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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0-初遇(內含圖)

    「死亡的繩索纏繞我;陰間的痛苦抓住我;我遭遇患難愁苦。」聖經-詩篇1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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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天空,如同水泥城牆般矗立在周遭的高樓林立,這便是Y市最繁華的街區。混濁的空氣、吵雜的人聲與喇叭聲、柏油路上坑坑窪窪的洞、人行道上乃至靠近馬路旁的水溝滿是煙蒂和檳榔、開腸剖肚的貓咪屍體掛滿蠕動的蛆和亂飛的蒼蠅以及被汽車碾壓扁平的老鼠屍體,一切是如此的平靜,如此噁心。

    人們淡漠在擁擠的街道來往,一個個忙碌的往前往後,沉重著步伐在盡頭消失。有人帶著耳機、拿著公事包;有人雙手插在口袋、背著書包,各式各樣的人種、面容、性別,在這偌大的城市匆匆一閃而過。唯一的共同點是那張比死還難看,面無表情沒有血色的冷漠,冷淡到流浪漢的碗盆到人潮散去依然是空的。

    但在這比死還沉默的街道,有個身形挺拔,皮膚白皙,稜角分明的男人與身邊一個個低著頭沉默的殭屍形成鮮明對比,他挺直腰板,身穿深色西裝沒有絲毫皺摺,手上套了個黑色皮質手套,直視前方,白色的髮絲微微透亮,鮮血般的瞳孔輕輕望著,雪白的睫毛眨了眨,在眼睛上的白色眉毛輕輕一皺,淡紅的薄唇微微一抿,似乎不太高興。

    男人在這座城市如同天使下凡,很多雙淡漠的眼睛不自覺得望向他,太顯眼了。像是黑紙上的白點,或是衣服上難以清理的油漬,很難不去注意到他的存在。他矗立在人潮中,沒有任何動作,他一直直視前方,人們自動在他周遭讓出了個圓,像是隱形的牆,隔開了天使與凡人,他身上的氛圍是純白的潔淨,如同他的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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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奈從床上睜開了眼,下午五點準時起床,她撓了撓蓬鬆雜亂的黑髮,長度約為髮尾落在肩膀上,指尖穿過髮絲梳下,卡了幾個結,用力的扯一扯就開了。她疲倦的站起身,房間昏暗還帶著陰冷的濕氣,她只穿著單薄的黑色小背心,衣襬捲曲露出了腰間,身下是黑色底白色條紋的真理褲,圓潤飽滿的大腿和纖細的小腿微微邁開,白皙的膚色在漆黑的房間勾勒出了曲線。

    李奈緩緩的走進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廁所,她打開燈,"喀"白黃的燈泡亮了,從上而下照著她的全身,整個廁所都亮了,像是舞台劇的聚光燈般,打的她無處可躲。

    她抬眼望著直面自己的鏡子,裡面是她自己,蒼白的臉孔沒有血色,嘴唇乾裂透著沉澱的紅,碩大的雙眼下是一層層的黑眼圈,她無意識的垂下眼簾,望著自己身子上的黑色小背心,裸露的雙臂佈滿噁心的疤痕,真的噁心,一片片不規則增生一層粉色外皮的傷疤或是一條條如同蚯蚓扭曲的痕跡又或是在手腕上一條條割開又癒合凹凸不平的傷痕,如同一幅被萬人踩踏的白紙,皺著、凹陷、破碎,殘破不堪。那是什麼?那些傷痕是什麼?是李奈的夢魘,李奈的創傷,李奈的人生。

    一股噁心湧上咽喉,李奈嚥了嚥,難受的撐在洗手台上,低著頭大口呼吸。強忍著噁心簡單的洗漱後,走出了廁所,她踢開了在地板上陳列的一手啤酒外包裝的紙盒,拿起了黑色的塑膠袋把桌面上的泡麵盒子、啤酒鋁罐、洋芋片包裝等掃進去袋子,簡單地打了個結丟在玄關。

