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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手執性玩具進門

戴著墨鏡的男子在專賣性物品的店中轉悠了大概十五分鐘,手中便拿著一支瓶裝的水劑物品以及後庭震動器。

他左顧右盼,閃閃爍爍地走到了前臺,放下了兩件物品,然後再像非常隨意般,拿起前臺收銀機前的一盒安全套,輕咳了一聲,看了一眼收銀員的名牌,再扯了一個微笑,向那收銀員湊近了些,輕聲說:「小哥,那個好用不?」

收銀員以一種不解的眼神看著他:「哪個?」

墨鏡男向一個寫著「持久up」的東西指了指說:「這個,好使不?」

「聽說好使。」

「聽說?你沒試過?」墨鏡男發出一聲驚呼。

收銀員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把三件商品過了機後,向墨鏡男淡笑說:「三件物品,一共535元(*下記皆為港元)。」

「你不認真回答顧客的問題嗎?」

「先生,好不好用,得看個人喔。」

墨鏡男掏出了手機,向他展了二維碼付款,瞟了他的名牌一眼後不屑說:「裝什麼,你在這種店打工的,我不就相信你沒有試過這些東西。」

收銀員展了一個完全沒有笑意的笑容說:「我雖叫淩壹翊,但我不是0,也不是1,我喜歡女人。而且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他頓了頓,依舊保持著那個微笑,一字字清晰地說:「我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我,不,需,要,這,個。」

淩壹翊把那「持久up」拿了過來,晃了晃:「客人還需要這個嗎?這個135元,還挺划算的,說不定用了以後,能讓你得到前所未有的感覺,帶你進仙境呢。」

墨鏡男咬了唇,把淩壹翊以黑色塑膠袋裝好的商品扯了過來,便氣衝衝地往門外走去,出門前,又像是生怕別人看見一樣,還不忘把頭低下才離去。

淩壹翊把那「持久up」放回了原位,口中嘀咕著:「要不是報一飯之恩,我才不在這玩具店打工,整天就看見這些臉上寫著‘我不行’的人晃來晃去,晃就算,還像做賊一樣,哼,這種年代,有啥好害羞的,不就是一個玩具嘛!」

說歸說,他做了26年的單身狗,雖然在這玩具店打工快將一年,可從來卻沒有用過這裡的東西自娛過。

在那個大雨滂沱的夜裡,是這裡的老闆把他拾了回去,讓他吃飯,讓他住下來,卻從來沒有過問他為何身處那條黑暗的巷子中,又是從何而來。

可人,總不能白吃白喝。

淩壹翊第一次到這家店打工時,看見這些貨架上的東西,還真是打開了他的新世界。

也正因為要經常回答客人的問題,他對這些東西的功能慢慢便變得熟悉起來,卻是從來也沒有使用過。

叮咚。

電腦的螢幕響起了買家的資訊,他唉歎一聲,坐到了電腦前,變身成為客服,開始敲打鍵盤,回答網店的問題。

客人A:「這個能找到G點嗎?」

客服:「能的,非常準確地找到喔!(愛心)」

(淩壹翊:你自己找不到嗎!你是癱瘓了嗎!)

客人B:「這個的震幅有多大?」

客服:親,這個是能調整的喔,看您需要哪個程度(害羞)

(淩壹翊:能把你震上太空!直接升仙!)

客人C:「這個的長度是固定嗎?」

客服:親愛的,這個是會伸縮喔(愛心)

(淩壹翊:短能成牙籤!長能捅穿你的腸子,滿意不!)

客人D:「這個是自動還是手動的?」

客服:可自動也可以手動的喔(害羞)

(淩壹翊:那個開關是裝飾用的嗎!你的手還能變成馬達不成!?)

