可樂與一杯他自己調製的燒啤後仍面不改色,盯著可樂罐的空瓶良久後,他開口問道:「你有shot杯嗎?」

      夏時熙愣了愣,說道:「有。」

      自夏時熙手中接過shot杯時,陸舟嘴角微勾,似乎有些開心。

      「這傢伙原來是這麼愛喝酒的嗎?」夏時熙在心中暗自驚奇,此時他有些緊張,他就這樣隨意地將自己的理想型邀進家門喝酒了,也不知道對方是直是彎,他想:「希望別出什麼事。」

      陸舟也為夏時熙倒了一個shot杯的威士忌,「乾杯?」

      「好呀。」夏時熙接過玻璃杯,在一陣清脆的碰撞聲中將杯中辛辣的液體一飲而盡。

      兩人一連乾掉了三小杯的威士忌。暖意從胃裡漾開,夏時熙感到有些微醺。此刻他感受到意識變得輕飄飄的,身體變得輕盈。投影機放映的科幻影集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被拉遠了一般,模糊而細碎。

      一旁的陸舟依然在為自己的玻璃杯斟酒,似乎絲毫不受酒精的影響,夏時熙移向酒杯的手遲疑了,他很久沒喝醉了,自分手的那個週末在鄭鴻銘的宿舍喝掛後便再也沒有,他的酒量一向很好。

      他們喝了多少?夏時熙將視線移向酒瓶,一公升裝玻璃瓶中琥珀色的液體僅剩下一半,伏特加的瓶中也少掉了四分之一,陸舟帶來的燒酒和啤酒則不知有多少倖存。

      「差不多了。」陸舟說,他歪頭思忖片刻後補上,「大概再兩三個shot吧。」

      「我要休息一下,我們喝慢點吧。」夏時熙望了望螢幕上的科幻劇,「這兩個人是誰?」

      陸舟將視線移向布幕,說道:「那兩個人是前面出現在玩遊戲的學者,對面的是外星人的手下。」

      言迄他又將玻璃杯沿貼近唇邊,微微仰頭,酒液順著唇齒流入口中,喉結輕輕滾動。

      「好想弄哭他。」這樣的念頭再次出現在夏時熙的腦海中。「陸舟喝醉會長什麼樣呢?他會哭嗎?好想知道。」

      酒精的作用使得夏時熙不顧平時壓抑著的想法,他帶著笑推了推酒瓶,語氣聽起來輕鬆,卻帶了幾分試探的成分:「要不要再喝一點伏特加?我們都沒什麼喝這瓶。」

      陸舟遲疑片刻,似乎是在腦海中評估著自己是否能再喝些,不一會兒,渴望酒精的慾望戰勝了他的理性,他將清澈的透明液體一飲而盡。

      夏時熙感覺到今晚的陸舟和以往很不同。

      酒過三巡後二人的注意力早已不在電視劇上頭了,他們從沙發上移動到地毯上,一邊吃著剩餘的滷味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啤酒,夏時熙注意到陸舟的動作開始變慢了,白皙的臉頰上也泛起了一絲紅暈,因飲酒帶來的燥熱,陸舟將襯衫的袖子挽起,釦子也解開了一顆,酒精對於陸舟的影響逐漸變得肉眼可見。

      「你怎麼了?今天心情看起來很糟。」在夏時熙的印象中,陸舟一直是理性的人,情緒性飲酒完去不向他會做的事。

      陸舟將眼鏡摘下、扔在玻璃茶几上,他揉了揉眼睛,說道:「六月的時候我被分手了。」

      夏時熙一愣,這完全是他意料之外的答案,他仔細搜索自己的記憶,卻仍找不出任何端倪,唯一可能有些相關的片段是:「陸舟七月之後才開始載他去學校」和「有天陸舟罕見地晚回家,那天他用地的甩上門。」

      「他是我以前社團的學長,我們交往兩年了,他突然跟我說他遇到更愛他的人了,我們就結束了。」陸舟雙手抱膝,將頭埋在臂彎之中,聲音悶悶地傳出:「我……我花了很多時間在做研究,想轉移注意力,但研究也出錯了。」

      「今天實驗室跳電對陸舟來說或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吧。」夏時熙想。

      他想給陸舟一個擁抱,告訴他別難過,卻又覺得這樣的行為有些過於親暱了,他和陸舟對彼此並不是那麼熟稔。

      左思右想後,他最後選擇為陸舟再倒一杯酒,他說道:「我今天也遇到了我劈腿的前男友,我們盡量喝吧!為心碎的台北乾杯。」

      陸舟接過酒杯,無奈地笑了。他們又為心醉的台北敬了幾杯,陸舟的睫毛輕顫,眼匡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意,深棕色的瞳孔在微光下顯得格外澄澈,卻又帶著一層朦朧的水氣。

      夏時熙握著酒杯的手輕顫。

      「陸舟。」他輕喚陸舟的姓名。

      「怎麼呢?」陸舟低聲應了一句,嗓音有些啞。

      「你醉了嗎?」夏時熙悄聲問。

      陸舟放下酒杯,「嗯。」

      夏時熙和陸舟同時抬頭,夏時熙凝望著陸舟,陸舟的低垂著眼,長睫微微顫動,掩住了眼底的情緒,他的呼吸有些不穩,像是被什麼哽住了。他的雙唇微微抿著,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

      酒精奪走了夏時熙的理智,他不明白為何自己會想親吻陸舟,但他決定聽從自己的本性。

      「陸舟。」夏時熙的聲音比剛才沙啞低沈些。

      「怎麼了?」陸舟或許察覺到了夏時熙聲音中的成分。

      他們重複了適才的對話,然而空氣中的氣氛卻帶了些旖旎。夏時熙湊近陸舟,陸舟並未後退,他們近距離對視著。

      夏時熙目光在陸舟的臉上停留,心跳加速,酒精的作用讓他變得更加膽大,他伸手輕輕地扶住陸舟的下巴,手指輕觸那帶些涼意的肌膚,感覺到陸舟微微地顫動,此刻夏時熙心中充滿了某種難以言喻的悸動,他將唇湊近了陸舟。

      陸舟並沒有躲避,因此夏時熙試探地探出舌頭,陸舟也輕輕地回應他,陸舟的口說帶著微甜的酒香,說實話夏時熙其實不清楚陸舟有多醉,以致陸舟會回應他的吻。

      當二人分開時,夏時熙注意到陸舟眼神迷茫,依他今晚所攝取的酒精量,這才是正常的反應。

      「走吧,去洗洗睡吧。」夏時熙推了推陸舟。

      在酒意的影響之下,兩人重心不太穩,因此雙雙地疊在了地上,此刻呈現了陸舟在下、夏時熙在上的姿勢。

      夏時熙跨坐在陸舟身上,盯著狼狽躺著的陸舟,他衣襟半開,雙頰與唇泛著紅暈,髮絲沾上了一些汗水散亂地垂在地上,胸口隨著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

      夏時熙感受到下身快速脹大,他猜想陸舟肯定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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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今天寫文的配樂是挪威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