    她轉身打開了衣櫃,潮濕的味道散出,就算放了除濕盒也沒用,整個房間濕的像是培養皿,牆壁已經滿是壁癌和發霉,原先用乳白色的油漆漆在牆上,現在只剩下一大片灰黑混雜的顏色附著在牆壁

    李奈隨手拿出了件黑色素面T-shirt   丟在床上,掏了件牛仔褲看了看後也仍在床上。她甩上衣櫃的門,轉身脫去了小背心,背部的骨骼特別明顯,腰間纖細,曲線苗條,身材嬌小又不失豐腴,一切恰到好處的美。

    微微側身,挺立在胸前的乳房不算豐滿,但在她充滿骨感的身材上算是剛好。腰間曲線是S,彎曲妖嬈。脫下真理褲的屁股圓潤,翹的很,可惜就是背部到腰間滿是疤痕,難以入目。李奈套上了衣服和褲子,戴上黑色的口罩遮住了面容,穿上深色的外套,雙手插在口袋,準備出門時瞥見玄關處的垃圾袋,李奈煩躁的拿起玄關處的垃圾袋,開門鎖門,把垃圾丟在門口後,頭也不會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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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奈徒步10分多鐘,她快步走在街道,耳朵戴著有線耳機,聽著搖滾樂走進了一條巷弄,巷弄裡滿是惡臭,隨地的垃圾、在牆上外露的管線,機器運作的吵雜聲響,綠色大型垃圾桶擋了巷弄將近一半的位子,李奈側過身輕巧的經過,在一處銀灰色的鐵門停了下來,她轉動手把,打開了門

    「喔,早啊」一聲稍微低沉的煙嗓在裡頭傳來,坐在躺椅上的女人朝著李奈打招呼,一手拿著啤酒,另一手掛著香菸,她指尖的黑色指甲油油亮的閃著微光,一頭黑色長直髮披在背部,她耳窩、耳骨、耳垂滿是銀色和黑色的耳環,嘴唇和眉骨也有銀色圓珠和圓環,她嘴角扯了扯微笑,身上早已穿好員工制服,制服右胸口處的銀色員工牌上赫然用黑字標楷體寫著【莉綺】。看起來在等李奈,或是單純偷懶。

    李奈抬眼,那是她工作的酒吧後方,也就是員工休息區,空間不大,但能夠容納4個人左右。裡面滿是雜物,有員工的用品、一個三層大鐵櫃、一些儲物室放不了又常常消耗的備品、一些員工的衣物,和一張躺椅上面還有枕頭跟薄被。空氣裡有股混雜著酒精和香菸的味道,李奈早就習慣的脫去了外套和口罩,她熟練的換起員工制服,莉綺緊盯著李奈,那雙眼睛雖畫上了黑色眼影,卻是炯炯有神的望著正在換衣服的李奈,她的瞳孔隨著李奈的腰身向上,看著她身穿著的素面黑色內衣,她難掩情緒的嚥著口水。員工室門外就是酒吧,僅一門之隔,門縫還透著點橙黃的燈光。李奈套上員工制服,撇頭看向著莉綺輕聲的說

    「莉綺,妳還不出去嗎?不怕林姐找妳麻煩?」

    李奈伸手拉著莉綺拿啤酒的手。莉綺慵懶的用頭輕靠在李奈的肚子上,撒嬌似的蹭了蹭。

    「抱我出去」

    「妳瘋了吧?」

    李奈扯著嘴角微微笑了,她用力的拉起莉綺的雙臂,莉綺緩緩起身,她站起身後微微彎著腰,因為178公分的身高對於員工室來說太高了,她挺直腰桿會直接撞到天花板,李奈每見她如此,都會無奈的笑