淩壹翊雖然敲打著恭敬謙卑的文字回答著客人的問題,可嘴裡卻在不停罵罵咧咧:「Diu!就不懂看簡介嗎?都有寫的好嗎!就是不看!就是不看!」

平日店裡沒什麼客人,反倒網店的生意還挺不錯,可這老闆也懶得很,把所有事情甩給他這樣一個打工的,就啥也不幹,平日連店也甚少回來看一眼,他都要懷疑這個老闆是不是一個幻覺,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可他的工資又確確實實每月準時到帳。

想到這裡,他邊說著語言的精髓,邊做著他謙卑的客服。

他敲了大約一小時,敲得肩膀有些發酸,終於算是稍稍消停下來了。

叮咚。

又是螢幕發來的聲音,他看了看資訊,那裡附了一張圖,圖下面寫著:「您好,這個包裝有些破損,能換嗎?我是送人的。」

淩壹翊放大了那個圖察看,包裝確是有些缺角,便回到:「可以的,麻煩您點選退換,我這就給您寄出,抱歉。」

對方發來了一個愛心,淩壹翊便從椅子站了起來,到倉庫那邊去。

倉庫沒有像店面那樣整齊地擺放著貨物,而是按編號分類,然後又像垃圾般隨意地放在貨架上。

他走到了那東西的貨架旁,看到了被埋在底處的貨品,想把那貨品抽出,可貨品實在太多太亂,一時三刻竟拉不出來。

無奈之下,他只好用力猛地向外拉去,可這一拉,卻把旁邊的貨品都拉倒了下來,散了一地。

淩壹翊看到那些散在地上的東西便搖頭歎氣,把要換的貨放在一旁,默默地收拾了起來。

他把這些東西一件一件地放回貨架,放回去的時候,還不忘把他放整齊一些,以免下次再發生這種仙女散花的事情。

就在他把散落的貨品整理得七七八八時,地上卻出現了一個裂紋。

淩壹翊把頭湊近了些,發現那裂紋卻不是裂紋,而是一個像是封在地上,類似蓋子的東西。

他把堆在蓋子上的貨品撥開,露出了一個正方形,正方之中,有著一個橢圓形的凹槽。

淩壹翊摸著下巴,細細地看著這正方形:「這個東西,我怎麼覺得以前沒有見過?是老闆新挖的嗎?」

他看著那橢圓形的凹槽苦笑:「這個形狀,怎麼像震蛋?要不我試試?」

掃視著地上,剛好有一個拆掉了包裝,帶線的蛋形東西。他把那震蛋拾了起來,慢慢地放在了凹槽上,讓他意外的是,這個蛋,與凹槽竟然完全吻合。

他試著按著蛋轉動,凹槽卻穩如泰山,動不了分毫。

他又試著向下按去,卻又按不下一分一毫。

「挖了這麼一個坑,就放震蛋用?我以為會像電視劇那樣,是什麼開關呢。」

他看著那蛋伸出來的尾巴,歪著頭想了想,然後按下了尾巴上的開關,蛋傳來了震動的聲音,淩壹翊也感受到通過地面傳來的震動,苦笑搖頭:「這震幅是不是太大了啊,這真能升仙啊。」

腳下的震感越來越大,淩壹翊始覺有點不對勁,這小東西無論怎麼震,也不可能震得如此厲害啊。

他突然驚覺到什麼,猛然地向上抬頭,頭頂上的天花竟然無端出現了一道漆黑的鐵門。

「這鐵門!以前有嗎!」

鐵門緩緩打開,鐵門之後是一個黑色的旋渦,旋渦裡慢慢地伸出無數雙白骨的手,一直向他的方向伸過去,淩壹翊隨意拿到了身旁的東西,向那些白骨扔去。

「你老味!我這是以震蛋打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嗎!」

他扔出去的東西,均剛好拍打在白骨之上,可白骨卻沒有因此停下來,而是繼續向他伸去。

淩壹翊嘖了一聲,站起身來便要往旁邊躲去,可他的腳下不知何時又多了一雙白骨,把他的腳踝牢牢抓住,讓他動彈不得。

無數雙白骨就在此時抓住了他的肩膀與整個身子,猛然地把他向上拉去,把他整個人拉進了黑色的旋渦之中。

鐵門慢慢地合上,淩壹翊那怒駡的聲音在旋渦中迴響著。

破碎的聲音在倉庫響起,天花的鐵門像從沒有出現過一樣,散在了空氣中,倉庫只留了下地上還在震動的東西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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