    「就叫妳別長這麼高」

    「怪我?」

    李奈轉過身,準備出去。莉綺從李奈後面環抱住她的腰,兩個人像連體嬰一樣緩緩打開了厚重的鐵門,吵雜的聲響傳來,外頭已經人滿為患,今天是假日,有男人、有女人、有用外表看不出性別的人、有未成年、有滿身刺青、有身穿西裝、有身穿性感服飾,各式各樣,應有盡有。

    林姐站在吧檯熱情招待,回頭看了眼李奈跟莉綺,眼神裡的刀彷彿將李奈跟莉綺千刀萬剮,莉綺也不好在偷懶,她伸了伸懶腰走向吧檯開始工作。李奈不會調酒,她必須穿梭在人群中,收拾桌面服務客人,她不賣笑,但這裡的熟客對她都很客氣,他們喜歡她的快速俐落,喜歡她不苟言笑但誠實的回答所有顧客的問題。李奈在這裡偶爾會遇見麻煩的顧客,但外頭有保全,雖然很混,但總比沒有好。

    今天如往常,一樣介紹酒品,回答客人愚蠢至極的問題,一樣快速收拾桌面,一樣不賣笑,一樣...不一樣,今天李奈被林姐叫去吧檯旁擦著剛洗好的玻璃杯,這本來是個日常,卻突然有個白髮紅眼的男人坐過來盯著李奈,李奈本沒注意,只是抬頭望一眼餘光瞥見的身影,但這個男人朝她一笑又搭話,讓她煩躁極了。

    「你好,有推薦的酒嗎?」眼前的男人,一頭潔白如雪的白髮透著淡淡的明亮,用著他那雙亮紅如鮮血般的瞳孔望著李奈,皮膚白皙且沒有瑕疵,他的嗓音低沉有磁性,不是刻意的壓低,而是自然的聲線。他的喉結微微輕動,眉眼尖盡是純白,平鋪在臉上的眉毛濃密,眼睛碩大有神,他微笑,酒窩若隱若現。他的鼻子高挺,薄唇輕抿且淡紅軟嫩,七分神似明星,又或著說,他就是電影裡會出現的名人。他身著西裝,手上還戴著黑色的皮質手套,他坐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手指輕敲桌面。你說這若是讓一般的女孩子見到,鐵定心動三分,心想這樣英俊的男人竟會如此和我搭話,一定是三生有幸,得趕緊把握。偏不,李奈偏偏不是這樣的人,她看出他那虛偽的神情,皮笑肉不笑的假面,噁心至極。李奈心想,他鐵定帶有目的,肯定用他那雙通紅的眼眸帶著下流的思想在腦中用各種姿勢折磨她。李奈強忍著噁心,眉頭緊皺,她努力帶著不失專業但冷漠至極的語氣,緩緩張開嘴介紹酒品。

    男人依然笑著,他安靜的盯著李奈,聽著她磕磕巴巴的介紹著酒品。他表情是如此溫和,身旁的顧客還以為這男人是個有禮的客人,面對服務人員神情滿是不耐煩,他卻如此有耐心的聽著,簡直是稀客。男人簡單的點了個『藍莓茶』。李奈愣了愣,藍莓茶?她沒聽錯,這個男人一來就喝這種烈酒,李奈怔怔的看著他,但很快的回過神轉頭跟離自己兩步遠的莉綺點單。

    原以為這樣就好了的李奈低下頭,撿起乾抹布,繼續擦拭杯子,他並沒有理會眼前的男人,她低著頭專注的擦著杯子,想說等等要去收拾桌面時,男人卻開口了。

    「妳叫什麼名字?」

    「蛤?」

    李奈抬頭,望著男人那張微微笑著的臉,她看著他,就靜靜的看著。

    「…該怎麼稱呼妳?」

    「你瞎啊?」

    李奈有些惱火,她胸口上的名牌大字寫著『nana』,她心想他那雙眼睛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男人扯了扯嘴角,仍是一臉笑容。

    「沒瞎,我想認識妳,我想知道妳的本名。」

    李奈的眉間沒有一刻是平坦的,尤其是這男人主動和她搭話的那一刻起,就莫名其妙的很焦躁、煩悶。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第一次來,但我們這裡有個規矩,就是服務生和調酒師都是用假名。」

    李奈認真的說,那撒起謊來的姿態特別自信,她眼神很堅定,這謊她都差點信了。什麼狗屁規矩,都是謊言,她只是單純不想說自己的名字,但就偏偏要用這種爛謊言去說服客人。這種似玩笑的謊言已經騙過很多顧客了,屢屢成功。

    「是嗎?」

    男人挑了挑眉,眼神仍不從李奈的雙眼間離開。李奈覺得他的注視很噁心,撇開頭繼續擦著玻璃杯,突然莉綺走近李奈,把調好的酒推給了男人。莉綺摟著李奈的腰,嘻笑戲弄的捏了李奈的腰側,李奈煩躁的推了推她。

    「灰姑娘擦乾淨點。」

    「滾。」

    李奈微微笑著,手肘推了推莉綺的肚子,莉綺就喜歡她這副模樣,像貓一樣,傲嬌難以親近,十分可愛。莉綺玩鬧的揉了揉李奈的頭,指尖穿插過無數髮絲,柔順的隨著頭頂滑下,輕觸後腦勺在碰後頸。李奈癢的推著莉綺,但力度卻很輕柔。

    「滾開。」

    「真愛生氣,臭李奈。」

    莉綺笑著回去調酒,但這話出口,李奈突然意識到吧檯的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她望向男人,只見男人輕聲的笑了,嘴角微微勾起,眼前酒杯被喝掉半杯。他從莉綺過來就一直盯著她們,從玩鬧到結束,他都未離開。李奈不知為何,看著他的雙眼如此恐懼,有種被抓住什麼的難以呼吸,明明只是一個聽完便忘的謊言,為何被戳破讓她如此遭心?她心想,也許她真正焦慮的是他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很高興認識妳。李奈。」

    男人瞇著眼,嘴角依然是高掛,左眼下的痣被顴骨提起,他笑得露齒,潔白整齊,外人看著這男人笑得燦爛,但在李奈眼裡這男人卻笑得陰險至極。

    「我是宮安庭,看來,我們可以有很多時間好好認識彼此了。」

    李奈怔怔的看著宮安庭,她停住了所有動作,內心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慌了,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她第一次對陌生人充滿敵意,尤其是這個男人。她發楞的想著,若是一般男人,必須與她搭話,她才會恐懼厭煩,不接近便不會再多想。但這男人,僅僅坐在她面前,就讓她煩躁不已,就算不搭話,光是「呼吸」也能讓她感到由衷的厭惡。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李奈袖口裡手腕的疤痕隱隱作痛,她撇開了盯著宮安庭的眼睛,一語不發的撇過頭往員工室裡躲,宮安庭靜靜的看著,嘴角仍一抹淡笑,輕抿了口酒,皮質手套沾上了玻璃杯外的水霧,他望著員工室的鐵門,表情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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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奈打開員工室後門,顫顫的抽上了根菸,煙霧混雜惡臭竄進她的咽喉,隨著鼻腔和口中吐出的白白濃煙裊裊升起。她漠然的抬頭望著樓與樓中加蓋的墨青色防雨棚,她靠在鐵門上,疲倦的閉上眼,腦中突然閃出所有不堪記憶,一次次壓在她身上的黑影、一拳拳灌在她臉上的疼痛、一陣陣傳到她腰側的電流,不留神,李奈抱腹吐了一地,淡黃充滿白色泡沫的嘔吐物在地板散開,她用力的賞了自己幾個巴掌試圖冷靜,腦中閃過宮安庭那張臉、那雙眼。她情緒複雜,無力的倚靠在鐵門,突然鐵門被往後拉開,李奈踉蹌跌在莉綺懷裡,莉綺低頭看著李奈泛淚佈滿血絲的雙眼,瞥見地上的嘔吐物,她抽走李奈手中的菸,丟在地上,扯著她進了員工室,她把李奈推上躺椅,李奈順著力量坐上躺椅微微彎腰,雙手抱腹。莉綺粗魯的拿著毛巾擦拭她臉上的汗,聲音平淡地說。

    「滾回去。」

    「…林姐會殺了我。」

    李奈輕嘆,感到一絲緩解,便緩緩起身準備去繼續工作,莉綺扯著李奈的手腕,力度之大,李奈無奈的回頭,莉綺緊皺摺眉頭,眼神凶狠。

    「妳這死人樣怎麼工作?」

    「又不是賣臉,不工作是想要我餓死嗎?」

    李奈推開莉綺的手,轉身進入酒吧繼續工作。莉綺很不爽,跟在後面罵了句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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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開到凌晨4點,約莫前半小時就會收拾東西,請客人離開,好讓員工下班。林姐盯著最後一個客人離開,紅色的頭髮在酒吧裡極為亮眼,就算是短至耳上,但仍能一眼看出她滿身豔麗女人的味道。她一臉的胭脂,紅唇色氣,睫毛修長,前凸後翹,口條那是哄得老顧客樂開花。她是這間酒吧,好女孩酒吧的老闆,負責管理支出收入,偶爾調酒送酒與客人社交的存在。所有員工都很愛她,她自己也是將員工當作兒女般照顧。

    林姐很早就注意到李奈如死人般越發蒼白的臉色,她的唇甚至有些泛紫。林姐身為酒吧老闆,自然清楚自己員工是什麼樣的狀況。她輕輕的搭著正在擦吧檯的李奈肩膀,她在李奈身邊輕聲地說。

    「停藥啦?」

    李奈望著林姐,輕輕的點頭。

    「嘖。這不告訴妳不要隨便停藥妳偏不聽,瞧瞧妳這張臉,好端端一個美女被糟蹋成個屍體,你真是…」

    林姐那是個恨鐵不成鋼,她清楚李奈這已經是第幾次自行停藥了,氣得一掌拍在李奈背上,李奈微微往前,她望向林姐有些歉意的笑了。

    「那藥吃著不能喝酒,沒有酒我沒辦法睡。」

    「喝死妳個死酒鬼。」

    林姐扯著李奈的耳朵,疼的她連連道歉。莉綺在一旁看著,眼神裡盡是李奈的身影,她沉默的垂下眼簾,繼續清洗雪克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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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奈收拾好後,在員工室換著衣服,莉綺推開鐵門,四目相對,莉綺微微彎著腰走進,她走到李奈背後,一手撐在李奈面前的鐵櫃上,另一手在鐵櫃上翻找著東西,李奈恰好被她的雙手困著,李奈輕聲罵到。

    「怎樣,想上我啊。」

    「…上你媽。」

    「我沒媽啊。」

    說完,兩個人面面相覷,輕笑出聲。換完衣服後,李奈率先走出員工室,在後巷等著動作緩慢的莉綺,兩人有說有笑的拐出巷子,走在陰冷黑暗的大道上。太陽還未出現,街道上除了偶爾一閃的路燈燈光,剩下的只有寒冷刺骨的微風和偶而疾駛而過的重機或轎車。

    此刻在李奈與莉綺身後不遠處的路旁停車格裡有一台黑色的轎車,裡面的人靜靜的坐在車內望著她們,他一手搭在汽車拉桿上,一手輕放在方向盤,他套著黑色的皮質手套在方向盤上輕輕敲著,他那雙通紅的眼眸在黑暗裡特別明顯,他扯了扯嘴角,依然是那副笑容。

    他搭在拉桿上的手微微抬起,輕撫了自己的嘴唇,笑著輕聲的喃喃自語。

    「…李奈…李奈…」

    低語在車內迴盪著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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